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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梅子酒3

作者:常穗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夜已深,月明千里暗香浮动,华光如水穿堂过户。


    裴浔沐浴结束,身上只披了一件素白寝衣,紧紧贴着腰腹和腹肌,块状明显有力,乌黑的发丝此刻正淌着水,脸上沾着水珠,眉眼浓稠,含了浅浅笑意。


    他接过宫人送来的酒盏一饮而尽,大马金刀跨坐在紫檀嵌玉宝座上,抽过桌上游记放在手中。


    玉真从敞开的窗柩溜进去,跟着地上的水印缩小身躯挪到他脚边,一开始整个人蜷缩在一块,远处看像一个毛球球,后来抬起毛绒绒的脑袋,狠狠吸食帝王龙气。


    唔……好舒服!


    脑袋上的耳朵不痒了,身上的疲惫感也消失了,裴浔果然是她的良药。


    玉真眯着眼,躺在地上四肢舒展,露出柔软的小肚皮。


    “喵~”


    玉真翻了个身,她习惯了随心所欲,在哪玩舒服了就习惯当家,在一众女郎中人缘不好,不过家中的侍女都喜欢她。


    她又是娇气的性子,该有了礼法又是遵守。


    裴浔翻了一页书,没有发现她。玉真小心翼翼往边上挪了挪,将自己藏在隐蔽的桌子下。


    “呵呵。”裴浔似乎看到了有趣的内容。


    玉真色厉胆薄,收回刚刚伸出去的毛绒绒小爪,重新将自己缩成一团。白色的柔软长毛紧紧贴着,两只耳朵支楞起来一颤一颤,两颗异色宝石双瞳一闪一闪。


    宝座两边隔着半米位置摆了溜金鹤擎博香炉,龙涎香从鹤嘴中吐出,丝丝缕缕,幽韵撩人。


    猫咪的呜咽声细微娇俏,裴浔的心思从她进来开始,就专注在她身上。


    雪白色的小猫胆子小,耳朵边夹了一朵蝴蝶珠花,他发出半点声响都会把她吓到蜷缩在角落。


    裴浔拿了桌上的肉干放在她嘴边:“吃吗?”


    玉真呜咽:“喵~”


    这是,被发现了!


    玉真午膳只用了几块肉干,晚膳吃了一碗耍鱼辣羹,这会儿吸足了龙气,精神气十足,闻到鲜肉干的味道,肚子开始咕噜噜打雷。


    人可怜,猫不可怜。玉真收下裴浔递来的肉干,下一秒,四肢腾空而起,落入一个温暖坚硬的拥抱。


    玉真硌在坚硬如铁的胸肌上,扭头,瞪着圆滚滚的眼珠,和早上看见的不一样哎。


    好难受,好难受!好硬的。


    玉真爪子放在他的胸膛上,偷偷蹭了蹭,不小心蹭到凸起的硬痘痘,她扬起脑袋,红色痘痘正对着她眼睛。


    “喵呜——”


    真真不干净了!


    裴浔把她从怀中提起,指着她道:“小色猫。”


    玉真一身雪白色皮毛柔软光滑,这会被提在半空中,四肢在空中挥舞,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鸳鸯瞳色宛若两只漂亮宝石。


    她挥洒拳头:快把我放下来!放下来,放下来!


    裴浔捂着唇看她挥洒粉红色的肉垫,爱不释手往怀里揉了揉。他想到锦盒里用蓝宝石做成的项圈,边上镶了黄色玛瑙,和她眼睛一样。


    那是准备送给玉贵妃的礼物,裴浔打心眼里觉得玉贵妃配不上那个项圈,这会对白毛小猫的喜爱冲上了头,下意识拿过红色锦盒,将里边的项圈放在玉真的脖子上。


    裴浔宣誓主权:“这是朕送你的礼物,以后你就是朕的猫了。”


    玉真:?


    谁是你的猫啦!


