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宝具入手冰凉,沉甸甸的,因得中间的手握处设计精巧,十分趁手。遭施霜景压在身下的?人体型大概是一米六的成人,力气极大,可其匍匐的姿势对上施霜景这种灵活行动的高个子并不占优势。施霜景左手持宝具,原本一顺手就要将宝具抡砸在?人的后颈处,对人类而言一招毙命的罩门,地上的手机被?人挣扎的手脚推远,忽的照出那根肉红色的脐管,施霜景当即换了目标。
他猛地将?人往地上一按,原本撑起几十厘米的折肢也被再次压平,施霜景一边按着?人的后颈,一边稍稍旋身。他伸腿,终于踩到了那根软乎乎如肠的东西。?人发出一声小孩般的高音尖叫,施霜景用脚跟一勾,让肉管靠近。他高举宝具,用尖端的小刺加十成的蛮力,愤然往下一砸,就算只是个秃铁棍也足以将这软肉砸得破裂分离。
脐管起初是被砸扁,第二下,第三下,扁无可扁,就被锉在地上,施霜景力气不减,在第六下时活生生将脐管砸断——这比施霜景想象中轻松许多。另一只手按住?人,砸第一下时?人暴走,施霜景差点按不住,干脆压了半边身子的重量下去。
将金属宝具往地上抡,难免会回震到施霜景的手,他的右臂被力劲反弹得发麻,脐管断裂的瞬间,?人就消停了许多。施霜景缓缓起身,看向地上的?人,可先于视觉的是超乎想象的热度,施霜景被猛烫一下,反射性地缩手,这时地上的?人已不动弹了,可从蓬乱的发丝开始,火焰丛生,只眨眼的功夫,?人的整颗脑袋就燃烧起来。
更恐怖的是,?人并没有死。火焰释放而出后,?人猛地弹身而起,其折断的下肢徒劳地想站立起来,无果,折断的手臂胡乱地摸着,像是要找到什么可以搀扶倚靠的东西,摸过茶几。火光照得整间屋室大亮,这火是真实存在的,茶几上的作业本已经受热燃烧起来,很快,随着?人起身而不能的挣扎动作,其他物体也一件件遭殃。
施霜景握上宝具就想跑,刚刚进门的另一只?人已经退了出去,屋外竟然还有两只?人守着,他们忌惮室内已是火人的“同伴”,不敢进室内,但也不愿意放施霜景走。
室内正极速地积累热量,施霜景额上冒汗,幸好他还背着书包,课本和作业差点就被烧了。不行,必须得出去。施霜景一狠心就进了厨房,很快就找到了这家人使用的中式大菜刀。左手宝具,右手大菜刀,施霜景踢开房门,与攀在墙上的?人猝不及防地对视。施霜景手上那把菜刀磨得雪亮,他用刀背敲了敲门框,像故意发出声响吓走昆虫,墙上的?人发出挑衅的嚎叫,但确实没有再继续靠近了。
砍脐带有用。
不知道这些?人的智商有多少,可很显然他们也没适应脐带这回事。伏在墙上的?人俨然忘记自己身上还牵着根肉线,随着他的动作,这根粉红肉线醒目地悬空着,微微垂下。施霜景丝毫没有犹豫,右手执刀砍向那根脐管。
脐管肉乎乎地不受力,第一下没有砍中,墙上的?人察觉,尖叫着从墙面爬回地面,楼道里此时有三只?人,虚开的房门里看见室内的大部分家具都已开始燃烧,很快就成了通红的火窟。施霜景反手关上房门,阻隔空气的进入顺带隔火。他心里真是抱歉,不知道怎么会砍几刀反而砍出火来,对不起这家人。
啊!他的手机!
