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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酒楼开业、暖炉会与流香酒

作者:木弓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天气刚进入最冷的时候如意楼开业了,不过倒没阻碍城里好食之人前来捧场,原因正是如意楼借着升级开业后的新一天办了场暖炉会。


    教谕褚阴好不容易休沐一日,却被老父亲抓住要去如意楼凑这个热闹。他将棉被蒙住脑袋不耐烦道:“暖炉会有甚么新奇的,燕来楼不是也开过麽,外头冷凄凄的,不如在家睡觉。”


    褚父苦口婆心道:“好容易歇歇,也不出去走走,成天就知道窝在家里。”


    褚阴和褚父完全拥有两套思维模式。褚阴眼见和褚父说不通,只好认命地起身更衣准备出门。他嘴里还嘟囔:“锅子横竖都那个味,真不知有什么好吃。”


    褚父不赞同:“呸呸,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当年解试可是吃了那定胜糕才能高中。”


    褚阴:“子不语怪力乱神。”


    褚父见他吊起了书袋子,自知说不过便拉着褚阴朝外头去了。两人上了马车,一路上相顾无言。


    马车刚驶进卸盐巷便听见外头热闹非凡。褚阴好奇地将帘子掀开瞧街景,只见行人往来纷纷,路边不少小贩正在叫卖。


    再往里走,便瞧见了如意楼的大门。大门两旁立红色栅栏,笔走龙蛇的店名牌,花柱上悬挂青白相间的酒帘,门侧装有柜马叉子,用来阻挡行人马车。门前用彩色绸帛结扎长木杆搭起高高的彩楼欢门,彩楼有梯形的檐子,每层顶部都扎成山形的花架,檐下垂挂着流苏。


    褚阴和褚父下了车,在如意楼门前驻足而望,两人只觉如意楼气派程度并不输燕来楼和丰乐楼。


    今日店中食客众多,沈度便破例让兰珍先到前头待客。兰珍心中反复默念沈度教她的几句箴言:对待客人笑容要甜、声音要大、眼神集中。


    只见兰珍一个箭步上前,忍下内心的羞涩声音洪亮地迎道:“二位客官欢迎光临!”


    褚阴是个内敛的白面书生,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这种服务,微微朝后退了两步。褚父眯眼笑着说:“是啊,小大姐。劳烦你引我们进去。”


    兰珍初上任碰见个和善的客人,紧张的心情缓解了几分,连忙道:“您请随我来。”


    进了酒楼大门后有一条主廊,长度约百余步,两侧设有天井和小阁子。过了主廊便到了大堂,一层几乎坐满,只有入口处少许几个空位。


    兰珍见褚阴是个衣着良好的读书人又开口:“楼上还有雅间,二位要不受累往上走走?”


    褚阴摆了摆手:“不必,大堂足矣。”


    兰珍点了点头,将他们带到桌前坐下。沈度上前将册子递上前:“二位客官想用些什么?”


    如意楼的暖炉会共上了四种锅子。其一是选用良家鸡、萝卜香蕈和笋干熬成的高汤锅底;其二以鲜鱼为主底料,加入金钩、瑶柱等食材熬煮后加入菊花而成的菊花汤底;其三是专供热衷于养生的长者用的药膳汤底,依据不同时节和气候加入例如当归、黄芪和党参等药材,搭配山药、枸杞等滋补食材;最后一种则是以黄芥末和茱萸替代辣椒的麻辣锅底,辅以熬好的猪骨汤,鲜香麻辣。


    褚阴看到满目琳琅的菜品,泛起了犹豫。他有些想尝试册子上说的麻辣锅底,又觉得若是被辣得满脸通红显得不雅,再三纠结之下将选择权交给了褚父。


    褚父知道自家儿子的老毛病,从善如流地接过话头:“那便要药膳的罢。”


    褚阴闻言皱起了眉头,他打小就不爱喝药,总觉得药材有股怪味,此刻让他吃药膳锅底的锅子无异于要取他性命。


    沈度观察到了褚阴的神色,忙说:“咱家可选四个锅底,二位若是无法抉择可将四个都选上。”


    “四个都选上?”褚阴好奇地望向沈度。


    寻常吃的拨霞供以单一汤底为主,少有分锅涮煮的,且若是浇筑不好,漏汤了岂不是容易串味?


