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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

作者:一KE灵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31章 第 31 章 你亲够了吗?


    翌日, 林承终还是发了高烧,39度。


    好在小乔总舍得乘私人飞机了,林承躺在床一样宽敞的皮沙发上, 不至于窝着身子太难受。


    乔玉鹤就坐在他旁边,刷平板,13英寸的平板单手就能卡住两边, 跟手机似的。


    手可是真的大, 手指也真是长。但黑色胶皮手套就放在旁边。


    “变态, 我渴了。”林承叫对方,声音哑的厉害。


    乔玉鹤从屏幕上抬眼, 笑了笑,旋即放下平板去倒水,一旁的侍者看见了连忙要上前, 却被一个手势拒了回去。


    “感觉怎么样了?”乔玉鹤想扶他起来。


    “不要碰我死变态,我自己来。”林承拒绝了,难受的头晕目眩也要自己撑起上半身来。


    “还生气呢?”乔玉鹤却一脸愉悦,看着他龇牙咧嘴逞强的样子。


    林承哼了声,没说话, 故意避着乔玉鹤的手指接过水杯。


    ……怎么是凉的?


    算了, 乔玉鹤就没喝过热水, 不知道正常人发烧需要喝热的也正常, 就当给自己降温了。


    “等一下。”乔玉鹤说着拿出一个小药瓶。


    林承看着眼熟,这不就是昨天乔玉鹤桌子上的那种没有标签的药瓶吗?


    “你要干什么?”林承警惕地瞪着。


    “只是消炎药而已。”


    林承:“……?”


    “和昨天喂给你的一样。”


    林承感觉自己快裂开了, 如果昨天只是消炎药片的话,自己那样的反应,被乔玉鹤碰一碰就要不行的样子……md,也太羞耻了。


    林承想拉开舱门跳下去。


    “你昨天太虚弱了, 吃了消炎药头脑发晕也正常。”乔玉鹤弯着眼睛,看起来像是在帮他解释,其实是在欣赏他窘迫的表情吧?


    “乔玉鹤你骗我……”林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发烧的耳朵烧的更红了。


    “对不起。”乔玉鹤在不咸不淡地道歉。


    “你骗我是春药……你故意要看我出丑。”林承烧的没有力气,不然真的想揍人,而且是朝着那张漂亮的脸蛋挥上去。


    “不是出丑,很可爱。”乔玉鹤又将那药片递到他眼前,“宝贝,张嘴。”


    “谁他妈是你宝贝?”林承咬着嘴唇,眼尾都烧红了。机舱里这么多保镖和助理看着呢,姓乔的说什么疯言疯语?


    “你是我的宝贝。”乔玉鹤轻笑着靠近,林承脖子一缩,本能地想逃走,可是只能强忍着,随之压上来的还有男人身上好闻的淡淡香气,腰立马开始发软,小腹跟着紧张。


    乔玉鹤带给他的刺激太大,林承已经对这气味形成条件反射了。


    “你到底喷了什么香水?”林承拧着眉毛,任乔玉鹤拨开他的碎发,在他的伤疤上留下轻吻。


    “嗯?我没有喷香水的习惯。”乔玉鹤还在继续,吻了他眼角又要吻他脸颊,也不顾周围都是下属的眼睛。


    “……你亲够了吗?也不怕被人看着。”林承感觉脸上越发的烫,明明乔玉鹤的嘴唇是凉的,气味又太好闻,他都不敢呼吸了。


    乔玉鹤停了下来,拉开暧昧地距离盯着他,“乖一点把药吃了,我就不亲了。”说完又在他嘴角上嘬了下,发出让人难堪的动静。


    林承没办法,闭上眼睛深呼吸,“行,我吃。”


    乔玉鹤发出满意的哼笑,终于放过他,“张嘴。”


    林承听话地张开嘴,舌头尝到一颗掉落的苦涩。反正自己正闭着眼睛不去看,姓乔的爱怎么得意怎么得意。


    就着水咽下,林承刚叹出一口热气,嘴里就被塞进一颗硬糖,还是草莓味的。


    “你手可真快。”林承怀疑乔玉鹤是不是练过,之前又是往他口袋里塞车钥匙,又是摸走他别在腰后的枪,神不知鬼不觉的。


    乔玉鹤笑笑,弯下腰帮他躺回去,把毛毯盖好。


    林承喜欢这骆马绒的毯子,摸起来很舒服,当然也贵的要死,所以断不可能自己花钱去买,只能趁现在好好享受一下。


    乔玉鹤盖好之后他继续把毯子往上拢,直到埋在脖子里——爽了。


    “喜欢?”乔玉鹤问。


    林承瞪了他一眼,应该是喜欢。


    “刘昶。”


    不远处一个拘谨坐着的混血棕毛小助理连忙站起来,低着头一路小跑到了跟前,“乔总……”


    这小助理个子不高,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小鹿似的,白里透红的脸颊嫩的能掐出水来,不像是研究生刚毕业的,倒像是刚读完高中。


    林承留意过这个人,毕竟坐在一群跟西伯利亚森林熊一样高壮的保镖里,十分显眼。


    丁殊好像提过一嘴,这小孩好像是托关系塞进来的富家子弟,想在乔玉鹤的手底下历练历练。


    其实说好听点儿是历练,说直白点就是来拓展社交圈子、攀关系的,要是能攀上乔家这颗大树那是最好不过。


    毕竟一个低级别助理而已,用不着富家出身和常青藤的学历。


    “以后你跟着林承,做他的助理,他的衣食起居你全权负责。”乔玉鹤说。


    林承:?


    “这不太合适吧?”人家又不想抱他的大腿。


    “合适。”乔玉鹤干脆地否决了他,“丁殊也有他自己的助理。要做我的秘书,工作可不简单。”


    “丁殊不是过两天就回来吗?”林承预感到了什么,隐隐有些担心。


    “不一定。”乔玉鹤的回答正印证了他的猜想,“而且就算他回来,我也不会让他做原来的工作。”


    林承心里咯噔一声,乔玉鹤这话说的不能再直白了——丁殊与乔二接触之后,在乔玉鹤这里的忠诚度将大打折扣。


    可是为什么时间卡的这么巧?自己刚来一个月不到就碰上这一系列事情,现在还让他接手丁殊的工作,昨天还说的是‘临时交接’,今天就变成了正式接班,还给他安排了助理,这个小助理还恰好在飞机上。


    “谢、谢谢乔总,我一定会好好干的!”刘昶脸蛋通红,说话打着磕巴,还怪可爱的,“林承哥,虽然我刚来但什么都能学,以、以后还请多多指教!”说着朝林承鞠了个标准的90度。


    林承可受不住这个,“快起来,我现在就是个半吊子,还没你懂的多呢,你鞠我干……”话还没说完,林承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刘昶这小孩也是反应快,连忙上前安抚,又是顺气又是帮忙倒水的。


    “林承哥,这水太凉了,我先去帮你热热吧?你正发烧,喝凉的不好。”


    林承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儿,余光突然瞟见乔玉鹤正垮着一张冷脸。


    完了,刘昶这孩子心太实诚,没看见刚才乔玉鹤递给自己的也是一杯凉水。


    “咳嗯……不用,我不想喝。”林承清了清嗓子,把刘昶给拦了下来,“你去帮我把外套拿来,我披着。”


    “哦哦,好的林承哥。”刘昶满脸单纯,转身屁颠颠地去找外套了。


    林承看向乔玉鹤,对方还摆着一张臭脸,一张好看的臭脸。


    小乔总这是头一次吃瘪吧?还不如一个小助理心细懂得照顾人。


    “小乔总?不会是在跟自己生气呢吧?”林承挑眉,觉得乔玉鹤这样子有点儿好玩。


    乔玉鹤不说话,侧脸颊肉都紧绷的拉出丝了。


    林承咧出一个坏坏的笑,“小嘴巴怎么不说话啦~”


    乔玉鹤嘴角冷硬,“下一次喂你喝热水。”


    林承差点儿笑出声,这时候刘昶抱着外套走了过来,钝感力十足的没有注意到他的大boss乔玉鹤正掉着脸。


    “林承哥,我看这外套有点脏了,要不送去洗一洗吧?才刚起飞,还有时间。”刘昶说。


    “不用。”林承刚才就是找个由头把刘昶支开,没真想披衣服,再说这外套用不着那么高级的干洗护理,都穿了多少年了,就等着哪天洗坏了好换一件新的。


    林承接过外套,忽然从里面落下来两张粉色的纸票,正好飘落到乔玉鹤脚边。


    乔玉鹤弯下腰,将纸票捡了起来,“这是什么?”


    “哦,这是昨天我和丁殊去黄大仙祠里求的灵签。”林承解释道,“昨天阴历十五,去的人多,求签可准。”


    乔玉鹤看着两张签,上吉签和上上签,上面写的签语也都是好寓意。


    “给谁求的?”他随口一问。


    “给你求的。”林承说。


    乔玉鹤诧异,看向林承。


    “问小乔总的事业和财运,果然,黄大仙都说你好。”林承随口胡诌,看乔玉鹤刚才那不开心的样子怪可怜的,撒个小谎哄人开心也没啥不好。


    而且以乔玉鹤那睚眦必报的脾气,刘昶这小孩得哭着下飞机。


    一石二鸟,林承真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骄傲。


    “没给自己求?”乔玉鹤问。


    “时间太晚,排队的人又太多,我懒得再摇签了。”林承又撒了个谎,去圆上一个。


    乔玉鹤弯起眼睛,意味不明地笑起来。


    林承被盯的心虚,没坚持多久便错开视线躺了回去,背对,“我要睡了,烧的头晕。”


    “谢谢。”乔玉鹤在他身后,随即弯腰在他耳侧落下一个吻,“要到了我叫你。”


    他的林承虽然又在撒谎,可是这一次他听的很开心。


    ……


    时间很快到了九月,天气彻底转凉,新学期正式开始。


    今天是开学之后的第一个周末,林承开车去接弟弟林诺,想着带弟弟下馆子吃点儿好的,趁着高三刚开学,学校课程还没排的太紧。


    周五放学时段正是高峰期,津海一中校门口更是堵的水泄不通。


    林承提早半小时到地方都没找到停车位,只能将SUV停在了隔一条街的店面门口,老板娘看他长得不赖开的车也不差,非要给他介绍对象,他说自己离过婚也没用,只好撒谎自己来接儿子放学。


    不过说林诺是他养大的也没错,他确实当爹又当妈地把弟弟拉扯到这么大。


    林承等的无聊,在校门口寻了个没人的地方抽烟。


    在乔玉鹤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可给他这个本来没啥烟瘾的人给憋着了,因为小乔总不喜欢烟味也不喜欢冒火星的东西。


    【小诺,哥到了,下课早点儿出来】


    林承给弟弟发了条消息。


    学生上课不能看手机,这条发了等于没发,说不定林诺一下课还是会被同学围住问问题。


    林诺这小子长得好看,学习又拔尖,除了身体差了点偶尔需要坐轮椅,哪儿都挑不出毛病,和当年的林承一样是行走的校园话题。


    第二根香烟燃尽时恰好响起了下课铃。


    林承要去丢烟头,肩膀上却被拍了一下。


    刚转头一个瘦高的身影就朝他扑了过来,环住他脖子跳到他背上。


    “哥!~”林诺小狗似的亲昵地蹭着他脖颈,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白净又帅气。


    ————


    第32章 第 32 章 哥说过会保护你


    “你可算想起我了!哥~”林诺委屈巴巴地撒娇, “你说你要来,我昨天做梦都梦到了你!”


    “梦到我什么了?”林承笑着,反手拍拍林诺的屁股, 让他从自己身上下来。


    林诺都比他高了,就是个子窜太快导致体型没跟上,有点儿瘦, 还当自己是小孩子一样爱往他身上挂。


    “你猜。”林诺下了来, 飞快抢过林承手里的烟头, 帮他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小声抱怨了句, “哥你又抽烟。”


    “我猜啊。”林承揽过弟弟的肩膀,两人一起往车那边走。


    感觉相比上次见,这次手下能摸出见长的肌肉块, 不愧是发育期的青春男高,一天一个样。


    “我猜你是又馋了。”


    林承厨艺还不错,毕竟‘当妈’的怎么也得会两手,无奈乔玉鹤只能吃冷食,完全没他施展的机会。


    “哥你猜的真准!”林诺有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 笑的时候弯起来, 黑眼珠亮晶晶的, “我确实馋哥哥了, 嘻嘻。”


    “馋我?你小子胆儿肥了?”林承权当弟弟又嘴上占便宜,捏了下林诺肩膀。


    林诺诶呦一声像被捏疼了似的, 哼唧着撒娇,“哥,你又掐我。”


    “最近哥事情多,没办法下厨给你弄吃的, 今天先在外面吃一口。”林承最近是忙的不可开交,乔玉鹤又进了剧组,很多事情都压到了他的头上,两人睡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通过电话来谈公事的时间长。


    乔玉鹤还算体谅他,没有要求林承在剧组包下的酒店和公司休息室之间两头跑,就是小乔总最近有点儿憋着了,昨天居然在谈完工作之后在电话里要求他喘两声给他听。


    喘是不可能喘的,林承恨不能隔着通讯信号踹乔玉鹤两脚,于是张口就骂,“疯了吧?”“死变态”“几把都立不起来还能欲.求不满你可真行”……诸如此类。


    结果乔玉鹤没生气,反倒笑呵呵地说想抱他。


    气愤地挂了电话林承才反应过味儿来,自己不会是把小乔总给骂爽了吧?——姓乔的果然老奸巨猾。


    “哥,你在想什么呢?”


    林诺的声音把林承的思绪拉回现实。


    “哦,工作上的事情。”林承掏出车钥匙,停在路边的炭黑色路虎揽胜闪了下车灯。


    “哥!你换新车啦?”


    这是公司配给林承的车,他只有使用权,油钱公司每月给报,就是财务那边报销流程有点儿麻烦,好在有刘昶帮他做这些杂事。


    “公司的车,哥原来那辆已经卖了,上车吧。”林承自己的车用来抵债了,想起离婚的事儿还没跟弟弟讲过,不是怕耽误林诺学习,单纯每次和弟弟打电话的时候都没想起来,而且大人的事情跟小孩儿也没关系。


    “怎么卖了呢?”林诺给自己扣上安全带,模样乖巧。


    “帮魏清家里解决点事儿。”林承也上了车,“把小靠枕给我。”


    林诺哦一声,把原本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小枕头递给林承,“哥你腰怎么了?”


    “前两天打高尔夫,不小心把腰扭了。”林承不喜欢这种跑都不用跑的运动,但是没办法,打高尔夫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扭着了?”林诺诧异地瞪大眼睛,一脸心疼,“去医院看了吗?”


    “这么激动干什么。”林诺咧嘴笑起来,挂挡启动车子,“扭下腰而已,你哥我又没多金贵,用不着去医院。”


    听到这话林诺不高兴了,微微撅起嘴,“哥,咱现在又不是没钱。”


    林承立马感受到了弟弟的情绪,空出一只手来拍了拍林诺,“放心,哥不是怕花钱,哥就是嫌麻烦。”


    “……那也不能不当回事儿吧。”林诺小声嘀咕。


    “瞧你那样儿,比你哥我还会操心。”林承笑着,两根手指曲起来轻夹了下弟弟的脸蛋,像小时候经常做的那样。


    林诺耳尖儿一红,“哥你别闹,专心开车。”


    ……


    学校附近没什么高档餐厅,林承挑了一家稍微看上去像那回事儿的东北饺子馆。


    兄弟两人刚入桌,就有一帮穿着和林诺一样校服的学生涌了进来。


    “这不校草么!”打头一个高个子寸头男生朝这边打招呼,十分热情,“林诺,好巧啊!”


