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姐她逆天改命》
1. 逍遥宗
世人长叹逍遥自在,而真正做到逍遥的又有几个?
作为逍遥门的二师姐,林月茹无疑是将逍遥二字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她的人生宗旨仿佛就是一个摆字,有事开摆,能摆一天是一天。
而真正的逍遥门弟子哪儿有像她那样的,林月茹虽身为逍遥门二师姐,但在门派里无疑是最避讳的存在。
就连逍遥门的长老们也皆看不惯她这般作为,但又因为是老阁主亲传弟子,却也无人敢在她面前言论。
以致今日,她这一摆便足足摆了好几十年。
外界评论:修为毫无长进,妥妥懒人一个。
初春二月初九,历来都是各大门派广招弟子的日子,就连最随意的逍遥门也不例外。
自几十年前,逍遥门老宗主带林月茹回宗门,亲口指定亲传弟子后,某晚便趁其不备,偷溜出了宗门。
次日大弟子白桦有要事相商前往主殿这才发现,案台上留书一封,人却不见了踪迹。
他拆开书信一看,差点没背过气,信上只有短短两行字,大抵意思是:吾已远行,宗门之事由大弟子白桦代理,勿念。
白桦本想申述,但他却也知晓上面各长老的脾性,都是些不爱管事的。
他心想,兴许有哪天关系到宗门的存亡,长老们可能才会真正意义上的插手。
于是白桦看着手里的信件,欲哭无泪的担起了管理宗门大小事的重任,而这一担就是好几年。
转眼间,又到了每年招收弟子的日子,此日也是逍遥门最为热闹的时候。
招收弟子可谓大事,为此白桦早早的就写了募帖,并提前半年有余诚邀各位长老于大殿共商收徒一事。
可三四个月过去了,发出的传信却无人理会,眼看招收在即,白桦不得不放出狠话,以宗门经营为由,再不招收徒弟便没有收入,为保证宗门正常运作,只得以克扣每峰月钱来减少支出。
此话一出,各长老虽没有明确表示,但看着今日大殿上三三两两还算到齐的长老们,白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中感叹到,果然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不,是人勤勉啊。
远观山门前的情况就没那么乐观了,因抽签抽中,无奈坐镇山门迎接弟子报名的小师弟余名溯,看着前来报名的一众歪瓜裂枣,老弱病残不免摇了摇头,心想:唉,简直是惨不忍睹,一年不如一年啊。
谢三水看着山门前闲散着宗门服饰的年轻人不由皱起了眉头,原本他是打算去大宗门青云宗的,奈何青云这几年名声太旺,招收条件限制,除天赋异禀外,普通弟子入门便得上交十两银钱。
没办法家境贫寒的他这才退而求其次来了只收一贯铜钱的逍遥门,想着两宗都位于同一地脉应当不会差太远,但就今日一见这般闲散作态,他心里还得掂量一二。
可还不等他思考,前面就出现了动-乱。
“小兔崽子,我看你纯粹是找抽。”一-大汉吹胡子瞪眼的谩骂到,“不问修为实力,问老子逛没逛过逛花楼,半夜几点睡,熬不熬夜,做没做过偷鸡摸狗的活路,这些没边的小事倒是问一-大堆,逗爷爷我玩的是吧。”
“也不看看爷爷我这把大砍刀,是吃素的吗?”大汉猛地掏出自己背上的大砍刀,碰的一声砸在余名溯面前,这般作为,公然挑衅意味十足,就连其身后想要报名的弟子都是一惊。
“这样啊。”余名溯临危不乱,面无表情的盯了大汉一眼,“这般循规蹈矩,着实不符我宗门门规。”
说着,他双指有意无意的划过刀刃,最终单手按在刀面上。
大汉还来不及有下一步动作,只觉手中砍刀顿时如山重,他正想咬牙抽出,但下一秒掌风袭面而来,随之手下重力一解,打得他措手不及,一个踉跄重心不稳便被拍飞出去,还在地上滚了两圈,直接晕死过去。
而台上的青年自始至终连眼皮都没抬,只是将掌心慢慢收回,拍了拍衣袖,仿佛刚刚那一掌不是他打的一般。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其他人暂且不说,就刚刚青年那干净利落且毫无灵气波动的一招,就让谢三水下定了决心。
无趣,原本还能分心听听报名弟子之间的小道八卦打发时间,可现在倒好一个个安静的跟个木偶似的,丝毫不觉是自己所为影响造成的余名溯伸了个懒腰。
见台下许久没有动作,他有些不耐到:“我逍遥门自建立宗门起,便探寻逍遥二字真理,至今为止已有数千百余年。倘若都如此人所为,那我余名溯便奉劝你们一句,不如早去早回吧。”
师兄师姐都不喜管事,就连他也一样,遇到这类无可推脱的事,大都是以抽签决定的,若不是自己手黑,十几根签子就他一个中了,他才不想来这儿招募弟子呢。
早结束,早收工,那天桥底下的说书先生讲的委实不错,他还得去赶趟听说书,至于大殿那几位,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也与自己无关了。
听他这么一说,台下人都有些犹豫,他们大都是些进不了大宗门或是被临近宗门淘汰的修行者,后又听闻逍遥门入门极简,多方思量后这才赶路来的。
本想平平无奇的小宗门门槛应当不高,但经过刚刚那一出,结合刚刚大汉所说那令人琢磨不透的问题,他们也不明白青年口中的逍遥之意,一时之间谁也拿不定主意,不敢上前做出头鸟。
等了片刻仍没动静,余名溯道:“既然没人,那便收……”
见青年作势要走,谢三水思量再三,急忙上前道:“我来。”
收工二字尚未出口,被人拦截余名溯倒也没有恼怒,他瞥了台下青衣少年一眼,示意他上来。
经过大汉那一出,谢三水本以为青年会问一些琐事,都准备好了如何应答,结果对方随口来了一句,“前来报名者,姓甚名谁?”
“???”谢三水大惊,这些基础信息不是都在青年手下的案台上摆着吗?
虽说他们按排队的先后顺序交了拜帖,但他记得大汉之后是位姑娘,然后便是自己了,他瞥见过那姑娘的拜帖,总不可能自己叫“张翠花”吧。
愣了两秒,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的谢三水压下心中诧异,磕磕绊绊的答道:“谢……谢三水。”
“这名字。”余名溯上下打量着,“原来你就是三水啊。”
“是。”谢三水点了点头,迎着对方的打量,他心想小尊者两次点名莫非是有什么深意?
“那这名字为何……”
见他再次提及,谢三水不敢怠慢,立马接话道:“名……名字是家母取的,听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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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因为是三冬腊月下雨天在河边出生,本来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取名叫谢淼的,但家母不识几个字,嫌淼字麻烦,硬是将淼认作三水,这么多年来在外一直也都是叫的三水,村里人也习惯了,所以后来干脆改成了,额...谢三水。”为避免青年后续发难,他可是将自己的家底都讲清楚了。
“噗。”措不及防的回答,让余名溯忍俊不禁,他本就没什么用意,只是单纯看名字有些意思,顺口问了一句,没想这人还真就什么都交代了。
“好了,既然名字如此随意,还当真是有些缘分。”他看了一眼还在宕机的谢三水,笑道:“得,你上去吧。”
“好,好嘞。”谢三水下意识的应道,这...这就过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再三确认无误后,他这才道了谢,往山上走去。
这就真过了?台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内心:这和他们想象的也差的忒远了吧!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看着谢三水这么容易的通过了考核,有些人抱着侥幸心理,颤颤巍巍的上了报名台,当然这都是后话。
千仞峰大殿内,半响都不见一个弟子踪迹,各长老明显有些坐不住了。
看着躁动的长老们,白桦不免有些担忧,打今儿一早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他叫来守在一旁的四师弟叶子煜问到:“昨日-你们抽签,到底抽到谁去守山门了?”
叶子煜自顾自玩着手里的花绳头也没抬,答道:“名溯。”
“你说谁?”白桦两眼一黑。
听他反问,叶子煜这才分神看了他一眼,却也依旧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小师弟余名溯啊,这宗门除了他还有谁一连手黑这么久的?”
居然是余……名溯?若不是自己要安排大殿布置场地的事情,当时不在场,他白桦说什么也不该让小师弟余名溯去坐镇山门啊。
这简直就是一-大失误,压根不敢想象小师弟坐镇山门,这山门报名处将会是何般景象。
门外人或许不清楚,但宗门内部谁人不知小师弟的脾性?这下倒好,能入得了他眼的,能招收一两个都算是不错的了……
白桦狠狠地瞪了叶子煜一眼,欲哭无泪。
可在座的长老们却不这么想,白桦这边的动静虽不大,但长老们个个都是不低于明心境的修士,一个个耳清目明眼尖得很。
听叶子煜这样一说,各长老面面相觑,眼中意图明显,个个都不想久待,罢工思想十分统一。
再则他们本就是被迫坐镇的,现在又多了一个不用遭罪的理由。
而其中眼中意图最胜的则是临醉峰的峰主,宁笑醉,宁长老。听闻消息后,她拍板而起,二话不说,当着众人的面欲乘风而去。
好在白桦见势不对,反应及时,下意识的出口喊了一声:“宁长老且慢。”
可这话刚一出口,白桦就后悔了,他本想着朝身边的师弟求救,可哪知站在他身旁的叶子煜在听到对话后,都停下了手中翻花绳的动作,迎着大师兄白桦的目光他耸了耸肩,三步并作两步,迅速靠边,站立后默不作声的回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居然敢和宁长老叫板,哦不,是叫停,大师兄简直勇气可嘉,他就只剩没拍手叫好了。
2. 收徒风波
宁笑醉,宁长老,可是宗门里出了名的火爆脾气,若所做之事违背她的意愿,且真说不出什么道理,那可真是会出人命的。
不出白桦和叶子煜的预料,宁笑醉原地停顿了两秒,大概是看他勇气可嘉,想要刀人的眼神里竟多了一丝赞赏。
“何事?”看在是同门弟子的份上她还算出于礼貌的询问了一句。
白桦只觉得心头一紧,暗叫不妙,头脑飞速运转只想找到一个说服宁长老的理由。他知道若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他今天怕是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晨辉峰的梅长老,梅思安卧坐属于自己位子的高台上,慵懒的看着下面宁笑醉的剑拔弩张,只觉小辈有趣,却丝毫没有想要插手的意思,俨然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演绎的淋漓尽致,想让他插手,除非他不要命。
宁笑醉打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除非你能在她动手之前说服她,这简直是他逍遥门的禁-忌。
就在两人对峙的紧要关头,一青色小点,悠哉悠哉的从殿外冒了出来。
看着眼前那晃动的一抹青色,白桦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宁长老勿慌,您看这弟子不正上来了吗?”随着这蕴含灵力的一声的响起,那青色的身影颤-抖了一下。
而此人并不是其他人,正是才通过山门报名处的谢三水。他原以为过了山门,应该还会有重重考验等待着他,这几乎是家喻户晓的常识,但哪知道他通过山门后,这一路畅通无阻,不到半个时辰看到了招收弟子的大殿。
他本悠哉悠哉的上山,可没想人还没入殿,离着有八百米开外的距离,就听见有人在点名了。可他左看看右瞧瞧,也没见着其他人呢。
“别瞧了,那位青衣的小哥,没别人,喊的就是你呢,赶快上来。”白桦这带着灵力的一声,可是卯足了力气,“我盼星星盼月亮可总算把你盼到了啊。”
谢三水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脚步不由得一顿。他抬头望去,只见大殿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正冲他招手,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和欣喜。而另一人则是一位面容冷峻的女子,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目光如刀般扫了过来。
他心中一阵忐忑,暗想:“这是什么情况?我才刚上山,怎么就被人点名了?”
于是乎原本只想低调走个过场的谢三水,只能在这一声呼喊和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用最快的速度跑进了大殿。
白桦见谢三水跑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他快步迎上前,一把拉住谢三水的手,热情地说道:“这位师弟,你可算来了!我们可是等了你很久啊!”
见着人来了,也有充分的理由,宁笑醉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扫兴的盯了一眼堂下的人,皮笑肉不笑,慢吞吞的吐-出几个字,“可当真是巧了。”
谢三水被他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笑了笑,他这还没入门,怎么听话里的意思就把人给得罪了?
“呵呵呵,宁长老还请上座。”对于宁笑醉的作风早就见怪不怪的白桦,迎着笑脸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便开始拜师仪式吧。”
哎?不对,你们逍遥宗就这般草率的吗?难道都不进行一些入门测试考验什么的吗?这就直接拜师了?
谢三水尝试向离他不远和他年龄相仿的红衣弟子寻求帮助,可叶子煜只是欣慰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些什么。
毕竟谁都要经历这个过程,谁让他叶子煜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呢?
“敢问现下有哪位长老门下还收弟子的吗?”
白桦此话一出,在座的长老们毫不避讳的议论纷纷。
“最近不行,隔壁山头的刘老道还等着我去陪他切磋呢,可没功夫再带一个。”
“是啊,我最近也计划闭关,恐怕不行。”
“我要养气修身。”
“我也要……”
看着大师兄头上突出的青筋,叶子煜忍不住双肩微颤,所谓的切磋无非是下棋钓鱼,所谓的闭关无非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养气修身无非是栽花种树,这都是些什么猫儿狗儿的事啊,哈哈哈哈。
不愧是逍遥自在,随性而为的逍遥宗,遇到不情愿的事情也丝毫不避讳。
当事人能听明白的,谢三水一个刚入门的新人可不懂里面的深层含义。
他见所有长老都一脸嫌弃,甚至还想撒手走人的模样,还以为是自己的天赋不行,入不了各位长老的眼,整个人都有些慌乱。
好在身为逍遥宗的大师兄白桦在,各位长老推脱的说辞,他瞬间就听明白了,眼见情况不对,见着有些长老甚至想跑路,他不得不隐忍着心中的怒火,当机立断的拦下了一言不发,只在一旁看热闹,并且脾气还算不错的梅长老道:“梅长老,还请借一步说话。”
梅思安抬了抬眼皮,嬉笑道:“哟,小桦子,找我有事?”
深知梅长老的脾性,见他装傻白桦也没有气馁,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一通倒了出来,“梅长老最近可是有在私底下寻找美容养颜的法子?”
话音未落,一道蕴含威慑的目光便落了下来。梅思安双眼微眯:“哦?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那日处理事务太晚,回来的路上正好经过长老的住所,只是巧合,巧合。”顶着压力,白桦咽了咽口水,“恰好我上次偶遇中州秘境寻得一古方,上面正是美颜丹的丹方,若是梅长老能包容,收下这名新弟子,那这丹方便是您的了。”
随即他从随身的芥子袋里取出一卷轴,双手奉上,诚意满满。
金色暗纹的灵力流转,一看就是好东西不错,默了两秒,梅思安单手一挥,从他手中接过卷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多谢梅长老大人大量…”
“诶,谢早了。”白桦本想抱拳感谢,却被梅长老拦下,“人我是收下了,可近日我要闭关修炼,他还是交给你代为教授吧。”
不等白桦反应,梅思安将自己峰的弟子令递了过去。
“可是这……”他下意识接过晨辉峰的弟子令,正想说些什么时,梅长老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
……
“大师兄,你们谈的如何?”事情瞧着蹊跷,梅长老走后,叶子煜上前低声询问。
“梅长老收了。”白桦百般无奈。
“又多添了一名新弟子,这不是好事吗?”
是好事,但梅长老他不管,这话他白桦是不能说的,看着八卦的叶子煜,又想起刚刚梅长老交代的事,他心生一计,于是他朝着叶子煜勾了勾手。
等他凑近后这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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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耳语道:“老四啊,你来逍遥宗也快五年了吧。”
“嗯?”怎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叶子煜疑惑,顺口接话道,“具体来说应该是四年多326天了。”
“嗯,不错,不错,也该是时候给你安排一位一起修行的同伴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耿直的大师兄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如此拐弯抹角的说话?
“现在宗门有难,梅长老又忙着闭关,而我又即将要安排山中的大小事物,你看这新弟子……”
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好啊,这算盘都快蹦他脸盘子上了。
“可我也有要务……”叶子煜为难。
“休假一周。”白桦抛出橄榄枝。
“不行,一个月。”压住心中喜悦,叶子煜面露难色。
都是会做戏的人精,大师兄人虽然耿直,但却不笨,叶子煜话中之意太过明显。
“半个月,不能再少。”白桦咬牙。
“得嘞,成交。”叶子煜见好就收。
谢三水还沉浸在刚刚的悲伤之中,丝毫没有察觉这两人已经将自己卖了。
回过神时,刚刚那红衣青年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咳咳,敢问这位道友,你叫什么名字?”
“谢,三水。”他下意识回答。
“哦,这位三水道友,不好意思啊,刚刚商量了一些事情,怠慢了,还请见谅。
方才你也看到了吧,若不是大师兄和梅长老商议,恐怕各位长老都不愿意收徒,咋们这大师兄白桦,是一等一的好人啊,可得多谢谢他。”无视白桦想要刀人的眼神,叶子煜笑嘻嘻道,得了好处可不得卖乖嘛。
“多谢大师兄。”谢三水连忙道谢。
“既然以后入了逍遥宗那便是一家人,不必客气。”白桦摆了摆手,“三水啊,既然梅长老已经将你收入门下,那你现在已经是我逍遥宗的第54位弟子,但他最近闭关在即,而我又有要务在身,你以后就先跟着四师弟叶子煜修行吧,等宗主回来之前,这段时日就辛苦你了。”
听这么一说谢三水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被收入宗门,但这是什么情况,为何他本人是最后才知道的?
只不过就这样入了宗门,未免也太草率了吧,他怎么越来越糊涂了呢?
待大师兄离开后,叶子煜便带着谢三水前往弟子居住的地方。
“你以后便住这了。”跟着四师兄出殿堂没走多久,叶子煜便指着山崖的一处小草屋,如是说道。
带着谢三水进入草房内,放下包袱,叶子煜又道,“逍遥宗没那么多规矩,一切以逍遥自在,随性而为为宗旨。”
“那四师兄,明日的修行……”
“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吧,今天既然已经折腾了这么久,不如先歇息吧。”
“可是……”谢三水本想在说些什么,却不料被叶子煜打断。
“哦,对了,忘了你还未正式踏入修行,饿了可以去山下的饭斋堂找王大娘,她曾经负责这里的伙食,有什事也可以问问她。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不送哈。”
不是,这一个二个都是如此轻率的吗?他这是加入了一个怎样的宗门啊!!!
就这样谢三水盲目的收拾完包袱之后,趁天色还早,不抱希望的前往了四师兄提到的饭斋堂。
3. 宗门秘闻
谢三水站在饭斋堂门口,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西沉,天边只剩下一抹淡淡的红霞。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杂草的沙沙声,显得格外荒凉。
饭斋堂不难找,下山也就二里地的路程,只是这破旧的木板房和这一地一人高的杂草,你确定这里不是郊外荒村?
“这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低声嘟囔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谢三水伸手推了推木门,门锁早已生锈,纹丝不动。门上挂着的“打烊”牌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谢三水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该轻易相信四师兄的话,什么饭斋堂管吃食,分明就是个幌子。
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等下去。
他倒是有想找人理论,但这群人完全不给机会,再则回想起入门时的经历,他也不敢造次。
许久不见人影,正当他打算原路返回时,一双粗犷的大手压-在了他的肩头。
不祥的预感一闪而过,他不经意间想起了临行前村里传过的一则小道消息。
月影黄昏时分,村落中总会变得十分寂静,这时千万不要出门,保持安静否则那家伙便会找上门来。
若是不小心停留在外,有人从身后将一只细嫩的手搭在身上,时刻谨记千万不要回头,不然将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
因为搭在肩上的手不一定会是人,而有可能是他来索命了。
想起这个被忽略的事情,谢三水悄悄看了一眼,月光洒在地上,映出他孤零零的影子。然而,那双搭在他肩上的手的主人,却没有任何影子。谢三水的喉咙发紧,呼吸变得急促,冷汗顺着额头缓缓滑落。
一时间他双脚抓地,头皮发麻,心跳骤然加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那双搭在他肩上的手冰冷而沉重,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他动弹不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谢三水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他想跑,可双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死死钉在地上。
随后一阵冷风吹过,吓得他直打寒颤。
“你这娃子,站在这里作甚?”一粗犷的女声从身后响起,刺破寂静的长空。
人在恐惧的时候感官会被无限放大,谢三水甚至能听见房檐上乌鸦振翅的细微扑腾声。
“哎,许久不见人来,都成这番景象了。”
感知到那东西靠近,谢三水闭上了双眼。
“这门上的风铃都掉下来了。”
谢三水没敢回应,只觉身上一轻,肩上的手似乎是被什么给挪开了。
“娃子,你闭着眼睛干嘛,我王婶儿又不会吃人。”说着她拍了拍谢三水的脸。
很好,手是温热的,谢三水做好思想准备,颤颤巍巍的睁眼,还好看见的不是他所想象的那般恐怖景象。
只见一和善的大婶提了一个篮筐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拿着刚从他身上取下来的半截风铃。
王婶儿?这不正是四师兄提到的,饭斋堂管理伙食的王大娘吗?
鉴于自己刚刚的表现,谢三水讪讪的笑道:“那个,王婶儿我是今天刚入逍遥宗的新弟子谢三水,听闻四师兄叶子煜说此处发放吃食,所以……”
“哦,原来是那个小兔崽子干的好事啊,都不亲自给人提个醒,当真是欠收拾。”
“王婶儿,你这是…”
“嗐,怕他作甚,那几个小兔崽子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呢。我看你面相老实,实话给你说吧,这逍遥宗啊,已经好几年没有过新弟子了。”
见谢三水一脸懵逼,王婶儿一掌劈开破烂的木门道:“先跟着我进屋里坐,我去给你热点吃食,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待会慢慢跟你说。”
听她这么一说,谢三水松了一口气,这还真是巧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门按理说还算结实,一个厨子都有这样的实力......
算了,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跟着进了门,谢三水看着腐朽的桌椅,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生活过的痕迹,也印证了王婶儿话中几年没有新弟子的事实。
他随即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用衣袖扫了扫桌面上的灰,这才坐了下来。
又过了一阵,王婶儿从后厨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面递到了他面前,丝毫没顾虑的坐在了他对面。
“今儿个还算幸运,让我给碰着了,吃吧娃子。”
葱香四溢的热面,抵不过谢三水急切想问话的心情,他欲张口询问,可肚子此刻像是和他作对似的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王婶儿看透了他的心思,笑道:“不要急,填饱肚子为重,等吃完再聊也不迟。”
这么一说谢三水确实是饿了,他自从一早出门上山起到现还未吃过什么东西。
片刻后,填饱肚子的他起身道谢,“多谢王婶儿款待。”
“不用这么客气,这饭斋堂啊,原本也就是给未踏入修行的普通弟子提供伙食的。”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唉,只是这如今宗门日渐落寞,近些年招收的弟子也逐渐变少,来这吃饭的人也就少了,后来为了节省开资,所以这没几个人的饭斋堂也就关停了。”
见她似乎是陷入回忆,谢三水并未打断,只是默默的聆听着这里从前发生的一切。他想这怕就是今天唯一来对的地方了。
“可有兴趣听大婶我讲一个故事?”
