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掠过枯井边缘,林月茹理了理微乱的衣袖,转身看向肩头的小兽。黑鳞正用脑袋亲昵地蹭着她的脖颈,鳞片在月光下泛着亮光。
“小家伙,”她伸手轻抚黑鳞的脊背,指尖传来细微的震颤,“既然事情已查清,邪祟已除,你也该回山林去了。”
黑鳞突然僵住,圆溜溜的金瞳瞪得老大。它猛地蹿到她头顶,细尾巴紧紧缠住她一缕青丝,爪子死死勾住她的发簪,活像个耍赖的孩童。
“莫要胡闹。”林月茹无奈地去解缠在簪子上的尾巴,却见小兽突然窜到她腰间储物袋旁,两只前爪拼命扒拉袋口,发出委屈的呜咽。袋中那枚邪祟内丹随之泛起微光,竟与黑鳞鳞片的青光隐隐呼应。
她心头蓦地一跳,先前竟未察觉,黑鳞周身萦绕的灵气与那内丹残留的阴煞之气,分明是同源而生,短时之间不处理到也没事,但长期受阴煞之气影响可能又会变成毫无理智的妖兽。
小兽似乎感应到她的迟疑,立刻翻出柔软的肚皮,四爪朝天做投降状,尾巴尖却悄悄卷住了她的手腕。
林月茹轻叹一声,将颤抖的小兽拢入掌心:“不想走?。”黑鳞立刻顺着她手臂钻回衣领,只露出半个脑袋,金瞳里盛满狡黠的光。
她终是妥协地戳了戳那得意摇晃的小脑袋:“这发生的事,若敢透露一点风声……”
话未说完,黑鳞“嗖”地钻入她的储物袋,只留一截尾巴尖在外头欢快地画着圈。
“还有,不得偷吃我储物袋中的灵植和丹药。”
黑鳞的尾巴尖突然僵在半空,慢吞吞地蜷成个心虚的小圈。林月茹眯起眼睛,一把捏住它后颈拎到面前。小兽四爪悬空,嘴里还鼓鼓囊囊地藏着半截没咽下去的清心丹。
“吐出来。”她指尖在它喉间轻轻一刮。
黑鳞耳朵耷拉下来,“噗”地吐出沾满口水的丹药,又讨好地用爪子扒拉她袖口绣的驱邪纹——那纹路不知何时被啃出了个豁口。
林月茹气笑了,拎着它晃了晃:“看来得给你系个禁制铃铛。”说着她从发间取下一枚银铃,铃铛内壁刻着细密的镇邪符文。
黑鳞顿时炸毛,四爪乱蹬想要逃跑。却被一道金光定住身形,只能眼睁睁看着铃铛系在脖颈上。银铃轻响间,它突然发现体内躁动的阴气竟被安抚下来。
“这铃铛可助你炼化煞气。”林月茹戳了戳它呆滞的小脸,"若敢偷吃……"她故意晃了晃铃铛,清脆的声响惊得黑鳞一个激灵。
它浑身一抖,乖乖钻进她袖中,再不敢造次。月光下,银铃闪过一道微光,映出铃铛内侧那个由符文组成的小小的“茹”字。
林月茹回到村口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晨雾中,谢三水正将最后一捧土覆在新坟上。他衣袍下摆沾满泥渍,发髻松散地歪在一边,显然忙碌了整夜。
“二师姐!”谢三水见她走来,连忙擦了擦额角的汗,却蹭了一脸泥灰,"村民都已安葬好了。”
林月茹微微点头,目光扫过整齐排列的坟茔。她指尖一弹,九枚铜钱凌空飞出,精准嵌入每座坟头三寸处——这是逍遥宗的"镇阴钱",可保亡魂不受邪气侵扰。
谢三水看得眼睛发亮,没想到没有灵力的二师姐还有这般能耐,正要开口,忽见林月茹袖口钻出个黑色的小脑袋。黑鳞叼着半张安魂符,讨好地往她手心蹭。
“这、这是……”谢三水倒退半步。昨夜他亲眼见过邪祟屠村后的惨状,此刻对任何带鳞片的生物都心有余悸。
“路上捡的。”林月茹面不改色地拎起黑鳞后颈,将安魂符一一贴上。
……
回寺途中,谢三水第十三次偷瞄黑鳞时,终于被小兽龇牙吓到踩空石阶。林月茹头也不回地甩出一道清风咒托住他:“看路。”
“二师姐,它真的不会突然变大吃人吗?”谢三水捂着被叼走的发带,声音发颤。
林月茹突然驻足。晨光穿透薄雾,将寺庙飞檐上的铜铃映得金光灿灿。她袖中银铃无风自动,与远处钟声共鸣成清越的和弦。
“比起妖兽,”她望着庙门内隐约晃动的人影,“某些装神弄鬼的活人或许更危险。”
这又是什么无厘头的话?谢三水听得一脸懵。怎么感觉二师姐出了趟远门,回来都变得一本正经了?这还是他的二师姐吗?
