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去信任你的家人,被约束了也不要去反感,他们只是为你担心。】
精挑细选进了一家拉面店,有菜有肉有面,营养均衡,还特意让厨师做淡一些,是儿童餐的不二之选。
夏油杰就坐在葵的身边,胳膊置于桌上,用手托着下巴,偏着头看着女孩用筷子费力地从碗底挑出来几根拉面。
“喂你?”
“不用。”
夏油葵飞速抬眼看了一眼夏油杰的神色,感觉少年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
一直看着她的夏油杰又怎会察觉不到女孩的心思,
“我还在生气哦。”
好吧,他确实没有刚开始那么气了。这小姑娘真的有一种神奇的让人被迫淡定的魔力。
“吃饱了的话就说说看吧。”
夏油葵优雅地拿过夏油杰手里的纸巾擦了擦嘴,一脸认真,
“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夏油杰的拳头硬了,嘴上还是敷衍地应和着,“怎么个完美?”
夏油葵立即反应过来不能从计划开始说,
“我不是没跟爸爸妈妈说的。但是他们要去哥哥的奶奶家,要明年祭日的时候才会回去看奶奶,噢,就是哥哥的外婆。”
“我知道,所以呢?”
“奶奶想我,所以我要回去。”
金色的眼眸认真地看着对面的少年,语气笃定的好像老人在地下给她打了个电话诉说思念。
夏油杰一时语塞,“......如果你说你想她了才这么做的话,我会更相信的。”
“不,是奶奶想我了。”语气更加坚定。
夏油杰的脑袋上长出了“?”号。
“......托梦?”这是他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了,再非要解释的话,他只能去怀疑自己这个妹妹是不是可以通灵了。
“不是。”夏油葵又一次否定。
“奶奶很怕寂寞。她还能够醒来的时候跟我说过,让我多回去看她。在这样的节日里,她会更寂寞,更想我的。”
......生前的嘱咐吗?
夏油杰的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惆怅,但是理智还是重新占据了他的大脑。
“所以你觉得她老人家会让你一个六岁的孩子独自坐两天的电车回家看她,并为此感到高兴吗?”
夏油葵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夏油杰。
在沉默中夏油杰读到了一个离谱的讯息——她觉得她会?!!
夏油细长的狐狸眼都要瞪出来了。
“......那个,过!下个话题,计划是什么?”
夏油葵平铺直叙、轻描淡写,
“爸爸妈妈要离开家五天,我跟他们说这段时间我住在美佳家里就好了。”
“我让美佳跟她妈妈说好了,然后当着爸妈的面给美佳家里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美佳妈妈,全程都是我在跟美佳妈妈聊,爸爸妈妈只在最后表示了感谢。”
“但是在这段通话中我刻意没有提到时间。其实美佳妈妈认为我只过去玩几个小时,但是爸爸妈妈以为我会在那里待够五天。”
“这样中间的时间差我就可以回乡下了。”
......这是个六岁孩子会有的逻辑吗?我怎么感觉自己在听一个凶手的作案过程?
夏油杰眉头一皱,语气都变成了推理式的探究,
“那你怎么保证那通电话不会提到任何会让你计划失败的敏感信息的?”
夏油葵轻抿了一口水杯里的大麦茶,婴儿肥的脸颊削弱不了她的气度。
“所以,我也在赌。”
......
装什么装!
夏油杰一个脑瓜崩弹在夏油葵的脑门上。
他可不想承认刚刚被个孩子帅到了。
“你要知道,如果你是别人家的孩子我会夸你一句厉害。但你是夏油家的孩子,我只会想揍你一顿,问你下一次还敢不敢。”
这次是他正好回家才阻拦住了夏油葵。要是还有下次呢?谁能管住这个孩子?
“夏油葵,我会给你买一个手机。以后你每天的行程都要给我报备!有什么要离开家离开学校去做的事情,都要给到我相关的证明!你听明白了吗?”
夏油杰阴沉着脸,暗紫色的眼眸由上至下地看着,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夏油葵的耳膜上。
夏油葵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束缚感,像是被某种猛兽叼住了后颈一样。
凭什么?
