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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百鸟贺寿10

作者:一簇卷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是我的帕子。”青萝脱口而出。


    江不系:“正是那日我去周府时,莫名又出现了两只死鸟,我想找帕子包回来检查,身上没带,周懿阳让你给我的。”


    青萝一下想了起来,那日确实是周懿阳喊了她一声,让她给江不系帕子包鸟。


    江不系:“这帕子上绣着朵莲花。”


    众人一看,果然,帕子一角有朵不起眼的莲花。


    江不系继续道:“青萝名中并无莲字,却在帕子上绣朵莲花,要么,这帕子不是她的,要么,就是有别的寓意,我屋里有张周大公子借我的屏风轮扇,在屏风的一角,我也发现了一朵莲花,与手帕上的一模一样,于是昨儿抓了你之后我又回了趟木工坊,果不其然,所有木器上都有莲花……”


    江不系慢悠悠坐回去:“我便猜想,你们二人都来自已经荒废的莲花村,行了,我该说的说完了,说说你们的作案过程。”


    李青山掀起眼皮看他:“大人不是都已经猜出来了,否则也揪不出我们兄妹,何必再问。”


    江不系“啪”的一拍桌子,震得手生疼,硬咬牙忍着:“让你说就说,哪那么多废话。”


    李青山低笑了一声:“都是命,我寻了那么多年报仇的机会……青萝十岁那年去了周府做丫头,八年间任劳任怨终于熬成了周懿阳的贴身婢女,她告诉我周懿阳为周世昌的寿礼烦恼时,我便生了主意,只要青萝能将周懿阳引到工坊街,我便能引起他的注意。”


    “青萝不负所望,周懿阳果然来了工坊街,起初,我只想着在轮扇的漆里混入鬼笔鹅膏菌的孢子,那日周懿阳来问我剩下的两桶漆能不能卖给他,我问他刷哪里,他说正院房檐,”李青山笑的邪气,“那一瞬我便又生出个主意,只让他们死太无趣了,中了鬼笔鹅膏菌毒的死状,十指如鹰爪弯曲,与鸟无异,如此怪异的死状,若是配上百鸟齐亡,按咱们府台大人的尿性,这便是桩破不了的诡案。”


    李青山看了江不系一眼:“我必须让他们同时当众死亡……”


    江不系点点头:“松子含行散之物,可激发毒菌的毒性,提起毒发,你知道鸟食中有松子,所以那碗加了松子的鹌鹑汤是青萝趁乱端上桌的?”


    青萝:“是我,我用鹌鹑汤换下了鸭汤,为保证八人都喝下,我还特意替他们每人都盛了一碗。”


    李青山目光怨怼:“哪知不知道从哪冒出个什么小侯爷……”


    江不系龇着牙:“正是本公子。”


    “若不是你诈我,我与青萝如何会暴露,”


    江不系揉揉鼻尖,嘟囔:“那可真是对不住了,杀人偿命……”


    “杀人偿命?”李青山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喝一声打断了江不系,“周世昌他们杀了莲花村那么多人,为何他们不能偿命?”


    江不系愣了愣,状似不解:“他们不是已经偿命了?”


    在场众人:“……”


    江不系瞥了跪下的李青山兄妹,正色道:“莲花村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亦认为周世昌等人罪不容诛,但这不能成为你们杀人的理由,情是情法是法,我既为此案的主办官须依法办案,李青山,李青萝,你二人合谋杀害周世昌等八人,你们可认罪?”


    李青山伸手拉住了妹妹的手,声音颤抖:“青萝,是哥哥害了你……”


    青萝的眼泪“吧嗒”落下,她笑道:“哥哥,我不后悔,为爹娘和弟弟报仇,为全村人报仇,我无悔。”


    ……


    案子告一段落,这是江不系干的第一件正经事,嘚瑟着就要往京城里传消息。


    王知权“哈哈”大笑:“本府已将案卷呈报南京刑部,想来不日北京便会得到消息,届时,小侯爷还怕侯爷不知道?刑部传的消息可比小侯爷自己传回去的更有说服力,侯爷知道了定然高兴。”


    江不系一听,是这么个理,他自己传回去的,说不准他爹还不信,但若是刑部的消息,好让他爹知道知道他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


    江不系对王知权拱手:“还是府台大人考虑周密,往后还得靠府台大人多多提点。”


    到底是江不系破的第一个案子,不管是为了庆功还是以兹鼓励,王知权在秦淮炊烟置办了两桌,应天府衙有头有脸地都叫上,好好乐上一乐。


    秦淮炊烟,构思巧妙,平日里一间雅间里一张桌,此时将两间雅间中间的隔板撤去,变成了一个拥有两张桌的大间。


    崔拂雪忙着招呼就坐。


    江不系喊道:“拂雪,别忙活了过来一起坐,此案可破,拂雪功不可没,府台大人,必须给我们崔娘子记一功。”


