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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新的开始与自愿留下

作者:木弓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众人一起回了如意馆中,皆丧眉搭眼地站在屋里。燕环笑着打趣:“瞧瞧,这都是怎么了,打了胜仗回来还不开心麽?”


    李瘸子攥着那耳坠子,心中被周氏救下的那女子占满了,万一那姑娘就是他家穗穗呢?


    他不敢想。


    梁照儿看出了李瘸子的心不在焉,“你快去城外看看吧,任家如今动荡,若是那姑娘临时去了别的什么地方便不好找了。”


    李瘸子一点头,便一瘸一拐地朝着城外去了。


    玉梳叹道:“好在是有惊无险地度过这一遭。照儿,你胆子还是这般大,竟敢当堂与任老爷叫板,不过总算出了一遭恶气。”


    梁照儿笑着揽过玉梳,“那你也肯陪我来?”


    玉梳低下头,她不敢说她曾是有过疑虑的。张虎和张老太都曾劝过她不必蹚这趟浑水,左不过只是在如意馆做事,何苦将自己也给搭进去。玉梳听到这话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张虎,她能想象到张老太是会说出这话的人,可张虎却是她想不到的。


    不过若说玉梳内心未有过片刻的挣扎,那倒是假的。


    这事胜算不大,又有风险,是个人都会犯怵。可玉梳想起梁照儿那张执拗的脸庞和真心实意待她的好,不肯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玉梳冲着梁照儿甜甜道:“因为我觉着你做甚么都会成功。”


    难得的温情时刻却被燕环打断:“如今我们也算有老板娘了,替你们风风光光地办一场才好。”


    燕环绝不会承认自己是想吃席了。


    玉梳问:“掌柜的不是在这,甚么老板娘?”


    燕环看向沈度,她努了努嘴道:“诺,老板娘不就在这呀?”


    此话一出,沈度的脸更黑了几分。自打沈度认识燕环以来,便时常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他一个箭步上前,攥住燕环的后脖颈,咬牙切齿道:“掌柜的,你管不管?”


    梁照儿也被燕环这话激得有些羞愤,“你今天就结果了这促狭鬼,好叫她再不能拿人做筏子。”


    燕环仍嘻嘻笑道:“还没见礼,便夫唱妇随了?”


    沈度欲给燕环几分颜色瞧瞧,却被羊安顺拦下,“沈兄弟大人有大量,就同个小女子计较了。”


    玉梳打趣道:“唷,你还说旁人呢,瞧瞧羊甲头,这就护上了?”


    一时间三个娘子闹作一团,莺莺燕燕的欢声笑语吵得沈度脑瓜瓤子疼。他朝外头李瘸子走得方向看去,忽然觉着和李瘸子在一处也不赖,总比进了盘丝洞强。


    香风满阁,树梢啼莺。木欣欣向荣,泉涓涓始流。


    李瘸子郁闷地坐在厨房里好几日,他去城东寻到了那女子,却发现并不是穗穗,这下线索又断了。


    燕环安慰了他两句,见他还是这副样子便跑到了前头来。


    “沈度这几日总是神出鬼没的,不知干甚么去了,把活都丢给我!”燕环没好奇道。


    梁照儿坐在一边看账册,头也没抬地回说:“他今日同我告了假,你自己说的,如今也算店里人,干点活怎的了?”


    燕环叉腰说:“那我也不能做杂役罢?我是甚么样的人囖,叫我做这个岂非暴殄天物!”


    梁照儿道:“那你想做甚么,说来听听。”


    燕环朝四周一看,玉梳见燕环看向她,忙道:“嗳,你可别想抢我的活干。”


    “你叫我干,我也干不了呀,我这人一看书本就发晕,更别提算数了。我也就唱唱曲,讲讲话还行。”燕环无奈道。


    梁照儿点点头,你别说,唱曲儿还真行。后世许多餐馆都有乐队主唱演出,更甚者高级酒店有专人替宾客演奏钢琴小提琴之类的,燕环弹琴唱曲儿也算招揽顾客的法子。


    恰巧她也爱做这些。


    “小二打壶酒来!”还不待燕环回话,一旁的用餐的食客便嚷道。燕环又只得气冲冲地进厨房去打酒来。


    等沈度回来已经是后半夜了,梁照儿站在门口等他。


    沈度身着黑色夜行衣蹑手蹑脚地进了门,一个转身却被手提纸灯笼吓得半死,“掌柜的大晚上不睡觉站在这做甚么?”


    幽幽的烛光衬着梁照儿的脸,光影参差不齐地落在脸上,颇有几分瘆人。


    沈度道:“快把这灯笼拿开。”


    梁照儿闻言没好气地将灯笼放在一边,坐下道:“我还想问你呢,晌午就告假天黑才回,你不会去外头干甚么偷鸡摸狗的事了罢?”


    沈度闻言睨了她一眼,“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不成?”


    梁照儿说:“你若是想要旁人信你,得拿出行动来么,光靠口头说顶什么用?”


