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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作者:杳如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文渊阁内,烛火摇曳,映得满室生辉,殿门紧闭,殿内无其他闲杂人等。殿内陈设古朴雅致,先帝过世后宋良卿并没有对这里做任何改动。


    宋良卿端坐在龙椅上,手中握着一份奏折,眉头紧锁似在思考。


    坐在一旁的宋子雲脸色不佳,目光呆愣地落在角落里摆着一架古琴,这是儿时她和宋良卿曾经最喜欢的地方,先帝时常坐在此处抚琴,他俩则在一旁玩闹,欢声笑语犹在耳畔,一切好像昨天才发生过似地。


    瞧见长姐如此神态,宋良卿也触景生情陷入回忆,一时间俩人相顾无言落寞地对坐着。


    香炉青烟袅袅蜿蜒而上,少年天子目光转向窗外。远处山峦起伏,暮霭沉沉,仿佛一幅水墨画。他执起茶杯,浅酌一口。茶香清冽,带着竹叶的清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父皇也是这样,总爱在文渊阁煮茶。


    他何时能像父王那样……


    姐弟俩伤心地坐了片刻,宋良卿思绪又回了神,目色渐沉,“长姐,如今楚先生不点头,翰林院院士之职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柳昱堂身上。我们该如何是好?”


    “我再想想法子。”宋子雲问道,“楚先生依旧在病中,你这几日可有派太医去先生家中?”


    “日日去。可朕派去楚府的太医都被他的管家挡了回来,先生不来上朝,朕总觉得心中空唠唠,说不出的心慌。”


    宋子雲何尝不急,但她是大渊的长公主,是宋良卿的长姐,她不能慌,“陛下莫急。楚先生说过,让你遇事戒骄戒躁。”


    “先生先生,我就是不知道先生的意思才不安。”


    宋子雲察觉宋良卿似有难言之隐,“陛下何故如此?”


    “长姐有所不知。”宋良卿长叹一声,目色渐沉迅速扫过案前堆着如小山似地奏折,从最底下抽出一份折子递给宋子雲。


    宋子雲打开折子,只看了一眼便吓得指尖一松,折子跌在案上溅起砚台上点点墨汁,墨点浸染她的袖口,她却浑然不知。


    这是钦天监呈给陛下的折子,上面只写了寥寥数字:臣夜观天象,月华蒙雾,紫微星暗淡,恐非吉兆。


    宋子雲心头一惊,“钦天监折子你除了给我看还给谁看过?”


    “给谁看?”宋良卿哼了一声,阴恻恻地说道,“这是钦天监密呈给朕的折子,长姐你是除朕之外第一人见。”


    宋子雲长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听见宋良卿说道,“可才不过短短几日,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坊间传闻紫微星乃帝星,朝中有奸臣蒙蔽圣听,祸乱朝纲。”


    宋子雲彼时才呼出的浊气一下子窜入肺腑,心口沉闷,“锦衣卫可查出是何人传出宫墙?”


    宋良卿默默地摇摇头。


    宋子雲宽慰道,“陛下倒也不用如此担忧,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皇城的墙更是如此。”


    “可楚先生已多日不上朝。”


    这才是宋良卿心底最害怕的地方。


    宋子雲笑道,“陛下错怪先生了。我原先也疑惑先生之举,但方才听陛下之言才明白先生苦衷。如今京城之中谣言四起,朝中又大都是楚先生的门生故吏,他此番不上朝,也是为了避嫌。”


    “长姐是如此看他?朕却不敢苟同,他是故意不上朝。”


    “先生心有四海,断不会这么做。”


    “长姐过于天真了,他不上朝,他的那些学生把朕当成孩子哄骗,只顾着对着朕装傻充愣,”宋良卿看向宋子雲,清澈的目光闪过一丝阴霾,“他是想要朕这个皇位。”


    “陛下!”


    “长姐,你说会不会真如传言所说,五年了他想借此告诉我们姐弟俩,这大渊该听谁的,是不是在提醒我俩大渊该改姓了。”


    宋子雲把愁容硬生生地压了下来,“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不是吗?”宋良卿愤愤地想,“放眼整个朝廷如今都是他的人,你每每提起让我亲政,他顾左右而言他,就连你想要为我拉拢那个柳昱堂也被他的学生给搅和黄了,你还敢说他没有那样的心思?”


