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鸿是怕花如烟下楼跌倒,便提议要送她下楼。
花如烟笑着婉拒,“我没事的,国舅爷快坐下好酒好菜吃着,我就失礼先走了。”
说完,花如烟便扶着门和栏杆下楼去了。
冯敬文远远就瞧出花如烟面色泛红,似是喝醉了,忙让苏巧儿看顾好结账之事,起身搀扶她去了。
花如烟迷迷糊糊,只觉脑袋越来越沉,抬眼见到面前之人,笑着道:“冯先生啊。”
冯敬文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的手臂,应了声:“花掌柜,是我,你喝醉了。”
“没有,我没醉,我只是太高兴了,我没醉!”花如烟踉踉跄跄地说道。
“好好好,你没醉,我先扶你歇息片刻。”冯敬文一脸无奈,他甚少与醉酒之人交涉,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只得妥协。
“不用扶,我又没醉。”花如烟说着就要挣脱开来。
冯敬文忙又上前搀扶着,哄劝道:“行行行,你没醉,我只是扶你去休息,你没醉,没有醉。”
花如烟满意地咯咯直笑,继续往前走着。
冯敬文将她搀扶到房内,贴心地将她盖好被子,而后阖上门,正要去后厨找知桃煮醒酒汤,却看到不远处立着一人。
只见那人一身赤红飞鱼服,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不正是传闻中的冷面杀手柳长卿嘛!
冯敬文迈着平稳的步伐向他走去,恭敬一礼,问了句:“柳大人,您怎么不在雅间喝酒,跑到这儿来了?”
“酒喝得有些多了,出来透透气。你们掌柜的喝醉了,吩咐他们煮碗醒酒汤吧!”柳长卿语气虽是冷淡,却透着十足的关切。
冯敬文回道:“正要去呢!柳大人也快些去雅间喝酒吧,这后边是我们的住处,外人不让进的。”
柳长卿应了句:“我知道。”便不再多言。
冯敬文见他不走,也不好强行驱赶,只得快步离去,叫了罗荣山过来盯着些。
知桃那边很快便将醒酒汤煮好端了来,却见柳长卿依旧立在那边,宛如一座门神。
她上前屈膝一礼,问道:“柳大人不去前厅喝酒吗?”
柳长卿淡淡回了句:“喝得多了些,就在这儿透透气,你快去给你家小姐喝些醒酒汤吧!”
知桃听完,又给他行了一礼,说道:“那大人自便。”而后,快步走了。
等知桃出来,柳长卿看见那碗醒酒汤已经空了,心中稍稍宽慰些。又吩咐:“你就在这儿照看着吧,我去送。”
知桃见他从自己手中端过盘子,双眼惊得滚圆,赶忙夺回,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柳大人,我送了立马回来,烦请您帮忙盯着些!”
说完,知桃便小跑着离去。
冯敬文不大放心,时不时地往后边看了又看,却见柳长卿依旧立在门口,只那样静静地站着。说是在那边透气,实则似是在默默守护一般。
知桃很快便从后厨回来了,到了柳长卿身旁,又向他行了一礼。
柳长卿只淡淡回了句:“快去吧。”
见知桃进去守着,柳长卿才放下心来,回到了前厅,径直上楼走到雅间。
“柳大人,你出去透气透了这么久,把我们都等着急了!”蒋青鸿见他过来,忙起身将他拉到酒桌坐下。
沈琦已经被他喝得趴下了,蒋青鸿似是也有些醉了。柳长卿吃了些酒菜,便吩咐息影将他们二人送回府去。
有了官府作保,客人们不再有什么顾虑,雅桃轩的招牌也就这样打出去了,客人也比之前多了许多。
眼看着酒楼已经坐不下了,花如烟便考虑将隔壁店铺也盘下来,将酒楼扩建。
可隔壁的铺主一见花如烟要买,便坐地起价,开出的价钱比市面上高了三倍多。
花如烟听后,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痛骂这个铺子主人一通。
蒋青鸿不知从哪听到了这个消息,私底下将那个铺主教训了一顿。第二天,铺主便顶着伤痛,乖乖将铺子按照市场价卖给了花如烟。
花如烟一经询问,得知是蒋青鸿在后边帮忙,当即便摆了一桌酒宴以表谢意。
蒋青鸿一袭青衣,身上熏着淡淡的龙涎香,手持折扇,款款而来。
花如烟见他过来,忙躬身行礼,道了句:“国舅爷,您来了!”
蒋青鸿见花如烟向他行礼,忙上前虚扶,道了句:“花掌柜如此见外做什么!”
花如烟笑道:“哪里是见外,国舅爷帮了我一个大忙,我理应盛情款待才是!”
蒋青鸿脸上似有不悦,“你看你,还是太见外了些,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你非要这般客气。还叫我国舅爷,这般的生分!”
花如烟见他不大高兴,忙问:“那您希望我如何称呼?”