这三个字徘徊在她的唇边,又被咽下。
奶奶在时从来没有拘束过她的思想和行为,甚至还会鼓掌赞扬。
夏油葵心里不由自主生出反抗的情绪,却还是用理智压制住了。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像奶奶一样,而且奶奶也说过的......
这是我的家人,是哥哥,他是为我好。
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还不忘提出自己的条件,
“......不要跟爸爸妈妈说这件事情。”
“......”
——
“你在干什么呢?小葵。”
暗粉色的小脑袋凑到夏油葵的课桌前,半趴伏在桌边。
“又在给你哥哥发短信吗?”
“是的。”夏油葵熄灭了手机屏幕,“跟他讲我们晚上要在学校再待一会儿。”
江头美佳听完撇了下嘴,替自己的好友感到烦闷,“真的像个控制狂一样。”
“每天都是一样的时间,做一样的事,还要一遍遍地跟他讲。小葵你真的是太有耐心了。”
江头美佳无条件站在夏油葵的这边,十分嫌弃夏油杰。
就是这个人让她们的计划破产,导致夏油葵几个月前才得到机会回乡下看望奶奶,真是个十足的路障!
夏油葵深手摸了摸美佳的发顶,“他也很有耐心的,每次都会回复我。”
大概这就是家人沉甸甸的爱吧。
夏油葵转身拿起挂在椅背上的书包,包侧挂着的明黄色海绵宝宝挂件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晃动。
“要走了吗?”
江头美佳慢腾腾地回到自己的座位,背上躺放在桌上的书包。
傻笑着的派大星挂件被意外压在背部和书包的缝隙当中,她反手勾了好几下才弄出来。
“我好了,唉,走吧......”
距离葵正式更名为夏油葵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她安稳的从六岁长到七岁,在四月份从学前班顺利步入小学。
没有什么精彩的、意外的。唯一让夏油葵比较高兴的就是跟学前班的好友江头美佳分在同一个班级。
对此江头美佳更是兴奋的开学前一个晚上根本没睡着觉,一直畅想自己与好友的校园生活到天明,却完全没想到自己进入校门后首先努力的不是学习,而是运动。
“从现在开始锻炼吧。”从小上树观鸟,下河摸虾的乡下孩子向城里小朋友发出邀请。
美佳伸出自己胖嘟嘟的小手摸了摸自己圆润的脸,捏了捏自己柔软的肚子,“......必须锻炼吗?妈妈说小孩子就是这样的,长大就会苗条了。”
夏油葵在美佳的轻微抗拒中摇了摇头,
“不是减重的意思,上学之后有体能测试,据说不擅长运动的人每次经历都会丢掉半条命。”夏油葵说的煞有其事。
她拍了拍美佳的肩,金色的瞳孔摄住美佳的目光,语调不起波澜,却好像潺潺的小溪淌入美佳的心田,
“如果那样到时候我会心疼你的。”
“你忍心吗?”
那必不能够啊!
江头美佳被狠狠击中了。
眼泪汪汪地捂着嘴,拼命疯狂点头。
一点退路也没给自己留。
自此每天放学后夏油葵都会带着美佳去操场跑两圈,下雨了就去室内排球场玩玩抛接球,一天也没落下。
美佳虽然没有爱上运动,但是运动的习惯确实保持住了。
“今天的天气不错,去操场吧。”
“好~”
两个女孩把书包排排放在跑道边的阶梯上,借着台阶做跑前的拉伸运动。
远远的,一个黑色鸡冠头男孩在教学楼的夹角处往操场来。
人还没走到,声音已经在刺痛美佳的耳朵了。
“大福学妹,田径部的西瓜学长你有看到吗?”
......
江头美佳转过脸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举起水杯猛喝了好几口。
“喂——,大福学妹你有听到吗?喝水喝这么猛,小心呛到啊~”
烦死了!
为什么在操场还要碰见他啊!
