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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十二章

作者:丛璧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将军!”那将领还要再说,已被吕布调兵的将令掩盖了声音。


    司马朗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向吕布问询:“不知这位是——”


    “你问他作甚?”


    唯恐吕布生疑,司马朗连忙圆场:“我见他虽不如将军,但也不似等闲,更羡慕将军这并州军中人才济济!”


    这话吕布爱听,嚣张的眉毛都快飞到天上去了。


    “要我说,你们河东也是人才济济。至于你问的人,他叫张辽,曾是我并州的武猛从事,因先前大将军所召,被丁原先派来了洛阳。他与我有旧,我就向义父请托,将他调到了我麾下。”


    “你我往野王县走一趟,令他驻守河东渡口,谨防此地有失。后方有他策应,我更无惧也!”


    司马朗喃喃:“原来如此……”


    兵马出营,张扬得有如猛虎出山。


    可若细看去就会发觉,他们军容齐整,龙骧虎步,并非一群莽夫倾巢而出。


    司马朗眼见这样的一幕,心中不觉有些震撼。


    他先前只知道,就在去年三月,上一任并州刺史还因为胡人南侵战败被杀,这才有了丁原的赴任。随后又发生了吕布杀丁原这样的内讧。


    有这两桩事情在前,他对并州军多少有些轻视,却不料,吕布此人虽然好骗,但统兵勇武并不作假,在后方也还留着一位遇事沉稳的将领策应。


    幸好,他因陛下的表现选择亲自来做这个说客,又因陛下说要对并州军慎之又慎,连夜重新制定了计划。


    只是骤然听闻还有张辽此人在这里留守,需要再做一出安排而已。


    吕布回头,就看到这位说话体面的使者爬上了马车,费力地跟上了他们这一行人行军的队伍,忍不住发笑。


    竟未留意到,随着马车向前,有一道身影自车中跳下,滚到了道旁的荒草之中,直到前方的兵马消失在了视线之中,这才拔腿向着一个方向奔去,去为黑山军的另一路人通风报信。


    而吕布这一行行动如风,虽有步兵拖慢了脚步,依然在日落前行出了二十多里,距离抵达野王县路程只剩一半。


    他没打算趁夜行军,着令士卒就地扎营。


    但还未等全营歇下,他就见前方探路的士卒折返回来,凑到他耳边通报了两句。


    吕布眉头一皱:“让人将那位使者请来。”


    司马朗被带来时,人都还有些懵。


    吕布问他:“斥候来报,前方有人拦路,你可知是何情况?”


    司马朗摇头:“不知……”


    “将军!不是敌人——”忽然有声音从营门的方向传来,“是有人在营外求见,说要前来犒军!”


    犒军?司马朗顿时会意,开口就答:“应当是李公派来的人,感念将军行路辛苦,故而派人前来!”


    吕布大笑:“何必如此客套,若要宴饮赠礼,且待解决了那些逆贼再说。”


    “这话就说错了。”来人被接入营中之时,正听到了吕布的这句话,开口答道,“既是有求于人,就该拿出有求于人的态度。”


    随着他走入营中,一干酒肉之物都随着一辆辆马车送到了营中空地之上。


    那文士打扮的青年行到了吕布的面前,“可否借一步说话?”


    吕布不疑有他,顺着对方的示意走到了一边,便听对方说道:“将军有所不知,野王县中近来因山匪作乱,闹得人心惶惶,只得闭锁城门,严防警戒。若是将军率众兵临城下,李公担心城中拿不出什么招待的排场,反而让城中百姓先慌了心神,不得不令我先带食粮前来,算为将军接风洗尘了。待得将军得胜,山匪祸患已解,必让野王县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吕布心中的疑惑顿时得到了解决,“这算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还要犒军送礼来说,派两个人来解释解释也就是了!”


    文士微笑:“但就如我先前所说,求人呐,就该有求人的态度。”


    他拱手致歉:“我还有两句话要与他说,请将军先去品用肉食酒水。”


    吕布摆了摆手。


    赵谦如蒙大赦,朝着司马朗走了过去。


    司马朗将他一把扯了过去,匆匆问道:“这又是何情况?”


    赵谦低声说道:“那位的意思。他说,并州军弓马娴熟,光靠着将人诓骗入城中,未必能真将他们困在当中。若以吕布之骁勇,或许后路被断,还能杀出另一条路,到时城中河东百姓怎办!所以,我们的计划再改一改。”


    若是司马朗没见到吕布军中是何情况,说不定还会觉得,此举简直是平添麻烦,但在随同行军的半日间,他已认真将这军中上下都窥探了一遍,着实不敢断言,在对方全盛的状态下,到底能否困得住这一行猛士。


    赵谦已说了下去:“不如先将他们引至山中,分兵击破,要知道……”


    ……


    “要知道,我们黑山军敢以黑山为民,正是因为转战于山水之间,哪怕是山间陡坡,也能如履平地。并州军虽然骁勇,但进了那太行山,也不是我们飞燕将军的对手!陛下您说是不是?”


