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等我?”沈文君偏头想了想,问道。
“不然呢。”赵答应小小声嘟囔了一句,被李含霜拍了一下手臂,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李含霜扭捏了一会儿,颇为不自在地说:“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
看见沈文君要笑,她又急急忙忙补充道:“别以为我以后就和你好了,我们就是论事,等我还了你这回咱们还是和以前一样。”
沈文君噗嗤一笑,有意要逗逗她:“那你想怎么报答我啊?”
“这……”李含霜一时也有些语塞,毕竟她和沈文君关系并不好,也实在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哪有你这么空着双手来道谢的,我看你不是诚心的吧。”沈文君抱住双臂,低头哀声叹气道。
李含霜气急地乱扯手中帕子,张口就说:“那你想要什么,直说就是,何必如此!”
沈文君眼珠儿在她身上上下转了一圈,直看得李含霜浑身发毛。
不得不说李含霜名字起的好,含霜履雪。她和从武的父亲不同,通身带着像文人一般的书卷气,就是光看她的长相都觉得她是个品性如霜雪般高洁的人。
“我看姐姐发髻上的梅花簪子倒是不错,姐姐送给我可好?”沈文君往前两步,凑近笑道。
李含霜唯恐她乱说话,听见这小小要求不知为何竟松了口气,从乌发里抽出那枚白玉梅花簪递给沈文君:“你要就拿去吧。”
沈文君可没打算那么轻易就让她逃过去了,毕竟以往李含霜和她拌嘴可是实打实的,如今让她抓住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好好珍惜呢?
她不但没有从李含霜手里接过那梅花簪,反而贴得更近了。沈文君抬手轻轻扶住她的手,笑道:“不如姐姐给我戴上,姐姐给我戴了咱们就一笔勾销,可好?”
沈文君能明显感觉到李含霜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白皙得像书卷的脸上都泛起恼怒的羞红。
也是,李含霜平日里多高傲的性子,如今让她给昔日对手亲自簪钗,哪能受得了呢。
沈文君好整以暇地看着李含霜在原地纠结,直到她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抬起了手。
沈文君这才憋不住,从李含霜手里夺过那枚梅花簪,复又簪会她发上,大笑道:“我虽不敏,也知道君子不夺人之好的道理。这梅花清俊,只有姐姐的美貌才能配得上了,姐姐还是自己留着吧!”
李含霜一下连脖子都气红了,不顾形象地大叫道:“你这个……你这个混蛋,轻浮,太轻浮了!”
“我和你誓不两立!”她大声喊道,在原地狠狠跺了跺脚,似乎把地上的砖石当做是沈文君似的。
沈文君压根不怕,笑着跑远了。
“主子何苦去招惹李贵人呢?”苏叶跟着沈文君跑了一通,累得气喘吁吁,不解地问道。
沈文君跑了一会儿,也累得慌,雪白脸颊上都泛起一层层红晕,坐在椅子上略喘气。
春信倒是还好,还能从腰间扯出汗巾给沈文君擦擦汗。
沈文君听见苏叶问,不在意地说:“好玩嘛。”
看见苏叶不赞同的目光,沈文君才赶紧补救道:“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么干了。”
就差指天为誓了。
苏叶无法,只好信了她的邪。
待几日回了宫,才发现红杏那个八卦鬼联合这小鱼儿一块儿站在听雨阁门口等沈文君她们回来呢。
沈文君一看她挤眉弄眼的,就知道这丫头心里没憋着什么好屁,无奈道:“又怎么了,给你兴奋成这样?”
红杏嘻嘻笑着凑上前来,指使小鱼儿捧上来一个红木的匣子,沈文君认得出来,是宫外的稻香斋。
“这是哪儿来的?我正想呢。”沈文君惊喜地从小鱼儿手里接过来那个红木匣子,里头果然是她爱吃的红糖麻花。
粒粒分明的红糖晶体包裹在白面磨得麻花上,刚入口是红糖的香甜丝滑,等红糖在嘴里化开,取而代之的则是小麦的清香。
烘烤过的麦子散发出惊人的香气,是沈文君小时候哭闹之时最能安抚她情绪的东西,所以沈老爷和陈夫人身边总是带着。
“陛下一早儿派人来送的,说是沈大人托他带给主子的,一定要交到主子手里呢!”红杏挤着眼睛,笑嘻嘻地说道。
沈文君拈了一块放在嘴里,还是熟悉的味道,她拿起剩下的红糖麻花递给红杏:“你吃吗,再给宫里的人都分一口吧。”
“这是主子的父亲给主子的,我们吃了不好吧。”红杏从小就生活在宫里,更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咽了咽口水,还是拒绝了。
沈文君把那罐子麻花从匣子里拿出来,塞到她手里:“拿去吧,赏你去甜甜嘴,省得没事做了就来缠我。”
“那好吧,多谢主子。”红杏美滋滋地接过那罐子麻花,喜气洋洋地和青荷等人分享去了。
沈文君却捧着那个红木匣子看了又看,虽然按照惯例不允许妃嫔和前朝互相勾结,且这匣子经过了皇帝的手,肯定被检查过无数遍才能送到她手上。
然而沈文君却不相信她爹真的能干出让皇帝给她送饭的事情来,因此端着那匣子思索了好片刻,忽而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顿时一亮。
她招来苏叶嘱咐道:“你还记得咱们带进来的东西里也有一个这样的红木匣子,里头装了些银票的,快拿来给我!”
