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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五章 呜呜

作者:柠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是什么汤药?”


    见周晖崇面色可怖,迟来的江舸询问太医。


    “额…这…”太医支支吾吾半天,犹豫是否要回答。


    此事乃是殿下的私隐,医者必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但如今江副将问起,一旁的殿下并未有阻挠隐瞒之意。


    太医挠挠头,莫非殿下是想借他之口回答?


    他年过半百,但也曾年轻过,知晓男子在这方面的攀比心尤盛,爱比长度爱比时长,无聊时甚至将此事作为炫耀的资本。


    不过。


    殿下素来清正自持,克己复礼,绝不是那等下三滥的小人。


    思考再三,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周晖崇。


    周晖崇自是清楚姜稚晚误会了什么,也猜得到汤药是做何用处。


    但他身体无碍,只是不喜旁人触碰,因此才会在她的冒犯下,产生些许的反应而已。


    不足为奇。


    周晖崇绷着脸:“拿走。”


    太医畏畏缩缩地应好。


    如此“要命”的良药,想来也是不会喝的。


    太医不觉意外,但毕竟是奉姜稚晚之命而来。


    他尽责道:“这是太子妃亲自煎的汤药,花费了一个多时辰。想来是极其关心殿下的身体,殿下若是不妨事,莫不若让微臣把把脉,无碍也好安心回禀太子妃。”


    “喔,太子妃——”


    提到姜稚晚的名号,江舸有意调侃,想将话题往她身上扯。


    平心而论,江舸实在好奇这对夫妻的关系。


    他原本认为周晖崇被姜稚晚的美貌所惑,不惜跋涉千里,快马加鞭地也要赶回京。


    因此,他在故意给二人制造独处的机会。


    可没想到仅仅半个时辰,他就在茶肆外,看到了面色阴沉的周晖崇。


    只他一人。


    江舸忍不住问了一嘴,太子妃呢?


    周晖崇置若罔闻,仿佛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江舸以为是两人脾性不合,话不投机。


    但片刻后,周晖崇不仅交代禁军安全护送姜稚晚回宫,还召来暗卫,调查她的生平过往。


    江舸能理解前者是责任感使然,可前者又是为何呢?


    既不在乎又在乎?


    他琢磨不透,又不敢直问,只能旁敲侧击。


    可周晖崇完全不搭腔,甚至连个眼色都懒得给。


    江舸悻悻然,接过自己的话头,对太医道:“太子妃多虑了。殿下一下午都在练武场操练舞剑,身强体壮,无需瞧病吃药。”


    太医察言观色一番,的确瞧不出殿下身体哪里有碍,于是应声:“那微臣就先告辞了。”


    得到答允后,他起身,捧在托盘。


    “等等。”江舸拦住他:“药就留下吧,反正你带回去也是倒了,不若让我喝了算了。”


    太医神色慌张:“这可不能乱喝。”


    方才江舸询问无果,只当是普通补药,这才讨来喝。


    不料太医反应剧烈,似是内有乾坤,他复问:“这究竟是何药?”


    太医咬紧牙关。


    没有殿下的允许,他不敢乱说。


    “说。”


    周晖崇敛眉,难得主动开口。


    似是也有疑惑?


    难道太子竟不知其中是何药?


    可这种事不都是夫妇二人商量好的嘛?


    太医捋不清楚,如实相告:“太子妃说您精气旺盛,让我开些降火的方子。”


    精气旺盛。


    他说得委婉,可除了稚童,谁能听不懂背后的含义。


    “你确定?”周晖崇神色阴鸷,眯着眼问。


    太医坦诚道:“太子妃和身边的侍女皆是这般答的呀。”


    “叫她过来。”


    ………


    姜稚晚正要入睡时,突然被传召至正殿。


    这三更半夜的,她有心询问是何事如此紧急,可传话的侍卫闭口不言,只说太子在等她,只等她一人。


    深夜等她,等她一人。


    是要做什么呢?