没等人同意,王婶儿自顾自的接着说道:“据说以前的逍遥宗啊,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也是数一数二的修仙大宗门,为所有宗门望尘莫及之地。”说到此处她皱了皱眉,“只可惜后来群魔并起,生灵涂炭,逍遥宗的几位创宗大能为了保护苍生不受伤害,耗尽心血这才保留住最后这一山头灵脉。”
有些东西乃宗门禁-忌,她得知的也不是很多,因此这也只是根据她从各位长老那块儿听来所猜测的。
“而后在那一场浩劫中活下来的人,将宗门迁移至这个小村落,至此这才有了现在的逍遥宗。
大婶我原本也只是村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农妇,却也见识了宗门的兴起与衰落。
起初是前任宗主仅凭借一个人之力挑起了重振宗门的担子,那个时候他身无分文又受了伤,待恢复后也只能靠自己薄弱的道法,在这小村落中赚得一笔小钱。
后来也是历经千亲万苦这才把宗门成立起来。
再后来前任宗主因浩劫中的旧伤发作,殁了,这才将宗门交到现任宗主玄真身上。
在某次下山历练中,玄真宗主感应到不远处山村中传来浓重的妖气,于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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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除妖,待他斩杀妖兽降落村中时,目击之地皆是断壁残垣,他从废墟中捡回三个幸存的孩子,最大的约莫十岁,而最小的也不过五六岁。
玄真宗主心肠好,后来又在灾害中一连捡回不少无家可归的孩子。
而这些孩子被带回宗门,我从小看着长大,天赋秉性都还不错,在宗主自身自灭的教导下,现在也都有了一定的成就。
而当初最大的,现在也成了宗门的白桦大师兄,最小的也就是今儿早守山门的那个萝卜头,小六余名溯。
好了,到现在为止,故事讲完了,娃子,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讲完这么长一段话,王婶儿不知从哪里端了一粗瓷茶碗,她抿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水。
茶是一早从山间采回来的野茶,带着淡淡的苦涩,却让她干涩的嗓子舒服了些。
被点亮油灯的光晕在土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坐在椅子上的谢三水还沉浸在刚才的故事中。
屋外已天黑,虽是春日,但晚风还是透着些许微寒,风卷动着外面的野草,拍打在窗上,衬得有些萧条。
谢三水沉思片刻,在得知宗门的惊变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可为什么今日所见的逍遥宗为何是这样随意的,直到现在我都还稀里糊涂的?”
可不是稀里糊涂的吗?先是稀里糊涂的过了入门考核,然后是稀里糊涂的被收入梅长老门下,最后是稀里糊涂的来到这里,中途却没有一个人能为他解除困惑。
“你可知逍遥二字真理?”王婶儿垂眸,手中还描摹着粗糙的茶碗。
“这……可是逍遥自在,随性而为?”他也只在四师兄口里听过这一段宗旨。
“不错。”王婶儿赞赏道,“宗门真谛—随心所欲,逍遥天地也。
听闻旧时宗门师祖曾言:修仙一途,本为超脱。若处处拘束,与凡俗何异?故逍遥宗的门规只有一条:但求本心,不问对错。
而宗门内弟子以此为本,有终日醉卧云端的酒剑仙,有游戏人间济世救人的江湖郎中,也有隐居山林,与鸟兽作伴的隐士高人。
他们或狂放不羁,或淡泊名利,却都遵循内心的指引。
宗门最辉煌的时候,大殿前的空地上,常有弟子即兴起舞,剑光如虹。后山的树林中,不时也会传来悠扬的琴声,与鸟鸣相和。没有严苛的课业,也没有繁复的礼仪,一切随心。
然而,这看似散漫的宗门,却有着最严格的考验—问道。
顾名思义就是在一个特定的时刻,每每都要直面自己的本心何在。此法则也被前任宗主沿用至今,若发现有违背初心者,轻则面壁思过,重则逐出师门。
此外还有一则关于古逍遥宗的传闻,在宗门深处,有一处禁地,名为明心境。境中无他,唯有一面明镜。据说只有真正明悟逍遥真谛之人,才能在镜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千百年来,能进入此境之人寥寥无几,而这些人,无论有没有看见自己的倒影,都能获得感悟成为名震天下的仙者。
但岁月如梭,往事如烟,真相已经湮没在时光的长河中,谁也无法断定传闻的真伪,而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便不了了之了。”
事情的始末原来是这样的,听完王婶儿一席话,仿佛一道闪电划破黑夜,所有的疑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谢三水此刻终于悟了。
4. 不同寻常的师门
“那刚才提到的几个孩子,还有小六究竟是?”此乃谢三水第二个问题。
“啧,要说宗门关系啊,那咋们这逍遥宗现有的这几位你的师兄师姐,可是各有千秋,凑一块都能演一出大戏。”王婶儿咂了咂嘴,“倒也不是很复杂,具体说你上面大概有四个师兄,两个师姐。”说着她还用手比了一个四和一个二。
“老大白桦也就是你的大师兄,简直就是个老妈子,成天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玄真宗主一跑路,他就得收拾烂摊子。以前啊,他那一头白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年纪大还是练了什么厉害功法,其实就是操心操的。
老-二林月茹也就是你的二师姐,此人最邪乎,整天躺在院里那颗歪脖子树下晒太阳,美其名曰:感悟天道。每每问道感悟时别人都得坐个三天三夜,她倒好,一炷香功夫就出来了,还说什么,我心本明,何须多问。最气人的是她废灵根一个,每次都能过。
老三李莫尘也就是你的三师兄,平日里像个闷葫芦,整天板着张脸,好像谁欠他一样,其实他年纪最小……
哦,忘了说,这个大小顺序并不都是按照年龄大小而定的,若为同一批入门的弟子,则是用抽签决定的。
老三就是长的急了点,看似很稳重。你要跟他说话,他大概能用,嗯,啊,哦,三个字打发你一天,除非很熟。
老四你的四师兄叶子煜最会来事儿,也不喜麻烦,哪里有热闹他就往哪里钻,若是找不到人,往热闹的地方找准没错。曾经有一次宗门大比时,他能在场边嗑瓜子嗑到决赛。修炼也是,总能找到任何理由偷懒,什么今天天气不好不适合修炼啊,什么今天运势太低不适合出门啊,反正就是不适合。
小五你的五师姐,也是宗里的小师妹宁雪天真烂漫,说话有时却一鸣惊人。上次的问道考验,她居然当着她长老的面说,我觉得当个凡人挺好的,差点没把人气个半死。不过她那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谁又舍得说她。
小六,萝卜头你的六师兄余名溯,也是宗内的小师弟,才来的时候最矮,所以才给他取的萝卜头这个外号,这人最随性,整天到处东游西逛,做什么都嫌麻烦,甚至修炼对于他来说都是麻烦,你要是问他为什么,他估计会说太麻烦了等哪天我心情好了再说。结果一等就是两三年,在问他的话估计他还在那等心情好呢。”
这些师兄师姐都太有个性,谢三水一一记下并不困难。
想起的村落最近发生的传闻,处于对王婶儿的感激和信任,谢三水下意识的问道:“王婶儿,最近可是有妖物在作祟吗?”
可话刚一出口,突然发现王婶儿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只见她放下茶碗,手指无意识的轻扣着桌面。
“妖物么?那可不是什么大妖……”话未说完,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谁?”王婶儿猛然起身,动作敏捷的不像一个农妇,她快步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隙。
月光下,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王婶儿眯起眼睛,她分明看见了那黑影有着一双不属于人类的泛着幽幽绿光的竖瞳。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歇息吧。”王婶儿转身,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记住,今晚的事情,不要给宗门外其他人说。”
谢三水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他被送出了饭斋堂,一路上两人同行并未发生什么异常。看着王婶儿泰然自若的模样,他甚至在想莫不是自己刚才看错了?
“就到这儿了,你回去吧。”
再三交代后,王婶儿目送他向远处走去。直到看不见踪迹,这才原路返回。
但不知是在躲避着什么,她一个人回来的速度快了好几倍,像是有目的一般,回到饭斋堂后,王婶儿立刻关上房门冲向灶台,从里面摸出一个布满灰尘,被烧焦一半的木匣。
木匣打开,里面是一根泛着寒光的烧火棍,王婶儿握住烧火棍的手微微发-抖,她已经二三十年没碰过这根烧火棍了。
不会错的,刚刚她看见的是那玩意不错。那附身在人身上,吞噬灵魂化为己有的“影魇”,而被它附身的人几乎都是九死一生。
窗外的风声更急了,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嘶鸣。王婶儿深吸一口气,吹灭了油灯。黑暗中,她的眼睛竟然也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光芒。
夜色如墨,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余下零星的光点洒在破旧的院落里。
王婶儿紧握住手中的烧火棍,虽然上面已经锈迹斑斑,隐约可见些许纹路,却也依旧能感受到从中传出的那种熟悉的火热。
她也没想到自己还会再次握住这根烧火棍。
门外,一黑影静静的立在院墙边,身形佝偻,像是被什么压弯了脊背。那东西像妖兽般的双目正幽幽的盯着屋内。
王婶儿屏住呼吸,心跳如雷,手中的烧火棍轻声嗡鸣,像是在回应安慰着她。
至打第一眼起,她就知道,那是影魇,一种能附身于人吸食灵魂,且控制意识的妖魔。
“不能在等了。”她心中默念,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棍尖直指那黑影。
然而就在她准备出手的瞬间,身后突然传出一声阴冷怪异的笑声。
她猛然回头,只见另一只黑影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逼近,距离她不过三尺。
那影魇咧开嘴,露出一排血红的牙齿,眼中满是讥讽。
王婶儿心中一沉,这才知道自己中了圈套。她咬紧牙关正要拼死一搏。
忽然,两道细微的金光从她身后疾射而出,如同流星划破夜空,直直穿透了那影魇的眉心。
影魇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形瞬间溃散,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中。
王婶儿愣在原地,手中的烧火棍差点掉落。
她缓缓转身,只见院角落的阴影中,一个纤细的身影静静的伫立着,手中还捏着一枚金色的符箓,符箓上的金光还未完全消散。
“小五?”看见身形,王婶儿下意识的喊到。
不对……小五是医灵双修,这符箓……
“不,你究竟是谁?”
回答她的是一声慵懒的哈欠。
“老-二???”最不可能的答案,但这令人熟悉的慵懒,让王婶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婶儿,您这根烧火棍,还是收起来吧。对付这种东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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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那么麻烦的。”传来的是林月茹那慵懒的语调。
还真是老-二,天塌了,这老-二不是废灵根吗?怎么会……
王婶儿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烧火棍,又抬头看了看那不远处那慵懒的黑袍少女,忽然觉得,自己以前从未看透过。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巧合吗?王婶儿疑惑不解。
林月茹原本是偷偷溜出去办事的,结果事情不太顺利,误了些时辰。回宗门的路上,她本想抄近道,却不料撞见了这一幕。
她本想装作没看见,直接绕过去回宗门睡觉,可就在她准备转身的瞬间,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让她改变了主意。
“嗯?不对劲……”她皱了皱眉。刚才那只影魇虽然阴冷,但却太过刻意,像是故意暴露在王婶儿面前。
让她更在意的是,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那是另外一只影魇的气息。
“两只?”林月茹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她原本懒散的神情稍稍收敛,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果然,就在王婶儿准备出手的瞬间,另一只从她身后袭来。
“真是老套的把戏。”林月茹撇了撇嘴,翻墙入院,同时手指轻轻一弹,两道细微的金光从她指尖飞出,精准的刺入两只影魇的眉心。
“小五?”
落地后她便听到身后呼唤她小师妹的喊声。
“哈啊……”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哈欠。
随即王婶儿只觉不对,朝她喊到:“老-二???”
“唔……”这下可麻烦了……
面对王婶儿的询问,林月茹思量着对策,她双眼一转,良久才回了一句:“王婶儿,您这根烧火棍,还是收起来吧。对付这种东西,用不着那么麻烦的。”
时间回到现在,在王婶儿的注视下,林月茹皎洁一笑,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她轻轻一跃,趁着王婶儿愣在原地一个闪身来到身后,手指轻轻一弹,一道淡淡的金光从她指尖溢出,如同萤火般飘向王婶儿的后颈。
“忘了吧,今晚的事就当是一场梦。”林月茹低声念了一段咒语,声音几乎微不可见。而那金光悄然没入王婶儿的皮肤,她的眼色逐渐变得茫然,手中的烧火棍也缓缓垂下。
看着人偶一般的王婶儿,林月茹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这是夺魂术的简易版,失忆术,正当她转身打算离去时。
王婶儿就像是感觉不到身后有人一般喃喃自语:“奇怪,我怎么站在这里?难道是梦游?”
林月茹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见王婶儿正揉着太阳穴,一脸困惑的往屋里走。
她忍不住轻笑一声:“这改良版的咒法还真是好用,连梦游的借口都替她想好了。”
林月茹看了看天色,月亮已经西斜,已是深夜,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朝着自己的住所走去。
夜风拂过,带走了最后一缕魔气。王婶儿已经回到了屋里,关上门,仿佛今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那枚金色的符箓,在月光下微微闪烁,随后也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5. 养得一手好灵植
夜色渐深,林月茹懒洋洋的推开自己那间小院儿的木门,淡泊的月色下,隐约能看见院子里种着几棵歪脖子桃树,树下还摆着一张摇椅。
她伸了伸懒腰,随手将外袍丢在椅子上,正打算进屋歇息,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谁?”林月茹眉头一皱,慵懒的神情瞬间收敛,手指已经捏住一枚金色的符箓。
“是我。”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阴暗处传来,随后一个高挑的身影缓缓走出。
月光洒在那人脸上,露出一张棱骨分明的面容,正是梅思安,梅长老。
林月茹愣了一下,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恢复那副懒散的模样,靠在门框上,戏谑到,“哟,我当是谁,原来是梅梅啊,这么晚了,您老人家不睡觉,跑来我这儿做什么?难不成是来查岗?”
梅思安小脸微蹙,目光从她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她指尖金色的符箓上:“你刚才去哪儿了?”
见人盯着自己手上的符箓,林月茹讪讪的将其收了回来,漫不经心地说道:“出去散散步,顺便看看月亮,怎么,宗门有规定晚上不能出门吗?”
梅思安显然不信她的鬼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少糊弄我,刚山脚下有魔气波动,我感应到了。你是不是……”
“少来。”林月茹眨了眨眼,打断了他,故作惊讶,“我这么一个废物,怎么可能打得过魔物呢?再说了,有您在,哪儿轮得到我出手啊?”
“装疯卖傻。”梅思安忍不住吐槽,他这随性的做派和今儿早完全两个样。
只不过他两都有各自的秘密,这么些年来谁也没有越界,所以这才走的近了些。
听到梅长老的评价,她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这人这么晚出现在这里怕不是就为了和自己唠家常的吧,于是她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等他发话。
“咳,看样子是没什么大碍。”梅思安被她直勾勾的盯着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移开视线轻声道,“我来这里其实是为了想你要一样东西。”
“嗯嗯。”林月茹点头。
“那东西对你来说可能不是那么重要。”
“啊啊。”林月茹再次点头。
“但对于我来说,另有他用。”
“哦哦。”林月茹点头像拨浪鼓。
“所以你有在认真听吗?”被她随意的态度给刺-激到了,梅思安有些火大。
“听了啊。”她摆了摆手,“可长老您一直不说所需何物,我怎么能有所反应呢?”
随意起来没大没小的敢叫他“梅梅”,不耐烦或者不高兴了又喊他“长老”,她的心情倒是容易理解。
“哎。”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玉颜仙蕊,你这儿应该有吧。”
若不是为了卷轴里的配方材料,他大概也不会这么晚偷偷摸-摸到她这儿来。
“嗯?玉颜仙蕊?那是什么东西?”林月茹思考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
“上次小五从秘境中带回来的,一种月牙白色能美容养颜的灵花,扔你这儿让你养着。”梅思安一愣,随即好心提醒。
“哦……好像是有这回事。”她揉了揉眉心,“大抵是有的吧,不过我一向懒得打理灵浦,那么些花花草草的我哪儿记得全,长老若是想要不如自己去摘?”
“再说我后院的灵浦又没设禁制。”她小声嘟囔着,“反正那些灵植经过我手种的都能活,记不记得住有什么关系。”
……梅思安一时之间有些失语,你看看这是人说的话吗?人和人之间怎么就这么气人呢?
“若是没什么其他事,那我就不奉陪了哈,梅长老请便,我要歇息了,灵浦就在后院,慢走不送。”
梅思安站在院中,看着林月茹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转身就往屋里走,一副“你爱咋咋地”的模样,顿时觉得胸口堵得慌。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摇了摇头,转身朝后院走去。推开那扇半掩的木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得一愣,后院的灵浦里,灵植繁茂得几乎让人眼花缭乱。
七彩琉璃花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冰晶果的果实晶莹剔透,像是挂满了水晶的树枝,还有几株他叫不上名字的灵草,叶片上还沾着露水,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梅思安是有听闻过林月茹养得一手好灵植,但亲眼见到这满园的珍稀灵植,还是让他有些震撼。
他蹲下身,仔细寻找着玉颜仙蕊的踪迹。然而,灵植种类实在太多,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传说中的月牙白的花朵。
正当他有些焦躁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声音:“还没找到啊?”
梅思安回头一看,林月茹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门口,手里还端着一杯热茶,正慢悠悠地喝着。她倚在门框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你就不能帮个忙,给点提示?”梅思安无奈地问道。
林月茹抿了一口茶,懒洋洋地说道:“提示啊……我想想,好像是种在靠墙的那片花坛里吧?要不就是靠近水池的那边?哎呀,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就在这院子里,您慢慢找吧。”
梅思安:“……”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无奈,继续在灵浦中翻找。
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他发现了那株带着月牙白色的花朵—玉颜仙蕊。灵花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花瓣上还带着淡淡的灵气波动,一看就不是凡品。
梅思安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朵,正准备离开,忽然又听到林月茹的声音:“对了,梅长老,摘完记得帮我浇浇水啊,我懒得动了。”
梅思安脚下一滑,差点没站稳。他回头看了一眼,林月茹已经转身回了屋,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晚安”飘散在夜风中。
他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朵玉颜仙蕊,一时之间竟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家伙,还真是……让人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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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啊。
夜风拂过,灵浦中的灵植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梅思安摇了摇头,低声笑道:“算了,谁让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呢?”
他转身离开,顺手还真的给灵浦浇了浇水。毕竟,这满园的珍稀灵植,若是让一般人打理,怕是早就荒废了吧。
林月茹站在窗前,目光追随着梅思安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她脸上的懒散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罕见的凝重。夜风拂过她的发梢,带来一丝凉意,她却仿佛浑然不觉。
“玉颜仙蕊……”她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希望这一次,能帮到他吧。”
她的目光落在后院那片灵浦上,月光洒在繁茂的灵植上,泛着淡淡的光晕。那些灵植,每一株都是她亲手种下,每一株都承载着她的心血。她虽然总是摆出一副懒散的模样,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些灵植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时间不多了啊。”她轻声叹息,转身走回屋内。桌上摆着一本摊开的古籍,书页已经泛黄,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各种灵植的培育方法和功效。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书页,目光停留在其中一行字上:“玉颜仙蕊,重塑容颜,亦可修补神魂之损。”
林月茹的眼神微微一暗,脑海中浮现出梅思安那双无望决绝的双眼……
“梅思安啊梅思安,可真是让人操心。”她低声自语,嘴角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随后林月茹走到桌前,取出一枚玉简,指尖轻轻一点,玉简上顿时浮现出一行行细密的文字。
这是她这些年暗中收集的关于修补容颜以及神魂的秘法,其中大部分都与丹方灵植有关。
她虽然总是摆出一副懒散的模样,但为了找到有可能拯救梅思安,拯救宗门的方法,她几乎翻遍了宗门的所有典籍,甚至不惜冒险进入秘境寻找珍稀灵植。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这几年间,在一处秘境之中,让她找到了一则古老的卷轴。
而后通过她的暗中排兵布阵,这一卷丹方自然而然的从她手中,转移至了梅思安的手上。
“玉颜仙蕊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得找到‘九转还魂草’和‘天心莲’……”她低声念叨着,眉头微微蹙起。这些灵植无一不是稀世珍品,即便是她也未必能全部找到。
窗外,夜风渐起,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林月茹抬起头,望向远处的天际,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无论如何,我都会找到的。”她轻声说道,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她收起玉简,转身走向床榻。明天,她还得继续扮演那个懒散的二师姐,继续在众人面前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只有夜深人静时,她才能偶尔卸下伪装。
夜风拂过,吹灭了桌上的烛火。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映照出她那张略显疲惫却依旧坚定的脸庞。
“晚安。”她轻声说道,随后闭上了眼睛。
7. 清水村
众人沿着山路前行,越靠近清水村,空气中的阴冷气息便越发浓重。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灰蒙蒙的雾气笼罩,连阳光都显得黯淡无光。
本是生机勃勃的春日,但路旁的树木枝叶枯黄,仿佛被抽干了生机,偶尔有几只乌鸦从头顶掠过,发出刺耳的叫声,让人心头一紧。
小师妹宁雪原本想安慰谢三水,可一踏入清水村境界,看到眼前这番景象,不由得让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终于,清水村的轮廓出现在众人眼前。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村口的牌坊已经倒塌,木质的横梁断裂成几截,上面布满了深深的爪痕,仿佛被什么巨大的野兽撕扯过。
牌坊下的石狮子也碎成了几块,头颅滚落在一旁,空洞的眼眶中仿佛还残留着惊恐的神色。
走进村子,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片破败的布条在风中飘荡,发出“簌簌”的声响。
两旁的房屋大多已经坍塌,墙壁上布满了裂痕,有些甚至被烧得焦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偶尔有几扇半开的门在风中“吱呀”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宁雪紧紧抓住林月茹的袖子,声音有些颤-抖。
白桦眉头紧锁,目光扫过四周,沉声道:“邪祟作乱,果然非同小可。”
林月茹跟在白桦身后,她走到一处倒塌的房屋前,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地上的灰烬,低声说道:“这些痕迹……不像是普通的邪祟所为。”
谢三水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和悲痛。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房屋,曾经热闹的街道如今却成了一片废墟。他颤-抖着声音说道:“这里……是我的家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呜咽声,仿佛是什么东西在哭泣。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村子的尽头,一座破败的祠堂前,隐约有一道人影在晃动。
“小心!”白桦低声提醒,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有些蹊跷,林月茹心想,莫不是……
众人小心翼翼地朝祠堂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腐烂。
祠堂的门半开着,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透过破败的屋顶洒下来,映照出地上斑驳的血迹。
“进去看看。”白桦低声说道,率先推开了祠堂的门。
门内,一片狼藉。供桌上的神像已经倒塌,香炉翻倒在地,香灰洒得到处都是。
地上散落着几具村民的尸体,他们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仿佛在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谢三水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已毫无生机的躺在他面前,心里一顿五味杂陈。
“这些尸体……不对劲。”白桦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具尸体,眉头紧锁,“他们的魂魄……被抽走了。”
林月茹目光扫过祠堂内的景象,低声说道:“看来,这次的邪祟……不简单啊。”
“可这哭声……”宁雪刚想说些什么,突然,一阵低低的啜泣声从祠堂后院传来。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压抑着极大的悲痛,却又不敢放声大哭,在这寂静的气氛中显得格外诡异。
“是从后院传来的……”林月茹眯起了眼,逐渐认真起来。
众人顺着哭声,小心翼翼地绕过祠堂的正厅,朝后院走去。
而谢三水并未跟上,他跪在地上,颤-抖的双手轻轻抚过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眼中满是悲痛与愤怒。这些村民,曾经都是他的邻居、朋友,如今却成了毫无生气的躯壳,魂魄被生生抽离,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手指触碰到一具年轻女子的尸体时,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女子的衣袖下,似乎藏着什么东西。谢三水悄悄掀开衣袖,发现了一个小巧的簪子,簪子上刻画着精细的纹路,却散发着淡淡的黑气有些诡异。
“这是?”谢三水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这簪子绝非寻常之物。他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迅速将簪子收入怀中……
与此同时,林月茹等人已经顺着哭声来到了祠堂后院。后院比前院更加破败,杂草丛生,几棵枯树歪歪斜斜地立在那里。
哭声越来越清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院角的一棵枯树下,蜷缩着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她背对着众人,肩膀微微颤-抖,哭声压抑而凄凉。
“这位姑娘……”白桦上前一步,声音温和却带着警惕,“你没事吧?”
那女子听到声音,猛地一颤,哭声戛然而止。她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张苍白而憔悴的脸。她的眼睛红肿,脸上还挂着泪痕,看起来楚楚可怜。
“你们……是谁?”女子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几分惊恐。
在对视的一瞬间,林月茹只觉得血液凝固,心头一滞。那张苍白而憔悴的脸,那双红肿却依旧带着几分妩-媚的眼睛,还有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这一切都太过熟悉。
她曾在幻境中无数次见过这个画面。是她……苏婉儿,没想竟在此处遇见。
或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直白,苏婉儿被她盯得心里毛毛的,她忍不住在心里询问。
“系统,这人以前认识我吗?怎么感觉怪怪的?”
