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我注定是你的。
“乔玉鹤你他妈要干什么!”出了侧门, 脖子上的胳膊松了些,林承终于能破口大骂,“放开我!!老子能自己走!”
胳膊还没完全松开, 林承感觉到扑在自己耳后的热气。
“你开车,送我回去。”
“听不懂人话?!松手!!!”林承可不管姓乔的发什么神经,刚才那口热气搞的他浑身下上毛愣愣的, 小.腹跟着发紧。
脖子终于被撒开, 身后的乔玉鹤与他拉开距离, 但手依然抓在他肩膀上。
“让我撑一下……”乔玉鹤喘的很重,似乎有些异常。
“需要人扶就直说!勒脖子是要杀了我吗?!”林承气的翻白眼, “还有手劲小点儿!肩膀都要被你捏碎了。”
乔玉鹤没吭声,但扣在肩头的大手确实轻了不少。
夜景喧嚣,霓虹斑斓, 两人一前一后踩着石子路来到停车场。
龙港什么都好,寸土寸金,就是地方太小,所以停车场也没多大,一眼扫过就能看遍全场。
“哪辆是你的?”林承问。
“车钥匙, 你口袋里……”?
林承一摸, 还真有, 什么时候塞进来的?
先不管了, 掏出钥匙摸索着一按,不远处一辆橙色兰博小牛车灯闪烁。
“开这么骚的车?”林承挑眉。
乔玉鹤名下的跑车能列两张A4纸, 但平常坐的都是商务类型的轿车——别说纸上那些一串串编码似的车型,他连乔玉鹤开车都没见过。
“你废话真多……”乔玉鹤气息不稳,但说话依旧难听。
“嘁。”林承不跟他计较。
跑车底盘低,座舱跟个盆似的, 林承费了好大劲才将人塞进副驾驶。
关上门绕到驾驶侧,才发现一个问题,龙港市这边的驾驶位在右,与其他地方不一样。
没事,都是车,小心点儿开就成。
林承坐进去,根据自己仅有的几次摸跑车的经验成功发动了车子,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还好没掉链子,不然要他去问乔玉鹤怎么启动,他还不如直接撂挑子走人。
“你到底怎么了?”又是一个红绿灯,已经是第四还是第五个灯了,却拢共开出去没八百米,林承看旁边的乔玉鹤一直沉默不语,却抱着胳膊身体时不时抽两下,像是十分难捱,也怪吓人的。
“你……”林承舔了舔嘴唇,犹豫道,“不会是吸了吧?”
“……”
空气沉默。
“下次我可不帮你。一帮狐朋狗友,没好事儿。”
绿灯亮了,林承摸着手感极好的方向盘,油门踩下,瞬间推背感强烈,林承不得不赶紧松了脚,这跑车还真是难开。
“你会不会开车?”乔玉鹤居然出声了,虚弱但是嘴欠。
“我不会,你来开?”林承趁机嘲讽。
“你刚才压线了……”
“闭嘴吧,又没压着你。”要不是今天丁殊不在,他也不可能接手这毒娃。
“趁我还清醒,你记住我说的话。”
“嗯?”
“放冷水,把我关浴室。手机给我。”
“干嘛?”林承疑惑,但还是单手掏着裤兜,把手机甩给了对方。
谁知下一秒副驾驶车窗降下,他的手机变成一道黑影随着气流呼啸的声音消失在窗外。
“?!”
“乔田!你扔我手机干嘛?!”林承想打人,可现在手握着方向盘。
后方传来轿车不断的鸣笛,能听出来对前车抛物的行为很是气愤。
“会给你买新的。”
“这是买新的问题吗?!”手机里存着许多照片和病历凭证,还有缴款单,不确定有没有全部传到云盘上。
“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林承深呼吸,“行。”
谁让自己正在给小乔总卖命。
“我被下药了。”
“……哈?”林承这一声明显慢了半拍。是他脑子里正想的那种‘药’吗?
“不是吸了就好。”林承安慰,“所以是什么药?”
“明知故问……”乔玉鹤还有力气哼他,“催.情.药,春.药……随便怎么叫,应该还是高端货……”
不是吧……
林承表情扭曲。
居然给阳.痿下药,也太歹毒了吧?!
……
天上月明星稀,车子开出城区之后道路变得顺畅不少,林承顶着限速轰油门,跟着导航很快到了地方。
本以为山下的电子大门和围墙电网已经够夸张了,没想到山上的风景更让他咋舌。
林承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种现代庄园——房子大的能作博物馆,外观十分独特且有设计感,出现在科幻电影里也不违和。广场前还有泳池音乐喷泉,整座山都是花园。
而且,这可是在龙港市。
林承将车开进地下车库,不出意料的看到数排豪车,崭新崭新的,摆着不用跟1:1车模型没什么区别。
居然还有车用电梯,连人带车直接升上顶层。
有钱就是好啊,林承再次感慨。
跑车可以进卧室,真是给他省了不少事儿,只要把已经快不行的乔玉鹤从车里拽出来,拖进浴室里就成。
冷水打开。乔玉鹤被安置在浴缸边的坐台上。
“好了。你自己一个人冷静下,我在外面等。”林承拍拍屁股就要走人,却被拉住了衣角。
他回头,见乔玉鹤耷拉着脑袋,背发散下几缕,依旧看不见表情,但身体起伏的厉害。
“拉我干嘛?难道要我帮你脱衣服?”林承挑眉。
乔玉鹤不说话,但也不撒手。
林承见对方僵持,便往回拽自己的衣服,用力一拉,居然没扯动。
“真是属螃蟹的……”
“你能听见我说话不?”
“……”
林承双手抓着外套,这回拧着腰,使劲又是一扯——还是没动。
“行,你厉害。”林承扁扁嘴,之前就对小乔总的怪物力气有所领略。
索性外套一褪,整个人金蝉脱壳了出来。
林承咧嘴,刚要嘲讽,却见乔玉鹤曲起好看的手指,抖着肩膀抽了两下。
……这药效会不会太猛了?要是突发痉.挛,是会死人的。
“嘁,算我人美心善。”林承自嘲。
“行了,我不走了,反正不是第一次把你说的话当放屁。”说着回身走了过去,越过乔玉鹤去够喷着冷水的花洒。
谁知倏然腰上一紧,自己竟然被乔玉鹤单手拦腰抱住,手里还握着花洒呢,整个人不可遏制地摔在了对方身上。
“乔玉鹤!”林承一只手抵着对方肩膀,挣扎,“你他妈又犯病!松手!”
可对方根本听不进去,箍在腰上的双臂越勒越近,像是被蛇缠上,越是挣扎死的越快,每一次呼吸都在给对方机会进一步侵压。
“放开我!”拳头锤在乔玉鹤后背,可是没有用。
很快林承被圈的喘不过气来,胃里那点儿酒水直往上涌,感觉自己的腰快被勒断了。
操,真他妈多余发善心!
手里花洒猛地一挥,砸向失了智的某人——砰的一声闷响,动静极大。
脑袋挨了一下的乔玉鹤楞住了,胳膊的力气跟着慢慢松懈。
“非得揍你?”林承这下终于能呼吸了,可圈在腰上的手仍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隔着裤子正握在他胯.骨上。
林承皱眉,“给老子撒开。”
对方没反应。脑袋抵在他胸前,将死似的喘。
“乔玉鹤,我都说了不走,你还要我怎样?”林承都怀疑乔玉鹤此时是否还清醒,路上半途突然安静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
“承哥……”?
怎么又这样叫他?
“我好难受……”
乔玉鹤的声调没在说谎,隔着衬衫林承都能感觉到乔玉鹤嘴里呼出来的热气,一下一下扑在他胸口。
这冷血动物还是头一次冒出热气,真是新奇。
“难受啊?”林承举起花洒,直接朝乔玉鹤头上淋,“难受就多降降温,我这不是正帮你呢么。”
哼,淋不死你的。
背头发型被冲的散了下来,林承的衬衫跟着湿,水很凉,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紧接着胯.骨一疼。
“嘶……”林承拧着眉头倒吸凉气,“掐我干什么?!”
大手像是确认了猎物不会逃,刚才只是误会,这才缓缓松了力气。
“……”林承无语,“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太缠人了?都什么坏习惯,睡觉的时候也是。老子都不敢动,就怕半夜翻个身都要被你勒死。”
林承没夸张,他睡觉算老实的,不怎么动弹,但唯二和乔玉鹤睡觉的两晚都被对方在半夜弄醒过,他都不知道自己干了啥,一次是被抓胸抓醒的,一次是像现在这样被勒着腰。
第二天早上一问,乔玉鹤拒不承认自己做过,还说那是自己的自然反应,肯定是林承半夜先动的。
听听这都什么歪理,还怪到他头上来了?
蛇一样,他一动乔玉鹤就用力,像是本能。
“承哥……你摸摸我……”
“?”林承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在放什么屁?”
“别撒谎,你难道不想摸我吗?……”
林承像被这发粘的低哑声音刺激到了,从脖子上脸腾的一热,“谁他妈想摸.你?!乔玉鹤你别太自恋了!恶心不恶心?”说着手上一松,花洒掉到了浴缸里,滋滋朝上喷.着水。
“放手。”林承语气冷硬,“你自己处理吧,我可真是闲的。”
环住他的胳膊却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思。
“我恶心……我恶心……”乔玉鹤低着脑袋仍埋在他胸口,梦呓似的重复着,又痉.挛着身体抽了两下,手指跟着扣紧,林承感觉自己的胯.骨就要被捏碎了。
林承这次没出声,闭着眼睛忍痛。
等力道过去,林承气不过,一脚跺在对方的脚背上——自己是穿着鞋的,可乔玉鹤像是没痛觉一样,根本不松手。
“我恶心……”
突然肩上一沉,林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绕在后背的大手抓着后颈强行按了下去,双膝跪到了地上。
猝然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狭长眼睛,碎发滴着水,仿佛回到了那天的浴室,乔玉鹤又变成了索命的女鬼。
不过这次不一样,‘女鬼’白皙的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上挑的眼睛在看清他的一瞬间亮的像星星,随后微微弯起,盈满不加掩饰的渴.望,好像他是什么好吃的点心。
林承觉察到危险,可是已经晚了,压在肩膀上的力道他根本抵抗不了,“乔玉鹤,你干什么?”
他感觉自己强撑镇定的声音好像来自身体之外,干硬又中空,颤的很不真实。
乔玉鹤没说话,勾着嘴角笑起来,好看的一塌糊涂,却也恐怖至极。
“乔玉鹤?”林承一只手的手腕被抓住,强行拉着往乔玉鹤身.下去,“你要干什么?!”
哈?!
林承反应过来,姓乔的这是憋了二十来年突然上头,竟然要自己的手去摸他。
“乔玉鹤你他妈又犯病!!”林承拼命想抽回胳膊,甚至用两只手去抵抗,可他越挣扎手腕越疼,姓乔的单只手臂的力气竟然跟他的全力差不多。
可僵持没一会儿就要拼不过,林承只能在嘴上输出,“冷静点儿行不行?!你脑子被狗吃了?!”
乔玉鹤在笑,像是在享受他的挣扎,距离已经拉扯到这么近了,如果真要摸到的话,大可以往前挪一挪,可他偏要林承的手一点点、一点点地伸过来,渐渐脱力直至无法抵抗。
眼看着要碰上,林承恨不能砍了自己的手,他甚至隐约能感觉到那块儿隔着布料所散发出来的热度——恶心!
林承急了,低头猛地一口咬在乔玉鹤的手上。他没考虑任何,奔着撕下对方皮肉的力气去的。
对方吃痛,果然卸了力气,林承趁机抽回了手掌,手腕立马火烧似的疼起来。
乔玉鹤也不差,手背上印着清晰的牙印,犬齿咬合的地方破了个小洞,缓缓渗出血来。
“活该!”林承拧着手腕厉声骂道,“我看你不是被下药了,是他妈中邪了!”
乔玉鹤盯着自己的手背,楞楞的,眼神竟然清澈了不少。
“怎么?药劲儿过了傻眼了?”林承发出一声嗤笑,丝毫没注意自己也正狼狈的不行。
“对不起……”
啪嗒一声,一滴眼泪毫无征兆地落在了林承的膝盖上。
林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乔玉鹤居然哭了?
他盯着面前的男人再三确认,刚才那是眼泪吧?还带着温度,不是什么乱入的水滴。
男人垂着眼睛,鼻尖微微发红,“对不起,我没忍住……你不要走……”
林承震惊——这家伙,不会是被药折磨疯了吧?
不对。
不对不对。
一定有问题!
林承一把挑起男人的下巴,让那张脸完全展露在眼前。
眼眶是红的,睫毛又密又长的湿成一簇一簇,眼神不敢看他似的闪烁着,同时嘴角向下。本就完美的脸顶着这样一副表情,任谁都会心软,甚至怀疑是自己的错,刚才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而且,这张脸的主人还是高高在上的小乔总。
林承也一样。他刚才明明连杀了乔玉鹤的心都有了,却瞬间丢盔卸甲,现在火气是一丁点儿也没了。
他缩回挑下巴的手指,踟躇在半空,是向上帮对方擦眼泪好,还是向下碰碰刚才被他咬狠了的地方。
“……你、你这样。”林承都结巴了,左右说不出来什么只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气。
他最看不得别人哭,仅限女人和小孩,之前还有魏清。
大男人哭只会让他觉得窝囊,没必要,今天不知道怎的,居然对小乔总也怜惜上了。
好像也只能怪自己被那张脸迷惑住了,真是没出息。
乔玉鹤应该已经意识不清醒了,所以才会这样反常,就像人喝醉了酒,断片的时候自己干了什么完全不知道。
“行了,我不走。”林承从地上站起身,指节在那热的发红的脸蛋上蹭了蹭,然后弯腰牵起对方的手,“起来吧,我帮你。”
乔玉鹤点点头,顺从地被他牵着,借他的力气慢慢站起身。
“先处理一下手上的伤……”
伤字还没说完整,咚的一声闷响掉到了脚下的吸水地毯上。
林承眼睛一垂,是一把手.枪。
诶?
林承没见过真枪,所以第一反应是疑惑而不是震惊。
但那枪是从乔玉鹤身上掉下来的,这点他能确定。
“哪里来的?”
——危险。
可是晚了,他的眼睛快脑子一步,已经从地上的枪飘向了面前站着的比他高上大半个头的乔玉鹤。
“诶呀,失误了。”
乔玉鹤弯着眼睛笑起来,眉骨之下一片阴沉冰冷,就像平常一样,哪还有刚才那副无辜又可怜的嘴脸。
“不过手铐都见过了,枪有什么好稀奇的~”
巨大的恐惧瞬间涌上来,林承想逃,可是下一秒一道残影冲着他的颈侧袭来,他根本来不及躲,眼前一黑……
这么好的演技,用在我身上干屁——在晕过去的最后时刻,林承这样想着。
……
动不了。
好像坠入深海,心脏砰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听见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还有冬夜里奔跑着的沉重呼吸。
……自己在哪里?
林承缓缓睁开眼,陌生的白墙在旋转,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水母漂浮在海面,随着海浪一下一下地荡……
“……乔、嗯……”
“乔……”还是没能说完。
乔玉鹤呢?
该死的乔玉鹤在哪里?
天花板晃的他头好晕,林承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缓缓。
“是在叫我吗?宝贝。”
宝贝?
乔玉鹤在叫他宝贝?
“……滚……”嗓子里像进了沙子,难受极了,“……叫谁宝贝呢?”
“当然是叫你啊~”
林承感觉什么东西正爬上他,隔着衬衫从身体一侧抚上前,揉着他的头发缓缓垫在了后颈,缓慢拨揉着他的耳垂,摩挲耳后那块薄软的皮肤和下颌线。
“还没清醒吗?”大手握着他的脖子强行将他上身捞起,“要不要睁眼看看呢?”
