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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员工大会与拒绝示爱

作者:木弓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褚父非要等到梁照儿从后厨出来同他说两句话才肯走。梁照儿不好意思让客人在外头久坐等她,再者也要考虑翻台率,便解了围裙到前头来。


    褚父一见梁照儿出来,连忙行礼贺道:“恭贺娘子酒楼重新开业。”


    梁照儿回说:“多谢老伯,您是熟客不必如此见外。”


    褚父呵呵笑道:“我家这小子常说礼不可废。一听说如意楼成了官家正店,小老儿也跟着高兴,便携吾儿前来捧场。今日这暖炉会当真不错!”


    望着褚父竖起的大拇指,梁照儿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她转身看向褚阴,又道:“这位便是褚郎君罢?当真是年少有为,日后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褚阴不好意思地冲梁照儿点了点头。


    三人闲话一阵,梁照儿才亲自送褚家父子俩出了门。


    沈度问梁照儿:“这老伯什么来头?”


    “上次他来时你凑巧去桑老爷那送菜了,这老伯原是个老熟客,打原先我还在试院门口摆摊时他曾来光顾了一次,”梁照儿笑了笑转头道,“今日这生意简直好的不得了。”


    燕环也笑着揉肩膀:“是啊,这一早上累的我手都酸了。”


    梁照儿转头看向沈度:“你告诉桑老爷如意楼有大包厢了麽?这下他总该来食肆里头用饭了罢。”


    众人闻言皆同时好奇地望向沈度。


    沈度摊手说:“我倒是说了,只是桑老爷不大乐意的样子,还说他喜欢一家子在家里热热闹闹的好。”


    梁照儿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这桑老爷还是个宅男。不过她有信心,迟早有一天也能将锅子送到桑老爷家去。


    玉梳忍不住居安思危:“锅子既瞧不出什么刀上功夫来,也不算固定的菜系。这盛景会不会只能维持几日,往后便不成了?”


    在铁匠铺那订购餐具可是开支了一大笔钱,若是连本钱都收不回来,必然让玉梳这个帐房娘子焦心得不行。


    梁照儿胸有成竹道:“不会,我对这锅子有信心。”


    虽然确如玉梳所说,无论哪个时代,火锅店都没什么技术含量,既不需要请大师傅,也不需要研究什么新菜式。但仍有不少人懒得在家自己弄:一是要洗锅,油渍难得清理;二是配菜麻烦,菜品多样,洗完切完已经没了想吃的欲望,何况古代又没地方卖那些预制菜和半成品。


    蕙珍和兰珍在一旁听着正式员工们你来我往地讨论着,心中忍不住地艳羡。从前从未听说过伙计还能给掌柜的提建议,有甚者还能质疑掌柜的,和东家拍桌子的。


    她们还记得两人初来时梁照儿告诉她们的那番话。梁照儿说不管在哪行哪业干活,都跟官员们上朝差不多。伙计们想的不是干活,而是奉君。谁先拍得领头的马屁,哄得掌柜的开心便有好前途。如意楼不想这般,只需大家各司其职,有劲一处使就成了。


    短短几句话就让蕙珍和兰珍心悦诚服。


    而且如意楼是真教她们本事,干完了挑水劈柴的基础活,便能跟着师父学习各类专技。蕙珍能识字,就跟着玉梳学着看账本算账;兰珍力气大,性子活泛又爱思考,梁照儿便让他跟着沈度学习待客。


    李瘸子连连点头,这也算是因材施教了。


    见状兰珍弱弱举手示意:“掌柜的,我有话想说。”


    刚说完这句她就有些后悔,自己不过一介学徒,若是大家嘲笑她的蠢念头可怎么好?