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宿主,根据资料显示,林月茹与您并无直接交集。她是逍遥宗的二师姐,但就是一个没修为的废灵根,性格有些古怪,建议您不必把她放在眼里,这次任务过后,抓紧时间加入逍遥宗,探听旧址获取的天灵地宝和禁地机缘才是正事。”
“原来是这样啊。”系统这样说,她苏婉儿有些疑惑,毕竟逍遥宗旧址也只是存在于传闻中,但她已经靠系统得了不少好处,也有惊无险的通过了许多难关,所以她将信将疑并没有过多询问。
殊不知一人一系统的谈话,林月茹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微微挑眉,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其实自从第一眼起,她就已察觉到苏婉儿的异常,但没想到她竟然拥有一个系统。
想起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难怪她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甚至屡次获得机缘。
林月茹的目光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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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旁的师兄白桦和师妹宁雪,两人正专注地听着苏婉儿的叙述,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果然,只有我能听到她的心声么。”林月茹心中暗想。她早已不再是那个被天道束缚、无力改变命运的自己了。自从她突破了这个世界的规则,超脱了天道的管束,她便拥有了窥-探这个世界真相的能力。
这种能力让她在修炼一途上如鱼得水,也能让她在不经意之间对某些既定的东西,做了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改动。
“林师姐,你怎么了?”宁雪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林月茹回过神来,看到宁雪正关切地看着她,眼中满是疑惑。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林月茹淡淡一笑,掩饰住内心的波动。
她收回目光,压住心头的怪异,冷静地朝着那女子说道:“我们是路过的修士,听到哭声就过来看看。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苏婉儿低下头,声音哽咽:“我……我是这村子的人。昨晚邪祟来袭,大家都……都死了。我躲在祠堂的地窖里,才逃过一劫。可是……可是我的家人……”
她的声音依旧楚楚可怜,但林月茹却敏锐地察觉到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算计。
“哦?是吗?”林月茹又摆出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那姑娘可真是命大啊。”
白桦皱了皱眉,低声说道:“二师妹,别吓着人家。”
林月茹耸了耸肩,地退到一旁,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苏婉儿。她心中暗自盘算:刚刚听苏婉儿和她体内的东西所聊的内容,那她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巧合。
任务?加入逍遥宗?旧址的机缘?难道……她是为了传闻中的那东西?
就在这时,苏婉儿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她的声音依旧柔弱,却带着几分蛊惑:“几位仙长,小女子苏婉儿,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我如今无家可归,我……我害怕……”
见她确实只是一介凡人,宁雪心软,连忙走上前,轻声安慰道:“苏姑娘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白桦也点头道:“若实在是无处可去,等此事了结之后,可以暂且跟我们回逍遥宗。”
目的达成,没想到如此容易。苏婉儿忍不住和系统交流:“哼,一群自我感动的废物,若不是有所求,用得着我这般做戏吗?”
林月茹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苏婉儿的心声再次传入她的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讽。她心中冷笑,果然,苏婉儿的柔弱与无助不过是伪装,真正的目的早已昭然若揭。
眼见计谋达成,苏婉儿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被她掩饰下去。她低下头,继续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轻声说道:“多谢几位仙长,婉儿……婉儿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你们的恩情。”
宁雪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苏姑娘不必如此,我们修士本就应该济世救人,待处理此次事件之后,你先跟我们回宗门,等安顿下来再做打算。”
白桦也点了点头,语气温和:“是啊,你先安心修养,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8. 突发意外
林月茹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不已。她知道,苏婉儿的加入不过是她计划中的一环,而白桦和宁雪却浑然不觉,依旧将她当作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于是乎她忽然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师兄,师妹,那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该先处理这里的邪祟?”
宁雪也附和道:“对,不能让邪祟继续害人。”
苏婉儿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柔弱的表情,轻声说道:“几位仙长,婉儿……婉儿可以帮忙吗?虽然我没有什么高深的修为,但也想为村子做点什么。”
她的伪装很成功,至少白桦和宁雪都没发现什么异常,短短一次碰面几人就互相明了身份。
林月茹眯了眯眼,心中暗自警惕。她知道,苏婉儿绝不会无缘无故提出帮忙,她的每一步行动都带着明确的目的。
“苏姑娘有心了,不过邪祟凶险,你还是先跟在我们身后,保护好自己。”白桦温和地说道,显然没有察觉到苏婉儿的真实意图。
林月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众人身后,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苏婉儿。她知道,接下来的行动中,苏婉儿一定会有所动作,而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众人叫上谢三水一起离开祠堂,朝着村子深处走去。村中的气氛越发阴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白桦立刻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沉声道:“小心,有东西过来了!”
宁雪也迅速祭出自己银针,警惕地看向前方。林月茹则站在一旁,目光冷峻,手中按着一枚符箓,以防不测。
谢三水深知这不是他能应付的,于是他带着苏婉儿躲在众人身后。
而在众人应对邪祟时,苏婉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低声对系统说道:“系统,等会儿趁乱,帮我找到禁地的入口并且定位“天衍灵珠”的位置。”
“宿主放心,系统已锁定禁地位置,随时可以行动。”系统的声音依旧冰冷。
林月茹的耳朵微微一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苏婉儿的另有目的,目标竟然是禁地中的“天衍灵珠”。她心中暗自盘算,既然苏婉儿想要那件东西,那她就偏偏不让她如愿。
但这事还偏偏只能由她出手……
“吼——”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响起,一只巨大的黑影从黑暗中冲出,直扑众人而来。
白桦大喝一声,挥剑迎了上去。宁雪也迅速祭出银针,协助白桦对抗邪祟。林月茹时刻注视着场中的局面,目光冷峻,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苏婉儿见状,悄悄后退几步,准备趁乱离开。然而,她刚转身,就听到林月茹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
苏婉儿心中一紧,强装镇定地说道:“我……我有些害怕,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
林月茹似笑非笑,装傻道:“是吗?我也有些后怕,那不如我和三水师弟陪你一起吧,毕竟这里可不安全。”
于是她左手抓着苏婉儿,右手拉着谢三水,悠闲地朝战斗圈外走去。
白桦分心看了他们三个一眼,见着林月茹主动带着谢三水和苏婉儿远离战斗中心,稍微放心下来。
毕竟他这个二师妹干啥啥不行,但论逃跑,找安全区域她敢说第一,没人敢抢第二。
苏婉儿被林月茹抓住手腕,心中顿时一紧,脸上确装作镇定的模样,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林师姐,您……您不用管我,我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就好。”
林月茹笑了笑,手中的力道却丝毫不减:“那可不行,你一介弱女子,万一再遇到什么危险,我可担待不起。再说了,这村子邪祟横行,你一个人乱跑,岂不是让我们担心?”
苏婉儿心中暗骂,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林师姐真是体贴,那……那就麻烦您了。”
林月茹眯起眼睛,憨厚一笑:“不麻烦,不麻烦。”
说着她带着谢三水和苏婉儿,一步一步的撤离战斗中心,而她的步伐看似散漫,实则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精准,巧妙地避开了邪祟的攻击范围。
苏婉儿心中焦急,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她暗自对系统说道:“系统,现在怎么办?林月茹盯上我了,我根本脱不了身!”
系统的声音依旧冰冷:“宿主,建议您暂时按兵不动,等待时机。林月茹虽然古怪,但她只是个废灵根,无法对您构成实质性威胁。”
苏婉儿咬了咬牙,心中虽然不甘,但也只能暂时听从系统的建议。
带林月茹带着她站定后,苏婉儿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多谢林师姐了。”
林月茹淡淡一笑,故作懒散道:“不必客气,毕竟……我是修行之人,保护普通人是应该的嘛。”
而谢三水退出战斗中心之后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低声问道:“二师姐,我们……我们真的不用去帮大师兄和小师妹吗?”
林月茹看了眼局势,只是一只不常见的妖兽,实力不过筑基后期,以白桦和宁雪配合的实力应该能轻松应对,因此她语气轻松道:“放心吧,大师兄和小师妹实力不俗,对付那只,额…邪祟绰绰有余。我们还是别去添乱了。”
谢三水听了,虽然心中仍有担忧,但也只能点了点头。
另一边,白桦和宁雪正与那只巨大的黑影激战。黑影形似一头妖兽,浑身覆盖着漆黑的鳞片,双眼猩红,口中喷吐着腥臭的黑雾。
白桦的剑光如虹,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剑气,直逼那妖物的要害。宁雪的银针则如同雨点般飞射而出,精准地刺入它的关节处,试图限制它的行动。
“大师兄,这东西究竟为何物?它的防御太强了,我的银针根本刺不穿它的鳞片!”宁雪焦急地说道。
白桦眉头紧锁,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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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没见过此类妖物,小师妹别急,它的弱点应该在腹部,我们合力攻击那里!”
两人配合默契,剑光与银针交织成一张密集的网,朝它的腹部袭去。那妖物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猛地后退,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林月茹远远地看着战局,懒洋洋地说道:“看,大师兄和小师妹还能应付,我们就不用操心了。”
谢三水这才松了一口气,而苏婉儿勉强笑了笑,低声说道:“林师姐,您不去帮忙吗?”
林月茹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我?我一个废灵根,去了也是添乱,还不如和你们一起呆在这儿呢。”
苏婉儿心中暗恨,却又无可奈何。她偷偷瞥了一眼林月茹,发现她的目光始终若有若无地落在自己身上,仿佛早已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就在这时,那妖物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身体猛地膨胀起来,黑雾从它的鳞片缝隙中喷涌而出,瞬间将白桦和宁雪笼罩其中。
“不好!”白桦大喝一声,迅速挥剑斩开黑雾,但宁雪却因为躲闪不及,被黑雾缠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突然一张血盆大口朝着宁雪袭来,那妖物深知寡不敌众欲想叼着宁雪逃跑。
“啊!!!”黑雾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小师妹!”白桦心急如焚,正要冲过去救人,却被那妖物一记扫尾逼退。
他被拍落在地上打了个滚,又立马追了上去。
谢三水站在一旁,见局势不对显得有些紧张。他急声问道:“二师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变故发生的太快,林月茹一把抓住谢三水和苏婉儿,厉声道:“追!”
话音未落,她的身形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速度快得让人瞠目结舌。谢三水被她拽着,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景物飞速倒退,整个人几乎是被拖着往前跑。
苏婉儿心中一惊,整个人在风中凌乱,没想到林月茹这个“废灵根”居然有如此速度。她暗自对系统说道:“系统,林月茹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你不是说她只是个废灵根吗?”
系统不紧不慢:“宿主,根据资料显示,林月茹确实是个废灵根,至于她的身体素质似乎异于常人,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不过她就是个龙套角色,真的不必太放在心上,还是任务要紧。”
“知道了。”苏婉儿无奈。
林月茹一边追,一边对谢三水说道:“三水师弟,一会别愣着,待会儿看到时机,也不是不能适当的出手出手,别错过历练的机会。”
谢三水连忙点头,虽然心中紧张,但还是握紧了手中的法器,准备随时出手。
前方,白桦已经逐渐追上了那妖物,剑光如虹,直劈妖物的后背。妖物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但依旧死死咬住晕过去的宁雪不放。
它像是有目的一样,不管不顾的朝着祠堂后院飞奔,白桦追着它也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9. 天衍灵珠
“这妖物……到底想干什么?”白桦眉头紧锁,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他一边追,一边高声喊道:“二师妹!这妖物有古怪,它似乎有明确的目标!”
林月茹拖着两人快步跟上他,听到白桦的喊声,眯起眼睛看了看前方:“哦?难不成是……”看着它逃离的方向,“祠堂?”
她转头对谢三水和苏婉儿说道:“三水师弟,苏姑娘,那妖物应当是开了智,你们一会可得小心点。”
谢三水连忙点头,紧紧跟在林月茹身后。苏婉儿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心中暗自对系统说道:“系统,那东西是不是正在带我们去禁地入口?”
系统:“宿主,根据分析,妖物的行动轨迹确实指向禁地。建议您趁此机会,寻找进入禁地的入口。”
听到系统的回答苏婉儿心中暗喜,脸上却波澜不惊。
就在那妖物即将跃入枯井的瞬间,林月茹拉着人赶到,她松开手本欲暗中施展道法,衣袖中一枚金色的符箓被她按在指尖。
而与此同时,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苏婉儿突然从背后撞了她一下,导致手中符箓熄灭。
只见她冲了出去,口中高喊:“小师妹!我来救你!”
她伸手去抓宁雪,试图将她从妖物的口中拽出来。然而,还没碰到那妖物,那妖物就抢先一步跳了下去。
苏婉儿不仅没能救下宁雪,反而这么一扑,冲力带得她一个踉跄,整个人失去平衡,让她也跌入了枯井深处。
林月茹一阵无语……这是上天都在帮她啊。
“苏姑娘!小师妹!”白桦大惊失色,冲到井边,低头望去,只见井底漆黑一片,深不见底,根本看不清两人的身影。
林月茹站在井边,眉头微皱。她心中隐隐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尤其是苏婉儿刚才那一撞,看似无意,却让她手中的符箓熄灭,时机未免太过巧合。
“大师兄,这井底恐怕不简单。”林月茹低声说道,语气中难得带着一丝凝重。
白桦点了点头,脸色同样严肃:“这妖物显然是故意引我们来此,井底恐怕有陷阱。但小师妹和苏姑娘都掉下去了,我不得不下去救人。”
谢三水站在一旁,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大师兄,二师姐,我也跟你们一起下去吧!虽然我修为不高,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白桦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他深知两人的实力,随即他摇头道:“三水师弟,二师妹你们留在上面接应。这井底情况不明,贸然下去太过危险。我下去救人,你们在上面守着,若有异动,立刻通知宗门。”
谢三水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会守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白桦拍了拍谢三水的肩膀,又看了一眼林月茹,安慰道:“放心,我一定会把小师妹和苏姑娘安全带回来。”
说着白桦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漆黑的井口,林月茹站在井边,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谢三水站在一旁,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低声问道:“二师姐,大师兄一个人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林月茹收回目光,淡淡一笑,语气平静:“大师兄修为高深,经验丰富,不会有事的。我们只需守在这里,若有异动,我再下去看看。”
谢三水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依旧有些忐忑,但看到林月茹那淡然的神情,莫名地感到一丝安心。
他忍不住多看了林月茹一眼,心中暗自嘀咕:“二师姐明明是个‘废灵根’,可为什么有时总觉得她比任何人都可靠呢?”
林月茹没有理会谢三水的目光,而是悄然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符箓,指尖轻轻一弹,符箓化作一道无形的波动,悄无声息地潜入井底,与白桦的气息相连。
井底,白桦落地后,迅速环顾四周。井底的空间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四周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让人感到一阵心悸。
“这地方果然有古怪。”白桦低声自语,握紧了手中的剑,警惕地向前走去。
可这井底如同迷宫一样,让人找不到方向,白桦只能通过微弱的气息判定宁雪和苏婉儿的方位。他顺着那股微弱的气息,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
可越往前走,他就越感受到些许不安,但白桦并未因此停下脚步。他知道,宁雪和苏婉儿可能正陷入危险,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她们。
就在他转过一个弯道时,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苏醒。
白桦心中一紧,握紧了手中的剑,加快了脚步。他能感觉到气息就在附近,可无论他怎么走都找不到正确的路,仿佛这井底的迷宫在故意戏弄他一般。
“这地方……难道是幻阵?”白桦低声自语,停下了脚步。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闭上了眼睛仔细感受着四周的气息。
与此同时,林月茹默默注视着井底的动静,心底隐约有一丝担心,毕竟这都过去有段时间了,井底一直都没有任何回应,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连一丝气息都无法透出。
她闭目感受着符箓的波动,试图通过符箓与白桦的气息相连,感知井底的情况。
然而,井底的幻阵似乎比预想的还要复杂,符箓的波动被一层无形的力量阻隔,无法完全穿透。
林月茹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这井底的幻阵竟然如此强大,连我的符箓都无法完全渗透。看来,大师兄多半是遇见麻烦了。”
她睁开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凝重。谢三水站在一旁,见她神色有异,忍不住问道:“二师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月茹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静:“无妨,大概是被有些东西给绊住了手脚,有些麻烦,我下去看看。你还是在上面守好了,一切按计划行事。”
说着她便一跃而入跳进了井里。
“可,二师姐,你忘了你没有灵力……”井口传来谢三水焦急的呼喊声。
而林月茹如同一片轻盈的落叶,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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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飘入井底。她的衣袂在黑暗中微微飘动,仿佛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
井底的幻阵对她似乎毫无影响,她脚步轻盈而稳健,仿佛早已熟悉这片空间的每一寸角落。
谢三水的呼喊声在井口回荡,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林月茹也顾不得那么多,如今没人在身侧,她自己一个人行动起来,反而得心应手。
她大致上探寻了一下她扔给白桦身上的符箓的位置,却发现白桦的气息被困在了一处复杂的幻阵中,但好在这幻阵只会将人困住,并不会对人造成伤害。
她暗自思忖了一下:“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大师兄安全暂且不论,主要还是宁雪和苏婉儿那边。她还得想个法子将系统口中的天衍灵珠抢先一步弄到手才行。”
于是林月茹并未急于行动,而是悄然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符箓,将符箓悄无声息地潜入幻阵之中。同时林月茹闭目凝神,仔细感受着幻阵的结构。
片刻后,她睁开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如此,这幻阵是以符文为引,迷惑人的感知。真正的出口,不在脚下,而在头顶。”
林月茹抬头看向上方,只见井顶的石壁上隐约刻着一道道复杂的符文,形成了一个隐秘的通道。
快速破阵后,她脚下一点,身形轻盈地跃起,顺着符文的指引,迅速朝着通道的方向掠去。
与此同时,禁地深处。
苏婉儿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陌生的石室中,四周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她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低声自语:“系统,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宿主,掉下来后启动了系统的保护模式,刚好将您传送到清水村的禁地核心区域。由于禁地力量的干扰,您的意识刚刚短暂的陷入了昏迷状态。”
苏婉儿闻言,目光迅速扫过四周,最终锁定在石室中-央的那座古老祭坛上。祭坛上悬浮着一颗散发着幽光的珠子,正是禁地的核心力量所在。
“那便是天衍灵珠吗?”苏婉儿在心中询问。
“宿主,是的,此物正是天衍灵珠,乃是禁地核心力量的具象化存在。若能吸收其力量,您的修为神魂将大幅提升。”
“呵,真是天助我也。”苏婉儿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天衍灵珠……果然是好东西。系统,我该如何吸收它的力量?”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宿主,天衍灵珠的力量极为庞大,直接吸收可能会导致身体无法承受。建议您先破解祭坛周围的符文阵法,削弱灵珠的自我保护机制,再进行吸收。”
苏婉儿点了点头,目光迅速扫过祭坛四周的符文。那些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警告着任何试图靠近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这些符文阵法虽然复杂,但有了系统的帮助,破解起来应该不难。”
于是她开始尝试让系统破解此地的符文阵法。
10. 泛黄的手册
在系统的帮助下苏婉儿轻而易举的破解了此处的阵法,就在她即将触碰到天衍灵珠的瞬间,石室内的空气骤然一凝,四周的符文猛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紧接着,一声低沉的咆哮从祭坛深处传来,整个石室开始剧烈震动,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苏婉儿脸色一变,迅速后退几步,警惕地盯着祭坛的方向。她心中暗自咬牙:“怎么回事?系统,发生了什么?”
“宿主,检测到强大的妖物气息,建议立即撤离。”
“撤离?开什么玩笑!”苏婉儿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天衍灵珠,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
然而,她的声音还未落下,祭坛上的天衍灵珠忽然爆发出一道强烈的光芒,随即一只巨大的妖物从祭坛中缓缓升起。那妖物身形庞大,浑身覆盖着漆黑的鳞片,双眼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这是……守护灵珠的妖物?怎么和之前在村子上遇见的那只一模一样?”苏婉儿心中一惊,迅速从系统中调出了一件防御法宝,试图抵挡妖物的攻击。
然而,那妖物的速度极快,几乎在瞬间便冲到了苏婉儿面前。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随即一爪朝着苏婉儿狠狠拍下。
苏婉儿迅速闪避,但妖物的力量太过强大,她的法宝在妖物的攻击下瞬间崩溃。她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迎面袭来,整个人被狠狠击飞,重重撞在石室的墙壁上。
“噗——”苏婉儿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勉强支撑着身体站起来,眼中满是震惊与不甘:“这妖物……怎么会这么强?”
当然,有她的符箓加持,能不强吗?林月茹站在石室的入口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的目光扫过苏婉儿狼狈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就在不久前,林月茹在破解幻境后,循着宁雪的气息来到了一处幽深的洞穴。洞穴内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小心翼翼地前行,终于在洞穴的深处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宁雪。宁雪的脸色有些苍白,呼吸但还算是平稳,还好看样子并无什么大碍。
林月茹正欲上前检查,忽然,洞穴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
紧接着,一只身形庞大的妖物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挡在了她的面前。不正是他们之前在村里遇见的那只妖物么?
