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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 25 章

作者:腊味合蒸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与此同时,云霄楼内三楼处正吵嚷着什么。


    三楼的摆设更显奢华,上至浮金吊顶,下至一株普通的盆景延边处都采用了特殊工艺,走近便会发现每颗盆边皆镶嵌着约一寸大的夜明珠,与金辉灯光相应,一时间流光溢彩,浮翠流丹。


    与二楼花钱即可入座的雅间不同的是,三楼内的人几乎都是权贵,普通商贾便是花了钱也会被客气拦在门外。


    吵嚷声是从尽头的房间传出来的,清亮而又尖锐的怒声,伴随着什么东西摔在地面上碎裂的声音,隔着门窗听得不太清晰。


    “属下实在不知三殿下行踪,公主息怒!”


    “三哥若不在此处,你一个人如何上得三楼?还敢蒙骗本宫!”


    景恪推开虚掩着的大门,下一刻一个茶盏就碎裂在他脚边,滚烫的茶水泼翻在房间的波斯毛毯上,还有一些泼到了半跪在毛毯上的侍卫身上。


    “乐平,你在做什么?”


    不轻不重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乐平公主顺着声音回首,看见了面无表情,负手而立的景恪。


    明明只是随意一站,乐平却没由来的感受到一股压迫感,她不自觉收回了方才掷茶盏的手,脸上的骄纵也敛去几分,只委屈的看着景恪。


    “三哥既然在云霄楼为何还要躲着乐平?我话都放出去了,说今日你会来,结果被他们一群人看了笑话。”


    “我有答应过你去陪你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吃饭吗?”景恪拉开长椅,在乐平公主正对面坐了下来,语调虽还是淡淡的,但乐平公主从那双沾着寒气的眼里感知出,面前人生气了。


    “没有。”乐平的气焰顿时矮了一截,她小声嘟囔,“是母妃......母妃说你会来的。”


    “乐平。”景恪声音无波无澜地响起,小公主疑惑的抬起头,染着蔻丹的手指搅啊搅,等了半响也没等到下一句,她小声着,“又怎么了?这话确实是母妃说的,而你也确实来了不是么?既然来了,为何又躲着乐平?究竟有什么事是比陪我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还重要的?”


    乐平公主平日有几分怵景恪,可也仗着几分委屈,很想好好质问一下。


    “我以为你已经过了事事需要人陪,一有不顺心便去同母妃告状的年纪了。”


    景恪话说的毫不留情面,乐平眼中瞬间氤氲雾气,在她的记忆中,这位兄长虽看起来如山巅冰雪般淡漠,可对她是不同的,许是因着幼时的交情,景恪对她还算温和。


    “乐平......知道错了。”


    虽然有不甘,却也不敢再逞一时之快。


    “回宫后多安生几日,少和那些人去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你已经不小了,好自为之。”


    景恪瞧见她快哭的模样,终究没再说什么,点了点跪在一旁的侍卫,转身离开了。


    被点名的侍卫立刻起身,随着景恪一同出了云霄楼。


    “娘娘也太纵着公主了。”前脚刚出云霄楼,那侍卫就抱怨起来,看景恪没有出声斥责,又想着方才乐平跋扈对他的模样,不满道:“平日里娘娘待小殿下就极好,小殿下每日做功课时,也不许公主打搅小殿下温书习字,可到了您这......竟让您整日陪着公主肆意玩乐,您什么身份?公主所谓的朋友不过是一群外强中干的纨绔,娘娘竟然让您去陪那群酒囊饭袋吃酒!”


    “嗯,不错,继续说。”景恪微笑着,似乎在鼓励什么,“还有何见解,一并说出。”


    侍卫却莫名心头一跳,有股凉意直冲心头:“属下、属下多嘴......”


    景恪故而有些遗憾,拉长了音调,“——不说了么?”


    随着头顶一声冷笑传来,侍卫侍卫赶忙跪下,全没了刚才的义愤填膺。


    “若想长命,管好你的嘴。”


    “是!属下失言,回去立刻领罚。”


    那侍卫讪讪闭了嘴,老实跟在了车马后面。


    入了马车,景恪揉了揉眉心,露出一丝疲惫。


    车内坐着二人,挨在景恪不远处的男子正是上次驾车送苏以宁回府的车夫,依旧挡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颇有些凶狠的眼睛。


    景恪唤了一声“忻锋”,男子立刻恭敬垂首。


    “苏府可有递帖子过来?”


    忻锋思索了一下:“主子问的可是几日后的苏家及笄宴?那帖子苏二小姐不是给过您吗。”


    “我要的是苏府的,不是她苏以宁个人的......若没有便想办法暗中同苏禹要一份。”


    忻锋很想说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去那及笄宴的吗?若真想去,就算没有任何请帖,介时只要递了皇家的腰牌,谁会把这贵客拒之门外?何必如此曲折?


    殿下总不会是在为苏家二小姐那为数不多的名声着想吧?


    忻锋不明白这其中弯弯绕绕,却也沉声应下,着手寻那帖子去了。


    -


    翌日大早,本想着能在生辰当天多睡一会的苏以宁,早早的就被拽了起来,坐在梳妆台前假寐,任由秋儿在她头上一个个簪子比划来比划去的挑选。


    “姑娘,我将大公子送来的那套头面拿出来了,几日后的及笄宴上姑娘可否要用那套?”