    玉真拼尽全力抵抗,最终被放入柔软的被窝中。


    她这会儿一点也不困,她从傍晚开始就一直睡,睡到了现在才起床。


    她睁着圆滚滚的眼珠子,眼睁睁看裴浔睡在了她身侧,将猫又抱进怀里,狠狠吸了一大口龙气。


    她吸多了龙气,这会脑袋有些晕,像是喝了梅子酒,又酸又甜,被捧入云端温柔对待。


    够了,够了。


    玉真被大股龙涎香的气息包裹,揉入温暖熏了醉意的怀抱。


    裴浔好心情地坏笑,松开怀里的猫,带下黄梨木垂挂的明黄色帘帐,扯开腰上系带,用力一抽,将寝衣抛了出去,慵懒随意插着后脑勺。


    玉真不敢乱动了,缩在他边上,均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朵上,痒痒的,还带着些湿意。


    她伸出爪子捂住耳朵,烛火未灭,这样瞧来太过近了,玉真脸红心跳,颊边染了色彩。


    她捂着头转过脑袋,借着朦胧烛光辨认裴浔的模样。


    眉眼修长疏朗,长睫垂下淡淡阴翳,淡粉的唇微微上挑,姿容如玉不显女气,入鬓的眉添了英气,他生得是端正的少年意气好模样。


    玉真在心里偷偷嘀咕:登徒子,占猫的便宜,没有兰渚哥哥好看。


    明黄色的帘帐用金线绣了几条小龙在上边,她看得认真,数着上边的龙,肚子又开始忍不住叫唤。


    玉真忍啊忍,肚子终于不和她抗衡了,困意的游鱼在她四肢乱窜,爬上半阖的眼皮。


    她想从云边来,簌落到窗边苍葭的雾,屋瓦上覆盖的寒霜。


    ……


    裴浔醒来时,发现胸前传来的酸胀刺疼,耳边还有均匀的呼吸声,和紧紧贴着他的柔软身躯。


    他记得昨晚是和一只猫睡。


    怎么变成人了?


    少女身上特殊的清香气息扑面而来,是被太阳晒过的橙花,泛着淡淡的香甜。


    他战战兢兢伸出手,小心翼翼往身边触碰了一点,手感滑润,不是小猫的柔顺手感。


    裴浔不敢动了,只能伸出另外一只手挑起帘帐,通过烛火照映寝殿的颜色判断此刻的天色。


    昨晚有宫女爬床了?梅子酒有那么醉人么。


    裴浔不敢去想。


    他除了胸前那块一片粉红酸胀刺疼,好在其余地方并没有不妥。


    “陛下?”卜安听到里边动静,小跑了进来,震愣了一会儿,艰难道:“现在是五更天,离上朝还有一会儿。”


    裴浔大致有了时间,离他平日起身还有两刻钟左右。


    卜安见他撩起帘帐紧蹙着眉闭目,等了一会,见他似乎再忍耐什么东西,又往前走了两步,轻声道:“陛下,可要更衣。”


    裴浔心烦意躁,极力遮蔽床上莫名多出来的人,重新掀下帘子道:“出去。”


    卜安咯噔一下,他今日是猜错了圣意,裴浔平日里性子随和,断然不会像今日这般,他要遭难了。


    聒噪的宫人离去,裴浔终于有勇气面对爬上他龙床的宫女,背着身子道:“朕不会给你名分,你铁了这条心,若是识相的,现在穿好衣服出去,朕既往不咎,若是被朕瞧见你的脸,这皇城你可是别想待了。”


    玉真翻了一个身,将被子往自己身上扯了过去。


    裴浔额头青筋暴起:“朕知道你醒了。”


    旁边没有传来动静,裴浔忍无可忍,转身对着胆大包天的爬床宫女,厉语刚出口又咽回了嗓子眼。


    被褥中是少女熟悉的娇媚面庞,亦是裴浔见之生厌的人。


    “玉、真!”裴浔咬牙切齿,“你就这么不要脸,连爬床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了吗?朕不喜欢你,就是你用尽手段,朕也不会看你一眼。”


    和想象中的结果并不一样,居心不轨的贵妃并没有他的狠话而有半点羞愧,相反,非常不要脸的将剩下不多的被子通通揽入自己怀里。


    裴浔用力拽住最后一块被角,只能勉强遮住。


    “朕要把你打入冷宫,朕要你在冷宫生不如死,朕要你看朕左拥右抱,而你,一辈子只能看着朕与他人欢好,痛不欲生!”


    好吵,好吵呀!


    玉真捂住耳朵,发自肺腑的咒骂从头顶传来,任凭她怎么躲,都躲不掉萃了恨意的紧箍咒。


    “明明是你昨晚非要抱我上床,怎么还成了我的错?”玉真掀开被子跳起来道,“裴浔,睁大你的眼好好看看,本宫身上衣物整整齐齐,倒是你,一丝不缕想占本宫的便宜!”


