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日消耗巨大,这一睡,嬴煦竟睡了三个时辰。
醒来时一看天色,浑身一震——已经过了午时!
翻身下了床,腹中已饥肠辘辘。嬴煦掏出辟谷丹吃了一粒,想了想,没急着去背卷轴,先把自己身上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三个乾坤袋:一个是休学前周语明给的,一个是门中刚发的,还有一个……是在山门时,毛吟苍给她的。
沉默着打开毛吟苍那只乾坤袋,里面只有一样东西,嬴煦拿出一看,不禁张大了嘴——
这,是柄上品灵剑!
炼气期修士碍于修为,能使用的只有灵器。法器乃至宝器,那是筑基乃至金丹之后才能使用的东西。
灵器又分上中下三品,品阶不同自然价格也不同。嬴煦如今全身上下也就两件灵器,一是下品化雾珠,再就是中品匿灵阵盘。
她也不是没动过再买件中品或上品灵器的想法,无奈身为一个炼气中期修士,能赚的灵石实在有限。
过去半年在屏山拼死拼活,也不过得了七百多个灵石。其中四百多花在了聚灵丹上,二百买了那中品匿灵阵盘,其余买了些刚需的丹药符箓,便几乎不剩了。
上品灵器价格都在五百灵石以上,她本还沮丧,不知何年月才能拥有一把上品灵器,却不想竟有这般缘分……
想起毛吟苍枯瘦的脸,嬴煦眉头皱了皱。
毛吟苍家是何来历她不清楚,只知道定是城内的修真世家。这样的家庭拿出件上品灵器送人自然不稀罕,但……
她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看着如此糟糕?
且仔细想想,守山门这种苦差,向来是给些没什么背景的小修士做的,毛吟苍怎么会在?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只能深深叹口气。
她们一行死的死伤的伤,也是孽缘一场。出了这事,理智上明白各人各命,旁人也只是但求自保。
但平白遭一次诬陷与惩处,她心中对众人多少是有些怨气的……却不想毛吟苍竟还念着她,心中一时十分复杂。
收起灵剑,放进自己的乾坤袋。复又打开门中今日下发的这个。
这个里面东西就多些了,其中法衣两套,都是藏青色,嬴煦立时换上,将外门的衣服收了起来。
一卷不包括北院的内门地图,各院各殿都标注的很清楚。
一卷功法,是与外门一样的《八脉经》。翻了翻,内容也一模一样。
想了想,约莫孙家的法修都是通修的这一本心法了。
这倒也不奇怪。孙家素以剑修最闻名,也就是外门人多也杂,法修人数与剑修不相上下。到了内门,多是本家人,估计大多是剑修。
《八脉经》只到炼气圆满便结束。也不知孙家的筑基法修修的是何功法。
摇摇头,将这些遥远的事先甩出脑子,嬴煦思绪回到当下。
袋内另有灵石两枚、下品辟谷丹一瓶共十丸,刚好一月的量。
将这些跟自己的灵石丹药放到一起,清点了一番。
如今她的全部家当,就是十六枚灵石、二十三粒辟谷丹、十粒中品还灵丹、六粒中品聚灵丹。符箓则是在山门用了个精光,一点不剩了。
法器三件,化雾珠和匿灵阵盘能藏能逃,灵剑可以用来攻击,一攻二守,倒是刚好。
将这些东西都分类归拢好,丹药灵器放一个袋,功法卷轴放一个袋,杂物放一个袋。整整齐齐收拾好,心中大畅。
嬴煦这才拿起周语明给的卷轴,细细看起来。
这一卷不是修行心法,而是册水行术法合集,相当于一册更高级的《水精经》。
嬴煦看得惊奇,很快沉迷起来,细细研读。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取至池深而不浊,威力渐进而不穴……是为天下最柔最刚,至弱至强……”
这一卷册从最普通不过的水球术起,一步步记录了以水而行的各类术法,进攻防御、迷惑隐匿,无奇不有。
她往常修习术法,基本全靠门中师长讲课教学。自己摸索着能稍加变化,但过来过去,能使的术法也就那几个。
如今拿着着卷轴,如获至宝,看着各种水之变幻、术法巧思,心中极为兴奋。
嬴煦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翻到了底。这才惊觉时间过去许久,而她看得入迷,都忘了要背了。
还好时间还来得及……这一卷术法并不厚,且只记述了炼气期能用的术法,今日除去晚上的睡觉歇息,还有足足五个时辰,足够她背一遍了。
捧着卷册一边诵读一边记,时间很快过去。修士记性绝佳,背完这一册并不难。
晚间嬴煦照常进行每日的打坐修行,夜里则只睡了两个时辰。
自突破炼气六层以来,所需的睡眠时间又显著减少一截。
或许也有此地灵气浓郁的缘故,两个时辰歇息后,嬴煦精神百倍地出了屋门。
.
“何师姐。”
嬴煦站在正房前,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敲门。闻声吓了一跳,这一回头才见是柳朔,不禁在心中嘀咕,此人怎么走路没半点动静。
“何师姐……”柳朔也是吓了一跳,看见嬴煦脸色不好,一时间神情也紧张起来,“法师昨天就出门了……”
“噢,这样。”嬴煦松了口气,这才勉强笑了笑,“多谢师弟告知。”
柳朔摇摇头,见嬴煦似乎踌躇要不要出门,便又开口:“法师说过,师姐若是想出去转转,自便就是。”
嬴煦这下彻底放了心,脸上笑意也多了些真情实感。
正要迈步而出,想起什么,便又回头问了句:“柳师弟……晦明居这名字,是周前辈自己取的么?”