    “不必了,就用之前母亲备的那套就行。”苏以宁睁了睁眼,随意遥遥一指,点点了一旁的另一套头面。


    昨日同苏禹回来后已经很迟了,洗漱后根本没睡几个时辰又被拉起来,她懒怠的阖着眼,一句话都不想多讲。


    秋儿点点头,虽心中不解,却也乖乖将那套白玉海棠头面收了起来。这些时日她已经养成不问“为什么”的习惯,总归小姐做事有她的道理,她只管照办就是。


    苏以宁打了个呵欠,困得几乎要流泪:“早膳都未到的时辰就要起来,起的也忒早了吧......”


    “姑娘可醒醒神吧,夫人特地叫人过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交代,大公子和表小姐也要去,一会还要问话呢。”


    苏以宁晃了晃十分沉重的头,直到踏入花厅,看到一脸严肃的王氏时,才总算驱赶了脑中的困意。


    她坐在了王氏左侧,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训话,王氏特地对二位女儿耳提面命了一番,要她们牢记笄礼上的礼仪,万不可出差错,除了向来省心的苏时语,就连苏禹都被拉来陪坐,听训。


    尤其是对着苏以宁,王氏一再强调了举止谈吐皆要有度有量,优雅从容,不可惹事生非。


    而王氏突然如此上心的原因则跟今日苏府得到的一个喜半参忧的消息有关。


    ——几日后的笄宴上,要来一位贵客!


    这场说教整整说了半个时辰,王氏饮了口茶:“虽说我们府上跟三皇子有些交情,却也没成想他会有兴趣参加这种女儿家的笄宴,多少京中贵女的什么赏花宴的,他一概不搭理,今日突然转了性子,莫不是......”


    王氏微微动了心思,说到此处她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女儿。她先是瞧了瞧“恶”名在外的苏以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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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瞧了瞧初到京成,压根没见过三皇子的林菀,转而叹息道:“罢了,也不太可能。”


    “母亲是否多虑了,那三殿下身边的小厮都说了,殿下仰慕苏家书香世家,又与我有同窗之谊,所以特地来捧个场。”苏禹灿烂一笑,浑然没当回事。


    “这么说来,难不成三殿下还是为你而来了?”王氏瞪了他一眼,又缓缓道:“不过这也是个很好的长见识的机会。”


    自家女儿的婚事已经暗中商议的差不多了,裴家那个小辈她也见过,是个相貌堂堂的;如今三皇子要来......倒是可以让林菀去露露脸,也算多个机缘。虽然林菀的婚事苏护有在帮忙相看了,可毕竟都没有这位来的尊贵。


    王氏隐晦的提点了林菀一番,“听闻三皇子博学多才,颇有圣人遗风,菀儿平日里醉心诗书,倒可以同贵客多交流一番......至于宁儿——”


    “收一收你平日的脾气,不要冲撞了贵人。”


    “......”


    听到此处的苏以宁才终于后知后觉,原来今日她一大早被拎起床,就是为了景恪要来参加及笄宴的事。


    况且什么注意形象,不要冲撞了贵人......她该怎么告诉母亲这位贵人早就被自己冲撞了个遍呢?


    苏以宁胡乱冲着王氏点了点头,见她如此敷衍,王氏心中又是一阵怒其不争,哀其不幸,转而看向林菀。


    出奇的是,林菀今天竟好像也心不在焉,一双眼睛总是出神,好像有心事。


    眼看三个孩子心思都不在此,王氏也说教够了,叹了口气,放他们各回各屋。


    ......


    褚玉院内,秋儿正兴冲冲的在门口等着苏以宁。


    “姑娘猜猜夫人和大人特地送来了什么给您贺生?”


    一对玉佩,她跟林菀各一个,成色光泽几乎一模一样,十分会端水。


    苏以宁心中默答着。


    果然,下一刻秋儿兴奋道:“是白玉浮雕玉佩,白日阳光一照,清白透亮的,可漂亮了!”


    见苏以宁神色平平,秋儿又换了个人,“还有大小姐,您猜猜大小姐那边送来了什么?”


    一件绣着玉兰花的外裳,苏时语亲手做的。


    尽管答案心知肚明,瞧着秋儿激动的模样,苏以宁还是故作好奇道:“是什么呢?”


    “一件狐裘外氅,上面还绣着许多的花,冬日里穿起来肯定暖和又好看!”秋儿一双眼睛发着光,“那白花外头还掺着金线,再配上这白狐裘......”


    “金线?”苏以宁定住了。


    那件狐裘外氅她从前十分喜爱,冬日里常穿,直到阿姊过世,生死两隔下她再也不敢拿阿姊亲手缝制的衣物出来,才叫人收到柜子最底层。


    穿过那么多回,衣服上秀了几多玉兰花她都能数清,那玉兰花哪来什么金线?


    秋儿见苏以宁有意,立刻娶了那装着外裳的锦盒来。


    “她竟把我送她的金线,全用在了给我缝制的衣物上......”


    随着一声轻微的叹息,苏以宁漂亮的凤眼里难得闪过几分柔情,像是雾气弥漫的清晨,定定的望着那一朵朵金丝玉兰。


    “去好生收起来吧。”


    “是。”秋儿连忙接过锦盒,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姑娘,还有一个没名没姓的木匣子,是一个不认识的孩童送来的,只说是给您的生辰礼,递给我后那小孩就跑没影了,我一同拿来给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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