    姜稚晚坐在镜台前,春夕为她梳发。


    秋云忙着准备外出的衣裳,眉飞色舞地道:“太子定然是被您亲手煎的汤药所感动了,这才大半夜的,都要叫您过去侍寝呢。”


    侍寝啊。


    姜稚晚抿了抿唇,她能理解周晖崇的感激,可是今晚她真的不太情愿做那事。


    许是看出她的抵抗,春夕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肩头是有责任的。


    姜稚晚回应似地抚了抚春夕,嗯,此时此刻,容不得她退缩了。


    秋云站在衣橱前,来回打量:“不过这种时候,该穿什么好呢?”


    姜稚晚握了握拳头,犹如战场将士为自己振奋士气一般。


    斗志昂扬地对秋云道:“多穿点,把漂亮衣裳都给我穿上。”


    夜半时分,更深露重,燥意深厚。


    穿得端庄漂亮,远不如薄如蝉翼来得妙。


    春夕年长些,晓得事多,她低声道:“多不如少。”


    “秋云,拿件披风即可。”


    姜稚晚不明白:“就这样,会不会过于随便了?”


    她里头只穿了件睡觉的纱裙。


    “不会的。”


    春夕道:“侍寝,太子妃自然些,不必太过于正式紧张。”


    哪能不紧张。


    姜稚晚完全没有经验,连母妃给的小册子都只是浅浅扫了两眼,没认真看。


    一是觉得无趣,二则是嫌画技差。


    也不知道是何人画的,她日后若是通晓此事,必要画更好的,让大家都想看爱看。


    不过事到如今,容不得姜稚晚挑剔:“快帮我把小册子找来。”


    她得要复习一下。


    时间飞逝如流水。


    纵使姜稚晚有心将小册子带往正殿,但她也不好意思当着外人的面,肆意地看这等书籍。


    因此临出门前,只能不舍得将其交还给春夕。


    书到用时方恨少!


    姜稚晚独自乘轿时,一直努力回忆册子上的内容。


    直到落轿,她都在想。


    第五页的那个姿势是什么来着?


    侍卫打断她的思绪:“太子妃,殿下在里头等您。”


    算了。


    她不会就不会了。


    姜稚晚故作淡定地嗯了一声,随后同手同脚地走下轿子。


    不紧张,小事一桩。


    冷风刮过,姜稚晚裹了裹雪白的披风,反复确认自己衣带系得严实妥帖。


    她走至门外,深呼口气,正要推门而入。


    门从里头打开。


    太医焦急忙慌:“太子妃你可要来给我做做主啊,我当真是听你的,才给殿下开的方子啊。”


    姜稚晚尚未反应清楚情况,但见太医痛苦喊冤,说得也是实话,立刻赞同点头。


    她站至太医身前,询问周晖崇怎么了。


    周晖崇避而不答。


    看着她将太医护在身后,指尖轻点桌面:“喝了它。”


    原来不是来侍寝,是来喝药的。


    姜稚晚轻拍下额头,愉悦地将强行记忆的小册子内容拍走。


    太好了,可以下次再记了。


    周晖崇冷然:“不敢喝?”


    药汁晃荡,荡起阵阵苦味。


    姜稚晚皱了皱鼻子:“不是不敢。我身体无碍,用不着喝药。”


    明显的抗拒。


    周晖崇忆起从前,那人同样是假意关心他,为他请大夫开药,结果趁机给他下了毒。


    他皮笑肉不笑:“那我身体有碍,发烧?”


    姜稚晚理直气壮:“对啊。我跟太医阐述过你的体征,确实是发烧没错。”


    “发烧开那种药?!”旁边的江舸忍不住惊叹。


    姜稚晚不解:“哪种药?”


    没人回她。


    姜稚晚望向太医,他低着头不敢与自己对视。


    和她犯错的时候一模一样。


    见他慌乱无措,姜稚晚不由得心软,没有挑明责怪。


    可究竟是什么,竟引得他们面色俱变。


    姜稚晚好奇得要命。


    她凑近周晖崇,卖乖:“到底是什么药啊?”