男孩的身影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清晰,操场上的视线都被男孩的大嗓门吸引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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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佳不好再装作听不见,气鼓着脸回应,
“没看到,黑尾前辈。”
黑尾铁朗已经走到两个女孩身前了,闻言只是遗憾的摇了摇头,脸上却是憋不住的坏笑。
虽然是说顺嘴了,但是大福学妹生起气来更像草莓大福了~
应该带着研磨一起来看看。
美佳看着对面的表情,知道他心里没想什么好话。当即就想拉着夏油葵赶紧跑起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她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恶劣”的人。
平等的用外号来称呼后辈和前辈,见到人自来熟极了,感觉是那种扔到孤岛里都能自己跟自己聊天,活成精神分裂的人。
井田前辈也是倒大霉了被这样的学弟缠上。明明是练田径的,却天天被劝着去打排球。
不会是烦不胜烦了才翘掉今天的训练的吧?
江头美佳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并在暗地里幸灾乐祸起来。
看吧,井田前辈就是你黑尾这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
美佳混乱的面部表情引发了夏油葵的担忧。她伸手捏了捏好友的脸,脑子转的飞快,想着怎么把黑尾铁朗给支走。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合得来还是合不来,一见面就各比各的奇怪。
都是在室内排球场结下的“孽缘”啊。
“对了,我下楼的时候好像看到井田前辈了。”
“看他的方向,应该是去教学楼后面的种植基地了。”
抱歉井田前辈,只能牺牲你了。要怪就去怪我哥吧,他不让我撒谎的。
得到了有效信息的黑尾心满意足地走了。夏油葵她们也拉伸好了,准备开跑。
“美佳,要不你等我一下,我的水杯落在教室了。”
“那我陪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留在这里看书包。背来背去挺沉的。”
夏油葵的水杯确实落在了教室,并且教室的窗户也正好能看见楼下的种植基地。
她走进教室先回到座位把书桌里的水杯摆在桌面上。然后就到了窗边推开窗户,扒着窗沿,踮着脚,探头往下去看。
“啊,还真在啊。”
夏油葵一眼就定位了黑尾铁朗的鸡冠头。被他拉住的栗色西瓜头男孩就是田径队的井田学长了。
在一众短发的田径队中,井田学长用他长长的齐刘海独领风骚。
据他所说是跑起来迎面的风会把厚重的刘海吹开,给他一种眼前就是生路的感觉。
这个解释奇奇怪怪的有点听不懂,但大家都一致觉得井田学长跑起来就跟逃命一样快,也算说得通了。
也不知道井田前辈哪一点戳中了黑尾铁朗的心,缠着他加入排球社快半个月了。
栗发男孩一脸为难的听着黑发男孩侃侃而谈,神色中莫名其妙带了点紧张与慌张,眼神时不时往其他处瞟一下,好像是在忌惮着什么。
突然,夏油葵的视线跟井田对上了。
男孩脸部僵硬,瞳孔缩小颤抖,整个人像是定格般愣在原地,感觉是被什么震慑住了。
黑尾被他的表现吓了一跳,也朝着夏油葵的方向看过来。
不对,井田学长看的是......我的后面?
夏油葵转头往窗外的另一个方向看去。刺眼的夕阳映射在她的脸上,也为她金色的眼眸镀上了一层阳光。
这算是“谋杀”吧?
夏油葵被刺激的闭上了眼,酸涩中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溢。
就算是我泄露消息的报应吧。
夏油葵收回了脑袋,一手抹眼泪一手关窗,拿起水杯就下楼找美佳汇合了。
另一边的黑尾铁朗用手半遮着阳光,还在往半空中瞧。
“......刚刚天上是站了个人吗?”
“你看见了吗?......前辈?”
井田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嘴里念叨着“被杀了”、“得救了”,完全听不进黑尾的话,一整个劫后余生的状态。
“嘛,还是希望前辈能好好考虑一下。”黑尾伸手把井田扶了起来,还帮忙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尘土。
“前辈的敏锐正是排球场上十分需要的,您真的很合适。”
而且排球社是真缺人......虽然现在西瓜学长这个神神叨叨一直在应激的样子他也不太敢要了。
真的不愧是能跑出逃命感的前辈,入戏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