黑鳞从她领口探出头,金瞳竖成细线——只见苏婉儿正倚在廊柱旁,正盈盈的看着他们。
林月茹踏入寺门时,晨钟恰好敲到最后一响。她袖中的银铃随钟声微微震颤,黑鳞立刻警觉地缩回她衣领深处。
“二师姐,你们回来啦!”宁雪提着篮筐从偏殿小跑过来,发间还沾着些许晨露,脸颊因兴奋而微微泛红。她腰间挂着几株刚采的草药,显然是起了个大早。
林月茹的目光在她身上顿了顿,又扫向不远处倚在廊柱旁的苏婉儿,见她正含笑望着这边,朝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小师妹,这是?”林月茹微微蹙眉,指了指宁雪手中的篮筐。
“哦,昨夜听苏姐姐说这附近有一种罕见的发光的药草,我想着或许是流光莹,所以想去找找看。"宁雪眼睛亮晶晶的,语气里满是期待,"若是能找到,说不定能配出新的丹方呢!若不是大师兄不准半夜出门,我何必起这么早……”
流光萤珍贵是珍贵,但生长之处往往阴气极重,寻常修士根本不会靠近,苏婉儿是怎么知道的?
林月茹不动声色地瞥了苏婉儿一眼,后者察觉到她的目光,唇角微扬,柔声道:“我也是偶然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想着或许对宁雪妹妹的医术有所帮助。”
宁雪连连点头,显然已经被说服了。林月茹暗自叹气,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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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心思单纯,对谁都毫无防备,若是被人利用……
何况,这声苏姐姐,这就一个晚上两人竟变得如此熟络了吗?
“大师兄不准半夜出门?”她没有理会苏婉儿,只是状似随意地问道,余光却瞥见白桦正从偏殿方向走来,素白的衣袍被晨风吹得微微晃动。
宁雪吐了吐舌头:“昨晚我想偷偷去后山看看,被大师兄抓个正着。他说……”话未说完,她突然噤声,怯生生地随着林月茹的目光望向身后。
“你这丫头,这村子前脚刚出事……”白桦突然出声,吓了众人一跳。不过想来流光莹确实珍贵,宁雪这丫头的性子估计你越阻止她,她便越想去。
“你一个人去能有什么办法,知道地方吗?”白桦语气略带责备,却又透着无奈,"况且灵植生长之地常有妖兽出没,贸然前去太危险了。"
宁雪吐了吐舌头,撒娇似的扯了扯他的袖子:“大师兄放心,我会小心的!何况这是白天,怕什么。”
白桦揉了揉眉心,终究还是妥协了:“苏姑娘,既然是你发现的,不如麻烦你和宁雪一道去看看?”他顿了顿,又提高声音道:“三水!你也跟着去,免得她们迷路。”
谢三水原本正蹲在石阶旁研究一块古怪的石头,闻言一愣,抬头茫然道:“啊?我去干嘛?我又不认识草药……”
哦?这倒是天助我也。林月茹正愁如何支开他们,单独找白桦来着。
“让你去就去。”林月茹顺势接了一句,她淡淡扫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谢三水缩了缩脖子,悻悻地起身:“哦……”
苏婉儿掩唇轻笑,眸光流转间似有深意:“白师兄林师姐真是体贴,连这点小事都安排得如此周全。”
林月茹神色不变,只淡淡的堵话道:“同门之间,互相照应罢了。”
黑鳞在她袖中不安分地动了动,似乎对苏婉儿格外警惕。林月茹指尖轻轻按了按它的小脑袋,示意它安静。
宁雪并未察觉几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兴冲冲地拉着谢三水道:“那我们快走吧!趁着天色还早,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灵植!”
谢三水被她拽得有些踉跄,经过白桦身侧不小心撞了一下,他腰间玉佩“啪”地砸在地上——玉佩背面赫然有道陈旧的裂痕。
白桦弯腰去捡,林月茹的鞋尖却先一步抵住玉佩。她俯身时一缕青丝垂落,发梢扫过白桦手背:“大师兄,借一步说话。”
榕树下,落叶在二人之间打着旋儿。白桦捻着剑穗儿的手忽然一顿——林月茹领口探出的黑色鳞爪,正勾着她一缕头发玩。
“昨夜我在枯井底发现了这个。”林月茹摊开掌心,那颗浑浊的内丹静静躺着,“想着应该是村子里屠杀村民的邪祟的内丹。”
白桦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