    王知权乐呵呵地:“自少不了崔娘子的褒奖,咱们金陵也算人才辈出,崔娘子不仅经营食肆是一把好手,不成想,破起案来竟也有模有样。”


    崔拂雪用帕子遮唇笑道:“我哪里会破案子,凑巧蒙上,小侯爷与府台大人可真是抬举了,要说功,小侯爷才是当之无愧的首功,若不是小侯爷一早便怀疑了那李木匠,又心细如发地发现了他们兄妹的端倪,哪里就能那么快将二人绳之以法,拂雪钦佩不已,小侯爷,拂雪敬您一杯。”


    江不系听得飘飘然:“好说,好说,少不得以后还要麻烦拂雪。”


    一顿吃吃的热闹,最高兴的就是江不系,刚破了奇案,又有同僚捧着,两杯酒下肚,都快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酒过三巡,王知权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小侯爷如今可是还住在公廨中?”


    江不系头有些晕乎乎的:“正是,对了,还得向府台大人借俩人,明儿帮我把周府的那台轮扇还回去。”


    王知权:“这事简单,我让人办,不过小侯爷总住公廨不是回事,没人伺候总归不方便,不论是租是买,还是要有个落脚地才像样。”


    江不系不甚在意:“无碍无碍,不就是睡个觉,哪儿都一样。”


    王知权“欸”了声:“那怎么行,侯爷知道了也定然心疼,只是我,乌衣巷一带好似没有合适的房子,各位,一起帮着留意留意……”


    众人纷纷道“好”。


    其中一人道:“府台大人可还记得陈算?”


    王知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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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想,不确定地问:“可是,可是媚香楼的账房?”


    “就是他,目下他离了媚香楼做起了房宅牙人,明儿我便去找他,他定知晓哪里有合适的房屋。”


    “甚好,甚好。”


    江不系什么也没听进去,只一个“媚香楼”引起了他的兴趣。


    不用去,光听名字也能猜到媚香楼是什么地方。


    王知权眼观鼻鼻观心,立刻会意,又吃了一会便喊了散席。


    一条秦淮河,相隔河两岸,这边岸上是江南贡院,读书人的梦中地。


    那边岸上分两头,一头是鳞次栉比的食肆,另一头是男人眠花宿柳的风月地。


    将大部分人遣散,王知权只带了府丞与江不系往岸那头去。


    崔拂雪送完客,站在门口看过去,心中“嗤”了声,亏她刚对江不系的印象有些改观,这厮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今儿崔拂雪喝的有些多,靠浓茶撑到亥时三刻终于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关门回家。


    洗漱一番躺上床,不知是散了酒意还是喝多了浓茶,翻来覆去竟睡不着。


    索性起床去院子里乘凉。


    从厨房里找了碟子点心,又倒了杯冰镇酸梅汤,摇着擅自坐在摇椅里,倒也十分快活。


    忽地,她听见有什么人在低语,崔拂雪摇扇子的手一停,竖起耳朵听。


    半晌没声。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摇起扇子,可还没摇一会儿,那声音又飘飘忽忽传过来。


    崔拂雪“蹭”地站起来,若不是怕吵醒了蓝田,她定要喝一声“什么人装神弄鬼”。


    侧耳细听,声音似乎是从隔壁院子里传出,崔拂雪猛地想起蓝田前阵子总神神叨叨隔壁有怪声,彼时她没在意,想着蓝田胆子小,许是疑神疑鬼,不料真有怪声。


    隔壁空置了许多年,许是房主回来了、租了或者卖了,崔拂雪这么想着,若是有人搬来,明儿去与新邻居打个照面也是好的。


    喝干了杯中的酸梅汁,崔拂雪打了个哈欠准备回房睡觉。


    正要往里走,却听见隔壁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三更算盘响,五更墨砚干,先生不归家,井底数星寒……”


    声音不大,听起来竟像孩子在街上边跑边哼唱童谣般。


    什么人家,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这么闹腾,崔拂雪心中正腹诽,突然手上动作一顿,不对,这不合理,早过了子时,哪家孩童这个时候不睡觉还在院中边跑边唱童谣?


    饶是崔拂雪胆子再大,这会儿心里也有些打鼓,她目光刚往院墙那头飘了飘,蓝田出来了。


    乍一看见崔拂雪,蓝田吓得一个激灵,大叫了一声。


    崔拂雪:“……是我。”


    蓝田这才揉揉眼睛,带着哭腔:“小姐?你吓死我了,大半夜的你怎么还不睡?”


    “无事,睡不着出来吹吹风,你快去解手,我等你。”


    蓝田一路小跑去又小跑回,进屋前崔拂雪又往隔壁院子看了眼,似乎又听到“三更算盘响,五更墨砚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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