    梁照儿自然也想到此处。古代加热火锅只能用炭火,若是锅体真弄成后世那种隔断复杂的深锅,受热不均匀炸锅了更得不偿失。故而她去铁匠铺打了配套的小铜锅和碳炉,铜的导热性好不容易能使汤底快速升温且保持匀速受热,唯一的缺点就是贵,不过在酒楼事故面前贵一点也无妨。


    经沈度解释后,褚阴点了点头。


    褚父拍板说:“那就一样来一个。”


    沈度又让褚阴和褚父选想吃的配菜。


    褚阴余光瞟了一眼隔壁几桌都点了些什么,他轻咳道:“叶菜要荠菜、苋菜、紫苏、茼蒿和莴苣,再添上梢瓜、藕和茭白。羊肉和野兔肉各来半斤,再要一条江团也就是了。”


    沈度竖起大拇哥:“这位客官真会吃。”


    褚阴闻言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内心十分满意。


    眼见沈度朝着后厨去了,褚阴才开始仔细打量起如意楼内部的陈设来。


    褚父笑道:“这食肆倒是我亲自看着越开越大的,原先还只是试院旁的一个小摊,椅子都只有两把。”


    褚阴不可思议地说:“不过短短一两年时间,便将食肆开的如此之大,想来店家应当是位极有手段的人。”


    “可不是,还是位俏娘子呢。”褚父摸着没几根的胡须谓叹道。


    褚阴:“竟是个娘子?我还以为是位郎君呢。”


    两人谈笑间的功夫,四个铜锅便被沈度提了上来。褚阴一脸佩服地望向沈度,他打小身体就病病弱弱,对力气大的人难免有些羡慕。


    只见沈度半挽着袖子,一抬手便将铜锅在桌上置好,接着行云流水地拨碳点火。他小臂因着用力鼓出完美的肌肉线条,被炭火一熏微微有些泛红。


    燕环将菜都呈上了桌,分别按荤素放好。她道:“菜都齐了。菊花汤适合下鱼片,药膳适合下羊肉,肉都片得薄极了,只涮涮便能吃了。”


    褚阴笑着点了点头,“多谢娘子。”


    他望着铜锅里上下翻涌的汤汁,闻着鲜美的味道,今早被褚父拽起来的怨气都消散了几分。褚阴按燕环所说先拣了一筷子羊肉下进鸡汤锅中,没过一会儿鲜红的肉片便被烫的卷曲。他轻轻吹了一口气往嘴里一送,肉类的油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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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和鸡汤的鲜美在口中交融,让他忍不住发出一阵感叹。


    如意楼的锅子就是比他在其他食肆吃的好吃,更不要提衙门的食堂了。


    褚阴对吃食挑剔得很,这也导致他吃得少、身体弱。市面上大半锅子都有些寡淡无味,吃什么都是蘸料味,毫无区别。而如意楼的锅子并不需要味重的蘸料来增味,锅底本身所带的鲜味就已足矣。


    鸡汤锅拔高了褚阴对于剩下几道菜的期待,他又试了试菊花的和麻辣汤底。


    试完这两个,褚阴额上渗出了薄薄一层汗珠,身体也有些发热,原本冻得跟铁一般的脚也渐渐暖和起来。一到冬日,他四肢寒凉的老毛病就显出来了,往日在家都得守着炭盆锅,今日在如意楼竟然罕见地脱了外头的大氅。


    褚阴叫住一旁送菜的穗穗:“这位娘子,能否劳烦您替在下添些茶水?还有这肉也再上些来。”


    穗穗点了点头:“客官要不要尝尝如意楼的流香?”


    褚阴:“流香?”


    穗穗:“燕来楼有醉仙,丰乐楼有蔷薇露,如意楼也有流香。”


    经过这段时间的频繁练习,穗穗的口条已经比先前利落不少,再加之她声音清脆悦耳,倒很受客人们欢迎。


    褚阴点了点头,“那便来一壶流香酒。”


    穗穗领命打帘子进了厨房,问道:“外头客人又说要上两盘肉。”


    梁照儿弯腰在案前忙活,闻言哀嚎:“这一早上我已经片了不知道多少肉了,野兔都不知杀了多少只了。”


    李瘸子幽幽道:“二十七只,我都替你记着呢。养兵千日,不如用兵一时,你瞧瞧你进步多快。”


    梁照儿干干地笑了笑。


    李瘸子问:“外头客人们反响如何?”


    穗穗:“好着呢,都说好吃。”


    梁照儿笑嘻嘻说:“能不好吃吗?都是鸡鸭鱼肉。”


    穗穗转身从酒桶里打了一壶酒用白瓷瓶装好,低头从厨房出来。她将酒瓶轻轻放在桌上,“客官,您要的流香。”


    褚阴点了点头,倒了一小杯。只见那酒液莹润剔透,微微泛黄,散发着醇厚的甜香。褚阴皱眉尝了一口,却未感受到预想之中的辛辣和涩口,反倒十分柔和香甜。


    他好奇地问:“这酒怎的如此香甜?”


    穗穗解释:“酒虽利口,度数却不低,客官需得慢慢饮。”


    流香乃是用麦粒发酵而成的谷物酒,里头又驾了香梨和黄柑等好几样水果才有了丰富的口感和甜度。


    褚阴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如意楼倒比他想象的更加好吃。


    褚父见状打趣说:“早上喊你出来还不情愿,吃的就属你最多。”


    褚阴脸皮薄,被褚父这么一说加之穗穗也在一边,忍不住脸红道:“没吃早膳有些饿了。”


    褚父知晓自家儿子脾气秉性,为了避免待会他跟自己着急便不再打趣。


    两人酒足饭饱之后瘫倒在座椅上,褚阴往两侧一看,不少食客都和他一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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