苏叶不解,但还是迅速去找了那个红木匣子来。
等两个匣子放在一起时,才发现这两个匣子分明是同一套的,彼此花纹交缠,拼成一副嫦娥奔月的图画来。
沈文君把两个匣子拼在一起,掀开了原先那个匣子的夹层,今天沈老爷送来的那个匣子的夹层果然也被打开了。
原来这两只匣子本是一体,沈文君手上的这只匣子为母,送来的这只为子,只有母带着子,子的夹层才能打开。
否则光凭人力,是万万不能把它撬开的。
这也是陈夫人娘家能始终坐稳蜀中第一商的本钱,他们家的情报外人是没有办法得知的,因此就是皇帝来了,也看不出沈老爷送来的匣子有什么异样。
那夹层里果然放着一张薄薄的卷纸,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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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瞧,不出她所料,第一句就是“久不见吾儿明月奴,汝父母欲死也!……”
明月奴就是她的小名儿,据说她母亲怀她的时候梦见上天揽月入怀,醒来和沈老爷一番交流,就定下来了这个小名。
通篇下来的意思也简单,不外乎是他们想她了,叮嘱她在宫里不要惹事,但也不要害怕,横竖她爹好歹也是个尚书,总能保住她。
此外林林总总交待了一大堆,这小小一方纸差点写不下,于是越写越小,变得密密麻麻,看得人眼睛都酸起来。
虽然没说什么大事,可也是让人安慰非常,沈文君特地让苏叶把这纸放在她压床的花瓶底下,用来安枕。
而那个新送来的匣子,沈文君把它大敞着,放在了最显眼的桌子上。
果然皇帝今晚来了听雨阁,一进门就瞧见了那只匣子正张着嘴躺在桌上,好奇地拿在手中打量:“你爹给你送了什么来,今儿一早非要朕给你带来,不带还不行呢,把朕给烦得。”
真装得没看过似的,沈文君要是三岁小孩才信呢。
她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分量,能让皇帝不顾着礼法放纵至此了。
沈文君找了找,寻出红杏等人吃剩下的几个麻花递给皇帝:“喏,就是稻香斋的麻花,可好吃了,陛下要尝尝吗?”
皇帝半晌也没看出那个匣子有什么不用来,于是只好接过沈文君递过来的麻花,纠结道:“就为了这个麻花,还求到朕头上来了?”
“陛下这就有所不知了,稻香斋的这个红糖麻花和一般的麻花不一样,香得很呢,我爹可爱吃了,陛下快尝尝!”沈文君催促道,一双未长开的圆眼亮晶晶地盯着皇帝看。
皇帝虽然觉得她这么说有嘲笑自己孤陋寡闻之意,可看她真诚的眼睛,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果然不错。”皇帝尝了一口,点了点头称赞道,“倒比御膳房做的还好些。”
“是吧,臣妾就说!”沈文君兴奋地说道。
而看皇帝的态度,就知道起码他暂时是没有怀疑了,沈文君笑得更开心了。
当晚,皇帝宿在了听雨阁。
几日之后,本来正躺在床上闭眼酝酿睡意的沈文君却听见了不寻常的声音。
外头突然吵闹起来,本来安静地落针可闻的宫殿,瞬间亮起了烛光,然后白让、小鱼儿以及其他太监的声音交错着响起来,还夹杂着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沈文君腾地一声坐起来,高声喊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吵吵嚷嚷的!”
外面安静了一瞬,然后春信进来了,说是听雨阁里不知怎么闯进来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想干什么。
幸好小鱼儿起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看见了觉着不对劲,一把上前按住了那人,拖去给白让过目。
他们本以为沈文君睡了,打算先将他在柴房里关一晚,等她睡醒了再做定夺,没想到把沈文君吵醒了。
沈文君闭着眼睛按了按被吵得发疼的脑门,让春信给她披上外衣,才说:“把他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