“是的。”柳朔点点头,对嬴煦有问必答。
晦明,韬光养晦以待明。
朝着东院而去,一路上嬴煦心中沉沉。
总觉得此人所图不小,她得再多些小心才是。
.
内门人要少些,地盘却比外门还大。嬴煦一路进了东院,却没见着几个人。
偶有同门身影,却只见其个个步伐匆匆,面色严肃。
嬴煦进了东院,眉头皱了皱。
内外门缘何气氛差异如此大?昨日一早,她还只当寂静是因为自己出门太早。今日门中却依旧死寂,人人面上都是副怪异的紧张神色……
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不解地绕过庶务殿,嬴煦继续朝东院深处去。
庶务殿后先是太一殿和藏书阁。太一殿也有授课,每旬一次,各个筑基修士轮流来讲,一次两天,一天讲道,一天答疑。
旁的时候,内门门生修行,都靠各自师长指点。
嬴煦最感兴趣的地方依旧是藏书阁,面前的楼宇足有五层。据说下两层只是杂书,上三层则全是功法。
嬴煦眼馋一阵,便先离开。心里想着,若是能得了空,定要将里面能看的书册全看一遍才是。
绕过藏书阁,再朝里走,却只见树荫绿道,花花草草,半点没有“练功场”的影子。
嬴煦朝着几个方向各走了一遍,尽头却皆是院墙,或绕去别道。
回了远点,不禁左顾右盼,不知所措。这时恰逢一师姐路过,见她犹豫不前,若有所思道:
“师妹可是刚来内门?若要寻练功场,可与我一道去。”
嬴煦眼中亮了亮,立时点点头:“多谢师姐!我正是刚来内门,寻不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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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师姐摆了摆手:“我刚来也是。门中给练功场设了禁制,只靠肉眼看,走不过去的。”
说罢带着嬴煦朝那绿道深处去。前方是一座假山,却见师姐拿出令牌,一道灵力打去,深邃法门徐徐现出。
“师妹拿着令牌,放于这锁阵之上,便能进去了。”
嬴煦感激不尽,谢过师姐又自己试了遍,果真开得一扇门来,便踏步而入。
一进去,便被眼前景象惊了一瞬。
这练功场并非想象中,与大道场一般的宽阔广场,而是一大片山头。
其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石林,期间云雾萦绕。没有云雾遮挡处,能看到是一片片被石林围着的十余丈见方的小道场。
那师姐简单介绍一番,便挥挥手作别,自挑了一处空的进去,眨眼间灵雾升起,叫嬴煦看不见了。
而嬴煦看着眼前画面,心中既是惊讶,又是激动。
没想到内门的修炼场也如此大手笔!要知在外门,她练习法术,都得自己找片荒山头去。外门人又多,时时被人抢了位置,她便只能越跑越远。
这练功场中甚至还自带隐匿、遮蔽旁人窥视的法阵!
不过想起方才那师姐所言,嬴煦心中喜悦稍稍按下了些。
这练功场中,最小的石林也得一个灵石租借一日,简直贵得令人咋舌。若是只靠每月用度,想长期在此处修行,完全行不通。
周语明叫她来此,却也没说作甚。她不可能一片片林子去找对方,干脆便先盘腿坐在空处等。
这一等便等了小半个时辰,眼见无数同门沉着脸进来挑了石林进去,空着的石林则越来越少。
嬴煦不禁想,果然这些内门中人,个个都是不缺灵石的。只是人人表情及气氛实在古怪,也不知是何缘故。
周语明来时,空地已没几个。嬴煦赶忙站起行礼,周语明只嗯了声,便抬步朝一片空着的石林去。
嬴煦紧跟在后,感到周语明身上有股山间草木气息。
他果然是出门去了……去了山里?
表面低眉顺眼跟着,心中乱七八糟想了一通。
挑了片不大不小的石林,周语明付了灵石,启动禁制,灵雾便自动升上、法阵开启。
不及嬴煦震惊完这林中浓郁的灵气,周语明直接袖子一甩,三只炼气四层的噬藤猿忽得现出,一落地便朝嬴煦扑来。
“!”
嬴煦贴地一滚,险险躲开这猝不及防的攻击。
突如其来的妖兽叫嬴煦满心不解,朝周语明看去,却见他老神在在坐在剑上,悬于半空,显然要作壁上观。
无暇思索别的,嬴煦打起精神,专心对付眼前的妖兽。
噬藤猿她在屏山对付过,又被嬴晏盯着仔仔细细做过手记,印象极深。此刻同时对付三只,也算得心应手。
水墙挡住前方攻势,嬴煦两指一并,操着幻出的水刃闪电般割断后方一只的脖子。
前方两只噬藤猿凄厉喊叫,赤红了眼朝她杀来,嬴煦不慌不忙,一边闪身躲避,一边控着水箭重伤其身。
那两只死了同伴,怒气烧尽理智,几乎以同归于尽之势使出绝招,再朝嬴煦扑来。
嬴煦悄无声息握着水刃,借一方打来的力气轻巧翻出,欲以水刃取另一只首级。
“轰!”
突然一道声浪,叫一人二兽全都掀翻出去。嬴煦心中一凝,侧目去看,便见两只炼气五层啸风虎昂首挺立,正一左一右,对着她虎视眈眈。
心中咯噔一声,嬴煦举目去望,果然见周语明正收回袖子,面上神色不明。
四只妖兽一齐袭上,嬴煦使出步法躲开,心中咬牙切齿。
这周语明,简直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