那妖物双眼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直勾勾的盯着她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林月茹眉头一皱,心中暗自警惕。好在大师兄被困幻境,小师妹昏迷不醒,她这才敢毫无保留的施展道法。
与那妖物对峙,她没有半点慌乱,而是迅速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箓。妖物似乎感受到了她手中符箓的威胁,发出一声低吼,随即猛然扑了上来。
林月茹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妖物的攻击。她手中的符箓瞬间燃起一道金光,化作一道凌厉的剑气,直逼妖物的要害。
妖物显然没料到林月茹的实力如此强大,被剑气击中后,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形踉跄后退。
见状她并未给妖物喘息的机会,接连施展出几道强大的道法,将妖物彻底压制。而那妖物在她的攻击下节节败退,最终无力地倒在地上,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
然而,就在林月茹准备给予妖物最后一击时,她忽然发现,妖物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清明。那原本凶狠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甚至带着一丝哀求。
妖物艰难地抬起头,冲着林月茹低低地吼了一声,仿佛在向她示好。
林月茹心中一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妖物,却发现它的气息有些奇怪,像是遭受了什么东西的控制。
妖物见林月茹停下了攻击,便艰难地挪动着身体,缓缓靠近她,随后咬住了她的衣袖,轻轻拽了拽,似乎想带她去某个地方。
林月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跟随妖物。跟着它深-入洞穴,最终在一处隐蔽的角落发现了一本泛黄的手册。
林月茹翻开那本破旧的手册,泛黄的纸页上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显然书写之人在写下这些文字时,心情极为沉重。
而随着阅读的深-入,林月茹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原来,这本手册的主人正是这只妖物的原主人,而此处的异变,则是因为有人为了获取灵脉中的天衍灵珠,施展了禁术,屠杀了整座城池,盗取了无数魂魄。
天衍灵珠,乃是天地间极为罕见的至宝,传说中它蕴含-着无穷的天地灵气,能够沟通天地法则,甚至逆转乾坤。
但天衍灵珠还有一个最为隐秘且危险的用途,便是它能够吸收魂魄,凝聚成更为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虽然极为诱-人,但却是以无数生灵的性命为代价,因此被视为禁术。
而让天衍灵珠的出现条件之一,便是吸收大量的魂魄。
妖物的主人为了阻止这场阴谋,最终不幸被害,而妖物也在主人的死亡后失去了理智,但他一直以来守在此处,受到怨念的侵蚀,而后这才逐渐变得凶狠起来。
林月茹翻到手册的最后一页,写着一段话,字迹略显颤-抖,却透着一股决然与无奈:
“若有缘人得见此册,望你谨记:天衍灵珠虽为天地至宝,但其力量绝非我等凡人所能轻易驾驭。吾穷尽一生,方知灵珠之秘,却也因之招致杀身之祸。今吾命不久矣,唯愿将此真相告知后人,望你切勿重蹈吾之覆辙。
天衍灵珠之力,源于天地,却也毁于人心。吾曾亲眼目睹,有人为得灵珠之力,不惜屠城夺魂,以万千生灵之命,换一己之私欲。此等行径,天理难容!吾虽竭力阻止,却终究力不从心,反遭其害。然吾无悔,唯恨未能彻底终结此等罪恶。
若你得见此册,切记:灵珠虽强,却非正道。吾之妖宠‘黑鳞’,虽因禁术之故失去理智,但其本性纯良,望你能助其恢复清明。若有可能,请代吾继续守护此秘,莫让灵珠之力落入奸人之手。
吾一生修行,虽未得大道,却无愧于心。唯愿后人能以吾为鉴,莫被贪念所惑,莫为力量所迷。天地之大,正道长存,愿你能寻得真正的修行之路。
——李玄英,绝笔。
林月茹读完这段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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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的情绪。她合上手册,抬头看向那只趴在一旁的妖物——黑鳞。它的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丝悲伤与无助,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显然,经过刚刚的那一战,机缘巧合的让它它恢复了部分理智,明白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原来如此,你就是黑鳞?”林月茹转过身看向身后趴在地上的妖兽轻声说道。
听到有人喊,妖兽乖巧的摇了摇尾巴。
而后林月茹又转过身,将手册小心存放进自己的储物袋,语气坚定道:“还请前辈放心,我会完成你的遗愿,绝不会让灵珠之力落入奸人之手。”
黑鳞似乎听懂了她的声音,低低地吼了一声,缓缓靠近她,眼中多了一丝信任与依赖。
轻轻拍了拍黑鳞的头,林月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既然她如此想要灵珠,那咱们也是时候给她送一份‘大礼’了。”
黑鳞低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完全理解了林月茹的计划。它庞大的身躯微微伏低,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光泽,显得既凶猛又灵性十足。
林月茹站起身,目光投向石室的方向,眼中冷意渐浓。她抬手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箓,指尖轻轻一弹,符箓便化作一道流光,悄无声息地飞入黑鳞体内。与此同时,她低声对黑鳞说道:“待会儿听我指令,咱们陪她好好玩玩。”
黑鳞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回应,随即缓缓跟在林月茹身后。
于是乎一人一兽就这么达成了共识,共同朝着石室的方向潜行而去。
然后就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时间回到现在,苏婉儿还仍在和妖物进行着战斗。
苏婉儿勉强支撑着身体,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不甘心就此放弃天衍灵珠,更不甘心被一只妖物逼到如此狼狈的境地。她迅速从系统中调出几枚疗伤丹药,一口吞下,体内的灵力开始迅速恢复。
“系统,给我分析这只妖物的弱点!”苏婉儿在心中冷声命令道。
“宿主,妖物的防御力极强,唯一的弱点是它的腹部。但它的速度极快,建议使用束缚类法宝限制其行动,再进行攻击。”系统迅速给出策略。
苏婉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迅速从系统中取出一张金色的符箓,符箓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散发着强大的灵力波动。这是她之前从一处秘境中得到的“缚灵符”,能够短暂束缚住强大的敌人。
“去!”苏婉儿低喝一声,手中的符箓瞬间化作一道金光,直奔妖物而去。
在苏婉儿使出符箓的同时黑鳞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它发出一声低吼,试图躲避。
然而,缚灵符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贴在了妖物的身上。金光大盛,妖物的动作顿时一滞,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无法动弹。
“就是现在!”苏婉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中迅速掐诀,上前直入黑鳞腹部要害。
而一直在暗处旁观战局的林月茹怎可能无动于衷?
苏婉儿和系统的交流早已暴露在暗处的林月茹耳中。就在苏婉儿眼见快要得逞,她出手了。
11. 试探
只见林月茹指尖上燃起一道微不可见的金光,一张符箓悄然出现在她的手中,在黑鳞被困住的同时,她将符箓暗中打了出去,就在即将触碰到黑鳞的时候,它身上的缚灵符竟然瞬间崩碎,化作点点金光消散。
苏婉儿显然没有预料到自己的符箓消散的如此之快,“这怎么可能?符箓为什么会突然失效?”
然而在她发愣的同时,重新恢复行动的黑鳞,一声怒吼之下,猛然扑向苏婉儿,速度只比之前更快,苏婉儿仓促间无法闪避。
“噗——”苏婉儿再次被黑鳞的利爪击中,整个人被挑飞出去,而后又被重重砸向地面。这一摔换个普通人只怕是非死即残。
“检测到宿主生命遭到威胁,立刻启动防御措施。”就在此刻,系统的声音在紧急关头想起。
一道淡蓝色的未知能量屏障突然在苏婉儿身体四周出现,将她包裹其中。在发出一声闷响后,苏婉儿竟毫发无损。
林月茹站在暗处,眉头微皱,目光紧紧盯着苏婉儿身上那层淡蓝色的能量屏障。她心中暗自思忖:“啧,这样都无法伤她丝毫么?竟然还能在关键时刻自动护主。看来,想要直接对她下手,恐怕没那么容易。”林月茹心中隐约觉得有些可惜。
黑鳞见自己的攻击屡次被那诡异的屏障挡下,眼中闪过一丝焦躁,低吼一声,再次扑向苏婉儿。
然而,一次次的试探,结果依旧如之前一样,一旦有被系统捕捉到威胁生命的时候,都会出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阻挡着外界伤害苏婉儿。
眼见无法除掉苏婉儿,林月茹皱了皱眉,符箓的另一端她感受到大师兄白桦也将要突破幻境朝此处赶来,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只得暗中用灵力传音,“黑鳞,拍晕她,以后再做打算。”
黑鳞听到林月茹的传音,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它低吼一声,身形猛然一滞,随即调整了攻击方式。它不再试图用利爪撕裂苏婉儿的屏障,而是猛然跃起,巨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般压向苏婉儿。
苏婉儿见状,心中一惊,急忙调动灵力试图闪避,然而在林月茹符箓的加持下,还是黑鳞的速度更为迅速。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黑鳞的巨爪朝自己拍来,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砰——”黑鳞的巨爪重重拍在苏婉儿的屏障上,淡蓝色的能量屏障剧烈震动,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虽然屏障依旧未破,但巨大的冲击力却透过屏障传递到了苏婉儿的身上。
苏婉儿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被震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而随着苏婉儿失去意识,系统好像也没了反应。林月茹感受了一下,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林月茹目光冷冽地扫过她昏迷的身影,心中暗自思忖:“系统竟然随着苏婉儿的昏迷而消失了?难不成这系统的存在与她的意识息息相关。只有在苏婉儿清醒或是遭受生命危险时,系统才会发挥作用?”
她不敢太过冒险,再三确认那股异常的能量消失后,这才放下心来:“既然如此,现在倒是取走天衍灵珠的最佳时机。”
林月茹见状不再犹豫,迅速转身走向祭坛。天衍灵珠依旧悬浮在祭坛上方,散发着柔和却令人心悸的光芒。她伸手一探,灵力化作一道无形的锁链,轻轻将天衍灵珠包裹住。
然而,就在她即将触碰到天衍灵珠的瞬间,灵珠忽然微微一颤,一股强大的反震力骤然爆发,将林月茹的灵力锁链震得粉碎。
果然,拿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没那么简单么?
感受到白桦逐渐靠的气息,林月茹眉头一皱,这一步关系到逍遥宗之后的命运,一向冷静的她也不免有些焦急。
在这紧要关头立在她身侧的黑鳞像是感应到她的心急,突然咿咿呀呀的叫了一声。
林月茹安抚似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就在她演算着无数可行的方法时,被她收进储物袋的手册像是被激活一般,突然飞了出来,像有目的一样直奔天衍灵珠而去。
林月茹一愣,目光紧盯着那本突然飞出的手册。只见手册在空中展开,泛黄的纸页上原本记事的字迹重新排列变成了一道道金色的符文,符文如同活物般流动,迅速与天衍灵珠的光芒交织在一起。
天衍灵珠微微一颤,原本抗拒的力量似乎被符文所化解压制,光芒逐渐柔和下来。林月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是……李玄英前辈残留下来的灵力……”
她迅速反应过来,趁着天衍灵珠被压制的瞬间,再次伸手探向灵珠。这一次,灵珠没有再抗拒,而是缓缓落入她的掌心。
林月茹握住天衍灵珠,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心中不禁一凛。她知道,这股力量若是失控,后果不堪设想。迅速将灵珠收入储物袋中,她这才随即转头看向黑鳞,低声道:“黑鳞,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黑鳞低吼一声,庞大的身躯微微伏低,示意林月茹骑上来。林月茹也不犹豫,轻轻一跃,落在黑鳞的背上。
她目光在昏迷的苏婉儿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苏婉儿的存在始终是一个变数,她的出现也正是逍遥宗死劫的开端,但经过今日之事,看来无法从根源上避免这场祸端。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她轻轻叹了口气,随即收回目光,语气坚定地对黑鳞说道:“黑鳞,走吧。”
黑鳞低吼一声,庞大的身躯猛然一跃,带着林月茹迅速离开了石室。它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昏暗的通道中,只留下一阵轻微的震动和渐渐远去的风声。
石室内,恢复了短暂的寂静。苏婉儿依旧昏迷不醒,躺在地上,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如纸。她的衣衫破损,身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显得格外狼狈。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苏婉儿的睫毛微微颤动,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起初有些迷茫,仿佛还沉浸在昏迷前的混乱中。然而,当她看清四周的环境时,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她挣扎着坐起身,目光死死盯着祭坛的方向。然而,祭坛上空无一物,天衍灵珠早已不见踪影。苏婉儿的瞳孔猛然收缩,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与不甘。
“天衍灵珠……被抢走了……”她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的手指紧紧攥住地面,指甲深深嵌入石板的缝隙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这该死的妖物……”苏婉儿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系统,还能定位到天衍灵珠的位置吗?”
“回宿主,任务已失败,现在天衍灵珠为无主之物,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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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变故,大概不能再次追寻。”
苏婉儿听到系统的回答,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
“煮熟的鸭子飞了?”苏婉儿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极度的讽刺与愤怒,“系统,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为了这次任务,我可是用光了所有的积分,兑换了那么多道具!现在你告诉我任务失败了?天衍灵珠没了?那我之前付出的代价,去讨好那群愚民算什么!”
相对于苏婉儿的情绪失控,系统的声音显得格外冷静:“宿主,本系统只提供基础的剧情走向信息和物资兑换服务来提升宿主自身综合实力,且剧情发生不可控的变故。系统无法对此负责。
现在此项任务失败无法逆转,建议宿主冷静分析现状,寻找其他提升实力的途径。例如加入逍遥宗,取得旧址禁地所在之处,得到明心镜。”
“明心镜?”苏婉儿微微一愣,眼中的怒火稍稍减弱了几分。她当然知道明心镜是什么——那是昔日逍遥宗禁地的灵宝,传说中能够见到明心镜,并照见自己的倒影,都会获得极大的机缘和感悟。
没想到此灵宝还留在逍遥宗旧址中,若是能够得到明心镜,那么她的实力必将大幅提升,甚至可能比天衍灵珠更为有用。
然而,苏婉儿很快又冷笑起来:“系统,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逍遥宗的旧址岂是那么容易进入的?更何况,这么些年都只是一个传闻,且听你这么说明心镜肯定是他们的镇宗之宝,怎么可能能让我一个外人轻易得到?”
“宿主,逍遥宗虽然已经没落,但其旧址禁地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根据系统数据库中的信息,逍遥宗的旧址位于北荒山脉深处,虽然入口隐秘,但并非无法找到。
此外,逍遥宗的人不就在此处吗?若是宿主略施小计,只要能让他们把你带入逍遥宗,便有机会接触到更多关于禁地和明心镜的信息。”
苏婉儿眉头微皱,心中的怒火逐渐被理智取代。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后,开始仔细思考系统的建议。虽然她对系统的回答依旧不满,但眼下任务失败已成定局,继续纠缠于天衍灵珠的得失已无意义。与其浪费时间在无用的情绪上,不如寻找新的机会。
“加入逍遥宗……”苏婉儿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她当然知道逍遥宗旧时的威名,虽然如今已经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逍遥宗的底蕴依旧不容小觑。若是能够加入其中,不仅能接触到明心镜的线索,还能借助宗门的资源提升自己的实力。
“系统,你说得对。”苏婉儿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然,“既然天衍灵珠已经无望,那我就去逍遥宗走一趟。不过,你最好别再给我出什么岔子,否则……”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语气中的威胁意味显而易见。系统依旧平静地回应:“宿主请放心,系统会全力辅助您完成目标。”
苏婉儿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她迅速整理好情绪,开始规划接下来的行动。
“系统,调出逍遥宗的相关信息。”苏婉儿冷静地下达指令。
“正在为您调取资料……”系统的声音响起,“等等,有人来了……是白桦。”
太好了,她还正愁如何加入逍遥宗呢,没想到这机会不就赶着送上门了吗?想着苏婉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12. 二师姐不在了
就在林月茹离开不久后,一道白色的身影悄然出现在石室的入口处。白桦突破幻境追寻着气息而来,目光在石室内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倒在地上的苏婉儿身上。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担忧。
“苏姑娘?”白桦低声唤道,快步走到她身旁,蹲下身查看她的状况。他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发现她的气息虽然微弱,但并无性命之忧,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弄成这样?”白桦低声自语,目光在石室内扫视了一圈,发现四周的符文已经黯淡无光,空气中还残留着灵力的波动,显然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显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轻轻拍了拍苏婉儿的脸颊,试图唤醒她:“苏姑娘,醒醒!”
苏婉儿的睫毛微微颤动,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起初有些迷茫,但很快便恢复了清明。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是白桦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咬牙道:“白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小师妹呢?她不是和你一起掉下来的吗?”
苏婉儿听到宁雪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她掩饰过去。她勉强支撑着身体坐起来,语气虚弱却带着一丝倔强:“宁雪……她应该没事。我们掉下来后,她被那妖物卷走了,我……我没能追上它。”
白桦眉头紧锁,但对于刚才枯井外发生的事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苏婉儿也只是救人心切,忽略了自己是一个普通人的事实。他环顾四周,发现石室内除了苏婉儿之外,并没有宁雪的踪迹,心中不禁更加担忧。
“被一被妖物卷走?往哪儿去了?你看到了什么?”白桦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苏婉儿低下头,避开了白桦的目光,声音有些含糊:“我……我也不清楚。当时情况太混乱了,我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宁雪就不见了。”
听她的描述白桦不免有些紧张,他得尽快找到宁雪。这里情况复杂,不然她一个人可能会有危险。
就在白桦准备设下保护阵法,将苏婉儿暂时安置在此处恢复伤势时,石室的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大师兄?”宁雪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和疲惫,她的衣衫有些凌乱,脸色也有些苍白,但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
白桦猛然回头,看到宁雪安然无恙地站在门口,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小师妹,你这是?”
宁雪有些歉意地低下头,轻声说道:“对不起,大师兄。是我疏忽被妖物卷走了,但当我醒来那妖物已经不见了,所以我趁它不在,这才逃了出来。”
白桦只觉事情蹊跷,但又感觉不到什么异常。他仔细打量了宁雪一番,发现她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气息平稳,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他心中虽有疑惑,但眼下也不是深究的时候。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白桦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和责备,“下次可不能再这么莽撞了,知道吗?”
宁雪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我知道了,大师兄。以后我一定会小心的。”
白桦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他知道宁雪虽然有时候冒失,但心地纯善,这次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她。
“好了,既然小师妹没事,我们就先离开这里吧。”白桦沉声说道,“这里情况复杂,不宜久留。”
宁雪和苏婉儿都点了点头,三人迅速朝着石室的出口走去。
走出石室后,三人沿着昏暗的通道一路前行,终于回到了枯井的底部。白桦抬头看了一眼井口,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井口处隐约传来一阵风声。
我们得尽快上去。”白桦低声说道,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根绳索,抛向井口。绳索的一端牢牢地固定在井口的边缘,白桦试了试绳索的稳固性,随即对宁雪和苏婉儿说道:“你们先上去,我断后。”
宁雪点了点头,率先抓住绳索,动作敏捷地爬了上去。苏婉儿虽然受了伤,但在白桦的帮助下,也顺利地爬上了井口。
最后,白桦也顺着绳索爬了上来。三人站在枯井旁,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大师兄,你们终于出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三人转头一看,发现谢三水正蹲在不远处,脸上带着一丝焦急和担忧。
“三水?”白桦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怎么还在这里?”
谢三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担心你们出事,所以一直在这里守着。刚才听到井里有动静,我还以为是妖物出来了,差点没把我吓死。”
白桦闻言,心中不禁一暖。他拍了拍谢三水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辛苦你了,三水。”
谢三水脸色乌青,摆了摆手:“没事,大师兄。你们没事就好。”
白桦看着谢三水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心中不禁一沉。他知道,谢三水从小长大的村子被邪祟屠杀,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极大。
“三水……”白桦低声唤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你还好吗?”
谢三水勉强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大师兄。”
“三水,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白桦低声安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你现在有我们,有宗门。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谢三水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我知道,大师兄。谢谢你。”
宁雪也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谢三水的肩膀,语气温柔:“三水师弟,你别难过了。我们一定会找到那些邪祟,为你的村子里的人报仇的。”
谢三水看了宁雪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嗯,我一定会亲手为村子报仇。”
几人说着在苏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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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简直是异想天开,她正想和系统交流,没想被一声惊叹打断。
“啊,二师姐呢?怎么不见了。”宁雪一脸疑惑。
宁雪的话音刚落,几人的目光立刻四处搜寻,果然发现林月茹不见了踪影。
谢三水有些摸不着头脑,“二师姐她不是也跳下枯井找你们去了吗?难道没和师兄你们碰到?”
谢三水的话让白桦和宁雪同时一愣,白桦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二师妹也跳下来了?可我们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她……不是跟她说好了在上面等着吗?况且她一个没有灵力的人,跟着跳下来,这不是添乱吗?”
谢三水挠了挠头,神色有些焦急:“糟了,这井底这么大,二师姐会不会迷路了?或者……遇到了什么危险?”
“干啥啥不行,添乱第一名,这就是那个无所事事的废物二师姐林月茹?”苏婉儿想起刚刚的第一次见面,不禁在心中和系统吐槽,“还以为她多厉害呢,结果还不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草包。”
苏婉儿在心中吐槽完,正打算继续和系统交流下一步的计划,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她下意识地回头,却发现四周依旧昏暗寂静,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然而,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系统,有没有检测到附近有什么异常?”苏婉儿在心中问道。
“未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宿主可能是心理作用。”
苏婉儿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也没有再多想。
被称为‘草包’的林月茹静静地站在暗处,目光透过昏暗的光线,注视着不远处的白桦、宁雪、苏婉儿和谢三水。她的神情平静,仿佛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手中的蜥蜴黑鳞在她的指尖轻轻摩挲,散发着微弱的冷光。
“真是麻烦……”她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淡淡的嘲讽。她早就料到事情会变得复杂,但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一步。宁雪的莽撞,苏婉儿的隐藏,以及谢三水的执念,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头疼。
就在几人还在猜测她是不是犯蠢,还是在枯井里迷了路的同时,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在思考好说辞后,这才准备不紧不慢的从隐蔽的灌木丛,也就是枯井的另一端出路钻了出来。
簌簌~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让人顿时充满了警惕。
白桦的剑已经按在手上准备随时出鞘,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其他几人也迅速进入了戒备状态,手中的武器紧握,眼神中透出一丝紧张。
“谁在那里?”白桦低声喝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灌木丛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出,正是刚才消失在枯井中的二师姐林月茹。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仿佛对几人的紧张反应感到有些好笑。
“别紧张,是我。”她轻声说道,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疲惫。不就是演戏么,苏婉儿会,她林月茹也会。
13. 蚀魂钉
林月茹的出现让几人松了一口气,“二师姐,你刚才去哪儿了?我们还以为你迷路了。”宁雪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心。
林月茹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可不是迷路了吗?我本来是想着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动静,怕出了什么意外,然后就跟着跳了下去,但刚跳下枯井就发现井内错综复杂,一不小心迷了路。这不,我绕了好一大圈才找到另外一个出口。”
她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但白桦的目光带着审视。他总觉得林月茹的话里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没有灵力也敢往下跳,万一遇见什么危险……”白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哎,怕什么,临走时我随身带着梅长老给的符箓呢。”林月茹丝毫不慌的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符箓,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道。
反正遇见解释不清的事,推给梅梅总没错。
话音刚落,她手中的符箓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泛着灵光,显然不是凡品。白桦的目光落在符箓上,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
“梅长老的符箓?”白桦低声重复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无奈,“你两关系倒是好。”
林月茹讪讪的笑了笑,将符箓收了起来,语气轻松:“大师兄,也不算关系好吧,你也知道梅长老一向性情古怪,只不过他最近恰巧需要我灵浦中的灵植,所以我就狠狠的敲诈了他一笔。所以有符箓在身我虽然没什么灵力,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自保之力嘛。”
白桦看了她一眼,嘴角抽了抽,只能说还真不愧是你吗?连梅长老都敢敲诈?简直是倒反天罡。
“宿主,那符箓是极品,不简单啊,即使是没有灵力的普通人都能轻易使用,看来她口中的梅长老也不简单啊。”
苏婉儿站在一旁,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林月茹手中的符箓,心中暗自思忖:“梅长老?逍遥宗内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看来,这逍遥宗的底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厚。”
她林月茹既然都能拿到长老的符箓,那她以后使些手段也未必不行,想到这儿,苏婉儿眼里透出一丝算计。
“既然大家都没事,天色已晚,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寺庙歇息,此事另有蹊跷,不如等明日一早再来仔细查探一番吧。”白桦提议。
夜色如墨,残月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透出几缕惨淡的光。废弃村庄里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夜风卷着落叶在尸体间穿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众人听白桦这么一说纷纷点了头,唯有谢三水看着院里的尸体有些感触,"大师兄,我..."谢三水双手攥紧,指节发白。他望着那些扭曲的尸体,喉咙发紧,“他们死得蹊跷,若不及时安葬,恐怕会滋生怨气。”
白桦眉头皱得更紧,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深阴影。他正要开口,林月茹突然上前一步,腰间挂着的符箓随动作轻轻晃动。
“大师兄,我陪三水留下吧。”她声音难得清亮,“我有从梅长老那里讨要的护身符,若有异变,应该也能抵挡一二。”
苏婉儿站在人群边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暗器,目光黏在那枚泛着微光的符箓上。那符箓通体玉白,边缘镶着金纹,想来并非凡品。
“呵,仗着有长老的符箓……”苏婉儿在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反而柔声道:“林师姐说得有理,何况我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也应当尽一份力,人多力量大。”
白桦环视众人,最终叹了口气:“也罢,三水、月茹留下,其他人随我回寺。苏姑娘,你还未入道,又在枯井里受了伤,不宜冒险。”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镜递给谢三水,“若有异状,立即联系。”
苏婉儿原本也就只是做做样子,既然白桦都这么说了,她当然不会继续反驳。于是她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情绪,轻声道:“是。”
众人离去后,村庄更显死寂。林月茹一直觉得事情蹊跷,毕竟枯井下方的事情只有她最清楚,这么多死去被抽离魂魄的村民,绝不可能是黑鳞所为,这其中或许还有其他人……以黑鳞为幌子来隐藏真正的意图——以禁术唤醒天衍灵珠。
只不过在此刻,待众人离去后她这才有了机会查探,于是谢三水看着她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颗夜明珠,一时之间有些惊讶。
夜明珠出现的一瞬间柔和的光芒便照亮了方圆数丈。林月茹没有理会谢三水惊讶的眼光,她蹲下身检查尸体,秀眉紧蹙,这些村民身上并无什么明显的外伤,绝不可能是妖兽所为。
而就在她放大神识在身上探查时,却发现村民尸身的右侧,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
她将尸体翻过去,对着尸体上下其手,终于在手心处发现了一道细小的刺破,若不是刚用神识查探,单从外表看根本不能发现什么问题。
谢三水本在用铁锹挖土,却被她怪异的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二师姐你这是?”
