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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冲动

作者:终晚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出了地铁口,方远默循着地图绕了两个弯,拐入偏僻小路,又走了挺长一段才来到定位上的点。


    走进大厅,左瞧右看,总感觉不太对劲。


    前台有两位工作人员,男的穿护士装,女的扮成了肌肉男,装潢也有说不出的诡异感。灯光很暗,一会儿红一会儿粉一会儿紫一会儿蓝,就是亮不出正常色。


    取到房卡,沿狭窄走廊一路到底,方远默站在粉红色木门前,进入房间。


    点亮屋内的灯,方远默脚底发麻,确认酒店的名字。


    “…………”


    我可真会找地方。


    怎么就不能提前看清楚!


    方远默第一想法是换酒店,但他订的特价房,退房不退钱,599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算了,一辈子也挺快。


    可敲门声比一辈子还快。


    透过猫眼,方远默看到了门外“正直”的陈近洲,再回看这个“不太正直”的房间。


    “…………”


    方远默又遮了层口罩,兜帽、棒球帽全扣上,硬着头皮开了门。


    陈近洲提着袋子,球衣都没换,像匆匆而来。他目光环顾,用一声“哇喔”来表达随处可见的“精彩”。


    方远默从头皮麻到脚后跟,又挂了层口罩以示尊重。


    陈近洲靠在桌边,先瞟了眼床上的情.趣套装,随手拿起桌上的口塞、皮鞭、蜡烛、眼罩和手铐。


    摆弄了一会儿,陈近洲再次发出“哇喔”的感叹:“方同学,原来你喜欢玩这个?”


    “不是不是,没没没有。”


    “我订房的时候有点急,没仔细看,我也不知道里面是这样的。”


    “急什么?”陈近洲戏弄人似的,“这么着急见我啊?”


    方远默跑得飞快,人早没了影,只能听到声音:“我保证,下次一定吸取经验,擦亮双眼,坚决不乱订酒店。”


    “我平时真不这样,没有奇怪癖好,也不爱玩这个的。”


    顺着声音,陈近洲转了一圈才找到人。


    方远默藏进了柜子里,身前还挡着只胖嘟嘟的大棕熊。


    “你躲什么。”陈近洲拽开熊,“喜欢也没事。”


    方远默抢回熊,继续往里躲,“可我就是没有。”


    “嗯,没有。”陈近洲拍拍熊脑袋,“出来吧,吃饭。”


    方远默露出只眼睛,慢悠悠问:“吃、什么饭?用、哪吃的?”


    “用嘴吃、用来填饱肚子的饭。”陈近洲压着熊脑袋,弯身靠进来,“不是在你那个瞬间,乱想的饭。”


    方远默:“我没乱想!”


    “嗯,你没有,是我乱想了。”陈近洲站直,走出卧室,“快点,菜要凉了。”


    方远默闻到味了,有红烧排骨,他钻出来,摆好熊,洗干净手坐桌前。


    还是上次的餐厅,有他喜欢的排骨和炖牛腩,蛋糕也有两块,还换了两个新菜。


    方远默掰开筷子:“全是我的吗?”


    “想得美。”


    “…………”


    陈近洲夹排骨到他碗里:“我也没吃。”


    方远默:“哦。”


    陈近洲盯他仍遮得严实的脸:“你打算就着口罩吃?”


    方远默迅速摘掉,见陈近洲还像班主任似的“威胁”他,又默默拿掉帽兜和棒球帽。


    陈近洲夹了块牛腩给他:“吃吧。”


    “谢谢。”方远默塞嘴里。


    方远默“咯吱咯吱”咬着脆骨,第五六七八次偷瞄陈近洲。瞄他夹筷子的手,又去看他还没换的球衣。


    陈近洲细嚼慢咽,骨子里透着绅士感,大概从小被管教餐桌礼仪。


    吃饭时,应该也不能讲话吧。


    陈近洲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沾了嘴唇:“想说什么?”


    “……”


    不该偷看得这么明显。


    方远默也放下筷子,擦擦嘴才说:“是专门去买的饭吗?”


    “不然?”


    “哦,谢谢。”方远默抿着嘴唇,指指蛋糕盒,“这个只能餐后吃吗?”


    陈近洲打开盒子,将叉子递给他。


    方远默说了谢谢:“这个樱桃蛋糕,你吃过没有?”


    “没。”


    “你尝尝。”方远默推给他:“超级好吃,一点也不腻。”


    方远默猜的,他们这种外表寡淡,又很酷的人,肯定不喜欢长得好看的甜食。


    陈近洲:“都是你的。”


    方远默去抱另一个盒子:“我吃一块就够了。”


    “真的够吗?”


    方远默:“......”


    偷窥证据再加一条。


    陈近洲捏着塑料叉,切了蛋糕的三分之一拨向自己:“剩下都是你的。”


    方远默吃饭时,嘴巴总塞得圆鼓鼓,盯菜的眼睛亮晶晶。司空平常的食物,在他嘴里都变成了好吃的模样。


    像网络上,外形赏心悦目的美食主播。


    如果有人给他夹菜,他会展露出开心和喜欢的情绪,弯着眼睛说“谢谢”。


    并非难猜的人,却要封锁自己,主动切断外界了解他的机会。


    陈近洲捏着筷子,又帮他夹菜:“我以为你不喜欢和人一起吃饭。”


    方远默低头,扒拉饭碗:“我只是不知道和谁吃。”


    “讨厌你的舍友和同学吗?”


