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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溺亡真相

作者:梅子黄了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杜父哼了一声,“若她循规蹈矩,恪守妇德,又怎会有男人盯上她?肯定是她自己太过招摇,才让人生了歹意。”


    别说是何皎皎了,就连邓冲和丁朔二人听了这话也都惊住了,这哪是能从一个身为人父嘴里说出来的话?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何皎皎都快被气笑了,但她没与杜父再逞无用的口舌之争。


    “何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杜母听闻后赶紧上前询问道,“我的女儿真的是遭人强迫了吗?”


    “求大人,为民妇的女儿作主啊!”杜母扑通一声跪在了何皎皎面前。


    一切都还只是何皎皎的推测,她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


    “我此来正是为此事而来,还希望夫人能够将所知道悉数告知。”何皎皎搀扶起杜母,“以便县衙尽快查明真相。”


    “是,民妇一定知无不言。”


    “不行!”这时,杜父又冲了上来,他知硬的不行,便开始服软央求着妻子,“阿萍,你要是说了,那铃儿的名节便是彻底毁了,我们一家都得被人戳脊梁骨,你让三个丫头将来还怎么嫁人?”


    “铃儿已经死了,即便查到了人她也回不来了。”杜父钳着妻子的双肩,不停地摇晃着她,“听为夫的话,这事便算了吧,啊?”


    杜母似有所松动,她回头看了眼何皎皎。


    何皎皎亦看着她道:“你以为不追究,别人便不会议论吗?纸是包不住火的,尤其自杀这样的事,本就容易引人遐想非非,那些个闲人还不知道要编排出多少个版本来污蔑杜铃儿呢。”


    “杜铃儿蕙质兰心,生前尊老爱幼、与人和善,还常助人为乐,街坊邻里对她可谓是赞誉有加,如此善良的女孩儿遭人欺辱却无处诉苦,也不知经历了些什么,才在心灰意冷后寻了死路,可她死了还要被人非议,夫人身为母亲,当真忍心么?”


    “阿萍,你别被她迷惑了。”杜父道。


    杜母看着何皎皎,眼眶里不停地涌着泪水,她偏头看了眼丈夫期盼的眼神,转头对何皎皎道:“何大人,屋里请。”


    “赵萍,你不能说!赵萍——”杜父想上前阻拦二人,却被邓冲和丁朔拦在了门外。


    丁朔威胁他道:“杜勇强,你若再不识好歹,便休怪我们不客气了!”话说,他将刀拔出一半横在杜父的脖子上,吓得杜父立刻软了膝盖。


    半个时辰后,何皎皎拉开了堂屋的大门,她端立于阴影之下,不屑地睥睨着跪在院子里的杜勇强。


    屋中传来赵萍声嘶力竭的哀嚎,杜勇强却还在责怪何皎皎让他们一家人丢了颜面。


    “杜铃儿无端遭受折辱本就不幸,你身为她的父亲非但不给予安慰,反而恶语相向,生生将她逼上了绝路。”何皎皎走到杜勇强面前,她连头都懒得低一下,只垂下眼睑斜视了他一眼。


    杜勇强突地瘫坐在地上,他脸上的神情从愤怒到震惊,再到心虚,他匍匐在地上,哭诉着自己的苦衷,“我不知道铃儿是被强迫的啊,我以为,以为她与人私通,害怕此事传出去后有损颜面,我还有三个女儿,我得为她们的将来打算啊。”


    “铃儿,爹是骂了你几句,可那会儿正在气头上,并非真的想要你死,爹一直觉得你是个乐观豁达的孩子,怎么这次就钻了牛角尖呢!铃儿,爹对不起你——”


    何皎皎实是不想再听下去了,唤了邓冲和丁朔二人离开了杜家。


    “杜勇强那般要强的一个人,我还是头一次见他哭得如此痛心。”邓冲摆头感慨着。


    “天底下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呢。”丁朔心中亦是无比的怅然伤怀,“想来他也很后悔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着,察觉到何皎皎自杜家出来后便一言不发,邓冲便道:“杜勇强所说虽然绝情了些,但也是无奈之举,杜铃儿之死好像也不能全怪他,皎皎,你觉得呢?”


    何皎皎不屑地扯了下嘴角,她扭头看了两人一眼,满腔怒意已经涌到了嘴边,最终却还是被她按了下去。


    “身为捕快,我只负责将罪犯绳之以法,不对他人的道德作评判。”


    何皎皎声线清冷,其周身散发出的淡漠和薄情与她这个正处于二八年华的小姑娘一点儿也不相符。


    邓冲和丁朔悻悻地看了彼此一起,悄悄地瘪起嘴角,没再说话。


    天色微暮,何皎皎辞别邓冲和丁朔后,没有回家,而是转道去了张家。


    看见来人一身衙差装束,吓得张易安夫妇一个激灵,待走近认出何皎皎后,二人才卸下心防。


    “抱歉张婶,还没来得及回家换衣裳。”何皎皎道。


    “无妨。”杨芸犹如惊弓之鸟,缓了许久面上才重新浮出血色,她上前拉起何皎皎的手轻轻拍了拍,“劳你挂心了,这么晚了还过来看薇儿。”


    何皎皎浅笑着颔了颔首,“雨薇怎么样了?”