“整理遗容。”林月茹随便应付了一句,并未停止手上的动作。
“哦哦。”谢三水挠了挠头,继续埋头挖土。铁锹铲进泥土的闷响在寂静的村落里格外清晰。
她趁谢三水还在挖土,悄悄从腰间储物袋中取出一根细小的银针,轻轻刺入伤痕。银针抽出时,尖端竟泛起幽幽蓝光。
林月茹指尖微颤,银针上的蓝光映得她瞳孔收缩如针尖。
竟……是阴煞之气。“蚀魂钉。”她在心底有了答案。
蚀魂钉乃是邪修秘术,专为抽取生魂而炼,中钉者短时间之内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而随着时间一长人会精神萎靡,魂魄不稳方便抽取,徒留一具空壳。这等阴毒手段,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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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寻常修士所为。
莫非……这件事也与苏婉儿有关?
她不动声色地将银针收回袖中,目光扫过四周。夜明珠的光晕之外,黑暗如潮水般涌动,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二师姐,坑挖好了。”谢三水擦了擦额头的汗,将铁锹插在土堆旁。
“嗯。”林月茹起身,袖中的手却捏紧了银针,“先把遗体埋葬好,我还有些事要查。”
谢三水一愣:“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吧?”
“无妨。”她语气淡淡,却不容置疑。
待走远,林月茹迅速结印,一道隐匿符箓无声燃尽。她沿着那缕黑气的痕迹追踪,最终停在荒废的祠堂后院的枯井上。
这不是又转回来了吗?难道是巧合?不,不可能,刚刚一定是遗漏了什么。
“黑鳞,你之前常在枯井下,可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林月茹从储物袋中唤出变小的小兽。
黑鳞从储物袋中钻出,小巧的身形在月光下泛着幽暗光泽。它抖了抖鳞片,细长的尾巴不安地拍打着林月茹的手腕。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它声音压的极低,仿佛是在表达些什么。
啊,这可难倒林月茹了。她精通符箓之道,一剑能破山河,甚至连丹修和医修的法门这些年也有所涉猎。可这灵修之道,尤其是与妖兽沟通的本事,她是真的一窍不通。
林月茹苦恼地皱眉。要是医灵双修的小师妹宁雪在这儿就好了,那丫头天生就能与灵兽沟通,据说连最暴躁的雷纹虎在她面前都会温顺得像只小猫。
“你想告诉我什么?”林月茹盯着黑鳞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一时有些无奈。她试探性地问道:“你是想说……井底下有什么东西?”
黑鳞立刻点头如捣蒜,尾巴甩得更欢了。
“危险的东西?”
黑鳞继续点头,甚至抬起小爪子比划了一个夸张的姿势,像是在形容某种庞然大物。
林月茹皱眉思索:“比你还大?”
黑鳞立刻挺起胸膛,鳞片微微炸开,一副"我虽然小但我很厉害"的样子,随后又蔫蔫地点头,表示井底的东西确实更可怕。
林月茹眯起眼睛:“那东西……和这些村民的死有关?”
黑鳞的瞳孔骤然收缩,尾巴僵直,显然是被说中了。它紧张地环顾四周,似乎生怕被什么东西听见。
林月茹心中一凛,正想再问,黑鳞却突然竖起耳朵,猛地窜上她的肩膀,爪子紧紧抓住她的衣领,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有人来过?”她低声问。
黑鳞没有回答,而是死死盯着枯井的方向,浑身鳞片微微竖起,如临大敌。
看样子不得不进去查探一番,林月茹心想,她迅速收回夜明珠,身形一闪,再次跳入枯井中。
14. 再探枯井
夜风呜咽,枯井边缘的碎石在林月茹脚下簌簌滚落。她单手攀着井壁,另一只手紧握夜明珠,借着微弱光芒向下望去。黑鳞蜷在她肩头,细小的爪子抓着她衣领,发出不安的"咕噜"声。
"别怕,"林月茹低声安抚,“有我在,就算真有什么邪物也伤不了我们。”
井壁潮湿阴冷,青苔在指尖滑腻的触感令人不适。或许是夜晚的原因,空气中那股腐朽气息比之前越发浓重,仔细闻还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循着符箓残留的黑气,林月茹屏住呼吸,在下降约三丈处,发现了井壁上有一道几乎与石缝融为一体的刻痕。
她指尖轻抚那道刻痕,眉头微蹙。这不是自然形成的纹路,而是某种符文的残迹,手法隐蔽却精妙,若非她精通符箓之道,根本无从察觉。
“果然有问题...…”
于是她立马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道显形的符箓,轻轻的贴在刻痕上。符箓瞬间自燃,金色的火焰中,原本模糊的刻痕突然亮起幽蓝色的光芒,如同蛛网般向四周蔓延,最终在井壁上勾勒出一个完整的阵法图案。
“血隐阵。”林月茹瞳孔骤缩,这严密的阵法,能完美掩盖一切气息和灵力波动,定非邪祟能办到,苏婉儿又一直和自己在一起,莫非在这之后另有其人在暗中推动?
黑鳞突然在她肩上鳞片倒竖,小爪子指向阵法中心的凹陷处。林月茹会意,伸手按去,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井壁竟然向内凹陷,露出一条狭窄的甬道。
甬道内漆黑如墨,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林月茹高举夜明珠走过甬道,光芒所及深处是一偌大的洞穴。
往里瞧去,散落的灯盏倾倒在石阶上,青铜灯座已然扭曲变形,地面上还有被烛火舔舐过的痕迹,几尊残破的石像横在甬道两侧,断裂处露出参差的石碴。
青苔密布的石壁上,数道巨大且新鲜的抓痕深深嵌入石缝,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极度的恐惧中徒劳的试图扒开这些冰冷的石块。
只有中央地面上的一滩水池显得有些突兀,林月茹上前蹲下,指尖轻触池底,残留的阴煞之气不由得让她手臂上的寒毛直竖,这一切仿佛都昭示着不久之前曾经发生过什么。而现在人去楼空,这里的一切安静的让人害怕。
林月茹眉间轻蹙,轻声叹道:“还是来晚了一步吗?”
就在此时,黑鳞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突然从肩上跳了下来,蹿到水池边缘,发出急促的“咕噜”声,它的小爪子拍打着水面,像是要找寻些什么。
林月茹心头一紧,快步上前。她凝神细看,这才发现水池深处的砂砾中竟藏有一颗暗沉沉的......内丹?
她用法术轻轻捻起那枚内丹,丹体泛着暗沉的光芒,整体浑浊不清,混杂透着些许血腥味,还带着一股阴煞之气,看样子这池水八成是受了这内丹的影响,才会变得这么异常。
以她的学识结合村里发生的事情来看,这内丹和村里的邪祟脱不了关系。
可为何只剩下了内丹?那邪祟就这么灰飞烟灭了吗?这其中透着些许蹊跷,定是发生了什么。
林月茹的指尖刚触碰到那枚暗沉内丹,一股刺骨的寒意便顺着她的经脉直冲灵台。她下意识的想松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像是被黏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这是……”
眼前的景象骤然扭曲,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拖入另一个时空。
潮湿阴冷的洞穴中,摇曳的火光将两道对峙的身影投射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其中一道黑影浑身笼罩在翻滚的黑雾中,只能看清一双猩红的眼睛。
“该死,你不是说事成之后会得到好处吗?”黑影朝着某处怒吼,声音中混杂着愤怒与恐惧。
回答它的只是一声冷笑,随即一道覆盖洞穴的法术席卷而来。那法术呈现出诡异的暗紫色,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被腐蚀的"嘶嘶"声。
“你要杀我?”黑影惊恐万分,转身就要逃离,却在慌乱中打翻了石壁上的灯盏。燃烧的烛火泼洒在地面,火苗“轰”地窜起,照亮了洞穴一角。
林月茹借着这短暂的光亮,隐约看到洞穴深处站着一个修长人影,但还未等她看清,那人抬手又是一道法术。
本欲逃跑的黑影被无形的力量压制在石壁上,铆足了劲挣扎,却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虫,完全动弹不得。
“叮铃——”
一声清脆如铃响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一道细如发丝的光影转瞬即逝,精准地洞穿了黑影的胸膛。
“你……”黑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突然出现的血洞。它的躯体开始崩解,如同被打破的陶器般片片剥落。一颗泛着暗沉光芒的内丹从它体内被强行剥离,滚落在地,最终落入水池之中……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林月茹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仍站在水池边,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急促地喘息着,手中的内丹似乎比刚才更加冰冷。黑鳞担忧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腕,发出细弱的呜咽声。
“我没事……”她喃喃自语,声音却比想象中更加干涩,“只是这内丹中残留的记忆……”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那枚暗沉的内丹上。池水的反光在内丹表面跳动,恍惚间,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洞穴中濒死的黑影,听到了那声充满绝望的“你……”。
“看来这邪祟也是被人利用的棋子……”林月茹低声说道,眉头不自觉地皱起,"能轻易制服这等邪祟,又精通隐匿之术……此人修为恐怕不在我之下。"
林月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个远比想象中更复杂的局。原本以为只需要堤防苏婉儿,现在看来,背后或许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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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到的甚至是某个更大的阴谋。那个神秘人,为何要特意留下这枚内丹?是疏忽,还是有意为之?
黑鳞突然竖起身体,警惕地转向洞口的方向。林月茹立刻收敛心神,将内丹用绢布仔细包裹。绢布是特制的,上面绣着隐形的符纹,能够暂时隔绝内丹的气息。
“不管怎样,先带回去研究再说。”思虑片刻,她低声对黑鳞说道,然后这才小心地将包裹好的内丹放入了储物袋中。
虽然她早有预料,能吞噬生魂的邪祟,大抵是一只金丹期左右的“剫(duo)魂”,来此一趟本做好了战斗的打算,可没想有人抢先一步,在她之前将此邪祟斩杀。
是为民除害?还是杀人灭口?
林月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修行界混迹多年,她更相信后者。那个神秘人出手狠辣果决,一招毙命,分明是要确保邪祟没有任何开口的机会。而且从内丹中残留的记忆来看,邪祟死前显然知道些什么。
回想起画面中的细节,那“叮铃”的一声,似乎是什么暗器穿过邪祟胸膛后掉落的声音。随着记忆片段,林月茹在一处石壁上仔细摸索着。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在石壁上发现了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裂缝。指尖轻轻一挑,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从石缝中滑出,针尖泛着幽蓝的光泽,竟然和之前在村民尸体上发现的蚀魂钉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散魂引……”她低声念出这个名字,指尖微微用力,银针便在她指间轻轻颤动,仿佛一条垂死挣扎的毒蛇。这枚针上的气息,和村民尸体上发现的蚀魂钉如出一辙,只是功效不同——一个用来抽魂,一个用来灭口。
林月茹环顾四周,想来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线索,不经意间她又回想起与苏婉儿初次相遇的时候,她和系统的对话在现在看来不免有些蹊跷。
系统每一步看似无意,但似乎却都是在推着苏婉儿前行,何时会出现天衍灵珠?连她都不知道,但苏婉儿当时的反应,可是一点也不意外。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而唤醒天衍灵珠禁术的条件……说起蚀魂钉,这东西恐怕也和苏婉儿脱不了关系。
“看样子回去还得找个机会诈一诈她。”林月茹在心中下了决定。
她收起银针,目光再次扫过洞穴。夜明珠的光芒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那些残破的石像仿佛在黑暗中咧开诡异的笑容。林月茹指尖轻弹,几道符箓无声地贴在了洞穴各处,确保此地今夜不会再被他人利用。
“走吧,黑鳞。”她轻声说道,小兽立刻跃上她的肩头,细小的爪子抓紧了她的衣襟。
沿着甬道返回枯井,林月茹身形轻盈地攀上井壁。当她重新站在地面上时,夜风拂过她的面颊,带来一丝凉意。
远处,寺庙的灯火依稀可见,而更远处的山峦则如同蛰伏的巨兽,在夜色中沉默……
15. 回寺
夜风掠过枯井边缘,林月茹理了理微乱的衣袖,转身看向肩头的小兽。黑鳞正用脑袋亲昵地蹭着她的脖颈,鳞片在月光下泛着亮光。
“小家伙,”她伸手轻抚黑鳞的脊背,指尖传来细微的震颤,“既然事情已查清,邪祟已除,你也该回山林去了。”
黑鳞突然僵住,圆溜溜的金瞳瞪得老大。它猛地蹿到她头顶,细尾巴紧紧缠住她一缕青丝,爪子死死勾住她的发簪,活像个耍赖的孩童。
“莫要胡闹。”林月茹无奈地去解缠在簪子上的尾巴,却见小兽突然窜到她腰间储物袋旁,两只前爪拼命扒拉袋口,发出委屈的呜咽。袋中那枚邪祟内丹随之泛起微光,竟与黑鳞鳞片的青光隐隐呼应。
她心头蓦地一跳,先前竟未察觉,黑鳞周身萦绕的灵气与那内丹残留的阴煞之气,分明是同源而生,短时之间不处理到也没事,但长期受阴煞之气影响可能又会变成毫无理智的妖兽。
小兽似乎感应到她的迟疑,立刻翻出柔软的肚皮,四爪朝天做投降状,尾巴尖却悄悄卷住了她的手腕。
林月茹轻叹一声,将颤抖的小兽拢入掌心:“不想走?。”黑鳞立刻顺着她手臂钻回衣领,只露出半个脑袋,金瞳里盛满狡黠的光。
她终是妥协地戳了戳那得意摇晃的小脑袋:“这发生的事,若敢透露一点风声……”
话未说完,黑鳞“嗖”地钻入她的储物袋,只留一截尾巴尖在外头欢快地画着圈。
“还有,不得偷吃我储物袋中的灵植和丹药。”
黑鳞的尾巴尖突然僵在半空,慢吞吞地蜷成个心虚的小圈。林月茹眯起眼睛,一把捏住它后颈拎到面前。小兽四爪悬空,嘴里还鼓鼓囊囊地藏着半截没咽下去的清心丹。
“吐出来。”她指尖在它喉间轻轻一刮。
黑鳞耳朵耷拉下来,“噗”地吐出沾满口水的丹药,又讨好地用爪子扒拉她袖口绣的驱邪纹——那纹路不知何时被啃出了个豁口。
林月茹气笑了,拎着它晃了晃:“看来得给你系个禁制铃铛。”说着她从发间取下一枚银铃,铃铛内壁刻着细密的镇邪符文。
黑鳞顿时炸毛,四爪乱蹬想要逃跑。却被一道金光定住身形,只能眼睁睁看着铃铛系在脖颈上。银铃轻响间,它突然发现体内躁动的阴气竟被安抚下来。
“这铃铛可助你炼化煞气。”林月茹戳了戳它呆滞的小脸,"若敢偷吃……"她故意晃了晃铃铛,清脆的声响惊得黑鳞一个激灵。
它浑身一抖,乖乖钻进她袖中,再不敢造次。月光下,银铃闪过一道微光,映出铃铛内侧那个由符文组成的小小的“茹”字。
林月茹回到村口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晨雾中,谢三水正将最后一捧土覆在新坟上。他衣袍下摆沾满泥渍,发髻松散地歪在一边,显然忙碌了整夜。
“二师姐!”谢三水见她走来,连忙擦了擦额角的汗,却蹭了一脸泥灰,"村民都已安葬好了。”
林月茹微微点头,目光扫过整齐排列的坟茔。她指尖一弹,九枚铜钱凌空飞出,精准嵌入每座坟头三寸处——这是逍遥宗的"镇阴钱",可保亡魂不受邪气侵扰。
谢三水看得眼睛发亮,没想到没有灵力的二师姐还有这般能耐,正要开口,忽见林月茹袖口钻出个黑色的小脑袋。黑鳞叼着半张安魂符,讨好地往她手心蹭。
“这、这是……”谢三水倒退半步。昨夜他亲眼见过邪祟屠村后的惨状,此刻对任何带鳞片的生物都心有余悸。
“路上捡的。”林月茹面不改色地拎起黑鳞后颈,将安魂符一一贴上。
……
回寺途中,谢三水第十三次偷瞄黑鳞时,终于被小兽龇牙吓到踩空石阶。林月茹头也不回地甩出一道清风咒托住他:“看路。”
“二师姐,它真的不会突然变大吃人吗?”谢三水捂着被叼走的发带,声音发颤。
林月茹突然驻足。晨光穿透薄雾,将寺庙飞檐上的铜铃映得金光灿灿。她袖中银铃无风自动,与远处钟声共鸣成清越的和弦。
“比起妖兽,”她望着庙门内隐约晃动的人影,“某些装神弄鬼的活人或许更危险。”
这又是什么无厘头的话?谢三水听得一脸懵。怎么感觉二师姐出了趟远门,回来都变得一本正经了?这还是他的二师姐吗?
黑鳞从她领口探出头,金瞳竖成细线——只见苏婉儿正倚在廊柱旁,正盈盈的看着他们。
林月茹踏入寺门时,晨钟恰好敲到最后一响。她袖中的银铃随钟声微微震颤,黑鳞立刻警觉地缩回她衣领深处。
“二师姐,你们回来啦!”宁雪提着篮筐从偏殿小跑过来,发间还沾着些许晨露,脸颊因兴奋而微微泛红。她腰间挂着几株刚采的草药,显然是起了个大早。
林月茹的目光在她身上顿了顿,又扫向不远处倚在廊柱旁的苏婉儿,见她正含笑望着这边,朝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小师妹,这是?”林月茹微微蹙眉,指了指宁雪手中的篮筐。
“哦,昨夜听苏姐姐说这附近有一种罕见的发光的药草,我想着或许是流光莹,所以想去找找看。"宁雪眼睛亮晶晶的,语气里满是期待,"若是能找到,说不定能配出新的丹方呢!若不是大师兄不准半夜出门,我何必起这么早……”
流光萤珍贵是珍贵,但生长之处往往阴气极重,寻常修士根本不会靠近,苏婉儿是怎么知道的?
林月茹不动声色地瞥了苏婉儿一眼,后者察觉到她的目光,唇角微扬,柔声道:“我也是偶然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想着或许对宁雪妹妹的医术有所帮助。”
宁雪连连点头,显然已经被说服了。林月茹暗自叹气,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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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心思单纯,对谁都毫无防备,若是被人利用……
何况,这声苏姐姐,这就一个晚上两人竟变得如此熟络了吗?
“大师兄不准半夜出门?”她没有理会苏婉儿,只是状似随意地问道,余光却瞥见白桦正从偏殿方向走来,素白的衣袍被晨风吹得微微晃动。
宁雪吐了吐舌头:“昨晚我想偷偷去后山看看,被大师兄抓个正着。他说……”话未说完,她突然噤声,怯生生地随着林月茹的目光望向身后。
“你这丫头,这村子前脚刚出事……”白桦突然出声,吓了众人一跳。不过想来流光莹确实珍贵,宁雪这丫头的性子估计你越阻止她,她便越想去。
“你一个人去能有什么办法,知道地方吗?”白桦语气略带责备,却又透着无奈,"况且灵植生长之地常有妖兽出没,贸然前去太危险了。"
宁雪吐了吐舌头,撒娇似的扯了扯他的袖子:“大师兄放心,我会小心的!何况这是白天,怕什么。”
白桦揉了揉眉心,终究还是妥协了:“苏姑娘,既然是你发现的,不如麻烦你和宁雪一道去看看?”他顿了顿,又提高声音道:“三水!你也跟着去,免得她们迷路。”
谢三水原本正蹲在石阶旁研究一块古怪的石头,闻言一愣,抬头茫然道:“啊?我去干嘛?我又不认识草药……”
哦?这倒是天助我也。林月茹正愁如何支开他们,单独找白桦来着。
“让你去就去。”林月茹顺势接了一句,她淡淡扫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谢三水缩了缩脖子,悻悻地起身:“哦……”
苏婉儿掩唇轻笑,眸光流转间似有深意:“白师兄林师姐真是体贴,连这点小事都安排得如此周全。”
林月茹神色不变,只淡淡的堵话道:“同门之间,互相照应罢了。”
黑鳞在她袖中不安分地动了动,似乎对苏婉儿格外警惕。林月茹指尖轻轻按了按它的小脑袋,示意它安静。
宁雪并未察觉几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兴冲冲地拉着谢三水道:“那我们快走吧!趁着天色还早,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灵植!”
谢三水被她拽得有些踉跄,经过白桦身侧不小心撞了一下,他腰间玉佩“啪”地砸在地上——玉佩背面赫然有道陈旧的裂痕。
白桦弯腰去捡,林月茹的鞋尖却先一步抵住玉佩。她俯身时一缕青丝垂落,发梢扫过白桦手背:“大师兄,借一步说话。”
榕树下,落叶在二人之间打着旋儿。白桦捻着剑穗儿的手忽然一顿——林月茹领口探出的黑色鳞爪,正勾着她一缕头发玩。
“昨夜我在枯井底发现了这个。”林月茹摊开掌心,那颗浑浊的内丹静静躺着,“想着应该是村子里屠杀村民的邪祟的内丹。”
白桦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16. 复盘
白桦伸手接过内丹,指尖轻触瞬间让他心头一颤。那内丹入手冰凉刺骨,一股阴煞之气如毒蛇般顺着指尖窜入经脉,激得他浑身寒毛直竖。他立刻运转灵力,周身泛起一层淡青色的光晕,将那股阴煞之气逼出体外。
“只有内丹?”见林月茹难得正色,白桦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他的指腹摩挲着内丹表面诡异的纹路,那纹路像是在呼吸般忽明忽暗,隐约能看见里面翻涌的黑雾,"还有别的发现吗?"
林月茹注意到白桦指尖泛起的青白,知道他正在抵御内丹的侵蚀。她下意识上前半步,又硬生生止住脚步。"井壁上有一条暗道,“她回忆着洞穴里的情形,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进去之后发现洞穴里有打斗的痕迹,石壁上全是抓痕,地上还散落着些碎石……”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琐碎,连忙整理思绪:“但没见到任何活物。”见白桦眉头越皱越紧,她咬了咬下唇补充道:“或许是另有高人,在我们进村之前就将邪祟除去了。至于这内丹……”
话未说完,她袖口突然鼓起一个小包。一条漆黑的小尾巴从袖口探出来,得意地晃了晃。
“是这小家伙在洞穴里的水池底找到的。”林月茹无奈地轻笑,轻轻拍了那作乱的小黑爪一掌。
只听“咕噜”的一声抗议,她手腕一翻,从衣袖里揪出条巴掌大的四脚蜥蜴。那蜥蜴通体覆盖着细密的黑鳞,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黑鳞被抓了个现行,立即在她掌心扭动抗议。它四只小爪子胡乱蹬着,细长的尾巴啪啪抽打林月茹的手腕,哪还有半点方才躲在她袖中发抖的怂样。
白桦凝视着这闹腾的小东西,突然瞳孔微缩。那鳞片的纹路,那尾巴摆动的弧度……他猛地抬头:“这小家伙,莫不是……”
“嗯,”林月茹点点头,食指轻轻点了点黑鳞的鼻尖,小家伙立即张嘴作势要咬,“就是昨儿袭击我们的那只黑乎乎的妖兽。”她手腕一抖,灵活地躲开黑鳞的突袭,“但它本性纯良,只不过那时被阴煞之气侵蚀,神志不清……”
黑鳞突然竖起脑袋,金黄色的竖瞳直勾勾盯着白桦。白桦这才发现它瞳孔周围有一圈细密的红色纹路,像是未褪尽的血色,不过它脖颈上还带着一个银色的小铃铛,显得有些滑稽。
那铃铛随着黑鳞的动作轻轻摇晃,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白桦眯起眼睛,注意到铃铛表面刻着繁复的符文,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暗芒。
“多亏梅长老给的清心符。”林月茹从腰间储物袋中取出一张符箓,符纸上朱砂绘制的纹路已经黯淡大半,"当时它发狂要扑过来,我情急之下把符箓拍在它脑门上……这才令它恢复神智。"
她的指尖在符箓上轻轻摩挲,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黑鳞似乎感应到她的情绪,细小的身躯向她靠了靠,鳞片摩擦发出沙沙声响。
白桦的目光在林月茹和黑鳞之间来回扫视,眼底闪过一丝探究。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腰间佩剑的剑柄,发出细微的"嗒嗒"声。那节奏不紧不慢,却让林月茹的后颈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梅长老的清心符?”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你倒是……胆子大。” 不怕死几个字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毕竟他这个二师妹有时候的确也不算正常。
说她懒散惯了吧,她有时候的确又随意得过头,说她正经吧,关键时刻的正经还真像那么回事,不然逍遥宗每次的问心试炼她为什么每次都第一个出来呢?