“……你滚。”脱离床垫让林承更加头晕,他缓了几秒才成功睁开了眼睛,可眼前逐渐清晰的画面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自己的双手被皮带固定在头顶,衣服裤子都还在,但是……
这一幕太荒唐。林承愣住了,思维艰难地回拢。
“怎么不说话?”乔玉鹤看着明显已经宕机的漂亮宝贝,咧嘴笑了,“不用摆出这副样子,你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对方僵住了,可他的手却突然感觉到一股暖,还真是会钓。
“我就说嘛,你喜欢我亲近你。”乔玉鹤松开了,亮出手掌,指间拉出裹着气泡的水晶线,将眼前林承的脸框在这丝线之间,“都是漂亮宝贝努力的成果的哦~”
画框中,林承的表情碎了,像是被巨大的情绪倾轧而过。
“乔玉鹤。”林承的声音在颤抖,带着某种决绝的狠意,“我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
哦?
这句话倒是没料到。
乔玉鹤也不知道自己的状态现在算什么,他的血液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神经发麻,他想爆发想宣泄,想毁掉什么东西,比如面前的林承。
放在往常,他绝不会对林承做出这样的事情——好吧,大概率不会。但此时一切都不重要了,他恨林承,想把这个虚伪的货色撕碎了吞下去,是药物在放大他的感官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他的理智绝对强大,但经年累积的欲.望更让他发狂。
乔玉鹤甚至渴望自己的及把能有反应,这样他才能真真实实地把林承撕碎,撬开中间那道缝,好让他一探究竟,林承那张自以为是的脸会变得一塌糊涂,漂亮紧实的身体会泌出更有意思的东西来。
“知道了之后你想怎样?”乔玉鹤笑着反问,“杀了我?还是让我身败名裂?说的好像你可以做到似的。还是说你想要听哪个答案?我都可以给你。”
“放开我……”林承脸色发白,拧着身体挣了两下却完全行不通。
“不要动了,越动只会越紧,小心伤到手腕。”乔玉鹤笑笑,重新握住了两人。他现在完全放任了自己,腿上都被拍红了,根本停不下来。
林承看起来要被现实给拍碎了,但还在犯倔,想扳回一城,“小乔总,不觉得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可笑吗?”
乔玉鹤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有吗?”
“你有功能障碍,你自己清楚。”
“但是我很爽啊。”乔玉鹤向后捋顺额前散乱的碎发,扬起那颗俊美无俦的脑袋,笑的无可比拟,“光是欣赏你这副样子,我就要上天了。”
林承咬着嘴唇不说话,也不愿发出一点儿非常的动静,但那看他的眼神依旧漂亮,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他。
“别这样放不开嘛。”
哈哈……乔玉鹤笑出声,摆的更欢了,“林承,我想这一天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差点忘了。”
“再告诉你个秘密。”
“在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晚上,我做梦了。对象就是你,我的林学长~”
“乔玉鹤!!”林承被彻底激怒,使出全身的力气扭动挣扎,可是乱蹬的腿很快被对方的膝盖抵住,危险欺上来,投下的影子将他完全笼罩。
“我记得我刚才说了,不·要·动。”
俊美的脸瞬间阴沉下来,黑眼球上反射着兴奋异常的光,那是只有疯子才会有的眼神。
像是被蛇盯上的猎物,林承为自保只能定住不动,不甘地死死盯着对方,嘴里满是甜腥。
空气一时凝固,只有两个男人将彼此置于死地之后的呼吸。
“这才对嘛。”乔玉鹤突然勾起嘴角,笑的人畜无害。
林承还是适应不了这样快的变脸,只会让他觉得面前的男人更加恐怖。
“林学长,我的乖狗狗。”
乔玉鹤突然覆上来,吓得林承缩了下脖子,却听见‘啵’的一声——乔玉鹤在他额头上结结实实地亲了一下。
“害怕了?”乔玉鹤发现了他下意识的瑟缩,“可看你怎么还是不服气呢?”乔玉鹤的手指轻轻拨开他的刘海,像是对待脆弱的花朵般仔细,“不过我喜欢。”
林承却只感到森森的阴气,尽管欺在他身上的人此时皮肤烫的厉害。
“看你搞的。”乔玉鹤蹭了下脸颊,“水都甩到我脸上来了。”说着伸出舌头舔了舔那节手指。
林承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颤了一下——乔玉鹤这是在什么?非要这样羞辱他吗?
“反应这么大?”乔玉鹤轻笑着,俯身逼近,盯上他的眼睛、嘴唇,然后带着戏谑意味地垂下目光。
“你的身体比你诚实,林学长。”
“你喜欢我这样对你。”
“乔玉鹤,你够了!”林承猛地发力推开男人,却被握住了小腿没能有进一步动作。刚刚他终于解开了皮带固定在床头的部分,虽然双手仍被捆在一起,但好歹能动了。
他看着被他推的跪在床上的乔玉鹤,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他不知道这个磕了药的疯子还能干出什么来。
“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林承抖着嘴唇,身体被淹没在不安的情绪下,起伏剧烈,“乔玉鹤,你为什么阴魂不散?”
“呵。”乔玉鹤轻哂,碎发后的眼睛幽幽地看向他,“终于肯说一句真心话了,林承。”
咔哒一声,子弹上膛的机械声响让林承心下一惊,还没来得及看清,黑洞洞的枪口便出现在自己面前。
“乔玉鹤,你疯了吗?”枪口距离自己不过一尺的距离,林承甚至能闻到枪管里残留的火药味,他僵住不能动,庞然的恐惧不可遏制般爬上他的身体。
“没有哦。”乔玉鹤歪了下脑袋,似乎在欣赏他的惊慌和狼狈,“我很清醒,刚才还在考虑要不要用这东西捅进林学长的翘.臀里。”说着晃了晃手里上膛的枪,笑的灿烂。
林承瞪大满是惊惧的眼睛,对乔玉鹤这句无比荒唐的话深信不疑。
“不行,你不要这样,会出人命……”
“不行吗?”反射着冷光的枪口垂下去,点在发抖的蜜色皮肤上,“可是谁当初豪言壮语,说私下里怎么玩你都行?”
林承感觉到冰冷的金属触感,一时间神经都在发颤,“不要,乔玉鹤你不要这样,冷静点儿……你再这样,我要……”
“你要怎样?叫救命吗?”
“叫给谁听呢?只有我听的到哦~”
枪口隔着衣衫,顺着他的肋骨拾级而上,林承止不住打颤,呼吸浅而急促。
“要不我帮你叫吧。”
冰冷的枪口停在隐约的圆点上,轻碾。
“救、命?”
林承感觉枪下的心脏已经停跳了,他的灵魂飘出了躯壳。
“这里倒是形状好看。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也一样。”
“要不,用枪试一试吧?”
“乔玉鹤!”林承呲目欲裂,几欲崩溃,“到底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放过你?”乔玉鹤笑了下,“我为什么要放过你?我们应该一起死,死在那场大火里。你欠我的。”
“什么?”林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欠你的?”
“是啊。当时你一脚踹开了朝你求救的我,自己一个人跑了。”乔玉鹤继续轻.佻地摆弄着,“你明知道当时的我有多崇拜你,多痴迷于你。”
林承怒极反笑,“所以呢?难道你崇拜我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回应你吗?”
“乔田,你他妈算老几?”林承凶狠地瞪着乔玉鹤,像是承受着巨大的情绪,彻底爆发了。
“那场火,那个噩梦我做了十三年!我tm踹你一脚,不小心把你下面踹废了,你就说我欠你的?当时要不是你自己抱着我不撒手,我能踹你吗?你自找的,凭什么赖我?!”
“再说老子认识你吗?跟你熟吗?!不过是说过几句话的关系,凭什么这么对我?!”
“而且,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被拖到墙角挨揍,被一群人撒尿滋了满头,是谁救的你?你拿小刀往别人脖子上捅,是谁挨了一刀还tm替你受了处分差点被学校劝退?”
“到头来你tm竟然说我欠你的?!”
“是谁连我去解手都要跟去厕所?眼睛就差贴在老子裆上了,没揍你全怪我当时脑抽居然觉得你可怜!md老子跟对象想找个地方偷摸亲个嘴,结果你他妈的跟一路!很不正常很吓人你知不知道?!”
“还有更多你干的那些离谱的恶心事儿,我根本都不想去想,但一直以来我有怪过你吗?有向你要过任何东西吗,有对你说过一句重话吗?换别人早tm揍你八百回了,也就是我!我傻逼!!”
林承喘的剧烈,脆弱的样子仿佛轻轻一碰就要像泡沫一样破碎消失。
“乔玉鹤,你是个不正常的疯子,从小就是。”
“直到现在,看着你对我做的这一切,我才敢面对事实。我林承不是什么能耐的人物,当初不该多管闲事,给自己惹一身骚。”
林承拧着眉头,眼眶通红。
“乔玉鹤,你毁了我,我早该恨你了。”
乔玉鹤怔怔地看着崩溃的林承,画面中的背景在极速退去,只有林承红红的眼睛里蓄着的水光亮的出奇。
他的手搭上自己发紧的肚子,好像有一颗心脏在里面跳,一颤一颤的扯动周围的神经,异样的感觉让他陌生又兴奋,似乎就要有了不得了的反应……
可是再一眨眼,林承眼中的水光淡去,只剩下平静的灰败。
“当时就应该让你死在那场大火里,你的存在让我感到恶心。”
乔玉鹤像是被定住了,空气安静。
林承不知道面前这个疯子在想什么,有可能根本就没听见他刚才说了什么,疯了似的只想着用手里的那把枪如何搞死他,也可能在考虑要不要把他塞进水泥桶里,好扔到津湾大桥下面去。
“好啊~”
林承被声音吓得一抖,是乔玉鹤突然弯着眼睛笑了。
“你想我死,那就给你个机会。”
捆着的胳膊突然被拉起来,带着余温的枪柄被塞到了林承的手里。
“你要干什么?!”林承睁大眼睛,手里枪械的重量让他觉得真实又陌生。
“来,拿好了。掌根扣紧,食指勾在这里。”乔玉鹤舔着嘴唇,黑眼球上亮起兴奋到病态的光,“宝贝胳膊使点劲抬起来,这玩意儿没多重。”
乔玉鹤摆弄着他的手指,竟然让他用枪指着他的脑袋。
“乔玉鹤,你要做什么?”林承慌了起来,他不想拿,手里的枪并没有给他安全,反倒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
他恨乔玉鹤,但这并不代表他真的要一枪崩了他。
“这不是很明显吗?”乔玉鹤握着他的双手,强迫他对准自己的眉心,“只要动动手指,你的愿望就实现了~”
这根本不是他的愿望。
他只想要干干净净的,什么也不背负。
乔玉鹤却一直阴魂不散,不肯放过他。
“乔玉鹤,你松手……”林承想挣脱,却根本拗不过,搭在扳机上的食指僵硬成了石钩——枪是上了膛的,扣下三分之一就会触发射击,他强行用力只会导致走火。
“这是机会,宝贝为什么还不动手?”乔玉鹤笑着,蛇一样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机会只有这一次哦~你现在不动手的话,我不保证接下来自己会对你做什么。毕竟宝贝刚才说的一番话真是伤人,我都有点生气了。”
“你是真的疯了……”林承盯着枪口后面那张俊美又病态的脸,额角血管绷的要炸了。
“下不去手吗?还是说需要我帮你?”乔玉鹤挑眉,指尖搭上他勾着扳机的食指。
“不要!!”林承的心脏顿时紧缩。
“不要什么?”乔玉鹤笑的灿烂,“不要我死?还是不要自己成为杀.人犯?放心,丁殊有办法帮你,我死后你的债务自动勾销,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所以还有什么疑虑吗?”
林承感觉到来自指尖缓慢的压力,乔玉鹤这个疯子是真的要他扣动扳机!
“这样吧,我倒数三个数。”乔玉鹤空着的另一只手伸出三根手指,“等我数完,机会就啪的一声消失啦~所以三……”一根手指扣下。
林承眼皮一跳,太突然,可手指上的压力居然还在变大。
“二。”
砰——
一声枪响划破夜色。
林承喘着粗气,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乔玉鹤被抽的甩过脸去,嘴角顿时开裂流出一道血迹。
“你发疯不要拉上我!!!”林承气的嘴唇发白,不得不捂住胸口,那里正剧烈抽痛着。
走火的枪躺在地板上,手腕上的皮带也不知怎的竟然解了开。
“呵。呵呵……”
乔玉鹤正过脑袋,发出神经质的笑,脸庞一侧立马红肿了起来。
林承还在大口呼气,眼前阵阵发黑。
“机会没有了。”乔玉鹤的舌头顶了顶破了的嘴角和发麻的颊肉,眼神晦暗地盯向他,“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一只大手朝他袭来,钳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床垫里,他还没能发出咒骂就被封住了。
乔玉鹤根本不会,只是一味地侵占掠夺,像是野兽般啃咬着牙齿所能触及的一切。林承从没想过自己能在这方面受挫,他可一直都是主动进攻的那个,这次却完全无力招架。
氧气很快被耗尽,林承被掐着脖子不能呼吸,被压制在下只能发出唔唔的动静,已经是极限了,折叠的胳膊只好求救般胡乱拍打对方的肩膀示弱。
幸好,乔玉鹤在他晕过去之前放开了他。
“对不起……”乔玉鹤在他耳边说。
这是哪门子对不起?
林承抚着自己发痛的脖子,剧烈咳嗽了两声。
“但我真的忍不住。”
林承是真的想揍他,可是挥过去的拳头变成了软绵绵的巴掌——这么一通折腾下来,他已经完全脱力了。
他确实身体不太好,外强中干,远不及被下药了这么久还能生龙活虎欺负他的乔玉鹤。
“滚……”林承有气无力地推乔玉鹤的肩膀,可对方纹丝未动。
眉尾传来轻轻的触碰,是乔玉鹤俯身吻了那块可怖的烧伤疤痕。
“不要演了……我不会再信你了。”林承努力瞪着乔玉鹤,可看在乔玉鹤的眼里,林承的眼神却在阵阵失焦,简直是在勾.引他继续。
乔玉鹤舔了舔裂开的嘴角,腥甜的气味在舌尖蔓延。
“我以为你喜欢温柔款的。”
果然,乔玉鹤恢复了他本来的样子,完美的一张脸上只有阴沉冷漠。
“我的喜好,有那么重要吗?”林承惊讶自己还有力气微笑,“小乔总……”
“可是我希望你喜欢。”
“希望我喜欢你装出来的样子吗?别了吧。”林承心里发笑,“设计圈养我,还要讨我欢心?……你人可真好。”
“林承,你明明喜欢我,我只是想让你看清自己的心意。”乔玉鹤在他的脸颊上亲了又亲,温柔的让他不寒而栗。
“我可以帮你挂个精神科……”林承知道根本没办法和疯子讲道理,也没办法阻拦对方的肆无忌惮。
“你不能再背叛我了。”乔玉鹤突然的这句根本驴唇不对马嘴,“之前是我不对,想着报复,想亲手毁了你。可是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你根本舍不得我死……你还扇我巴掌,呵呵……”
乔玉鹤牵起他无力动弹的手,在麻木发红的手心落下一个亲.吻,“我的病只让我触碰你,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
接.吻?林承都不忍嘲笑,恐怕连现在温柔的亲.吻都是乔玉鹤在演戏——演一个正常人。
“我注定是你的。”
“所以,可不可以再救我一次?”
乔玉鹤在说什么屁话?他根本听不下去,就当对方是被药毒傻了脑子。
“……你说够了吗?”
