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劲爆大瓜。
旁边的几个小练习生眼睛都看直了。
从有人进屋到把盘子扣在艾新脸上,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这盘菜的颜色还挺丰富,红红黄黄绿绿结结实实泼了艾新满头满脸,呛得他直咳嗽。
刚才那个殷勤的挑染小男生悄悄摸出手机,点开了录像键,准备记录这个千载难逢的时刻。
“盛知新!你疯了吗?”
他双眼死死的地瞪着对方,似乎是不相信眼前这个泼了他一头菜的人,就是平时唯唯诺诺,被他骂了大气都不出一个,次次都乖乖来找他和好的男朋友。
盛知新分明应该是那个连哭都不敢哭的土包子,怎么有胆子扣他一脸菜的?
面前的人冷冷地看着他:“我没疯,是你疯了,你到底还骗了我多少事情?”
艾新动作一顿,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心虚:“这些我们回家再说,你现在闹成这个样子多难看?我……”
“难看?”
盛知新轻轻地重复他这句话,眯起眼冷笑:“有你拿我歌难看吗?”
艾新最怕的就是他把这件事说出去,手忙脚乱地要去拽盛知新的袖子,却被人狠狠甩开。
“不是说嫌我有土腥味吗?”盛知新说,“那就说好了,从此以后我们两个桥归桥路归路,再没有半分关系。我明天就给你们公司写邮件,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们。”
这句话无异于拿捏住了艾新的命门,让他再怎么不服气,也只能暂时为了那几首歌的事不暴露,试?着用老方法再去讨好盛知新。
艾新瞬间变了语气,变得诚恳又温柔,跟刚才的嫌弃判若两人:“小盛,你现在很冲动,容易做错事。你先回去好好想想,这样闹有什么意义呢?听话,等我回家我们再好好聊,好不好?”
他原以为盛知新会像原来那样听话,好哄,再随便说点软话,盛知新就会答应他的要求,却没想到这惯来好说话的小男友又对他冷笑了一下,说出来的话让他心凉了半截———
“我想和你聊的时候你不聊,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聊的。”
他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各怀鬼胎看热闹的练习生,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轻声说:“你们知道他平时在家怎么说你们的吗?”
其他练习生睁大了眼睛,彼此交流了一下目光,正想让盛知新继续谈谈这个“平时在家怎么嘴同期”,却见那个人似乎没有继续说的意思,轻轻放下了这么一颗定时.炸.弹,最后看了艾新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练习室。
艾新顶着一头五颜六色的菜,身上名贵的衬衫袖口还在往下滴着油,看上去狼狈不堪。那个挑染头发的小男生递给他一张纸,眼神里满是同情。
“他就是个疯子,”艾新转身看向他们,有些徒劳地解释,“我没和你们说,就是因为他情绪实在太不稳定,三天两头就要和我这么闹一次,昨天在公司大楼昏倒也是因为他控制不了自己,我……”
“没事的艾哥,我们都理解,”另一个练习生说,“你去换个衣服,洗洗回来吃饭吧,别浪费了其他的菜。”
但看着他们的神色,艾新知道这并不是他们的真心话,可顶着一头菜确实很丢人,他只能把不满咽下肚子,憋着一股气去浴室洗澡了。
盛知新真的疯了,他想。
几首歌闹成这么难看的样子,他还想让他在公司里混吗?和他说过多少次了,不可以来公司胡闹,看来是最近太惯着他了。
艾新一边洗澡一边恨恨地想着。
公司后面说不定还要他们交歌,他还得把盛知新新稳住,暂时不能说分手。但是今天这个仇他记下了,等回家后一定要让盛知新好看。
***
盛知新泼了渣男一头菜,也就觉得那一瞬间爽了一下,昂首挺胸地走出公司大楼后,站在夕阳下,却觉得自己有点悲凉。
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完全做不到像没事人一样回家,回到那个满是回忆的出租房里。
今天这个家是搬定了,只是他该去哪里呢?又有什么地方能让他暂时住一下呢?
他一边想着这个问题一边回了出租屋,开始打包自己的行李。
两个人同居了半年,屋子里的大部分东西却全是盛知新添置的。之前盛知新很委婉的和艾新表达过自己想用情侣款水杯毛巾的想法,却被对方以幼稚这个理由驳回了。他为此闷闷不乐了好久,艾新才终于松口,同意和他用一点情侣款的日用品,但全部都是是盛知新买的。
当时盛知新觉得没什么,感情里总有一方要主动,可现在看着这些自己一点点挑着买回来的情侣款小物件,他却觉得自己有点可怜。
连情侣款都是别人赏自己的,他想。
好惨。
盛知新草草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一些书本照片,还有他写歌的本子,最后再加上一把木吉他,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和艾新有关的他一件没带,都留在了屋子里。
他站在门口,借着夜色,最后看了一眼屋中的家具和摆设,然后将门重重地关上了。
去哪里呢?