    方远默摇头:“他们挺好的。”


    没排挤不合群的我,会帮我说话,班里的活动也会通知我。


    但慢热又孤僻的自己,开学时错过了融入圈子的最好时机,好像再也融不进去了。


    从小学到中学,他一直这样,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一个人而已,饭照样香,没什么大不了。


    陈近洲:“你可以主动交朋友。”


    方远默戳戳米饭粒:“我不知道该和什么样的人交朋友。”


    陈近洲:“需要建议吗?”


    方远默对上了他的眼睛。


    “如果我是你,会选择活泼开朗的人。他们天生热情,你的主动一定能得到回报。和这种人相处,他总能找到话题,你只需顺着他的方式给予回应。不会冷场,减少尴尬。”


    陈近洲的语气很缓和,与其说是建议,更像温柔提醒。


    “万事开头难,当你开了一个头,会发现困难不过如此。”


    “当然,实在不想尝试也没关系。”陈近洲说,“想有人和陪你吃饭时,我们开房。”


    方远默低头,吞掉了一大口奶油。


    心脏不听使唤地跳,默默叨念着:哪有人为了吃饭开房的。


    蛋糕多了半块,晚饭吃完,方远默还能留着另一块配电视节目一起看。


    陈近洲打开冰柜:“喜欢喝什么?”


    方远默正在开一档探案节目,注意力全在那边,迎着话说了句:“水蜜桃。”


    没两分钟,陈近洲端着橙汁过来:“这里没有水蜜桃,下次给你带,可以吗?”


    “哦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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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


    方远默没想提要求,抱着橙汁杯,咕咚咕咚两口:“喝什么都可以。”


    陈近洲靠过来,隔着茶几拨开他遮眼睛的软发:“我去洗澡,等我。”


    “等我”和“洗澡”相互联系,在方远默耳朵里,汇聚成极度暧昧,又具有特殊意义的提醒。


    从陈近洲进卫生间起,方远默的眼睛就再没往电视上看一眼。


    这套“精彩”房间,不光环境、道具刺激,浴室隔墙也只是块磨砂玻璃。人站在里面,轮廓清晰可见。


    陈近洲背对着他,脱球衣,脱长裤。


    方远默直勾勾的,从侧面看过去,瞪着溜圆的眼睛。


    身体发烧,一口吞掉全部的樱桃蛋糕,也没封住感叹的嘴。


    “好、好大。”


    这不是放松的状态吧。


    刚才也没感觉他冲动啊。


    他不会经常这样吧。


    所以才总需要那个?


    方远默敲了下脑瓜,一面嘟囔非礼勿视,一面瞪大眼睛继续看。


    好不容易说服好色的眼睛,没再留恋不该看的区域。只从摄影角度观察光线、色彩、构图和姿态。


    淡黄色壁灯营造出柔和氛围,光影洒在陈近洲肩膀。膝盖以下的玻璃墙未贴磨砂膜,温热滑下去,腾起水气。


    陈近洲赤脚踩防滑地板,跟腱绷得极紧。他的身形整体看偏瘦,肌肉线条却充盈流畅。


    肩膀宽,腿很长。


    灯光、水汽和磨砂玻璃交融,营造出别样风景。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机会要靠自己争取。方远默咽了咽口水,默默掏出徕卡M6。


    35mm焦段镜头,手动模式,光圈f/2.8,快门速度1/60,IOS200。


    仰角对焦,“咔嚓咔嚓”。


    换个角度,继续“咔嚓咔嚓咔嚓”。


    边拍边洗脑,我只用交卷相机,不洗出来,收藏而已。


    捕捉美丽是摄影师的责任和义务。


    水声渐停,陈近洲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推开热气腾腾的门。


    方远默非常配合,提前坐在床边,垂着脑袋,乖乖等待。


    陈近洲走过来,捏他手腕。


    干燥的皮肤,光滑平整,咬痕完全消退,依稀可见血管。


    陈近洲撩开刘海,鼻尖靠近他眼睛:“准备好了?”


    “嗯。”方远默对焦又失焦。


    “这次想怎么玩?”


    “怎么都行。”


    陈近洲视线压得很低,直视方远默的眼:“具体点。”


    方远默转转握疼的手腕:“咬也行,别的、也可以。”


    陈近洲松了手:“先说你的,想要什么?”


    心跳能放大紧张,方远默诚实得要命:“想抱。”


    “怎么抱?”


    “怎么都行。”


    “是么。”陈近洲坐到床边,单臂把人捞起,膝盖顶.开两条腿,将人卡在自己腰上。


    “这样也可以?”


    房间并不温暖,也难以缓解身体散发的热意。强烈的生理触感,比肉眼可见还真实。


    即便洗了澡,他依然冲动。


    方远默搭着他肩膀,下巴压上去:“可以。”


    外套被扯掉,手塞进腰缝里。先是一只,又是另一只。掌心有薄茧,磨疼皮肤,恨不能压出掌印。


    “这样呢?”


    膝盖擦开了浴袍带,方远默隐忍喉间的喘音:“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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