    梁照儿见她有话要说,便递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兰珍见状声音颤抖着说:“今日不少食客找店里伙计时都有些迟疑,摸不准究竟哪个是伙计。所以我想……我想要不做些明显的标记在身上,让客人们辨认些,不至于喊错了人。”


    刚一说完,兰珍便觉得有些脚软。她鲜少在这么多人面前表达自己,一时紧张不已。


    梁照儿见状柔声细语地赞赏了她两句,又说:“我觉着兰珍的提议不错。穗穗的针线活好,要不替咱们裁一套式样相同的衣服。”


    有了统一的服装,也能更好地凝聚团队力量。


    穗穗见有专属任务委派给她,心中欢喜得很。她时常觉着如意楼众人各有所长,只有她瞧着没什么特别之处,正郁闷的紧,可巧有她展示的机会了。


    穗穗:“黑色好,显眼。”


    燕环向来喜爱五颜六色,此刻劝说:“光黑色太单调了,像个老太太,还是鲜亮些好。”


    两人忽然就颜色争执起来,到了穗穗擅长的领域,她便不肯退让。


    李瘸子在一旁道:“我没别的要求,就是这衣服得方便活动,不能太臃肿。”


    梁照儿拍板:“裁衣一事全听穗穗的,要银子只管去找玉梳支,别超过五两银子就成。”


    蕙珍有些吃惊,五两银子都够一家四五口大半年的家用了,竟拿这么多钱出来给他们做衣服?


    梁照儿补充说:“既然做了,就多做一套换洗。”


    员工会议结束完毕后,众人继续各司其职地工作,梁照儿转头又跟李瘸子回了厨房。


    梁照儿犯愁道:“外头倒是有两个学徒搭把手,厨房里头却露了短。”


    因着暖炉会,今日有大半时间梁照儿都耗在厨房里,不仅行会的许多事情耽搁了,还有不少食肆的事也没处理完。她原本预备约几个脚店的掌柜商谈酒水分销一事,不料却被厨房里的刀工活绊住了脚。


    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但李瘸子这人固执得很,做菜时从不许有人在一旁偷学他的技艺,就连从前在燕来楼给他打下手的切菜师傅都只能站在离他半尺远的地方。


    酒楼越来越大,若是观念跟配置没跟上,眼睁睁瞧着机会流失不说,照李瘸子这种一人大包大揽干活的强度只怕有一天得猝死在厨房里。


    李瘸子立刻心领神会,拒绝道:“厨房里不能进闲人,这是规矩。”


    梁照儿不死心道:“那我再去请个有手艺的师傅来,不会偷师学艺。”


    李瘸子:“做出来的口味不同,怎么能端出去?”


    梁照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那么先叫燕环进来顶顶,从前在营造处也是这般过来的。等将酒水事宜处理完了,再寻他法。”


    李瘸子只好点了点头。


    正当二人叙话时,却听见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梁照儿出去一瞧,原是羊安顺又带着东西来瞧燕环了。燕环仍和从前那般推拒不肯收,羊安顺面露难色地站在大堂里头。


    燕环想着毕竟张虎还和羊安顺一处做事,不好将关系弄僵,故而婉言说:“我在这儿什么都有,万事皆好。倒是你老大不小了还是赶紧成亲,有个娘子照顾的好。”


    言下之意就是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羊安顺却领悟错了燕环的意思,只以为燕环是心疼自己,松了口愿意接受他。


    于是他更殷勤道:“你不必心疼银子,这水粉是如今汴京时兴的,好不容易才弄来,很适合你。”


    燕环瞥了一眼那水粉,在她的用度下头来看不过中等。燕环将羊安顺递来的水粉推开,不小心未控制好力度,导致那铅盒掉在地上摔瘪了一角。


    堂中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燕环深吸一口气道:“水粉这类闺房私物倒不宜外男相送,还请羊捕头收回另觅有缘人罢。”


    羊安顺不解:“不过是个死物件,有什么不能收的。你若担心那些风言风语,我娶你就是了。”


