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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十一章

作者:岩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看这人。”梁淮说。


    “谁?”梁柔也凑过来。


    “没你事。”


    梁柔蹬脚:“哥!”


    “老房子楼板薄,隔音不好,你注意点。”


    梁柔“切”了声,气鼓鼓地在沙发上坐下,一把抱起在沙发旁磨猫爪的村霸,不管不顾地猛亲一顿:“小茵,你要是听得到我说话,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告诉这个冷血的家伙,我是他唯一的妹妹,把我气死了,他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再有那么好的妹妹了……”


    梁柔还在絮絮叨叨,端木茵用手肘碰了碰梁淮:“小柔生气了。”


    “不用理她。”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男人那么冷血呢。


    小柔的性子她知道,其实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有时候就是抱怨一下,稍微说两句话哄哄,她就好了。


    “梁淮,那是你妹妹!”


    “是妹妹,不是老婆,不是女儿。”


    合着若是她和女儿闹脾气他就会哄?


    好像是这么个理。男人嘛,总不见得不哄老婆女儿,却哄别的女人,即使这个女人是他妹妹,那也是不行的。


    这样想着,端木茵就有些神游天外,直到梁淮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阿茵,你在听我说话吗?”


    端木茵哆嗦了下,想得太远了。她抬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点。


    沙发上,梁柔抱着村霸使劲蹂.躏着,端木茵突然觉得没眼看。


    眼不见心净,回过头,重新把心思放在照片上,回答说:“嗯,在听。”


    梁淮放大照片,指着某个点说:“你看这里,他指间夹着的是烟吗?”


    端木茵细看了会,回道:“有点像,看着有烟雾缭绕的感觉,但不是很确定。梁淮,你是不是想到老吴说的那包烟了?”


    “嗯。他说那烟盒里还剩十四支烟,但他们没有发现同牌子的烟头。”


    端木茵才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她猛地抬起头:“有人把烟头捡走了?”


    梁淮做了个谁知道的表情。


    端木茵眯着眼,思忖了会:“吴警官说烟盒里还剩十四支烟,假设,我只是说假设,假设烟就是被害者偷的,那么那盒烟应该是没拆过封的。一盒烟里有二十支香烟,警方发现的时候说烟盒里还剩十四支,二十扣去十四,少了六支烟。撇去烟瘾大的人,一般人,我买水的时候,婆婆说半个小时前有个人想偷烟,她说的那个人就是被害者。但半个小时,我想就算是老烟枪也抽不了六支烟吧?”她顿了两秒,对着梁淮的目光,问,“但两个人抽的话呢?”


    “你是说,被害者和凶手都抽烟了?”


    “对。被害者有烟瘾,他摸了摸裤兜,摸到那盒烟,便拆了塑料包装纸,自己拿了支烟,又问对方是不是也要抽一支,对方没拒绝,也拿了支。两个人可能聊了不短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两个人一共抽了六支烟。”端木茵试图模拟当时的场面。


    梁淮:“如何证明是两个人抽的烟?”


    “你想啊,如果是被害者一个人抽的,那凶手为什么要把烟头都捡走,你不要忘了,老吴说,警方没在现场找到烟头。烟头不可能自己消失的,它们是被人有意识地捡走的。谁会捡走烟头?凶手或被害者。”


    端木茵整理了下思路,继续分析,“被害者有必要处理掉烟头吗?暂时我想不出他处理烟头的理由。


    “那再来说凶手。凶手为什么要处理掉被扔在现场的烟头?”


    梁淮:“因为警方能通过烟头里的唾沫检验出吸烟者的DNA。”


    端木茵点头:“除非凶手也抽烟了,不然捡走烟头这个举动就变得毫无意义。如果他没抽烟,哪怕被害者把烟头扔得满地都是,又关凶手什么事呢?顶多能说,啊,被害者一会儿工夫就抽了六支烟,他烟瘾好大。”


    梁淮颔首赞同:“凶手捡走了烟头,是不想让警方查到他/她身上。


    “那里是郊区,本来就人烟稀少,加上要拆迁,大多数村民都搬走了,变得更荒凉了。凶手和被害者选择在槐塘村见面,到底是被害者提议的,还是凶手提议的?如果是被害者提议的,是否说明被害者是附近的居民。如果是凶手选择在槐塘村见面,又是为了什么缘故呢?仅仅是因为槐塘村荒凉好下手吗?”


    梁淮轻轻摇头,换了话题:“你那几个同事里,有吸烟的吗?”


    端木茵略微想了想,回道:“禾川她不抽烟,我听到过她骂在楼道里偷偷吸烟的人,甚至可以说她非常厌恶烟味。至于丁维和孟野,他们两个都抽烟。”


    “那姚晓晨呢?”


    端木茵微愣:“你怀疑晓晨姐。”


    “我还是有点在意她的自责,在没搞清楚她为什么自责前,我不会把她从我怀疑的人的名单里删除。”


    “晓晨姐她不抽烟。”端木茵下意识替姚晓晨辩解。


    一个会关照新人的前辈,她很难相信那样的人会是杀害她的凶手。


    梁淮“嗯”了声,没有反驳她。他听得出来端木茵话中对姚晓晨的维护,可能他是局外人,对姚晓晨没有滤镜,反而更介意她的自责。


    “那于森呢?”他又问。


    “我们社长?让我想想。”端木茵低头沉思片刻,“我记得有次我们搞团建,有人给社长递了支烟,社长好像拒绝了。我离得远,没听见他说什么,那个给他递烟的人也没强求,把烟收回去了。”


    “是吗?”