    其实不用这男生喊,刚一进门这群人里的几个女生已经注意到了林诺,立马互相传递眼神,然后捂着嘴窃窃私语了起来。


    林诺笑笑,算是朝对方的回应。


    “旁边这位是你哥吗?”寸头男生像是和林诺很熟的关系。


    “是我哥。”林诺说。


    “好帅啊,你哥比你帅,额头上的疤好酷。”男生说着指了指自己额头,一脸认真又羡慕。


    “谢谢。”林承也冲寸头男生笑起来,心道自家弟弟在学校人际关系还不错,这一群人明显都认识林诺。


    随后那群学生闹哄哄地坐进了屏风后的圆桌隔间,林承却奇怪地发现弟弟脸色有点儿不对劲,“小诺,你怎么了?”


    见哥哥关心,林诺刚还冷着的脸立马变得有点儿委屈,“刚才那人我跟他不熟,只是偶尔一起打篮球,他说的话哥你别往心里去。”


    “啊?”林承有点儿没弄明白,“刚才你那同学说什么了?”


    “他说……他说你额头上的疤。”


    林承噗嗤一声笑了,“就这点儿事啊,我还以为咋了。”说着伸手揉了揉弟弟蓬松柔软的头发。


    “哥早就习惯了,人家也没笑话你哥的意思,不还夸我比你帅呢不?再说你哥啥时候在乎长相了,男人又不靠脸吃饭。”


    “嗯……”林诺像个乖巧被摸的小狗,头发被揉乱了还抿着嘴笑,尾巴都要摇飞起来了。


    “快点菜吧,吃完了我送你回去,哥还有别的事儿。”林承说。


    林诺算是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单独在校外租房子住。因为学校寝室全都是上床下桌,林承害怕弟弟爬上爬下的不小心伤到脆弱的脊椎,太危险了。


    “这么急吗?今天周五诶,哥你要去干什么?”林诺好奇地眨眼。


    “怎么?还管起你哥我来了?”林承笑笑。


    “问问还不行嘛?”林诺努努嘴。


    “行~”林承本不想讲,但是无奈弟弟问了,“我想回一趟咱爸在凤山买的那栋房子,收拾一下,准备卖了。”


    听到“爸”这个字,林诺果然不笑了,“那等爸好了之后他住哪里?哥不会是想让他和你一起住吧……”


    “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林承这段时间也算是想清楚了,就算林泰江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也不打算让他影响到林诺了。


    “放心,你哥答应你的还作数。”他知道弟弟一直以来都希望能和自己住一起,也答应林诺等考上了清北,就让林诺随时回家里住。


    有时候弟弟太黏他了,这点确实让林承有点儿头疼。


    “哥说过会保护你,就算是咱爸也一样。真好了就让他滚养老院去。”林承有点儿后悔自己没早点想清楚,这么多年一直都让林诺处于担惊受怕的状态。


    大概是因为龙港那次乔玉鹤将他逼到了绝境吧,非要他用上膛的枪指着他。


    林承后知后觉地感悟,当自己手里掌握着别人命运的时候,他的决定对对方来说是多么重要,他的悬而不决又多么让对方痛苦。


    其实心中的答案早就在那里,乔玉鹤用倒数迫使他正视自己真正的想法。


    “哥……”林诺重新笑起来,眼圈有点儿泛红,“……我想喝可乐行不行?”


    “怎么还害羞上了?被感动到了不丢人。”林承被弟弟可爱的忍不住笑出声,“但是不行,喝可乐对身体不好,跟哥一起喝白开水。”


    “好吧……”林诺抽抽鼻子。


    正点菜的时候,林承出去接了个电话。


    除了乔玉鹤手底下建工集团的各类事务,林承还被分配了一个重要任务,负责乔家在津海老宅的修缮改造工作。


    在老宅翻新完成之前,乔董一行人会暂住在龙港,这也是乔玉鹤着急回来的原因之一。


    林承之前没觉得这工作有多难,想着或许和监督自家房子装修队一样,直到看到老宅的平面图纸,林承才得知自己摊上大事了。


    乔玉鹤特地嘱咐过,要他亲自监督,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差错,尤其是安全方面。


    林承都怀疑乔玉鹤是打算在这一件事上就把那一个亿的债讨回来,简直不把他当人使。


    那个电话就是老宅施工队负责人打来的,汇报说池塘水抽干了,淤泥清理起来可能会比预计花费多一天的时间。


    施工队工人都是轮班倒,加班加点的干活,因为各项环节时间卡的特别紧,一个月之内必须完工。林承体谅他们,说多一天就多一天,安全最重要。


    等接完电话回来,菜都上齐了,其中弟弟点了他最爱吃的拔丝苹果。


    两人吃完从餐馆里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林承得先开车把林诺送回住处。


    “哥,我刚才想起来一件事忘了告诉你,我负责的科研项目拉到投资了!”坐在副驾驶的林诺高兴地说,“如果十二月之前能发表,我就不用去参加竞赛集训队了。”


    “这么厉害。”林承知道以弟弟的才能完全走得了保送,都不用参加高考。弟弟不想参加集训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太封闭了,不能经常看到他这个哥哥。


    “是一家叫启日的公司,可大方了,还给我们学校投了个全新的机房,还有运动馆。”


    “启日建筑?”林承疑惑。


    “诶?哥你怎么知道?”


    启日建筑,这不是乔玉鹤朗日建工集团下属的二级单位吗?乔玉鹤什么时候手伸这么长了?


    “……就是听说过。”林承没法说自己所管理的集团公司正是启日的上级公司。


    “对了,小诺。”


    “嗯?”


    “你哥我离婚了。”林承觉得还是说一下比较好,省的到时候被发现,以林诺这敏感的性子又要怪他什么都不跟他讲。


    “你和魏哥哥……是怎么了吗?”


    “也没怎么,就是俩人不合适。”林承这话说的太敷衍,要是真那么不适合也不可能在一起生活了十年。


    “哦,好吧。”


    这委屈的小动静,尾音都打颤了,林诺果然是失落了。


    “没事儿,你要是想你魏哥哥了可以去见他,事先打个电话,他不会介意的。”林承安慰道。


    “嗯。”


    专心驾驶着的林承没注意到,他的弟弟此刻正埋着脑袋,激动地浑身颤抖,抓在裤腿侧缝上的两只手青筋暴凸,用力的要攥出血来。


    藏在碎发后的一双眼睛亮的骇人,发出极度兴奋下病态扭曲的光。


    ————


    第33章 第 33 章 【想操】


    凤山市属于隔壁省下辖的县级市, 从津海市中心开车过去要两三个小时。


    林承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没办法,开车途中一直在接电话, 分心状态下他不敢开太快。


    小区已经有些年头了,好在楼房外观看起来不算老旧。


    十五年前这儿的房价和津海差不多,而现在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买凤山一套房子的钱在津海只能买个厕所。


    当初林泰江把房子没买在津海而买在这儿不为别的, 为了方便和小三私会。


    要不是因为那场大火, 法院清点被告财产,这房子的事儿估计会被林泰江带进骨灰盒里去。


    一家四口挤在桐花县的老破居民楼里, 为的就是给林厂长撑一个两袖清风、与基层员工同甘共苦的牌面,结果林厂长安排小三一人住在两百来平的高档小区。


    当时也因为这个房子,林承的妈妈悲伤过度, 倒下去再没能起来。


    她抗住了父亲和兄弟在大火中去世,抗住了大儿子面临瞎眼、小儿子住进icu,也抗住了外人眼中完美丈夫的出轨,却没抗住一个房子。


    妈妈大概是悲愤,自己这么多年活在谎言里。


    要不是林泰江正好被拘留, 当时还未成年的林承真的会让桐花县这个小县城的名字又一次出现在各大媒体的头条。


    所以一直以来, 林承对这个房子的存在是抵触的, 这么多年一直托给朋友帮忙照看, 这次难得来一趟。


    单元门口的锁是坏的,林承直接上了四楼。


    刚走出楼梯间, 几个血红色的大字“杀人偿命”铺天盖地笼罩上来,林承冷不丁惊了一下。


    只见左侧一户的墙面上用或红或黑的油漆涂满了横叉和不得好死的咒骂,连防盗门上都是。


    也是苦了租客了。不过这房子房租按市价减半,才有人乐意住进来。


    林承已经很久没见到这样的场景, 以前桐花县的那个家门口更夸张,还被泼过粪水。


    厂子发生火灾之后,林泰江隔天就被警车带走了,虽然判决很快下了来,但有限的赔偿款无法安抚众多受难者家属,他们遂将怒火发泄到林家人身上,那段时间林承都不能出门,被捉住少不了辱骂甚至殴打。


    都是一个小县城里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有点儿啥消息都传的飞快,就算林承谨慎再谨慎,换着法子翻墙绕路,也难逃被看见的风险。


    但没办法啊,他还得上学,弟弟也等着他照顾,没了妈妈桌子上不会凭空变出吃的,脱下来的衣裤也不会睡一觉就变干净。


    自那之后,兄弟俩相依为命。


    钥匙被上个离开的租户藏在门框上,林承摸了一手灰才摸到。


    进去里面,房子收拾的干净整洁,白天家政公司刚来过,没有日常生活的东西,一看就是亟待出租或者出售。


    其实委托售房的合同完全可以在线上签,林承回来这一趟主要是为了拿东西。


    厨房里有个柜门是锁上的,不让租客用,里面就放着林承想要的物件。


    柜门上挂的是那种老式铁锁,钥匙早就找不见了,林承只能选择最原始的开锁办法——踹开。


    只一脚,那柜门就坏了,林承从里面拽出来一个小型行李箱。


    但他不想打开,直接拖拽到了玄关,方便明天一早离开的时候带上。


    林承不想这么晚再开两三个小时赶回去,打算在这里勉强将就一宿。


    又接了个电话之后,林承简单洗了把脸,没有床垫只能睡沙发。


    将闹钟调到凌晨两点,半夜有个跨国会议要参与。


    不过以他这样初中刚毕业的英语水平自然是不可能去发言的,他只是旁听,会议的主角是乔玉鹤,定在凌晨两点也不是为了体恤欧洲那边的时差,单纯是因为乔玉鹤今天晚上赶夜场戏,差不多凌晨两点有时间。


    林承刚要闭眼,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图片】


    是乔玉鹤。林承点开图片预览。


    图片里乔玉鹤穿着军阀装,从仰拍的角度给自己来了个特写。


    也只有好看的人能这么任性,用如此死亡的角度来给自己拍照。林承左看右看,也从那张脸上挑不出毛病,甚至越看越品出点近段时间正流行的Daddy味,尤其这个角度和这身装扮,怪怪的……怪色的。


    【看看你的】


    这一震林承差点没握住手机摔脸上。乔玉鹤这是诚邀他发自拍pk?


    林承从沙发上坐起来,拨弄了两下刘海,就着餐厅那边蔓延过来的昏暗光线,微扬着下巴给自己拍了张。


    懒得多拍,省的挑挑拣拣地对比,直接给乔玉鹤发了过去。


    没两秒。


    【想操】


    林承:?


    我就请问呢?一张照片只露了个脸,顶多再加个脖子,哪里又勾起小乔总不存在的几把了?


    而且上一条聊天记录还是工作相关,太割裂了,搞得自己跟上司撩骚一样。


    【掐着脖子操】


    林承翻了个大白眼。


    【用你那软吊操空气去ba】打在对话框里还没发出去,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喂~”是乔玉鹤那沙哑低沉的声音,“怎么不说话。”


    “……”林承想骂人,“小乔总平常也这么骚扰下属员工吗?”


    对面玩味地哼笑一声,“只骚扰你,谁叫林学长长得这么带劲儿。”


    “想操。”


    林承:……


    还搁这儿同步语音上了。


    “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乔玉鹤突然一脚急刹把林承嘴边的脏话给堵回去了。


    “应该还行吧,只能用碎片时间刷题。”林承报名了成人高考,十月底就要考试了,“要不小乔总给我批个假呢?让我有时间多看看书。”


    “嗯……不批。”乔玉鹤拖着超绝气泡音,出口却绝情,“给你批假我会嫉妒的,有时间看书没时间陪我。”


    林承:“……你这是阻碍员工个人发展。”


    乔玉鹤:“这位员工再发展就只能骑到我头上了。”


    乔玉鹤:“靠着墙应该没问题,下次试试这个体位。”


    “……”林承忍住挂断电话的冲动。


    乔玉鹤:“两点的会议你要是累了可以不来。”


    林承:“不,我起得来。就当是锻炼英语听力了。”


    成考里英语是林承的弱项。每次全英文资料合同拿到面前林承就头疼,这种国际会议也是一样。


    他其实一直有弥补没能上大学这一缺憾的想法,之前打拼的时候借口没时间,过上安定日子之后又借口没必要。


    在接手秘书工作之后,林承才意识到在学历这一块自己与别人有着多么大的差距亟待弥补。这个圈子里有多少凭借着‘校友’就可以扯上的关系,又有多少话题能从学生时代展开共情,好几次他都因为“听不懂”而错过僚机,林承不得不承认缺少精英教育就是目前阻碍他发展的最大短板。


    圈子里靠实力讲话,但光环也必不可少。林承不能让学历拖自己的后腿,再说这也是他一直想要的。


    “那到时候让你讲两句?”乔玉鹤笑了声。


    “……我看你是想看我出丑。”林承知道姓乔的满肚子坏水。


    “有同声翻译,你想说什么直说就好。”


    “小乔总操心了。”林承知道这翻译是为了他雇的,虽说有点儿丢人,但谁叫他英语不好呢?怨不了别人,只能自己努力。


    “不操心,只想操.你。”


    “……乔、玉、鹤!你有病吧?!”林承再也忍不了了,三句话离不开下半.身,才两天不见姓乔的就憋疯了?


    “我是有病啊。”乔玉鹤还在笑,“需要林秘书亲亲抱抱才能好。”


    “别跟我发.骚,老子什么时候亲过你?!有病找男科医生去!”林承挂了电话。


    甩下手机,林承抱着胳膊运气。


    可没两秒,嗡的一声手机屏幕亮了。


    【别生气嘛】


    【我就是想你了】


    【开拍了,晚点儿会上见】


    林承点开消息消除app图标上的红点,没回,直接设置免打扰,这才重新躺下。


    只有三个小时了,抓紧睡。


    ……


    林承是被一阵砸门声惊醒的。


    哐哐哐的,能把人魂儿给震出来。


    昨天的会开的很快,发言每人限时五分钟,最后乔玉鹤简明扼要地讲几句就让散会了,所以林承的睡眠时间还充足。


    “林泰江他儿子!我们知道你在里面!快点儿滚出来!!”


    这一句喊话简直太熟悉了,林承差点儿以为自己穿越了。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浑身骨头都是僵的,后背更是酸的要命。


    睡惯了大床再睡沙发真是不舒服。


    “再不出来你永远别想出来了!老子找人天天蹲这儿,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快开门!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门外至少四五个人,还喊上口号了。


    “来了来了!”林承也朝着门口喊,不就是比谁声儿大么,起身还不忘拿起手机。


    门一推开,糊在门口的一帮人纷纷往后撤了几步。


    林承看着这群人,果然大多是老面孔,连表情都是记忆中的一样,就是长相明显见老,倒让他生出旧梦重温的怀念感。


    “赔钱!”


