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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作者:吃吃汤圆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古代夫权父权还是很大的,若是顾介甫真想好了要卖女求荣,哪怕她们躲在别院,顾介甫那边还是可以定下亲事。


    截至目前顾介甫都没有贸然定亲,可见他也在犹豫。


    所以还不如让老爷和太太和好,两人有商有量,还能更有利于小娘子们。


    太太闻言先是一愣,倒是她跟前的郑妈妈抢先笑道:“五小姐孝心可嘉。”,扶住了太太:“我们在庄子住着,都怪挂念老爷的。”


    顾一昭了然,郑妈妈身为太太陪房自然是希望太太夫妻和睦,所以才会和稀泥。


    这也是她的目的,借口自己传话给太太或老爷一个下台阶的机会。


    夫妻之间不怕吵,怕的是长久冷战。


    如今顾介甫三妻四妾,夫妻赌气起来一下就是几个月,反正不来正院有的是去处,可这样无法解决问题。


    太太想必也是想通了这一遭,也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其他几个还有什么给你们爹捎带的?”


    三娘子时宁倒是早有准备:“正好我给爹打了个石青配嫩绿柳叶纹络子,爹爹认挂腰间正和春景。”


    四娘子晃宁满脸焦急无奈,才搬来别院两天,她什么都没做,不由得愤恨瞪了顾一昭一眼:都是老五要掐尖表现!否则她哪里会错过这么好在爹爹跟前露脸的机会?!


    顾一昭坦然受之,这鞋垫子是原身禁锢在别院时所做,晃宁刚来这里几天自然是来不及做,可话说回来,原身被禁锢在别院明晃晃是四娘子的手笔,如今也算她自食恶果了。


    二娘子和六娘子也没女红,但二娘子曦宁坦荡荡笑道:“告诉爹爹,女儿想送清风明月,奈何高升的太平船载不动。”


    高升乐呵呵笑:“二小姐说笑了,小的太平船可是有两层,结实着呢。”


    六娘子星宁则借了太太房里笔墨,在自己带的空白折扇上两三笔画了一枝金黄油菜花:“聊赠一枝春。”


    高升作揖行礼:“几位小娘子们放心,小的一定把话带到。”


    送走了高升,几个小娘子乖觉散去。


    郑妈妈便留在后面,小心服侍太太。将蒸过的沉香放入铜丝香炉①,任由香气晕染,见太太面色仍旧郁郁,便大胆开口:“太太,这回高升来还带了些侍从车夫在前院,我家那小子凑过去倒听了个笑话。”


    “哦?”太太漫不经心在烟雾晕染中长长出了一口气,摇摇头,“你说。”


    郑妈妈见太太今日没有熏香的兴致,便乖觉熄了沉香,又将摆在青花瓷高脚大盘里的金黄佛手挪了挪,让清香果香散得更浓些,这才开口:


    “咱家铺子里有个二掌柜黄三官很有钱却吝啬,旁人来他家做客,他倒好,到了饭点便躲在厢房跟妻儿吃饭,留着客人干喝茶,等出来时客人就说府上梁柱里有白蚁,黄三官看了一圈纳闷没有,客人就笑:躲在里头吃呢②。”


    太太果然吃吃笑起来,笑完后想起一遭:“这黄三官是什么人?我陪嫁里头不曾听过,莫非是老爷在福建新带来的人?”


    郑妈妈面色郑重:“说是三姨娘表哥。”


    “听说黄三官媳妇貂鼠暖耳、金丝翠叶冠、遍地金妆花缎什么时兴穿什么,就连梳子都是纯金镶玳瑁的包背!”


    “她一介仆从,最多丈夫做个管事,哪里来这么多银子?”郑妈妈说到激动处眼里带泪,一撩裙摆跪了下去,“太太,老婆子我托大说一句,可不能再跟老爷赌气了!”


    太太并未生气,而是伸手去扶她:“我们主仆一场,亲如姐妹,你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用心良苦劝我,我怎么会生气?”


    郑妈妈听到这句话盈满眼眶的泪也落了下来。


    “如今五娘子倒是个乖觉的,提出送东西的话头,您也就顺势与老爷和解了罢。”她苦口婆心劝崔氏,“何苦为了那几个庶出丫头伤了老爷面子。”


    说起来随便发嫁一个庶女做人情便是,老爷自己不疼自己生的女儿,太太又何必疼丈夫与旁的女人的种?


    “再说您帮她们避火坑,那几个姨娘说不定还觉得是您耽搁了她们女儿的青云路呢!”郑妈妈愤愤不平,“您又何必吃力不讨好?”


