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的话如晴天霹雳,给了窦洋当头一击。
明明是春日,窦洋却浑身冰冷,仿若置身于冰窟,颤抖的声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多少……我……你”
对于窦洋的愣怔,壮汉从袖中拿出一张字据,展开举至窦洋眼前:“看清楚,你自己签下的姓名,按下的手印,十万两,清清楚楚!你莫不是想赖账?”
“不……不是十万两!我借的分明是一万两!这字据是假的,定是你们瞎写的!”窦洋大声咆哮,状若疯魔,伸手要抢那张字据。
壮汉眼疾手快地将字据收回了袖中,示意周围几人将窦洋压住:“看这样子你是不打算还了,不过有这字据在,我们可以上你窦家去要,至于你就先在我们这待几天吧,等我们拿到了银子,再放你走。”
几人用绳子将窦洋捆了,堵上嘴强行带去了后堂,窦洋拼命反抗,可力量悬殊下,他又如何能挣脱?
窦老爷刚回府,账房就告诉他夫人支了一万两银子,窦老爷暗道不对,连忙让小厮去看看少爷在不在府中,自己则去了正院。
“你是不是将那一万两给了洋儿!”窦老爷气冲冲地质问,小厮在府中未找到窦洋,那逆子又偷溜出府了!
窦夫人见他这般模板,横了他一眼:“怎的?你赚的银子不就是给儿子花的吗?再说了,儿子与我说是看上了一块玉石,又不是拿银子做别的去了!”
“无知妇人!”窦老爷简直要被她给气昏了,窦洋会买玉石?她也不想想,她儿子什么时候喜欢过这些东西!
“去!去赌坊找人,将少爷给我带回来!”
“哎!你这是干什么!洋儿不可能会去赌坊的!”窦夫人在一旁埋怨他不相信儿子。
窦老爷不理会她的聒噪,去了正厅坐着,等下人将那逆子带回来。
可直到傍晚,小厮将苏州城中的赌坊都找了个遍,也没找到窦洋的影子。
窦老爷寻思莫不是去了哪处花街?那也不好让人去寻,便吩咐下人少爷回来了立刻来报,径自去歇了。
翌日午后,窦洋竟还未回府,窦老爷与夫人大吵一架,怒骂窦洋如今这样都是她惯得。
二人争执不休,管家却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老爷!少爷给您的信!”
窦老爷猛然看向管家:“拿来!”
管家将纸递给他,窦老爷细细一看,这竟然是一张勒索信!他站立不稳,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这是谁给你的!怎么可能是洋儿写的信!”
管家不知他这是怎么了,一头雾水地说:“老爷,门口的下人说,是一个壮汉送来的,说是少爷让给您的,老奴不敢耽搁,马上给您送来了。”
窦夫人在一旁,紧张地问:“怎么了老爷?洋儿写了什么?”
窦老爷面色灰白:“这哪是洋儿写的……这是勒索信啊!洋儿遇上歹人了!”
“什么!洋儿……我的儿……”窦夫人声音颤抖,竟是直接吓晕了过去。
管家连忙招呼人,将她抬回了屋里。
“老爷……这可怎么办啊……你就给他们十万两,让他们赶紧将洋儿送回来吧!”过了半个时辰,窦夫人才悠悠转醒,哭着让窦老爷赶紧将银子给了歹人。
见窦老爷不知在犹豫什么,她哭着大骂:“你就不怕儿子真有个三长两短吗!我们家不是拿不出十万两!你快救救儿子啊!”
窦老爷犹豫的是,他不信这是歹人所为,他认为是窦洋为了从他这拿银子写出来吓唬人的!
这信上说窦洋借了印子钱,让他明日午时将十万两银子送到青玉坊,自有人会来取,可青玉坊是赌坊啊!更何况窦洋如何能接触到那些放印子钱的人!
他打算明日亲自去青玉坊看看,这写信的究竟是何人!
翌日,青玉坊,窦老爷带着管家和几个下人等在此处,可午时到了,却没见到窦洋的人影,他不禁怀疑难不成自己猜错了?
他又多等了些时辰,直到傍晚都没见到人,只能先回府。
刚到窦府门口,下人又递来一封信,还有一个小木匣,小木匣中隐隐传来些血腥气。
他冷汗直冒,像被大锤砸在了原地动弹不得,还是管家在一旁叫他才回了神,拿着信与匣子匆忙进了府。
信上说今日他未送去银子,三日后便要送二十万两,并以匣子内两物作为警告。
窦老爷颤抖着手打开匣子,里面赫然是窦洋从小带到大的那枚玉坠,和一截血淋淋的小指。
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二十万两,已是窦老爷的全部身家,甚至要将宅子与铺子变卖才能凑齐,可窦洋是他唯一的儿子,如何能不管!
窦老爷心中沉痛,寻了人将宅子铺子卖掉,东拼西凑才在三日内凑齐了二十万两。
他不是没有想过报官,可放印子钱的,都是身后有背景有势力的人,如何是他一个商人能与之抗衡的!更何况那截小指,若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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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他们又会不会对洋儿下更重的手,若洋儿性命不保……他要这家财又有何用?
他不敢赌!
二十万两的银票,放在青玉坊旁边巷子的石头下,窦老爷转身回了窦府,可如今窦府已卖给了别人,他只能在门口等着,等窦洋回来。
直到酉时末,窦洋跌跌撞撞的身影才出现在路的尽头,他捂着手,一路跑回了窦府。
“爹!疼死我了!爹!快找大夫来,我的手!”窦洋看到窦老爷,捂着手冲了过来,说了两句话就往府里冲,可窦老爷伸手拽住了他。
“爹你干什么!儿子的手都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先找大夫来吗!”
看着窦洋这不知悔改的样子,窦老爷猛地给了他一巴掌,颤抖着声音怒骂道:“我真是造了孽!才生了你这么个败家子!”
说完拉着窦洋去了窦府附近的客栈,客栈里,窦夫人瘫在床上无法动弹,她被那截小指吓得,中了风。
窦洋也知道了,因为自己,窦府没了,铺子没了,窦家如今只剩下几十两银子,租了个马车,明日便要回老家去了。
此时窦洋想的不是自己害了窦家,而是日后没有银子了,他要过穷苦人的生活,再也无法享乐了……
“陈兄弟,这是咱们事先说好的,十万两银子,另外这十万两……就当是兄弟们孝敬知府大人的。”
青玉坊后面的巷子,那壮汉将二十万两银子给了陈虎。
而后小心翼翼地问:“陈兄弟,知府应该不会再……”
陈虎收了银子,点点头:“放心吧,你们帮我家老爷办了事,那自然不会对你们动手,只是这事,你们都要烂在肚子里,不然……”
“明白明白,我们明白!”壮汉连连保证。
几日前,这姓陈的男子找上了他们,说知府大人找他们办个事,若是办好了,知府大人就是他们在苏州城的靠山,若是办不好,官府就要上门了……
他们这些放印子钱的,在苏州城内行事,本就要躲着官府,知府大人既然开了这个口,他们自然明白该如何做。
他们也跟踪了这姓陈的,对方确实是从知府府里出来的。
这姓陈的说,知府的意思是窦家到手的银子对半分,可他们寻思着,日后有知府做靠山,岂会缺银子?不如将这二十万两都孝敬了知府。
陈虎拿着银子回了苏府。
在苏府的一处角落,他撕下左脸的面具,露出了一道狰狞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