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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 22 章

作者:舜狸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俞韵和时青岁早有准备,俞韵更是拿起石头就往怪物口中投,试图堵上它伤害的口器,纸怪被俞韵攻击,竟看也不看俞韵,眼珠只盯着时青岁,时青岁躲到哪,纸怪就跟着要杀到哪。


    时青岁偏头,顿时大骇,因为纸怪几乎已经追到了他后脚,而那黑洞洞的嘴,似乎马上就能衔上他的长袍,时青岁急忙将袍角拽了回来,用力掖进裤腰带,拔腿狂奔,慌乱之中,他意外选了一条满是阻碍的小径,而前方两米,赫然出现了一棵形状雅丽的垂杨。


    纸怪自然也看到了,它呼哧呼哧的低音像在嘲笑,不给时青岁任何时间,猛地一跃,扑向时青岁。


    时青岁只觉后脑勺掀起了风,脑中警报瞬时拉响,他拼命倾斜身子,双脚滑铲加蹬地,使出了毕生都无法再复制这一刻的极限动作,勉强转过半圈,险险地擦过了树畔,而纸怪跳起后无法改变方向,只能眼睁睁地撞上树干。


    时青岁踉跄着用手撑扶地面,也不管掌心被沙砾摩擦出的火辣,重新起身,马不停蹄地继续跑,而后边的纸怪闷哐一声,如同树上熟透的果子,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重重跌落地面。


    树梢摇摆,柳枝乱颤,垂柳唰唰落下无数叶片,黄的、绿的、丝绦的,纷纷扰扰般盖上纸怪硕大的脑门。


    纸怪用力摇了摇头,趔趄着寻找时青岁,像是刚从泡酒里捞出来的活肉瘤。


    借着纸怪眩晕,俞韵将捡到的铜盆速度抡进怪物口中,铜盆大小正好,不偏不倚撑开纸怪嘴角,如今它的裂口最多只能塞下一个拳头,想要再吃人头,显然是不可能了。


    纸怪怒目圆睁,用力甩头,想要将口中东西吐出来,然而铜盆卡得太紧了,即使纸怪使出浑身解数,铜盆也在它口中一动不动。没了办法,纸怪瞬间恨上俞韵,乌青的怨恨迅速笼罩上脸,两颗外凸的眼球如同探照灯,死死锁定俞韵。


    俞韵后退快跑,时青岁拿着长幡赶了过来,直接捅向铜盆。铜盆被捅得锵锵作响,纸怪也跟着连连后退,就当时青岁即将把铜盆捅进纸怪嗓子眼,让它彻底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时,长幡突然断了。


    清脆的咔擦声,时青岁手上只剩了半胳膊长的断棍,而纸怪稳住身形,倏地眼神上眺,狰狞地看向时青岁。它散乱的瞳孔快速扭曲,像是某种增长的黏菌,时青岁只觉得一种邪恶的东西裹了上来,果断脱手。


    “上树。”俞韵发出指令,率先跑向院中最大的一棵树。


    时青岁反应过来,紧随其后。几瞬的功夫,两人就挂上了树干,挨个窝进枝叶繁茂的树杈中。经过俞韵观察,她确定纸怪的四肢没法爬树,事实果真如此,纸怪见两人上了树,只能不断用身体撞树,试图把他们撞下来,然而这棵树比垂柳粗壮,想要撞倒绝非易事。


    “如果能这样僵持一晚,你说道士有没有办法杀了它?”时青岁用衣袖沾了沾下巴的汗水,看向俞韵。


    俞韵听言往厢房望去,莹白的光保护着界风,而卫平依旧晕着,俞韵看不出界风在想什么,但她直觉,这个道士没安什么好心:“不管他有没有办法,危机时刻,只能逼他出手。”


    时青岁轻笑:“这恰好也是我的打算。”


    其他人见俞韵和时青岁有说有笑地站在树上,心思活络,也开始争抢着爬树,只是他们全都选择了垂柳,毕竟院子里就三棵树,一棵树下有纸怪蹲守,而另一棵太小,估计刚上树就会被怪物撞翻。


    人多树少,会爬树的人很快就小声争执了起来,而不会爬树的人则拼命拖拽他人,想要拜托他人帮自己上树。


    杂碎的人音与树枝的窸窣不断响起,吵嚷着盖过了蝉鸣,而纸怪撞了一会竟然停下动作,立在树下一动不动。时青岁低身,俯瞰纸怪,在他的角度,只能看见纸怪圆凸的脑门如同一把肉伞,遮挡了大部分五官。


    而另一侧的俞韵看得清晰些,她瞧见纸怪外凸的眼球变了色,掺杂起些许青绿,瞳孔在眼球里快速放大,如繁殖的黏菌,迅速长满在整颗油亮的眼球里,纸怪嘴角艰难地往两边扯,发出咔咔的声音,像是某种金属挤压的断响。


    “它想干什么?”时青岁蹙眉,“准备把铜盆压碎,然后吐掉?”