    林承撇嘴,对方倒也直截了当。


    “对!赔钱!!”“赔钱!”有人应和,举着手里的木棍和扳手。


    “钱已经赔过了。”林承不知道这话还要他说多少遍,当初整个厂子,还有那些机器设备能卖的都卖的,只为了能给受害者家属赔钱。


    “而且我刚才报了警。”林承晃了晃手机,“你们现在的行为算寻衅滋事,侮辱诽谤,嗯……还有敲诈勒索。”


    “你胡说!警察来了能咋!”


    “就是!我们又没把你怎么样!让你还钱哪里不对?!”


    “还钱!不还钱我们就不走!”


    这帮人嘴上叫的凶,却还真没把手里的工具往林承身上招呼。


    林承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少年了,被踹到地上打也还不了手,只祈祷这些怒气在他这里结束就好,不要烧到弟弟身上。


    “目前看嘛,警察确实不能把你们怎么样,顶多给你们讲一番思想教育。”林承笑笑,扫了眼墙顶,“这里没监控吧?”


    众人疑惑,但只一味的喊着要钱。


    “诶?!你干嘛!”一个黄毛小年轻惊呼,手里的蝴蝶刀不见了。


    “你爸是老葛吧?”林承熟练地甩了两下手里的蝴蝶刀,寒光划出缭乱的弧线,惊的所有人不敢呼吸。


    林承觉得好笑,这刀就是看起来唬人,其实没多少杀伤力。耍刀这两下也简单的很,当初林承练了半小时就完全掌握了。


    “是、是啊,你怎么知道?”黄毛小子警惕又害怕,都退到别人身后去了。


    “跟老葛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林承挽起衬衫袖子,“老葛没来你来了,你爸不会是死了吧?”


    “你爸才死了!!”黄毛声音叫的响,却依旧不敢往前去。


    “谢谢你的祝福。”


    下一秒寒光划过,血从林承的小臂上淌了下来,小股溪流似的,眨眼间血点撒了一地。


    “你干什么!!”“疯了吧?!”“我可什么都没干!你们都看见了是他自己弄的!!”“放下刀!放下!!”这帮人吓得连连后退。


    手里的蝴蝶刀划出好看的刀花,林承歪着头朝他们咧嘴笑。


    “这下能算故意伤人了~”


    “非得让你们被拘两天才能消停是吗?”


    ————


    第34章 第 34 章 抱歉,不约。


    解决完凤山房子的事之后, 林承下午回了津海,只半天他不在,桌子上就多了一堆等着他签字的文件, 在加上线上走审批流程的项目,他又加班了三个小时才都弄完。


    办公室里灯光通明,林承仰靠在办公椅上, 单手按着两侧额角, 打圈揉按来缓解发胀的眼睛。


    他可算理解丁殊为什么那么忙碌了, 每次电话都一句‘回见’没有,事情说完直接挂, 他现在也是同样的操作,有时对方在电话里有两句以上的废话他都烦躁的不行。


    看来丁殊不是工作起来脾气不好,丁殊简直是脾气太好了, 现在换成林承,他只想骂人。


    已经9点了,晚饭还没吃。今天中午那一口也是随便对付的,待会儿还是吃点好的吧。


    林承刚要起身,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当当当当~猜猜我现在在哪儿?】


    林承噗嗤一声笑了, 刚想打字【不猜】, 对面又发过来一条。


    【承子出来玩啊~南滩新开了一家可火的gay, 小蓝鸟天天发推送勾引我】


    他的朋友秦一鸣这是刚归国落地就惦记着去酒吧碰艳遇。


    【我提前两周才预约到~你必须陪我~】


    又是这招先斩后奏。


    懒得打字了, 林承直接发语音,“发地址给我, 我十点到地方,事先说好,明天还要上班,我不能陪你太晚。”


    对面很快发来个贱嗖嗖的‘OK’表情包——只有骚0才会用的那种, 然后是一个地址定位。


    【Vampire Blood】


    哦~原来是这家,最近确实挺火的,营销也厉害。林承对这种地方不感冒,偶尔去gay吧的几次好像都是被这个秦少爷拉过去的。


    【OK】林承回道。


    沿着江边一溜繁华街区都叫南滩,市中心的市中心,也是有名的旅游景点,都市剧中频频出现的标志性夜景,旁边就是高楼林立的CBD,这边商铺一般下午四五点才会开门营业,酒吧一条街更是要到七八点,林承到的时间正是南滩真正开始热闹的时候。


    “林承哥,你先下吧,我去停车。”刘昶听说林承要去VB酒吧,非要跟着过来一起玩,林承想想也没关系,反正秦一鸣这人和自己一样没啥讲究。


    “行,我先过去,位置不好找你慢慢来。”林承从一辆粉红色玛莎拉蒂上下了来,果然路过的人都在看他。


    这车太乍眼,林承一路上都不敢双腿敞的太大,自己这形象本来就与可爱闪亮的粉色系车内装饰不搭,再大开着腿一瘫,有点儿不像话。


    刘昶是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的喜好,也不掩饰自己喜欢帅哥,天天开着这粉色豪车上下班,得知林承离婚之后更是直接,当即表示“林承哥,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对象?我认识好多帅哥,其中肯定有你喜欢的。”


    吓得林承疯狂使眼色让其不要再说了,没看到小乔总正在和他视频通话呢么!


    乔玉鹤也是有病,自己拍戏间隙候场的时候什么也干不了,就打视频过来骚扰他,美名其曰监督下属工作,就算有时林承正开会也必须得接,然后简单的一个周会,变成了集团总裁用打着视频的手机独占主位,跟赛博遗照似的,看主位的对面林秘书给下属开会,底下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公司内部已经有传言了,说乔总不放心林秘书,所以天天要打着视频监视,也有传言说林秘书是空降,乔总怎么可能不放心?打视频是因为两人正谈着呢,好几次有人看到林秘书挂了视频通话之后双目失神、面色绯红,明显是舍不得。


    屁的舍不得,他是被乔玉鹤气的大脑缺氧了!


    远远就看着VB酒吧外面排着队,好在这时间想进去差不多都已经进去了,所以队伍不长,林承掏出手机,在小程序上找到预约码。


    门口的两个店员身材壮硕,一个花臂,一个脖子上纹了一圈字母围脖,帮林承带进场手环的时候却翘着兰花指,声音也娇滴滴地拐着弯,“帅哥~来在箱子里抽一张~”说着晃了晃金色的抽奖箱。


    这是VB酒吧的特色,也是他们家能在刚开业就爆火到出圈的重要原因之一。


    因为促进顾客们互动,说白了就是给各路饥.渴的gay子们牵线搭桥,搞出了一个游戏设定,所有进店的顾客都需要抽取一张身份卡,里面只有两种身份,吸血鬼和普通人类。


    ‘吸血鬼’会获得一个小蝙蝠形状的黑色闪银小夹子,很精致,二手市场上还有人专门收这个。


    而‘人类’会获得一个发光头箍,头箍耳朵的形状随机,有天使光环,也有各种恶魔角和小动物,重点是一旦手环感应到‘人类’的心跳过快,头箍发出的光就会变成粉色,还会像呼吸一样缓慢地闪烁。


    ‘吸血鬼’必须让‘人类’帮他点一杯名叫‘Ture Blood’鸡尾酒,今晚才能从酒吧出来,不然就会被收取一笔‘窝囊费’,而‘人类’有拒绝‘吸血鬼’的权力,可是一旦头箍变色,就必须帮助对方。


    很明显的猎物与猎手的划分,为了让这群躁动寂寞的年轻人快速拉进关系。


    林承想抽个‘吸血鬼’,那个小夹子挺好看的,可以带走,适合夹在谢谢毛绒绒的圆脑袋上,拍照一定好看,这样他直接让秦一鸣或者刘昶帮他点酒就好了,三个人中起码得有一个能抽到‘人类’吧?


    可不幸的是,林承抽到了‘人类’。


    “帅哥~头箍拿好哦~”花臂络腮胡壮汉将一个长尖立耳的头箍递给他,“是杜宾啦,超帅的~和你的气质很搭~”


    自己这不善的长相么……确实,还有脸上这道疤,和杜宾耳很搭。


    “离店记得归还头箍和手环哦~”


    林承刚踏进去,就被震耳的音乐和缭乱的灯光包围了,人好多,秦一鸣应该已经到了。


    刚把头箍带上,没走两步路就发觉左右两侧都有人在瞄着他,要往他这边靠,林承立马迈开步子,想躲过这些麻烦。


    “帅哥,你一个人吗?~”谁知被人从后面拍了下肩膀,声音夹的让人想吐。


    “抱歉,不约。”林承拧着眉毛转过头,结果发现秦一鸣这家伙顶着一头骚粉色的炸毛,冲他笑嘻嘻。


    林承瞬间了然,能夹嗓子夹的这么让他恶心,也只有秦一鸣这个大母1了。


    “又染自己那撮狗毛了?”林承和好友抱了下,拍拍对方肩膀。


    秦一鸣比林承小两岁,长的白净又身条细长,打扮潮的让人望而生畏,看起来像现役韩国男团成员似的,前几年跑国外跟家里大哥做生意去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回来。


    “好看吧~”秦一鸣笑起来上半身跟着一耸,有股骚唧唧的味儿。


    一米八五的个子比林承还要高点儿,长相又是韩国欧巴的帅,连名字里都明示铁打的1,往哪儿一站只要不动,不知道多少小0要扑上来。


    可怪就怪在秦一鸣身上这股矫揉造作的娘炮味儿,生生吓退了那些可爱小0,谁敢跟比自己在床上叫的还百转千回的1玩啊?


    林承‘有幸’撞见过一次,吓得他当时不知道该捂眼睛还是该堵耳朵,之后连做了两天噩梦,梦里都是秦少爷那余音绕梁的叫声。


    “好看。”林承挑眉,“我带了个小孩过来,停车去了,待会儿你收着点儿,别把人家给吓着。”


    “行~”秦大母1又是一扭。


    “他也喜欢粉色,你俩应该有的聊。”林承感觉自己讲了个冷笑话。


    两人坐到了吧台,正好一个‘人类’,一个‘吸血鬼’,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看到了这一幕多少也识趣了,以为俩人结成了伴儿。


    “小哥,麻烦给这位魔法少男来一杯Ture Blood。”林承算是帮秦少爷完成了kpi。


    “我要两片柠檬~谢谢~”秦一鸣娇滴滴地比了个剪刀手。


    林承:不想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你胳膊怎么了?”秦一鸣戳了戳林承的小臂,内侧贴着好长一条无菌纱布,估计口子不小。


    “没事儿,我自己弄的。”林承轻描淡写道。


    “自己弄的?!怎么弄能弄到手臂内侧?你自残啊?”秦一鸣捧着林承的胳膊,拂来拂去,摸得林承都起鸡皮疙瘩了。


    “不算吧,主要想让那帮闹事的消停一阵子,不要耽误我卖房。”林承想的是房子一卖,自己也就和那些陈年往事彻底划清了,所以才对自己下狠手。


    总不能打人吧,毕竟那些上门闹事儿的当年确实被林泰江害惨了。


    “真狠啊哥。”秦一鸣没细问,大概知道林承家里那点事儿。


    “这次回来待多久?”林承问。


    “半年?”秦一鸣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白牙,“也可能就不走了,我哥那生意在外面也越来越不好做,还不如在国内。你呢?你那公司咋样了?”


    这可就戳到林承痛处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今晚时间充足,他不急着现在讲。


    “夹子你要吗?不要给我。”林承说。


    “这个?”秦一鸣指了指自己头发上别着的黑色闪银小夹子,“你看上这个了?”


    “嗯。”林承自然接过调酒师要推给秦一鸣的‘Ture Blood’,叼着吸管尝了一口,还真不错,石榴汁味儿的。


    “自己拿~”秦一鸣头一低,往林承那边凑过去,近的都要顶到林承胸口了。


    ……


    不远处,刘昶正怯生生地站着不敢动,“那个……乔、乔总……”


    自己真是太倒霉了,找停车位找了半天,好不容易停好了车,兴高采烈地进了VB酒吧,结果却撞见了小乔总。


    他诧异,小乔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他不敢问,因为现在的小乔总十分吓人,比平常的小乔总还要可怕十倍!


    即使在昏暗混乱的酒吧里看不清脸,迟钝如自己这样的人也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正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小乔总已经盯着吧台那边的两人看了近半个小时了,期间他就这么站在一旁,一动也不敢动,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都要被冻僵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站这么远盯着看,林承哥和那个粉毛帅哥聊的那么开心,小乔总要是介意的话直接上去加入不就好了么,大家一起玩啊。


    “他们喝了同一个杯子?”


    小乔总终于说话了,刘昶松了好大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乔总要这么问,明明眼睛一直盯着那边,不可能没看到,但他还是狠狠点头肯定道,“是啊,大概关系好吧,刚还用了同一个吸管呢。”


    接着刘昶就看到了让他莫名恐惧的一幕。


    阴沉着脸的小乔总,居然弯起眼睛笑了。


    ————


    第35章 第 35 章 乔玉鹤,你他妈混蛋…………


    【林承哥, 不好意思我得先回去了[哭哭]突然想起来还有工作没做完,明天会上要用。改天再一起玩~】


    林承正同秦一鸣聊的起劲儿,看到这条刘昶发来的消息时, 距离消息发出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明天确实有个重要会议,事关一个重点的海外工程项目,到时候乔玉鹤也会出席, 也不知道小乔总能不能来得及从拍摄地赶回来。


    “怎么了?”秦一鸣问。


    “没什么。跟你说的那个一起来的小孩, 他有事先回去了。”林承放下手机, 将头上总是要滑下来的发箍取了下来,“这玩意儿也太松了。”


    “是你脑袋小。”秦一鸣夺过发箍, 卡在了自己脑袋上,活0活现地晃了两下,“你看, 我戴着就正好~”


    “你才脑袋小。”林承一把将发箍从秦一鸣的粉毛脑袋上揪了下来,说脑袋小像是在骂他似的,老家有句骂人的话就是‘脑仁比鸡小’。


    “脑袋小还不好啊。脑袋小显肩宽,还上镜,你看那些明星都是小脑袋。”秦一鸣说。


    “我又不要上镜。”林承将发箍在身上比量, 看看卡在哪里比较好, 胳膊不够粗, 肩膀又夹着难受, 最后还是卡在脖子上,不至于掉。


    “啧, 不过老实说,你要是脸上没伤,当个演员不是轻轻松松?”秦一鸣浑身上下就嘴巴直,毫不在意揭伤疤地跟林承讲这种话。


    “你以为演员那么好当?全凭一张脸?”林承挑眉。他也是在接触了乔玉鹤之后才知道, 这行水有多深,也知道了什么叫做天生演员——龙港那次自己就差点被小乔总给演‘哭’了。


    当然乔玉鹤也努力,不然最近也不会每天忙的没几个小时睡眠时间,在演员和总裁身份之间来回切换,但是这种努力经常被他身上过分耀眼的光环所掩盖罢了。


    酒喝没了,林承叼着吸管咬。


    音乐突然变换,鼓点热烈,是今晚的特邀乐队登场了。


    “诶,你看。”


    林承被秦一鸣的胳膊肘怼了下。


    “你看那个贝斯手,还戴着眼镜,可爱不?”