脑袋里嗡嗡的,他只想早点结束这个夜晚。
“说够了的话就继续,在我还有意识之前,你最好能从我这里吃饱……”
他认了。
他和乔玉鹤就像农夫与蛇,不论他救他多少次,乔玉鹤都会不知餍足地反咬他一口,把他的容忍当□□意,并在下一次伤害时更加肆无忌惮,以此来确认他真的获得了永远不会背叛他的‘母亲’。
是的,伴侣这个词太寡淡了,只有‘母亲’才是永远无法割舍的血乳相融。
乔玉鹤果然开心地笑起来,捏起他的脸颊在他的嘴上大大地亲了一口。
而后并没有停,耳后脖子锁骨……
失去了有毒触手的水母被轻易拨开,向他的仇人完全展露。
他不忍去看,害怕自己仅存的理智会崩断,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胳膊,遮住了眼睛。
“宝贝,你的漂亮宝贝又哭了。”
“不看看吗?真的很漂亮。”
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
“我要开始用餐了~不舒服的话,可以踩在我肩膀上。”
“但要是敢踹我,脚踝给你卸下来。”
嘁……
紧接着,难以忍受的温热袭来。
乔玉鹤终于如愿以偿地吞下美味,连同他那所剩无几的骄傲和自尊一起……
……
……
————
第22章 第 22 章 乔玉鹤是这辈子没吃饱过……
林承醒来的时候, 外面天色灰蒙蒙的,分不清晨昏。
他头脑发沉,不想动弹, 甚至连眼珠都不想转,整个人像是与床垫融为了一体,随着心跳天旋地转。
太晕了, 自己还需要再睡一会儿……于是合上了眼睛。
“……嗯。嗯, 医生怎么说?”
有人在说话……是丁殊。
“什么时候能有结果?……好。”
“晚上的聚会不能耽误, 但小乔总的身体是第一位。……”
林承半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清瘦背影正站在落地窗前的一角,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丁殊像是觉察到了他的视线,转过身来。
“有什么事情再给我打电话。”
“你醒了?”丁殊随手将手机撂在了书桌上, 关切地朝他走过来坐到床边,拿起他头上的湿毛巾,“来让我摸一下。”说着用手背垫在他额头上,过了两秒,“还行, 比上午的时候降了不少, 再不降就要挂水了。”
林承看着对方, 没说话。
丁殊对上他的视线, 明显顿了一下,也不知道他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安静。”丁殊笑了笑, “没事,不想说话可以不说,你听我说就行。”
“这边的早茶特别好吃,我知道一家百年老店味道不错, 提前两个月预定都不一定有位置,我待会儿打个电话过去,让人直接去店里拿,你挑喜欢的吃,吃完再接着睡,不然你现在胃里没东西,身体不好恢复。”
谢谢……
林承想说话,动了下喉头竟引得脖子一片生疼,不由得蹙了下眉,肩膀跟着缩起。
“你别乱动了。”丁殊以为他要起身,连忙轻按他肩头,“都帮你处理过了,你暂时躺着就好,等明天,明天再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林承张了张嘴巴,花了几秒适应喉间的疼痛,终于哑着嗓子发出了不成调的声音,“……处理、处理什么?”
丁殊目光移开半寸,踟蹰说道,“你身上有伤。”
林承心下一沉,脑中强行浮现出昨夜荒诞的种种场景……
丁殊眼见着林承眼底的光暗淡熄灭,不由担心了起来,“休息几天就好,也敷了药,你不用想太多。”
“丁秘书,你可以出去一下吗?”林承艰难地说,“我想看看……”
刚才不让林承起来,就是不想让他看到身上。而且这一声‘丁秘书’,是在和自己划清界限吧。
丁殊能理解,毕竟是他的失职——昨天的晚宴为了躲避乔二,他称病没有到场,小乔总知道他在找借口,但还是允了,如果当时他在,事情好歹不会变成这样。
现在小乔总在医院,必须做最全面的检查,细致到头发丝都不为过。毕竟药物的成分不明,万一伤到神经或者有成瘾性就麻烦了。
而林承更糟糕,本来脱衣有肉的身材,才一晚上就眼见着薄了不少。
额头的伤口线都崩了,不过现在已经重新清理过了,并且用美观的免缝胶带贴合了伤口。
“好。”丁殊从床边站起身来,“需要的话随时叫我,我今晚住这里,在你隔壁。”
“嗯。”
腿上突然被碰了一下,丁殊低头去看,是林承伸出被子的手。
“谢谢你了。”林承说。
丁殊愣了一瞬。不过也就只有林承才会这么与他亲近,即使他是小乔总的人,即使被伤害了还是会凑上来贴贴他。
就像这个男人当初说的,他是他,小乔总是小乔总,他的身家背景不耽误两人相处的关系。
“你好好休息。”丁殊垫起林承的手,重新塞回了被子里,“我下楼给你换条毛巾。”
……
林承听着脚步声渐远,然后下了楼梯,房间又变得安静。
他看着天花板,手脚沉的像灌了铅,他努力撑着上半身坐了起来,掀开被子,虽然早有心理建设,但还是被自己身上此时的状况惊得愣住了。
皮肤上满是青紫,咬痕遍布,连腰.侧都是牙印,估计后背也是。
脖子上还缠了绷带,大概是被咬破了所以敷了药,脖子以下就更严重了,痕迹交叠,晕点脆弱的一圈薄皮竟肿的透明反射光泽。太过分了,林承都不敢下手去碰。腿上更是没有一片好肉,全是手指摁出来的青紫和牙齿衔咬过的痕迹,越往上越密集。林承尝试着动作,可稍微用点力就窜起一阵难忍的钝痛。
林承紧蹙眉头。乔玉鹤是这辈子没吃饱过吗?狗一样的只会在他这儿又啃又咬。
在他晕厥之后也不放过他,用尽手段让他醒了又醒,昨晩被折腾了多少次已经记不得了,整夜被吊在崩溃边缘没下来过。
他一直被控着不让到,最后只能像冒水一样流出来。然后乔玉鹤这个变态会把一切舔个干净,然后凑上来吻他的脸颊和烧伤的眼睛,边吻边用那些让他难堪的话夸他,可爱,宝贝,漂亮,喘的真好听,动的真带劲……赞美的用词只会比羞辱更恶劣。
这样的过程反复多次,林承恨不能一死了之,他现在能回忆起最清楚的就是自己在求乔玉鹤,求他把自己掐死算了,不要再用这种方法折磨他了,他是真的承受不了了,腿软的乱.颤,腹部也在痉.挛,颜色越来越淡,最后只剩透明。
之前未曾想过到了极致会是这么痛苦,林承感觉自己都要快把脑浆排出去了。
不过幸好乔玉鹤是个阳.痿,不然自己要遭殃的可不止身体前面。
感谢十三年前自己的那一脚,林承心想。
他看向落地窗外,天色又暗下不少,远处龙港市区的灯火愈发繁重明亮,天边的圆月都黯然失色。
好不容易来一次龙港,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说走立刻就得走了,在床上又躺一晚上似乎太浪费了,于是林承想出去走走。
……
“我弟弟明年就高考了,听说龙港的黄大仙祠特别灵。”林承在丁殊前面开路,两人正走在熙熙攘攘的商业步行街。
丁殊没想到林承都被折腾成那样了居然还能下床走路,甚至带着他在晚上龙港市人挤人的街头穿行。
“我也听说过,但是来过好多次龙港都没有去。”丁殊其实对这些神神鬼鬼的宗教信仰不感兴趣,即使在宗教遍地的国外待了好些年也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他尊重这些观念。
“要不是我弟弟高考,我也想不起来去。”林承笑笑,脖子上缠着的纱布太显眼,再加上那么野性张力的帅脸,路上没人不看他们,可林承却没太在意,因为脸上的疤痕平常也没少受到瞩目。
“我们差不多。”丁殊指的是信仰这方面,“那我也求个签吧,看看灵不灵。”
“好签就信,坏签咱就不信呗~”林承咧嘴。
“嗯。”丁殊点头,被人群涌的不得不拽住林承的后衣角,怕两人被挤散,“不过你的身体真的没关系吗?要不咱先去吃饭吧,现在人也多。”
“没事~”林承说,“今天阴历十五,祠里晚上也开门,听说这时候求签最灵,所以人多,而且去的晚了解签的师父该下班了。”
看林承兴致勃勃的样子,丁殊不想扫兴,“那我们快点走,不知道要不要等签筒。”
没多久两人到了地方,走上台阶之后发现真的挤了好多人,其中外地来的旅行团就占了大半。
“这么多人。”丁殊忍不住犯难。
“丁秘书别皱眉头啦,快跟我过来。”林承反手拉住丁殊的胳膊,两人来到门口的十二生肖铜像面前,“来摸摸你的生肖,沾喜气。”
“好。”丁殊听话的走向一个兔子头的人身铜像,摸了摸。
“原来属兔子啊,比我小一岁。”林承笑着,丁秘书在工作之外总是这样一副人机感十足的样子,看起来高冷,其实很好说话,确实像只好揉好抱的兔子。
林承走在老虎铜像面前,和张开的爪子击了个掌——那虎掌被无数人摸的锃光瓦亮,和铜像身上其他地方都不是一个颜色了。
“我们往里走吧。”林承说着,回头却见丁殊在摸蛇头铜像。
林承心里一沉,乔玉鹤小他三岁,属蛇。
可很快又调整过来,毕竟乔玉鹤对下属还是很不错的,又对丁殊有恩,他看的清楚,不想要丁殊为难。
林承走了过去,丁殊正在铜像面前摸的仔细,相比之下刚在兔子铜像前面只像是做任务一样草草了事。
“从小我就被养在乔家了。”丁殊突然说,“我父亲在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后来母亲势弱,我只能在乔家得到庇护。当时乔家大公子正好缺个玩伴,我年纪正好。”
林承惊讶,原来丁殊一直过的寄人篱下的生活,怪不得……
“我记得小时候的小乔总,白的像个瓷娃娃似的,不爱说话也不爱动,总是被他二哥欺负。”
“乔二折腾他弟弟跟抓小鸡仔一样,还都背着大人,这些事情只有我知道。”
对于小孩子来说,相差一两岁就差不少事情,更别说差更多岁数了,肯定被单方面压制。林承知道乔二比乔玉鹤年长不少,起码五六岁。
“而我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不能劝也不能帮,那场景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丁殊说。
林承理解小孩子之间的打闹,有时候看似单纯,其实正是因为稚嫩而更加野蛮无度,下起手来没轻没重,闹出的事情也可大可小。
“小乔总的母亲十分漂亮,不夸张的说,是看一眼会让人忘了呼吸的那种漂亮。”
这话十分中肯,林承见过乔玉鹤的母亲。
“那时候小乔总的母亲很受宠,但是因为出身平民所以不可能得到乔家的认可,而乔二的母亲家族背景强势,也是乔董名正言顺的妻子,强强联合下的利益纽带才是唯一牢靠的东西。”
“乔二也受了母亲的影响吧,才对自己的弟弟那么恶劣。”
“乔玉鹤的妈妈不管吗?”林承好奇。
“管不了。”丁殊直截了当地说,“乔二在大人面前乖巧懂事,而且做什么事情都很有天赋,都认为他将来会接手乔家。退一万步讲,就算知道乔三在被乔二欺负,大人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在意呢。”
“包括小乔总的妈妈,也是如此。”
什么?林承皱眉。
“有一次小乔总被他哥头朝下按在充气泳池里,他的妈妈路过看到了,却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走开了。”
“我在旁边看得清楚,而且小乔总也看见了,还喊了妈妈。”
林承的眉头越拧越紧。
“乔二见连大人都不管,再下手便更重了。”
林承真是听得上火,拳头都捏紧了。小孩子不知轻重,难道大人也不知道吗?
“谢谢现在住的那个二层小木屋,其实是小乔总儿时住着的房子。”?
那个满是摄像头,并且毫无死角的木屋,居然会是住人的地方。他一直以为那里是高门大户自建的秘密监牢,或者存放重要东西的库房,不然安那么多摄像头做什么?
不过里面的家具摆设都做了防撞的包角,连桌椅板凳的四条腿都做了泡沫包条,看起来确实是住着小孩的房子里才会出现的装饰。
“正是那件事之后小乔总的妈妈要求建的,为了把自己儿子圈养在里面,活着就行。”
“小孩子又不是宠物!为什么要……”林承震惊。
丁殊摇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理解,她是个艺术家却也是个脑子同常人不太一样的女人。又或者反过来,超脱常人精神的人才能成为艺术家,那些历史上有名的画家作家雕塑家哲学家,都是如此。”
看来乔玉鹤不光继承了母亲的长相。林承心里嘀咕。
“要说她不爱自己的孩子,可是她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小乔总,出逃也是因为担心有人加害她的儿子。”
“可要说她爱自己的孩子,对小乔总被兄弟欺负的事情熟视无睹,又极端地把小乔总放在那样的环境里生活,不让其他人靠近,自己又一天只去那木屋一次,草草看上两眼,有时候沉迷于作画或者外出旅行采风,甚至十天半月都不会出现。”
“我看过那监控画面,年幼的小乔总总是抱着一个老虎娃娃,独自吃饭睡觉,看书画画,去哪儿都带着,就像是那些被扔在孤儿院里没有大人依赖、不哭不闹的小孩子一样,不过情况更糟糕,他连玩伴都没有,除了母亲见不到其他活人,还要通过头顶的喇叭来完成大人的指示。”
“……”林承想说些什么,但没能。他无法想象一个小孩子如何能在那样的环境下独自长大,像是被养在游戏机里的电子宠物,即使母亲近在眼前也几乎不会陪伴他。如果连亲生母亲都这么吝啬情感和时间的话,其他人就更别说了。还有那个不靠谱的爹,更不可能去管。
这让林承回想起以前。
印象中的乔田是个营养不良的小个子,脏兮兮的校服在他身上总是穿的歪七扭八,破了洞也不知道补,书包肩带是断了一根的,脚踩着一双鞋跟都磨平了的灰色破运动鞋,或许这鞋本来是白色的,还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听说开学时这家伙是光头来的,一学期过去,等到了下一个开学日,学生堆里又出现一个乍眼的光头,还是他。
原来是为了图省事,一个学期只剪一次头发,还是全部剃光。
可没有人家里是这么养孩子的,起码在当时,林承从身边获得的有限认知里没有——就算家里再困难,家长也会尽量把孩子收拾干净,不让他们在学校里受人欺负,被同学瞧不起。
林承突然想起来,自己见过他的日记本。虽然只翻开了两页,可那字迹秀丽工整,纸张干净,跟女孩儿写的似的,不像是整天穿着脏兮兮校服的‘小野种’能写出来的,这种反差感当时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所以十二岁的乔田自己也不愿意那么邋遢吧,只是这一点直到现在林承才回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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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心里受伤了而已
“可能相比小乔总, 他的妈妈更在意她的男人吧。”丁殊说,“乔董喜欢祭神拜鬼,她也跟着烧香念佛, 所求所愿里,估计也鲜少提到小乔总。””所以你想代乔玉鹤摸一摸这铜像?”林承问。
“嗯。”丁殊点点头,“沾沾好运气。”
林承终于明白, 丁殊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替乔玉鹤卖命, 儿时袖手旁观的愧疚加上长大后对方不计恩怨来雪中送炭的恩情, 估计这辈子都会觉得自己对乔玉鹤是亏欠的。
“走吧。”又摸了摸,丁殊说道, “我看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了,咱们赶紧。”
两人继续顺着人流往里走,来到场地中央被木栅栏围了起来的摇签处, 正有许多人跪在一排排的蒲团上,哗啦哗啦地摇着签子,声音十分热闹。
场地足够大,总有人摇完起身走的,所以蒲团够用, 一直有人进进出出。
“那边领签筒。”林承指着场地左侧的一个窗口, 上面挂着黄色横幅写着繁体的黑字“灵签收发处”。
他们走过去, 窗口前竟没有排队, 签筒足够多,许多人到这边拿了就走。
可两人是第一次来, 站在跟前看到横幅下面贴着提示牌,便停下来扫一眼。
【求签区,不解签】
【免费借用,切勿拿走竹签, 请及时归还】
【请自备圣杯】
“圣杯是什么?”丁殊问。
“也是一种用来占卜的工具,掷圣杯和摇签筒道理差不多。”其实林承自己也只懂个大概,身为山海关外的北方人也没怎么见过南方这边的仪式,东北老家那一片出名的是保家仙。
提示牌旁边还贴着日文和韩文,看来外国人也挺多。
两人拿了签筒,回到广场中央,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记得摇签的时候自报家门,姓名性别身份证号,精确到门牌号的家庭住址。”林承笑着,果然看到丁秘书露出一脸诧异的神色。
“为什么?”丁殊问。
“得让神仙能找的到你~这样才灵嘛,我好早之前就刷到过攻略。”林承解释。
丁殊懵懂点头,“好。”
走到里面,靠近围栏边正好有两个并排的位置。
丁殊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双手握着签筒跪到了蒲团上,哗啦啦地摇了起来。
林承却有些犹豫,看着蒲团一时不动弹。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能走路全都靠他意志强大,其实大腿酸胀的不行,腿根更像是脱了节,走起路来都不受控,感觉自己像刚上岸的小美人鱼似的,腿是新长的。而且步子不能太大,不然小腹的肌肉会被牵扯跟着难受。
这走路的酸痛还可以忍耐,可要是跪下就不一定了。
该死的乔玉鹤。
林承心一横,眼睛一闭,终还是咬牙跪了下去。
摇签只能摇一根出来,摇多了需要放回去重新摇。丁殊很快便好了,起身给其他人腾位置,站到林承旁边等他。
大概是姿势不舒服的原因,林承摇出三次才成功,他拿起签子看都没看,帅脸一仰,径直向旁边的丁殊求助,“快拉我一把,要不行了……”
丁殊哦了一声,上前搀扶。
起来比跪下去更要费力,林承疼的龇牙咧嘴,看得旁边等位置的人目光异样,以为这疤脸帅哥有隐疾,或者刚做完痔疮手术。
“就不能轻点儿……?”林承咒骂乔玉鹤。
“医生都告诉你休息了,今天还非要出来。”丁殊嘴上责备他,但还是揽住了他的腰来借力。
“啊!”围栏外的小姐姐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两人齐刷刷地看过去,发现对方见他们在看她之后便立马埋下头去,端起手机开始疯狂打字,脸蛋眼见着越来越红。
奇怪。
两人全当不是因为自己,对视一眼,然后一个搀着另一个走了。
等到了出口处,林承才稍微回过些不对劲儿来——刚才,那小姑娘不会以为他和丁秘书是一对儿吧?
