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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去北平

作者:一朵见手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大厅里满目狼藉,如同遭贼后家中被洗劫一空的混乱模样,摆件碎了一地,沙发、小几都已经移位,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显然,若是此刻让人进门,恐怕也不好解释,更何况这旁边还有个能看原样的棺材。


    邵钧坐在沙发上没动,他翘着二郎腿往后靠,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眉眼间透着几分烦扰,微微下压的嘴角昭示着他此刻的不快。


    “你这是什么表情?他招你了?”林臻正要去开门,瞧见邵钧这模样,有些不明白为何对方会对冯景恒有这么大的敌意。


    仿佛是只要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他就会觉着不爽。


    邵钧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许只是单纯的觉着冯景恒这人烦,又或许有其他道不明说不清的情绪在影响着。


    他姿势未变半分,稍稍抬眸看向林臻,只道:“就是不想见他,如何?”


    林臻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往门口走去,嘀咕声无比清晰地落在邵钧耳边:“第一次见面还有心情调侃人家,如今这是抽哪门子的风?”


    邵钧:“……”


    冯景恒在门外等了片刻,原以为家里没人,正打算离开时,大门“咔哒”声响起。


    林臻将门半开,她站在门后,在大门的遮挡下露出小半个身体,眼帘半垂瞧着冯景恒:“冯探长,是有什么事吗?”


    自上次在街口分别后,两人已半月左右没有见面。


    如今再见,林臻仍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可看着她眉眼间隐约可见的疏远,冯景恒又觉得对方似乎还在为干尸一案气恼。


    “阿臻,我来赔罪,”冯景恒往前两步,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语气温和极了,“干尸案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才叫人死了,丢了线索,你……”


    “冯探长,干尸案既然已经结案,便不必再提了,所你没有其他事,那就请回罢。”


    林臻感受到背后来自邵钧直勾勾的目光,又想起兰秋死前的模样,实在不太想再提干尸案。


    如今事情既然已算尘埃落定,在抓到真正的凶手前,说再多都是徒然。


    冯景恒狐疑地瞥了一眼林臻身后的方向,隐隐觉着有些不对劲。


    往日里林臻就算再如何都不会轻易打断他人的话,今日怎么会急匆匆就要打断他未说完的话。


    冯景恒眸光微微闪烁,视线却未移开,似乎想要从林臻口中得到答案。


    林臻却没有再开口的打算,她看着冯景恒忽然陷入沉默,眼神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见对方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便主动道:“若没有其他事,冯探长就请回罢。”


    “等等,阿臻!”冯景恒连忙开口将人留住,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过几日我便要回北平了,你多保重,日后若有机会来北平,可至冯公馆寻我。”


    冯景恒欲言又止,他本能的觉着应该再说些什么,可犹豫之后,最终却还是沉默了。


    先前与崔西华的谈话让他意识到,若不能说服家里,无法解决与谢家的婚约,他与林臻之间的关系便不能更近一步。


    至于目前有关火车爆炸案的猜测,冯景恒并不打算与林臻细说。


    一切都还没有定论,要是那些莫须有的猜测,叫林臻产生些误会,将来更不好同她表明心意。


    等有了线索,再写信告知于她,也未尝不可。


    林臻颔首,神色依旧淡淡的,她正要出声说些场面话,不曾想,身后忽然贴过来一人。


    邵钧站在她身后幽幽出声:“多谢冯探长好意,不过去冯公馆就免了,给您添麻烦总归是不好的。”


    邵钧动作把控得极好,看似与林臻贴的很近,实际两人中间还隔着两拳的距离。


    他抬手撑住另外一侧的门边,从冯景恒的角度看过去,就好像将林臻圈在怀里似的。


    邵钧轻轻勾着唇,眼神盯住冯景恒,似笑非笑。


    “邵先生,就算您是阿臻的兄长,”冯景恒神色冷了下去,唇角原本的笑意也淡了,他将视线硬生生从跟前两人贴得极近的肩膀处移开,看向邵钧,“去与不去都是她的自由,您未免管得太宽了罢?”


    邵钧微挑着眉梢,又很轻地笑了下:“有吗?冯探长您也说了,我是雾云的兄长,既是兄长,对妹妹的安全负责不是应该的吗?”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一口一个“您”,是个人都能瞧出其中的剑拔弩张。


    也不知道在较劲什么。


    “你够了,”林臻微微侧头,抬手屈肘顶向邵钧的侧腹,压低声音道,“有时间来这里同人拌嘴,还不如去收拾东西。”


    “你为了个外人说我?”邵钧垂眸,语气里带着几分不乐意,甚至那份不快叫他不自觉将自己与林臻归为了一家。


    邵钧本不想为了个不想干的人,惹得林臻不快。


    可他就是莫名觉着姓冯的不管做什么都令人生厌,只要看到对方不痛快,他就高兴了。


    林臻忍不住抬眼看他,只觉得越发搞不懂邵钧的心思了。


    此刻,邵钧与她距离很近,带着些许亲昵。可自己似乎并没有抗拒这种亲近,就好像他们两人本就该如此。


    林臻心里的困惑渐渐放大,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轻而易举的接受此种感受。难不成是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吗?