    周晖崇道:“你们二人,试了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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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心一沉,此药对女子无用。


    但对年过半百的他来说,少不得要清心寡欲个一年半载的了。


    都怪他这不中用的耳朵!以及乱七八糟的思想,都飘到哪里去了!


    还连累了太子妃。


    不过好在。太医道:“太子妃放心,此药对您无碍。”


    姜稚晚点点头,都说这药对身体无碍了。


    周晖崇为何非要让他们试药?


    她恐道:“难道你怀疑我联合太医,给你下毒?”


    周晖崇没有否认。


    姜稚晚摆手:“我不可能干这种事的。”


    她着急忙慌地为了证明清白,冲动道:“我一人来!”


    空气安静,细可问虫鸣。


    无人劝她。


    姜稚晚顿感后悔,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她是真不想喝苦兮兮的药啊。


    但话都撂下了,姜稚晚不能失信。


    她慢吞吞地上前,一步十回头。


    希冀着周晖崇能叫住她,但直到她捧起药碗,都没听到他出声。


    哼!


    姜稚晚捧起药碗,恨恨道:“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你夫君了。”


    周晖崇慢条斯理地回道:“求之不得。”


    “……”


    听闻此话,姜稚晚气急。


    渣男!听够了就不爱听了!


    姜稚晚正欲同他争论,余光看到两道探究的目光。


    算了,有外人在。


    还是先喝药吧。


    姜稚晚仰头,打算一饮而尽,再向周晖崇示威。


    可在唇瓣接触碗沿时,手背突然被硬物轻弹了一下。


    她吃痛轻嘶,失手摔了药碗,药汁流落满身。


    周晖崇收回手,神情自然地回身。


    其余两人则愣在原地,像是都没料到这般意外。


    直到药碗滚到太医面前,他才终于醒神。


    欲擒故纵。先假意答应,再故意失手打翻,太子妃此举果真厉害。


    厉害的姜稚晚,低头望向自己的衣裳。


    白净的披风,被泼上了药汁,大片大片地晕出褐色的斑驳,深深浅浅地淌着,甚至渗入了里头。


    潮湿闷热,刺鼻的苦味充斥着鼻腔,难受极了。


    姜稚晚有意脱掉披风,可这里是外间。


    顾不得刚才的争端,她示弱:“我想进去里面更衣,可以吗?”


    江舸了解周晖崇:“殿下的内寝,从不让人入内。”


    他提议:“不若去偏殿吧。”


    太远了。


    姜稚晚冲周晖崇保证:“未经同意,我不会碰你的任何东西!”


    周晖崇面无表情。


    丝毫不退让:“回自己的寝宫。”


    真小气。


    姜稚晚顾及不了太多,她感觉到液体滑过肌肤,黏黏糊糊的,像泥土糊在身上,好脏好难受。


    她径直向前走:“我很快的。”


    周晖崇脚步一移,挡了她的去路。


    姜稚晚道:“让开!”


    姜稚晚急得眼圈都红了。


    他依旧不为所动。


    僵持半刻,没办法了。


    姜稚晚感觉内里的纱衣都快湿透了。


    她破罐子破摔地解开衣带:“你看,真的很不舒服!”


    披风散开,春光外泄。


    事发突然,即便周晖崇立刻移开目光。


    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瞧见了,轻薄的红纱裙,雪白的肌肤,以及那起伏明显、半遮半掩的曼妙。


    平静几息。


    周晖崇侧身让道。


    视线扫向不远处的两人。


    他们一脸茫然。


    许是因视线阻隔,并未瞧到姜稚晚惊世骇俗的动作。


    眸光消散几分波澜。


    周晖崇命他们出去,同时踏步离开。


    他的刻意回避。


    让羞耻到极点的姜稚晚,稍稍松气,她迅速阖上披风,快步向前。


    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尴尬退回。


    她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回头问:“可否借你的衣物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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