而且,他还是被做到直不起腰的下面那个……
“……”林承捂脸,长叹一口气。
乔玉鹤也就算了,个头比他高,衣服一脱还比他壮。就丁秘书这单薄的小身板,自己怎么会被想成下面的那个啊……
“你怎么了?”旁边的丁殊还在一脸单纯地关心他,“现在感觉好点儿了吗?”
怎么说呢,心里受伤了而已。
林承摆摆手,“没事,咱快去那边把签打出来。”
现在求签拜佛也与时俱进了,扫描二维码再输入签号就能知道自己摇到了什么签。
林承只给弟弟摇了个学业签,居然是个上吉签。
下面电子解签意思大概就是一帆风顺,吉祥如意。这是简略解读的版本,具体还要去楼上找店里的师父解签。
旁边就有一个机器可以打印结果,像在医院取报告单似的,林承很快打好了,甩着粉色的小纸签朝丁殊那儿凑了过去。
“看!我给我家小诺摇出个上吉,厉害吧~让我看看你的。”
“一个中平签,一个下下签,看来我运气不好。”丁殊说。
“没事~”林承揉了揉对方肩膀,“签上不都说了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个签而已。不过你为什么摇两次?”
“一个问事业,一个问财运。”
“都是给乔玉鹤摇的?”
丁殊点头。
“那这签也不太灵啊,小乔总还发愁事业财运吗?”林承啧了一声,“不过你为啥不给自己也求一个?”
丁殊看了他一眼,“小乔总的事业财运就是我的事业财运。”
确实,这话没毛病。
“不行,我要再去摇一个。”林承突然想起了自己还差一个签没求。
“但你的腿?”丁殊疑问。
“扶我,我还能摇。”林承很自觉地平伸出胳膊。
“好。”丁殊点头,接过对方。
十来分钟后,两人再次站到打签机前。
“上上签!”林承兴奋地举起手机。
“你好厉害。”丁殊羡慕的眼睛里冒星星,“是求什么的?”
“给我弟弟的健康签。”
“还是给弟弟?我以为你会给自己求一个,你对你弟弟真好。”丁殊说。
“怎么?你羡慕我弟啊~?”林承咧嘴调笑。
丁殊竟然点点头,“有一个你这样的哥哥,我想我会感觉到安全。”
安全?真是个奇怪的回答。
“你弟弟的情况可以做手术吧。”
“你怎么知道我弟的情况?”林承警觉,立马收起了笑容。
“接触小齐总的每一个人都会被彻底调查。”
林承顿了下,“也是。”然后放松下来,刚才确实有点反应过度了。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丁殊说。
林承摇摇头,“国内外我都跑遍了,脊椎神经治疗方面世界有名的专家也看过了,没办法保证手术成功率,我不想让小诺去冒这个险。”林承眼里的光暗了下去,“小诺这孩子倒是乐观,说都听我的,是我承受不起,哪怕失败的概率只有1%。”
丁殊什么也没说,拍了拍他,“走吧,去楼上解签。”
“嗯。”林承应了声,瞄到丁殊空着的手,“你的签呢?”
“扔了。”
“诶?”
“不好的签就当没摇到过。”丁殊微撇了下嘴,表情有点像耍赖的林承。
“哈哈。也是,自由心证嘛。”
“听说这边还有个月老殿,解完签我想去看看。”丁殊说。
林承咧嘴一笑,“怎么?想谈对象了?”
“嗯。”丁殊点头。
“还真是啊?”林承诧异。
刚才明显在开玩笑,林承没想到丁殊是来真的。
“嗯。”丁殊再次点头,“结婚了才好搬出去住,而且我这个年龄也该谈一次了。”
林承有点压不住嘴角,“你……没谈过?看起来不应该啊。”
丁殊推了推眼镜,明显窘迫了起来,“工作太忙了。”
“那确实。”林承调笑,“连照顾我这种事也需要丁秘书亲自来~”
“照顾你不是什么小事,林承。”丁殊突然正色道,“让你这次来龙港,是小乔总深思熟虑过的。”
林承疑惑,自己对乔玉鹤来说不过是个消遣,怎么还深思熟虑上了?
“他大可以让你在津海过逍遥日子,像真正的玩具一样想起来了就找你来解解闷,玩腻了再一脚踢开。”丁殊说的直截了当,“你也见过乔大乔二了,还有乔董。他要把你留在身边,所以需要你亲眼看看……”
“那为什么姓乔的不亲自告诉我呢?”林承打断对方,被这一番话说的有点不高兴了,“而且你家小乔总非要缠上我的,我可没说我乐意。”
丁殊看着他,停驻了几秒然后叹出一口气,“对不起,我刚没有站在你的角度想问题。”
“……”林承就吃这一口软的,没办法,连肩膀的高度都跟着降了几分,“说对不起就显得生分了~阿殊~”
丁殊眼睛倏地睁大,整个人瞬间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林承疑惑。
“没事……”丁殊垂下眼睛别开视线,“就是已经……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我了。”
“叫你阿殊吗?”林承歪歪头,“阿殊这么叫还挺好听的,像是龙港这边的人。你要是在意我就换个称呼,之前老叫你丁秘书丁秘书的,直呼大名也不太好。”
“没事,你就这么叫吧,我也挺喜欢的。”丁殊弯了下嘴角。
“那行~”林承嘻嘻笑了两声,“所以昨天乔玉鹤被下药的事,是他的好哥哥好姐姐干的?”
“……”丁殊对林承突然的转题愣了下,“无法确定,但大概率是大姐。”
看丁殊笃定的样子,林承不禁问,“为什么?”
"我了解乔二,他不会用这种低端的手段。不确定因素太多,也造成不了实质性的伤害。"
“那大姐?”
“大姐的年纪与乔二乔三相差太大,已经住在国外好些年了,这次她带回来的瓷坛,里面装的应该是她母亲的骨灰。听说她的母亲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去世之前被接出医院住进了尼姑庵,弥留之际每天都在接受诵经祈福。”
林承睁大眼睛,带着母亲的骨灰来拜佛,结果自己的父亲领着怀孕的年轻小老婆下山来求母子平安。
“我总共没见过大姐几次,所以对她了解有限,只知道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乔家重男轻女,重要的家产不可能给她,一些边角料倒是有可能,所以她很讨厌这两个弟弟。”
“尤其是小乔总。因为小乔总母亲是她母亲的外甥女,而且她母亲尚在世的时候,小乔总的母亲就已经怀上小乔总了,后续母子俩的出逃多少也是因为大姐。”
……属实难评。这层混乱的亲属关系着实让对方有理由下手。
“下药更像是威胁或者挑衅,告诉小乔总他的身边并不安全,这次是春.药,下次说不定就是毒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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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完蛋。
花了几十块港币解了签后, 两人去了月老殿。
说是月老殿,却像是临时搭的棚子,周围的人也没有摇签的地方人多, 果然这年头需要姻缘的人已经不多了。
旁边就立着个参拜方式指南的牌子,教你怎么做手势,还需要在月老殿前系上红绳。
林承觉得好玩, 跟着丁殊一起拜了拜, 拜的时候心里啥也没想, 应该不作数。
参拜结束之后,两人都饿了, 尤其是林承,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好久了——其实解签的时候林承就有点儿坐不住了,无奈师父很是积极, 拉着他聊个半个多小时。
等两人从一家陈记冰室里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餐馆是街上随便找的,林承一开始还怕丁殊会吃不惯,毕竟丁秘书平常的餐食都跟着小乔总走特供食材高端个性化加工的定制路线,连红酒都只喝特定庄园的固定年份, 只有应急情况才会吃便利店微波20秒的标准化口味饭团。
但实际情况是两人吃的还不赖。
林承给自己点了两份主食, 一份OX酱炒方便面, 一份面包火腿蛋, 味道可以,但这边餐厅的分量比较小, 他全都吃完了之后感觉自己还能再吃下一份西式烩饭——昨天一天都没好好吃东西,是真饿了。
丁殊则吃完了一碗清淡的汤面,还点了杯咖啡,但咖啡味道不太行, 丁殊喝了两口就放弃了。期间还接了几个电话,看样子是有事情找他,所以林承还是打消了再点烩饭的想法。
街道上车流不减,行人熙熙攘攘,两人走在返程的路线上。
“你要是着急可以先打车回去。”林承说。
“没事,我回去也一样打电话。”丁殊笑笑,“我大部分的工作其实都依赖手机。”
也是,统筹调度是丁殊工作的本质,也是丁殊这段时间一直在教他的东西。这份工作需要强大的记忆力和信息处理能力,精准的预测能力和遭遇突发事件的应变力。
简单来说,就是既要心细又要胆大,还要有充沛的精力,对人的抗压水平要求也很高。
说实话,更适合丁殊这种能力优秀又不怕吃苦的人,而林承对自己的认知清晰,脑子够用,为人处世方面更是绰绰有余,就是太懒了,属于能躺着就绝不坐着的那伙人。
“听你说今晚还有聚会?不陪乔玉鹤来陪我,没关系吗?”林承问。毕竟昨天姓乔的才中招,今天要是还有情况怎么办。
“没事,今晚的聚会在私人马场,可以带保镖。”丁殊解释,却见林承突然停下来不走了,“怎么了?”他顺着对方的目光扭头看过去,原来是挂在奢侈品店玻璃墙上的巨幅海报,上面是小乔总的半身像。
不用说,乔玉鹤那张脸就是高级,贵,无敌的貌美,无二的气质,甭管是黑白照还是彩照,衬得大衣和珠宝谁是主角都不重要了。
林承知道乔玉鹤好看,却常常因为距离生活太近而模糊了具体有多好看,而此时站在龙港夜景街头这惊鸿的一瞥,却一时挪不动脚。
人群和车流的喧嚣仿佛渐渐埋没在时间的细沙里,声音越来越小,只有乔玉鹤越来越清晰,在透过海报上的那双眼睛看着自己。
人怎么能长成这样啊……林承不禁低声感叹,“牛逼。”
丁殊:?
“……这个奢侈品牌在小乔总之前从未邀请过代言人,小乔总是全球第一个。”丁殊说,“想不到你会对奢侈品有了解。”
林承缓缓地摇头,“不了解,不重要。”但品牌方确实对美貌很了解,对人类的喜好更了解。
“其实……小乔总不该接这样的代言邀约。”丁殊说。
“为什么?”林承疑惑。
“这对于他这样身份的人来说,是一种降格。”
“嗯?”林承更疑惑了。
“从原本的消费者变成了被消费者,怎么不算是降格呢?”丁殊轻叹,“再说小乔总平常穿的用的,与这种有钱就可以买到的东西,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上。”
林承当然听说过,真正的奢华都藏在看不见的地方,家族身份是唯一的门槛,就算是再有钱的新贵也触不到。
“小乔总也不该进娱乐圈,这和下海没两样。”
林承:啊这……就有些言重了。
但他有点儿没憋住笑,好在丁殊没有在看他。
“其实许多人是笑话小乔总的,都认为他疯了。不知道乔董这次回来得知小乔总的事之后会作何反应,这对整个家族来说是蒙羞。”
“这么严重吗?”林承皱眉。
“很严重。”丁殊眼神暗淡,“不说别的,乔董都会因此在社交圈中丢了脸面。”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阶级权贵那一套。”林承撇撇嘴,“那群笑话乔玉鹤的人说不定是什么丑八怪呢,想接代言都接不了,花钱接都没人要。”
林承一声哼气,把丁殊给噗嗤一下逗笑了。
“快走吧。”丁殊拉着林承继续走,另一只手还捂着嘴笑,“还好长一段路呢。”
“没必要走完啊,咱累了可以打车,主要是为了消食。”林承被拽着挪了两步,接着跟上了对方的脚步,“经常加班体力就是好,看你走路比我都有劲儿。”
“是吗?”丁殊扬头看他,随即一顿,“抱歉,我接个电话。”说着掏出手机。
“乔总。……嗯,……好。”
因为离得近,林承能听到电话那头乔玉鹤的声音。
“林承现在和你在一起吧?”
“是。”
“告诉他,昨天他开我的车连犯五次交规,我的驾照被吊销了,他最好在回来之前想出一个令我满意的补偿方案。”
林承:……完蛋。
手机因电话挂断而暗下屏幕,丁殊转眼看向林承,两人一时间四目相对。
林承:“阿殊你得救我。”
丁殊露出职业性微笑:“这样,你还是叫我丁秘书吧。”
林承:?!
好一个丁秘书,刚才的‘甜蜜时光’都是假的!
突然,一道黑影从丁殊背后窜过。
“我的手机!”丁殊惊呼,刚握在手里的手机被人夺走了!
林承看得清楚,那人穿着一身黑色,戴着兜帽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明显是有备而来,他俩是什么时候被跟踪了?!
林承脑中快速闪过这些信息,两人第一时间拔腿就追。
“站住!!”
