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租房问题上。
燕雪融一贯坚持省钱。
“实在不行，那就先不租了嘛。”
“俞阿姨也说过这段时间可以先住着。”
王金林却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没关系，反正先上班攒点钱看看。”
燕雪融一听到她这样说，也就大概知道了。
王金林还是不想在公寓里住着，她仍然想挣扎一下去申请员工宿舍。
她内心默默叹了口气，但到底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燕雪融其实能理解自己的姐姐。
姐妹两人不是一样的血统，却是一样的要强。
对王金林来说，即使对方已经答应了下来，她还是不希望太拖欠对方。
燕雪融既希望姐姐可以为自己多存点钱备用，嘴上会劝，但其实也能理解王金林的想法。
她变了脸色笑起来。
“这有什么，反正现在都已经转正了，姐姐的工资也是可以负担的！”
“是呀。”
王金林一听，心里轻松了不少。
“我去问了一下，如果是同一个大复式里面跟同事一起合租，租金是便宜到两千出头，如果想申请完全的单人宿舍就要2800，水电自费。”
“那也很便宜了。”
燕雪融抓着姐姐的手：“总之，好不容易来到了京城，姐，你不管想做什么都不要犹豫。”
“我也会成为你的底气。”
姐妹两人聚餐的时候又说起之前在北门公寓见到的可疑人物。
王金林这才跟着说起了这件事。
在之后没过多久，在公寓下方张贴了一张告示。
上面写的是北门公寓附近有施工项目，最近学生们担心的“可疑人物”是施工队的工人。
因为学生附近的盒饭店铺和快餐店性价比较高，所以学生们看到的身影是前来讨生活的工人。
公寓甚至还专门联合了学校发布公告，但仍然还有不少学生担心。
“就算是工人那有怎么样？那也是已经有力气的独立成年人啊，大晚上看到有那么大一个影子出现难道就不觉得恐怖吗？！”
“对啊，就算是工人，也至少要让他们不要在晚上的时候在学生公寓附近游荡吧……其他大学又不是没出过这种学校附近学生公寓的恶性案件，就不能对我们的安全更警惕一些吗？”
“可是学校那边给出的调查，真的就是一帮来讨生活的工人啊……他们估计也是没办法吧？”
“其实工人也挺不容易的……没必要这样恶意揣测人家。”
“那也没有提前贷款吧？你家难道就没有一个老老实实来打工上班的亲戚吧？要是这些工人里有对我很好的亲戚或者我的爸爸，听到自己亲人被陌生人这样揣测真的会特别难过……”
因此争议不断。
燕雪融也看到了那个公示，虽然两边都能理解，但毕竟现在王金林就住在这里。
燕雪融还是会更加担心王金林的人身安全。
王金林也有一些警惕，但总体来说也感觉还好。
“最近年底了比较忙，就算是晚上加班的时候我也没看见有谁在。”
她想了想，笑得轻松。
“或许人家也发现这里都住的年轻学生，怕我们多想，所以晚上也没有再来了吧？”
“说不定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个人就是过来便利店买点便宜的烟之类。”
燕雪融听着，想起大山里那些男人。
好像也觉得有些道理。
而且还有学校那边的解释和施工队给出的公告。
至少姐姐的安全能保证。
燕雪融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了一下让王金林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要是太晚回家就尽量警惕一些。
王金林自然是什么都应下来。
很快。
京城开始下了第一场雪。
那个时候是深夜。
床上的味道才刚刚散去。
男人坐在床边，将手上的东西轻巧地打了一个死结，检查一番没有问题丢进了垃圾桶。
到床上，轻轻从背后拍了拍女孩。
“绒绒，动一动。”
燕雪融手指都是软的，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只听见耳畔掠过一丝笑，餍足而慵懒的语气从旁边像一只刚吃饱的大狮子悠然道：
“还没缓过来？”
“动一动，我把垫子拿走扔了。”
燕雪融扯了扯，敷衍地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男人这才拿过床上的东西扔掉，顺便拉开抽屉检查了一下。
“又得补了。”
燕雪融别过脸不想知道。
“这才刚买了没多久，有时候一个晚上都不止铺一张，倒是消耗得快。”
“就知道是水做的宝宝。”
女孩猛地从枕头上坐起来：“要不我们就改成一周一次？”
“……哦？”
衡旭的眼神幽幽抛了一个过来。
两人双双对视。
燕雪融从刚刚还怒目娇嗔瞪着的眼神，在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下，逐渐一点点缓了下来。
到最后甚至染上了两分心虚。
房间里的味道还没有散去。
身体上残留下来的热度和触感，仿佛还在明确地告诉燕雪融她之前经历的疯狂和缱绻。
燕雪融抿了抿唇。
猝不及防，一个枕头以抛物线飞了过来，被坐在地毯上的男人顺手接住。
