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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则无鱼(三)

作者:冬时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鱼在清侧耳听着,可惜那群人没再多说,很快就没了声响。一家三口直到第二天天亮才敢从密道出来。


    鱼在清问鱼漱:“娘,那些是什么人啊?”


    鱼漱看着被破坏的院子,掌心轻轻抚摸女儿的发顶,叹气道:“清儿,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九秋山上吧,爹和娘有时间就上山看你,平时你就和你师父他们待在一起。”


    鱼在清摇头:“娘,这些人这次没得手,下次一定还会再来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鱼漱说:“没用的,逃不掉的。”


    鱼在清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我们去找师父,师父那么厉害,一定可以保护我们。”


    鱼漱拦住她:“清儿听话,这件事不要告诉你师父。”


    “否则整个无缪宗都在劫难逃!”


    鱼在清冷静地分析,希望能够说服娘亲:“娘,他们刚刚说要去找魔界那位,就代表他们不是魔,但是想求助魔或是想与魔连手。如果不是魔,他们只能是妖,是鬼,无论是哪一个,师父都可以收服他们的!”


    鱼漱凝重地看着鱼在清,久久没有说话。


    鱼在清问:“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


    鱼漱抱住女儿,道:“答应娘,不要告诉你师父,千万不要。”


    鱼在清不解地皱眉:“为何?”


    鱼漱长长地叹气:“清儿听话,不要再问了。”


    鱼在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沉默了:“我知道了,娘。”


    鱼漱再三叮嘱:“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鱼在清打了个哈欠:“娘,我好困。”


    鱼漱露出慈爱的笑意:“睡吧。平日练功辛苦,好不容易不用练功,也没能让你睡个懒觉。”


    鱼在清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脑子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如果刚刚那群人去找裴师兄,裴师兄会答应吗?


    如果不是魔界的人,那个令牌又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回到九秋山,鱼在清直接将事情告诉了师父。


    她声音很小地说:“我娘不让我和您说。”


    裴夙凌摸着胡子,笑了:“懂了,我会编个理由告诉你娘,就说我是算卦算到的,不是你这小丫头救母心切阳奉阴违。”


    鱼在清叹了声气,问:“师父,裴师兄会派人来杀我们家吗?”


    裴夙凌思考片刻,道:“若是三百年前的裴祭,断然不会,至于过了三百年,为师也不知他的心性与从前相比有何变化了。”


    毕竟是三百年的鳏夫,也不知道有没有心理扭曲。


    鱼在清问:“师父打算怎么办?”


    裴夙凌和蔼又自信地笑道:“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去练功吧,为师保证让你爹娘完完整整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陪在你身边。”


    鱼在清说好。


    无论是爹娘还是师父,依然觉得十一岁的鱼在清年龄太小,此时的任务是好好练功。但是鱼在清不可能完全放心。


    尤其是在得知师父要亲自去魔界找裴祭的时候!


    鱼在清一听到消息就跑去下山的路口拦住师父,“师父您……”


    裴夙凌肩上背着行囊,手中牵着棕色马匹,看向小徒儿,和善地笑了笑:“你这小丫头消息还挺灵通的。”


    鱼在清看着师父,说:“他会不会伤害您?”


    裴夙凌说:“我是他小师叔。无论如何也不至于魔性大发杀了我。”


    鱼在清还是不理解,这件事情师父明明可以出面收服妖鬼,为何还要只身涉险去找魔尊?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只有一个了:“师父是打不过我娘的仇人吗?”


    裴夙凌:“……”


    裴夙凌想了想,抬手在鱼在清头上敲了一下,道:“小姑娘情商有待提高,有些话不适合如此直白说出口。”


    鱼在清揉了揉额头,道:“可是师父很厉害,无缪宗又有许多法器宝物,弟子也多,收服妖鬼不在话下。”


    裴夙凌嘿了一声:“你这吹牛的坏习惯是跟谁学的?而且,你要吹牛就吹你自己,别吹我。不在话下的也不是我。”


    鱼在清:“……”


    裴夙凌朝她挥挥手,道:“为师走了,不会死的,你放心。”


    隔日,裴夙凌就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裴祭。


    裴祭上山时戴着面具,是在夜深之后,鱼在清被裴夙凌叫去大堂,她才看清白天来的人竟然是裴祭。


    此时的裴祭与她曾经接触过的裴祭很不同。死气沉沉面如死灰,嘴角紧绷目光麻木,如一尊冰冷的雕像,只是举手投足间的斯文稳重依旧在彰显不是一个会欺师灭祖之人。


    他说话也少,说出口的一定是言简意赅:“我会布下结界派人看守。小师妹,你回家后告诉你的父母,近几日在家里做些需要长时间在家的事情,三日之后开始在聊天中透露出他们有意向搬上九秋山生活。”


    裴夙凌倒了两杯茶,笑着说:“引蛇出洞,瓮中捉鳖。”