丁殊的手机里可是有不少与小乔总有关的信息,虽然设有保护信息的自毁程序,但是谁也不敢担保自己的盾没有任何矛能攻破。
他们一路狂奔,眼看着那黑衣人避过灯火通明的大街,拐入复杂僻静的巷道,明显是想利用地形优势甩掉他们。
最开始两人还能跟的上,可林承还是因为昨晚的折腾没有恢复过来而很快落下了速度。
而且更糟糕的是,一旦他放缓了步子,大腿和小腹肌肉的酸痛立马排山倒海似的返了上来,疑似刚才情急之下身体分泌的肾上腺素被耗尽,痛感因此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
“你别追了。”丁殊拦下身后的林承,应该是注意到了他的不适。
“不行。”林承还想坚持,接着就看见黑衣人竟然在不远的巷口拐角路灯下突然放慢了速度回头看,像是怕他们不追了一样。
“这人肯定有问题!”林承捂着肚子气喘吁吁,小腹太疼了,肌肉撕裂似的。
丁殊也看见了,但是不能不追。
“林承你听我的,你现在往回走,回到主路上去,这里太危险。我们不知道对方有几个人,前面大概率有埋伏。”丁殊说着就要自己往前冲。
“有埋伏你还去追?”林承反手拉住丁殊,“报警吧,我打电话。”下手摸裤兜,却什么也没摸到,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昨天被乔玉鹤给抛车窗了。
“该死。”林承骂道。
“没事,我可以的。”丁殊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袖珍手.枪,冷不丁看起来像个q版手.枪玩具一样。
林承盯着那把枪,经过昨晚被一把炭黑枪身的柯尔特指着心口之后,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在津海也随身带枪吗?”林承突然好奇。
丁殊摇摇头,眼神少见的犀利了起来,“津海治安好,也没人敢抢我丁殊的手机。”
“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倒要看看是谁要耽误我工作。”
说完,丁殊就撇下林承,一个人冲进了灯光昏暗的深处小巷。
林承:……
惹到手里有枪的超卷打工人,那黑衣人自求多福吧。
林承当然不能闲着,他得走到人多的地方借手机去报警。
这里的小道错综复杂,一路追过来的时候林承并没有留意道路,现在只能根据隐约的方向往回一瘸一拐地小跑。
“有人吗!有人帮帮忙吗!”林承大喊了两声,可周围只回荡着他的声音,那些楼里亮着灯光的住户依旧大门紧锁,没人来多管闲事。
也是,龙港这地方黑.帮势力活跃,没人敢在夜里这个时间段给陌生人开门,尤其还在这种逼仄的小巷里,连有没有监控摄像头都是个问题。
连十一点都没到呢,怎么就遇不到一个活人呢?林承边拖着两条不中用的双腿,边愤愤地想。
突然砰的一声,身后远处传来一声破空的枪响。
林承猛地回头,枪声拉长的回音显得黑夜里的小巷格外安静。
他一时定住身体,微妙地觉察到哪里不对——小口径的袖珍枪,会发出刚才这么大的声响吗?
虽然林承没摸过枪,但不代表他没刷到过军事类视频,他还关注了几个做武器测评的博主。
难道丁殊??
林承立马调转方向,用吃奶的力气咬紧后槽牙,跑了起来。
千万不要出事啊……
他可不想再一次晚了一步,导致最后只能面对无能为力的现实,追悔莫及。
死腿快跑!
林承感觉自己像一台就要散架的机器,皮带松垮,齿轮乱咬,全靠着紧绷的酸涩皮肉和怦怦跳动的劣质心脏才勉强保持住形状。
不行啊,面前又出现了岔路,丁殊到底选了左还是右?
就在犹豫的空档,一个身影的出现帮他做出了选择。
还是一身黑,扣着兜帽戴着口罩。
不过与最开始的那个黑衣人不同的是,这个黑衣人明显高壮了不少,大半个身体躲在路灯光圈之外的阴影里,手里还拿着一把反射寒光的手.枪。
跑!
林承不得不再次折回,钻进来时的巷口,身后果然传来了急促朝他靠近的脚步声。
妈的!害老子来回来去的跑,到底有完没完了?!
————
第25章 第 25 章 我们,熟吗?
“大哥, 手机已经到手了,没必要追了!”耳机里传来同伙急切的声音。
“不行,你不要掉以轻心, 快把手机送出去给交接人。”男人隔着口罩说话,声音发闷,“另一个男的我来找, 先把容易的解决掉。”
“大哥……”耳机里的声音颤抖, “来之前你可没告诉我要杀人啊, 我才刚出来没两个月,不想再进去了!”
“闭嘴!有什么好嚷嚷的?”男人声音凶狠又不耐, “老子又没让你杀人,磨叽什么呢?娘们儿似的。”
“可、可是……”对面支支吾吾的,终还是不敢再说什么。
“行了, 不然你以为抢个手机就能给咱那么钱?做梦呢吧。”男人快速穿梭在熟悉的巷道里,这一片的地形他都了然于胸,突然在一个拐角处,他看见了那个跑起来不太灵光的帅哥。
两人瞬间定在原地,紧紧注视着对方。
然后那帅哥掉头撒丫子就跑, 大概是看到了自己手里的枪。
“不说了, 要干正事儿了。”
玩追逐游戏吗?老子可太喜欢了。
男人嘴边邪笑一声, 拔腿追了上去。
巷口的路灯照射范围有限, 他冲到跟前的时候向右转向,小巷深处的路灯居然没照到人影。
不应该啊?那小子跑这么快?
就在他疑惑的瞬间, 近处墙根下的黑暗阴影里突然弹出一道黑影,距离太近速度太快,他想躲已经来不及了!紧接着肩膀被扣住,腹部传来剧痛!
这一记膝顶打得他胃里酸水直冲鼻腔, 眼珠都要爆出来了,他的身体顺势向后倒去,可那人没放过他,竟然抓住他的胳膊转身背对!
下一秒天旋地转,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已经躺在了地上,后背撞上地面的冲击让他五脏六腑像摔碎的豆腐块似的,稀碎的疼。
他眼冒金星,疼的打滚哀嚎。
“叫你特么的追老子!”林承一脚踩在黑衣男的手腕上,勉强弯下腰把地上的手.枪捡了起来。
“另一个人呢?说,跟我来的另一个人在哪儿?”林承不会用枪,也不想拿枪指着这人,害怕走火,被乔玉鹤昨天床上那一出搞的有点儿心理阴影了。
那人不说话,只一味地呻.吟叫唤。
一个膝顶加一个过肩摔而已,有这么疼吗?林承抬脚,这次瞄准了黑衣人的裤.裆。
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在黑夜的小巷中无限回荡。
黑衣人捂着下面,团成了虾米。
“不好意思啊,我打架没什么技巧,就是下手黑。”林承咧嘴,“不想挨第二下就告诉我另一个人在哪儿,你刚才开枪是不是把人给伤了?”
“是不是?给老子说话!”
对方眼见着林承抬脚又要踢他,这回直奔着面门,要是挨上这一脚鼻梁必然会断掉!
“没打到!!我没打到!!”黑衣人连忙挡脸,哆嗦着澄清,“那小子跑了!我没追上!”
林承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丁殊没事就好。
“为什么抢手机?谁雇你们来的?说!”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帮忙接活的中间人不会透露雇主信息,我们只是干活打工的!!让我们抢手机我们就抢了!”
抢手机用得着带枪?还在得手之后故意引着他和丁殊进巷子?这人明显在撒谎。
“我们只想拿钱,别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杀我!求你不要杀我!”
不过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这人只是个工具,停留太久有危险,不知道这黑衣人另一个同伙什么时候会找过来,而且找到丁殊才是要紧事。
“撒谎是会长鼻子的哦~”林承再次抬脚,鞋尖还是瞄准了对方的面门,“我来帮你修复一下吧。”
月圆之夜的小巷深处再次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嚎。
没有手机就是麻烦,这种密集复杂的街道巷弄不用导航怎么找得到方向?
林承一路疾走,叫着丁殊的名字,手里的枪握着烫手,想扔却不敢扔,万一黑衣人同伙也有枪就麻烦了。
他本来就方向感不太好,全凭直觉奔着前面的光亮而去,居然从一人宽的窄巷子里穿进了灯火通明的大街——像是从黑暗森林突然掉入了文明世界,这种奇异的感觉让林承一时有些发懵。
这一下给他干哪里来了?林承被光亮刺的眯起眼,朝四处张望,看见道路指示牌上写着往前1km是龙港大桥。
……原来跑了这么久,才跑出一千米。
不过也好,这里行人多,可以抓位好心人借手机。
“诶!这位美女!”林承还没说完,穿着打扮明显是刚下了班的小姐姐从手机上匆匆抬眼,怨气极重的眼神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清澈起来,不但清澈还呆滞,呆滞立马转化成害怕。
林承:?
小姐姐居然端起两只细胳膊小跑了起来,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像躲变态似的绕着林承,在宽阔的步行道上划了个半圈,绕过去之后沿着直线越跑越快,只留给林承一个背影。
不是,自己就算脸上有疤,但也长的不猥琐啊!至于害怕成这样吗?这里还是大街,虽然已经快半夜了,车流人流还是有的。
不容林承多想,又有个人路过,这是位中年大哥。
“兄弟!可以借下手机吗?”林承这次不等对方反应,直接提出诉求。
大哥看向他,不善的眼神瞬间变得惊慌,两腿都跟着并拢夹紧了。
这是什么诡异的动作?林承都有点担心这大哥要掐着兰花指尖叫起来了。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大哥颤颤巍巍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双手奉上,“靓仔,手机什么的都好说……你手里的东西能不能先放下?”
手里?
林承低头,看到自己正拿着枪。
……怪不得。
在龙港虽然可以合法持有枪支,但这样端着枪上街的还是会被当成危险分子。
“没事儿大哥,你别紧张。”林承想用微笑来表现友善,可脸上的伤疤不允许,更何况大哥已经先入为主,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林承见对方不信,只好抓着枪管把枪亮出来,表示自己没有在持枪,“我只想借个手机用用,没别的意思。”
大哥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扔了手机,连连后退。
“那、那什么!我把手机放地上了,放地上你快去拿!我过会儿再回来取,我先走了,拜拜了靓仔!”说完就夹着腿,胳膊一甩一甩的跑远了。
林承看着不远处摔在地上裂屏的手机,……
还是把枪藏起来吧。可是又没有枪夹,林承只好撩开外套后面,反手把枪别进自己的后裤腰里。
林承走过去,刚要捡起地上的手机。
“好巧,这里也能碰到熟人。”
林承回过头去,眼前的人身高腿长,一身低调的莫兰迪色系休闲西装,长相英俊斯文,笑容温和,气质沉静疏然。
引人注意的是,男人右手打着石膏挂在胸前。
是乔二,没错了。
“我们,熟吗?”林承正过身体面对男人,心中升起疑惑。
乔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微笑更深,“算熟吧,你看你都没问我是谁。”
林承眉头蹙起,面对男人这副游刃有余的态度一时看不出其底色。
“乔昀深。”男人自我介绍道。
林承不想招惹第二个姓乔的,但碍于对方都自报姓名了,礼貌上还是得回应,所以迟疑了一下,“林承。”
“林承,我知道你。我弟弟玉鹤身边新来的。”
乔昀深唯一能动的左手正摸向外套内兜,林承心中瞬间警铃大作,死死盯着对方动作,同时手摸向后腰。
“唔。”男人抬眉,停下动作,脸上的表情竟然与乔玉鹤和三分相像,“别紧张,我只是想抽烟而已~”
乔昀深略带歉意地勾勾嘴角,修长的手指从衣服里夹出一包软盒烟。
“……”林承收回了已经摸到枪的手。
“来一根不?”乔昀深自己顶出一根,叼着,然后将烟盒往前递,“这烟好抽的,我每年都要定几盒,忍不住了才拿出来解解馋。”
“你在戒烟?”林承挑眉。
“是啊,吸烟有害健康。”乔昀深说的一本正经,然而手上晃了晃烟盒,示意林承快接过去。
林承:……
烟盒上只有一个龙头形状的红色图标,看起来还是手工印上去的,没有任何文字和其他。
这是心有多大才敢接过来直接抽,都不知道里面卷的是不是正经烟草,万一是大.麻叶子或者什么有毒的草药就完了。
“不了。”林承直接拒绝。
对方看了他一眼,没再坚持,将烟盒收了回去。
“国外的私人烟草厂,不打标直接给我当送礼了。”乔昀深笑了笑,“听说你现在跟着丁殊干活,丁殊可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是啊。”林承没想到这乔二这么快就用起丁秘书来拉关系了,“我现在正好就在找他,要不我们先就此别过?事情挺着急的。”
“我说呢,刚才那人为什么把手机扔了。”乔昀深自顾自摸出裤兜里的手机,“丁殊现在号码多少?”
“15……”林承刚说两个数字就立马停了下来,想起来丁殊对这个乔二避之不及,恐怕不想对方知道自己的联系方式。
“不用劳烦了,我这儿也有手机。”林承说着回过身去,走了几步,忍着不适弯腰捡起地上碎屏的手机。
在他看不见的视角里,乔昀深盯着男人因弯腰而朝他渐渐撅起的翘臀——弯个腰而已,动作怎么这么慢?
有意思。
乔昀深眸色愈沉,外套下摆还在继续往上掀,露出了扎着皮带的裤腰和白色衬衫,还有夹在这两者之间的手.枪。
那黑色手.枪枪口向下斜插着,在白色下尤为显眼,竟遮住了男人大半的后腰。
这么细的腰……还是个男人,估计都没自己的手掌宽吧?
舌头不由得顶了顶上颚。
乔昀深嘴里的香烟掉了。
————
第26章 第 26 章 人有两条胳膊。
林承好不容易捡起手机, 却发现怎么按都没反应,手机摔坏了。
可是现在情况紧急,早一点确认丁殊的安全才能早一点放心。
林承看向乔昀深, 对方仍端着手机,手指悬停在屏幕上,“不行是吗?还是用的我吧, 1、5然后什么?”乔昀深看着他, 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算了, 找人要紧。
林承报出一串数字。他对数字的敏感度特别好,手机号看一遍就能记住, 都用不着通讯录。
初中毕业之后没有继续读书一直是他的遗憾,所以他一直很看重弟弟的学习成绩,不能让林诺走自己的老路, 太苦了。
好在弟弟很争气,他也因此有了更大的力气去赚钱养家,又当爹又当妈的,熬过了那段最苦的日子。
号码似乎拨通了,乔昀深将手机贴在耳边, “阿殊, 你现在在哪里?”
林承心中微惊, ‘阿殊’这个称呼原来是乔二叫的吗?怪不得。
乔昀深又说了几句什么, 确认丁殊现在安全,然后挂了电话。
“他没事, 现在正在往这边赶。”乔昀深朝他笑笑。
“谢了。”林承说。
“其实我知道玉鹤为什么找上你。”
“……”林承警惕起来,这乔二还知道当年他和乔玉鹤那些纠葛了?不可能吧。发生在学生时期那些屁大点儿的事情有什么好调查的?
“你有个弟弟叫林诺。”
林承皱眉,“你们姓乔的都有查别人家底的习惯是吗?”
“我也有弟弟。难道你会不想知道他身边人的信息吗?”乔昀深反问。
……装什么呢?哥哥和哥哥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林承嗤笑一声,“这话你骗骗陌生人倒还成。”
乔昀深顿了一下, 像是明白了他意有所指,“丁殊只和你讲了我们仨小时候的事情吧?”
林承:“……”
“也是,当初是我辜负了他,才换来随时可以脱离家族的自由。”
林承:?
“我弟弟保下他,其中也有我的授意,是我对他亏欠太多。”
这话倒是多少有点可信度,林承了解的乔玉鹤确实不可能会平白无故地对一个人好,其中肯定有利益交换,之前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但乔二这话里又有多少是真就值得商榷了,毕竟姓乔的没一个好东西,当年的‘太子相争’,结果受伤的只有丁殊。
“不用跟我讲这些。”林承打断对方,“我对那你们乔家的那些豪门破事儿没兴趣,我只顾我自己的一片地方。”
“但是我想,你肯定需要这个。”乔昀深递来一张黑色名片。
林承迟疑了下,接过去。
【EVI 科技医学首席顾问乔昀深】
“科技医学?什么东西?”林承疑惑。
“你可以理解成开发高端科技在医学领域的应用,比如纳米机器人,人体义肢之类的东西,当然还有更多。”
听起来还挺科幻。
“你弟弟的情况,不一定需要做传统的脊柱神经手术。”
林承猛地抬眼,看向乔昀深。
“我是这家公司的合伙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找我。”乔昀深笑笑。
林承仔细地分辨着面前男人的表情。
“你是在收买我吗?”林承问。
“我只是想交个朋友。”乔昀深说。
“一张名片而已,让我怎么信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但你希望是真的,对吧?”