    林承瞄了一眼,“可爱可爱,你就喜欢这种未成年长相。”


    “别乱说,我可没谈过未成年。”秦一鸣不乐意地噘起嘴,“只会对这款心动,我有什么办法嘛~”


    林承只是一说,能进酒吧这种地方的肯定已经成年了。


    “行,那还不快上去问问人家有没有男朋友?”林承不怀好意道,“小心别撞号了。”


    “……”秦一鸣看透他似的,“承子,许久不见,嘴上工夫厉害起来了呀~”


    “我可没说你不够1,你看你名字里都带1呢。”林承单眨了下眼。


    “哼~肯定是趁我不在跟着哪个王八蛋学坏的。”


    ……倒也没错,乔玉鹤是个纯种的王八蛋。


    “快去吧,我正好出去抽根烟。”林承催促道。


    林承不想在乌烟瘴气的地方抽烟,叼着没点的烟走到VB酒吧的后门。


    刚推开半掩着的门,就看见停在门口路边的粉色玛莎拉蒂。


    刘昶不是说自己回去了吗?为什么他的车还停在这儿?


    林承疑惑,迟疑了一下之后走上前去查看。


    指节敲了敲车窗,“小刘?”车窗玻璃上贴了防窥膜,完全看不见里面。


    没人应,刚要再敲的时候车窗降了下来,林承看到一双熟悉的狭长眼睛。


    乔玉鹤怎么在小刘车里?!


    “进来坐坐?”眼睛弯了弯,“我刚买的新车。”


    “这不是小刘的车吗?”这一下都搞得林承不确定了,特意走了两步到车前看了眼牌照,就是小刘的车。


    “乔玉鹤,你不会这么记仇吧?”林承皱眉,“你抢小刘的车干嘛?”


    “你看,你每次都把我想的好坏。”车窗完全降了下来,露出乔玉鹤那张完美的脸,不过个子太高,探出车窗得歪着头,“我按新车市价买他这辆开了五年的车,小刘连说了好几句谢谢乔总呢~”


    “怎么不开双倍价?还能显得你有币没处撒。”林承不屑。


    “怎么骂人呢?”乔玉鹤笑。


    不想跟对方争辩,林承绕到车另一侧,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


    “乔玉鹤,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定位了?”不然为什么知道他在VB酒吧。


    乔玉鹤笑着没说话,白又长的手指在车载屏幕上点了两下,接着传来电子女声,“准备出发,请在道路尽头左转。”


    “跟我去一个地方,给你看个礼物。”乔玉鹤完全没回答他的问题。


    “不看。”林承讨厌这种无视他的行为,好像全世界都围着他乔玉鹤转一样,“大晚上的看什么礼物?你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乔玉鹤扬了扬眉尖。


    “我滚,行吧?”林承嘴里还叼着烟,这会儿咬的滤嘴都扁了。


    妈的,但凡换个方式碰面林承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气,故意买下刘昶的车在酒吧后门等着他上钩,感觉自己被耍了一样。林承不喜欢这种被随意揣测的感觉,也并不觉得惊喜或者浪漫,他只觉得自己的安全范围在乔玉鹤面前形同虚实。


    “这么久没见,见面就让我滚,林承,你可以啊。”乔玉鹤伸手想去撩拨林承的刘海,却被林承一仰头给躲过了。


    “久么?才三天吧?满打满算72小时。”林承哂笑一声,将烟取下夹在指间,“小乔总离了我活不了了?”


    “这么说,倒也没错~”乔玉鹤提起嘴角笑了下,收回了手,竟没再尝试碰他,“但还是开车吧,你知道你违抗不了我。”


    林承咬了下嘴唇。他知道乔玉鹤说的没错,不论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乔玉鹤总是有办法让他按他的意思去做,跟鬼在枕边吹风一样邪乎。


    “就当林秘书可怜我没驾照。”乔玉鹤靠上来,帮他扯过安全带,一阵好闻的气味随之钻进他鼻腔,林承立马紧张起来。


    “抖什么?我又不像你,会突然咬人。”乔玉鹤笑了下,目光划过林承的鼻尖和下巴,将他整个人摸了一遍,“你好像瘦了,”


    林承翻了个白眼,“每天都被你气饱,能不瘦吗?”车子轰隆一声,驶离了街边。


    出了外环之后,路上好开了许多,导航提示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地方。


    一个小时,都要开出津海了吧?


    忽然,他感觉到异样。


    “乔、玉、鹤,爪子拿开!”林承不知道乔玉鹤是突然发什么神经,居然伸手过来摸他的大腿。


    “让我摸摸嘛,反正闲着没事儿干。”说着又不老实地抓了两下。


    “老子开车呢,不想跟你共赴黄泉。”林承想踹人。


    车子行驶在高架桥上,被车流速度裹挟着向前,林承根本没办法降速下来或者靠边停车。可他没注意到自己刚说完这话,旁边的乔玉鹤眼中一亮。


    “你说的没错。”


    林承:?


    刚要问对方是什么意思,林承就感觉摸自己的手消失了,同时腰间一?,皮带扣被扯了开。


    “乔玉鹤你要干嘛?”林承惊的胸口跳空一拍,“你疯了?想玩不能换个时间?!”


    然而他的话并没有作用,只听咔哒一声,乔玉鹤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紧接着耳边扑上来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气,“林秘书,好好开你的车。”同时裆下被包住狠抓了下,林承耳尖一红,咬着牙骂了声艹。


    车子跟着打了个摆,引得后面的轿车打了两下远光灯,从后视镜里晃到车内。


    拉链被拉开,没等林承从心乱中反应,那物就被掏了出来,同时乔玉鹤俯身埋下了头。


    “你他妈有病啊!!”林承顿时火冒三丈,从方向盘上空出一只手来去抓乔玉鹤的头发,想把人从自己身上拉开。


    可乔玉鹤轻松钳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那只手强行按回了方向盘上,同时被包裹的湿软触感让林承腰后触电般发软。


    高速行驶的车子又是一晃。


    “你疯了……!”指间的香烟掉了,林承手指死抠着粉色方向盘套上的Hello Kitty,身体止不住地轻颤。然而无法抗拒乔玉鹤给他带来的刺激,他绝望地感觉到自己有了反应。


    后方的车在疯狂地闪灯加鸣笛,乔玉鹤短暂地离开了他,发闷地说了句,“很乖。”然后凉凉的嘴唇在那顶端亲了下,像是在给予奖励。


    林承知道自己拗不过乔玉鹤,咬着牙破口大骂,却只能双手狠抓着方向盘来保持平衡,就差把方向盘给掰下来了。


    乔玉鹤似乎很满意他的听话,对他又亲又舔的同时不忘探进他衣服里,强行环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死死按在驾驶位上,动不了丝毫。


    “乔玉鹤!!”林承怒火中烧,也疯了,再次抓上乔玉鹤的头发,将人猛地往下按,“你他妈不是要玩吗?给老子好好吃下去啊!”


    手下的人打了个颤,林承眼皮一跳,这报复的快比任何刺激都要强烈,他头皮发麻,感觉自己的几快要炸了。


    “喜欢吃吗?老子让你吃个够!”林承揪着乔玉鹤,疯狂地一次次地将人按下去,“ 我的味道怎么样?小乔总?”强绷着的一丝理智让林承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发疯,可是他没办法,是乔玉鹤逼他的。


    “妈的!”林承嘶了一声,“收牙不会吗?!”


    攥在身侧的手再次用力,林承并不想听乔玉鹤那些狡猾的辩解,只想狠狠堵住这张总是令他难堪的臭嘴。


    乔玉鹤成功将疯病传染给了他,在潮到来的同时,他感觉自己脱离了躯壳,漂浮在车顶看着两个病人用最原始的凶器折磨彼此,永不知足地疯狂索取。


    乔玉鹤吞下他的全部理智,他获得了乔玉鹤的变本加厉。怎么看自己都是亏的,可谁叫他在两人相遇的开始就心软做起了慈善?


    “乔玉鹤,你他妈混蛋……”林承仍没松手,也不让乔玉鹤起来,“是你自己要玩的,所以我还没结束之前,老实一点……”


    窗外车流呼啸,林承想自己大抵是要完蛋了,居然真的为了和乔玉鹤做这档子不值钱的事儿而豁出命来……


    车在郊外一处荒凉的空地停下。


    “下车。”林承麻木地盯着前方,空气一时安静。


    “下车!!”他突然爆发,拳头狠砸在方向盘上,车子跟着鸣笛,“老子叫你下车没听见啊?!”


    旁边静坐的男人在黑暗中轻笑一声,懒散道,“别生气了,你也很爽不是吗?”


    林承强压下怒气,闭上眼睛深呼吸,“下车。”


    乔玉鹤这次倒是动了,却在下去之后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将林承从车里拽了出来。


    “你干嘛?”腿脚正无力,林承几乎是半倚在乔玉鹤身上。


    随后借着车灯边缘的光亮,他勉强看见自己面前竟是一个巨大的深坑。


    林承瞬间从头凉到脚,惊慌地看向身边的男人。


    灰冷的月光下,乔玉鹤嘴角发红,弯着狭长的眼睛冲他笑。


    “咱们俩,就埋这儿吧。”


    ————


    第36章 第 36 章 干你。


    “乔、乔玉鹤, 你在说什么?”林承紧张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就是乔玉鹤迫不及待要带他见的礼物?一个可以埋人的大坑。


    三更半夜的郊外荒地上,方圆几里内别说人了,一声虫鸣也没有, 笼子般的夜空下连喊叫都传不出去——在这里悄无声息地杀个人不算困难。


    “你冷静点,乔玉鹤……你听我的好不好?冷静点……”林承本能地往后缩,努力想要远离面前黑洞般的深坑, 可乔玉鹤在身后抱住了他, 像堵墙一样不让他后退。


    林承应该远离这个带来危险的男人, 可是他的身体却一个劲儿的想往乔玉鹤怀里缩,甚至颤抖着转过身去死死抱住对方, 埋头在乔玉鹤肩膀上大口倒着气。


    “乔玉鹤,你别这样……”林承声音都在抖,紧紧攥着男人的风衣, “你才刚回来,明天还有会要开,专项组准备了好久的心血,集团今年的重点……你不要,不要……我们回车上去, 好不好?”


    乔玉鹤发出一声冰冷的哼笑, 心口传来的震颤使他如石化般浑身僵住。


    “还真是幽默, 这么好的氛围居然跟我提开会。”


    林承咬着嘴唇, 不知如何作答。


    “我是有点儿生气了。”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从上方很近的地方刮过来,蹭过他头皮, “经常消息不回,随便挂我电话,正开着视频呢,为了一杯咖啡把我晾在那里半小时, 半小时啊林承,都够我帮你射一次了,谁知道你干什么去了?还跟别人说你离异单身。”


    怀里的人猛的一颤,更紧的抱住了他,乔玉鹤楞了一下,旋即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养没几天就野的不行,跟你好好说话你跟我甩脸子,我是喜欢热脸贴你冷屁股,还乐在其中,但是林承,我也有我的烦心事,有时也想你能像现在这样主动抱抱我。”


    “别、别他妈把自己说的像好人……”


    都怕成这样了,他的林承还在跟他顶嘴。


    乔玉鹤还是心软了,环上林承的脊背,将人彻底拢进怀里,“我不是要故意吓你,只是想给你看看我的决心。”


    怀里的人突然推他,使得两人上身拉开一段距离,“什么意思?”声音颤抖。


    林承仰头看向他,漆黑的瞳仁缓慢移动两下,眼皮的褶皱略深,显得眼尾的下垂弧度更加无辜。


    他的林承有一双漂亮的狗狗样的眼睛,黑白分明,亮晶晶的,笑的时候卧蚕明显,凶人的时候眼皮褶皱会藏起来变成内双,受不住的时候黑眼仁会往上翻,眼尾红的惹人怜爱。


    乔玉鹤笑了,“刚还抖的不行,现在是要翻脸么?”


    林承盯着他不说话,微启着的嘴唇发干泛白。


    “不过说真的。”乔玉鹤歪了下脑袋,“如果你刚才想跑或者什么,我也不敢保证我自己会不会做出像你所想的那种事。”


    “……你有病。”林承的骨头还在发软,他控制不了。


    “嗯,你说过帮我治。”乔玉鹤笑笑。


    林承眉心一拧,抵在男人心口上的手握成了拳头。


    “林承,你要知道我有多爱你。”乔玉鹤说。


    “没人会爱人爱到要挖个坑将人埋起来。”


    “嗯,只有我会。”


    “乔玉鹤,你以为我在夸你?”


    “至少你承认了我是爱你的。”


    “……无可救药。”


    “医生也是这么说的~”乔玉鹤不顾他的抵抗,强行将他按在怀里,“这块地的手续前天刚下来,我就叫人在这里挖了坑,穴室还没动工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给你看了,以后我们棺椁会埋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


    “你个疯子,谁他妈要跟你埋一起!”林承完全挣不开乔玉鹤怪物一样的力气,只能使阴招钻进风衣里,隔着贴身的羊绒薄衫狠掐对方。


    可是男人肌肉紧实,他只能揪起来一点薄皮,一点皮也够了,这么掐人最疼了。


    “你喜欢什么样的花园景观?明天我让助理把设计师的作品集发你,你来选人,好不好?”乔玉鹤在他头顶亲了下,对他的报复毫无反应。


    “老子还没到选墓地的年纪,没有你,我至多活20年!”林承怒道。


    “没有我,你的人生不会幸福的。”乔玉鹤说。


    “放屁!!没有你,老子现在应该在家里陪老婆看电视剧!而不是半夜被你拉出来看什么破坑!”


    乔玉鹤定住了,而后松开了他。


    夜晚的风穿过两人之间的空隙,林承忽觉得寒意从胃开始向身体四处扩散。


    “不是说好不提了么。”乔玉鹤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林承却知道这是再糟糕不过的预兆。


    “你答应过我,你和魏清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要提起他?”


    其实林承只是这么一说,心里并没有把魏清带入到‘他老婆’这个角色里去。已经过去的事了,他不是那种放不下的人。


    “提他怎么了?如果你没出现,魏清他现在当然还是我老婆!”


    可是他现在太生气了,从巨大的恐惧中松懈下来之后难免失控,乔玉鹤凭什么诅咒他不幸福?明明遇到乔玉鹤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劫数。


    今天就算要死,他也要把话讲出来,没有乔玉鹤,他只会比现在幸福百倍千倍!是乔玉鹤缠上他,要拉着他一起坠入万劫不复!


    “林承,你成功了。”


    突然脚下一轻,林承被揪住衣领半提了起来。


    “乔玉鹤你干什么?!”


    他惊慌地抓住男人的胳膊,可手下坚硬,好像自己攀住的是钢筋。


    “干你。”


    砰的一声,他被拎着转过半圈,后背撞上了车前门,林承疼的蹙眉,“松手!你弄疼我了!”


    可下一秒后车门被拉开,他像沙袋一样被甩进了后座。


    林承眼冒金星,还没来得及挣扎乔玉鹤已经欺了上来,膝盖抵在他双腿之间。


    “林承,我现在心情不好。”


    黑暗中,林承看不清乔玉鹤的脸,只有一双狭长的眼睛反射寒光。


    “你明知道我会生气,还说出那样的话,你想看我失控,是不是?”


    林承刚要回敬,却被一只大手卡住了下半张脸。


    “你这是在找干,林承。”


    林承奋力挣扎,像条鱼一样扑腾,整个车都跟着剧烈晃动,可很快双手被牢牢钳住掰向背后,被扯过的安全带打上了死结。


    乔玉鹤这家伙绝对干过见不得光的勾当,不然为什么每次捆他都这么熟练?


