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挽挽,你可别吓我。”
铃铛被眼前的变故吓得抖了又抖,连忙颤声呼唤司茶。
“小神女,小神女,咱们女君她她她好像不太对劲啊!”
“不是好像,”司茶绕着楼云挽飘了一圈,“她被夺舍了。”
“我说你们两个小家伙,当着姑奶奶的面议论,不太好吧?”
楼云挽,或者说占着她身体的伏姝嘲讽的话音刚落,便痛苦的变了脸色。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从本座身体里......滚出去!”
楼云挽咬牙切齿的冷声道,她毫不犹豫的一掌拍向自己心口。吐出一口黑血之后,如愿看到灵台之处缠绕的藤曼缩了一下,四肢逐渐重新回到她的控制。
司茶趁机召唤出春生剑,将河神之心的力量注入楼云挽体内加固封印。
“阿挽撑住。”
楼云挽调动全身魔气尽数灌入红莲,一阵金红交织的光芒之后,蠢蠢欲动的藤曼逐渐恢复平静。
伏姝这个怨鬼还真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狡诈,她不过是动了几分动用极北之力的心思,便不要命的扑上来想要取她而代之。
难以想象若是真放任她失控,会乱成什么样子。
“没事吧挽挽。”铃铛惊魂未定,“上次不是用九劫塔加固封印了吗?”
“更何况有极北之渊那股力量压着,她怎么会突然出来?”
楼云挽垂眸不语,手指摩挲着剑柄上的红绸剑穗。铃铛见状愣了一下,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不由得心下一凉。
“楼云挽,你说实话,你不会是想动用那股力量吧?”
“你疯了吗?”
“虽然、虽然这样极北之渊就能受控了,但伏姝要是出来了......”它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上次她已经害的你修为尽失,这次怕是连命都要没了啊!”
它家女君,孤零零一个人,好不容易压制住那物求得一线生机,又岂能折在这里?
“铃铛,够了。”楼云挽轻声制止住小银铃铛的哭喊。
“只是用一下下,没事的。”
“楼挽挽!”
“什么力量,压制什么?”司茶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
“你知道的,楼挽挽体内一直封印着一只叫伏姝的怨鬼。是当年她独闯极北之渊之时,在妖鬼阵里被种下的。”
铃铛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少女,叹了口气。
“人人惧怕极北之渊,因为它变幻莫测,也因为这里妖兽成群,难以控制。”
“可鲜有人知,极北之渊其实是有主人的。”
“你是说,传闻中的极北域主?”司茶瞪圆眼睛小声补充,“我好像在神族的传承里看到过,据说是......”
“是通过十八劫难考验之人方为极北之渊之主,可控制这里的一草一木,统领万千异兽。”
“十八劫难......”司茶若有所思,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惊呼道:“所以说阿挽便是这极北域主?”
“是,也不是。”铃铛沉默了一瞬,突然不知如何开口。
“我虽有极北之力,但无法动用。”
楼云挽将手掌轻轻覆在脚边的玄土上,“当年我来的时候,三清河神留下的封印已经很薄弱了。”
她还记得妖鬼阵前镇压的神石已经尽数裂开,万千形态各异的恶鬼啃食和冲撞着纸糊般的封印。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最中央的位子,一个周身怨气最盛的女子半浮在空中,抬起一双空洞的眼眸朝她看来。
“伏姝不是妖鬼阵里寻常的怨鬼,她善弄人心,不通七情,无恶不作。九劫塔留下的余威根本不足以将她封印。”
若是放任她出去,必定生灵涂炭,为祸人间。
“所以,你用极北之力将她封印在了自己的身体里。”
“我生来便身怀红莲异火,万邪不侵。”
“以我的身体为牢笼,极北之力镇压,只要我活一日,她便一日不会出世。”
但代价是——
她将失去对极北之渊的掌控,甚至随时有被伏姝反扑、同归于尽的危险。
“阿挽......”司茶浅金色的眼瞳里划过一丝心疼,“是我来晚了。”
若是九劫塔不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封印的力量也不至于被消磨至此,楼云挽就更不用以身为牢困住怨鬼。
“不是你的错,司茶。”楼云挽摇摇头,神色也冷了下来。
“妖鬼阵的封印是被人为破坏的。”
大阵四处都有灵力残留的痕迹,那几块重要的神石更是被从外击碎。
“你是说有人想得到妖鬼阵的力量!这怎么可能!”
“荼音都陨落上万年了,还有能谁......”
司茶的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和铃铛对视一眼都在目光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惧。
“十方妖邪!”
