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09
江树没能和殷咎讨论出他是喜欢头发长的,还是殷咎那样的,他发现他的意志跟他的理智不同步,本来已经决定忘了昨天的事,和殷咎像以前一样相处。
然而,殷咎一靠近,他就控制不住心跳加速,不敢直视殷咎的脸,殷咎到底在说什么他都没听进去,脑子一直回忆殷咎自己动手的画面,连殷咎的手都不敢看了。
吃过晚饭,他照常推殷咎散了一圈步,只是过程异常沉默,回到房间,殷咎没来找他按摩,他也没下楼偷饮料,躺在床上来回滚圈。
“我难道其实真的是个变态?喜欢看男人自己安慰自己吗?”
江树滚了半天,还是没能忘掉他想忘的画面,反而越来越清晰,最后甚至自己起了反应。
他拒绝面对,强行按了回去,把头蒙在枕头里催眠自己睡觉。
第二天一早,江树经过一晚上的苦思冥想,在餐厅见到殷咎,终于能稍稍地伪装好“他是变态”这件事,不总去注意殷咎的手了。
殷咎也没有再突然地靠他很近,他们总算从头到尾一起吃完了早餐,殷咎先送他出门,才自己去上班。
江树不忙着去找怪物了,到店里就在网上搜做蛋糕的教程,他准备接受师弟的建议,在结婚纪念给殷咎做蛋糕。
不过专门的糕点学校太贵,他按教程里的配料在网上买食材,准备回家自己跟教程学。
吴子涵也过来偷看他手机,一眼就看出来他的目的,上下打量着他问:“江树同学,你怎么这么善变?今天不考虑你的好兄弟老公,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了?”
江树翻了他一个白眼回答:“不考虑了,我咎哥肯定是好人,我不想沾污他。”
吴子涵忍着笑审视了江树半天,实在好像江树的那个咎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把江树迷得说出“沾污”这种话。
他觉得再怎么也该是反过来,江树被“沾污”才对。
一天又转眼过去,江树今天下班没有急着回家,他记着答应殷咎的事,把车骑去了殷咎的集团。
到了集团楼下,他正想给殷咎打电话,结果看到贺祈从集团大门出来,然后又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贺祈肯定知道怪物的事,并且对怪物有什么目的,那他出现殷咎的集团,会不会是这里也出现了怪物?
还是贺祈想对他咎哥做什么?他第一眼见到贺祈就感觉不是好人。
他连忙给殷咎打电话,“咎哥,你现在在哪儿?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殷咎的声音依旧平稳地从听筒里传出来,“我在办公室,出什么事了?”
听到殷咎没事,江树放心了一点,脑子快速地转了一圈回答:“我、我今天要加班,不能去接你了。”隔了好一会儿,听筒里才传来殷咎一如往常的声音,“好,早点回家。”
“嗯,我知道。你也是,路上要小心。”
“好。”
江树挂了和殷咎的通话,再去找贺祈的车,已经看不见了,他犹豫了片刻拨了江成业的号码。
江成业惊奇地盯着手机,他仔细回想,确定这是江树第一次给他打电话,他接起来,“喂,我是江成业。你确定没打错?”
“没有。”
江树也觉得他和江家人都没什么联系,突然给江成业打电话显得很唐突。
不过他们都为了江于思跑到店里来找他了,他只是打个电话不算过分,直接问江成业。
“贺祈是什么人?”
