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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 24 章

作者:执笔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钟玙缩回手面对众人惊讶的目光,刚想解释一下,怀中的美人却已经彻底睡着。


    她怎么能说完这样的虎狼之词就睡着了?


    钟玙扭扭脖子,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声,看着茶杯里被她喝了一半的茶,目有所思。随后忽然幽幽地看着段韫,眼里的绿光快要扑出来,还不忘在她曾经看过的百八十本救赎小说里挑了一句最俗的——不过也是九筒眼中难得的好话了,道:“段师弟,我相信你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段韫心里吹拂过一阵比北境风雪还冷的凉风,隐隐预感不妙。


    他了当地说:“讲人话。”


    钟玙真诚得掺不了一点假:“我爱你的心,如同爱金子的一样,我想陪伴你,像陪伴金子那样,让我们永不分离好不好?”


    段韫:“……很不好。”


    他内心嘀咕道,她就已经明目张胆地惦记我的金子到当众发癫的地步了?


    「恭喜宿主完成土味情话任务」


    九筒:“……”


    九筒怒:“不要这样打擦边球啊宿主!你的好感度在降啊!”


    段韫的确有点金子在手里,可他也只是一个不被器重的皇子,一手要对付太子和三皇子的追杀,一手又要私下招买兵马,豢养暗卫,一手还要为自己囤积实力,收买人心。


    当他八爪鱼吗四处抓抓抓,真当金子是大风刮来的?


    五人相顾无言,难得默契地纷纷起身,几欲先走,可惜良好的素质道德让他们站在了柜台前。算账的小厮有一撮俏皮的翘胡子,他捻着胡子,狮子大张口:“各位贵客,每人五十金,一共消费二百五十金。”


    涂山衍炸毛了,他拍桌叫板:“你说什么?”


    小厮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二百五十两黄金,是现结还是赊账?”


    他想,涂山还是保守了,竟然没有定过如此离谱的物价。


    谈判一道讲究快、准、狠,虽然涂山衍这么多年践行的是温润公子人设,但涂家骨子里的血脉却不曾忘却。


    他道:“前年的陈茶如何入口,榻也是最不值钱的兔绒,舞女连踩点都没踩对,还有那个招客的直接睡着,我本不愿多说,这样,一共给你五十钱,算是高价买位,不行就别出来开店!”


    小厮并不在意,唇角微翘,透露着一丝居高临下的不屑。忽然楼上有人重重地咳了一声,他脸色一变咻得钻进帷布里,随即便听见咚咚咚的上楼声。


    没一会,小厮擦着汗又出来,这回他的表情谄媚了许多,道:“我家掌柜说了,各位贵客初来乍到,便给各位抹个零头,共二百金,是现结还是赊账?”


    涂山衍:“这和二百五有什么区别?”


    他们这边还在僵持着,听见隔墙另一边越来越近的争吵声越来越近。


    “你们把我师弟们带哪去了?”


    “贵客,我们可不知道啊。但你进了我们店里,就得付钱给我们啊。”


    “黑店。”


    “您要是赊账,务必在天黑之前结清。”


    “……”


    “您这样可是会被黄金楼会吃掉的哦。”


    “不可理喻。”


    钟玙越听越不对劲,这腔调,这语气,还有这声音,无一不透露着诡异的熟悉感。来者的脚步声愈发清晰,忽然抬手撩起帘幕,正好与季明知四目相对。钟玙从季明知身后探出个头,双方视线交流,一片沉寂。


    最终那厢的冯尘勉强挤出个笑容,问候他身后人道:“守乐,你的伤还好吗?”


    “早就无碍了,扶风师兄,你怎么在这?”钟玙奇怪道。


    冯尘长话短说:“临时接到派遣来北地秘境,比你们晚半日。”


    清鹇派所有弟子出发时并未见到他,本以为他不在此次试炼名单中,没想到周老头竟然连半路历练的人都喊回来了,也不知道清鹇派到底派遣了多少弟子来此秘境。


    季明知也作揖问安,道:“扶风师兄,你这是发生了何事?”


    冯尘瞅了眼他,目光回避道:“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再说吧。”


    于是六人排排蹲在黄金城的城墙角边上,像极了落魄丐帮聚集。帮主冯尘发言了,他原本是和四个落单弟子组队,一路直行,发现了这座黄金城。黄金城的繁华蒙蔽了那些少年们的双眼,他们当掉自己值钱的物件,想在城中放松一下,幸亏冯尘厉声制止,才不了了之。


    谁知他们四人第二天竟然背着他,半夜出去寻欢作乐,然后一夜未归。直到昨天午后还未归来,冯尘这才发觉不对,无奈前去寻找,最终在这家青楼里找到他们微弱的灵力痕迹。


    他进店想要个说法,然而店家不仅说未见过他的师弟们,还张口漫天要价,站位费竟然要他十金。


    小喽啰之一问道:“会不会是去了其他地方?”


    冯尘剜了一眼段韫:“在我来这之前,已将这城中上下都找了一遍。”


    小喽啰之二猜测道:“这四人许是已经出城了?”


    冯尘又正眼打量了他一眼,道:“你是哪个长老门下的,怎的从未见过你?”


    他只好先自我介绍道:“我乃凤昶长老座下九弟子,涂山衍。”


    冯尘哼了一声,偏头瞧了眼二当家季明知,冷笑道:“季师弟魅力之大,竟连妖修也不例外。”


    气氛微凝,钟玙皱着眉打断这场丐帮集会道:“先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他们既没有出城又没有在别处,那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难道是——”


    冯尘道:“是什么?”