    人类天生对腐烂、黏液以及溶解有着近乎本能的厌恶和排斥,俞韵心中不适,下意识移开目光,可她又莫名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似乎相同的模式她曾经在哪里见到过。


    铜盆在纸怪口中逐渐变形,像是被挤扁的易拉罐,咔咔的声响愈发频繁,俞韵忍着恶心再看纸怪,越看越觉得它现在的眼珠,与当初周德才充血放大时的眼瞳一模一样,俞韵飞速扫向周围,确定离开的路径,提醒时青岁道:“小心,总感觉它要做什么。”


    铜盆哐当一声掉到地上,还在躲避与争端的人们吓了一大跳,如同蜡像一般,纷纷静止。纸怪口中冒出灰雾,像是在哈气,并呼噜呼噜地发出沸音。俞韵和时青岁都意识到了不妙,刚要有所行动,纸怪的裂口就对上二人,一口黏液猛地吐了上来。


    带着腥臭与热气的黏液啪叽一声砸到树上,时青岁堪堪躲过,俞韵却被少数黏液溅上了脚尖,她登时感到一阵滚烫,急忙抬脚,但鞋底却像是被什么黏住了。


    俞韵和时青岁身下的树叶全被黏住,露出一大块视野。


    一击未中,纸怪又开始蓄力第二击,时青岁急声:“是周德才的乌绿黏液,快走……你在干什么?”


    俞韵用力抬脚,想要挣开,但脚底像是踩到了一大滩黏鼠胶水,黏液拉出七八道细丝,牢牢牵住她的鞋底,确定脚背没事,俞韵冷静回答:“没有腐蚀性,但和周德才的黏液一样黏。”


    “还有一样臭,”时青岁捂鼻,“我先走,帮你吸引注意力。”不等俞韵回应,时青岁跳下树干,往别的地方跑,纸怪见到时青岁,一只眼睛滑向时青岁后背,另一只眼睛仍盯着俞韵,仿佛因铜盆的事,一样恨上了俞韵。


    眼见自己成了靶子,俞韵急忙脱掉鞋荡下树干,纸怪吐出黏液紧随而至,一团乌绿的黏液厚重地挂上了俞韵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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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枝条,如稠质胶水一般,咕叽咕叽地往下淌。


    两人落地后分开跑,而纸怪看到,暂时没去管他们,而是挨个往树上吐黏液,像要阻绝俞韵和时青岁再次上树。


    人们全被黏液逼了下来,再次往厢房中涌,纸怪则开始往地上吐黏液,黑夜里,这些黏液就像是闪着微光的地雷,只要踩上,便会被死死黏住,然后沦为落入蛛网的猎物,任由纸怪吮吸拔头。


    人群再次拍上了银光,而界风见状显然慌了,口中不住大喊卫平,想要把人叫醒护法。


    “界风道长,快想办法啊,快想办法制住那怪物啊。”王嫲两鬓头发跑得散乱,脖颈全是汗液,惊恐喝着界风。


    界风只是捏着黄符,不敢大幅度动作,生怕光圈阵法被破,匆匆回道:“莫嚷,你们把卫平叫醒,我才去封印纸怪。”


    众人听言又蹲下身去,大力敲击卫平身边的银光。


    卫平冉冉苏醒,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怪物来了!”厢房内的人听到,瞬间成了无头苍蝇,人挤人,人撞人,混乱地挤作一团,又混乱地散成两拨,使劲藏进黑暗,只有俞韵和时青岁逆着人流,光明正大地站到了界风身后。


    纸怪站在厢房门口,隔着光圈,看向俞韵和时青岁,仿佛在看两个无头死尸。


    可界风却以为纸怪看的是自己,吓得大叫:“卫平,快护法!”


    “啊啊啊啊——”卫平见到纸怪只会呜哩哇啦地乱叫,双腿不断后蹬,希望自己再次晕过去,师傅什么话他都听不到了。


    纸怪行动很快,含着黏液冲向俞韵和时青岁,二人灵活反应,立刻上演秦王绕柱,尽量将黏液都挂上光壁。


    “你们在干什么?”界风气得浑身发抖,可在光中却一动也不敢动,无能狂怒道,“你们可知这样会毁了我的阵法!你们还想不想让贫道封印纸怪了?速速停下,快停下。”


    “不是道长说‘大家齐心协力,今晚聚在一起,共同对付那纸怪’吗?”时青岁阴阳怪气,“怎么现在自个在里面休息?”话未说完,时青岁眸光一闪,及时弯腰,避开了一道黏液,又立马捂住口鼻吐槽,“它肚子里究竟还有多少东西,怎么吐了这么久还在吐?”


    俞韵也快速侧身,躲过一次攻击:“谁知道,最好速战速决。”


    空气逐渐弥漫起腐臭的味道,不再有水腥气,而是单纯肉糜腐烂的味道,十分恶心,俞韵警告界风:“道长,你再不出手,这光圈就真要融了。”


    界风低头,看向八卦盘降下的银光,光壁东一块西一块地被黏液涂抹,液体粘稠,缓慢流落下地,而地上光圈隐隐约约被黏液覆盖,堆积得再多一点,光圈就会变成豁口。


    那个小女娃说的对,再不出手,这保护光罩就要破了。


    界风不再犹豫,扬起黄符呢喃念咒,就在这时,意外再次发生,王嫲被飞溅的黏液粘住了双脚,不住惊惶嚎叫:“救我,救我!”


    “时半仙、小俞韵,救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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