    突然下面一凉,林承脑子快炸了,他的裤子竟然直接被扒了下来。


    “乔玉鹤,你他妈畜生!”林承脖子都红了,他可不想在这种地方被强迫,乔玉鹤这是在羞辱他。


    “喊什么,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乔玉鹤笑起来,露出一口森白的牙,“不过也是,你想喊就喊吧,这里除了我也没人听得见。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动了,我的耐心有限。”


    林承咬着牙,恶狠狠地盯着乔玉鹤,“来的路上还没喂饱你吗?小乔总是有多预求不满?”


    乔玉鹤弯起眼睛,“这才哪儿到哪儿?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满足于只给你口吧?”


    “不然呢?你又不是男人。”林承嘲讽道。


    乔玉鹤笑意更深,“你该庆幸我不是,不然你每天醒来肚子里都会灌满我的子孙。”


    “做梦吧你。”林承呲牙,也不知道这小乔总哪里来的自信,这还是没有吊的情况,要是有吊了,这男人怕不是要上天。


    “宝贝真聪明,你在梦里确实被我做成了奶油泡芙,小肚子都鼓起来了,哭着求我不要按,会挤出来的~”


    “乔、玉、鹤!你他妈恶不恶心!!”林承被这不要脸的话说的面红耳赤,怎么能有人这么变态,用那么一张好看的脸讲出这么污人耳朵的东西?


    他还没骂完,就被捞起来翻了个面,乔玉鹤摆弄他就像摆弄玩具一样轻松,在这样有限的空间里也能从容地坐进来,顺带关上了车门。


    “这样会好些吗?关上门就不像在野外了。”乔玉鹤说。


    “……滚!”可心里却是安定了不少,密闭的空间让林承没有刚才那样惊慌抗拒,可他也明明知道,自己正和危险的源头关在了一起。乔玉鹤太会操纵他的感官,就算他理智清醒也抵抗不了。此刻正以一个小孩被打屁股的难堪姿势压在乔玉鹤腿上,牛仔裤更是褪到了膝弯。


    林承拼命扭过头,看见乔玉鹤散落下来的几缕发丝垂到颧骨上,更显那张优越的侧脸线条凌厉。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乔玉鹤梳起背头,他都会觉得不敢靠近。


    “不滚。”乔玉鹤掏出一双黑色漆皮手套,正慢条斯理地戴着。


    “乔玉鹤……”他好像现在才意识到乔玉鹤要对他做什么,声音都颤了,“你、你放开我……”


    “现在才求我,是不是太晚了?”乔玉鹤斜睨了他一眼,笑的很是灿烂。


    “我没做过下面的,你不要这样……”林承从没想过自己会被这样对待,一直以来乔玉鹤除了嘴上说他有个翘臀,实际并没有对他后面这部分表示过兴趣,折磨他也仅限于前面。


    乔玉鹤是有点儿洁癖的,林承能感觉到,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不要怎样?”乔玉鹤反问他,“我刚才说了要干你,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在有限的空间里,胶皮手套撕扯形变的声音生涩刺耳,林承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放开我,这样不对。”“我没准备好,你知道那里不能硬来……”林承脑子都快刮干净了也想不出能劝下乔玉鹤的理由,从乔玉鹤说‘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该服软的,那是乔玉鹤给他最后的通牒。


    “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伤。”乔玉鹤说。


    “这不是受伤的问题!”林承绷不住了,几乎喊叫起来,“乔玉鹤你冷静点,我没做过,我做不了!!”


    “你前妻都能做,你为什么做不了?”


    林承愣住了,随即死死咬住了嘴唇。


    “都喜欢男人,你怎么有自信自己一定是上面那个?”


    “你也太骄傲了,林承,一点都没想过有一天会被我上吗?”


    林承只想乔玉鹤能正常点,不要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他明明已经不再拒绝对方的纠缠了,可为什么乔玉鹤非要把事情做到这一步?


    让他保留这一点虚假的尊严都不可以吗?


    “林承,我忍的很辛苦,也装的很辛苦。本以为能坚持到你考试结束之后,但想想也没多久了,你应该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而受影响吧?”乔玉鹤笑的恶劣,他能感觉到胶皮在他皮肤上艰涩抚行。


    “乔玉鹤,你真的不怕我恨你?”林承不知道这句算不算威胁,可他的心脏跳的难受,眼前阵阵发黑,他知道跨过这道线,乔玉鹤只会愈发不知满足。


    “不怕呢,你只会爱死我。”


    乔玉鹤捡起掉在前座车底的发光发箍,卡在林承腰上最窄的地方,发箍上的耳朵正呼吸似的亮着暗昧粉光。


    “林承,发箍夹在这儿才适合你。”


    ……以为会很生涩,可乔玉鹤光是吻着他耳朵他已经软成一滩水了,以至于半截黑色被吞下他才有所反应。


    “做的很好。”乔玉鹤又在他肩膀上亲了下,“缓一缓,我再继续。”


    “……用不着缓。”这样虚伪的体贴让林承难堪极了,他宁愿乔玉鹤能粗鲁一点,速战速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缓慢地折磨他。


    “不行,你太紧张了。”乔玉鹤声音温柔至极,“起码再容下一根才能动,我不想你受伤。”


    “麻烦你别装人了。”林承咬着牙。


    乔玉鹤轻笑一声,“不麻烦。”


    乔玉鹤还是骗了他,直到从一数到三才正式开始,林承则妥妥丢了脸,才动了一下他就犯了老毛病晕厥过去,再清醒时乔玉鹤已经将他完全揉开了。


    “晕过去还知道塌腰,我的宝贝还真是天赋异禀。”乔玉鹤在他背上亲了又亲,不知何时松开了绑在他手腕上的安全带,允许他抓着他的小臂死命地咬。


    林承有两颗尖利的虎牙,很快嘴里尝到了腥甜——他不想发出声音,而且是乔玉鹤主动送上门来给他泄愤的。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他总是在承受不住的时候短暂地晕过去,乔玉鹤的西装裤上斑驳一团,全是他留下的痕迹。


    乔玉鹤果然越发控制不住,不知道是被他咬疼了还是被自己没有功能所刺激。


    林承终还是松了口,不想让乔玉鹤在明天的会上被看出来。毕竟是小乔总,身上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被冠以各种无端的猜疑。


    乔玉鹤却对他溺水般的求救于视无睹,在他压抑不住的声音中曝露本性。


    “林承,看到了吗?就算我没有几把,照样能把你.的服服帖帖的,这辈子你都不会再对别人的洞感兴趣,所以不要再提你的老婆了,你要是有老婆,也只能是我。”


    这都什么混蛋话?


    林承现在一团乱,这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不安,乔玉鹤一下给的太多了,他分不清是舒服还是难受,总之要把他逼疯!


    “林承,叫我一声老婆听听。”


    林承觉得自己幻听了,乔玉鹤是不是有病?


    “快,我想听。”


    林承被翻了过来,眩晕中嗅到空气中淡淡的白腥味儿。他勉强睁开眼,玻璃上起了雾气,乔玉鹤的手撑在他耳边,一双狭长的眼睛发亮地盯着他。


    林承熟悉这样的眼神,是乔玉鹤的势在必得。他都这副样子了,实在没必要挣扎。


    “……老婆。”


    乔玉鹤开心地笑起来——那笑容太好看了,以至于林承心里一软,原谅了对方几秒。


    乔玉鹤似乎很知道自己的优势,刻意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好让他能着迷地盯着。


    雾气更浓,浓到凝结成细小的水珠,砰的一声,手印拍了上去,而后支撑不住地堪堪滑落。


    感觉太真实,强烈到林承不能否认,他确实喜欢乔玉鹤碰他。


    乔玉鹤甚至可以对他更过分,他想要乔玉鹤对他更过分!


    他悲哀又欣喜地意识到,自己所坚持的那些固执在乔玉鹤面前根本不重要。


    乔玉鹤的疯病治好了他身上早已坏死掉的一部分,应该更坦诚地接受自己才是。


    于是他环上乔玉鹤的脖子,看着那双总是令他感到害怕的眼睛,终于无所顾忌地发出声音。


    乔玉鹤脸上闪过一丝惊喜,旋即俯身在他发热的额头上落下轻啄,分开后,再次欣喜地盯上他。


    “老婆现在问你,那个人是谁?”


    ……谁?


    林承愣了下,猛地扭头朝左右看去,以为这荒郊野岭的,车里闹鬼了。


    ————


    第37章 第 37 章 你龌龊。


    “不要走神。”乔玉鹤掰过他的脸, 盯着他,“你和那人贴的那么近,我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谁?”林承还是一头雾水, 本来就被乔玉鹤的手指搅得神魂颠倒,这下完全不知道对方到底在问什么。


    “在酒吧,我盯着你们看了足足两个小时。”乔玉鹤虽然笑着, 但是林承感受到对方明显是生气了, 不仅如此, 动作也停了下来。


    “酒吧?乔玉鹤,我现在脑子有点不好使……”这突然的空虚让林承难耐地扭了扭, 实在没办法思考,“你别生气,让我缓一缓……”说着又环上乔玉鹤的脖子, 笨拙又坦诚地将人拉向自己。


    乔玉鹤看着林承无法聚焦的瞳孔和眼里的水雾,还有发红的眼尾和汗涔涔的脖颈,这副因为自己而沉沦的样子很好地安抚了他即将要爆发的情绪。


    他接受了对方的讨好,顺从地抱住了正急促呼吸着的林承,传来的心跳声音清晰而热烈, 隔着胶皮手套也能感受到那细细颤抖着的蜜色皮肤。


    幸好, 他今天随身带了手套, 不然自己必会让一切走向失控。


    他对林承所表现出来的种种痴欲, 不及他真正所想所求的千分之一。


    “……乔玉鹤。”


    是今天的第二十一次,他的林承用这种黏糊糊的声音叫他, 可爱极了,像在他几把上轻挠了一下。


    “……你说的该不会是秦一鸣吧?高个子,粉头发。”


    “不许说那人的名字。”乔玉鹤不爽了起来,林承怎么能用同样的语气说别人的名字?


    “……不是你要问的吗?”林承疑惑了, 被压的有点儿喘不过气来,折起手掌推了推乔玉鹤的小腹,可是没多少力气,对方像钢板一样根本推不动。


    “不许说名字,叫他粉头发。他是谁?”


    林承搞不懂,但还是接受了这莫名其妙的要求,“粉头发是我朋友,今天刚从国外回来……他也喜欢男的,还是个1,所以对我没兴趣……”林承感觉自己在哄吃醋的小男友,“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怎么确定他对你没兴趣?”乔玉鹤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埋在他领口衣服里,闷闷的。


    林承忍不住笑出来,“他要是对我有兴趣,我绝对一脚给他踹二里地去,太恶心了。”


    “那我恶心吗?”


    乔玉鹤的问题让林承愣住了,迟疑的同时屏住了呼吸,气氛突然安静。车里空气湿热,萦绕着彼此的气息和宣泄过后的淡腥味儿。


    “林承,我这样对你,我恶心吗?”


    乔玉鹤在他脖子上拱了拱,鼻尖凉凉的,熟悉的冷淡香气更紧地缠绕上他,很舒服,但依然感觉自己被乔玉鹤给无声地威胁了。


    “我没少骂过你恶心吧?”林承环着男人的宽背,手掌轻轻拍了拍,像在安抚一只大型宠物,“乔玉鹤,你干的恶心事儿太多了,相比之下,今天你用手指给我开.苞这事儿不算最恶心,但也能排个前五。这个答案,小乔总还满意吗?”


    乔玉鹤没说话,在他颈侧舔了下,又稍稍挪了位置,亲了亲他的喉结。


    “你不许和他见面。”乔玉鹤开始蛮不讲理。


    “不可能,他是我朋友。”林承直截了当地拒绝,“你需要控制一下对我的掌控欲,小乔总。”


    乔玉鹤咬他,牙齿轻轻地刮了下他喉结。


    “我不可能只属于你一个人……没有人能只属于一个人。那是奴隶。”又感觉到了进出,林承有些受不住,吊着口气顿了下。


    “说实话,你不在的时候每天接你电话,我烦的想骂人……”被按到了要命的地方,林承不禁抓住了乔玉鹤的后衣领,用力到攥成一团,“不、不知道距离产生美吗?……你这样真的很便宜,小乔总。”


    “故意晾你去冲咖啡,谁知道你会真的等那么久……”林承感觉自己不能再说下去了,乔玉鹤绝对会让他叫出来,“……这件事我确实做的不妥,你、你不要……不要、生我的气……”


    “我没有真的生气。”乔玉鹤终于回应了他,“可是你不在,我控制不住地想要知道你在干什么,每天穿的什么衣服,和谁说了话,又和谁……我知道我有病,也吃了医生开的药,我以为我可以控制的了。”


    小乔总这是又在表演吗?


    林承难免起疑,可是他说不出话来,他只顾得上呼吸和发出其他动静。


    “林承,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乔玉鹤怎么抢他的台词?林承不满,所以蹬了对方一脚,可无奈腿软没多少威力。


    “你让我失控,所以都要算在你头上。”


    太离谱了。明明自己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乔玉鹤一件衣服也没落,好像怕热的怪病这时不起作用了一样,倒是他,只剩一件连帽卫衣套在身上,衣服还全堆在了腋下,胸口都揉红了。


    “车里太窄了,我们回去再继续好不好?”乔玉鹤在他耳朵上啄了下,“你得开车,这一发先留着吧。”


    姓乔的混蛋……实在是太坏了。


    ……


    翌日开会的时候,林承让小刘拿来了枕头,垫在后腰。


    都以为林秘书是腰受伤了,旁边的小组长还关切地问他。


    “不是劳损,就是昨天晚上姿势没睡好。”林承礼貌回应,刻意与对方拉开一段距离,因为乔玉鹤正坐在主位上,他不想这个爱吃飞醋的混蛋又犯病跟他找茬儿。


    会议很快开始,集团这次想要拿下的是一个政府公开招标的工程项目,总投资额超百亿,是津海市三年内重点发展规划的一部分,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官方的招标公告还没出来之前,乔玉鹤这边已经有了消息,在决定竞标的一周内集团就促成了专项组。小乔总有多重视这个项目,全领导层都知道。


    林承则知道一些更‘内部’的消息,乔玉鹤需要这个项目来稳住自己在乔家的势力。


    大姐和乔二这次都打算在国内长居,是丁殊在电话里朝他透露的消息。


    这几年国际局势动荡,海外生意的势头不如以前,乔玉鹤可能早就预料到了,大姐和乔二的回国并不仅是为了参加乔董下山仪式那么简单。


    林承总是隐隐有种感觉,自己今天能坐在这个会议室,像是被人从后背推着走上来的结果。


    ……


    一上午都在开会,林承没来得及休息,就被小乔总叫进了总裁办公室。


    “老宅那边的进度怎么样?”乔玉鹤坐在颇具设计感的大理石办公桌后,垂着眼睛看屏幕,没有看他。


    “能赶上预计工期。”林承找不到地方坐,小乔总的办公室里没有客座,要见人也是在隔壁的会客厅。


    这里太冷了,像冰库,确实不适合会见外人,下属有事需要进来汇报自然也不需要座位。


    “这种事情手机上问我就好,把我叫来是要干什么?”林承抱起胳膊,他今天穿的有点薄,西装外套下的内搭还是夏季的薄款面料。


    “到饭点了,叫你来和我一起吃饭。”乔玉鹤说。


    “我可不想跟你吃草喝冰水。”林承不满道,“小刘都帮我点好外卖了,一家新开的泰式餐厅。”


    乔玉鹤只能吃冷食,日常基本是各种凉拌菜叶子加上凉牛肉或者金枪鱼、虾仁之类的,或者是那种涮凉水的日式荞麦面,在家休息的时候会丰盛许多,有专门的营养师和厨师负责他的饮食,反正怎么看怎么健康,也难怪身材维持的这么好。


    但这些对林承来说太寡淡了,偶尔吃一次两次还好,要是像乔玉鹤这么天天吃,他估计得抑郁。


    “那你把外卖拿过来,陪我一起吃。”乔玉鹤从屏幕上抬眼。


    “……你是不是有分离焦虑?”林承拧眉,“你现在的情况和小时候的谢谢一样,我离开一会儿都不行,一关上门就喵喵叫。”


    “心理诊疗预约在下周四,到时候我问问医生。”乔玉鹤认真地回他,“所以下周四之前你都当我是分离焦虑好了。”


    林承啧了一声,“你又不会喵喵叫。”


    乔玉鹤:“喵。”


    林承:“……等我拿手机开个录像,你再来一次。”


    乔玉鹤:“行。那下次我也给你录像。”


    林承:“……?乔玉鹤你在想什么?!”