这下完蛋了,痛失求救渠道。施霜景心如死灰,可眼前的危险很鲜活,得打起十二分注意,他只能强定心神。往楼上跑就要上天台了,不确定天台会不会更不安全,天台是开放的。楼道里很逼仄,刀也可能伤到自己。就在这时,地上的?人已经贴在施霜景的脚边,用脸蹭开施霜景的裤腿,皱缩如针孔的小嘴贴在施霜景的脚踝上,竟然是一下一下地嘬吸,这一下给施霜景恶心坏了,他拔出自己的小腿,手靠着楼梯扶手,猛踹这?人的脑袋。
有?人无视地心引力,四肢贴在天花板上,竟是突然松开手脚,直直落下,砸在施霜景身上。施霜景被砸得几乎要吐血,可双手还稳稳握着武器。刚刚施霜景被砸那下没有完全让他摔倒,施霜景稳住身形,瞄中那只玩自由落体的?人,刀锋随即而至,刀刀砍在脖侧,腥血飞溅,热乎乎地洒了施霜景半身。那?人被砍得暴叫起来,和刚才被砍断脐管的?人发出了不同类型的叫声,遭人砍劈的叫声更加粗粝和狂躁。施霜景砍了数刀,发现?人的行动丝毫不受影响,只是流血。不行,还是要砍脐管。
一回生,二回熟。施霜景交换双手武器,右手执宝具,他优越的夜视能力很快帮他找到了两根脐管,在地上交缠层叠,他无视往他身上爬的?人,开始专心地对付他们的脐带。这些?人吸吮施霜景的皮肤,施霜景时不时能感觉到非常细密的小牙磨过皮肤表面,却因为这些?人的口型而受限,他们无法使用牙齿来撕咬施霜景。
这其实非常不舒服。施霜景如果能有第三视角的天眼,就会看见身上的那些金色诫文仿佛要被吸走那样,连带着透着肤黄色的生命力一起。施霜景越砸越觉得手上力道减轻,还以为是自己累了。他定神,集中注意力,重新酝酿力量,砸了几乎二十下,再用脚狠狠一跺,两根肉管断开。
楼道内火光熊熊,施霜景下楼。第三只?人见大势已去,仓皇地离开。施霜景气喘吁吁,很犹豫到底是马上出去还是再等一等。?人的攻击力不高,更多还是令人恶心。一身臭血黏答答,施霜景无端地想到了汽油,因为这些?人很易燃。一想到这点,施霜景还是快步下楼,回到小区。
从一楼回望七楼着火的那家,火势已是相当旺了,黑烟阵阵,火光灼目。施霜景又透过镂空墙窗看流水席,有人类起身了,明显被现在的情势吓得不轻,在其他仍相谈甚欢的座位间艰难穿行。那些?人都到哪儿去了?施霜景谨慎地往小区门口移动。
?人的脐带连接着流水席,这让他们没有办法躲藏。这些脐带是控制人类的手段吗?施霜景很犹豫,他现在手里有武器,可一出小区回到流水席,他不知道还有多少只?人。这诡谲的种种都让施霜景很没有现实感,唯一的光源竟然是正在燃烧的民房,施霜景沉下脸色,看向右手的宝具。
这不是可以随便出现在寻常人家房子里的东西,很明显是宗教用具。是谁的?罗爱曜的吗?还是郎放的?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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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景不会用,只能拿来当趁手的榔头。肾上腺素疯狂分泌,施霜景很想做些什么,可恐惧仍未消散。
一个女人忽然出现在小区门口。虽是冬日,那女人穿得单薄却得体,是套装。施霜景觉得这身形有些熟悉,再一定睛,发现是刘茜。
施霜景忽然停步了,他们之间仍隔着三四米的距离。施霜景只听见刘茜说:“小景,过来,不要捣乱了。”刘茜伸手,像家长招回正在小公园玩沙的孩子。
“你真的是刘奶奶?”
“还能是别人吗?”
可能是因为手里有沾血的刀吧,施霜景的气质看上去比他当男高时冷峻百倍,这样的气质反加持在他身,就使他比平常生活中更聪明警觉一些。施霜景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也来吃流水席了吗?”
这种从容,一看就有鬼。施霜景到底是流过浪的人,虽然眼前的刘奶奶养了他十年,可现在的氛围明摆了就是连自己的爹妈都不可相信。刘茜想往前走,施霜景后退,忽的撞上一个柔软的胸膛。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搭上施霜景的肩侧。
“跟小诃利帝走吧,你的刘奶奶不会害你。”罗爱曜的声音里有笑意,施霜景这还是第一次听罗爱曜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很有兴味,唯恐天下不乱。
施霜景险些回身用刀指罗爱曜了,可惜罗爱曜的力气不是人类能有的,施霜景莫名感到委屈,刚才被吓个半死,好不容易鼓起胆子来做了坏事,这个背叛他信任的家伙就笑意莹莹地出现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这些流水席,还有刘奶奶……”施霜景吞下后半句:“这一看就是在干坏事。”
肯定是罗爱曜带坏了刘奶奶!施霜景崩溃。
“你已经选边了,很乖。”罗爱曜揉着施霜景的脑袋,伸手推着施霜景的后背,让他往前走,“胆子也很大,那你接下来能参观整个仪式了。跟小诃利帝走,接下来她会保护你。”
还没等施霜景说话,罗爱曜额外解释道:“我现在知道了,你的体质有问题,我的诫文好像在你身上会有额外的作用,就是会多生本不该有的纠缠。这事我们之后再谈。金刚杵用得很顺手啊,送你了。”
施霜景又感到一股邪火往天灵盖钻:“你刚才在旁观?”
罗爱曜不回答,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回答。施霜景被半强迫地推向刘奶奶,刘奶奶立刻握上施霜景握刀的那只手,轻巧地使力,就将他手上那把菜刀卸了下来,往地上一丢。这让施霜景紧紧握住金刚杵,罗爱曜说要送他的。该死,这肯定不是礼物,只是手里不能没有武器。
把施霜景交给刘茜之后,罗爱曜再次消失。施霜景没有注意到,他的脖子环戴上了一圈青金石细链,象征罗爱曜的蓝色。诫文没用,拿祭品喂祭品只会带来诡异的效果。最简单的还是庇护物,这下是人都能见此蓝如见佛子了。
刘茜握住施霜景沾血的手,他们一出小区,主路竟然空空荡荡。刘茜就这样牵着施霜景往路的尽头走去,像幼时刘茜牵着施霜景从那个山坳走向城市,从动荡走向稳定。施霜景怕,但刘茜太像母亲,甚至比他仅剩记忆里的母亲更像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