林月茹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垂在胸前的发丝:“大师兄过奖了。”
脸不红心不跳,做到说谎不打草稿,也是林月茹的一种本事。
她如今不能将真相透露太多,毕竟苏婉儿的事情牵扯到太多,她不敢冒险。当然此事也不能完全说假话,只得半真半假,真假参半,剩下的就靠大师兄白桦自己的想象力去补充吧。
白桦见她神态自若突然想起上次问心试炼时,她从试炼阵中走出的模样——衣袂飘飘,神色从容,仿佛只是去后山散了趟步。而其他弟子无不面色苍白,有的甚至呕血昏迷。当时宗主还赞许地说:“月茹心性澄明,无尘无垢。”正和现在的情形如出一辙。
一番对话下来又滴水不漏,白桦不免叹了口气。
黑鳞似乎察觉到气氛微妙,突然从林月茹掌心窜出,顺着她的手臂灵巧地爬到肩头。它昂起脑袋,金色的竖瞳警惕地盯着白桦,细长的尾巴不自觉地缠上林月茹的一缕发丝,像是在宣示主权。
白桦见状,眉头微挑,却没有继续追问。“罢了,”他收起内丹,袖袍一拂,“既然邪祟已除,我们也不必在此耽搁。不过……”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黑鳞身上,“这小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置?”
林月茹侧头看了眼肩上的黑鳞,后者立刻讨好地蹭了蹭她的脸颊,鳞片冰凉滑腻的触感让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它既已恢复神智,又帮了我不少忙,不如就带着吧。”她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几分狡黠,“反正师兄你也看见了,它现在很乖的。”
白桦看着黑鳞那副谄媚的样子,嘴角微抽。这小东西方才还对他龇牙咧嘴,转眼就在师妹面前装乖卖巧,变脸比翻书还快。
“随你。”他最终只是淡淡地丢下两个字,转身朝外走去。只是转身的瞬间,他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梅长老的符箓,真的能彻底净化被阴煞之气侵蚀的妖兽吗?
看黑鳞的模样,他不由得相信他所看到的真实,若有此等功效,要不他哪天也冒个险去讨两张?
但梅长老看上去好说话,可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容易相处,比如上一次他就在收徒一事上栽了个跟头,想想还是算了吧。
与此同时,林月茹目送白桦的背影消失在小径尽头,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她低头看向缠绕在手腕上的黑鳞,小兽正讨好地用脑袋蹭着她的指尖。
“你这小东西,刚才差点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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馅。”她轻点黑鳞的鼻尖,声音压得极低。黑鳞委屈地缩了缩脖子,金瞳里泛起水光,哪还有半点先前凶煞的模样。
林月茹抬头望向天际,晨光已完全驱散夜色,远处山峦间云雾缭绕,隐约可看见远处的飞鸟。她轻轻抚摸着黑鳞冰凉的鳞片,心中思绪翻涌。
“此事已了,算算时日,宗主大抵也该回来了……”她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这一切和自己所看到的大致相同,却又有几丝不同,背后一切的遭遇绝非偶然,这些未知都令林月茹心生不安。
宗主下山已有三年,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归期或许就在这几日。宗主若归,门中必有大变,苏婉儿入逍遥宗已经不可逆转,这是早已注定的命运。
这次的事情依旧疑云重重,神秘人究竟是谁?苏婉儿又可否知道此人的存在?事情远比林月茹想象的要复杂……
她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很早之前的那场幻境——那是她在曾在明心镜中偶然窥见的一角未来。
血色残阳下,逍遥宗的山门早已崩塌,昔日还算庞大的殿宇化作废墟,剑气纵横间,同门师兄弟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伏在地。
她看见自己跪在碎裂的青石板上,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梅梅,他最为自傲的容貌尽毁,鲜血从他的胸口汩汩涌出,染红了她素白的衣襟。梅思安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能发出声音,最终在她怀里断了气。
而远处,那道纤细的身影凌空而立,手中长剑寒光凛冽,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冷笑,冷眼旁观着妖物在逍遥宗肆虐。
——苏婉儿。
那个被他们亲自带回宗门的“天才少女”,那个看似纯良无害、实则心机深沉的气运之女。
林月茹早该想到的。
从苏婉儿入门的第一天起,宗门的气运就开始诡异地偏移——原本属于其他弟子的机缘,总会莫名其妙地落入她手中。
本该由大师兄继承的镇宗剑法,最终却成了她的囊中之物;甚至连有些长老后来对她的态度,都透着不寻常的偏袒。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她铺路。
而更可怕的是,林月茹曾在明心镜中读到过类似的记载——“气运之子”,天道眷顾之人,所到之处,机缘尽归其手,旁人不过垫脚石。
而就在她所看到,了解到的一切,苏婉儿,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她看似柔弱,实则步步为营,利用所有人的信任,最终将整个逍遥宗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幻境中的那一幕……她确信那就是未来!
林月茹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疼痛让她勉强维持清醒。
那幻境中的一幕幕,早已经如同附骨之疽般挥之不去……
她猛地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决然。
她绝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哪怕逆天改命,她也要斩断苏婉儿的青云路,拯救逍遥宗覆灭的结局。
17. 暗涌
晨雾如纱,缭绕在清水村间,白桦站在祠堂后院的枯井边缘,雪白的长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与雾气融为一体。在和林月茹交谈后不久,他独自一人来到了此地。
不是不信林月茹,而是他怕她没有灵力从而遗漏了什么信息……
见此白桦没有犹豫,他纵身一跃,身形如一片落叶般轻盈地落入井中。井壁湿滑,长满了青苔,但他足尖轻点,稳稳地落在井底。晨光从井口斜射下来,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果然如此...”白桦目光一凝,看到了林月茹所说的那些痕迹。井壁上赫然多出来了一条甬道,于是他不假思索的按照林月茹所说的,沿着井壁的甬道走向洞穴深处。
果不其然……这里的画面和林月茹描述的别无二致,白桦停在宽敞的洞穴中央,环视四周。石壁上的抓痕深达寸许,排列杂乱无章,像是邪祟在极度痛苦中挣扎留下的。
角落里,一尊残破的石像横在甬道两侧,头部不知所踪,只剩下半截身子,断裂处露出参差的石碴,倒塌的灯盏散落一地,地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黑灰。白桦捻起一点在指尖搓了搓,放在鼻下轻嗅,只是燃烧后的残留物,也并没有什么异常。
而那洞穴中那突兀的水池也已经因为林月茹取走内丹后归为平静……
这里的一切无一不昭示着此地曾发生过一场战斗,而且就在近日。
白桦用神识扫过四周,洞穴每个角落都在他感知下一览无余。除了这些表面痕迹外,整个洞穴干净得反常,没有残留的气息,也没有灵力的波动,一圈下来竟然毫无所获……
这太不自然了。即便是再高明的修士出手,也会留下细微的灵力残余。除非——有人刻意清理过现场。
白桦不免叹了口气,或许真如林月茹所说,是有高人在暗中相助,才在他们来到将此地之前就将邪祟斩杀了吧!但直觉告诉他,事情没这么简单。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留影玉简,将洞内景象一一记录,又在几个关键位置布下法阵将此洞彻底封锁,这才转身离去。
当他回到寺庙前院不久,宁雪、谢三水和苏婉儿也紧接其后归来。宁雪怀里抱着几株泛着微光的灵草,脸上带着欣喜之色:“大师兄!我们找到流光莹了!”
谢三水则一脸疲惫,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经过一天一夜未眠,而后今早又被宁师姐拉去做苦力,他哪怕是个修行之人,精力也都已经被榨干了,现在只想倒头就睡。他拖着脚步走到石阶旁,直接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廊柱闭上了眼睛。
苏婉儿站在宁雪身侧,嘴角挂着温婉的笑意,她朝白桦点了点头,活像是一个知心大姐姐。
白桦站在寺庙前院的青石板上,晨光透过古榕的枝叶斑驳地洒在他的白袍上。他注视着宁雪怀中泛着微光的灵草,唇角微微上扬:“流光莹是难得的灵植,你们做得很好。”
宁雪小心将灵草收入玉盒:“要不是苏姐姐带路,我们找三天也找不到这生长在悬崖背阴处的灵草。”她转向苏婉儿,眼中满是感激。
被宁雪提及,苏婉儿不由得微微一笑,右手下意识地抚过左腕上的银镯:“不过是碰巧知道地方罢了。”
白桦微微一笑,目光在苏婉儿身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移开:“辛苦了。”
林月茹站在廊柱的阴影处,她没有现身,只是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的黑鳞,目光在几人之间游移。
黑鳞微微颤动,散发出阴冷的气息,仿佛在回应林月茹的思绪。她的目光最终落在苏婉儿的银镯上,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似乎在确认什么。
或许苏婉儿是在和系统交流着什么,只不过隔得太远,林月茹暂且听不见。
待众人聚齐,白桦这才将村庄一事的结果缓缓道来。他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井底洞穴的发现,以及邪祟已被除去的结论,却也刻意隐去了关于现场被清理的疑点。
他自有顾虑,毕竟小师妹天性纯真,若知道事情另有隐情,定会刨根问底,反倒可能卷入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谢三水……白桦余光扫过这个新入门的师弟。他本就因家乡遭难而心神不宁,若知晓此事可能另有蹊跷,恐怕更难静心修炼。
宁雪听得脸色发白,不自觉地抱紧了怀中的玉盒:“难怪那些村民死状诡异……真相居然是这样的,也多亏了某位好心的修士相助,除掉了邪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声音发颤,显然想起了那些惨死的村民。
“哦?那这样看来村里的事情算是解决了?”林月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试探。她不知何时已从阴影中走出,已然换了一副装扮。
只见她发尾用一根青色发带慵懒地束起,头上不带任何多余的发饰。那一身简朴的素白长衫衬得她愈发清冷,腰间只系着一条墨色丝绦,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这般打扮看似随意,却莫名透着几分出尘之意。
白桦沉声道:“表面上看是如此。邪祟已除,村民的亡魂也能安息了。”他的声音平静,眼底却暗流涌动,“只是……”
“只是什么?”宁雪追问。
“只是一切太过顺利,太过蹊跷罢了。”林月茹接过话,她若有似无的看了苏婉儿一眼,玩笑道,“不知最早就在村子里的苏姑娘怎么看呢?”
“系统,她这般问,莫不是知道些什么了?”苏婉儿有些心虚,但仍面不改色的在心中询问着系统。
“还请宿主放心,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经过严密计算的,不会被发现。建议宿主以退为进,转移话题。”
苏婉儿睫毛轻颤,唇角勾起一抹温婉笑意:“林师姐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哪能看出什么门道?”
白桦的目光在林月茹和苏婉儿之间微微游移,察觉到气氛微妙的变化。他轻咳一声,似要缓和局面,但还未开口,林月茹已先一步逼近苏婉儿。
只见她缓步走向苏婉儿,素白的衣袂在晨风中轻扬:“苏姑娘何必自谦?能在邪祟肆虐的村庄安然无恙,想必有过人之处。何况你还能准确找到悬崖背阴处的流光莹,这份眼力也不简单。”
她微微偏头,似笑非笑,“莫非,是有什么高人指点?况且,若说是有神秘高手除去邪祟,我只是好奇苏姑娘一直待在村子里,就没有见过不同寻常的人吗?”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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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不过只是按照你的指示提前来到这个破村子,顺便随手扔了几件道具而已,她林月茹发什么疯,用得着这么步步紧逼吗?”苏婉儿暗自在心中咬牙切齿,面上却丝毫不显,一直维持着得体的微笑。
“系统的指示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何况只是一个逍遥宗的炮灰角色,宿主不必和她一般见识,一口咬死没见过,不知道便好。”
苏婉儿听从系统的指示,面上依旧从容,甚至略带几分无辜:"林师姐这话可折煞我了,我不过是运气好些,恰好避开了邪祟作乱的时候,慌乱之中哪里能遇得到高人?"她轻轻抚过腕上的银镯,语气温软,“至于流光莹,不过是幼时听村里的老人提过,这才试着带宁雪妹妹去找找看。”
殊不知苏婉儿与那个所谓的“系统”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林月茹的耳中。
“原来如此……”她在心中暗忖,“看样子她只是无意间成了这次事件的帮凶,却不知道幕后有人在操控这一切。”
这可有趣了……林月茹轻笑一声,嘴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得到想要的答案,她的目光从苏婉儿身上移开。
“是吗?”她轻飘飘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那倒是我多心了。”说罢,她优雅地转过身去,衣袂翩跹间带起一阵淡淡的幽兰香。
白桦适时上前一步,宽大的袖袍在风中微微鼓动。他沉稳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瞬间冲散了方才的微妙气氛:“好了,此事既已了结,那便不必再深究。”
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远处连绵的群山上,“我们在此休息一日,明日一早便启程回宗门吧。”
一直站在角落的谢三水闻言如蒙大赦,原本无精打采耷拉着的眼皮顿时抬了起来。他夸张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得先去歇息了!”话音未落,人已经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蹿了出去,只留下厢房木门“吱呀”一声轻响。
院中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落在石桌上,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地上,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宁雪抱着玉盒,悄悄松了口气,转头对白桦道:“大师兄,我去把流光莹收好。”白桦微微颔首,目送她离开。
苏婉儿也温婉一笑,轻声道:“我去准备些路途上需要的干粮。”说罢,转身朝厨房走去,裙摆拂过青石板,步履轻盈。
林月茹站在原地未动,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白桦走到她身侧,低声道:“月茹,此事暂且到此为止。”
她侧眸看他,唇角微勾:“师兄是怕我多事?”
白桦摇头:“只是觉得蹊跷之处尚多,需从长计议。”
林月茹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只是懒懒地拢了拢衣袖:“随你。”她转身朝厢房走去,背影纤瘦而孤傲,仿佛与这尘世格格不入。
白桦望着她的背影,眉头微蹙,最终也只是轻叹一声,转身去检查明日启程的准备。
朝阳渐起,晨辉四合,寺庙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檐角的风铃轻轻摇曳,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低语着未解的谜题。
18. 山间风铃引客来
正值晌午,山间小径上,几人的身影被拉的细长。
因顾及苏婉儿目前只是个普通人,不像修行之人能折腾,一行人放慢了步调。原本一日就能赶回逍遥宗的路程,硬是拖至一日半。
到达山脚时,已是午后,炙热的阳光晒的人头晕目眩,连石板路都蒸腾出灼热的气息。
“分明才过春分......这日头也太毒了吧!”谢三水抬手遮在额前,蔫蔫地抱怨了一句。他入门不久,才到练气后期,修为远不如师兄师姐们深厚。更别提他还背着鼓鼓囊囊的行李——都是山下热情的村民听说他们为民除害后硬塞的土产。
他早已累得脚步虚浮,此刻更是恨不得直接瘫在地上。
宁雪也热的脸颊微微泛红,却仍不忘照顾苏婉儿,递了一条手绢给她擦汗:“苏姐姐,你还好吧?要不要先歇歇脚?”
苏婉儿接过手绢,温婉一笑:“我没事,倒是连累你们晚归宗门了……”
“这有什么。”宁雪爽朗的摆手,“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林月茹站在一旁,闻言轻轻挑了挑眉,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目光淡淡的掠过苏婉儿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又不动声色的移开。
黑鳞喜凉,厌热。索性一早钻进了她的储物袋中纳凉睡觉去了。
正说着,不远处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哎哟,这不是逍遥宗的几个小崽……小仙长吗?”
王婶儿本以为只有老大,老二,小五和新人他们师兄师姐四人,却没想旁边多了一白色的身影,是个生面孔,看样子应该是个姑娘,所以“小崽子”几个字尚未出口,又被她生生的咽了回去。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身材敦实,面容和善的中年妇人挎着竹篮走来,篮子里装满了新鲜的瓜果蔬菜,正是山下饭斋堂的王婶儿。
“王婶儿!”宁雪眼睛一亮,快步迎上去,“您这是刚采买回来?”
“是啊。”王婶儿笑呵呵的点头,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看你们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是刚办完差事?”
“是啊。”宁雪点头,“正准备回宗门呢,但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王婶儿了然,热情地招呼道:“那正好,我出门前饭斋堂刚熬了酸梅汤,这会应该差不多凉了,解渴正合适。不如先去我那儿歇歇脚,待日头弱些再上山?”
宁雪闻言,双眼发亮,转头看向其他人:“怎么样?反正大师兄也得先回宗门禀报,我们不如去反斋堂坐坐?”
谢三水第一个举手赞同:“我赞成,再晒下去,我就要化了……”
苏婉儿也柔柔一笑:“我听宁妹妹的。”
林月茹抱臂而立,神色又恢复了那股慵懒淡然,对于这种偷懒歇息的事情,却也没有反对。
白桦见状,微微颔首:“也好,那我先回宗门向长老复命,晚些再来寻你们。月茹,小师妹,照顾好苏姑娘。”
林月茹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倒是宁雪笑嘻嘻的挥了挥手:“大师兄快去快回,记得向长老们替我们问好。”
白桦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踏上石阶,身影很快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
王婶儿笑眯眯的领着几人往饭斋堂走去,一边走一边念叨:“说来也巧,你们师父玄真他前脚刚回,你们后脚也跟着回来了。”
林月茹闻言脚步微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师父回来了?”
听到此处,苏婉儿眼底闪过一丝暗芒,系统之前还让她接近逍遥宗,拜入宗主门下,她曾听宁雪说过逍遥宗的概况,正愁老头子踪迹难寻,常年不在宗门,现在一听,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还当真是天助我也。她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温婉可人的模样走在众人身后。
王婶儿点头:“可不是嘛,听闻是昨儿个半夜到的,一同回来的还有老三他们。”
这倒是真巧,师父前脚刚回来,苏婉儿后脚就到了,这路铺的也未免太平坦了吧,林月茹心想。“不过老三怎么也跟着……”
“嗨,这不是说路上碰着了吗?”王婶儿讲的绘声绘色,手里挎着的竹篮随着步伐一晃一晃,“听闻是在除妖的路途中遇到了茬子……后来你们师父恰巧在不远的镇上,听闻消息这才赶过去摆平的。”
哦?原来还有一段小插曲,这倒是让林月茹没有预料到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位姑娘看着面生。”王婶儿挠了挠头,看着苏婉儿,眼中露出几分疑惑,“老婆子我在这山下住了几十年,逍遥宗的长老弟子都见了个遍,倒是第一次见这位姑娘,不知是……”
苏婉儿闻言,微微福身行了一礼:“王婶儿好,我是苏婉儿,是……”
“是我们在除妖途中遇到的。”宁雪看她不好解释抢先说道,“苏姐姐和三水师弟家乡遭受了邪祟作乱,正好遇见我们除妖循迹而来。但她家乡亲人被邪祟残害,我们见她一个女子……”说到这里,宁雪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轻轻握住苏婉儿微微发颤的手,继续道:“实在是不忍心让她独自漂泊,就带她一同回来了。”
苏婉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随即又适时地低下头,睫毛轻颤,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她声音轻柔中带着几分哽咽:“多亏遇见几位仙长,不然婉儿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婶儿听罢,脸上的戒备之色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怜惜:“哎哟,怪可怜的!”她上前拉住苏婉儿另一只手,粗糙的手掌在苏婉儿手背上拍了拍,“姑娘莫怕,到了逍遥宗就安全了。老婆子我虽然不会法术,但这饭斋堂的饭菜管够,定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谢三水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几人说话他连嘴都插不上,仿佛无意中看见了一出大戏。
林月茹神情恹恹的看着王婶儿上下拍打在苏婉儿的手,打了个哈欠,她到不觉得热,只觉得春日里犯困,仿佛几人的谈话与她无关。
“系统,这老太婆的手劲也太大了吧?”苏婉儿在脑海中抱怨,“我皮肤都要被她拍红了。”
“建议宿主忍耐。”系统机械的声音在她耳旁冷静回应,“这是获取信任的必要过程。”
几人谈笑间,饭斋堂已近在眼前。古朴的木门上挂着“饭斋堂”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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匾,檐下的风铃在热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是的,距离上一次来此地已经过了很久,谢三水怔怔地望着眼前焕然一新的饭斋堂,记忆中的画面与现实重叠又分离。他记得上次来时,这里还是间荒草丛生的破旧小院,如今却已修葺得颇具整洁。
“到了到了!”王婶儿推开门,一股清爽的花草香扑面而来,“快进来歇着,我这就去端酸梅汤。”
宁雪搀着苏婉儿率先入内,谢三水迫不及待地跟了进去。只有林月茹慢慢悠悠的走在最后,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苏婉儿的背影。
屋内陈设简朴却温馨,几张木桌擦得锃亮,墙角的花瓶中插着几枝野花,为炎热的午后添了几分清凉。王婶儿手脚麻利地端来冰镇好的酸梅汤,青瓷碗中盛着深红的汤汁,上面还浮着几片薄荷叶。
“快尝尝,这可是我特制的方子。”王婶儿热情地招呼道。
谢三水迫不及待地捧起碗,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顿时舒爽地长叹一声:“活过来了!”
宁雪小口啜饮,眉眼弯弯:“真好喝,王婶儿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苏婉儿见众人饮用也优雅地端起碗,轻轻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本以为只是普通的酸梅泡水,却没想这酸梅汤入口酸甜适中,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草清香。
更奇妙的是,一口下肚,原本燥热的身体竟感到一阵清凉,连疲惫都减轻了几分。
“这……”苏婉儿难掩惊讶,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王婶儿见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怎么样?老婆子我这酸梅汤可是祖传秘方,里面加了山里的野蜂蜜和几味清凉草药,最是解暑。”
宁雪骄傲地补充道:“王婶儿的酸梅汤在附近几个镇子都很有名呢!连师父都说,这汤里蕴含着''道法自然''的意境。”
苏婉儿心中暗惊。她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农家妇人,没想到竟有这般手艺。看来这逍遥宗山下的凡人都不简单啊。
林月茹端起瓷碗欲饮,却惊觉储物袋中传来一阵细微的躁动。黑鳞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一双漆黑的小爪子悄悄探出袋口,正贪婪地朝着酸梅汤的方向伸去。她太了解这小家伙的脾性——但凡嗅到灵植的气息,便按捺不住贪吃的本性。
她不动声色地按住储物袋,指尖悄然掐了个禁制诀。黑鳞在袋中不满地扭动了几下,发出细微的“咕噜”声,但终究抵不过禁制的束缚,只得悻悻地缩了回去,老老实实地盘成一团。
林月茹垂眸,目光落在碗中深红的酸梅汤上,汤面映着窗外透进来的光,泛着微微的涟漪。她轻抿一口,酸甜中带着一丝清冽的药草香,舌尖微凉,竟与记忆里逍遥宗旧时的“醒神汤”有几分相似。
“王婶儿倒是下了不少功夫……”她心中暗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
几碗酸梅汤下肚,众人身上的燥热渐渐消散。窗外忽然吹来一阵凉风,拂过檐角悬挂的风铃,铜片轻晃,发出细碎悦耳的声响,像是山间低语的回应。远处的云霞渐染暮色,天光柔和下来,连带着石板路上蒸腾的热气也悄然褪去,只余下一片静谧的凉意。
19.此地无银三百两
与此同时,白桦踏着青石阶快步上山,衣袂被山风卷起,在身后猎猎作响。他原想先去执事堂向当值长老复命,却在半山腰被一名洒扫弟子拦下。
“大师兄留步!”那弟子匆匆行礼,压低声音道:“宗主昨夜突然回山,此刻正在千仞峰大殿。方才传下话来,让您一回来就去见他。”
白桦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老头子行踪向来不定,从几次信件的交代看他就没打算回来过,怎会突然回山?他略一沉吟,转身折向主峰方向。
千仞峰大殿巍峨耸立,朱漆殿门半开,透出一线幽光。白桦在殿外整了整衣冠,刚要叩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轻咳。
“进来吧。”
玄真宗主的声音依旧沉稳,却比往日多了几分疲惫。白桦推门而入,只见老头子背对着他站在窗前,一袭灰色素袍被山风吹得微微鼓荡。殿内没有点灯,暮色透过窗棂,在地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白桦笔直走进殿堂,余光瞟过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不正是三师弟李莫尘他们吗?在路过他们身侧时,四师弟叶子煜还朝他眨了眨眼睛,仿佛是想传达什么讯息。
他掩下心中的疑惑,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弟子拜见师父。”
玄真缓缓转身。不过月余未见,这位逍遥宗主的鬓角竟又添了几丝霜色。他摆了摆手示意白桦起身,目光却越过徒弟的肩膀,望向殿外渐沉的夕阳。
“听说你们这次下山,带回来一位姑娘?”