    话音未落,梁上便有只蜘蛛掉了下来。沈度眼尖,立刻抓住梁照儿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这边来。梁照儿忽然被人用力一拽,脚下一歪,结结实实地撞上了沈度的胸膛。


    “你平日里都吃的甚么,撞得人头都疼了,”梁照儿撇嘴道。


    沈度淡淡说:“不都是李瘸子做的那些没味的东西,他成日里光给客人们做好的,轮到自己人便是些边角搭料。”


    他吹了一口气,柔声道:“有虫子。”


    “控制成本晓得伐?天天燕窝鱼翅的给你们吃,生意还要不要做啦?”梁照儿说道。


    沈度低头看着梁照儿头顶的发旋,闷声说:“你还要在我怀里待多久?”


    梁照儿闻言立刻红着脸起身,“我才不稀罕待。”


    沈度轻轻笑了声,又说:“我去做什么你到时候就知道了。晚上不必等我,这几天下午我都得告假。”


    梁照儿:“......”


    究竟谁才是老板?这人怎得这般理直气壮地对她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


    正当梁照儿欲端起掌柜的架子狠狠教训这登徒子一番时,沈度却背过身准备回后院,临走时还冲她招招手,“工钱照扣就是了。”


    好家伙,这人怎么把扣钱说的跟要甩一百两银子在自己面前这般财大气粗。


    等梁照儿回过神来,沈度早就在黑夜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到了成婚那日,梁照儿才知道沈度去干什么了。


    她本来不想弄这些喜宴之类的排场,毕竟这也不是正经结亲,不过是为了买地的无奈之举。可燕环一直劝她:“你们俩在公堂上既然说了,做戏总得做全套麽,也得小心些外头的闲言碎语。”


    梁照儿望向玉梳,见玉梳也冲她点点头,才同意。


    不过她说:“不要那些张灯结彩的派头,就我们自己吃桌饭便成了。”


    这日沈度一大早上便不见了踪影,梁照儿起来问玉梳开门时可曾瞧见他了,玉梳也连连摇头。


    玉梳住在外头,掌着如意馆的钥匙,平日里来的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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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连她都未曾看见过沈度,这人不会是先用假结婚拖延做缓兵之计,而后偷偷跑路了吧?


    梁照儿想到此处,心下一阵愤恨,早知如此就不该那么相信沈度,将令牌还给他!


    沈度这一去,直到傍晚众人预备吃饭时,他还未回来。


    梁照儿今日还罕见地妆点了一番,带上了沈度之前送的那枚花胜,如今瞧着这一桌子菜,她气都气饱了,恨不得将那花胜狠狠掷在沈度脸上。


    见她脸色阴沉,连寻常浑不怕的燕环此刻都噤了声。


    只有李瘸子抱着酒壶憨憨一笑道:“别愣着了,快吃吧。今日我可都是新做的好菜,也好庆祝庆祝。”


    玉梳担忧地看了梁照儿一眼,拍了拍她的手道:“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咱们先吃也好。”


    众人吃到一半,沈度浑身是汗地推门而入。


    他自顾坐下,冲着李瘸子喊道:“快给我倒杯茶来。”


    李瘸子觑了一眼梁照儿,连忙摇了摇头说:“你自己倒。”


    说着,他手朝旁边一指,示意沈度自给自足。李瘸子自认为自己可不是燕环那个没眼色的,谁给他发工钱他心中还是门清的。


    沈度咬牙切齿道:“自己倒就自己倒。”


    一顿饭吃的鸦雀无声,不见平日饭桌上的欢声笑语。几人一用完饭便跟李瘸子争抢着要去厨房刷碗。


    李瘸子愤愤道:“哪有那么多碗要刷,再说你们一窝蜂地都来了,厨房哪里站的下?”


    “嗐,还不是瞧着你一天辛苦,我同玉梳来帮帮你。”燕环挤眉弄眼道。


    李瘸子不接招,“你眼睛抽筋了就去瞧大夫。”


    玉梳噗嗤一声笑出来,连忙将他二人往厨房推,“快去洗碗!”


    外头瞬间便只剩梁照儿与沈度两人,梁照儿还在气头上,转过身子背对着他道:“我也去帮忙。”


    说着,她便将头上的花胜扯了下来。


    沈度环胸看着她,声音中含着笑:“掌柜的怎么不戴着,很衬你。”


    梁照儿一听这话只当他在嘲笑自己,转身将那花胜丢进沈度怀里,“什么脏人臭人送的,我不要。”


    沈度拾起花胜,哑然失笑道:“你不是好奇我去做什么了麽?”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颗婴儿拳头般大的夜明珠放在桌上,又说:“你瞧瞧,这可比那令牌贵重。”


    梁照儿惊呼一声,嘴巴张得大大的,许久都合不上,这还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看见真实的夜明珠。那夜明珠实际上是颗浅灰色的萤石,散出的光芒虽没有“昼视之如星,夜望之如月”那么夸张,倒也十分柔和明亮。


    “这…这不会就是你母亲那颗夜明珠罢?”梁照儿问道。


    沈度点了点头,“正是。我被玉松追杀路过金陵之时,将它偷偷藏在了栖霞寺以免破损丢失。”


    梁照儿问:“你今日是去拿这珠子了?”


    “昨天夜半便去了,到了那寺庙一时间忘了路,还找了好一阵才找着。”沈度说道。


    他将那夜明珠推到梁照儿面前,示意她收下。


    梁照儿一脸疑惑:“你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做甚么?”


    沈度说:“从前你扣下我的令牌,生怕我不还你银子半路逃了,如今我将夜明珠押在你这,便是告诉你我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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