    宋子雲说道,“弟弟,楚先生不会这样做,你千万别听奸人挑拨。”


    “奸人?钦天监说朝中有奸臣蒙蔽圣听,祸乱朝纲。”宋良卿将手中茶盏重重地摔在桌上,“长姐,你说这个奸人是何人?”


    宋子雲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宋良卿继续说道,“就算他不这么想,他身后的那些人呢!”


    “弟弟,楚墨珣若想趁人之危,五年前就能这么做,为何还要等到现在?”


    “五年前他羽翼未丰,如今却不同。”宋良卿问道,“若非如此,为何他不上朝,我们姐弟俩就举步艰难?朕看他是想成为第二个高廉。”


    “不,不会的。陛下多虑了。”


    宋良卿问道,“长姐,若是你如此信他,那不妨启用楚墨珣举荐之人做翰林院院士。”


    “不行。”宋子雲说道,“翰林院向来代表天下学子,若翰林院院士是陛下的人,便可代表天下学子上书让陛下亲政。”


    “楚墨珣怎么可能想让朕亲政呢,他巴不得朕受制于他。”


    “弟弟,切不可妄言。”


    “长姐,朕并没有胡说,每次你同他商量要朕亲政,他总以未到时候这样的借口搪塞你,你说朕如何能信他?朕若是像汉元帝那般沉迷酒色也就罢了,可朕不想如此!”


    宋良卿差不多和宋子雲一般高,可毕竟还是个孩子,在大臣面前摆圣威,可在宋子雲面前他无论如何是装不下去,“长姐,我该如何是好?”


    宋子雲看着宋良卿求助的目光,忽觉自家弟弟比前些日子更瘦了些,双颊凹陷,面色惨白,“陛下不用担心,长姐一定想出办法来让你亲政。”


    宋良卿看着宋子雲退出文渊阁的背影,薄唇一抿,长姐出落得越发漂亮了,可她眉宇间清灰暗淡,背脊挺得笔直,单薄的肩膀上却承载着原本应该是他的重担。


    宋良卿眉头微蹙,“来人。”


    一直站立在文渊阁门口待主的清竹走了进来,“陛下。”


    “召锦衣卫指挥使进宫。”


    “遵旨。”


    宋子雲坐在撵轿中,脑中挥之不去的都是折子上月华蒙雾,紫微星暗淡这几个字。


    这两年投靠楚墨珣的门生故吏越来越多,多到人人都说大渊有两个皇帝,一个坐皇帝,一个站皇帝。坐皇帝自然是指宋良卿,而这个站皇帝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香炉里的龙涎香熏得她头疼,抬起一盏浊茶倒入香炉。忽听得一声街上一声吆喝,“本店新酿得三壶月下霜,欢迎进店品尝。”


    宋子雲喃喃地问,“前头是楚先生的府邸了吧?”


    “回殿下的话,是首辅大人的府邸。”


    “嗯。”


    宋子雲恍若隔世,当年弟弟刚坐上皇位时她可喜欢往楚墨珣府上跑了,每每来楚府总会带上这里的月下霜。


    月下霜算不上什么名贵的酒,入口味苦,虽不失清香,但多饮泛酸,楚墨珣曾问过她贵为长公主,为何会喜欢这酒?


    “因为它可是叫月下霜啊。”


    因为五年前那日他披星戴月而来,冒死闯进寝宫救了她,自此以后除了那高大伟岸的身影,再也没有其他人走进过她的心。


    宋子雲说这话时热烈地看着楚墨珣,而他只当她是醉了。


    宋子雲浅浅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侍卫等了半天没等到吩咐,又问了一句,“殿下可否停轿?”


    没有人能撼动弟弟的皇位,这是父王临终前交给她的任务,她是大渊的长公主,要保护大渊,保护弟弟。


    “停轿。”


    楚府前厅。


    宋子雲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来过这里,但这里的陈设都印在她的脑中。


    “殿下,”楚之一路小跑从长廊那头赶来,亲切地拉着宋子雲的手,“殿下已经好久未踏足楚府了。”


    “楚伯伯,还真是许久未见了。您身体可好?”