林承没说话。
“我理解你的心情。”乔昀深像个好人一样,“我也没必要用这种事情骗你,你说是不是?”
林承迟疑了下,但还是收起了名片。
在看不见的地方,乔昀深勾了勾嘴角。
“你的烟呢?”林承岔开话题。
在乔昀深看来,却是再明显不过的示弱。
他垂下眼睛,点了点下巴。林承疑惑地跟着低头看,发现自己脚下正踩着一根香烟。
“不好意思。”林承抬脚,挪了个位置。
“没事,怪我没咬住。”乔昀深自嘲道,“看来是老天不让我抽烟。你可以帮我捡起来扔一下吗?”
林承挑眉看他,像是在说“凭什么”。
刚示弱,转脸就想咬人。
就是这种表情,让乔昀深更加确定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会把这样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带在身边,还真是极品,勾起人心底无限的征服欲。
“我胳膊受伤了。”乔昀深说。
“人有两条胳膊。”林承说。
“我腰也受伤了,弯不下去。”
“……”林承才是弯不下去腰的那个。
“真的,就当帮帮我。”乔昀深语气诚恳。
“……行吧。”林承一撇嘴,没办法,自己就是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吃软不吃硬。
林承再次艰难弯下腰,捡起地上卡在砖缝里的香烟,走到一旁的垃圾桶前丢掉。
乔昀深则是从不同的角度欣赏到了对方弯腰的样子。
“话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林承还在毫不知情地向他问。
“路过而已。”乔昀深说。
“路过?”林承倒是觉得这乔二是懒得想理由。
“确实是路过。”
一声熟悉的低沉嘶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承瞬间汗毛倒竖。
他猛地回头,不知何时乔玉鹤在他身后的不远处,朝他走来。
昨夜发生的种种场景瞬间朝他涌来,林承整个人都僵住了,对越来越近的男人本能地感到恐惧。
“哥,你怎么停在这儿了?”
乔玉鹤冰冷的气息从后面包裹住了他,一手揽住,搭上他的肩膀。
胸口咚咚的响,林承感觉自己又要呼吸不过来了。
“还是第一次听你叫我哥。”乔昀深笑了下。
乔玉鹤不置可否地弯起嘴角,眼睛却没带笑意,“那我该叫你什么?这么多年你都在国外,难道我要像小时候那样叫你‘昀深哥哥’?”
乔昀深仍笑着,只是眼睛从乔玉鹤脸上移到了旁边林承的身上,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十分明显。
“林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乔玉鹤也看了眼林承,不过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林承浓密黑发的头顶和两个发旋,“看来你们已经互相自我介绍过了。”他有点儿牙齿发痒,怪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早一点儿出来,不然也不会让林承与面前这人扯上交集。
手下传来颤动,是林承被他握的疼了,缩紧了肩膀。
乔玉鹤立马松了手劲儿。
罢了,早晚的事情。
相比大姐乔蓉,他与同父异母的哥哥乔昀深起码不至于结怨,甚至偶尔算的上合作伙伴。
“我没事。”林承的声音很平静,让他想起昨晚林承在床上那副逞强的样子,简直让人想把他揉碎,或者更糟……
“你确定?”乔昀深追问。
“他说了他没事。”乔玉鹤冷硬地打断对方。他有些膈应乔昀深把眼睛放在林承身上,甚至感到烦躁——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和多年前一样,可是他不想自己再变成那样,所以忍着没有直接带林承离开。
林承不是他的东西,他的玩偶,是个有脾气的人,他得忍一忍,像个正常人一样处理问题。
“我真没事。”他的林承说话了,声音真好听。
“好吧。”乔昀深勾勾嘴角,没再追问。
“所以你们是约好的吗?”林承脸色不太好,嘴角绷的平直。
“我约了他来这附近谈事情。”乔玉鹤笑着,“可是刚出公司就看见你们俩站一块儿了。”
林承心头一紧,不知道乔玉鹤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可自己和乔昀深能撞见真的只是巧合。
“我也没想到能这么巧。”乔昀深看向自己那与年幼时完全变样的弟弟,“不过林承好像遇到什么麻烦了,顺手帮了个忙。”
麻烦?
“丁殊的手机被人抢走了,我和他在追人的时候走散了。”没等乔玉鹤问,林承率先解释,“对方早有预谋,起码两个人以上,手上还有枪。”
“我身上没有手机,报不了警,也联系不上丁殊。”林承扬起脑袋,向上看他,像是在指责他昨天把他的手机给扔了。
“林承!乔总怎么也在!”说曹操曹操到,林承回头,见丁殊气喘吁吁地朝这边跑过来。
可是明显跑到一半停住了步子,估计是看见了在场的还有第四个人,乔昀深。
但丁殊还是一步步走了过来,手里握着夺回来的手机。
“乔总,手机没事。”丁殊第一件事情就是交代情况。
乔玉鹤点头,“你人也没事吧?”
“嗯。”丁殊应道,“林承呢?林承你还好吗?”
林承点了点头,没说话。
“阿殊为什么不问下我?”乔昀深盯着丁殊,笑容温和,却让丁殊不敢与对方直视。
“你又没被人拿着枪追。”林承没考虑那么多,直觉的一句话脱口而出,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无异是在拱火,不过也替丁殊解了围。
乔玉鹤噗嗤一声笑了,毫不留情面。
“昀深,好久不见。”丁殊窘迫但没办法,只能强装淡定地伸出手,十分官方。
“好久不见。”乔昀深却很随意,没把林承的回怼放心上,与丁殊浅浅地握了下手,“丁秘书。”
丁殊像是被这三个字刺到了,瞳孔里的微颤林承看的清楚。
“你俩不是要谈事情吗?我和丁殊就先不打扰了吧。”林承想带着丁殊逃离这两个姓乔的,当下这气氛真是窒息。
“也不是什么重要事情。”乔玉鹤打断了他的妄想。
“确实,主要想和玉鹤见一见,现在算是见到了。”乔昀深也说。
林承无语,这两兄弟是读不懂他的意思吗?还是故意的?
“那现在是要做什么?两位乔总。”林承抱起胳膊,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乔玉鹤弯了弯眼睛,“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
家?空有房子可不叫家。林承不认可乔玉鹤把自己带走塞进房子里叫‘回家’,不管那房子有多大多豪华。
但林承没办法,他现在是小乔总的所有物。
“确实不早了。”乔昀深也说,哥兄弟俩像一唱一和似的,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小时候的相处有多么不和谐。
“那还等什么?走吧。”林承被乔玉鹤揽着肩膀,动不了。
其他人也一副没打算动的样子,而丁殊没有了往日里的八面玲珑,正异常紧张地紧握拳头,整个人恨不能缩起来插砖缝儿里似的。
对哦,丁殊该跟谁走?
现在的boss乔玉鹤,还是之前有着颇深纠缠的乔昀深?
“丁殊,你随意,今天你本来就请假了。”乔玉鹤率先发话,算是把选择交给了丁殊。
乔昀深则意味深长地看着丁殊,“阿殊,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家你爱喝的咖啡店,要不要……”
“我跟林承走!”
林承:?
乔玉鹤:……
乔昀深:……?
丁殊用莫大的力气,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乔昀深,“我跟林承走……”他重复着。
而此时的林承蹙了下眉头——肩膀上的大手在收紧,乔玉鹤又吃错什么药了?!
————
第27章 第 27 章 畜生都没你畜生。
“丁殊, 我哥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昨天跟我通电话的时候还说想你了。”乔玉鹤温和地笑起来,却让人感到不容拒绝, “多给你放几天假,你俩叙叙旧。”
这不明摆着把肉往狼嘴边上递吗?林承看向乔玉鹤,满眼不敢相信, 就这么把丁殊给卖了?果然是姓乔的。
既然小乔总都这么说了, 丁殊也没办法, 不过很快从失落中转换了心态——就当是工作了,这种事情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他了解乔昀深。
“谢谢乔总。”丁殊表情平静,一秒切换状态的样子把林承都看愣了,“这几天我会陪好昀深的, 晚点会把临时工作交接的文件发给林承,就麻烦他帮我代班几天了。”
林承:?
“嗯,去吧。”乔玉鹤点头。
林承刚想说什么就被乔玉鹤一把拖走,他连反抗都没来得及。
“乔玉鹤你真不够意思。”林承扭着肩膀挣脱开来,两人并排走着, “就这么把丁秘书送给你二哥了?也不怕他从丁殊那里逼问出什么!”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乔玉鹤用余光瞥了他一眼, 黑眼球上划过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我怎么了?”
“撅着屁股给人捡香烟, 别在后面的枪连保险都不知道锁上。”
林承心脏骤紧, 一摸后腰,枪没了。
“已经帮你收起来了。林学长的翘臀命真大。”
林承:……
林承一哼, “小乔总哪里学来的手法?挺专业啊。”
“应付你不需要专业,顾前不顾后的,摸下你的腰就敏感的要应激。”
林承:……
刚才挣脱桎梏的时候,乔玉鹤从他身上落下的胳膊确实碰到了他的腰, 他本能地瞬间紧张。
“春药咋没把你毒死?毒哑也行。”林承愤愤道。
乔玉鹤勾勾嘴角,“不如把我毒瞎,这样看不到你朝乔二弯腰撅屁股,能少了今天这顿罚。”
林承:??
“说吧,你要罚我什么?”林承不想研究乔玉鹤到底哪根筋搭错了。
乔玉鹤眼睛一弯,“罚钱。”
林承:?!
罚什么都行,罚钱是万万不行的!
虽然乔玉鹤女鬼索命似的缠上了自己,还对自己做出那样过分的事情,但每个月的10万块确实很好的抵消了一切。而且说实话,要是没有昨天那档子事儿,他这10万还拿的不安心,就当是自己‘劳有所得’了。可是突然说要罚他钱,就因为他弯了下腰,太离谱了吧?!
“不是,为什么啊?”
“乔玉鹤你有病吧?!人家胳膊打着石膏弯腰不方便,我帮人捡个东西不弯腰难道下跪啊?”
“那看来你弯腰挺方便的。”
乔玉鹤一句话怼的林承一时没话说。
半晌,林承嘴巴一撇,“乔玉鹤,我想对谁撅屁股就对谁撅屁股,你不要对别人的屁股控制欲太强。”
“倒是敢说。”乔玉鹤笑笑,“不过林承,我已经很努力地在控制自己了……你想象不到我有多努力。”
“那就拜托你再努力一点。”林承一脸无所谓,“正常人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就上纲上线的。”
可我不是正常人。
乔玉鹤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有时候装的太累了所以需要偷懒,就比如今天。
昨天也是……频率是不是太高了?
这都要怪他的林承,故意勾引他让他失了节制。
“说吧,你要罚多少?”
“骗你的,不罚钱。罚钱多没意思~”多好的机会,他想到了更有趣的活动,让两人都能放松下。
林承:……
“回家不是这个方向吧?我们这是去哪里?”林承问他,晚风轻抚着柔软的碎发,那生动的眼睛亮的像珍珠,看向他的眼睛。
“是这个方向。”乔玉鹤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病,竟然拉起林承的手。
林承明显了诧异了一下,但没有甩开他。
“……两个大男人,走路牵什么手……”林承低声抱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居然没觉得恶心或者烦躁,可能是可怜不带手套的小乔总碰不了别人只能触碰他,也可能是自己脑子又犯抽,刚才险些被乔玉鹤那张近距离的完美脸蛋迷了心智。
“等下,我们为什么要进这里?”林承被乔玉鹤拉着进了一栋建筑大楼,过了玻璃旋转门之后里面大厅空无一人,只有舒缓的音乐背景能证明这里确实在营业。
然后不出所料的,林承看到了乔氏集团的标志,这是乔玉鹤的地盘。
两人上了电梯,直达顶楼。
林承更迷茫了,“今晚住这里吗?”
电梯门一开,风灌进来。
眼前是开阔的平台,可以直接看到对面大楼的屋顶和灰蒙蒙的夜空,他们这是到了室外。
“这里可没有床。”乔玉鹤走在前面,林承跟上去,绕过一个巨大的玻璃盖顶,一架外形线条流畅如海豚般的黑背红底直升机出现在眼前。
林承眼睛发亮,他还没坐过直升机。对面大楼楼顶闪烁的红灯,吹起衣摆的夜风,还有被斑斓霓虹映照的阴翳夜空,这场景像是在电影里才会出现。
“驾照被吊销,只能这样回去了。”乔玉鹤回头看了他一眼。
林承心里咯噔一声,跟着对方踏上了圆形的停机坪。
“可是平常也没见你开车啊。”林承小声嘟囔。
“跟我坐前面还是坐后面客舱?”乔玉鹤问他,“客舱宽敞一点。”
“当然坐前面,前面视野多好。”林承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行。”
随着螺旋桨轰隆的声响,夜空笼罩而上,而绚烂街景在下降,林承感觉自己正踩在龙港市的上空。
“好漂亮……”林承趴在玻璃窗上,俯瞰这颗夜幕之下的东方之珠,脚下光点川流,璀璨如银河。
“你喜欢龙港?”乔玉鹤沙哑的声音从头戴式降噪耳机里传来,带着滋滋的电流音。
林承想了想,“喜欢,但还是更喜欢津海。”
“为什么?”乔玉鹤问。
“我弟弟在津海上学,我爸在津海住院,连谢谢都住在津海的别墅里。”林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乔玉鹤讲这些,大概也是因为自己现在心情好,“哪座城市都一样,他们在哪里我就喜欢哪里。”
可是刚说完还是后悔了,很傻逼,乔玉鹤肯定理解不了他所讲的这些,他这是在百米高空中对牛弹琴。
果然,乔玉鹤没有接他的话。
“因为他们是家人?”耳机里延迟地传来男人的声音。
林承一愣,“因为他们是家人。”
“他们真幸运。”乔玉鹤说。
林承像是被击中了,整个人顿时凝滞,大概有几秒或者几十秒,林承分不清,直到他终于能眨眨眼,发出一声叹息似的苦笑,“那你就想错了。”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的家人也不会沦落今天这般田地。
……
空中路途十分短暂,毕竟不用等红灯或者挤车道,直升机降落在花园中的小型停机场上。
花园很大,有个巨大的人工湖,这里距离别墅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直升机停稳之后,乔玉鹤帮林承解开安全带,先一步下来,绕到另一侧去接林承。
林承身体没恢复好,跳下来的时候没站稳,不小心往旁边歪了一下,被乔玉鹤稳稳接住了。
“身体怎么样了?”乔玉鹤突兀的一句让林承有点儿恼火。
林承翻了个白眼,甩开对方的胳膊,自顾自往别墅的方向走,“现在才问?”
说完之后才惊觉这话听起来像是责怪乔玉鹤没有早一点儿关心自己一样,立马高了个调子改口质问,“你还有脸问我?”
“这么凶。”乔玉鹤笑笑,大步跟上。
“说的好像让你一个晚上连射六七次你脾气能有我好一样。”林承想到昨晚那些过分的事情就能背过气去,罪魁祸首还在眼前,而且他还拿对方毫无办法,没有比这更憋屈的了。
“不舒服吗?”
“舒服个屁!”林承想跳起来踹这个变态,“老子差点看见太奶了!”