白桦心头一跳,这事他尚未禀报,老头子怎会知晓?他不动声色地答道:“是。那苏姑娘家乡遭邪祟肆虐,全家遇难。小师妹见她孤苦无依,便……”
白桦将事情由来道了个干净。他声音平稳,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跪在一旁的李莫尘等人。
小师弟余名溯低着头,肩膀耷拉着,像是在懊恼。而李莫尘则跪得笔直,神色冷峻。叶子煜则是指尖微不可察地敲击着膝盖,仿佛在传递某种暗号。
“记得帮我说些好话……” 这是他从中解读到的信息。这是个什么意思?
玄真听完,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干的不错,倒是比你的几个师弟强。”他缓步走向殿中央的檀木案几,袖袍拂过桌面,一枚青玉茶杯凭空出现,茶香袅袅升起。
“老夫此次回山,正是因为心有感应,像是受到了某种冥冥之中的注定。”玄真的指尖轻点杯沿,茶水泛起细微的涟漪,“大抵是算到了老夫本次回来会收个好徒儿。”
白桦心头一震。虽说逍遥宗平时随性,但宗主收徒向来严格,还是需经过三关九考,老头子更是十年未曾亲自收徒,亲自收的还只有他和月茹,其他的师弟师妹也不过是挂在他名下,又转交在其他长老门下修行。
“师父的意思是……”白桦谨慎地开口。
“一会儿带那姑娘来见我。”玄真啜饮一口茶,淡淡道,“若她资质尚可,便收作关门弟子。”
白桦闻言,心中更是惊讶。关门弟子意味着老头子将不再收徒,这苏姑娘究竟有何特别之处,能让他破例?
“是,师父。”白桦恭敬应下,转过身时发现叶子煜还跪在原地又朝他眨了眨眼睛,于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师父,三师弟他们这是犯了什么事吗?要不我们先把这事处理了?不然让苏姑娘进来看到了也不太好,显得您太严厉了。”他斟酌着用词,生怕惹着老头子不快。
“哼。”玄真听到他询问嘴角一撇,倔犟得很,“你自己问问你的好师弟,评评理,看看他们做的破事。”
见老头子恢复以往的不正经,白桦不免松了一口气,刚刚那阵仗他还以为他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夺了魂儿。
“你们这究竟是怎么惹着师父不高兴了?”白桦佯装生气,“还不如实招来?”
“还不是因为余名溯嫌麻烦。”叶子煜率先告状,“我们下山历练,原本是朝着西方,灵渊镇而去,结果到了镇上遇见了一坑蒙拐骗的牛鼻子老道,余名溯见不惯此人诈骗钱财的作风,懒得讲理,直接动手,硬是要揭人老底,掀了人台面。
我和三师兄在一旁拦都拦不住,谁知那牛鼻子老道滑不溜秋,见有人当场坏事,使了些手段,颠弄是非。结果镇上的百姓反倒以为余名溯是来砸场子的恶人,一群人围上来要讨说法。我们百口莫辩,只好先撤走。”
叶子煜说到这里,偷偷瞄了一眼玄真,见老头子脸色依旧阴沉,赶紧补充道:“我们本来打算就此作罢,可余名溯咽不下这口气,半夜偷偷溜回去,想一把火烧了那老道的摊子……”
白桦一听,顿时头大,扶额道:“然后呢?”
叶子煜缩了缩脖子,声音越来越小:“然后……火还没烧起来,就被那老道发现打了起来。”
“再然后呢?”白桦眉头紧皱,隐隐觉得事情恐怕更糟了。
叶子煜咽了口唾沫,声音细如蚊呐:“那老道……那老道根本不是普通江湖骗子,道法比我们还高超,结果反而是我们被他擒住,送进了官……官府。若不是师父恰好回宗门路经此地,听闻消息,找那老道交涉,我们恐怕此刻都还在衙门里呢。”
白桦闻言,两眼一黑。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老头子:“师父……您亲自去衙门里领的人?”
玄真老脸一红,重重地哼了一声:“老夫一世英名,全毁在这几个孽徒手里!”
跪在地上的余名溯小声嘀咕:“那老道见了师父倒是客气得很,还说什么''久仰逍遥宗玄真真人大名''……”
“闭嘴!”玄真气得胡子直翘,“你们可知那''老道''是谁?那是玉霖宗掌教清微真人的师弟!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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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人间体验红尘,你们倒好,上去就要掀人家摊子!”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白桦倒吸一口凉气——玉霖宗与隔壁青云宗同为修真界泰山北斗,这下可真是闹出大笑话了。
“这就是你们几个不对了。”白桦连忙板起脸训斥道,“行走江湖最忌以貌取人,你们怎可如此莽撞?”
重要的是这个吗?重要的是他的银两,都被那老道诓骗走了啊啊啊啊!!!
玄真越想越气,胡子都翘了起来:“你们知道那老……那位前辈诓走为师多少银子吗?整整三百两雪花银啊!”
殿内众弟子顿时噤若寒蝉。白桦眼角抽搐,难怪师父这般失态,那可是他攒了半辈子的私房钱。
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白桦倒觉得此事好办,只不过要看有人舍不舍得。于是他轻咳一声,目光若有似无地飘向跪在地上的叶子煜:“师父,弟子记得……四师弟之前不是在秘境里挖出了一块拇指大的青晶石?”
叶子煜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大师兄你——”
“哦?”玄真眼睛一亮,怒气瞬间消了一半,捋着胡子看向叶子煜,“老夫倒是忘了,你有一块宝贝石头。”
“若是将此物赠予您,您看如何?”白桦在一旁循循善诱。
“师父明鉴!”叶子煜急得直摆手,“那可是……可是……”要给小师妹过寿辰做首饰的啊。
“三百两或者青晶石。”玄真竖起三根手指,眯着眼睛道,“又或者去思过崖面壁三年,你自己选。”
余名溯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捅了捅叶子煜:"师兄,以物消灾嘛。"
“你坏的事,为何要我背锅?”叶子煜气得像一只气鼓鼓的河豚。
李莫尘在一旁一直没有发言,只在最关键的时刻偷偷的拉了拉叶子煜的衣摆,沉声道:“是每天都能见到小师妹,还是三年后再见一次面?你自己选?”
“这……”叶子煜闻言一怔,脸上的怒意顿时凝固了。他偷偷瞥了眼跪在身旁的三师兄李莫尘,虽然和老头子用的是一个语句,但后者正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像是真心在为自己考虑。
“我……”叶子煜咬了咬牙,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重重拍在地面上:“给就给!大不了我以后再找更好的。”
锦囊散开,一块通体碧绿的青晶石在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看得众人眼睛一亮。
玄真伸手去捡那块青晶石,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嘿嘿嘿,不愧是老夫的好徒儿……"
白桦见老头子终于展颜,连忙趁热打铁:“师父,既然四师弟已经献上青晶石,不如就饶了他们这一回?”
玄真正把玩着青晶石,闻言头也不抬,只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几个小兔崽子,就饶了你们这一回,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吧!”
20.小游戏
几人被轰出大殿,厚重的朱漆殿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震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白桦耳力极佳,在门合拢的瞬间,仍听见老头子念念叨叨的嘀咕: “……赶紧把那丫头领上山来,别耽误老夫收徒!”
他无奈摇头,心想老头子这次怕是真被这几个混小子气狠了,连带着对苏姑娘的事都格外急切。
夕阳已沉入山脊,余晖将云海染成金红,逍遥宗的千仞峰笼罩在朦胧暮色中。山间雾气渐起,如轻纱般浮动,远处的亭台楼阁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境。
“大师兄,这次还真是多亏你了。”叶子煜揉着发酸的膝盖,满脸感激。“要不是你提了青晶石的事,我们怕是得在思过崖面壁三年!”
白桦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现在知道喊大师兄了?掀摊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叶子煜讪讪一笑,挠了挠头,又忍不住小声嘀咕:“不过那块青晶石……我本来是打算给小师妹做个生辰贺礼的……”
一旁沉默的李莫尘闻言,淡淡瞥了他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但还是朝白桦微微颔首,低声道:“多谢师兄。”
白桦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他目光扫向殿外石柱旁抱臂而立的余名溯,这小子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懒洋洋地靠在柱子上,眼神飘向远处,似乎对刚刚的责罚毫不在意。
“余名溯。”白桦语气微沉。
少年这才慢悠悠地转过头,神色懒散,但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服气:“大师兄有何指教?”
“你可知错?”
余名溯轻笑一声,“错?我错在没看出那老道修为高深,错在技不如人,但若重来一次,我照样掀他摊子!”
白桦眉头一皱,正欲训斥,叶子煜却突然插嘴: “哎,其实那老道确实贼眉鼠眼了些,他拿最简单的清心丸,说是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我们不过是路见不平……”
“然后被人反手镇压,扭送官府?”白桦剜了他一眼。
叶子煜顿时蔫了,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狡辩。
李莫尘叹了口气,终于开口:“大师兄,此事我们确有鲁莽之处,但那名老前辈……行事也确实有些古怪。”
白桦沉吟片刻,最终摇头:“罢了,事情已经过去,师父既然收了青晶石,便不会再追究。不过——”
他目光一凛,“下次再惹祸,别指望我替你们求情!”
三人齐齐点头,连忙应是。
夕阳西下,山风微凉。白桦抬头望了眼天色,想起老头子的催促,便对三人道: “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去一趟‘饭斋堂’,带苏姑娘上山见师父。”
叶子煜眼睛一亮,立刻凑上来:“大师兄,我跟你一起去!正好看看这位未来的‘关门弟子’是何方神圣!”
李莫尘皱眉,一把拽住他的后领:“别添乱。”
余名溯倒是兴致缺缺,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你们去吧,我回去歇息了。”
白桦摇头失笑,不再多言,转身朝山下走去。
……山下,林月茹几人歇息好后,见白桦许久不回,百无聊赖。宁雪性子活泼,耐不住寂寞,便提议道:“二师姐,苏姐姐,还有三水师弟,咋们干坐着多没意思?不如陪我打发打发时间,来玩个小游戏?”
林月茹正倚窗出神,闻言转过头来,青丝随风轻扬:“你这丫头又有什么鬼主意?”
宁雪狡黠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副木制骨牌:“咱们来玩''灵犀牌''如何?正好让苏姐姐也熟悉熟悉咱们逍遥宗的规矩。”
苏婉儿原本安静地坐在角落,闻言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迟疑,规矩?玩牌?这是哪门子规矩?于是她掩下心中的疑虑,柔声道:“我……不太会这些。”
谢三水听闻也点了点头,他来宗门刚满三年,平日里大家修炼都随性而为,难得有几次照面,他连很多东西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这''灵犀牌''。
“简单得很!”宁雪已经麻利地在桌上摆开骨牌,“每人抽三张,牌面刻着咱们宗门内常见的灵兽仙草,凑成一对就能得分,最后看谁凑的对子多,输的人脸上可是要被贴纸条哦!”
林月茹摇头轻笑,纤指轻点宁雪额头:“你这丫头,初心是好,但分明就是想图一乐子,欺负新人。”
见苏婉儿,谢三水二人不解,她又解释道:“这''灵犀牌''本是用来辨认灵物的入门法器。只不过最近常年都没有新弟子,所以这''灵犀牌''也就成了他们平日里比试消遣的游戏。”
谢三水恍然大悟,憨厚地挠挠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深的修炼法门呢。”
听谢三水这么一说,宁雪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不过这副牌可不一般,是三师兄李莫尘亲手炼制的。据说……”她故意拖长音调,“抽到特定组合时,能看到牌中封印的幻象呢!”
宁雪边说边笑嘻嘻地推着谢三水坐下:“哎呀,修炼也要劳逸结合嘛!苏姐姐快来,我教你。”
苏婉儿犹豫着坐到桌前,指尖刚触到木牌就微微一颤。这看似普通的木牌竟隐隐透着一股温热,纹路间似有流光闪动,果真如宁雪所说,不是凡品。
但她可不想输了脸上被贴条,于是她想着轮到她时再偷偷告诉系统,准备待会作弊。
“来,我先示范!”宁雪利落地抽出三张牌,牌面上分别刻着青鸾、仙鹤和月见草。“哎呀,没有对子呢!”她故作懊恼地嘟嘴,却掩不住眼中的狡黠。
林月茹懒懒的看了她一眼,随性一抽:“你这丫头,就是沉不住气。”她的三张牌赫然是两枚云纹豹和一枚七星莲。
这种小把戏,是个有灵力有眼力的人都能看穿,不过宁雪大概也把她自动归为没有灵力的那一种就是了,当然林月茹也不点破,权当陪她玩。
“哇!二师姐手气真好!”宁雪夸张地叫道,转头催促,“三水师弟快抽!”
谢三水紧张地摸了三张,却是玄参、碧灵藤和赤焰兽,毫无关联。他憨憨一笑:“看来我要第一个被贴纸条了。”
轮到苏婉儿时,她默默的在心中呼唤着系统……
系统提示音在苏婉儿脑海中响起:叮!检测到宿主需求,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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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用识别技能……
苏婉儿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手指在牌堆上方优雅地划过。旁人看来她只是随意地抽牌,实则系统已将牌组信息分析出来并告知了她。
“让我看看...”她在心中默念,“最理想的组合应该是……”
玩个游戏也作弊,至于吗?林月茹偷偷瞥了一眼苏婉儿,敏锐地捕捉到她指尖那不自然的停顿。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苏婉儿小声呢喃着,却也丝毫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她纤细的手指在牌堆上方停顿片刻,最终抽出三张。牌面翻开的瞬间,屋内突然一静——
“哇!赤焰兽,离火桐,月见草。苏姐姐你真的是第一次玩么?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宁雪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这两人运气也未免太好,到时候输的可别是自己啊……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白桦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饭斋堂中,四人围坐在木桌前,脸上贴满了长短不一的纸条。宁雪额头上粘着五张纸条,正不服气地嚷嚷着:“再来一局!这次我一定能翻盘!”
林月茹慵懒地支着下巴,青丝间垂落的两张纸条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小师妹,这都第十七局了,你脸上的纸条都快能当帘子用了。”
谢三水整张脸几乎被纸条覆盖,只露出一双憨厚的眼睛,瓮声瓮气道:“宁师姐,要不...咱们改日再玩?”
苏婉儿看似乖巧地坐着,实则借着系统作弊,脸上只有一张孤零零的纸条。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木牌边缘,忽然察觉到门口投来的阴影,抬头惊喜道:“白师兄回来了!”
“大师兄!”宁雪像抓到救命稻草般跳起来,脸上的纸条哗啦啦作响,“快来帮我看看这牌是不是有问题!二师姐和苏姐姐手气好得邪门!”
白桦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他目光扫过满桌狼藉的木牌和众人滑稽的模样,冷峻的眉眼微微松动:“你们……在做什么?”
林月茹慢条斯理地摘下一张纸条,无奈道:“小师妹闲来无聊,在教新弟子认灵物呢。”
白桦看着宁雪脸上摇摇欲坠的纸条,嘴角抽了抽:“用这种方式?”
“大师兄有所不知。”宁雪蹦到他身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这副牌可是三师兄炼制的灵器,绘制的图案都栩栩如生,能快速的让人从陌生到熟悉这些灵兽灵植……”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苏婉儿和谢三水递话希望他们帮自己说话。
谢三水挠了挠头,憨厚地接话道:“是啊大师兄,宁师姐教得可认真了。刚才还给我们讲了青鸾和仙鹤的区别呢!”
苏婉儿立刻会意,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刷好感的机会,于是她抿嘴轻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木牌边缘:“这灵犀牌确实精巧,方才抽到月见草时,牌面上竟隐隐有药香透出。多亏了宁妹妹,让我一介普通人也长见识了。”
只有林月茹靠站在窗边,无奈的朝他摇了摇头。
白桦不免轻叹了一声,随后道:“师父有请,让我带着苏姑娘上山……”
21.给个巴掌,再赏颗糖
白桦话音未落,宁雪就夸张地“啊”了一声:“师父怎么单独召见苏姐姐?他老人家不是昨晚才回来吗?是怎么知道苏姐姐的……”她脸上的纸条随着动作飘落了几张。
林月茹倚着窗棂轻笑一声,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雕花木窗:“呵……看来我们这位普普通通的苏姑娘,倒是很合师父眼缘呢。”她特意在“普普通通”四字上咬了重音,凤眸中闪过一丝玩味。
真不愧是气运女,气运加身就是不一样,连什么都偏袒她,这么快就能得到老头子的召见……
苏婉儿眼底闪过一丝喜色,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宿主请注意,关键剧情点触发,请把握机会。”
这是自然,她苏婉儿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于是她悄悄在袖中握紧了拳头,微微一笑,强作平静地站起身:“既然是宗主相邀,婉儿这就随白师兄前去。”
“大师兄,师父找苏姐姐什么事啊?”宁雪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有些好奇,手上还扯着脸上的纸条。
白桦神色淡然:“师父…他老人家未明说。”他目光扫过苏婉儿紧张得微微发抖的手指,补充道:“苏姑娘不必紧张,师父大抵也只是例行询问。”
收徒一事不好声张,毕竟白桦也摸不清那老头子的心思,万一人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呢?那可就是辜负人一番期待了。
林月茹忽然轻笑一声,从窗边直起身子:“大师兄,不如我们同行?许久未见,又收了三水师弟这个新徒弟,也理应去拜见下师父……”她青丝间还有一剩下的纸条随风轻晃,带着些许慵懒的气质。
闻言宁雪与谢三水对视一眼,也纷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白桦略一迟疑,点头道:“也好。”
于是三人跟随白桦的步伐,沿着蜿蜒的山路拾级而上,或许是歇息好的缘故,几人不久便上了山顶。
只见山路尽头,一座古朴的大殿掩映在云雾之中。檐角悬挂的青铜风铃随风轻响,发出空灵的声响。朱红大门无声开启,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从内传出……
“都杵在外面做什么?进来吧。”
那声音似远似近,明明语气平和,却让苏婉儿感受到了一股威严的力量。系统提示音急促响起:“关键剧情点触发,宿主请谨慎应对!”
踏入殿内的瞬间,苏婉儿瞳孔微缩。外表古朴的大殿,内里竟别有洞天——穹顶之上星图流转,四壁悬挂的剑谱字画每一笔都蕴含着凌厉剑意,地面铺就的墨玉砖石下似有灵脉流动。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殿中央那张紫檀茶案。
茶案通体紫气氤氲,案面木纹竟如活物般缓缓流动,时而化作云霞,时而凝为流水。案上一盏青玉茶瓯,茶烟袅袅升起,在半空中凝结成仙鹤形态,久久不散。
案后端坐的白发老者一袭灰色素袍,面容清癯,唯有那双眼睛亮如晨星,仿佛能洞穿人心。正是逍遥宗宗主玄真真人。
这哪里是传闻中没落的小门派?单是这大殿的布置,就比三大仙宗还要讲究……
谢三水看着这眼前的景致,疑惑的挠了挠头,怎么他上次来这里没见着这般景象???
这大殿哪来的这般辉煌,分明就是这老头子为了达成某种目的临时布置的,林月茹心想。
白桦与林月茹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宁雪刚要惊呼,就被林月茹一把捂住嘴。
“切勿多言。”她在宁雪的耳边轻声叹道。
看见二徒儿的行为,玄真这才刚提起的心,又落了下来。
“咳。月茹啊,你们怎么也……”玄真本以为这种琐碎的事情,至少懒散惯了的她不会前来过问,所以这才精心布置了一下大殿,就为了给待会要收的徒弟留下一个好印象。
一声轻咳将众人的思绪拉回。只见玄真真人指尖轻敲茶案,那紫檀木纹流动的速度忽然加快,化作一幅山水画卷。
“不过是许久未见师父,带新师弟前来拜见罢了。”林月茹松开捂着宁雪的手,随意地行了个礼,眼中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倒是师父这大殿……什么时候重新布置过了?”
只见老头子老脸一红,手指不自觉地捻着胡须:“这个嘛...近日参悟天道略有所得……”
“哦?”林月茹拖长了音调,目光扫过穹顶流转的星图,“那师父参悟的,可是''紫气东来''星象?”
白桦突然轻咳一声,打断了这微妙的对话:“师父,苏姑娘已经带到。”
玄真真人如蒙大赦,连忙正色看向苏婉儿。这一看,却让他眉头微蹙——少女体内灵脉晦涩不明,但周身却缠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金色气息,正是传说中的“天眷之气”。
“苏丫头。”玄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急切,“听闻你今日才入我逍遥宗?”
苏婉儿紧张地攥着衣角:“回宗主,是的。”
“可曾修习过其他功法?”
“未曾……”
玄真真人点点头,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既如此,把手放上来。”
紧急提示:“检测到问心玉,宿主请务必保持内心平静,系统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苏婉儿心头一跳,强自镇定地上前将手贴在玉石上。刹那间,一股清凉气息顺着手臂流入体内,在她经脉中游走一周后又回到玉石中。
玉石先是泛起微弱的白光,紧接着突然迸发出耀眼的金光,将整个大殿映照得如同白昼。
“这!”玄真真人猛地站起身,灰袍无风自动。他死死盯着玉石,声音都有些发颤:“天灵根?!”
白桦脸色一变。宁雪更是惊呼出声,连忙上前:“怎么可能!苏姐姐明明连最基础的引气术都……”
玉石中的金光渐渐凝聚,竟化作一条小龙的形状,在玉石表面游动。
只有林月茹沉稳的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这场苏婉儿和系统联合作出的戏剧没有出声。
虽然上一刻听大徒儿讲述过这丫头的事,没有修为之人跑去救人心是好的,但性子上过于鲁莽,但此事非同小可,就奔着这天赋这徒弟他也收定了,性子上的问题大不了以后再慢慢调教,玄真心想。
于是他偷偷的朝林月茹勾了勾手,想单独问问她的看法,毕竟这二徒儿虽然毫无灵力,但确是万里挑一,能从问道试炼里快速通过的人才。想必独具一番慧眼。
林月茹会意,装作整理衣袖的模样缓步挪到玄真身侧。她背着手,指尖在袖子里轻点,道只有师徒二人能明白的暗语逐渐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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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眼中浮现……
「师父,你想说什么?」
老头子眉头微皱,组织了一下言语,用两人间的传音回应:“徒儿,为师想收苏丫头为徒,但就怕她看不上我们逍遥宗不答应,怎么办。”
嘶,就这事?林月茹早有预料,她回头瞄了老头子一眼,忽悠到「师父何须担忧,您这不都把全部家当搬出来了,不就是为了镇场子吗?我看这苏姑娘啊,已经被师父的排场镇住了。现在只需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实话实说,或是真假掺半。先给一巴掌,再赏一颗糖就好了。」
老头子先是眉头紧锁,疑惑不解的盯了林月茹一眼,总觉得她又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随即点了点头,又问到:“那如何先给一巴掌,再赏一颗糖呢?”