    乔玉鹤:“你耳朵红了。”


    林承:“你龌龊。”


    乔玉鹤:“录像而已,算情.趣。”


    林承:“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对着录像做手活儿?抱歉,你好像做不了。”


    乔玉鹤:“你不是阳痿,你不懂。”


    林承:“……我也不想懂,谢谢。”


    乔玉鹤:“过来,让我抱抱你。”


    林承:“不让,一会儿助理就来给你送餐了,我才不上当。”


    乔玉鹤笑了笑,“那过来让我帮你涂药膏,总可以了吧?”


    林承胳膊上的蝴蝶刀划出来的口子需要涂祛疤膏,乔玉鹤昨晚帮他涂过。


    两人在车里折腾一番之后终于回了盈山湖别墅,本以为那股上头的劲儿过去之后两人会直接休息,因为当时的时间已经很晚了。


    可乔玉鹤却不这么认为,林承最后只记得自己昏昏沉沉的叫乔玉鹤不要了,什么时候彻底昏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林承怀疑乔玉鹤是不是偷偷在吃什么不睡觉也可以保持精神的药物,不然怎么解释每次睡的比他晚,早上起床也看不见人影,好像跟书生偷.情的女鬼一样。


    “只涂药膏,不许对我动手动脚。”林承警告道。


    “我下午就要回剧组了。我还有分离焦虑。”


    “……”林承无语,就知道乔玉鹤不怀好意。


    乔玉鹤:“喵。”


    林承:“……滚!”


    ————


    第38章 第 38 章 哥,你瘦了。


    入秋之后, 天气很快转凉,林承这样不怎么怕冷的体质也穿上了高领毛衫。


    从考场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灰蒙蒙了,想着要不今天就不去公司了, 早点回去休息。


    这段时间林承一边忙着成考一边忙着集团的项目还有老宅的改造,睁眼闭眼都是工作和考试,全靠冰美式和维生素续命, 再不休息人都要垮了。


    考点学校在郊区, 考试的人多, 林承把车停的有点儿远,得走一段距离。


    学校旁边在施工, 要建地铁站,导致迎面吹来的冷风夹杂着尘土的气味,林承没戴口罩, 只能含着下巴拉高黑色修身毛衫的领口。


    切尔西短靴踩在梧桐落叶上,发出干枯折断的脆响,这让林承想起了桐花县——小县城不大,种满了梧桐树,一到深秋街道上便铺满了梧桐落叶。这时候学校会组织户外劳动, 让他们这群学生帮忙清扫校园里的落叶。


    林承临时顶替自己的好哥们, 作为高年级学生干部负责监督低年级学生的清扫劳动, 临结束的时候点名, 发现少了一个人。


    也是在这样一个太阳即将落下的秋天,林承跑遍整个校园, 终于在厕所里找到了那个正被围殴在墙角的小个子学弟。


    林承都没动手,那几个半大小子一看见是他就立马作鸟兽散。


    小学弟校服脏的不像样,全是脚印,一边眼皮肿了, 流着鼻血,乱糟糟的头发湿的打绺,散发着尿骚味。


    只有一双眼睛干净的黑白分明,直愣愣地看着他。


    林承看着可怜,没嫌弃对方身上那股冲人的尿味儿,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小学弟胸前别着的名牌,叫乔田。


    拖着人走出厕所林承才发现,乔田的一只脚腕肿了老高,肯定扭伤严重,刚才却一声不吭地被他拽着走,也真是能忍。


    得了,他帮人帮到底,直接抱起乔田去了医务室。


    一路上怀里的乔田都在用那双漂亮到有点儿像女孩子的眼睛盯着他。


    林承不以为意,这样的眼神他见多了,多一个小迷弟也正常。


    现在想想,那可真是孽缘,还是他自己旷了一下午的课、跑遍全校找来的孽缘。


    "承子,今晚万圣节诶!南滩这边有活动,酒吧也是,真的不来吗?你不来我都要怀疑你性取向了!"


    林承刚坐进车里,翻看消息,秦一鸣给他发来了这段语音。


    情人节,万圣节……往往这种节日都是gay子们倾巢出动的时候,严格说起来林承不算纯gay,他上学的时候交往过异性,当然学生嘛,最多拉拉小手,后来他才慢慢发现自己对男的更感兴趣一点,尤其是长的漂亮的。


    秦一鸣一针见血地评判他,“就是个肤浅的颜控!只要长的好,立马架上八百米厚的滤镜,多臭的脾气你都忍的下去。”


    秦少爷一直对魏清挺有意见的,两人相互不对付,林承也搞不懂为啥,但成年人的世界没必要勉强,不让两人碰面还是挺容易的。


    所以上次在VB酒吧的时候,秦一鸣得知林承离婚了,当场欢呼起来,还贴着他来了一段即兴热舞,把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跳起立了。


    “不去了,今天好不容易考完,我要回去休息。”


    林承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咻的一声,语音发了过去。


    刚系上安全带,又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可是你弟弟跟我说他想去看万圣节cos活动,找我这个一鸣哥哥带他去呢~他都没找你吧?[得意]】


    林承:?


    当即给林诺拨去了电话,现在应该是晚餐休息时间,7点之后才开始晚自习。


    “哥。”那头林诺的声音乖乖的。


    “你想去看万圣节cos?”林承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一声弱弱的“嗯”。


    “最近小测的成绩怎么样?今天的作业什么时候能做完?”


    “成绩挺好的,除了语文和外语没能拿满分。”林诺连忙道,“哥,我没有一定要去,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嗯,那今天的作业呢?”


    “老师没给我留作业,让我去忙实验室的事情。”林诺老实道。


    林承差点忘了,弟弟已经很久不用跟着其他同学一起上晚自习了。


    “……那等实验室里忙完了,我和你一鸣哥来接你。”


    “真的?!”


    “哥啥时候放过你鸽子?”林承本就没想阻止弟弟出去玩,只是要确认不能耽误正事儿。


    “谢谢哥~”隔着电话林承都能感觉到自己弟弟正甜又乖地笑。


    挂了电话,林承直接开车去往秦一鸣的住处,盈山湖距离市中心太远,不如在秦少爷这里休息一下来的方便。


    客卧没收拾,林承索性只脱了外套,钻进客厅帐篷的睡袋里眯了一小觉——秦一鸣最近迷上了野外露营,买的东西都往大客厅里堆。


    还真别说,这一觉睡得挺舒服,林承顿觉神清气爽了不少。


    “来来来,我帮你化妆~”秦一鸣抓着他胳膊,将不明情况的他按在了梳妆台前。


    好家伙,果然大母1,台子上堆了满满的瓶瓶罐罐,林承都能认出其中几个贵到离谱的大牌,因为乔玉鹤房间里有一样的牌子。


    “化什么妆?去酒吧什么时候需要化妆了?”林承疑惑。两人决定先去酒吧逛一圈,主要是秦一鸣非要去,然后差不多时间了再去接林诺。


    “万圣节诶!”镜子里秦一鸣眼线夸张,像个背附灵一样站在林承身后。


    “我们不是就去看看吗?”林承问。


    “去酒吧也是要变装的呀!不然就你一个正常穿搭杵在一群妖魔鬼怪里,多奇葩。”


    ……倒也没错。


    “那行吧……”林承还是乐意配合节日气氛的,说不定弟弟会喜欢呢?


    ……


    万圣节的南滩人满为患,好像全津海的人都聚在了这里。


    林承和秦一鸣两人找了好几家酒吧,全都爆满,根本下不去脚。其实在外面也一样,许多像他们一样的人都聚在外面三五成群,冷风里端着鸡尾酒照样喝的开心。


    “医生?快看!那人出的是不是医生?”


    “哪里哪里?”


    “哇塞!就是医生!这也太贴了吧!”


    这是今晚上第四还是第五次了,林承被人围了起来。


    “医生老师!请问可以集邮吗?”


    集邮,还是林承刚学会的词,是要合照的意思。


    “嗯,可以。”林承点头,接过‘鬼新娘’手里的手机,他举着能高一点,拍的好看。


    ‘医生’这个角色是最近正爆火的一款悬疑手游里的反派boss,设定是一名患有心理疾病的杀手医生,白毛红瞳,常年黑色高领毛衣配白大褂,半张脸毁容。


    其实这角色只是个小反派,连正式的名字都没有,出现在玩家面前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可无奈长得太帅,半张脸毁容的设定更是仙品,让无数玩家三观跟着五官走,台词不超五句但背景人设拉满,竟成了该手游里的前排人气角色。


    是林承今天穿的这件黑色高领毛衫给了秦一鸣灵感,正好林承脸上也有疤,都不用怎么化妆,直接套上白大褂、白假发,再戴上红色美瞳,简直像从手游里掉出来的一样。


    秦一鸣都佩服自己,居然能想到这么绝的点子。


    “谢谢医生老师!”


    送走了这一波,林承拿出自己的手机,叼着烟给自己仰拍了一张——这角色有烟瘾。随后发给了乔玉鹤。


    没一会儿,手机震了。


    【好看。】


    【考试感觉怎么样?】


    【衣服撩起来,给我看看胸。】


    【你旁边的人是谁?】


    手机震个不停,林承蹙眉,乔玉鹤是不是精神分裂?东一句西一句的,彼此毫无关联。


    自己就不该一高兴给对方发了照片,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


    【想抱抱你[亲亲]】


    林承忍着拉黑对方的冲动,给手机开了免打扰。


    “林承哥!!”


    是刘昶的声音,林承抬眼,看见一个黄色的可爱小蜜蜂圆屁股一翘一翘的奔向自己。


    “林承哥,好巧啊!”刘昶看向林承旁边的性转版兔子警官朱迪,“这位是林承哥的朋友吗?”


    “对,上次你没能来VB,那时就想介绍你俩认识。”林承介绍道,“秦一鸣,刘昶。”


    “林承哥,你朋友好帅啊。”刘昶不加掩饰地盯着看,小脸蛋红扑扑的,“果然帅哥的朋友也是帅哥。”


    “是吗?嘿嘿,谢谢。”


    一碰长得帅的,刘昶这张小嘴就特别的甜,三两句就快把秦少爷哄成胚胎了。


    “你俩可以加个联系方式,他也爱出来玩。”


    你俩出来就不要带上我了,林承心里算盘打的啪啪响。


    ……


    远远就看见哥哥的车停在校门口,林诺迫不及待地小跑着过去。


    他的哥哥推开车门,细腰长腿,迈下车的时候特别的好看,是在cos什么角色吗?竟然戴着白色假发。


    灰西裤、白大褂、黑色毛衫,还是高领的修身款式,胸肌轮廓漂亮又饱满,简直比不穿还要色.情。


    哥哥从不了解自己的魅力在哪里,而这一点不自知恰成了哥哥身上最性感的东西。


    林诺不知道还要对着这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叫多久的‘哥哥’,但他确实从这个称呼上获益不少。


    只要有一天林承还会叫他弟弟,他就有绝对的自信能占有‘哥哥’。


    可是他不甘于此,他想听哥哥对着他叫出一些别的声音。


    “小诺!”哥哥看到了他,冲他招手。


    他笑的灿烂,更快地跑向了对方,直到撞个满怀——他把脸埋在哥哥温暖又色气的胸口,耳朵听到哥哥胸腔传来的心跳和说话声音。


    “都多大了,还这样撞我。”林承笑着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弯着腰不难受吗?”


    “哥~我冷,让我多抱抱你。”林诺撒娇道。


    “穿的少了?快上车吧。”


    “不少,就是耳朵凉,拿你捂一捂。”


    “你小子……”林承嘴上嫌弃,还是用手盖住了弟弟另一只耳朵,确实有点儿凉。


    “哥,你瘦了。”林诺说。


    “最近太忙了,所以也没怎么给你打电话。”林承心道能不瘦吗,自己都快被工作给榨干了。


    “小诺子,怎么还挂你哥身上呢?”车里的秦一鸣探出头来吹了个口哨,“快把你哥放开,他得开车呢。”


    “走了。”林承把粘人的弟弟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你不是要去万圣节活动吗?玩太晚小心明天起不来。”


    “起得来,只要哥叫我,我肯定起。”林诺坐进车里,发现后车座居然还有个人。


    “小刘哥,你也在呀。”林诺弯起眼睛笑。


    这个刘昶,个子不高,长的可以,脑子不笨,性格直率,会是哥哥想要保护的类型,他得提防着点儿,不能让刘昶成为他第二个嫂子。


    当年魏清之所以能和哥哥走到一起,就是因为魏清身上那股子倔强到多少有点儿不识时务的傻劲儿,勾起了哥哥的保护欲。


    为了能让哥哥只看着自己,他不许任何人跟他抢这个被保护的弱势角色。


    ……


    众人再次回到南滩,可逛了没一会儿就没意思了。


    林承没看出弟弟有多喜欢这万圣节活动,倒是一直围着自己转,寸步不离。


    因为林诺明天还要上课,所以没多久几人就决定打道回府,谁知在停车场找车的时候,竟然被一辆库里南拦住了去路。


    几人还在疑惑,林承已经要发火了,还是刘昶先反应了过来,“津A8……小乔总的车?”


    车门打开,乔玉鹤从车上下了来。


    秦一鸣瞬间瞪大了眼珠子,暗搓搓地狂扯林承的白大褂,压着嗓子嘴皮子动飞快,“你们认识乔玉鹤?天哪,承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认识这么号人物?这可是乔家小太子,我家老子费了大功夫也没攀上关系,兄弟,这回你可得多帮帮我,到时候我家遗产绝对有你的一份……”


    “哥,他是谁?”林诺扯他袖子。


    “晚上好啊。”乔玉鹤弯起眼睛笑,长腿一迈,自然走过去牵住了林承的手腕,将人从林诺手里抢了过来。


    “林秘书需要跟我去一趟工地,你们开他的车先回吧。”


    乔玉鹤在和所有人说话,面带微笑,但上位者的眼睛里谁也没看。


    “好、好的,小乔总。”刘昶猛点头,双手接过小乔总甩来的车钥匙。


    林承:?


    自己裤兜里的车钥匙什么时候被乔玉鹤给摸走了?手就这么快吗?


    “先把小诺送回去!”正被拖上车的林承还不忘叮嘱。


    看着林承跟着乔玉鹤坐进了库里南,车门一关绝尘而去,秦一鸣这才有点儿反应过味儿来——乔玉鹤为什么要亲自来接一个秘书?