    楚之是楚墨珣的管家,楚墨珣虽贵为首辅,但衣食住行都十分简单,这么多年府上连一个丫鬟也没有,供他差遣的不过是楚之和另两个随从。


    “好,老奴一切都好。”


    宋子雲说道,“我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


    楚之委屈巴巴地说道,“殿下果然是许久不曾来了,连话也说得这么见外,您能来看老奴已是我万分荣幸,哪里还要送东西。”


    宋子雲亲昵地撒娇,“我就说我空手来,楚伯伯一定不会怪我的。听说楚先生病了,我来看看他。”


    楚之面露难色,“大人前几日感染风寒,可能是拖了几日,昨日病气越发严重,病恹恹的也睡不好,殿下你来得不巧,他服了药才睡下,太医特意嘱咐这药嗜睡,就是想让他多睡一会。”


    “不妨,我坐在这里等他醒来便是。”


    “这……”楚之说道,“还是让老朽去叫醒大人。”


    “不可,既然先生病了,岂能叫醒他?反正近日多雨,我也无他事,我就坐在这等他。”


    楚之说道,“可……若是大人怪罪下来……”


    “没事,有我在,楚先生不敢怪楚伯伯。”


    “如此多谢殿下。”


    宋子雲说到做到,还真就坐在这前厅静下心品茶,一品就是一个时辰,期间楚墨珣的随从几次婉转下逐客令,她忽闪大眼睛假意听不懂。


    在她换了第三杯茶后,楚之终于忍不住了,清冷的前殿门口轻轻响起一声咳嗽,“殿下,大人喝了这药且睡呢,殿下要不还是先回府,待大人大病痊愈再去公主府拜访。”


    宋子雲漂亮的小脸一瞬便垮了下来,娇滴滴地抓着楚之的胳膊使劲摇晃,“楚伯伯,你这是要赶我走吗?前脚才抱怨我多久不来,我一来便要赶我走,楚伯伯变心了,不喜欢我了。”


    “老朽哪敢呢!”楚之叹了口气,目光无意间瞥向屏风后头,“只不过……罢了,老朽这就给殿下准备点心去,殿下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真的?”


    楚之说道,“殿下许久不来,可楚府东南角那间厢房老朽可是日日打扫,日日盼着殿下能来住。今日若是天色晚了,殿下便住下。”


    宋子雲一愣,若不是楚之提醒,她早就忘了自己在楚府还有一间闺房。那是宋子雲问楚墨珣讨来的。


    那时她便在这日积月累的岁月里偷偷喜欢上这大渊的首辅,常常打着弟弟的旗号来楚府向楚墨珣请教朝堂之事,每每天色晚了,她便宿在这间厢房里。


    楚府安静清幽,却不失品味,前厅正门对着悠长曲折的长廊。


    宋子雲怔怔地坐在角落的琴瑟旁,枕木之上已积着薄薄的一层灰,她鬼使神差地微微弯起食指拨弄一根琴弦,琴声悠扬转去,她又匆忙按在琴弦之上,琴弦在指尖震动发出沉闷的声音。


    晚秋多雨,如细针般的雨雾蒙蒙地笼罩在两旁的青竹上,渐渐染湿长廊青石路,风声低吟,吹得竹叶沙沙作响,朦胧一片。


    沉闷的琴声让宋子雲烦躁不堪的心安逸下来。


    一阵脚步由远及近。


    那人的脚步声很轻很慢,但她只闻得一下足音便已辨出来人。


    她仰起头,目光正好撞见那人身披一身玄色长袍,衣袂在风中轻轻扬起,寒风作祟,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楚墨珣又一次就这样如画般走入宋子雲的心上。


    “先生怎么穿得这般单薄?”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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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雲想唤人来伺候却被楚墨珣制止。


    “不知殿下来访,有失远迎,真是失礼。”


    楚墨珣后退一步对宋子雲行君臣之礼,宋子雲看着这般礼数周全的楚墨珣,又想起她没规没矩来这和他一起喝酒的日子,心底徒然升起一片恼意。


    “我……本宫来之前还以为先生以病为由拖着不上朝,”宋子雲盈盈秋水般的眸子望向楚墨珣,仔细一瞧他脸色苍白,整个身子瘦了一大圈,“没想到先生真的是病了。”


    又是一阵闷咳,楚墨珣偏过头去强压喉间痒意,“殿下有何事派人来知会一声即可,怎么还亲自来了?”


    “无事便不能来看你了吗?”宋子雲静静地站在原地,一身鹅黄色长裙映得她温柔婉约,眉眼如画,指尖紧紧攥着衣袖,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这是你府上,我们坐下说会话。”


    “微臣不敢。”


    不敢?


