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衡旭上手接过打包回去的烤香肠。
燕雪融顺势递给他。
“也不知道楠楠怎么样了……”
从夜市回别墅，燕雪融正想叫网约车却被衡旭拦了下来。
衡旭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就有一辆私家车停在面前。
衡旭从身后护着燕雪融的背上车。
“是别墅那边过来的车。”
燕雪融缩进去，想让衡旭跟自己一起在后车座上，伸手攥住他的衣角。
衡旭跟着坐进来，两个人贴在一块：“你和那栋别墅的户主认识？”
“算是。”
衡旭看了一眼两边道路，这才轻松靠在身后，还不忘给两个人检查了一下安全带。
燕雪融摊开两只手让他检查。
衡旭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坐好。
拿过燕雪融的其中一只手在大腿上无意识地摩挲起来。
燕雪融发现自从在一起之后，衡旭经常会让她身上的某个部位放在他可以触碰到的范围内——
一缕发丝、一只手。
甚至只是燕雪融双肩包上的一根带子。
莫名地让燕雪融想到了出门戴着牵引绳的狗狗。
或者是视频上曾经见过的，那些需要抱着玩具才能睡得着的小动物。
衡旭看着前方的路：“这个局就是工作室邀请方家里的独子开的。”
燕雪融恍然大悟。
“下午的时候司盈说是她朋友开的。”
衡旭平淡得眉毛都没动一下。
“也可以算。”
“他们家和田哲光家走得很近。两边业务有互补，合作了很多年。”
这下燕雪融理解了。
通过田哲光这条线串起来的。
“那你们工作室那边……真的不会受你爸爸的影响？”
衡旭食指碰碰燕雪融的脸颊：“不会。”
他注册工作室，本就是为了不让衡继雍继续影响。
更何况在认识燕雪融之前，工作室早就已经开始盈利。
衡继雍知道他擅自“公开恋爱”后火冒三丈。
断掉现金流也是真的。
想想在衡旭刚开始住院时，衡继雍还曾经带着高婕来他的病房。
前脚刚被衡旭气走，后脚找来了爷爷。
论谁都看得出来是为什么。
爷爷语重心长坐在病房面前。
“你也确实改好好想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才行。”
当时他怎么说的来着？——
好像只是笑了一声。
笑得很轻，什么都没说。
但是过了很久，在爷爷看向窗外的时候忽然说一声。
“爷爷。”
他听见自己开口；“你当初曾经答应过我的。”
“答应了，至少不会让我搭上一生的婚姻。”
……
衡旭回过神来。
燕雪融歪头。
他盯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放在她头顶上撸了一把。
搓小动物似的。
“你好像老觉得我很柔弱。”
甚至是个新鲜的感觉。
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人会这样想他。
燕雪融心里嘀咕了一句：“可不就是？”
在小区门口被爸爸甩巴掌。
大晚上被人打得一身狼狈在路灯下面，湿漉漉的。
两人很快回到了别墅，燕雪融刚踏进门口：“你今晚也住这？”
“住。”
衡旭直接说：“明天晚上再去别墅睡，今晚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去找人。”
燕雪融猜大概就是找工作室合作的那一家。
没打扰，直接上前抱了抱衡旭就转身：“那晚安啦。”
尾音很轻。
燕雪融没回头。
其实衡旭在背后看了很久。
直到在转角处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为止。
……
燕雪融下午来时已经登记名字，提前分配好的别墅房间。
根据名单上楼去找。
结果打开门之后发现漆黑一片。
“楠楠？”
没有人，也没有声音。
只有很微弱的响动从别墅一楼传来。
隔音效果非常好。
燕雪融皱眉，在手机上发了一个消息。
过了一会儿没有回复，于是又给楠楠打了个电话，没人接之后直接转向给衡旭打了个电话。
衡旭接电话的时候还能从背景音上听见身后略带嘈杂的声音。
燕雪融有些不好意思：“你有看到白嘉楠和程飞白吗？”
“楠楠不在，我们是一个房间。”
对面很短促地传来一声“等等”，接着是数秒的无声。
半晌，衡旭电话里的背景声也逐渐飘远，直至安静下来。
衡旭换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程飞白回了消息说在他那边。”
“也用白嘉楠的手机给你发了个消息，等下挂了电话你可以去看一眼。”
燕雪融这才松了一口气。
衡旭忽然开口：“晚上一个人在房间，不害怕？”
“……小时候我家晚上都开不起灯。”
“好惨的小松鼠啊。”
衡旭笑了声，“所以，真不想我过来陪你？”
燕雪融放开手机狐疑看了一眼，贴在耳边：“不要。”
衡旭没继续回应，但清浅传来的呼吸声，在燕雪融此时一个人待着的房间里显得如此明显。
燕雪融耳朵有点红。
“我先挂电话了！”
说完飞快拿下手机。
伸手放在了左边的月匈口上，试图压制住加速跳动的心脏。
燕雪融看见手机里确实传来了程飞白用楠楠手机传的消息。
还用程飞白的号再说了一声。
燕雪融放心下来，但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竟然真的有点不想睡了。