    玉真脖子上沉甸甸的重,她捂住脖子,摸到一个金子做得项圈。


    这会裴浔一门心思都在如何遮掩一丝不缕的身子上,他极力捂住下半身,被玉真飞快瞥了眼。


    “咳咳……”她喝水呛着了。


    比昨天晚上看得更全面真实,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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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窄腰六块腹肌,和兰渚哥哥比起,还差了一点。


    “陛下?”卜安在外边惊心动魄。


    他记得皇帝是独寝,怎么会有贵妃娘娘的声音。


    裴浔心死地闭上眼:“不准出声。”


    他现在倒希望是宫女,只要不是贵妃这瘟神就好。


    裴浔裹着半边被子捡起昨晚随手丢在地上的寝衣,披在身上,这才正面对着玉真。


    玉真捂住脖颈上的宝石金项圈,笑得讨好:“本宫昨晚是在自己寝殿睡觉,今天会到这,也不能怪我。”


    “倒打一耙,巧言令色,居心不轨,装做这副模样只能欺骗母后。”


    玉真委屈,明明是裴浔抱她上床的。


    不过金项圈是她的。


    趁裴浔还没注意,玉真捂住脖子道:“臣妾告退。”


    裴浔似乎多看她一眼都觉得难受,背过身子挥手,“快走。”


    玉真离开后,卜安躬身滑着步子跑进来,脸上笑容灿烂,见着床榻被褥乱糟糟团成一块,连道了几声喜,“贵妃性格娇憨,太后那会就说您指定喜欢,这才一个月呢,宫内又要好事将近了,太上皇和太后也能安心去松山行宫了。”


    “马屁拍在马腿上,朕瞧你说不出好话。”裴浔捏紧花梨木床床角,“这事不准传入长定殿,那些宫人的嘴都管严了。”


    “朕的猫呢?”他又道。


    卜安一脸懵:“奴才也没瞧见,贵妃娘娘走时遮遮掩掩,捂着胸口,那只猫面生,不会是娘娘的猫吧?”


    若裴浔执意要,岂不是夺人所爱了。


    裴浔认真说:“猫在她手上会受苦,你想个法子,将它带出来。”


    ……


    迎春在宫门前等她,见到绿色影子遮遮掩掩捂住胸口脖子跑过来,她迎上前道:“娘娘,怎么样了?”


    玉真点头又摇头:“好舒服,但好像吸多了,现在有点难受。”


    月亮已经下沉,天空蒙蒙裹着灰蓝色的轻纱,玉真只穿了昨天晚上的单薄春衣。


    她雪肤下透着不正常的酡红,迎春手背覆在她额前,滚烫的热意袭来,玉真扶住门框,跨了进去连忙关住门。


    迎春扶住她,玉真一直等回到自己寝殿才敢松开手,露出里边的项圈,她摘下项圈抱在怀里,“这可是个宝贝,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首饰。”


    硕大蓝宝石嵌在正中间,周围一圈是黄色玛瑙和碎宝石,拿在手上沉甸甸得重。


    迎春:“娘娘折腾了一晚上,就是为了这个?”


    玉真迷迷糊糊,眼睛半睁不开,摇摇头:“裴浔自个送我的,我真的是吸多了,都能看见两个你了。”


    迎春把她带进屋,始终板着脸一言不发。


    玉真生病就爱胡闹,照她的话,她也控制不住,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也不是她本人在干,出了问题也不能由她来负责。


    迎春由着她闹到天亮,等来了卜安才有片刻歇息。


    关于白猫的事,卜安早上是胡扯的,但皇帝要,没有也要变出来了。


    他恨自己的嘴。


    迎春:“卜安公公怎么来了?”


    卜安微微凝住,在宫女一板一眼的表情下破功,尽量委婉地说:“咱家奉陛下的命前来,娘娘回来时,可跟了一只白色小猫?瞳色是鸳鸯的,一蓝一黄。”


    迎春苦恼想了好一会:“没有,当是去其他地方了,公公不如去其他地方找找。”


    卜安:“也好。”


    “还有件事,贵妃娘娘病了。”


    “没关系,咱家去其他地方找找也能寻到,就是……”卜安一顿,见宫女一本正经说贵妃病了,他道,“娘娘病了,这可是大事呀,咱家会帮忙传到陛下耳中。”


    “多谢卜公公。”


    迎春回到殿中,抓住拐入寝殿的一片衣角,她跟了进去,玉真刚刚钻回床上,被抓了正着。


    玉真讪讪一笑:“你好古板,都不会笑,瞧得冷冰冰的。”


    迎春:“猫不会笑,所以奴婢才不爱笑。”


    玉真翻了个身: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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