    “诶我说!”他刚想问问另外两位的看法,就见一个刘昶惊魂未定,一个林诺脸色阴沉。


    “你们这是咋了?”秦一鸣不明所以。


    “小乔总好可怕……”刘昶可怜巴巴地朝他眨了眨眼,“虽然小乔总待我不薄,但气场还是好吓人……”


    林诺则笑了笑,似乎恢复了平常,“没事,我哥他半夜还要被拽去加班,我怕他身体受不住。”


    秦一鸣看着林诺愣了会儿,才说,“走吧,听你哥的话,先送你回学校。”


    临近午夜,内环高架桥上的车流才顺畅了些。


    送完林诺,回程的路上车里只剩秦一鸣和刘昶两人。


    “阳阳啊。”秦一鸣已经叫上人家小名了。


    “嗯?怎么啦?”


    秦一鸣手握着方向盘,纠结了半晌,“你觉不觉得,你们小乔总笑起来的时候,和林承他弟有点儿像啊?”


    ————


    第39章 第 39 章 可以再摸摸我吗?


    上了车, 乔玉鹤也没松开林承,抓着他的手又揉又捏地把玩。


    车窗外高架路灯交错晃过,不断放大又缩小的光块在两人身上交替变换, 像老式放映机在切换画面。


    “小乔总,我今天可是请了假的。”林承说。


    “嗯。”乔玉鹤不置可否。


    “送我回去,我不要去工地。”林承冷声道。


    “林秘书, 老宅临近工期, 我还一次没有去过现场, 今天正巧有空,你得配合我的时间。”乔玉鹤漫不经心, 在他的手指骨节上不轻不重地夹了下。


    “……”林承知道乔玉鹤日程排的有多紧,工作到凌晨是常态,自己身为下属确实有义务配合。


    “乔玉鹤, 你咋还没猝死。”林承道。


    “不用担心我身体。”乔玉鹤说。


    林承:……?人怎么能自恋成这样?


    “我精力比较好,有时候太好了,需要发泄才睡得着。”乔玉鹤话刚说完,突然被林承捂住了嘴。


    他斜眼看向旁边,林承正拧着眉头瞪他, 窘迫又发狠, 急的耳尖都红了。


    “保镖在, 你瞎说什么?!”林承压着声音跟他说话, 主动凑近他之后连眼尾也跟着泛红,真是可爱。


    乔玉鹤弯了弯眼睛。


    林承触电似的立马缩回了捂嘴的手, 又羞又愤看他,“乔玉鹤,你好恶心。”——乔玉鹤居然舔他的手心!!!


    “骂上司就不怕别人听见了?”乔玉鹤笑笑。


    林承瞥向后视镜,镜中保镖司机的蓝眼睛一动未动, 坚定地像要入党。


    这些保镖大多听得懂中文,只是说中文不太顺溜。


    “他们没少听我骂你。”林承哼气。


    “他们也没少看我亲你。”


    “乔玉鹤!”林承真想缝上那张嘴。


    “你说是吧?Александр.”


    “Yes,господин.”保镖司机突然开口,脸上依旧是斯拉夫人别无二致的毫无表情,“В_моей_странетебя_поймает_полиция_за_такое_поведение.”


    “他在说什么?”林承看向乔玉鹤,俄语听不懂一点儿。


    “他说,我这样亲你,在他们国家是要被抓起来的。”


    林承:……


    那这些保镖还真是训练有素,每次乔玉鹤对他动手动脚、有伤风化的时候照样盯着看,生怕他挣扎的太激烈把他们的小乔总给伤到。


    “考完了试,今天应该给你庆祝一下的。”乔玉鹤突然开始说人话。


    “呵,不必了,小乔总让我早点回去休息就行。”林承想抽回手,但试了一下没能成。


    算了,员工不能跟上司计较,不然又会被’穿小鞋‘——这个变态上司会在非工作地点、非工作时间欺负他,就比如现在。


    “明天你也休息一天吧,着急的事情让小刘去处理。”


    林承:?


    “我能空出明天一晚上的时间,给你庆祝。”乔玉鹤说。


    一条10秒的广告给乔玉鹤的报价是200万,其中不包含代言费,仅仅是拍摄广告的酬劳。


    所以小乔总的时间,那可是比金子还要贵重的东西。


    “嘁。”林承照样嗤之以鼻,“指望我谢谢你百忙之中的陪伴吗?”


    “是我谢谢你。”乔玉鹤拉起他的手,微微低头,嘴唇碰了下他的手背,声音不轻不重,前座的两个保镖肯定听得到。


    “谢谢林秘书百忙之中答应陪我。”


    “叽里咕噜的,又在说什么?”林承蹙眉,虽然乔玉鹤那低沉嘶哑的嗓音说起俄语来很性感。


    “明晚将会让你难忘。”


    ……乔玉鹤不会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吧?


    “还是别‘难忘’了,我害怕。”林承撇撇嘴。


    “放心,我让帮忙参谋过。”


    林承:?


    正开着车的蓝眼睛保镖点头嗯了一声,用口音浓重的英语说,“I bet you will like it,sir.”


    这下更可疑了,因为上次夸乔玉鹤送他那条蝴蝶结项圈的,也是这家伙。


    ……


    老宅位于老城区,在津海市闹中取静,地段自然寸土寸金。所以距离南滩不算太远,交通不太好的时段半个小时也到了。当时帮丁殊取资料的时候,路过过这一片。


    直到临下车林承也没能挣开乔玉鹤的手,还是看他要发火乔玉鹤才放开了他。


    林承后知后觉自己对乔玉鹤的包容程度与日俱增,这是个不太好的现象。


    保镖没跟来,只有他们两人进了老宅院门。


    庭院很深,将老宅与外面的喧嚣热闹很好地隔绝开来,鞋跟敲在青石板路上的哒哒声音在安静的巷道中回响。


    林承走在前面,脚下被鹅黄的路灯模糊拉长了的影子,正摸着路旁墙脚上边缘枯黄的苔藓,随着他前行。


    “这边补修了旧墙。那边的亭子推倒重建。”林承拿着手机,照着平面图纸给小乔总讲解,“先逛完外面这一圈我们再进房子里看。工程队昨天已经都走了,剩下的全都是清扫工作。”


    “四天之内彻底完毕,到时候翻修的家具也都到齐了。乔董下周回来的话,刚刚好。”


    “那里是干什么的?”乔玉鹤指着旁边一处明显与周围房子不同的建筑。


    逼仄的小道像是两边墙面凹进去的一块,连接一个飞檐的小型石牌坊,里面黑黢黢的,看不清有什么。


    “哦,那是你们乔家的祠堂,里面放着家族牌位,所以没动过。”林承疑惑,“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么重要的地方,乔玉鹤居然不记得。


    “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老宅了,大概四岁之前。”乔玉鹤笑笑,“我对这里的了解还不如你。”


    四岁吗?那确实太久远了。


    “其实盈山湖才算是我有童年记忆的地方,不过在你来之前,我很少住那边。”乔玉鹤说。


    “那你住哪里?”林承问。


    乔玉鹤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回他,林承这才反应过来乔玉鹤之前住哪里关自己什么事?


    他们虽然可以牵手接吻,也可以抱着彼此入睡,但两人之间的关系还远没有到可以交代未知过往的地步。


    林承知道自己的底细在乔玉鹤面前完全透明,他对乔玉鹤的了解也只是他从丁殊口中得知的那些豪门狗血,可这些都不足以构成两人对彼此真正的认知。


    学生时期有限的几次交集,也只是乔玉鹤单方面的臆想,换一个人,当时的林承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他们就像同一个杯子里的水和乙.醚,互不相溶,却在分界处严丝合缝地紧贴。


    了解彼此未知的过往,对他们来说简直比相溶还要困难,比做.爱还要亲密。


    “我有很多住处,哪里方便就住哪里。”


    果然,乔玉鹤给出了一个不确切的答案,可进可退。


    “你要是住腻了盈山湖,我们可以搬去别处。”


    嗯,还很巧妙地避过了真正重要的东西。


    “不用了,前一周小刘刚帮忙给屋里新添了取暖设备。”林承说。


    之前别墅长期没人住,乔玉鹤又极度怕热,自然是没有一丁点儿正常人类过冬的必备物品。乔玉鹤已经快两周没回去过了,所以不知道。


    “新的地毯有收到吗?”乔玉鹤问。


    “嗯,前两天收到的吧,忘了和你说。”


    那天在从龙港回程的飞机上,乔玉鹤看出林承喜欢那张骆马毛毯子,所以专门从意大利定制了骆马毛的各种制品,不但有几块超大的地毯、毛毯,还有沙发垫、车坐垫,连带给谢谢换了个骆马毛的奢侈猫窝,可是相比那毛绒绒的高颜值猫窝,谢谢还是更喜欢用来装猫窝的纸箱子。


    两人绕着老宅大致走了一圈,没往庭院深处去,竟然也花了半个多小时的工夫。


    时间有点儿晚了,林承便带着乔玉鹤去到修复最多的主宅。


    “除了一楼客厅,地板全都撬开过一遍,好安装地暖。”借着手机的灯光,两人上到二楼,林承边走边介绍,“漏水已经修好了。房子空置了两年,太久没人住,所有桌布、窗帘、地毯之类的能洗的都洗了,吊灯还没,家政公司说这两天就派人过来。”


    客厅中央有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从三楼屋顶直垂下来,一根挂坠足有十来米长,需要专业人士才能清理。


    林承懒得去搬电闸,来人清洗吊灯的时候肯定得断电,所以他才开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看不清前路的走廊上,像在黑暗的古老宅子里探险。


    “卧室里的床品也都换了新的。”林承随手推开一扇卧室的门,乔玉鹤跟着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装扮地却很温馨。


    借着纱帘后的月光,能看清从进门开始屋内就铺了绵软的地毯,墙面连着屋顶画满了可爱的简笔画,一张单人床床头靠窗,侧面正对着的方向放着摇篮和一个木质婴儿床——这是一间婴儿房。


    乔玉鹤走过去,“这好像是我的床。”


    林承:?


    “不会吧?这你都记得?”林承凑上去,看见乔玉鹤修长苍白的手指正摩挲在婴儿床的横栏上,那里镶着一个椭圆形的金属小牌,上面刻着由一根线条绘制的小鸟。


    “是我母亲。”乔玉鹤说,“只有她会这样画小鸟。”


    林承看向乔玉鹤,竟第一次在那双冷淡的狭长眼睛里瞧见一丝落寞的情绪。


    可那抹情绪很快便消失了,像幻觉般一晃而过,乔玉鹤勾起嘴角自嘲地笑笑,“这间房居然还留着,真是个奇迹。”


    林承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见乔玉鹤轻轻拨弄了下垂在婴儿床上方的小玩具,那些小挂件旋转着发出呤呤啷啷的响。


    乔玉鹤转身走到单人床边,坐了下去,“我走的有点儿累了,林承,我们歇一会儿吧。”


    这还是第一次,林承听到乔玉鹤说他累了。


    “好。”林承点头,跟着走了过去,站在床边。


    他没有坐下,不是因为不累,而是因为知道乔玉鹤此刻想要抱他。


    “林承,让我抱抱你吧。”


    正如他所料的,乔玉鹤张开胳膊,将他揽入了怀里。双臂依旧很紧地箍住了他的腰,头埋在他胸口安静又沉闷地呼吸。


    夜风吹开了轻薄的帘子,月光更满地撒了进来。


    不知怎的,林承很轻地摸了摸乔玉鹤的头发。


    过了许久,乔玉鹤终于开口说了话,“你刚才摸的很舒服。”


    “嗯。”林承以前就是这样哄林诺睡觉的。


    “可以再摸摸我吗?”乔玉鹤提要求的时候可不及弟弟半点的可爱。


    “好。”林承还是答应了,再次一下一下地轻抚。


    可没多久,腰上的手开始不老实,隔着毛衫握上劲瘦的腰侧,指腹如弹琴般交替按压,渐渐用力,这是乔玉鹤忍耐的前兆。


    “乔玉鹤,我劝你不要破坏这美好的氛围。”林承可不想和乔玉鹤在婴儿房里发生什么,当下这个温情的拥抱不该变味。


    但他还在一下下地轻摸着乔玉鹤的头发,像临死前还在劝恶人向善的活菩萨。


    乔玉鹤没说话,只是一味地圈着他越抱越紧。


    “够了,你想把我勒死吗?”林承语气冷漠。


    这次乔玉鹤听了话,稍稍放松了力气。可下一秒那手却更过分,蛇一样钻进了毛衫里。


    顿觉腰上一凉,林承打了个冷颤。


    “乔、玉、鹤!”


    他生气了,掌根撑在乔玉鹤肩膀上想将人推开,可根本撼动不了。


    对方依旧不说话,沉默着用力。


    “放开!”林承咬牙切齿,急的耳尖又红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乔玉鹤这才从他胸上抬起脸来,弯着眼睛朝他笑。


    “宝宝饿了,想吃奶~”


    ————


    第40章 第 40 章 点头,宝贝。


    几乎是一瞬间, 林承身上热的冒烟,里外都烧透了。


    他连忙捂住乔玉鹤的眼睛,手指颤抖而无措——距离太近了……不能再让对方用那样的眼神盯着他看了, 否则他的心脏真会跳出嗓子眼。


    “乔玉鹤,你少发癫。”林承咬着牙,嘴唇羞的都在颤, “这么变态的话你也能说得出口?不知羞耻……”


    “你捂我眼睛做什么?”乔玉鹤被对方的反应可爱到笑出了声, “林秘书身上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快放手让我看看。”


    乔玉鹤明知道他被正羞臊不堪, 却还这么故意揶揄他。


    “随时随地的发.情,你可真混蛋……”林承一时想不到更严重的形容词。


    “林承, 还不打算把手放下吗?”被捂住双眼的乔玉鹤笑意更深,坦诚道,“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想欺负你。”


    “谁欺负谁啊?”林承不甘心地坚持着, 乔玉鹤的睫毛正一下下扫着他的手心,有点儿痒,像是故意的。


    直到腰上的手又在乱动,他才不得不放了乔玉鹤。


    “林秘书,你好像越来越容易害羞了。”乔玉鹤盯着他, 眼神晦暗。


    林承正抓着对方后颈, 却眼尾发红, 反倒像是被逼到无路可退的那个, “我这是要脸……不像你,小乔总。”


    “那脸皮还真是薄呢。”乔玉鹤愉悦地轻哼一声, 垂着眼睛在他胸缝上吻了下,“你今天打扮的很好看。我忍到现在才抱你,你应该夸奖我。”


    “……”这个角度看,乔玉鹤的睫毛这么长, 像散开的羽毛似的,怪不得刚才挠他手心。


    “在车里我就想了,可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答应。”大手松了些许,开始在他紧实的小腹上摩挲。


    “车上有别人,你是疯了吗?”林承咬了咬嘴唇,又开始发烫。


    “你弟弟看你的眼神,不对劲。”隔着毛衫,胸肌被轻轻咬了一口。


    “在你这儿,谁看我的眼神能对劲?”林承嗤了一声,强迫自己稳住声音,“那可是我弟弟。倒是你,突然出现把我拉走,他不生气才怪。”


    “你有你的事情,他管太多了。”还在继续,这次往边上挪了挪,正咬在那点。


    林承没能忍住,抖了下,浑身发软,“这个时间谁还工作啊?……明明是你管我太多。”


    “衣服撩上去好吗?我想亲。”


    只是亲吻吗?又避重就轻。乔玉鹤的嘴要是能信,明天地球就爆炸。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咬住,别动。”


    根本没给他犹豫的时间,乔玉鹤掀起毛衫让他叼着下摆不要动,冰凉的嘴唇在他皮肤上碰了又碰,边亲边掀起眼皮看他,那眼中映射的光芒比月色还要亮。


    林承有些害怕这样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自己真是什么宝贝一样,于是呼吸开始急促,大脑开始缺氧。


    “林承,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有多色吗?”乔玉鹤果然亮出了牙齿,又咬他。


    “简直犯规啊,林承。”


    他的林承凶恼又羞涩,垂着的眼睛里水光都是粉的,像魅魔。


    “你这副样子,只有我看过吧?”