“可是我记得,你好像求着我让你见太奶来着~”
“……”画面闪过,顿时腰眼一阵发软,身体竟然应激了。
林承咬着牙,挤出几个字,“你不是人。”
“嗯哼。”乔玉鹤不置可否。
“你是畜生。畜生都没你畜生。”
“还有呢?”乔玉鹤又勾上他的手指,他想攥拳头都没用,那力气根本不容他拒绝,轻易就掰开他曲起的手指,就像昨晚一样强行进入他的缝隙,与他十指紧扣。
“你没有心,你是白眼狼……”林承嘴唇都要咬破了,不肯看乔玉鹤一眼,虽然他知道乔玉鹤一直在盯着他,用那双漂亮惑人的狭长眼睛。
“我会让你后悔的。”林承凶狠地说。
“不对哦~”乔玉鹤满意地晃荡着两人牵在一起的胳膊,在林承看来幼稚的要死。
“你早就已经让我后悔了。”乔玉鹤说,“很多次。”
“嘁……听不懂你说什么。”
乔玉鹤却没再说什么,一路上甚至愉悦地哼起歌来,拉着两人一起回到了家。
……
在地下一层,林承意外发现别墅里居然通着温泉,想去泡,却被乔玉鹤否决了。
“温泉促进血液循环,加重淤青和肿胀,你会不舒服的。”乔玉鹤夺走了他准备好的小木盆,和盆里放的冰镇酸奶、切好的苹果、还有草莓味硬糖。
放在平时,林承才不管,可是现在的他没办法,只好乖乖去了淋浴间,连普通的泡澡都不行。
乔玉鹤发现林承还是很好哄的,给了个新手机就气消了大半。
就是有些怕他,故意趁他接电话的时候钻进了浴室,没有像之前一样大方地给他看翘臀。
估计是昨天的他确实过分了。
挂了电话之后,他去解手,完事洗手的时候,发现放在盥洗台上林承的新手机屏幕亮了,没有锁。
【你爸爸最近状态不错,都有按时吃药,积极配合康复治疗,昨天还跟我说想你了,问你什么时候能来看他。】
【其实那天你跟我说你离婚欠债,不适合我,说实话,我还挺诧异的,已经很少有人能这么认真地拒绝追求者了。】
【后来我想了很久,得出结论,这两点不足以构成‘不适合’。】
【我相信我有能力帮助到你,不论是以追求者的身份,还是朋友的身份。】
【等你回津海,我们见一见,可以吗?】
乔玉鹤看完了每一条,镜子中映出他毫无表情的脸,一半隐在阴影里,从始至终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一门之隔的浴室内,他的林承哼着歌,水声哗啦。
————
第28章 第 28 章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运动过后, 洗澡很舒服。
林承又追又跑的运动了一晚上,这会儿热水淋在身上,沁润皮肤, 每一个毛孔都舒适地张开着。
架子上放着的瓶瓶罐罐都是外文包装,一看就是系列的高端产品,贴着瓶口闻几下全都香的金贵。
林承端着瓶子对着标签分辨了许久, 终于看到一个认识的英文单词, BODY。
他读书的时候就英文不好, 小地方又是初中才开始教英文,所以他只认识最最基础的那些单词, 但是理科成绩全都不错,不怎么学都能考满分,语文稍弱点, 但这不能怪他的脑子记得住数字和定理公式却记不住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因为他压根儿就没好好学,哪门课程分数高全凭兴趣。
老师找他谈话经常找不到人,找家长谈话也没用,他妈妈也管不住他, 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其实小承每天能来学校, 我就已经知足了。”
林承打小就是同龄人里领头的那一个, 不仅全校, 在整个小地方的那几所学校里都出名,做个什么事情都会被模仿, 比如刘海太长脑后扎一个小揪,比如不好好穿校服,非要把裤腿松紧带剪掉,比如不好好戴名牌, 非要别在裤门上——站在校门口检查的学生委员问他名牌呢,他把校服下摆一掀。
对方当然把他这番行为报告给了教导主任,隔天就被全校广播通报批评。可谁知不但没起到警示作用,还被更多学生模仿了起来,老师都头疼。
林承倒是早已习惯了这样,被注视、被追随、被模仿,天生发着光,做什么都被追捧,多离经叛道都被奉成了新潮。
所以当时多了一个叫乔田的学弟,他是真的没放在心上。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在再次见到乔玉鹤之后,时常要怀疑老爷天是不是在故意整他,要他把放肆的那几年都还回来。
好在他心态好,死生之外无大事,他很早就看透了这个道理。
泡沫涂遍全身,贵的沐浴露就是不一样,好闻到上头,林承愉悦地哼起歌来。
突然想到某人连洗热水澡这样简单的快乐都体会不到,林承竟有点儿替对方难过。
……因为那场大火,得了怕热的怪病,嗓子也烧坏了。
其实如果不是林承,乔玉鹤也不会出现在那里——打小就是变态跟踪狂,这赖不到他头上。
可林承却没法真的把自己泛滥的责任感和同情心摘干净,没救的,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也有病,圣母病。
而乔玉鹤,每次都很好地抓住了他这个弱点。
……
林承洗完出来后,来到一楼客厅。
这栋房子太大,像宫殿似的,一楼更是夸张,地面是冷灰色调的大理石砖,一眼望过去看不清对面墙上挂的相框里是人是狗,两人环抱的柱子几层楼高,艺术画似的玻璃窗像树枝一样开到了天上,空出来的地方足够开溜冰场了。
洗的热了,想把乔玉鹤从他这里夺走的酸奶和果盘要回来,他估计已经被这家伙吃一半了。
林承只披了一件有厚度的浴衣,虽然刚出来身上冒着热气但这里温度低,为了防止温差过大把自己弄感冒了,林承把浴衣衣襟交叠,重新理好系上带子。
只有昏黄的壁灯亮着,林承远远地看见壁炉那边亮着火光,噼啪的火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清晰可闻。
奇怪,怎么没人了?
刚才乔玉鹤还在这里摆弄炉火。
他仰头看向楼上,环视一圈才发现二楼的书房透出暖光来。
门半开着,林承直接推门走进去。
相比来说这间书房不大,乔玉鹤正坐在桌子后看文件,那优越的头肩比林承还没在其他人身上见过,竟然还穿着室外的衣服,背头也没散,细碎的落下来几缕。
桌上散落放着文件袋和几叠纸张,还有个小药瓶。
林承走过去,到一旁的单人沙发,“这么晚还工作吗?我的果盘小零食呢?”
乔玉鹤这才放下手里的文件,掀起眼皮,眉骨之下一片阴翳,一双狭长上挑的漂亮眼睛里看不出情绪。
林承看看那放下的纸张,又看看乔玉鹤,觉得气氛不对劲。
“零食放楼上房间里了。”乔玉鹤轻搓着指节,林承视线跟着低下去,盯着看——他不承认自己是手控,但乔玉鹤的手确实吸引他。
“你父亲换新医生了。”
林承已经不奇怪了,乔玉鹤为什么能知道,“是啊,怎么了吗?”
乔玉鹤不说话,林承疑惑,然后不可避免地阴谋论了起来。
“崔医生人不错,我额头上的伤是他帮我缝的。”林承点了点自己额角上贴着的免缝胶带,不像某人,连他为什么这里受伤都不问问。
“你调查我归调查,不要打扰人家,碰上一个愿意接手我爸的医生不容易。”
乔玉鹤眼底愈沉,“你以为照顾你父亲的医生都是谁的人?”
林承瞬间冷下脸来,语气跟着冷硬,“乔玉鹤,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乔玉鹤盯着他,沙哑的声音像毒蛇吐出信子,“你父亲并非无辜,除了你过世的母亲,你比谁都清楚。”
“乔田!”林承猛地站了起来,凶狠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我求过你,不要动我的家人,你怎么玩我都行。”
“哦,对了。”乔玉鹤挑眉,“或许你的弟弟都比你要更明白事理一点。”
林承瞬间气血涌上头,冲上去拳头锤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我弟弟跟所有事情都没关系……”
乔玉鹤像在欣赏他发怒的样子,弯起狭长的眼睛,“那你这是承认了,你父亲跟那场大火有关。”
林承瞳孔骤缩,乔玉鹤看的清楚,还有绷出血管的蜜色小臂,和因为愤怒而扬起的漂亮脖颈,喉结的形状精巧像钻石,上面还印着他的齿痕。
“事情早已经判了,我父亲坐了牢都出来好几年了,他当然跟那场火有关,我不知道小乔总还在暗示什么。”林承又在对他撒谎。
“法律判决的结果当然已定,但意外和蓄意还是有不少区别的。”乔玉鹤没眨眼,将林承的每个表情看的清楚,这张善于勾引人的脸似乎又被他撞碎了。
“放心,我不会把你的账记在你父亲头上。”乔玉鹤笑容转冷,“而且,我也没说这个崔医生是我的人。”?
林承拧紧眉头,“什么意思?”
“一个无名小卒。”乔玉鹤说。
“什么?乔玉鹤你不要跟我打哑谜!”
“这么凶,不过我现在心情不好,你最好收敛一点。”
乔玉鹤落下的嘴角让林承意识到对方没有在开玩笑,想掐死乔玉鹤的心情达到了顶峰,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
“不错,知道听话了。”乔玉鹤突然又笑起来,变脸快的像个神经病。
“那位崔医生,估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为谁办事,只知道手里这个病人特殊,有异常情况需要及时报备,或者连自己被雇佣这件事都不知道,只是个连佣金都没有的工具罢了。”
“所以崔医生是无辜的?”林承问。
无辜?
乔玉鹤盯向他的林承,胸口积压的狂躁愈演愈烈,甚至需要长舒一口气才能稍有缓解——他觉着自己要到极限了。
“无辜所以怎样?”乔玉鹤的手指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无辜你就可以放心地和他见面,然后聊聊自己怎么离的婚,怎么欠的债是吗?”
林承愣了下,随后瞪大眼睛,“崔医生是不是给我发消息了?乔玉鹤,你有病吧?!你看我手机!”
就说呢,洗完澡出来发现手机不见了,还以为是自己落在了卧室,没想到是被乔玉鹤给拿走了。
“看你手机怎么了?”乔玉鹤嗤笑一声,“手机是我买的。”
“乔玉鹤你没事吧?!”林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都要气笑了,“我原来的手机被你扔了,新手机是你说赔给我的,怎么变成‘你买的’这么理直气壮?”
“你人都是我的。”
“不要跟我说你那一套歪理,幼不幼稚?!”林承怀疑乔玉鹤是哪根筋搭错了,洗个澡的功夫就又跟他犯病。
“林承,就算是为了崔文简,你也不该让我发现。”
“哈?发现什么?还能怪我头上了?人家医生跟我反馈病情,我谢谢人家还来不及,多聊两句题外话是基本礼貌,怎么到你这儿就跟捉奸似的?!”
林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空气霎时安静。
林承抖着嘴角,表情扭曲。
“乔玉鹤,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何止是吃醋。
就在一小时前,他看到林承和乔昀深站在一起的画面,有那么一瞬间想冲上去把两个人都杀了,然后抱着林承的尸体吞枪自尽。
虽然只是闪现在脑中的荒谬想法,他不可能真的去做,但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失控了——他受不了林承的眼睛看着别人,谁都不行,这对他来说过于刺激了。
他的想法很危险,他不应该伤害林承,他忍了这么多年,告诉自己应该纯粹地去恨林承,那样林承反而会更安全。
他也确实做到了。
昨晚的一切不该发生,他是真的渴望着林承能开枪。
可是林承没能做到。
因此他没有了退路,林承也没有了。
“过来。”乔玉鹤打开抽屉,拿出来一副新手套。
“你要干什么?”林承警惕地看着乔玉鹤,男人正慢条斯理地戴着黑色胶皮手套。
乔玉鹤盯了他一眼,冷的可怖,像要吃了他。
林承浑身紧绷,不由得吞咽了下,知道乔玉鹤不会说第二遍。
————
第29章 第 29 章 林承,我只想抱抱你。……
林承没办法, 只好僵着步子绕过书桌,走到乔玉鹤身边。
椅子朝他转过来,乔玉鹤长腿大开地坐着。
“坐过来。”
林承不可置信地盯着乔玉鹤, 在对方的脸和腿之间有限的座位空档上梭巡。
这是让他背靠着坐到椅子上?
乔玉鹤看他不愿意动,似乎叹了口气,“林承, 我只想抱抱你。”
真的吗?
可是为什么要戴手套?
林承也没有选择, 咬了咬嘴唇下定某种决心似的, 驱动僵硬的身体转过去,背对乔玉鹤。
“小乔总, 我坐不下去。”
林承知道自己现在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像在阴阳怪气,偷看手机倒是其次,他生气乔玉鹤居然管他和谁说话聊天, 连魏清都没这样管过他。
“为什么?”乔玉鹤的沙哑声音在他背后笼罩上他。
“昨天被你榨干了,我现在腰疼屁股痛腿疼,浑身都疼。”林承说的是实话,被热水浸润过身体放松下来,肌肉也反应过来酸胀, 浑身上下都提不起精神, 全靠骨架硬撑着。
自己就多余上来要东西吃, 应该直接去卧室里躺着。
“这么疼吗?”乔玉鹤问。
“坐下去就起不来了。”林承转过身去的时候立马意识到这一点, 刚才激动的那一下暴起估计是他身体的极限了。
“那你不要用力,我帮你。”
一只大手从腰侧贴上来, 蛇一样缠上他腰腹,拽着他往后,力气不大,但无奈他现在虚弱的一碰就倒, 后坠的空虚感猝不及防,他刚要出声,顺着后腰向下抚上一股相反的力量,瞬间让他的体感有了着落。
再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坐到了乔玉鹤怀里。
“感觉怎么样?”乔玉鹤的声音贴着耳侧缠上来,不知怎的,林承顿时腰眼一软,几乎是咬着牙才不至于发出奇怪的动静。
才一个晚上而已,身体怎么反应这么大?
“林承,你抱起来比想象中的轻。”乔玉鹤还在不知状况地说话,气流扑在他耳后皮肤上,他敏感地甚至能感觉到空气的震颤,受不了……
“放松靠着我就好,放松。”
乔玉鹤的手钻进浴袍,隔着手套触碰他皮肤,从发酸的小腹到腰侧,指引着他身体软下来,倚靠他。
好像被触到了腰后的开关,林承感觉自己脑子开始晕晕的,像是微醉了一样,竟然真的不再硬绷,顺从地躲到了乔玉鹤的怀里。
“真乖。”乔玉鹤下巴抵着他颈窝,将他包裹,“呼吸都乱了,你舒服的时候就是这样不说话。”
林承确实没法说话,他现在浑身上下唯一还有力气的地方就是牙齿,必须咬紧了。
乔玉鹤的动作很是轻柔缓慢,像在他身上细细地嗅着,连抓着他揉捏的力气都很是克制,没让他感觉到疼。
“有感觉了?”乔玉鹤轻笑着,明明看见了却不去碰他,林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连一个整天都没过,居然还能起反应,腹肌紧的发疼,自己真是不要命了。
“你看,我就说你喜欢我摸你。”乔玉鹤顺着敞开的领口看到了起伏的肌肉形状和发青的肿胀咬痕,他的手也感受到了这具漂亮的身体正在细微地颤抖,害怕又急切地回应着。
他的林承浑身上下哪里都乖顺,唯有一张嘴巴倔的厉害。
所以他轻轻握住那漂亮的脖颈,再温柔地一点点用力。
他的林承乖巧地依着他,没有抵抗,多希望面前能有面镜子,这样他就能看见一双蒙上水雾的失神眼睛……还是不要了,那样他会克制不住,林承会疼的。
林承感觉颈间的窒息正一点点侵蚀着自己,却无力抵抗,乔玉鹤身上的气味太好闻了,轻柔地包裹着他的身体,一切都太舒服了。可隔着浴袍他只能空虚地摆动着,像一尾无力挣扎的鱼。
窒息让他耳鸣,也让他听见身体里涌动的渴求和心跳的声音,他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像棉花一样被乔玉鹤安全地抱着,晕的更厉害了。
眼前浮上粉色的雾气,林承不由得张开嘴巴,发出一声低哑的绵长叹息。
乔玉鹤吻了下他的脖颈,像是在安慰鼓励,“想要吗?”
“说想要,我就给你。”乔玉鹤松了些力气,还给他一丝空气和理智——真坏啊,干嘛要让他清醒?
