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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 17 章

作者:执笔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他果然和梦里一样,可怜又无助地睁大眼睛。然后便忽然抱紧了她,灵力毫无章法地渡入她体内。似乎都不想给自己留余地一样,汹涌的灵力不管不顾地灌进自己的身体里。虽然灵力一进入钟玙体内就被宝盒吸收,但他灌的灵力太快,比钟玙流失的灵力还要迅速。


    钟玙蓦然瞪圆了眼睛。


    ——这不是梦,而是季明知破开了自己六成的灵力封印。


    她推开季明知,奋力向上游去。季明知却没有跟着一起上来,仿佛灵力用尽,失了力气。钟玙没见他上来,毫不犹豫地扔掉了凤昶的宝盒,灵力不再以光速流失,她又返到季明知面前,她的头发像水藻一样在水下散开。季明知丝毫没有感受到死亡的威胁,甚至疯了般抬起手指想要去缠绕她的散发,钟玙却已经抓着他的肩拽着他的衣服拼命往上游。


    湖边,段韫被溅起的巨大水花湿了一身。


    “出个湖面发什么疯!”段韫克制地骂道。


    他看到钟玙怀中脸色苍白神情呆滞的季明知,消音了一刻,忍不住担心地细声道:“行渊师兄怎么了?”


    “与你无关。”钟玙冷冷回道,她现在脾气不太好,用一道传送符直接送走了他。


    故而段韫没有机会注意到季明知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


    季明知像盲人一样,慢慢地摸索着站起来,指尖缓缓抬起,不由自主地碰了碰自己的唇瓣。


    钟玙急急地打掉他的手。


    过了半刻,钟玙平复心态,摆出任人宰割的神情低头认错道:“师兄,你听我解释。”


    季明知微哑地嗯了一声。


    “我就是没气了,找你借一点。”


    “嗯?”


    钟玙心虚得很:“……话本都是这么说的。”


    季明知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钟玙觉得自己尴尬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自己身上,已经喘不过气来时,季明知终于动了。他摸摸她湿透的发,用最后一点灵力仔细将她的长发烘干。


    他轻轻道:“师妹不必放在心上,我知那是意外。不过师妹以后……以后,别对他人这般,好吗?”


    从他开口说话起,也不管他说了什么,钟玙只一个劲地不住点头。老天奶,她还能对几个人这样,虽说她活了四十多年,但真没有那么的欲壑难填。


    季明知教训完了,垂下眼帘,想,以后决计不能再给师妹买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了。


    纳入清气,吐出浊气,如何借气?


    ——实在是误人子弟。


    而钟玙这边识海里,九筒快要炸了,它叫嚣着质问钟玙:“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啊啊啊啊啊啊!”


    钟玙想都没想,否认道:“不是。”


    九筒委屈又郁闷:“你不喜欢他你亲他?”


    钟玙哑口无言,说不出理由。大概是色胆包天,鬼迷心窍。


    这边的九筒仍然心有余悸。


    她怎么可以喜欢他!


    它的上一次任务就是折在一个不折不扣钻牛角尖的恋爱脑身上,如今费了这么大力气绑定钟玙,这是它最后一次机会了。


    一人一统心怀鬼胎,神色各异,却最终达成了一致——绝对不能让季明知发现钟玙对他不正经的心思。


    钟玙最后一关没有拿到宝物,却被凤昶定为乙等,挤进第二名,远超钟玙最初的预期,因此还有些兴奋。


    九筒痛心疾首:“你清醒一点,你不是魁首啊!”


    钟玙乐观地安慰它:“放心,把季明知的奖品偷过来就好了。”


    所有比试结束的时候,季明知是当之无愧第一名,但他因为破除了身上的禁封。最后长老们一合算,决定授其魁首之名,但将魁首奖励给了钟玙。


    钟玙辩解道:“要我当初没有执意让季明知参加比试,我肯定是魁首啊。”


    九筒沉默了许久,最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这场拙劣的补救。


    结满果实的桃花树下,云归峰四人齐聚一堂,为庆祝钟玙成功进入内门。


    安紫亲亲密密地搂着钟玙,问道:“小玙师妹,听说季明知捡了一只丑了吧唧的狐狸回来,这两天你日日往他那里跑,怎么回事哦~”


    司源流表面看着在喝茶,耳朵却悄摸地立起来。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八卦。


    钟玙眼睛盯着碗里的鱼肉,不走心地答道:“没事没事。”


    她忙着吃着东星斑鱼火锅,这鱼还是上次季明知从南海里带回来的,养在灵池里又长大些,肉质细腻,鲜嫩多汁。火锅则是将石桌向内切开一个方口,内部生火,配上爽辣鲜香的锅底,有了这些,钟玙的脑里、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


    安紫啧啧道:“你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用在他身上了,还说没事?”


    那还不是九筒的那个破好感度死活没有上升的迹象。钟玙一边吃一边忿忿然道:“季明知一天十二个时辰,时时刻刻都陪着他,怎么不说他?”


    季明知给她夹鱼肉的手一顿,没有反驳。


    安紫歪着头奇怪地打量两人的神情,忽然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们俩好像有事瞒着我?”


