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楼云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张华贵的白玉床上。
“域主,您醒啦?”
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凑到她面前,对方笑得一脸谄媚,弯腰将一碟果盘碰到她面前。
上古异兽穷奇?
这是什么地方?
楼云挽皱眉打量着周围的布置。显然这是一间寝殿,还是相当豪华的寝殿。
床边的帘子用的是上好的南海鲛珠,卧榻上堆满了绫罗锦缎。大块的万年玄玉就被无所谓的扔在地上,就连垫桌角的都是罕见的星砂。
就是这主人的品味吧,显然不咋地。通体透着一种“老子有钱,老子骄傲”的气场。
“域主,您吃点,吃点。”
穷奇一边递上新鲜瓜果,一边在心里懊悔万分。要是早知道这女人是他们失踪多年的域主,当时进入它巢穴的时候怎么说也要好声好气的供着。
这下倒好,挨了一顿打不说,还把人得罪了。
“你叫我什么?”
“域主啊?”
域主?
楼云挽扶住有些发晕的额角,试图从空白的记忆深处扒拉出点线索,但任凭她这么努力都还是一无所获。
从醒来开始就一片茫然的大脑告诉她,她好像失忆了。
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更不记得自己从何而来,最重要的是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要紧的事情。
“我......本座什么都记不得了。”
记不得了?
穷奇瞪大了米粒大小的眼睛,这还了得,他们域主居然失忆了。
不成,不成,他得做些什么帮她想起来才是。
“您可不能忘啊!”他张嘴就嚎,“您是这极北之渊之主,天底下最为伟大的极北域主。”
“也不知道那个不长眼的打伤了您。小的发现的时候,您就这样——”
他伸手在胸口比划了一下,“胸前这么大一个血口子,倒在崖底。那叫一个进气多出气少。”
“不是小的自夸,若不是俺反应机敏把您救回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极北域主。
楼云挽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若有所思。她看起来像是一方势力的首领,只是这极北之渊是什么地方。
“那你呢,是什么人?”
“俺,自然是您最最衷心的下属,穷奇。”
“那退下吧,小奇。”
楼云挽摆摆手,穷奇在她耳旁唠叨得没完没了。她重伤未愈实在受不得聒噪。反正目前暂时是安全的,至于记忆到也不重要,爱什么时候想起来,便什么时候想起来吧。
“退、退下?”
穷奇呆呆的重复了一遍楼云挽的话。
“不是我说域主,”他可怜巴巴的眨了一下原本就不大的小眼睛,委屈道:“咱也不能这般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吧。人家也是废了一番力气将您救回来的......”
“不会退下就滚出去。”
堂堂上古妖兽,怎得这般话多。
“好好,俺这就滚。”
说罢他缩起圆圆的身躯,一步一回头的向门口挪去。
“域主,还有一事。”穷奇前脚踏出殿门,后脚就蹿了回来。
他凑在楼云挽面前,心虚的搓搓手。
“小的......其实还捡了个人。”
*
白衣胜雪,面如冠玉。眼角的血痕更为他平添了几分破碎。
看着晕倒在牢房中的人影,就连楼云挽都要惊叹一声好颜色。
“事情是这样的,说来话长。那日小的吃多了点,您知道的,俺们妖兽,一吃多就爱闲逛,一闲逛这不就......”
“说重点。”楼云挽翻了个白眼,怎么她遇见的尽是这些蠢货。
不对,还有哪个蠢货来着?
一个白色羽毛的肥胖身躯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想不起来也罢,先处理正事要紧。
“俺长话短说,长话短说。”穷奇连连点头,捋了捋思路,这才重新起了话头。
“那日我不是惹恼了域主,被域主小小的教训了一番,便想寻一处洞穴养伤。”
原来的洞穴在打斗中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左右是没法继续住下去。穷奇一向是个惫懒的,拖着受伤的身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想找个新住处。
“我那是翻了一个又一个山头啊,您猜怎么着?”
他卖了个关子,换得楼云挽的一记爆栗。
“本座不想猜。”
“还真让我寻见了一处风水宝地。”
那是一个入口极其狭窄的洞穴,岩浆已经将这里吞没了一半。但对于常年生存在极北之渊的异兽穷奇来说,修士人人畏惧的岩浆对于他来说反而是能疗伤的珍品。
穷奇乐颠颠的冲进去,本打算享受一番。
“然后俺就看见这人他被绑在柱子上,那叫一个五花大绑啊,神仙来了都解不开。”
“你能有这么好心救人?”楼云挽半信半疑的睨了他一眼,妖兽可没那么多好心肠,他们不吃了修士当补品就不错了,还会救?