“说想要,我让你舒服。”
不能说,是陷阱,理智这样告诉他。他控制他身体,限制你自由,连你和谁说话他都要吃醋,如果你再回应他,他只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现在对你的温柔不过是装出来的,他在等你松懈,好趁虚而入让你伤心。
而且他戴着手套,之前明明说过对你可以不用手套的。
——他违背承诺。
所以不要……不要……
林承说不出话,只能轻轻地晃晃脑袋。
湿漉的发尖擦过乔玉鹤的脸颊,林承拒绝了他。
果然还是不行吗?浴袍都被洇出水渍了,他的林承还在坚持。
乔玉鹤有点儿没办法了,无奈地轻笑了下,“到底想我怎么做,林承。”
他的林承还是不说话,仰着脑袋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呼吸,宁愿自己空虚地顶,也不要他。
“你这样动,我忍不了多久。”乔玉鹤虽然不能有反应,但他心理上的感觉更难捱,天知道他此刻费了多少力气控制自己才不至于下手太重,如果他不收着,他能把林承勒晕。
“如果我告诉你,一会儿有人会进来,你会不会松口呢?”
……?!
林承瞬间清醒,哪还管自己有没有力气反抗?拼死他也要与乔玉鹤拉开距离。
可乔玉鹤却环着他不让他动,将他死死钉在怀里。
“乔玉鹤!你给老子放手!!”林承声音都变调了,胳膊被限制,蹬腿也不管用,“知道来人你还要抱我!你他妈有病吧?!”
乔玉鹤却不管他的崩溃,依旧笑着,“这么激动干什么,还有时间呢。”
“有个屁的时间!”林承恨不能回头咬死对方,可乔玉鹤下巴抵在他颈窝里,尖的戳人。
“说你吃醋你就报复我,非要让我难看是不是?!乔玉鹤你玩不起!!”
他是玩不起,乔玉鹤一开始还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没花多少力气就将人栓在了身边。
可才一个月不到的工夫,他就装不下去了。
看到林承和追求者聊天说话,这比捅他一刀还难受。
而恰恰林承又那么会招人,自己却不自知,到处肆无忌惮地散发魅力。
他再不花心思,他的林承怎么会乖呢?
“你要干什么?”林承发现乔玉鹤换了姿势,只用一只胳膊就将他牢牢箍住了,空出的手去够桌上的小药瓶。
眼看着乔玉鹤单手扭开了药瓶盖子,将里面的白色小药片倒在了红头黑字的重要文件上。
“乔玉鹤,你最好告诉我瓶子里装的是什么药。”林承声音发着抖,猜到乔玉鹤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害怕?”
修长好看的手指在几粒药片中夹起一颗,递到他嘴边。
林承张口就咬,可是被对方躲开了。
“谁知道你要给我吃什么?!”林承挣扎着,终于能抽出一只手来,却很快被更强硬的力气压了回去。
药片掉了,乔玉鹤声音低了下来,似乎又要变脸,“林承,你以为我要喂你吃什么?”
“标签都没有,还能是什么好东西?!”林承就知道乔玉鹤要整他,因为他跟别人聊天说话就要惩罚他。
“你要报复我就光明正大的来,喂我吃药算什么男人?!想让我像你昨天一样失控发疯吗?丧心病狂!恶心!!”
身后的乔玉鹤竟突然不动了,估计是被自己说中了,林承才不管姓乔的又在想什么阴招,只想快点离开这个疯子。
“呵呵……”
乔玉鹤竟然在笑,林承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猜的没错。”男人低哑的声音像是诅咒,“就是我昨天被下的那种药片。”
林承太阳穴直跳,“乔田!!你放开我,你疯了!!”
可是挣扎无用,乔玉鹤单手就能在背后钳住他两个手腕,空出一只手去抽出他浴袍腰间的带子,在他的手腕和胳膊上绕了几圈,最后结结实实打了个手指碰不到的绳结。
这种捆绑方式和昨天的皮带不一样,林承意识到没有外力根本解不开,自己的双手就这么被固定在了身后,像个待宰的猎物。
突然,楼下大厅传来一声清晰的电子解锁声。
“乔玉鹤!!你他妈……!”
话没能说完,他的嘴巴被强行撑开,皮革的味道瞬间充斥鼻腔,舌头跟着被手指按在了底下,除了喉间模糊的啊叫,林承发不出有意义的声音。
“宝贝乖一点,不要咬,不然我不保证卸了你的下巴。”
乔玉鹤又在恶劣地强迫他,白色药片朝着他越来越近,然后舌根尝到苦涩。
手指撤出,皮革的气味消散,紧接着下巴被强行抬起,他被迫合上牙关,仰着脑袋向后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林承惊恐地发现,乔玉鹤正面带微笑地俯视着他,距离很近,幽黑眼球上闪着诡异又兴奋的光亮,那上挑的眼尾睫毛根根分明。
“很乖。”男人的手覆上他伸长的脖颈,一下下顺着抚摸,像在安抚他尽快咽下。
林承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挣扎,各种脏话憋在嘴里骂了一万遍。
没了腰带,他的浴袍形同虚实地,挂在身上和蛋糕上的装饰裙边没什么区别,乔玉鹤将他整个人正对向门口。
“如果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关上门就好了,这样我还能让那人等一等,为你多争取一些时间。”
他的心脏跳的难受,剧烈翕动的肋骨也阵阵泛疼。
“再不咽下去,人该上来了。”
乔玉鹤太恐怖了。
林承绝望地想。
他终还是没办法,知道乔玉鹤这个变态非要他吞下药片才会放过他。
可他太紧张了,浑身都在紧绷,咽喉附近的肌肉根本不听使唤。
吞下去!
快吞下去!
为什么连简单的吞咽自己都做不到?!
再不吞下去,就要被看见了!!!
高度紧张的身体一阵冷一阵热,他甚至幻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走廊有地毯,不可能有脚步声才对。
肌肉控住不住地剧烈颤抖,林承觉得自己要疯了!!!!
————
第30章 第 30 章 头一次听到这么变态的要……
“乔三, 你住这地儿也太偏了吧。”
曲霆山吊儿郎当地走了进来,骚.气的lv花衬衫半敞着领口,白色短外套搭在肩膀上, 扬着泛红的脖子看人,明显是喝了酒了。
乔玉鹤看了曲霆山一眼,继续捡散落在桌子上的白色小药片往药瓶里装, “谁载你过来的?”
“陈小历他表哥。”曲霆山跟进自家门似的, 大咧咧地拉开乔玉鹤对面的椅子, 一屁股坐了下去。
“放心~那是个傻子,不会知道我来干什么。”
“嗯。”
“咋?生病了?”曲霆山吊着眉毛, 看乔玉鹤一颗颗地捡药片,还带着黑色胶皮手套。
“没。”
曲霆山虽然醉着,但脑子还转的清楚, 不免猜测起来,随即嬉皮笑脸道,“刚玩过~?”
乔玉鹤不置可否,淡淡地说,“你喝了不少。”
曲霆山噗嗤一声, 笑的脑袋歪向一边, 上下晃着食指点乔玉鹤, “你小子, 吃的还怪好的,刚落地龙港就馋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乔玉鹤也笑起来——确实吃的很不错。
“事情怎么样了?”最后一颗药片进了瓶子, 乔玉鹤连药带瓶把东西扔进一旁的废纸篓。
啪的一声,塑料瓶撞在金属框底,可几乎同时,桌子底下传来‘砰’的一声动静。
什么声音?
曲霆山看向乔玉鹤, 而后者仿佛没听见,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手.枪撂在了桌子上,同样发出一声砰响。
“这把枪,帮我查查。”
估计是乔三不小心踢到桌子了,曲霆山想。
快不行了……
不能动,不能发出声音,连呼吸都必须轻轻的,不然会被发现……
可心跳的太快,眼前阵阵模糊,随时要晕过去。
林承没想过自己一个大男人,会有一天被反手捆着缩成一团躲在桌子底下。
刚才突然的一声动静让他受了惊,脑袋才不小心磕到了桌子,应该……没被发现吧?他头脑晕乎地抵在了男人的膝盖上。
空间有限,乔玉鹤的长腿又占地方,不碰到是不可能的,双手被绑在身后无法支撑,他又不敢挨着桌子害怕自己再弄出什么动静来,索性靠上小乔总的腿来寻找支点。
这裤子的面料贴上去真是舒服,贵果然有贵的道理,而且能闻到淡淡的香味,小乔总就连胯.下都喷了香水吗?
大概是过呼吸了,每一次浅短的呼吸不但没有让他清醒反而让大脑阵阵缺氧,仿佛挣扎在溺水的边缘,再加上乔玉鹤身上这好闻的气味,更晕乎了——又或许他已经晕过又醒来,在这种情况下犯晕厥的老毛病也合情合理。
该死的乔玉鹤,还强行让他咽下了催.情药片,真是个畜生。
“哇塞,这枪看起来不错诶。”曲霆山的声音隔着桌子从上方传来,“不过这事儿得求助宴家那位大世子了。”
“宴潮?之前政府工程的招标有接触过,你跟他熟?”
乔玉鹤发闷的说话声有些不真实,隔着裤子林承的胸口能感受到男人的小腿肌肉,在放松的状态下也紧实,丝质西装袜包裹下的脚腕更是硬的膈腿,林承有点儿嫌弃。
“和他弟宴淮生打过交道,宴家在系统里有背景,所以宴潮这个人比较低调,他弟更活份一点儿,玩的也干净,不过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出来了。”
“原来如此。”
“包我身上~但是乔三,先说好,有件事情你不能怪我。”
“说。”
林承怀疑药效上来了,身体好热,脑子也不清醒,那处却精神的很,他抵触地不去想,可腰已经在兀自地动了。
真该死,明明昨天已经被折磨的那么惨了,还不长记性……乔玉鹤千万不要动,不然再有什么刺激,他害怕一切会彻底失控。
“我太好奇了,你让我查的东西,所以里面的内容我已经看过了。”
什么东西被放到了桌子上发出声音,这次有了依靠,林承应激的一抖没有再碰到。
乔玉鹤哼笑一声,“这点小事。”
曲霆山跟着笑,“就知道你大方~再多嘴一句,你老爹知道这事儿不?”
皮鞋突然动了,感觉大腿被坚硬的鞋尖戳了下,身体一激灵差点升仙,乔玉鹤要干什么?难道被他靠的腿麻了?
刺激过去之后身体很快便脱了力,林承歪着脑袋脸颊抵在男人的膝盖上。
“他以后会知道的。”
想象自己像一团没有骨头的云,软绵绵的,没有思维,也没精力去管乔玉鹤还想怎么招惹自己,鞋尖碰到那里就碰到吧,不把他弄痛就行。
只要不强迫他发出声音,做什么都可以。
“哈哈哈,行。希望老爷子身体挺得住,哈哈哈哈哈……别哆嗦两下又给你搞出一个弟弟来。”
“我明天回津海。”
明天吗?这么快。林承希望这多嘴多舌的曲霆山也快点儿离开,他快要坚持不住了,腿不是他自己的,腰也不是他自己的,不然为什么抖的这么厉害,还往乔玉鹤裤腿上贴。
“这么快?!”
“嗯。事情多,还要进剧组。”
“剧组?!”
“不是我说啊乔三,多少人想约你见你,这个总那个董事的,你都给拒了,不然你就让你那秘书代你去见,结果你说你忙着拍摄进剧组?你不会真想要混成影史留名吧?”
“多好,正好我懒得社交,也没耽误他们赚钱。”林承听见乔玉鹤笑了下,轻松的样子似乎与桌下的纠缠毫无关系。
乔玉鹤没有踩上他,皮鞋都没有挪地方,刚才恍惚的画面好像是他的幻觉,或者说在药物的作用下,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了,为什么只有自己在动?太过分了。
他张了张嘴,隔着裤子一口咬上男人的腿。
“光是想通过我找你的人就一大票,老子拒的都烦了,隔三差五往我这边塞小男孩,好像老子不是正经人一样。你说都往我这儿塞了,咋不直接塞给你呢?”
光线一暗,一只大手伸过来揉进他的头发而后扶住他的脸颊,太温柔了,林承松了口,男人的拇指却粗鲁地怼了进来,搅动。
“可能因为我阳.痿吧。”
曲霆山:“……”
乔玉鹤笑了笑。
“我看我就是那怨种。”曲霆山哼了声,“不行,乔三你得赔我精神损失。”
“我手里有个好本子,其中的男二号挺贴你。”
“……牛,老子可不跟你下海。”
……
不知过了多久,林承听到嘎吱一声,姓曲的终于屁股离开椅子了。
林承浑身一松,差点从乔玉鹤腿上滑下去,好在男人的大手捞住了他的脖子,玩偶一样将软绵绵的他摆正。
“接下来几个月可有的老子忙了,今年圣诞有安排没?我那段时间应该就闲下来了,再一起去滑雪啊?”曲霆山站起身,理了理垮下来的领子,不经意间低头却发现桌子下面的缝隙中露出一截白色的东西。
他仔细去看,是浴巾?浴衣衣角?
“有安排,但是可以推掉。”乔玉鹤的声音将他的视线提了回去。
他看着乔玉鹤,然后示意般的眼神向下,挑着眉毛地调笑起来,“大明星就是忙,这么晚了还忙里偷闲,不忘叫我过来。”
乔玉鹤弯起眼睛,算是心照不宣的回应。
怪不得刚才桌子底下有动静,原来藏着个人啊,自己这是成小乔总play的一环了。
曲霆山没觉得不爽,反倒感觉新鲜,坏笑着舔了舔嘴唇,“那这事儿就说定了,我来攒局,暂定在圣莫里茨,你到时候人过来就行,一个圈子里的应该多少都认识。”
“嗯。”
这事儿要是放别人那儿,曲霆山估计已经发火了,或者叫嚣着要加入,可乔玉鹤不一样,这家伙脑子不太正常,他可不想冒风险去打扰乔三的好事。
“可以带家属。”曲霆山意有所指。
“嗯。你别把整个会所的小男孩都带上。”乔玉鹤说。
“……老子就这么不挑食吗?”
乔三也是心情好,居然跟他开起了玩笑。
“挺不挑的。”
曲霆山笑着哼了一声,“谁跟你比都不挑。”
……
“林承,出来吧,人已经走了。”
他的林承还跪坐着倚靠他的腿,不出声音。
“林承?”
乔玉鹤只能将人从地上捞起来,放到腿上,这才摸到明显发热的皮肤。
“杀了你……”林承软在他怀里靠在他颈间,声音湿漉漉的,在他耳边沙哑地吐气。
“这么讨厌我吗?”乔玉鹤笑着,摸上林承的 。
他的林承受不住地嗯出声音,整个人剧烈地耸了一下,“不要……”感觉快要哭了似的。
“乔玉鹤……你他妈放开我……”
乔玉鹤感觉肩上一紧,又被小狗咬了,但是不痛,像是在调.情。
“你出了好多汗。”乔玉鹤亲了亲林承浸着薄汗的额头,忍不住伸出舌头,在烧伤的眼角上舔了下。
他的林承半睁着眼睛,迷离地看向他。
“你舔我……”
“你好恶心……”
狭长的眼睛滞住了,旋即兴奋地瞳孔缩小,折射出病态的光亮。
太可爱了……他的林承,简直是太可爱了!!!!
昨晚明明都做到那样的地步了,现在居然厌弃他舔了他的汗珠,说他恶心……还有比这更可爱的反应吗?
没有!!
只有他的林承能这么可爱,可爱到想将他一口吞进肚子里去!!
乔玉鹤捏着怀里的人渐渐用力,“林承,你再骂我一句。”
“……”林承头一次听到这么变态的要求,“……脑子坏了吧你。”
“不够。”
“变态啊你!快松手……”林承被握的痛了,蹙起眉头,腰上本就留着昨天的青紫没有好透,“松手……乔玉鹤!不要再发疯了……”
乔玉鹤不做声,眼中的光彩却越发奕奕。
“算我求你……放开我……”
“有病啊,非让我骂你!……”
乔玉鹤笑了,嘴角抽搐着弯起,那样子怕是真着了魔了。
“乔玉鹤……你不得好死……”
腰上的力道渐渐褪去——大变态乔玉鹤,竟然最喜欢这句。
林承眼前一暗,终于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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