当初在云倾天宫的时候就让他侥幸逃脱了,若是说他蛰伏数万年,破坏封印想要再重启妖鬼阵拿回力量,那便说得通了。
“不能再让极北之渊失控下去了。”
当初楼云挽别无他法,只得用全部极北之力封印伏姝,加固妖鬼阵的封印。但现在不一样了,九劫塔已经回归,河神之心亦在她手上。
是时候拿回属于极北域主的力量,阻止十方妖邪,救出......宁择玉。
“楼挽挽......”铃铛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司茶摇头阻止。
若她们的对手当真是万年前致使神族覆灭的十方妖邪,不成为极北域主封锁全域,那便是毫无胜算。
只是......她有些担心的看向站在崖边的女子。
谁也不知道传闻中的极北之渊的力量究竟是什么样的。
千百年来从未有过以凡人之躯承受极北之力的先例。
事已至此,两个时辰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一半。玄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彻底吞没那位仙君,十方妖邪也不知何时会卷土再来。
她们别无选择。
这是在赌,赌她的命,赌宁择玉的命,也是在赌天无绝人之路,世间万千大道她会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成为极北域主的我,很不一样。”楼云挽斟酌着措辞,抬手抚了抚小铃铛的脑门。
“我不确定极北之力对我的影响有多大,我可能会忘记很多东西。”这也是她当初果断放弃承袭力量封印去伏姝的原因。
“司茶,”漫天飞溅的岩浆里,魔主轻轻将春生剑放在司茶透明的掌心。
“无论如何,伏姝绝不能入世。”
“若我成功,便用九劫塔和河神之心将她继续镇压。”
“若是失败被她夺了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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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别犹豫,”女子漆黑的眼瞳里隐隐约约泛着一丝紫光。
“用春生剑杀了我。”
河神之心的力量足够再将伏姝连带失控的极北域主封印上千千万万年。
从楼云挽有记忆开始,这世间从来不会有人在意她的生死。
除了铃铛以外,宁择玉是第一个。
她不想他死。
她要救他。
*
“小公主这是想通了?”
灵台深处,藤蔓得意的翘起漆黑的叶片。
“我就说嘛,放我出去,你亦可归位成为尊贵的极北域主。”
“你我二人联手,还不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何乐而不为?”
楼云挽没有理会,径直走向缠绕在红莲四周的金线。她深吸了一口气,在伏姝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将手掌放在那一片光芒之上。
“大道诸法,应变无停。”
“极北之渊,听命——”
随着话音落下,来自极北之渊的古老力量重重冲刷着经脉,与体内的灵力和魔气交织在一起,楼云挽痛得不由得弯下腰去。
万物生剑诀无意识的启动开始修复她的身体,可剑法的速度完全比不过极北之力肆虐的程度,很快便因为承受不住力量而七窍流血。
“楼挽挽!”
眼眶里的血模糊了楼云挽的视线,耳边伏姝的邪笑声愈发刺耳。她忍着剧痛将禁锢住怨鬼的极北之力一丝丝尽数抽出。
淡金色的丝线带着难以抗拒的规则之力缓缓覆上她的身体。
忍一忍。
再多一点,她就能完全归位了......
“终于要自由了!”
伏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挣脱了控制,快意的飘到她耳边,“我忍了几百年啊小公主,你的身体我就收下了!”
她将长长的根须拔地而起,以楼云挽为圆心巨大的裂缝在玄土之上炸开,每一处细小的缝隙里都存在无数细长的黑色藤蔓裹挟着岩浆,呼啸着翻涌上来。
很快,方圆百里俱是狰狞的藤蔓和弥漫的怨气。
糟了。
周身被金丝包裹的楼云挽,顿时心下一凉。
她还没来得及掌握极北之力,伏姝就要失控了。
来不及思考,她冲着一旁还在犹豫的小神女大喊。
“司茶......快!”
“用春生......”
“不行的挽挽!”铃铛扒着她的袖子不愿放手。
“不能用春生剑,你会没命的!”
“动手!”
噗嗤——
就在黑色藤蔓失去控制的瞬间,淡金色的长剑毫不犹豫的贯穿红莲。楼云挽连带着她身上的藤蔓一并被汹涌的上古河神之力裹挟、灼烧......
原本生机勃勃的红莲花瓣在触碰到河神之心的瞬间,枯萎干枯,最终沦为一片片暗红色的碎片。
“不!”
伏姝难以置信的尖叫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触须萎缩凋零,整个人惨叫着化为一颗暗黑色的种子落在枯萎的莲台旁边。
铃铛瞪大眼睛看着身着魔主衣裙的女子缓缓闭上眼睛,整个人脱力一般的向后倒去。
直直坠入身后的深渊之中......
“楼挽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