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崔沅之根本没将卫缙的话听进去,他越过桌案,通红的双眼一寸不移地盯着少年露出来的一片衣角。
呼吸略微调整,这才勉强恢复成往日温润如玉的样子,只听他柔声道:“我知道是你,你先出来好不好,都怪我一时着急,方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越来越多的人将视线转移过来,大殿渐渐安静。
碍于宁亲王面色不善,在场的宫人们并不敢上前说什么。
就连青蘅宗与天授宗的弟子们也紧张得大气不敢喘一下。
……这传言不是说景云君与衔山君关系很好吗?
为何方才听衔山君的语气,两个人看上去没想象中那么铁啊。
这时明珠也从案前起身,走上前来关心:“沅之,这是怎么了?”
崔沅之头也不回,只是紧紧望向卫缙身后,脑中飞快斟酌着要说的话:“小灯,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解释。”
一听到小灯二字,明珠面色微变。
“沅之,小灯不是早已在三年前死了吗?”
女人的声音清澈明亮,坐在卫缙周围的弟子与宫侍听得一清二楚。
卫缙桃花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正要开口说话,这时身后少年突然走出来:“我不认识两位仙师口中的人,或许仙师只是见我二人长得像才错认了。”
他言语冷静,神色自若,瞧上去的确没什么破绽,说完还不自觉地扯了扯卫缙的衣袖——这是他依赖别人时惯常做的小动作。
但少年一露面,青蘅宗不少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方才殿中慌乱,他们只顾着去看皇帝了,许多人都没仔细看红衣少年的长相,如今再看,竟真的与小灯长得七八分相似!
明珠也被吓了一跳,好在她反应快,配合雪昼道:“沅之,你是不是看错了,那小灯哪里有这位小仙师如此不凡的气度?或许一切只是凑巧呢。”
崔沅之没有应答,他的目光有如实质,一点一点地描摹过雪昼的表情。
那双熟悉的杏眸中清澈、坦荡、平和,表面看上去没有半分因自己而起的波澜。
怎么会,小灯不是最喜欢自己吗?
为何阔别三年后再重逢竟如此平静?
这不对……但,究竟是哪里不对?
崔沅之怀疑的视线投向冷着脸的卫缙,正要问出口,就听大殿门口传来皇帝的声音。
“哟,朕不过是去换了身衣裳,怎么一回来就见到几位仙师剑拔弩张的样子?”
皇帝大踏步走进来,青蘅宗与天授宗的修士们便只好让开,一个个坐回原地。
只见他挤到四人中间,左看看这对新定婚的夫妻,右看看自家皇叔,最终还是重新转向左边。
“劳景云君给朕讲讲,这到底是怎么了?”
“启禀陛下,”崔沅之道,“还要多亏陛下洪福,才让在下寻到小灯。”
“小灯是谁?”皇帝奇道,“可是景云君要托朕找的人?这么快就找到了?在哪里?”
崔沅之不语。
大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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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这时,卫缙阴阳怪气道:“景云君自己的人没看住,怎么还觊觎起别人的了。雪昼自落地成为器灵起便一直跟着本王,何时变成你景云君的灯了?”
什么什么?
皇帝露出吃瓜的表情。
崔沅之要找的人是皇叔的那把小扇子?可听皇叔的语气,雪昼似乎和崔沅之要找的人很像。
小灯这名字……听上去也是个器灵啊。你们一重天的宝物化形之后难道都长得千篇一律?
皇帝说和道:“真是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景云君你有所不知,朕还曾与你介绍过这位小仙师呢,他叫雪昼,是皇叔的法器。”
说罢,他向身后的侍从使了个眼色,后者很快便呈上来一道圣旨,当着所有人的面徐徐展开。
“这圣旨白纸黑字写着,雪昼乃是我大卫至宝,是四季阴阳折扇生出的灵识,景云君,你怕是认错了。”
崔沅之上前,把那篇将雪昼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骈文看了,胸膛起伏加快。
雪昼……原来是雪昼!
他忽而想起初到皇宫那晚,无意间瞧见卫缙与人独自谈话,姿态亲昵。
那时皇帝还对他介绍:“你看那小美人,每天不是穿大红就是大紫,其实都是皇叔的品味!”
可笑他当时还以为是卫缙对什么女子动了凡心。
谁知那人居然是他的小灯!
崔沅之闭了闭眼,胸腔中怨气与恼恨排浪般冲刷着他的理智,几乎叫他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