“怎么，心虚了？”
对方没说话。
衡旭忽然大声笑起来，笑得燕雪融都能听见男人从月匈腔中震颤的共鸣。
下一秒，自己被人凌空抱了起来。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你迷恋我——即使是肉一体层面上，那也是我身体练得好的荣耀。”
燕雪融有点没空管他了。
因为刚走进浴室没多久，男人的动作又开始重蹈覆辙。
咬得那么重又吮得这么用力。
逐渐入冬的风。
钻得太深。
背后的墙壁，带着潮湿的水汽，刺着冰凉的激感。
连那些无法说出来的感触都变得更加敏感了起来。
衡旭似乎怎样都不会满足。
可明明是这么累了。
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如此契合，如此……喜欢。
燕雪融闭上了双眼。
等情动归于平静，只有两个人在的房子也顺着归于平淡的寂然。
燕雪融很困。
迷迷糊糊地在梳妆台面前的镜子坐着。
头发上传来一阵阵热风。
从发丝上的指尖是这么轻柔，温柔得燕雪融都感觉自己快要睡过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背后突然有人推了她一把。
燕雪融愣了愣。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衡旭知道她的体力已经耗尽，也就不会再来耗她。
不然休息不好，就算再怎么想要，一天天的也撑不住……
“醒醒。”
燕雪融迷迷瞪瞪地嘟囔了两句：“衡旭……别勾了，我真的不能再做了。”
“……想什么呢？”
耳边贴了过来。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被逗乐的无奈。
他像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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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孩子似的，一只手臂撑起了女孩的大腿根下方，让燕雪融的背后靠在他一侧的肩膀上。
“绒绒，快看。”
“下雪了。”
这个声音后知后觉地进入燕雪融的耳中。
她终于开始反应了过来。
怔了怔。
揉了揉眼睛，窗外却已经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
像是整个世界都落下了一层颜色。
明明已是深夜，周围很多高楼大厦的灯依旧灯火通明。
这样的雪花落下来，又像是反射出了那些被缩小成一个方块的灯光，又成为了那些已经熄灯空间上的一抹洁白光亮。
于是整个世界都像是被纷纷扬扬的白色笼罩了起来。
燕雪融怔了怔。
觉得她和衡旭就像是拥抱在一起，成为了那些飞絮一样的人工雪球里的玩偶。
就这么抱在一起，好像天长地久地过着，就算是有一天电池用完了，灯光再也亮不起来了。
可身边还是会有衡旭在。
燕雪融伸手触碰到了窗户。
很冰。
她一下子就缩了回来。
男人在背后兀自开口。
“上一年，我们也一起看了。”
“你当时还在床上躺着。”
“在床上，你还没睡清醒。”
“我们在第一场雪里接吻。”
燕雪融回头去吻他。
“那这次试试在窗边，在第一场雪里再接一次吻。”
“以后每一年，我们都可以这样过。”
“每一场雪都能和你一起。”
“好。”
·
寒假很快来临。
这次衡旭跟燕雪融面对春运就熟悉很多了。
但这次燕雪融被衡旭摁着去买了机票，从机票转火车到进山最近的一个火车站。
似乎早就已经猜到了燕雪融不认可。
衡旭在告诉燕雪融的时候早就已经把燕雪融和王金林姐妹俩的票都一起买了。
燕雪融瞪大眼睛：“衡旭你玩先斩后奏！”
男人一把用唇堵住女孩的抱怨，最后燕雪融被缠得累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时已然成了定局。
燕雪融在床上，先是谴责了两秒沉迷美色并轻易被蛊惑的自己。
最后认命。
反正衡旭就是不撒钱不高兴的主，她去扫兴人家的好意干什么？
燕雪融摇摇头。
于是姐妹两人，在燕雪融大三的这一年牵着手一起去了京城机场。
衡旭全程在背后陪着。
临走之前，燕雪融连忙回头，抱了一下衡旭。
“宝宝舍不得我啊？”
燕雪融沉默了一会儿。
抓住衡旭的衣领。
男人只要低头就能看见女孩微微红了红脸的样子。
“你……”燕雪融憋了一会儿，“你今年不能不告诉我就直接来大山里！”
“我已经知道了，你之前支教的地方就是我家这边！你对我们县的路熟悉得很！”
“啧，哪个小子给你通风报信的？”
“你别管。”
燕雪融做贼似地左右环顾了一眼。
“啵”地在男人脸上印了一个亲亲。
燕雪融低声开口：“我会想你的。”
衡旭笑出来。
伸手推她进去。
燕雪融走了两步又回头：“我早点回来陪你哦。”
“今年过年不要和家里吵架啦。”
衡旭挑眉没有说话。
燕雪融这才笑着进去，从衡旭的手上，转成去牵住了姐姐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