“嘿嘿,”穷奇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摸了摸脑袋,“实不相瞒,俺确实打算吃了他的。”
此人虽看起来落魄,但体内暗藏先天剑骨,这可是大补。放眼整个极北之渊,谁不眼馋?
“那你还把他救下来给本座看,耽误时间。”楼云挽厌烦的转过身去,冷声吩咐:“以后这种小事别来烦本座。”
“哎呀,您听俺说完,这不是打算吃,还没吃嘛!”
“说。”
“怪就怪来,俺发现一件事情。此人身上,有域主您的痕迹。”
“你说什么?”
楼云挽猛地转过头来,一把抓住穷奇的衣领将他拎起来,“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小的别无长物,却生了一双慧眼。”
可去伪存真,辨万物真相。
“域主可知因果线?”
“那是何物?”
“这世间万物相伴相生,相依相存,之间联系无处不在。因果线便是将这些有缘之人和有缘之物牵连在一起的神物。”
“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越是紧密,这线的颜色就越深。”
“像俺和域主您,”他伸手在虚空处比划了一下,好似真扯出了一根细线一般,“就是浓淡适宜的水红色。”
“而他......”穷奇罕见的皱了眉。
“我定睛一看,他身上的因果线竟是连着域主。”
“那又如何,与本座有渊源的人多了是了,一条因果线又能说明什么。”
“关键是有两条。”
一条还是尚且能看的海棠色,但另一条已经红得滴血。穷奇活了上万年,还从未见过如此颜色的因果线。
“什么意思?”
“小的也不知道,”穷奇小小的眼睛疑惑的眯起,“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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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就算是再缘分深重的人之间,也最多只有一条因果线。这世间从未有过两条因果线的先例。”
“因果线并非愈多愈好。”
“诸多因果加身,便是万般不幸的开始啊。”
“不过,”穷奇收回他那些伤春感秋的感慨,话锋一转:“小的寻思,如此强烈的因果。域主大人失去的记忆应当就在他身上。”
因果线......
有点意思。
楼云挽转过身来细细打量着昏迷在角落里的人。
对方双目紧闭,看起来气若游丝。
在她空白的记忆里,难道当真存在过这样一位仙君,那她为什么会忘记他?
又为什么会成为极北域主?
“唔......”
一声低咳打断了楼云挽的思绪。
“域主,他他他醒了。”
“本座知道,嚷嚷什么。”
不知道还以为他死而复生了一样。
宁择玉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只......鼻青脸肿的穷奇,还有站在一旁眉眼冷淡的楼云挽。
见他醒来,对方面无表情的朝他看来,好似完全不认识他似的。
怎么回事?
浮玉并没有完全说谎。
浮生罗盘启动后,两人被传送到极北之渊腹地的山洞里。
宁择玉想起来都要冷笑一声,那山洞不愧是浮玉原本专门为他准备的葬身之地,墙壁上的符文是仙族的克星。在这个地方,他原本被压制的灵力更是荡然无存,连最简单的维系屏障阻拦岩浆都难以做到。
再加上......破妄不在身边,他神魂不全无法使用修罗鬼相。一时之间,竟完全不是浮玉的对手,反被他用缚仙索困在石柱上动弹不得。
后面的事情便是如穷奇所述,他被满腹怨气的异兽发现。
异兽来者不善。千钧一发之际,宁择玉正准备以阵法拖延时间,却不料对方突然停下了攻势,还扒拉着他想要他带去什么地方。
于是他索性装晕,看看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没想到被仍在牢里整整三天没有过问他的死活。
直到今天,他听见了楼云挽的声音......
思及此,宁择玉几不可见的皱眉。无论她现在的身份是师妹还是魔主,都不该对他露出这般陌生的表情。
可任凭宁择玉如何观察,在楼云挽的脸上就连一丝恨意都找不出来。
她太平静了,平静得不正常。
“你醒了。”
“阿挽......”
宁择玉思来想去选择了一个比较安全的称呼。
没想到他话一脱口,就呼吸一窒。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掐着脖子狠狠抵在墙上。
“你果然认识我。”
“你是谁?”
温热的呼吸喷在脖颈,宁择玉抬头只对上一双毫无感情的眸子。隔着不过一拳的距离,楼云挽狠厉的看着他,好像下一秒就要将他抽筋扒骨。
她失忆了?
该死的浮玉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那只穷奇又为什么叫她“域主”?
“本座在问你话,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本座的名字?”
他是谁......
他该是谁......
“我是......”
宁择玉顿了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视死如归的开口。
“阿挽,我是你的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