    乔玉鹤有些着魔,“是吗?只有我看过。是的话点头。”


    他的林承并没有应,只是脸上的窘迫更甚,眼神闪烁着一直在躲他。


    “点头。”他真想揉碎这样的林承,“宝贝,点头。”


    撑在他肩膀上的手掌不再若有似无地用力,反而曲起了手指,像缩回了贝壳。


    他的林承似乎紧张到呼吸不过来了,胸口浅促地起伏,犹豫几秒之后竟主动送了过来,想寻找他的嘴唇,却被他拉开距离给拒绝了。


    “点头,宝贝。”他重复道。


    林承僵住了,而后缓缓地,点了点下巴。


    他极度地愉悦着,差点没控制住手指,缓了下才在对方心口上吻了吻,“真乖。”


    肩膀一疼,是林承在报复他。


    “承认你对我的感觉好吗?”乔玉鹤笑笑,在晕点旁嘬了下,“你知道自己有多么想要我。”


    林承无措又羞恼,看着他。


    “不过今天就到这儿了,我没有带手套。”


    林承脸上闪过惊慌,只一瞬,快的像是幻觉。


    “乔玉鹤,你耍我?”林承嘴上松了毛衫,眼睛瞪得要冒火。


    “别生气。”乔玉鹤笑着,抱着他晃了晃,“没有手套我没办法,是我的错,来的匆忙,忘在车里了。”


    “你他妈混蛋!!”林承感觉自己就是个大傻逼,“放手!放开我!!”他使劲挣扎,是真的怒了,想从乔玉鹤怀里挣脱出来,离开这个王八蛋。


    “我不想你受伤。”乔玉鹤说。


    “不想个屁!我再说一遍,松手!!”林承完全不想听,乔玉鹤就是故意要让他难堪。


    “对不起,要是带了,你知道我肯定会把你按在这儿。”


    “什么带没带的?你以为是安全.套啊?”林承觉得离谱,乔玉鹤还不如闭嘴不说话,“你他妈阳痿你不知道吗?这辈子用不上安全.套!少寄吧跟我找借口。”


    “别生气了,等回去我们继续好不好?回去就一个小时路程。”


    “呵。”林承都气笑了,“还继续?乔玉鹤你做梦去吧!撒开!老子疼,腰要被你个混蛋捏坏了!”


    “梦里也可以继续,反正你每次都晕过去不是吗?”乔玉鹤恶劣极了,还在笑,“走吧,我们快回去。你要是等不及了,我们可以在车里先来一次,像上次一样。”


    “乔、玉、鹤!”林承真的要爆炸了,“你他妈能不能闭嘴!!”


    “捂过眼睛,这次又要捂嘴了吗?”


    “……你想得美!!”


    ……


    第二天虽然不用上班,但生物钟还是让林承在六点半时醒了一下。


    身前压着一个胳膊,有点儿沉,一只苍白的手正抓在他那点发肿的右胸上。


    习惯了……眼皮一阖,又晕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外面已是天光大亮,阳光隔着一层纱帘照进来,抚在他露出被子的半边皮肤上很是舒服。


    林承伸着长长的懒腰,摸到旁边已经空了。


    估计去公司了吧,折腾了一晚上还有精力,真是怪物。


    “嘶……”懒腰伸到一半,林承连忙揉了揉小肚子——紧绷的时间太久,肌肉又拉伤了。


    林承有点儿闹心,估计又是几天不能跑跳,连从座位上站起来都要小心翼翼。


    够到床头的手机,睁开单边眼睛,竟然已经快十一点了。


    有好几条未读消息,林承换了个姿势半举着手机,输密码解锁,他不习惯用刷脸。


    排在最上面的是刘昶,问他工作上的事情。林承草草看了下,按键说话之前清了清嗓子。


    “小刘,不急的事情你先放着吧,我明天回去再看,帮我把OA上的待办批了就行,别耽误流程。”


    刚发过去,对面很快回了个“好”。


    【我和鸣鸣昨天把小诺安全送到学校了,怕打扰所以昨天没给你发消息】,后面跟着个可爱的表情小猫,【车钥匙在你办公桌上】。


    【ok,谢了】林承回复,又加了句【改天再一起出来玩】


    推出对话框,紧接着就是秦一鸣的,红点上标着‘16’,就数他发了最多。


    ……


    【承子,你跟我说实话,你跟乔玉鹤是什么关系?】


    【这么晚还来找你,不是让你去加班吧?你现在在干嘛呢?】


    【兄弟,虽然我想你帮我引荐引荐,但我还是更担心你啊,你知不知道你被拽上库里南的时候,跟被强抢的民女一模一样的啊!】


    林承:…


    【跟兄弟我说实话,你现在还是纯1吗?】


    林承:……


    【我不想我们之间的纯1友情变质,可是那个乔玉鹤一下车跟堵墙似的,个子那么高,快两米了吧?肩膀又宽,看起来压你轻轻松松啊!!!】


    林承:………


    【承子,我保证不往外乱说,小诺不会是你和乔玉鹤的孩子吧?】


    林承:?!!!


    【这俩人笑起来的样子简直就是DNA片段高度重合的铁证啊!】


    “秦一鸣你他妈男同小说看走火入魔了吧?!!”


    林承直接语音回复,“我和小诺差9岁,不是19岁!我问你怎么生?!”


    真是气昏头了,居然假设自己一大男人能生孩子。


    “我看着小诺从产房里被抱出来,看着他长大,我妈身体不好,一岁之前小诺尿布都是我换的,你跟我说他和姓乔的像?你他妈是不是瞎?!”


    林承气呼呼地退出界面,深吸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妈的,秦一鸣脑子又抽风,居然把小诺和乔玉鹤比较,两人除了都皮肤比常人白一点,哪里像了?!


    小诺这么乖巧懂事,完全就是个小天使。反观乔玉鹤,纯纯恶鬼转世——那些传言说不定是真的,乔玉鹤天生就是来向他讨债的。


    又处理了几条消息,随手往下划,突然注意到一个陌生头像,是崔医生,换了个白色背景的不露脸照,工装背心,身材还挺好。


    就是男味有点儿浓,和崔文简本人随和又精致的气质大相径庭。


    消息停留在龙港的那次,崔医生问他可不可以见面。


    估计是看林承没回他,认为是被拒绝了。


    因为忙,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看父亲了,林承这才意识到,近几次的病情反馈都是通过官方群聊告知的,崔文简没有给他私发。


    这个崔医生,挺懂的保持分寸,不像小乔总。


    不过自己居然没回,当时事情太多,完全忘到了后脑勺,这样显得很没有礼貌啊。


    今天正好有空,要不问下时间?主要是想打探崔文简为什么要接手他父亲这个么困难病号。


    ……


    下午四点,Wagas西餐厅。


    还不到饭点,餐厅里几乎没人,林承到的时候,崔文简已经等在那里了,米色圆领毛衫、浅棕色风衣,远远从冲他招了下手。


    林承走过去,“抱歉,路上有点儿堵。”


    崔文简帮他拉开椅子,“没事,我也刚到,上午的出诊硬生生拖到了下午,不然可以早点见你。想吃点什么?”


    “我还不饿,点个喝的就行。”林承说。


    崔文简神色一暗,知道了林承这次约他出来主要是为了说事儿,而不是约会的性质。


    “其实我也不饿。”崔文简笑了下,“那两杯果蔬汁?”


    “行。”林承点点头。


    “我来吧,喝点东西不算请客。”崔文简端起手机扫码。


    “谢谢。”林承笑了笑,“崔医生今天没穿白大褂,很帅啊。”


    “看起来不像医生?”崔文简也跟着笑,问题带着答案,“你穿的比我好看,衬衫西装,是去参加聚会?”


    衬衫领口两颗扣子没系,露出一小片蜜色皮肤和锋利的锁骨——这个男人,一截骨头都漂亮。


    敞着的浅灰色条纹西装剪裁精细,宽松但有形,完全适合林承的身形,应该是定制款式。


    整体风格潇洒随性,穿上这一身,不会是去上班。


    “随便穿穿。”林承身上这一套是保镖送来的,说乔玉鹤让他今天穿,不穿白不穿,乔玉鹤拿出来的一定是好东西。


    “不过确实有约。”林承说。


    果然,自己想的没错。崔文简心道。


    “你父亲这段时间保持的不错。”崔文简说,“除了高血压这样的老年病,身体指标都还好,除了偶尔发疯打人,不愿意配合,其他都不错。”


    “他又打人了?”林承拧眉,“他打谁了?崔医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崔文简顿了下,笑道,“没事,小伤而已。”说着挽起袖子,结实的小臂上面赫然是两道已经愈合了的抓痕。


    林承脸上顿时挂不住了,连连道歉,“对不起崔医生,我不知道……实在抱歉,今天还让你请我喝东西,太对不住了。”


    “你跟我太客气了,林承。”崔文简已经放下了袖口,“叫我崔文简就好,不然总感觉自己还在上班。”


    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


    “那……崔文简,要不改天我再请你出来吃饭吧,今天实在有约,就当给我个机会代我父亲道歉。”林承说。


    “你父亲是精神病人,他没有自控能力,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正常,不用道歉。”崔文简笑笑,“但你的邀约我接受,随时可以找我碰时间。”


    林承这才放松下来,点点头,“好。”


    “先生,您点的绿野仙踪和牛油果多多。”服务员将两大杯果蔬汁放到了桌子上。


    一个深绿,一个浅绿,健康的让人阳痿。


    “这杯你的。”崔文简把浅绿色的那杯推给了他,“牛油果,菠萝还有梨,口味好喝一点。”


    “谢谢。”林承跟着乔玉鹤吃过太多这样的冷餐,着实没什么兴趣,是崔文简选的地方。


    对于第一次见面来说不隆重但也不会让人觉得不重视,和崔医生整个人给人个感觉一样,很恰当。


    这种不咸不淡的距离感或许会勾起好奇,让人心动,但林承早就过了暧.昧拉扯的心境了,就算一眼看穿也懒得深究。


    他叼着吸管喝了一口,这杯果蔬汁的味道也同样恰当。


    “崔文简,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会接手我爸这样的病人?”林承说,“所有器质性检查都没问题,不夸张的说跑遍了全世界也没查出问题所在,十年间没见好转,你为什么……?”


    崔文简先是略微诧异,然后笑笑,“哦,原来你想问这个。”


    “是我大学时认识的一个朋友要我帮忙的,我还以为是你看上我的医术了,通过他来委托我接收病例,原来不是吗?你完全不知道?”


    林承也懵了,“我不知道啊。你朋友是谁?”


    “Enson,乔、昀深?好像是这两个字。”崔文简解释,“国外待久了,我们都习惯叫彼此英文的名字。”


    乔二?


    乔昀深为什么要让崔文简来治疗自己的父亲?而且似乎没有要崔文简保密的意思,是等着他咬钩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乔玉鹤对有关父亲的事情保持敏感尚且能理解,毕竟林泰江对那场大火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可这些关乔二什么事?而且乔玉鹤对林泰江换主治大夫一事明显事先不知情。


    “你和乔昀深关系很好吧。”林承试探地问,“不然为什么说帮就帮了。”


    “算是不错,不过他可比我神秘多了。”崔文简说,“背景很深,刚毕业没多久就自己组建了公司,还去EVI当了企业合伙人。我答应帮忙也是因为刚回国不到一年,没什么根基,会需要他帮助。”


    崔文简讲的很直白,和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林承觉着不能有假。


    “所以你和Enson是怎么关系?”崔文简问。


    林承迟疑了一下,“也算朋友吧。”


    总不能说自己是与乔昀深势同水火的弟弟乔玉鹤花了1亿买来的暖床秘书吧?


    “是吗?”崔文简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以后更方便互相约出来放松放松了。”


    “嗯。”林承心不在焉地点头,“他没说让你……”说到一半卡住了,让你监视林泰江,定期打报告?


    “他只说让我帮忙接个病人,还说治好的概率不大,要我不用太在意。”崔文简说。


    ……越来越奇怪了,


    “当时还以为Enson在给我铺台阶,怀疑我的专业性,现在我知道了。”崔文简无奈地笑笑,“你父亲的情况确实让人无从下手,不过我会逐步更新治疗方案的,你作为家属也不要气馁。”


    “好。”林承说,“要不我们换个话题吧,感觉像是换了个地方聊病情。”


    想了解的都差不多了,崔文简确实无辜,对一切也毫不知情。


    “行。”崔文简笑了笑,这正和他意。


    ……


    完了完了,绝对要死——他迟到了!


    林承和崔医生后面越聊越愉快,一时忘记了乔玉鹤正等着自己去接他。


    “林秘书?这都快八点了又来加班吗?”前台正在值班的保安诧异问道。


    “不加班。”林承火急火燎的被拦在闸机前,摸了摸裤兜,忘了带工作牌,“老李,麻烦帮我开下!”


    “啊好!来了来了!”见林秘书这么着急,保安也急了起来。


    直通总裁办公室的电梯在公共电梯的另一侧,需要走进消防门里,好在林承有人脸识别的权限。


    叮的一声,到了,林承走出电梯,一脚踏入安静幽黑的走廊。


    怎么不开灯呢?公司不会连这点电费也要省吧?


    这一层都是乔总裁的地盘,周围没有一丝声音,林承感觉自己像走进了森冷的怪物巢穴,迷宫般的走廊尽头就是怪物的寝殿。


    可是这怪物的驾照被吊销了,工作忙到没时间去补考,所以需要林承去接他,这样看来也没什么可怕的。


    七拐八拐,见着了光亮,是办公室。


    林承舔了舔下唇,走过去推开了大门。


    “乔……”


    总裁办公椅背对着书桌,面朝落地窗。从他的角度仅能看到乔玉鹤翘起来的一截小腿,穿着红底手工牛津鞋,鳄鱼纹,贵气的没边儿。


    应该是知道他进来了的,却不转身,难道是生他的气了?


    “乔玉鹤,抱歉。”林承走过去,“我来晚了。”


    直到站在大理石办公桌前,椅子也没有动,乔玉鹤一言不发地背对他。


    “你不会生气了吧?都不转过来看看我。”林承说。


    “晚了半小时,下回你让我等半小时还回来呗?”


    “你再不吱声我走了。”说着要转身。


    “东西在桌上。”


    乔玉鹤终于有了动静,声音听不出情绪。


    林承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个长条形的黑色盒子。


    拿起来打开,里面是一条纯黑色领带,没有标签,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给我的?”林承问。


    “嗯。”


    “那我不客气了。”林承将领带从包装盒里抽出来,翻起衬衫领子就要往自己脖子上套。


    “等一下。”乔玉鹤终于转过椅子,背头散下来几缕,戴着金丝眼镜,一张凌厉俊美的脸依旧好看到令人窒息。


    林承短暂的愣住了——能原谅乔玉鹤至今,十分中至少有十一分是因为这张脸。


    乔玉鹤冲他勾了勾嘴角,镜片后的眼睛却不再弯起来,毫无情绪地上挑着眼尾。


    “爬过来。”


    林承以为自己听错了,……爬?


    戴着胶皮手套的修长手指,轻点了两下大理石灰白纹理的桌面。


    “从桌子上,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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