江成业怀疑地反问:“你问他做什么?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江树脑子又转起来,他不能直说怀疑贺祈和怪物有关,可他有什么理由找贺祈?如果说不好,江成业可能又要怀疑他和江于思失联有关。
脑子转完一圈,他语气严肃地对江成业说:“我看到他和咎哥在一起,我怀疑咎哥出轨了,我要去找他。”
江成业震惊得原地呆滞了两秒,其实不难猜到殷咎为什么要指定江树联姻,小时候江树就长得粉雕玉琢,还格外嘴甜,无论是谁见了他没有不喜欢他的。
走失被拐又再回来,在那种穷乡僻壤的海岛江树也没长丑,虽然黑了点,瘦了点,仍然漂亮得不像话,变黑的皮肤甚至更让他添了一层独特的吸引力。
在殷咎之前就有人问到过他面前,想打江树的主意,殷咎会看上江树,他一点也不意外。
只是殷咎的名声,他以为是把江树当成玩物,可这一年殷咎为了江树差点把他们家逼到破产,要不是看他们这十几年没放弃找江树回来,让他有了机会见到江树,恐怕他们家就不仅仅只是破产那么简单。
此刻,听到的江树的话他以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怀疑地问江树,“你确定?是不是看错了?他们只是在一起,还是你看到了别的什么?”
“我肯定没有看错!”
江树无比笃定地编,“我都看到他们手牵一起了,咎哥还摸他的脸……反正你先告诉我贺祈是什么人?去哪里能找到他?”
江成业和江树谈不上什么感情,但起码是他亲弟弟,贺祈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不管江树说的是真是假,江树到贺祈那里都讨不到便宜,他并不希望江树出什么事。
但江于思失联两天,江兴权都快要疯了,他们没找到跟贺祈有关的证据,报了警也没有线索,江于思就像消失了。
如果贺祈真的有问题,江树要是去找他也失踪了,殷咎一定会想方设法找江树,到时可能会有江于思的线索。
江成业不相信殷咎出轨贺祈这种话,但怀疑殷咎和贺祈一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他思忖完告诉江树,“他是殷咎的个人律师,黑砂律所的老板,我只知道他律所的地址,你可以去那里试试能不能见到他。”
“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去。”
江树收到江成业发的地址,马上定了一个导航出发。
殷咎站在几十层高的楼上,隔着落地窗看着江树,一直到江树的车完全消失在他眼中,他才收回视线。
黑砂这个名字听起来很不像律所,不过江树不了解律所,没有考虑名字的问题。
他找到江成业给的地址,不在市中心,而是一个比较偏远的别墅区,整个小区内都没有什么人。
看到了黑砂律所的招牌,他才开始考虑要不要直接进去。
他现在也不确定贺祈是什么立场,对怪物有什么目的,和殷咎只是工作上的关系的话,他这么找去会不会反而给殷咎惹上什么麻烦?
可是殷咎那么温柔,那么容易对别人好的人,贺祈骗他怎么办?而且贺祈和怪物有关,万一把殷咎也扯到怪物的事里去了怎么办?
江树决定先确定贺祈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把车骑进了院子。
房子的风格很奇怪,跟黑白无常一样,不是黑色就是白色,院子里也没有一根草,全是锃亮的黑色大理石。
里面亮着灯,门也没有锁,但前台没有人。
时间已经六点,江树不确定是不是下班了,他在前台喊了两声没有人应,就自己走去了里面。
贺祈在最里的办公室,隔着磨砂玻璃看外面的江树,到处伸着脑袋找人。
他回头看了眼稳坐在椅子上的殷咎,半晌都没等到指示,他只好问:“老大?怎么办?”
“去见他,别说多余的话。”
贺祈心有余悸,昨晚殷咎才让他别出现在江树面前,他怕去了回头殷咎又发疯,可是他不去,殷咎可能现在就要让他先疯。
他只好耸了耸肩,习惯性的甩头发,但头发已经没了。
“找谁?”
江树听到声音连忙看过去,第一眼注意到的是贺祈的长发没了,还变成了寸头,没变丑,只是完全成了另一种风格。
他脱口而出,“你的头发怎么剪了?”
贺祈冷笑,他怎么知道殷咎有什么毛病,嫌他头发太长,说影响律师的形象,非要他变短,鬼知道这么多年殷咎怎么才觉得他头发影响了形象。
他找了张桌子靠上去,双手随意地抱在胸前问:“怎么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树意识到他和贺祈不熟,立即立正,有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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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地说:“我是来咨询离婚的。”
咚!