    十天后,深夜。


    大门被黑衣人暴力踢开,来人都蒙面负刀,眼神凶狠地闯入房内。


    与此同时,裴祭隐藏在黑夜中,待那群黑衣人都进入到院内,他略一抬手,若干魔修现身,将院子包围住。


    他薄唇轻启,淡声下令:“所有人活捉,带回魔界。”


    ……


    裴夙凌与裴祭一起回了魔界。


    裴夙凌原本不打算带着鱼在清,但是鱼在清说她想知道仇家是谁。


    与其让她日夜惦记偷偷跟踪,不如光明正大带她一起。


    这样想着,裴夙凌带着鱼在清一起来到魔界。


    血魔宫殿内,十数位黑衣人被绑着跪在大殿上,裴祭立于一旁,鹤羽上前审问。


    “你们是鬼、妖、还是神?”


    鱼在清猛地看向那群黑衣人,回忆起上一世母亲去世前叮嘱她说,不许她去向神明求助。


    鱼在清怔了怔,看着那些人,恍惚着往后退了半步。


    黑衣人全都一言不发,鹤羽看了眼裴祭,裴祭轻轻点了下头。


    鹤羽了然,对门外方向鼓鼓掌,魔修恭恭敬敬递来一柄冒着黑气的弯刀。


    鹤羽拿起弯刀,将剑刃放在临近黑衣人的耳朵上,淡声道:“你是哪一界的?”


    黑衣人脸撇向一旁。


    鹤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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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表情,手略微一动,那只耳朵便齐刷刷地掉落在地,鲜血迸发。


    裴夙凌看了裴祭一眼,后者神色淡漠,正低头看着手中的白玉发簪,指腹在圆润的玉石上轻轻摩挲。


    痛苦的嚎叫声在宫殿中回荡,裴祭淡漠吩咐鹤羽:“继续。”


    鹤羽来到第二个人身边,将弯刀的尖端对准他眼球:“鬼、妖、神,你们是哪个?”


    黑衣人紧紧闭上眼,“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鹤羽毫不留情,哀嚎声继续。


    鹤羽吩咐一旁的魔修:“太吵了,把这两个拖下去扔进地牢。”


    来到第三个。


    鹤羽还没把刀举起来,第三个黑衣人就吓得哆哆嗦嗦说:“是神!我们是神界的!”


    裴祭抬眸看向鹤羽,道:“松开他。若是愿意归顺,就给他留个清闲职位。”


    第三个黑衣人放松地站起来,问:“归顺?若是不愿归顺……”


    裴祭淡淡地说了一个字:“死。”


    黑衣人立刻弯下腰:“属下从今日起愿唯魔尊马首是瞻!”


    鹤羽请示地看向裴祭,裴祭轻嗯一声。


    其余黑衣人怒骂道:“叛徒!你竟然归顺魔界!”


    鹤羽将弯刀掷向喊得最大升高的那个人,声音戛然而止。他站在原地,侧身看过去,手臂微抬张开掌心,弯刀认主般飞回到他手中。他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视线轻轻地扫过其余黑衣人,笑容温润又平和:“继续骂。”


    有几个黑衣人动了嘴唇但是没发出声音,鹤羽看见了,手中弯刀微动,其中两个连忙将嘴闭上,另外两个依旧不服气地当即被弯刀割断了喉咙。


    “现在,我要问下一个问题了。”鹤羽擦着弯刀上的血迹,视线在剩余的八个黑衣人面上扫过,问:“你们的主子是谁?”


    说完,鹤羽向裴祭请示:“尊上,这一局留几个活口?”


    裴祭说:“主动交代的留。”


    “是。”


    鹤羽还未转身继续问,就有黑衣人交代道:“是景阳神君!”


    另一黑衣人接上话:“因为灵山城!鱼漱手中有景阳神君灭了灵山城的证据!”


    “神君担心鱼漱将证据呈给天君,就派我们杀了鱼漱。”


    “对,神君还让我们杀人之后留下魔界的令牌,嫁祸给魔界!”


    鹤羽眯了眯眼,背后白鹤翅膀展开,笑意不达眼底:“若是有人说谎,你们知道后果是什么。”


    “绝无半句虚言!”


    “是啊,我等回了神界也是被景阳神君处死,与其这般,不如留在魔界为尊上效力!”


    鹤羽走过去,果然从他们身上搜出了魔界的令牌。可惜是粗制滥造的冒牌货,他略微用力,令牌便成了粉末。


    事情弄清楚了,裴祭看向裴夙凌,问道:“师叔还有什么想问的?”


    如今的裴祭与三百年前大不相同,裴夙凌缓了好久才平静下来,此时裴祭主动和他说话,他不免怔了怔,才慢一拍地回归掌门的庄严,回答道:“暂时没有了。”


    裴祭淡漠的神色自始至终都无半分变化:“那就留两个活口在魔界,日后等师叔想问了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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