总觉得衡旭说的话就在大脑上面晃啊晃的。
燕雪融起身，干脆出去外面逛一逛，找点东西走走。
楼下是别墅会客室和室内大厅。
和燕雪融她们晚上玩的地方不一样。
两边隔着一段距离，在别墅的另外一处地方，要走过花园，两端相通，才会从派对那边的宴会到客卧房间这边的别墅房子。
只是没想到，会猝不及防撞见司盈和高家那个很漂亮的大小姐。
天知道燕雪融下楼只是想去拿杯喝的。
在一楼大厅的长沙发上，司盈周围，是那帮晚上堵着燕雪融不让走的小姐妹。
相反，高小姐则是一个人在旁边坐着在看书，有点格格不入。
燕雪融犹豫片刻。
还是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穿过沙发区走进厨房。
整个别墅有24小时随时值班的员工团队，燕雪融说了声想要喝橙汁。
厨房值班的员工给她端了一杯出来，还问要不要吃宵夜。
但燕雪融在夜市里吃得很饱。
这次下楼还想顺便消消食，手上还拿着那根烤肠的塑料袋呢。
最后很遗憾地婉拒了。
从厨房走出来，一抬头看见在沙发上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燕雪融视若无睹地出门，提着烤肠去花园散步。
门口工作人员问要不要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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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雪融想了想没让。
别墅大门关上。
“司盈，你刚刚不是还哭了吗，怎么不让我们过去……”
司盈抹了一把眼泪。
“她已经和衡旭在一起了，难道我还能有什么别的方法？”
司盈脸上还有笑容。
“而且，我充其量也就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暗恋者罢了……这里酸甜苦辣除了我自己谁又能知道？现在连和衡旭相亲的资格都没有……”
“衡家不会看上我们这种人家的。”
周围的小姐妹连忙开口安慰。
“不会啦你不要这么想自己。”
“我们这里家世最好的人就是你啊盈盈，而且就算有那个高家，你还和衡旭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呢。”
“对啊对啊。”
实际上有几个姐妹忍不住扭头，看着不远处单独一个人在看书的高婕。
心里还是觉得天外有天。
司盈忽然开口。
“是啊，明明我们是青梅竹马。”
“那你们可以帮帮我吗？”
杜丹红一直坐在旁边。
小姐妹团体不太待见她，她自己也清楚。
所以就在团体里不说话，只要是个透明人，不要太突出，这些小名媛也不会来管她就是了。
她偏头看着司盈。
看见司盈在说话的时候，眼中闪烁过晦暗的光。
·
“燕小姐，您找谁？”
“请问白嘉楠在吗？”
燕雪融在外面逛了一圈。
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刚刚玩局的地方。
员工说有一名程先生带着她离开了，还说白嘉楠应该喝醉了看着状态不太好。
但是根据员工的背调，程先生和白小姐关系亲切。
还是程先生主动过来问有没有女员工一起过来帮忙。
员工这才让人离开。
燕雪融理解之后发现原来这些员工都还会提前背调。
怪不得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姓燕。
果然专业的工作人员看起来就是不太一样，不然怎么说行行出状元呢。
燕雪融停顿：“那你看见衡旭了吗？”
对方摇摇头。
“晚上他没来。”
燕雪融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没多说什么，回头去找自己别墅。
这下真是没别的去处了。
回别墅的时候，一楼已经看不见司盈和她那些朋友们的身影了。
倒是这个高家的小姐还在那，两人抬头对视了一眼，互相打了个照面。
燕雪融先去了一趟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在走廊看见了杜丹红。
“能不能资源互换。”
杜丹红开门见山。
“你带我认识衡旭，作为交换我可以把演艺圈的资源介绍给孙晶晶，你想要也可以。我是个粉丝量还不错的网红。”
燕雪融定了定，摇摇头。
“我不会做这种事。”
会消耗情侣之间的感情。
而且她也真不擅长说谎。
可能开口还没两句就会被衡旭发现。
杜丹红皱眉；“这对你来说明明就是举手之劳。”
“你不知道像我们这种小网红，就算挤进来也被人看不起的，越是搭上多出来的人脉能拿的资源就越厉害。我不会挡着你的，我就只是想要资源而已。”
燕雪融沉思了一会儿。
“你接近吕轩，也是为了这个吗？”
对方没明说，但杜丹红一点没犹豫：“当然。”
“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过上体面的生活。”
“哪怕只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