    梁淮的语气让端木茵感到他有些烦恼。


    “你不信吗?”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


    “之前我们以为是因个人矛盾引发的冲动杀人,但现在知道不是。这样一来,任何人都有作案动机了。


    “你看,你的案子里,有作案时间的是三个人,禾川、丁维和孟野。这三个人里,我们本来排除了孟野,因为他和你没闹过矛盾。但现在闹没闹过矛盾已经不重要了,所以我们把他重新加进嫌疑人名单里。


    “三个有嫌疑的人中,有两个人抽烟。


    “再说说案发当时你闻到的白兰花香味。在这两位既有作案时间,又抽烟的人里,很难想像两个男人会喷洒白兰花香味的香水,或在胸前别支白兰花,当然可能也有例外。”梁淮揉了揉眉心,“但,禾川,唯一一个有作案时间,也别白兰花的人,却十分厌恶抽烟。”


    端木茵对上他的目光:“白兰花香味也许没那么决定性。”


    梁淮认同:“还有姚晓晨,她虽没作案时间,也不抽烟,完全被排除在嫌疑范围外,但她在医院见到我后流露出的自责,让我十分在意。我很想知道,她在自责什么?”


    目光注视着沙发上和村霸玩累的梁柔,梁淮眉头拧得更紧了,“还有,十二号下午,谁没有不在场证明。”


    ***


    除了梁柔回去时又闹出点动静,想要把村霸拐跑外,这一天总算太太平平地过去了。


    端木茵倒头就睡,再醒来时天已大亮。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端木茵眯了眯眼,翻身背对着窗,微微一抬头,差点撞上了梁淮的下巴。


    在心底嘘了声,她尽量放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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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动作从被窝里伸出手。


    指尖轻轻划过梁淮隐隐冒出胡茬的下巴。


    梁淮总是把自己收拾得很体面,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梳得整整齐齐的短发,熨过的白衬衫黑西装裤,衬衫扣子永远都是规规矩矩扣到最上面。


    有时候她很想跟他说,太过古板真的很无趣,野性点反而更吸引她,比如在床上的时候,炽//热而急促的呼吸,被汗水濡//湿的凌乱短发,还有跌宕起伏间的肌//肤摩擦,折腾得一片狼藉,却让她快乐到极点。


    从下巴一路往下,指尖停在喉结处。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红色印记,端木茵猜,大概是被蚊虫叮咬后抓伤留下的痕迹,只是乍一看,像颗小小的糖渍草莓。


    心里有些莫名不开心。她屏住气,小心地用指尖触了下红色印记,她可不想被梁淮发现她趁他睡着时研究他的“草莓印”。


    确认的确是蚊虫叮咬后留下的痕迹,端木茵满意地往后退了退,却发现腰被人箍住了,动弹不了一点。


    抬头,正好对上梁淮惺忪的睡眼。


    “是蚊子咬的。”梁淮说,刚醒来,他声音有些沙哑,磁性中带着点致命的性感。


    端木茵梗着脖子:“是吗?看着倒像是颗草莓。”


    梁淮冷哼了声,她能感觉到箍着她腰的手更使劲了。


    “有这样的草莓印吗?”他问,睡眼还惺忪着,散发着慵懒散漫的气息。


    端木茵不甘失落,用指尖再次点了点红色印记。她故意用了点力,却被梁淮捏住了手。


    “不要摁那里。”他说,却不松开端木茵的手。


    “那哪里可以摁?”她明知故问。


    “哪里都不可以。”


    端木茵不服气:“如果我偏要呢?”


    梁淮:“你可以试试。”他松开了她的手腕,目光却不曾从她身上移开。


    端木茵轻哼了声。


    她又不傻,大清早的,她才不会去招惹他呢。


    “我再躺一会儿。”端木茵翻了个身,背对着梁淮。


    床垫微微弹动了下,接着是梁淮趿拉着拖鞋出卧室的声音。


    心中莫名有些失落,端木茵把被子裹了更紧了些。


    ***


    上午,吴警官打了个电话过来,跟梁淮说端木茵的案子已成立了调查组调查,还跟他说,确认了被害者就是当天在小卖部和老人发生过争执的人,只是小卖部的监控没拍到被害者正面,暂时无法确认被害者身份。


    梁淮趁机跟他打听了一下十二号下午翻译社有哪些员工没在公司。


    大概是感谢梁淮提供了重要信息给警方,吴警官倒没藏着掖着,把允许透露的都透露给他了。


    孟野十二号下午没在公司,他父亲出车祸了,老家打电话让他回去,他十一号回老家,十三号才回来。


    梁淮问了句:“姚晓晨呢?”


    “姚晓晨?”吴维略微诧异,“她十二号出差,十四号回来,去的外省。”


    “她十二号有不在场证明吗?”


    “你怀疑她?”


    梁淮:“就是问问。”


    “她不是一个人出差的,一同去的还有他们社长和一个同事。”


    梁淮若有所思:“明白了,谢谢你,老吴。”


    挂了电话,梁淮看了眼端木茵:“你怎么看?”


    端木茵耸了耸肩,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信息越多,反而越发看不清事情的真相了。


    思忖了几秒,问:“能去槐塘村吗?我想过去看看,也许能记起某些忽略掉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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