蒋青鸿回道:“叫我青鸿便是。”
花如烟一听,觉着如此称呼怕是不妥,灵机一动,说道:“那我便称你为青鸿兄了。”
蒋青鸿没有反驳,觉着这个称呼至少比国舅爷亲切些。
说着,花如烟便过来替他斟酒,笑着道:“今儿我得与青鸿兄喝个痛快!”
蒋青鸿还未开口,却见她一杯酒已经下肚,忙阻拦道:“花掌柜不可如此饮酒,我俩不妨细细品尝美酒佳肴,再闲话叙聊,你看如何?”
花如烟一听,笑着说:“行,都听青鸿兄的!”
之后,二人便在雅间畅聊,谈天说地,甚是畅快。
隔壁雅间里,柳长卿与息影时不时就能听到花如烟和蒋青鸿的笑声。
息影偷偷看了柳长卿好多回,每每听到二人的笑声,柳长卿便皱皱眉头,饮下一杯酒。
良久,柳长卿大概是受够了隔壁屋的笑声,起身就走。
走到隔壁雅间时,听见里屋,蒋青鸿问道:“你这一生有没有遇到过一个让你刻骨铭心的人?”
花如烟冷笑一声,回了句:“岂止刻骨铭心,简直深恶痛绝。”
蒋青鸿一听,便知道这其中定是有什么大事,好奇地问道:“可否说来听听?”
“小时候我曾捡过一个小乞丐,给他起名‘阿四’。这个阿四刚回来时什么话都不说,只乖乖做事,闷头吃饭。我这性格哪能容忍他这样啊,便想尽法子让他开口说话。捉弄、惊吓、恐吓、威胁,什么法子都用尽了,他就是不开口。我都快以为他是个哑巴了,你猜后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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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花如烟笑着问。
“怎么着,快说说。”蒋青鸿焦急地催促着,想知道后边发生的事。
花如烟娓娓道来,“那次,有一群人嘲笑他,我与他们争执,还动起了手。我把那几个人打得鼻青脸肿,他们拿石头把我腿打折了。阿四哭着问我,疼不疼,为什么要跟他们打架,管他的闲事干什么......反正说了一大通,我却笑了,因为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这可是下了血本啊,腿都打折了。那后来呢?”蒋青鸿有些难以置信,万万没想到花如烟竟然会帮一个小乞丐到这种地步。
“说也奇怪,自打我腿折了后,阿四就天天唠叨个没完。伺候这,伺候那的,把知桃的活都抢了去。”谈及此处,花如烟还是忍不住笑了。
“那后来呢,为什么你又对他深恶痛绝?他到底做了什么事?”蒋青鸿十分好奇。
“后来,他在我们家待了几年,我们都把他当成亲人一般,我爹对他甚至比亲儿子还要用心。可突然有一天,他不告而别,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任凭我们怎么找都寻不到他的踪迹。”花如烟苦笑着说道。
蒋青鸿疑惑地问:“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花如烟摇摇头。
“那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不得不走?或是已经......”蒋青鸿猜测着,到底没有说出不好的话。
“不太清楚,我只恨他为何不告而别,有什么事不能同我们说。还是说,他从未将我们当作家人看待,才会走得那么果决又不留痕迹。”花如烟说着,将一杯酒饮尽。
蒋青鸿见她不悦,忙笑着道:“都过去了!怪我,不该提起这个话题。我自罚三杯!”
花如烟见蒋青鸿一杯接一杯的喝,忙劝道:“好了,好了,别喝那么猛,喝醉了我还得派人送你回去。你也知道,现在酒楼抽不开人手!”
“醉了就让我在你们后院歇着就是,我这人向来随意自在,没有那么多规矩。”蒋青鸿似是在玩笑,又是在试探。
花如烟一听,忙自嘲道:“我们庙小,可容不得你这尊大佛!”
“怎么就是大佛了,不是青鸿兄吗?”蒋青鸿笑道。
随后,里面又传来悦耳的笑声。
柳长卿向来没有听墙角的习惯,不曾想这次竟然驻足了许久,将里边的话听了个清楚明白。
见二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柳长卿下了楼,打马扬长而去。耳边一直回荡着花如烟那句:“岂止刻骨铭心,简直深恶痛绝。”
息影回府时,柳长卿早已进了书房。见他一直沉默不语,婆娑半晌,望着手上一只破旧的铃铛发呆。
息影叹了一口气,还是鼓起勇气提醒道:“大人,她如今已经和离,你还要等什么时机?再等下去恐怕就要成为别人的了!”
柳长卿依旧默不作声。
息影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气恼地说道:“你这扭捏的性子实在没法娶妻生子,还是一辈子光棍算了!什么时机未到,都是借口!我只知道人活一世,能欢快一天是一天!整天望着个死物有何用?!”
息影这是气急了,他实在看不得柳长卿这样一直苦苦地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