    你哪里是不敢。


    “你若是不坐,我也不坐。你是知道的,五年前我赤脚在雨中站了一夜,太医说寒气入体,万不可久站。”


    五年前那个雨夜如同今夜的她一直等着楚墨珣,楚墨珣低着头看不清情绪,却不再虚伪推脱,坐在相隔她三位的下首位上。


    楚之端上两杯清茶,宋子雲提起茶嗅了嗅,“伯伯,先生咳嗽并不是秋燥引起,而是风寒入体,太医医嘱不能饮茶。”


    楚之为难地看了看宋子雲,又看了看自家主子,不敢反驳,“茶能提神。今日内阁送来的折子还没过目,大人待见过殿下还得去书房。”


    宋子雲问,“什么时辰了还要看折子?”


    楚之答,“内阁太监在门房守着呢。”


    楚墨珣微微皱眉,提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楚之,退下。”


    屋外的雨依旧在下,绵绵密密落在前廊院中,宋子雲虽与他坐得不远,却感觉他俩相隔千万里。不知从何时起,明明有许多话想对他说,却始终张不开口。


    “殿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楚先生是大渊最聪明之人,十三岁便参加童试中案首,不及弱冠之年便成状元,入翰林院三年不到便为院首,不过短短几年已位列首辅。难道还猜不出本宫今日为何而来?”


    “殿下造访可是为了翰林院院士一职?”楚墨珣声音冷清,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提起茶碗又喝了一口,手指捏着盖碗反复搓着茶香,发出清脆的声音,“微臣知道殿下的意思,但微臣还是那句话,时候未到。”


    “先生所指的是忠烈公做翰林院院士时候未到,还是陛下亲政时候未到?”


    “二者皆是。”


    “为何?”


    “天下学子自是以翰林院为首,忠烈公虽是新科状元,但人微言轻,资历不够,他做不了翰林院院士。”


    “那陛下亲政呢?陛下已到束发之年,朝中人心攒动,久之恐大渊基业不稳,本宫实在不明先生说的时候未到是何意,既然时候未到,那何时才到?”


    “陛下耳根稚嫩,容易被旁人左右偏信佞臣,还需历练,此时亲政并不妥。”


    “所以你承认是你让时黎公然在上朝时驳斥我的奏本?”


    楚墨珣低头默认,“微臣知殿下好意,但殿下今日来问微臣意见,微臣还是一句话,柳昱堂做不了翰林院院士。”


    “你……”宋子雲一口闷气堵在心口,“想当年楚先生位列翰林院院首之时比忠烈公还要年轻几岁。”


    楚墨珣捏着盖碗的手紧了紧,指节微微泛白,“柳昱堂并不是我。”


    “楚先生是不是怕彦博成为第二个你?”


    丹凤眼流转之间抬头看向宋子雲,不过只是一眼便默默闭上眼,他了解宋子雲的脾气,“这话殿下不该问我。”


    宋子雲痛恨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她并不是这意思,她只是当真生气了,这个楚墨珣总有办法把自己真实的情绪给逼出来。


    可说出口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


    他俩都没有再开口,直到宋子雲问,“你当真不知我今日为何前来?”


    楚墨珣低头默不作答,外面的雨却有渐大之势,宋子雲神情凄婉,眉间蹙起一抹淡淡的愁绪,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却终究化作一声轻叹,“不管先生相信与否,我是真的想来看你。”


    “微臣谢长公主殿下关心。”


    宋子雲恍然,那个目光柔和的楚墨珣和如今礼数周全的首辅楚先生合二为一,她热络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


    “近思,如今朝局复杂,内忧外患,本宫有些累了。”


    楚墨珣立刻起身拱手,“还望长公主保重凤体。”


    他是这般恭恭敬敬,好似就差把她当菩萨拱起来了。


    宋子雲突然笑出了声,她不是在笑别人,是在笑自己,只有自己从头至尾都停在那个雨夜,那个被他抱住的雨夜,“近思,我想问问你若是我出了事,你是否依旧愿意辅佐陛下?”


    此言一出,楚墨珣终于抬起头看向宋子雲,“殿下何出此言?可是这几日有何危险?锦衣卫是如何办事的,臣这就加派人手保护殿下。”


    换作以前宋子雲会为了楚墨珣的这几句话沾沾自喜,如今她却知他的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


    楚墨珣又低下了头,不卑不亢地避开宋子雲热烈的目光,“君是君,臣是臣,微臣……”


    宋子雲受够了他这副秉公执法的态度,双唇紧抿,“看看我。”


    “殿下说什么?”


    “我要你抬起头看看我,近思,我是羽南,不是什么长公主,你还记得五年前你对我说的话吗?我要你像五年前在内殿对我说话那样。”


    “臣定当竭尽所能辅佐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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