    冯景恒瞧着两人的动作,眉间隐隐透出抹烦躁来,他眼底暗芒转瞬即逝,面上却看不出丝毫不对劲的地方。


    林臻想不通也不强迫自己,她将注意力转回来,朝着冯景恒颔首,说道:“既如此,我们也不便多送,冯探长一路平安。”


    冯景恒没有提起爆炸案以及先前合作的事情,林臻也没有主动说及,师父留下的东西说明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又涉及干尸案。


    或许冯景恒是知道些什么的,但对方没有提起,她就不会主动追问。


    总而言之,若想知道些什么,她会自己去调查,若主动追问,平白承了他人的情,将来也不好脱身。


    加之兰秋的死有蹊跷,而这蹊跷之处又与冯景恒有牵扯。


    无论动手放冷枪的人是谁,林臻能肯定的唯有一点,那便是对方与冯景恒定然是认识的,说不定还是冯景恒计划的一环。


    大门重新被关上,冯景恒站在门口,几秒后他才转身下了台阶,走进巷子里。


    经过巷口的垃圾桶时,他将手里的东西“哐当”一声丢了,又回头望着小洋楼的方向,许久没有动作。


    巷子对面停着辆汽车,宋虎和于三儿等在旁边,远远看见冯景恒扔东西的动作,不由得对视一眼。


    于三儿站直身体,“嘶”了一声,将视线投向巷子深处,疑惑道:“怎么回事,看老大这样子是没成?”


    宋虎没说话,于三儿用肩膀碰他,继续道:“虎子,你说说呗,上次老大让你去查林小姐她那位姓邵的表哥,有什么不对劲吗?”


    “你说老大和林小姐这事没成,是不是因为那个姓邵的?”


    宋虎:“少说几句,小心老大听见又要罚你。”


    眼见冯景恒越走越近,宋虎绕过去将车门打开,而后主动坐到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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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驶上。


    车子启动开出数米远的距离后,宋虎才低声道:“二少,需要留些人手在临城吗?”


    于三儿有些跃跃欲试,他本想说什么,但转头见冯景恒脸色不太好,便歇了心思,安静等着自家老大的吩咐。


    冯景恒靠在座位上,仰头闭眼,沉沉吐出口气后,他幅度极小地摇了下头:“不必,叫赵文宗注意着就行。”


    林臻不似一般女子,自己手底下的人她几乎全部见过,也认得。若留下人,说好听些是关心,说难听些便是监视。


    如今,林臻身边还有个对自己充满敌意的邵钧,这本就是个麻烦。


    所以他还不想在这些小事上惹恼林臻,一切要循序渐进,才好来日方长。


    -


    因着要去北平的缘故,林臻也渐渐停了在临城的活计,临走前,她同邵钧一起回到旧宅,两人在地下室待了一下午,却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唯一能给他们指路的,只有从邵钧棺材里找到的那本家谱与手札。


    林臻独自站在书架前,视线缓缓扫过书卷,没有放过任何角落,她轻皱着眉,又拿出那本所谓的“家谱”仔细翻看起来。


    手札上有用的信息不多,很多地方都已经被烧毁,留下的能看得清楚的东西也不过是师父过往经历的零碎之事。


    林臻纤细的手指慢慢翻着书页,抚过其中一页时,却忽然发觉有些不太平整的颗粒感,她用指尖轻轻触碰着,感受着这颗粒感产生的纹路。


    约摸十几秒的功夫,她眼神微凝,手指落在最中间半晌没动,“邵钧,你看这个。”


    林臻回头,却发现邵钧不知何时已经靠坐在旁边的台阶上,似乎睡着了。


    “邵钧?”林臻将手里的东西重新放好,抬脚走过去蹲下,视线落在邵钧的面容上,她这才发现对方的脸色似乎有些白得过头了。


    就算是在泛着暖黄色的灯光下,还是能够瞧出那不正常的苍白来。


    林臻的视线从他的眉眼处移到唇上,眉头皱得更厉害。


    眼前这人肤色苍白得见不到一丝血色,那薄唇却色泽艳丽,透出几分诡异的渗人感觉来。


    林臻忍不住伸出手,几乎要碰上时,邵钧忽然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他垂着眼眸,片刻后才撩起眼皮看过去,“小仙姑,这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林臻将手轻轻挣开,她轻咳一声,难得觉着有些不自在,将视线移开复又转回,“你不舒服?”


    邵钧起身,顺带朝着林臻伸出手将人拉起来:“无妨,只是觉得有些困而已。”


    林臻狐疑地看着他:“就只是困?没别的?”


    “不像吗?还是说你担心我出事?”邵钧笑着,一瞬不瞬地看着林臻。


    林臻一听他这不太正经的调调就知道对方肯定没事,她没再问下去,将话头转回方才没说完的事情上:“你摸摸这个,觉得像什么?”


    邵钧接过“家谱”,只几秒他便开了口,语气奇怪道:“图腾,只是为何你家的家谱上会有干尸上的图腾?”


    “的确是图腾,”林臻点头,她重新将“家谱”放好,还不忘反驳邵钧,“再说一遍,这不是我家的家谱。”


    不等邵钧说话,林臻便扭头往外走,道:“收拾一下,我们后日便启程。”


    等到出发当日,两人拎着行李刚到码头正要上船去,却在人群里瞧见个熟悉人影。


    对方的脚边放着行李箱,俨然一副要出远门的模样,他时不时抻着脖子往远处张望,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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