盛知新摆弄一会儿手机,忽然想起自己今晚还有那个酒吧驻唱的兼职。
他和酒吧的老板关系不错,如果商量一下,估计能在酒吧里给他腾出来一个睡觉的地方。在申请回学校宿舍住之前,他说不定可以先住在酒吧里,这样也省得每天为了兼职东奔西跑。
暂定不用露宿街头后,盛知新长出了一口气,背着他的吉他,拦了一辆车准备去酒吧。
现在?晚上5:30,酒吧刚刚开门营业。老板只穿了一件汗衫,露出了他纹了半个胳膊的青龙纹身,正吆喝着店员将店外的遮阳伞和椅子摆好。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老板看见盛知新时很惊讶,“还有一个小时才上班呢。”
盛知新扯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有点勉强的笑:“我无家可归了,你能收留我吗?”
他平时在酒吧人缘不错,唱得也好听,有几个顾客每晚上都是冲着他来的,也因此消费了不少,所以老板也把他当半个朋友,听见他说自己无家可归后,把人带到酒吧的吧台前,给他弄了杯喝的。
“我不是谈了个男朋友吗?”盛知新抿了一口酒,被辣得轻轻“嘶”了一声,“他背刺我,我们分手了。房子是我们一起租的,我不想再看见他,于是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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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话很简短,但是字越少事越大。
这么突然地搬出来,老板知道发生的肯定不能是一般矛盾,拍了拍他的肩,又给他续了半杯酒。
之前盛知新从网上看到了喝酒会让嗓子变差的科普,所以平时很少喝酒,今天是他心情不好,一边跟老板说着话,一边就是两杯酒下肚,眼前的吧台和酒柜变得有些朦胧,眼周也泛起了一片红色,显得他可怜巴巴的。
失恋了没地方住确实很惨,老板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收留你啊,这两天来兼职的灵活工有点多,能腾出来的位置都给他们了。你这个情况……我也没法让你插队是不是?”
盛知新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点突然,但他没那么多钱住酒店,也不想露宿街头。走读重新办理住宿还需要一点时间,如果他每天都住酒店,这几天就能花光他两周的生活费。
“真的腾不出一点位置了吗?”盛知新微微仰头看着老板,“住的时候我可以免费唱的,我真的没地方去了。
盛知新说完,见老板沉默不语,大概知道了他的答案。
他叹了一口气,将杯底的酒一饮而尽,换他拍了拍老板的肩:“没事儿,没有就没有,没关系的,其实你能让我兼职,我已经很感激了。”
“今晚别唱了,”老板说,“心情不好,唱的歌也伤心,我给你放一晚上假,吧台菜单上的酒你随便挑吧,喝多少都行。”
盛知新面色苍白地笑了笑:“那我可不客气了。”
老板知道他不能喝太多,又说:“甜品和小食也随便吃,就当是哄哄自己,你太瘦了,这样身体会出问题的,正好趁今晚补补营养。”
盛知新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你去忙吧,不用管我,这里我还是熟悉的。”
外面确实还有其他事情等着做,老板嘱咐酒保多多关照他,起身去监督别人干活了。
酒保贴心地把盛知新酒杯里的酒满上,这一杯是蓝粉色的,看着还挺梦幻,只是盛知新现在没有什么心情欣赏调酒的艺术。
现在是彻底没有地方住了,他这两天要么就去青旅凑合一下算了,算一算也比酒店便宜个几百块钱。
只是……
盛知新脑子里还没“只是”完,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他吓了一跳,猛地回头,一张熟悉的脸撞入了眼中。
几个小时前约他晚上吃饭的温故正站在自己的身后,表情也很惊讶。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去处理事情了吗?”温故微微蹙眉,看了眼盛知新的酒杯,“怎么喝酒了?出什么事儿了吗?我是不是说过,你有事没法解决可以来找我帮忙?”
盛知新原本是不委屈的,哪怕是听见艾新说自己的坏话,也能冷漠?地把菜扣在他的头上然后潇洒离去,不露出半分脆弱的破绽。
可温故问完这句话后,好像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阀门,委屈潮水般地涌上来,带着酒精的作用一起占领了大脑,让盛知新眼圈一红,无法控制地落下了一行泪。
半晌,呜咽声从他紧闭的牙关挤了出来,像一只终于有了依靠的受伤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