    “我不单是为了这个。”崔氏苦笑。


    多了的话却不好跟郑妈妈说。


    她二嫂写信过来,看似随意说上个月京城给王芜做寿,老爷子不去,也勒令几个哥哥不许去。


    崔氏父亲是入了内阁的阁老,历经了两朝的重臣,眼光独到,多少年朝堂风雨屹立不倒。


    二嫂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政治眼光独到,她的信不单是家信,更是老爷子对顾介甫小夫妻的叮嘱。


    崔氏看到信就明白了,要待王芜敬而远之。


    谁知丈夫却一心觉得岳父是不识时务,还说崔氏父兄是“淮西佬”,“自己把持朝政就见不得旁人……”


    崔家是淮西世家。淮西富庶,文风兴盛,这许多年包揽了朝堂上许多官员,都说“淮西若地动,大雍一半官员要丁忧。”,因此政敌们给祖籍淮西的官员起了“淮西佬”的绰号,私下讥笑嘲讽。


    可谁都能这么说,身为淮西女婿的顾介甫不能这么说。


    崔氏大怒。


    郑妈妈虽然不懂朝廷上弯弯绕,可她很快就明白太太这是夹在娘家和婆家之间为难呢,因此眼中越发柔情脉脉,照着崔氏还在闺中时的称呼喊了一声:“小姐!”


    “老爷和太太既然把您许到顾家,就明白了以后您得与顾家绑在一起,如今您便是向着婆家,老爷太太也不会说什么。”


    崔氏叹气。


    她的确为难,顾家虽然也是大族,但顾家子嗣众多,顾介甫并不显,也得不到太多家族助力,早些年顾介甫羽翼未丰时处处奉承岳父,如今做了苏州知府后便渐渐不大把老爷子放在眼里,隐约有自立山头的意思。


    郑妈妈擦擦眼泪,赶紧把她拉回来:


    “太太,我自小随您从崔家嫁到太原,又一路到了苏州,眼看着您和老爷越来越疏远,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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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福建时由大姨娘和三姨娘管家还能说是不得已,可如今一家团聚,都过去三个月了,她们居然还不乖乖把管家权交过来,老爷也不发话,难道就这么下去?”


    郑妈妈想想就咬牙切齿:“大姨娘城府深,三姨娘仗着老爷宠爱飞扬跋扈,她是个泼脚子货!一家人有名的泼皮破落户,莫不是要把府里搬空了?这可都是二娘子的嫁妆、是您将来的小少爷的家产啊!”


    她想到伤心处忍不住又掉了眼泪,可还是将眼泪生生咽下去,保持理智:“如今您当务之急要收回管家权,和老爷好好生一个自己的嫡子。其他都是小事。您这么向着娘家,难道崔家侄子们长大会祭祀姑姑吗?”


    崔氏本来满腹愁肠,听到这里倒微微一笑:“你这话,怎得与当年狄仁杰劝谏武后的话一模一样,什么未闻侄为天子,而祔姑于庙者。武后最后的确也传位给了自己儿子。”


    郑妈妈虽然不读书,但女帝的戏文谁让不知,所以附和道:“就是,武后可是古往今来头一个,女人中的表率,她老人家的做法还能有错?”


    崔氏被逗乐了,“噗嗤”一笑,笑完后点点头:“也罢,我思量下叫人给苏州府捎些笋干过去。”


    郑妈妈暗喜,知道崔氏面皮嫩,捎笋干就是要和好了。她笑嘻嘻起身:“说起来前儿个针线房做了几双袜子,老奴叫我儿子抄小路送去码头,还能赶上高管事的太平船呢。”


    崔氏红了脸,要拦她却没拦,把话岔开:“笋干给五娘子也送些过去,难为这孩子孝顺。”


    顾一昭也正在吃笋干呢。


    肥瘦相间均匀的五花肉切成麻将牌大小,配上洗净焯水的笋干,加了酱油和麻糖,搁在小风炉上慢慢炖了一上午。


    此时一揭盖,红烧五花肉层次分明,琥珀样的肉块上沾着厚厚的酱汁,笋干已经完全舒展开,吸满了红烧五花肉汁水。


    不敢想象,这么一大勺舀起来盖在热气腾腾雪白晶莹的大米饭上,该有多香。


    四姨娘美滋滋用勺子捞一勺五花肉混合笋干,浇到女儿碗里:“饭就应该这么吃才香。”


    入口后,丰腴的肥肉几乎没有肉油,只有满口甜嫩,油脂几乎要化在嘴里,瘦肉一点都不柴,三层五花的绝佳搭配让这口肉肥瘦相间,一口就能领略到两种口味。


    笋干更是点睛之笔,本来这种笋干是去年的冬笋晒干的,放到现在新笋出来季节已经有点略被嫌弃了。可是在五花肉汁里一泡,肥油满口。


    吃进去之后五花肉的汁水搭配笋干本身的清爽,而且笋干的脆口柔韧又能化解五花肉吃多了的腻味。


    原本雪白的米饭更是冒着米香,搭配着这道菜成为了绝杀。


    顾一昭这么不讲究吃食的人也忍不住起身加了一回米饭。


    四姨娘不吝啬,娘俩盛完后这小砂锅里的红烧肉就散了给丫鬟,一时之间整个小院非常安静,人人都在拼命干饭,平日里定量的一盆粟米饭,最后居然连盆边沿上沾着的米粒都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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