    刘秉克制着向他翻个白眼的冲动,“……是。”


    上次他想逃跑却最终失败的那次,已经体会过了。


    孙轻絮絮叨叨的声音又响起在了他的耳边:“只是我不明白,您已足够谨慎行事了,为何还要再小心一些?”


    司马懿在旁随行,本就因孙轻那又蹦出一次的“陛下”二字心头一惊,面色复杂地垂下了眼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又听刘秉语气凝重地开了口。


    “别人有试错的机会,我没有,这就是为什么每一步都要反复斟酌。”


    司马懿小心抬头,竟对上了刘秉朝着他这边看来的目光,蓦地一沉,也不知道“陛下”这句话,到底是在回答孙轻,还是因他先前的那句建议,又对他做出了一次警告,连忙在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个教训。


    但小孩子毕竟还是小孩子,他一别开视线,向远处张望,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喜色:“快看,我兄长回来了!”


    刘秉闻声而望,果然看到在远处有一行空车连带着几个熟悉的身影向野王县城走回,其中正有先行一步的司马朗,和随后前去犒军的赵谦。


    还真是他们回来了。


    司马朗刚进得城来,就听到了刘秉的发问:“吕布怎么说?”


    “他没怀疑我们。”司马朗松了一口气,“见到城门紧锁,路无人烟,也只以为是为了躲避山匪,说等料理完了敌人再来野王县。”


    ……


    吕布可能不仅仅是没怀疑他们而已。


    司马朗和赵谦离开后,他还忍不住腹诽了一阵,儒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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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儒生,连这等胜券在握的交战都要惧怕,只怕这县中兵卒也多是懦夫!


    难怪会被一群乌合之众吓成这个样子。


    不过想归这样想,他入得山中,仍让士卒分作数队,进山探查山匪情形,并未贸然压上阵去。


    士卒很快来报,在这山中确有一处形同坞堡的山匪所在,周遭设有数处木板泥墙,有斥候分列于周遭,为防被人察觉,他们不敢探查得太过靠近。


    唯恐被察觉后,反而叫这些山匪得以脱逃,转战他处。


    “若是山中结营而守,咱们的战马就派不上用场了……”吕布军中的属官分析道,“不如迂回一路人马切断他们的后路,威慑他们只能正面应战,或者弃地而逃,再来正式进攻。”


    吕布将手中的长戟向地上一支,冷眼向着山中看去,“迂回一路人马可行,但不是用于威慑他们正面应战,而是绝不放跑一只漏网之鱼!”


    至于正面的战场,自然是由他带着一路人马强攻上去!


    为防夜长梦多,吕布分拨出去了五百余人清扫战场后,便在这日暮时分杀向了远处的山中坞堡。


    一时之间,山中杀声震天。


    那身姿矫健的虎将在林中腾跃,竟也看不出他平日里多是马上作战。


    土墙壁垒之后的乱箭纷纷,非但没有拦阻住他的去路,反而像是被这一将当先的凶悍给惊退在了当场。


    吕布抬眼而望,就见那头树影人影摇动,似有退去之意,连忙急喝了一声,招呼着后方士卒即刻上前。


    “哪里跑!”


    他自己,则先一步抢身在前,一戟劈开了拦路的藩篱,先一步杀破了这山中营地的最外层屏障。


    后方的并州军本不习惯徒步在山中作战,但一见将军如此勇武,顿觉士气大增,呼喊着冲杀的口号紧追上来。


    这坞堡之中的山贼也是刁钻。


    除了跑得慢的几个,被后方追来的箭矢直接射倒,其余的众人竟都已退向了更后方。


    吕布怒向心头,竟未在这仓促之间察觉,此地的外围有山匪聚居村寨的模样,内部的第二层防御工事却显得极其简陋。


    悍然闯入的并州军终于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是越过了第二道壕沟,踏足了一片全未翻整之地。


    不,不对。


    本该在此地的坚城壁垒,不,应该说就算不是坚壁,也该是营防的地方,竟然只有一片略有起伏的平地。


    先前逃亡后撤的山贼也已不知在何时消失无踪。


    “将军……”


    “先别说话!”


    吕布心中一紧,顿觉不妙。


    但还没等他调转方向,撤军退出,四面便骤然涌起了一阵阵的喊杀声,正冲着被包围在中间的并州军而来。


    一支支利箭嗖嗖作响,破空而来,先自后方贯穿了数名并州士卒的身体。


    而另一侧,一行巨石自高坡之上朝着此地汹汹滚来,一阵树木摧折的厉响随着滚石辗转发出。


    士卒的惊呼不绝于耳,“吕将军——”


    “敌袭,是敌袭!”


    “……”


    吕布瞪大了眼睛。


    黄昏的夕阳刺破林间,照出了四方影影绰绰的乱象。


    一个声音炸响在了他的耳中。


    “糟了,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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