    钟玙手里的鱼都不香了,掩耳盗铃大声道:“怎么可能!瞒你什么了?”


    “可是你们两个人今天怎么回事,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就知道吃鱼,一个只知道递鱼。”安紫一条条合情合理地分析道,“最重要的是,你平时可不会对师姐我这样大呼小叫的!”


    钟玙努力挺直胸膛,心虚地看着季明知,有意要证明自己:“来,师兄,我敬你。感情深,一口闷。”


    司源流暗自发笑,一副了然的神情,随声附和道:“是该敬他,下个月又要出门历练的人,这一去就不知何时回来了。”


    钟玙脸色微怔,杯中酒沿着壁一圈圈回荡,声音像酒水一样沉闷:“你又要去历练了吗?”


    季明知轻碰她的酒杯,道:“是。”


    司源流看热闹不嫌事大,补充道:“他这次可是作为带队弟子去呢!”


    钟玙生气地瞅着他:“怎么不先告诉我?”


    季明知迟疑了片刻,委婉道:“事出突然,而且…这几日你似乎不太愿意和我说话。”


    “难道我不说话你就不告诉我了?”钟玙深吸一口气,道,“什么时候回来?”


    季明知诚实道:“不知。”


    他饮尽杯中酒,道:“若顺利,我必回。”


    钟玙也一饮而尽,声音干脆了然:“那便祝师兄此去平安,布帆无恙,早日归山。”


    季明知眉眼终于舒展几分,道:“好。”


    四人开怀畅饮,最后都醉得厉害。安紫抱着司源流的脖颈不肯撒手,钟玙则揪着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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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的衣领小声控诉骗子。


    季明知勉勉强强还有三分清醒,奈何一拖三,不得不有些迷糊。他用符术将安紫和司源流送回住处,接着抱着钟玙到她的榻上。


    他身体有几分醉意,脑子却无比清晰,连外衣也不敢替她解开,让钟玙难受地和衣而睡。放好不安分的钟玙后,又煮了一碗醒酒汤在桌上。


    季明知出神地看了她一会儿,长叹口气,道:“阿玙,等等我。”


    季明知下山之前,派里最大的事情无疑就是新弟子入内门仪式了。


    新晋弟子们需沐浴熏香,褪下外门白衫,换上内门青衣,授内门腰佩等一系列操作,最后由掌门及长老赐福祝词、选徒拜师并占卜取字。


    等到选徒拜师环节,萧何生已经迫不及待地点名道:“钟玙归我闻剑阁,大家没有异议吧?”


    长老们都默然同意,萧何生开怀大笑:“哈哈哈那…”


    “钟玙须归我门下。”


    萧何生笑声戛然而止,他怒不可遏地回头,愤然道:“周逢川,你故意的是不是?上次和师老抢弟子,现在又和我抢弟子!”


    禹笙连忙拉住想要冲出去干一架的萧何生,也看向周逢川,问道:“当年掌门破例收季明知为徒就颇受争议,如今这个弟子分明剑术出众,当入我闻剑阁,又如何得了掌门的青眼?”


    周逢川神色淡淡,站起身来,忽然抽出佩剑,道:“我红尘剑还不够说明清楚吗?”


    “我问道数载,论符术,我确差师老些许。但论剑术,清鹇派上下自无人及我。”清鹇派内忽然刮起飓风,无数尘埃混杂落叶拧成一股簌簌冲向天空,击破云雾,阳光初露,空气一新。


    掌门的炫技之作,拨云见日。


    风倏然停止,周逢川浅浅笑道:“禹长老爱才心切,我亦触动。钟玙虽入我门下,仍愿与闻剑阁共同教导,可好?”


    禹笙冷哼一声,没有回应。周逢川也毫不在意,镇定自若地继续为钟玙赐福祝词。


    周逢川笑意温和问道:“徒儿可有字?”


    钟玙低头道:“无。”


    周逢川掐指算了算她的命途,道:“为民献己,此乃大义,取字献义可好。”


    钟玙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好个屁,舍命献义,没事咒她死干嘛?


    季明知连忙上前一步,恳切道:“师父,这字虽好,但未免太不像个女子。”


    周逢川有些不耐,但面上未显分毫,和煦道:“看来我们行渊学有小成,也想给你未来师妹取字不成?”


    季明知连忙行礼道错:“徒儿学艺不精,只是斗胆提议,我观师妹命途顺遂,愿其常乐未央。取字常乐如何?”


    钟玙低头暗笑,虽然这字平平无奇无甚新意,但总好过舍命献义。她刚想接下这字,一旁装聋作哑的师空悟却忽然出声:“错了,那丫头命数多舛,福泽太浅,接不住这个字。若要常乐,须以命守之,方有一线生机。”


    他抬眸浅看一眼钟玙,道:“取字守乐吧。”


    师老并不轻易赐字,也不知何意,钟玙跪地叩首,伏在地上道:“守乐谢师老赐字。”


    今年比试中人才辈出,各长老都收了自己心仪的弟子,连凤昶妖道都收了一位外门神秘弟子。只有萧何生气闷不已,毕竟没能抢到钟玙,还被强塞了一个段韫,最后走得比谁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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