    “还是不肯出门。不过一觉睡醒后,倒是主动要了半碗粥喝。”因着女儿的改变,杨芸的情绪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张婶,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想征询下您的意思。”思忖片刻后,何皎皎缓缓开口。


    “你说。”


    “我想,找雪薇谈谈那件事——”


    “万万不可!”何皎皎话未说完便被杨芸打断,她急道,“薇儿她还没完全从那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不能再刺激她了。”


    “张婶,您放心,我不会在雪薇的伤口上撒盐,只是想确认一些事发前的细节。”何皎皎将杜铃儿的事情告知了杨芸,试图借此打动杨芸让她应允自己的请求。


    “不,不行......”杨芸虽为杜铃的遭遇感到惋惜,但也丝毫不愿松口,“皎皎,你别怪婶子,婶子不能拿薇儿的性命作赌。”


    “我知道了。”


    何皎皎说完便朝张雪薇的房间行去,但这次却被杨芸拦下了。


    “皎皎啊,雪薇刚刚歇下了。”杨芸道。


    何皎皎打量了杨芸一眼,心中已然猜出了杨芸的顾忌,想来是怕她悄悄去问张雪薇吧。


    “好吧,那我明日再来看来。”何皎皎轻声道。


    杨芸含泪点着头,“多谢。”


    何皎皎“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何捕快,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何皎皎将要出张家大门时,恰巧碰到了从外面回来的贺晏清,还有与他同行的张易安。


    或许看出两人有话要讲,张易安与何皎皎简单寒暄了几句后便进了门,只留何皎皎和贺晏清二人在摇曳的灯笼下相对而立。


    何皎皎看着对方,心道:我还没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何捕快因何这般看着在下?”贺晏清问。


    不等何皎皎开口,他又自顾道:“何捕快的眼神未免也太吓人了些,不会将贺某当成罪犯了吧?”


    何皎皎学着他的模样勾起唇角,一点儿也不绕弯子地质问道:“我查了所有的文引,根本没有一个叫贺晏清的人,所以,你到底是谁?”


    何皎皎的直截了当打了贺晏清一个措手不及,他还以为何皎皎会旁敲侧击,以免惊了他这条蛇。


    “何捕快这么快便查出来了啊。”贺晏清笑出声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慧眼。”


    何皎皎哼了一声,一点儿听他废话的耐心都没有,“你尽管狡辩,若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说服我,那便只有请贺公子到县衙喝杯茶了。”


    “小小年纪,口气倒是大得很。”贺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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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再次对眼前之人刮目相看。


    何皎皎未语,只是紧紧地盯着贺晏清,看他准备耍什么花招。


    “看来,今日我若不说明白的话,何捕快是不会放过我咯。”贺晏清笑了知,若有所思了片刻后,他对何皎皎拱手道,“容在下重新向何捕快自我介绍一番,在下姓贺名岚,表字晏清,兴州莅阳县人士,父母早亡,随祖父长大,但祖父也于年前仙逝,家中仅剩某一人。承表姨和表姨父照拂,前来青棠县投奔。”


    “何捕快还想知道些问什么?”贺晏清微微弯下腰凑近何皎皎,“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两人之间隔得太近了些,以至于何皎皎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扑打在自己脸上,她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淡声道:“不需要了。”


    何皎皎总觉得此人有疑,但又说不明白,她扫了贺晏清一眼,便打算离开。


    “我还以为,何捕快是在怀疑我与那两起强I奸案有关,准备审问我呢!”


    何皎皎蓦地停下脚步,回头定定地看着贺晏清。


    “你是如何知晓的?”


    如果说张雪薇的遭遇是从张易安夫妇口中听到的话,那杜铃儿的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明明她才刚查出来。


    “你跟踪我们?”何皎皎质问道。


    “何捕快可莫要冤枉人啊!”贺晏清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我今天一直与表姨父在一起,可没那个本事分身去跟踪你查案。”


    何皎皎目光如芒,盯得贺晏清不得不缴械投降,他道:“昨晚去杜家当了回梁上君子,偷听到了他们夫妇的谈话。”


    何皎皎终于确信此人绝不简单,她明知故问:“好端端的,你因何跑去杜家听墙角?”


    贺晏清挑了挑眉,似是在笑她的明知故问,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何捕快不也对杜铃儿之死存疑嘛,在下亦然。”


    “你既已听到了杜家人的谈话,为何不上报官府?”何皎皎又问。


    贺晏清无奈道:“我无实证,若是冒然前往官府,无人相信不说,怕是得被县令大人打出来吧?”


    见何皎皎目露鄙夷,贺晏清又道:“何捕快也别怪我怯弱,你瞧我这弱不禁风的模样,一下杀威棒都受不住的。”


    何皎皎看着贺晏清,竟从他的言语间听出了一丝委屈。这个看起来清风霁月般的男子,怎么娘们儿叽叽的。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到底还是高估他了。


    “那你现在怎的又说了?”何皎皎问他。


    贺晏清道:“这不是怕何捕快怀疑,想着赶紧把自己给摘出来么。”


    “你想多了。”何皎皎道。


    “嗯?”贺晏清似乎没有听明白。


    何皎皎道:“我虽怀疑你的身份,但也没想把你与强I奸案联系起来,昨天你进城的时候,杜铃儿已经死了。你当我傻么?”


    “不敢。”贺晏清拱手,“如此,确实是我多虑了。”


    何皎皎嗯了一声,启步走下了台阶,片刻后,她又回头对贺晏清道:“既然打算在青棠县落脚,便安生些,不要想着偷奸耍滑,否则我一定将你绳之以法。”


    “贺某定当牢记!”


    “对了,下次若再听到了什么风声,一定要及时报告官府。”何皎皎又道,“或者告知我也行。”


    贺晏清问她:“我说了,你就一定会信?”


    何皎皎道:“你尽管说,信与不信,我自会查证,但你不得凭空捏造,不然的话——”


    “不然就治我的罪?”贺晏清接着话头。


    “你知道便好。”何皎皎说完便离开了。


    贺晏清瞧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街尾,他才敛了嘴角的笑意,踏着沉着的步伐进了张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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