贺祈刚出来的办公室里突兀地一声重响,像柜子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江树歪头看去,办公室的门紧紧关着,虽然是玻璃隔断,但完全看不见里面,他首先想到的是会不会有怪物,连忙问:“什么声音?里面有什么?”
贺祈忍着拼命想上扬的嘴角,回答说:“没什么,里面是我的同事,他脾气不好,可能突然上火了,在撞柜子。”
“什么——”
“鬼”字江树觉得不礼貌没说出来,只在心里想什么人上火喜欢撞柜子,不过不是怪物他也没多想,看回来问贺祈,“你现在有空吗?可以咨询不?”
“当然,跟我来。”
江树被贺祈到了另一边的会客室,门一关上完全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他隔着桌子坐在了贺祈对面,静静地观察着他现编。
“是这样的,我和我现在的嗯——对象、是联姻,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结婚一年了从来没有过夫、妻生活,我、还这么年轻,想跟他离婚……但是,他很有钱,我要怎么跟他谈离婚,才能分更多财产?”
贺祈眼睛完全地眯起来,死死地审视着江树问:“你真的想离婚?”
江树非常严肃地点头,他一时间憋笑憋得差点下巴脱臼,强忍着继续问:“你一点不喜欢他吗?你们结婚一年,对他没有有一点感情?”
“没有,我们本来就是联姻,我只是想要他的钱。虽然他人很好,对我也好,不管我要什么都给我,但是他残疾,我不喜欢残疾人,我只想分更多的财产?”
贺祈激动一拍桌子,“这还不好办!既然他对你好,你在提离婚前尽量让他把财产赠予你,这部分不算夫妻共同财产,就算离婚了也全是你的。剩下的你们离婚,你也能分一半,最后他的大部分财产就都归你了,再狠一点你把他完全榨干,让他失去一切。”
江树强调地说:“他真的对我很好,我和他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付出,他已经给我送了很多财产了。”
“这种重要吗?”贺祈完全一副只谈交易,不谈道德的态度,“你想要他的钱,就不要再想他对你的好,这是人之常情。”
什么人之常情!江树确定贺祈就是个自私自利,极端利己,完全没有道德可言的不良律师,一看就没少干这种缺德的事。
他不想再多看贺祈这种人一眼,倏地站起来,“我考虑下,先走了。”
走到门口他突然想到江于思,贺祈是这种人,江于思失踪说不定真的和他有关系,他没忍住多问了一句,“江于思你认识吗?他在哪里?”
“你想知道?”
江树感觉贺祈这个问题很奇怪,贺祈接着就告诉他,“你可以去负尾区找找。”
“什么复伟区?”
江树完全没有听到这个地方,贺祈也站起来,比他先走出门才说:“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我还很忙,就不送你了。”
贺祈真的说走就走,江树只好也离开,到了楼下他坐在车上搜索,尝试了半天是哪两个字,终于找了一个提到了“负尾区”贴子,说有人在那里见到过怪物,并且还有不少人跟帖也说见过。
贴子在一个非常小众的超自然论坛里,江树往下翻了好久,才终于有人说了具体在什么地方。
他犹豫过后还是决定去看看,这时他手机响起来,看到是殷咎有不由地心虚,接起来就听到殷咎平稳如常的声音。
“怎么还没回家?出什么事了?”
江树连忙否定,“没有,今天有辆特别的车,我想多练练,晚一点回家可以吗?”
“不能早点回来?”
殷咎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江树感觉到了殷咎是在叫他快回家,之前他也找借口晚回家过,殷咎从来没有这样,他甚至感觉殷咎是在请求他回去。
他捏着手机半晌,最终还是说:“我等完了就马上回家。”
殷咎在楼上的房间里,又隔着落地窗沉默地看着江树,过了好一会儿他回了声一如平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