    钟玙拉了个鬼脸试图转移他们的注意,恐吓道:“黄金楼会~吃~人”


    段韫摇摇头道:“如此荒谬之事,钟守乐你也信?”


    钟玙见瞎扯无用,只好正色分析道:“我们进入秘境应该已经过了这么久,连晚来的队伍都已经见到了黄金城,其他的队伍没道理会看着这块肥肉置之不理。可我们进入城内这么久了,却没有看到其他道友,不奇怪吗?”


    “师妹说得不无道理。”季明知肯定她道,他抬头打量了一眼黄金楼,面色平静又危险,“不光如此,你们猜猜,我们现在还能出城吗?”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黄金楼的塔尖上,又慢慢移到城门闪烁着金光的墙壁上。


    -


    城门口,钟玙伸出一只手试探,没事。她又跨出一条腿,没事。段韫受不了她那副装神弄鬼的样子,快步直接走到城门外,没事。


    钟玙盯着他道:“你再走几步?”


    段韫又往前走了三步,转身,大摇大摆地摆手展示。他刚想说钟玙故作玄虚,但下一秒,暗紫色的天空在他眼前一晃而过,他甚至来不及反应便眼前一黑,疼痛后知后觉地弥漫全身。


    段韫重重地摔回众人面前,内里艳丽的花色里裤就这样大剌剌地露出来,大家短暂停顿后纷纷默契地凝视远方,仿佛瞎了一般。


    有时候,人生想死不过那么几个刹那,忍一忍其实就过去了。可为什么偏偏在他的两个师兄和那个奸细的面前?!


    段韫的脸都快滴出血来了,默默提起裤子绷着脸一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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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


    他看起来快碎了,钟玙艰难转头,扳回正题道:“扶风师兄,你试试,这股力量能不能强行破除?”


    冯尘拔出玄月剑,试图破开这股无形的力量。片刻后他退回来,道:“打不过,它在反弹我的剑气。”


    钟玙看了一眼季明知,季明知会意,抛出一纸符咒,传讯符刚飘出城外,立即被炸得粉碎。


    冯尘目光逐渐笃定,道:“师弟们定在黄金楼里,我得去救他们。”


    钟玙连忙拽住他道:“扶风师兄,你得留在楼外。”


    冯尘心急如焚,问:“为何拦我?”


    “扶风师兄,你相信我们,我们都不愿放弃同门。只是这黄金城还会有新的修者闯入。你平时素有声名在外,先留在城内劝阻住他们,我们先去探一探虚实。若我们没能及时出来,你就立即回派搬救兵。”


    冯尘冷冷指着季明知:“他不也可以。”


    季明知摇头:“这黄金楼构造精妙,又位处城心,必然是以某种巨大的符阵操控。若我进去必能助力攻破阵法,不得已只好委屈扶风师兄。”


    冯尘不甘示弱:“我对符术也略有研究。”


    一个是心中敬仰尊重的师兄,一个是自己嫡系大师兄,段韫夹在中间神色尴尬,弱弱道:“师兄,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没钱。”


    贫穷让气氛顿时陷入死寂,僵持之中月亮已经高高升起,钟玙当机立断:“扶风师兄我们还是先将你的欠账还清,若我等在黄金楼里有差池,你也好告知掌门长老们。”


    一行人在黄金楼里东拼西凑终于当出了十金,季明知拿出几张传讯符,递给冯尘。冯尘不客气地收下他的传讯符,仍然有些放心不下,他沉沉地看着钟玙,道:“守乐,楼内恐有危险,定要护好自己。”


    季明知站在钟玙前面,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他所有视线,道:“扶风师兄放心,行渊必然尽己所能,护她平安。”


    黄金城中四处火光亮起,钟玙站在季明知的影子里,跟着影子又踩了两步,觉得有趣。从小到大,好像只要在他身后,自己就会生出被这个少年老成的小屁孩保护的安全感。


    冯尘哼了一声匆匆离去。看店的小厮颇有些难缠,看上他的玄月剑,说什么也不让他走。他前脚刚交完十金从姑娘堆里挤出来,后脚就见明月被乌云遮住,整个黄金城完全黯淡下去,白日热闹的街道此时竟然空无一人。


    他眼睁睁看着,城中心的那座黄金楼像自己生了脚一样,无声无息地朝钟玙他们“走”了过去。一行小矮人从楼内跳出来,十分礼貌地请钟玙一行人进楼。


    进楼那刹那,忽然满天烟花齐放,在一片爆竹声中,守乐和季行渊似乎在说什么,随后她朝自己眨眨眼,笑着轻快地跑进楼内。


    冯尘一瞬间忘记了与她说好的计划,立即朝她飞去,但黄金楼速度却比他更快,就这么迅速地“跳”回了原位——一切又恢复了热闹,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冯尘恐怕也会认为那是幻觉。


    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款款朝他走来。她睁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笑道:“冯郎君,冬至快乐!还喜欢我给你放的炮竹吗?夜深了外面不安全,我来接你回去。”


    ——是这两日落脚客栈里的老板娘。


    脑中逻辑还理不清头绪的冯尘乖乖走在她身后,半路上他对着她的背影忽然问道:“你说住宿十钱一晚,究竟是十文钱还是十金钱呢?”


    老板娘脚步一顿,唇角微微勾起,转身问道:“冯郎君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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