    他自觉如今身家殷实,又才在城东置办了个一进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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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只有一进,可扬州城寸土寸金已然不错了,再怎么说配个落魄的前花魁还是绰绰有余的。


    更要紧的是他不介意燕环的过去。


    燕环一口回绝:“我暂且没有嫁人的打算。”


    好不容易不用伺候那些臭男人,燕环享受还来不及,哪里有才出狼窝又进虎穴的道理。


    羊安顺晓之以情道:“咱们从前一处做过活,又知根知底,比盲婚哑嫁来的实在多了。”


    见话赶话已然说到这,羊安顺不吐不快,直接将藏在心中多时的话宣之于口。


    燕环道:“正因为从前咱们有交情,我才不愿白白地耽误了你,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羊安顺见燕环这副模样,心中作为男人的自尊瞬间被点燃。他道:“你有那样一段往事,有男人肯再娶已是万幸,何况我比之旁人又不差分毫。”


    在营造处的那些日子,羊安顺常替燕环在那些不怀好意之徒面前解围。燕环以为他和梁照儿一般都是不在乎流言蜚语,只为真心之人,却不想他心中想法也与那些痴騃之人无异。


    燕环气得浑身发抖,咬着牙冷冷道:“我呸!你以为赚了几文鸟钱,置了个腿都伸不开的宅子就能在老娘面前作威作福了?我见过的富贵人多了去了——王爷、富商、衙门官人,哪个不比你强!从前都是捧着万贯家财求我看一眼,你算老几?”


    羊安顺也怒了:“说再多不过也是前尘往事,他们若真心爱重你,怎的不上门求娶?”


    燕环:“想娶姑奶奶的人多了,不过嫁给他们和嫁给那些图我银钱的穷书生、还有你,有甚么区别!”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唇枪舌战起来,余下人等见好好的表心意的场面变成这副模样皆有些堂皇失措。


    梁照儿递给玉梳一个抱歉的眼神,上前打断羊安顺说:“羊捕头,我只有一句话问你,燕环若是嫁与你,除了多了个男人外有何好处?”


    羊安顺支支吾吾道:“女人嫁了人才有了终身依靠,不至于抛头露面。”


    梁照儿摇了摇头。羊安顺所谓的终身依靠难不成就是让燕环每月都指着他的那点俸禄盘算生活,再放弃自个儿每月稳定的进项,还得将每年的分红悉数上交家中?


    这得是头昏成什么样子才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或许这话羊安顺自己也觉得有些站不住脚,面上显得有些窘迫。


    梁照儿叹口气说:“世上诸人各异,既然此路不通另换条便是,何苦钻牛角尖。”


    羊安顺闻言悻悻而归。


    燕环这才卸了劲小声啜泣起来,“男人都是个顶个的角,哄人眼都不带眨。别管他们说什么不在乎,其实背地里算得精着呢。”


    玉梳从怀里掏出帕子给燕环擦眼泪,“既然知道男人都这样,又何苦气坏了上自己的身子?”


    一听见有人宽慰自己,燕环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玉梳的怀里呜咽地抽泣了起来。


    梁照儿用眼神示意周围的人暂时先离开,免得燕环待会内心羞愤。待只剩下她们三人后,梁照儿才俯下身子替燕环拂去泪水:“不嫁就不嫁,这地你出了钱,你是我的债主、我的房东家,只管让我陪着你慢慢还,怎会无依无靠呢?”


    燕环内心被羊安顺那句“若是真心爱重,何不上门求娶”伤到了,双手紧攥着玉梳的衣角抽噎着问:“他说的也有理,从前那些男人不愿娶我,视我如敝履,如今仍是一样。”


    梁照儿:“他说你就信,咱们说的你怎就不信呢。”


    穗穗将自己的脑袋凑上前去说:“燕环姐,衣服做粉的、绿的,可好?”


    燕环被穗穗哄得破涕而笑。


    玉梳:“他这样说就是为了让你这般自降身价,不然怎么能得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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