「那就看师父你的了,掌握力度自由发挥就好。」林月茹手中比划着,顺便还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白桦一早就见二人偷偷摸摸,眼神若有似无的朝苏姑娘身上瞧,不知在弄些什么,但家丑不可外扬,于是他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挡在苏婉儿身前,恰好隔断了苏婉儿和宁雪那两道想要探究的视线。
林月茹眉梢微挑,再次写到「哦豁,大师兄发现了呢。」
玄真老脸一红,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深吸一口气,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如剑。他袖袍无风自动,整个大殿的紫气瞬间凝成实质,压在苏婉儿肩头。
苏婉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压吓了一跳,宁雪手里的灵果“啪嗒”掉在地上,谢三水直接一个趔趄。
正当她以为自己暴露了什么,结果玄真真人接下来一句话让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苏丫头!”老头子声如洪钟,震得殿内梁柱嗡嗡作响,"你可知为何我逍遥宗千仞峰上的大殿瓦片都是琉璃金的?"
苏婉儿一脸茫然,系统在她脑海里也卡壳了:“这……这是什么套路?”
宁雪弱弱举手:“师父,咱们大殿的瓦片不是青灰色的吗……”
“闭嘴!”玄真老脸一红,袖中飞出一道金光把屋顶瓦片全染成了土豪金,“我说是,现在就是了!”
林月茹扶额,暗中疯狂给老头子递话「师父,您这巴掌打得……有点歪」
玄真才不管什么歪没歪,既然招已出手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他直接放了个大招:“苏丫头!看好了!”他双手结印,茶案上的紫气突然化作一条巨龙,绕着苏婉儿盘旋三圈。
“这…这是……”苏婉儿看得目瞪口呆。
“此乃我逍遥宗镇派绝学——”老头子气势如虹,“修缮大法!”
白桦的嘴角抽了抽,右手按上剑柄,似乎在强忍着什么。林月茹默默退后三步,假装不认识这个师父。
这老头子是在搞什么鬼?苏婉儿一脸懵逼状态。
系统还在她脑子里努力的分析:“检测到仙阶幻术…意图…无法估算…大概率是想为了收徒而做的表现……”
见她没有反应,玄真又下了一剂猛药,给她一颗糖:“苏丫头!老夫听闻你在清水村的作为很是欣慰,毫无修为之人都敢上前去救宁雪,还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苏婉儿闻言差点想翻一个白眼,你确定这老头子是来收徒而不是专程来讽刺她的?
22.这个师门不太正经
玄真见效果达到,立刻变脸如翻书,和颜悦色道:“老夫一见苏丫头你啊,就觉得投缘,只要你拜我为师,这手''点瓦成金''的修缮大法就传给你,如何?”
"修缮大法?"苏婉儿嘴角抽了抽,她此刻终于确定——这老头子根本不是什么世外高人,而是个彻头彻尾的老顽童!
与此同时,系统在她脑中疯狂闪烁:“请宿主配合演出,加入逍遥宗,成为宗主门徒。”
苏婉儿原本有些僵住的脸,只能乐呵呵的接到:“这修缮大法……我真能学吗?”
大殿突然安静。玄真眼睛“唰”地亮了,灰袍都激动得抖起来:“你愿学?那你是同意了?”
“嗯,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苏婉儿当即优雅的行了个礼。
玄真哈哈大笑,灰白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好!好!好徒儿!从今日起,你就是我门下第七位亲传弟子!”
他说完,袖袍一挥,一道金光闪过,苏婉儿只觉得手腕一凉,低头一看,腕上多了一枚古朴的木纹镯子。
“这是……”她疑惑地抬头。
“此乃‘纳物镯’,是为师的见面礼。”玄真真人挤挤眼睛,“别看它不起眼,里面可装着不少为师收集的东西。”
突然,系统在苏婉儿脑海中想起叮咚一声:“检测到普通品质道具‘纳物镯’,内含空间50 立方米,当前装有不知从哪儿拔的杂草树苗若干、破旧手册数册、日常道袍一件。”
苏婉儿强忍住抽搐的嘴角,努力保持拜师时端庄的微笑。她突然意识到,这位新师父所谓的“收集品”大概和垃圾堆只有一步之遥。
这哪有徒弟一进门,师父送这些垃圾的?未免也太寒碜了吧!!!
“师父……”她试探着晃了晃镯子,“您平时就是用这个装…呃…储物的?"
玄真捋着胡子得意道:"正是!这镯子随老夫多年,装些日常用物不在话下……"
“苏姐姐好福气,要知道我入门时,师父都还没送过我什么呢。”宁雪在一旁略微羡慕的说道。
苏婉儿眼角一跳,心想:“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若不是知道宁雪单纯易懂,她还真以为是故意的。
于是她面上依旧维持着乖巧的笑容道:“师父厚爱,徒儿感激不尽。”
林月茹也忍不住调侃:“是啊,婉儿师妹,师父连他最宝贝的''纳物镯''都给你了,可见有多看重你。”
很好,这人一定是故意的……
只有白桦很无奈,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还不知道这老头子究竟要弄出个什么幺蛾子。他默默的递了一个眼神给苏婉儿,意思不用看都知道:“自求多福吧。”
苏婉儿:“……”
玄真却浑然不觉,反而得意洋洋地捋着胡子:“那是自然!这镯子可是老夫年轻时游历四方所得,虽外表朴素,但内有乾坤!”
苏婉儿低头看了看镯子里那堆杂草、破书和旧道袍,实在看不出"乾坤"在哪儿。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又“叮”了一声:“检测到隐藏物品——破旧手册中夹有一页残卷,疑似《逍遥宗失传心法·问道上篇》。”
苏婉儿眼睛一亮,立刻伸手往纳物镯里一掏——
“哗啦!”
一堆杂草、破书和皱巴巴的道袍瞬间倾泻而出,直接在她脚边堆成了小山。
玄真:“……”
白桦:“……”
宁雪:“……”
林月茹、谢三水:“噗。”
苏婉儿手忙脚乱地翻找,终于在几本破手册里抽出一张泛黄的残页,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逍遥心法,无拘无束,顺其自然……后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一段破字就成心法了?这当真不是骗子吗?
玄真瞪大眼睛:“咦?这玩意儿怎么会在镯子里?”
他上前端详那一页纸:“谁把老夫当年问道试炼时,写的《逍遥宗失传心法·问道上篇》原稿塞这儿了?”
苏婉儿:“……”
白桦扶额:“师父,您当年写的东西,我们那个时候都还没出生,怎么可能动的了您的东西?该不会是你酒后随手乱写的吧。”
玄真挠头,一脸无辜:“啊?老夫忘记了,大概也就只是随便记了点修炼心得?”
宁雪眼尖,突然指着残页角落:“等等!这里还有小字!”
众人凑近一看,只见歪歪扭扭写着:“今日问道,忽有所悟。然醉仙酿后劲太大,字都写不稳,改日再补全。”
谢三水嘴角抽搐:“所以……宗门的至高心法,其实是师父喝醉后瞎写的?”
话音刚落,系统这才弹出提示:“鉴定结果为:此残卷确为玄真真人亲笔所书,但酒后胡乱下笔,非正统心法,一文不值。”
苏婉儿手一抖,差点把纸捏皱。若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我是有病才陪你们几个疯子耗着。
然而宁雪还在天真地问:“那《问道下篇》呢?”
玄真一拍大腿:“想起来了!下篇老夫写在醉仙楼账本背面了,后来被掌柜的拿去抵酒钱了!”
白桦与苏婉儿对视一眼:“……”这里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见众人盯着自己,玄真干笑:“这个嘛……顿悟这种事,讲究的就是个随性……”
苏婉儿默默把残页塞回镯子,小声问向唯一还算正常的白桦:“师兄,咱们宗门……真的正常吗?”
白桦沉重地拍了拍她的肩:“师妹,习惯就好。”
收徒仪式在一片混乱中结束后,苏婉儿被安排在了逍遥宗最西侧,紧挨着小师妹宁雪的“青竹院”。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她终于绷不住表情,对着空气狠狠的挥了两拳。
“系统,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就是你说的''加入逍遥宗有大机缘''?一堆杂草、破布和酒后乱写的文字?”苏婉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但越想越憋屈。她堂堂穿越者,自带系统,本该是主角待遇,结果进了个连收徒仪式都敷衍到极点的宗门?
谢三水???那我算什么?入宗门的时候可是连宗主的面都没见过,就被莫名其妙的卖给梅长老了。而这位长老至今都还没传唤过他呢,说不准早忘了。
“宿主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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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安勿躁,小不忍则乱大谋,但逍遥宗旧址底蕴深厚,想想将要到手的天灵地宝……”系统诱惑到。
“天灵地宝自然也会是我的。”苏婉儿略微沉思,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苏婉儿整理好情绪,正要仔细查看纳物镯里的物品,突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苏姐姐!你收拾好了吗?”宁雪兴奋的声音伴随着“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我想着你还没吃饭,亲自给你做了点鲜花糕!”
原来是宁雪,苏婉儿提起的心,渐渐放了下来,她打开院门,只见宁雪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竹篮,里面整齐码放着几块晶莹剔透的糕点,隐约可见花瓣的纹路。
“这……”她有些迟疑地接过竹篮。
“是用后山的灵花做的!”宁雪眼睛亮晶晶的,“我特意加了些安神的药材,想着苏姐姐初来乍到可能会睡不着……”
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糕点中含有宁神花成分,无毒,可安心食用。”
苏婉儿心头一暖,轻轻拿起一块。殊不知宁雪是后厨杀手,卖相效果虽好,但这味道么……一言难尽。
苏婉儿刚咬下一口,脸色瞬间变得精彩起来。那糕点外表晶莹剔透,入口却像嚼了一块浸了糖水的木头,又干又涩,还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
“怎么样?”宁雪期待地眨着眼睛,“我特意改良了配方呢!”
苏婉儿强忍着吐出来的冲动,艰难地咽了下去,挤出一个笑容:“很……特别的味道。”她感觉自己的味蕾都在抗议。
宁雪闻言心地拍了拍手:“太好了!我就知道这次一定能成功!上次做给白桦师兄吃,他吃完就闭关三天不出门呢!”
苏婉儿闻言手一抖,差点把剩下的半块糕点掉在地上。她不动声色地把竹篮放到一旁:“宁妹妹,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啊,差点忘了正事!”宁雪一拍脑袋,神秘兮兮地凑近,“苏姐姐,你可知两年后的仙门大比提前了?”
苏婉儿摇头,暗自庆幸话题转移。
“所以这半年内,宗门内决定也举行一次小试牛刀的机会,让我们几个内门弟子都试试呢。”
“哦?竟然有这等事?”苏婉儿蹙眉,心里却暗中盘算着,这倒是一个展现自己的好机会……
余名溯本是刚睡醒,前来小厨房找点吃食,可没想这里的灶台竟然有被人动用过的痕迹,他伸手一摸居然还留有余温,于是他问向门外守门的弟子:“一炷香前,可曾有人来过这儿?”
被他问到的弟子眼神飘忽:“没,没谁。没看见其他人。”
那弟子太过正直,一看就不常撒谎,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哪能骗得过他余名溯?“自己老实交代?还是被我揍的说实话?”
见他不回话,余名溯作势要打,那弟子始终是心虚,见沙包大的拳头迎面而来,只得闭上了双眼,高喊道:“是……是小师妹宁姑娘刚来过。其他的我可真不知道。”
听到答案,余名溯收了力道,玩味的笑了笑,原来是小师妹做的东西,那收礼的人可要“遭殃”了。
23.宗门小试
“是啊,苏姐姐你刚入门,不懂这些规矩也是正常的。”宁雪沉思片刻,又道,“那我就简单的说明一下吧。”
“宗门小试是逍遥门定期的小试,分为问道和比武两个环节,问道顾名思义就是考验道心,每个弟子都需参加,且弟子们需各自于山顶石室内挑一间房,进入冥想试炼,率先突破幻境走出困境之人为胜,而比武字如其名,就是单纯的进行擂台切磋,先把对方逼出场外又或是致使对方认输的为胜,各门各派都可以参加。
而逍遥宗内门的小试向来不定时,宗主随性抽查而为,但宗主近年云游四海,因此也许久未进行过考验了,还记得上一次问道还是在好几年前,接受考验时众人都还在幻境煎熬中,二师姐本就晚来一两个时辰反而率先出境,结果意外的令人咂舌。至于比武......
我们师门几位徒弟都各有千秋,谁也不让着谁,上一次获胜的是三师兄李莫尘,而上上次则是大师兄白桦。”
“别看我晚入师门,但也多次蝉联前三,今年可也是很有信心冲击第一的。”她骄傲的扬起了脑袋。
“哦?那听宁妹妹这么一说,小试提前。”苏婉儿温柔的问道,“莫非是有什么变故?”
“嗯,我也只是待苏姐姐你们离开大殿后,发现有东西落在大殿折返回去......”宁雪皱了皱眉,似乎是在回忆,“却在殿外听见师父和谁商量的声音,说是什么近日东都秘境似有异动需要尽快查探,但此秘境尤为古怪,只能容得下金丹以下的修士,而且秘境里向来凶险,所以这才......”
“叮——捕捉到重要信息,请宿主半年内想办法参加小试取得宗门大比资格,获得胜利,随后组队进入“东都秘境”。”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原来如此,她大抵是知道这里面的用意了,这些个话本子不都一个样,换汤不换药么,简直无聊至极,不过,这东都秘境又是?她在心里暗中询问着系统。
“东都秘境乃此界最玄妙,最神秘莫测的秘境,里面除了有不少稀缺的灵植宝物,还更有许多罕见的灵兽。
不过宝物越多的地方,危险也就越大就对了。届时,若有需要,系统会助宿主一臂之力的。”
苏婉儿听完系统的解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轻轻握住宁雪的手,温声道:“是这样啊,那可多谢宁妹妹告知了。”
“这么说来小试在这半年内,那我岂不是也有机会参加了?”苏婉儿故作惊喜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宁雪点点头,笑道:“当然啦!苏姐姐既然已经正式拜师,自然要参加的!对了……”她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说这次小试的奖励特别丰厚,据说胜者能得到师父珍藏的九转玲珑丹呢!”
“九转玲珑丹?”苏婉儿心头一震。这丹药在原著中可是能助修士突破瓶颈的稀世珍宝!但转念一想,连个收徒礼都才一个破镯子,这么寒碜的宗门怎么可能会有九转玲珑丹这种好东西?
她忍不住露出怀疑的神色:“师父他老人家......真有这种宝贝?”
宁雪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地从袖中掏出一本破破烂烂的小册子:“你看!这是我偷偷从师父房里找到的《逍遥宗藏宝录》,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呢——九转玲珑丹一枚,藏于住所偏房第三格暗柜!”
苏婉儿接过册子一看,只见泛黄的纸页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墨迹都晕开了,像是被水泡过。最离谱的是,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乌龟,龟壳上写着“玄真到此一游”。
“…… ”
这确定不是小孩子乱涂鸦?
宁雪却一脸认真:“虽然字迹潦草了点,但这绝对是师父的亲笔!你看这个乌龟,师父每次喝醉就爱画这个!”
苏婉儿嘴角抽了抽,心想这宗门从上到下果然没一个靠谱的。但转念一想,万一真有呢?
但她实在是拿不准主意,于是悄悄问系统,“你说这九转玲珑丹的有可能是真的吗?”
系统沉默了一瞬,介于宗门耍过它一回的前提,它也不好把话说死:“宿主,根据分析逍遥宗旧址底蕴深厚,若手册写的是真的,那这九转玲珑丹可能也不会假。”
见苏婉儿不语,宁雪急忙提议:“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去一探究竟?”
“啊?这不太好吧。”苏婉儿故作惊讶,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起来。她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道:“不过,师父居所我们能进去吗?”
宁雪眨眨眼:“平时当然不行啦,不过我都摸清楚了,今晚师父要去后山泡温泉,大师兄刚回来就要处理宗门大小事务没空管,其他师兄师姐们又是些不管事的,整个主峰就剩我们几个新弟子在……”
苏婉儿眼睛一亮,随即又露出为难之色:“这不太好吧?要是被发现了……”
“怕什么!”宁雪拍拍胸脯,“我观察过了,师父的居所就一道简单的禁制,他老人家又云游那么久才回来,这禁制都薄得跟一层纸一样了,况且就算出事我知道一条密道!”
好家伙,连密道都摸清楚了?苏婉儿突然觉得这看似单纯的小师妹恐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就在两人窃窃私语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咳咳。”
苏婉儿浑身一僵,缓缓回头——
只见余名溯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身后,手里拎着个酒葫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两位师姐师妹,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宁雪回头,一看是余名溯都不带怕的:“原来是小六啊!我还以为是……”
余名溯挑眉:“以为是谁?大师兄?他在老头子手下忙的晕头转向的,可没功夫管这事儿。”不过,那这本《藏宝录》他倒是有点兴趣。
宁雪见他盯着册子准没想好事,索性一把抢过册子塞进怀里:“这是......这是菜谱!对!我在教苏姐姐做鲜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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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姐姐?”余名溯半带着疑惑的看向那一旁的陌生女子,只见她一身白色素衣,腰间系着一条淡青色丝带,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花簪,整个人清丽脱俗。
“这位就是新来的苏师妹?”余名溯淡淡的瞟了一眼,“啧,俗气。”他可最看不来柔柔弱弱的白莲花类型的女子了,尤其是这种看似清纯实则心机深沉的类型。
宁雪立刻炸毛:“余名溯!你怎么说话呢!”
苏婉儿却不恼,反而掩唇轻笑:“余师兄教训得是,婉儿初来乍到,确实俗气了些。"她眼波流转,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这该死的毛头小子竟敢说她俗气?她苏婉儿前世可是叱咤商场的女强人,这一世更是带着系统穿越而来,岂是那种只会装柔弱的小白花?
苏婉儿深吸一口气,脸上依旧挂着温婉的笑容:“听闻余师兄精通剑道,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余名溯嗤笑一声:“就你?连练气入门都没有的小丫头,还想学剑术?”
苏婉儿闻言,面色如猪肝,练气入门都没有?那只不过是系统让自己隐藏修为的一种手段。不然怎么可能连练气入门都没有?她何时有受过这种嫌弃,简直越想越气。
系统在她脑海中疯狂闪烁:“警告!宿主情绪波动剧烈!建议保持冷静!”
宁雪气得直跺脚:“余名溯!你再这样我告诉大师兄去!”
“去啊。”余名溯满不在乎,“反正老头子让我今晚去后山守夜,正好躲清静。”
“你……”宁雪被气的想骂人,但介于苏婉儿在此,又不好大动干戈,只得朝她赔礼道歉道:“抱歉,苏姐姐,这小六心直口快,但应该也没什么恶意。”
这还叫没有恶意?苏婉儿强压下心头怒火,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宁妹妹不必道歉,余师兄心直口快,倒是真性情。”
她暗中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这余名溯一开始就和自己不对盘,简直比林月茹都还讨厌,她以后一定要让这些轻蔑她的人付出代价。
倒是挺能装,余名溯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他仰头灌了口酒,懒洋洋道:“既然是新来的师妹,那我这个做师兄的也该表示表示。”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件灵力包裹东西,随手抛给苏婉儿:“喏,见面礼。”
那东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眼看就要落地。苏婉儿下意识伸手去接,“这是……”苏婉儿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一只带着触须和绒毛翅膀的扑棱蛾子,正躺在掌心不停的蠕动着,随着灵力的抽离,就要困不住它,快要钻出来了。
“啊!!!”苏婉儿一声尖叫,两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谁让她最怕,最讨厌虫子了呢。
“余名溯!!!”宁雪一声怒吼,可原地哪里还有此人的身影?
他早在抛东西的同时就离开了现场,只留下一串幸灾乐祸的笑声在风中飘荡。
24.九转玲珑丹
苏婉儿浑身发抖,脸色惨白,手中的蛾子还在不断挣扎。她强忍着恶心,用两根手指捏起那只扑棱蛾子,猛地甩了出去。
宁雪满脸愧疚:“苏姐姐,实在对不起,小六他......”
“无妨。”苏婉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刚来,灵力低微,六师兄有成见也正常,但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定会让他另眼相看的。”
她嘴上说着体面话,心中却已燃起熊熊怒火。她暗自咬牙:余名溯,今日之辱,我必百倍奉还!
“不提他了,宁妹妹之前不是在说九转玲珑丹吗?”苏婉儿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脸上却依旧挂着温柔的笑意。
宁雪果然被她带偏了话题,立刻压低声音:“怎么?苏姐姐想要和我一起去师父居所看看吗?”
苏婉儿装作有些犹豫::“这……若是宁妹妹执意要去,我作为师姐自然要一道看着你,宁妹妹莫要嫌弃我不会法术,拖后腿就是了。”
宁雪眼睛一亮,又摇了摇头,兴奋地拉住苏婉儿的手:“怎么会,我就知道苏姐姐最好了!那我们现在就走?”
苏婉儿轻轻按住宁雪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且慢。六师兄方才说要去后山守夜,我们得先确认他的行踪。”
她从纳物镯中取出一张黄符纸,指尖灵光一闪,折成一只纸鹤。纸鹤振翅飞起,在空中盘旋三圈后,朝着后山方向飞去。
“这是……”宁雪瞪大眼睛。
“寻踪符。”苏婉儿轻笑,“以前在村子里跟着云游的老道要的。”其实这是系统商城刚兑换的初级追踪符,花了她50积分。
不多时,纸鹤飞回,在两人面前展开成一道光幕。光幕中清晰地显示着余名溯正靠在后山凉亭里打盹,酒葫芦歪倒在一边。
宁雪惊讶地捂住嘴:“苏姐姐,你这寻踪符真厉害……”
“嘘。”苏婉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时间不多,师父的居所在哪?”
“跟我来!”宁雪兴奋地拉着她绕到某处墙角,拨开一丛灵竹,露出个狗洞大小的通道,“从这里进去最快!”
苏婉儿看着这个明显是被人为扩大的洞口,嘴角抽了抽:“宁妹妹,这洞该不会是你……”
宁雪吐了吐舌头:“上次被罚抄经书,我偷偷挖的。”说着率先钻了进去。
穿过幽暗的通道,两人来到一间古朴的厢房。屋内陈设简单唯有墙上挂着的龟壳格外醒目——那龟壳上赫然画着和册子里一模一样的涂鸦!
宁雪蹑手蹑脚地摸到书架旁,指着第三格:“就是这里!机关在……”
她话音未落,苏婉儿已经按住龟壳尾巴的位置,顺时针转了三圈。
“咔嗒”一声,暗柜缓缓打开。
宁雪目瞪口呆:“苏姐姐你怎么知道……”
“猜的。”苏婉儿微笑,实则是系统扫描出的机关构造。
暗柜中静静躺着一个玉盒,盒盖上刻着九转莲花纹。苏婉儿刚伸手要取,系统突然警报大作:“检测到高阶幻术!宿主小心!”
她猛地缩回手,却见玉盒突然化作一条碧绿小蛇,朝她手腕咬来!
“啊!”宁雪惊叫一声。
苏婉儿反应极快,袖中滑出一张符箓拍在小蛇七寸。这是她刚用剩余积分兑换的“驱幻符”。
小蛇嘶鸣一声,重新变回玉盒。盒盖自动打开,露出里面——一枚发霉的桂花糕。
宁雪:“……”
苏婉儿:“……”
糕点上歪歪扭扭刻着几个字:偷丹者,扫除一月。
系统:“……本系统就说这宗门不正常。”
突然,门外传来玄真真人的大笑声:“哈哈哈,又逮到两个小贼!”
房门被推开,只见玄真拎着酒壶晃进来,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白桦。
这一直以来都是这老头子整人的把戏。
“师父!”宁雪吓得直接躲到苏婉儿身后。
玄真真人醉醺醺地晃了晃酒壶,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小丫头挺机灵啊,连老夫的''幻形术''都能识破。”
苏婉儿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恭敬行礼:“师父谬赞了。弟子知错,只是弟子实在好奇,这九转玲珑丹……”
“在这儿呢!”玄真突然从裤腰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随手抛了过来。
苏婉儿手忙脚乱地接住,打开一看——是半块吃剩的芝麻饼。
“师父!”宁雪气得跺脚,“您又耍我们!”
玄真哈哈大笑,突然神色一肃:“不过嘛……”他衣袖一挥,厢房景象如水波般晃动,转眼变成了一间丹房。正中央的丹炉上,悬浮着一枚金光流转的丹药,散发着惊人的灵力波动。
“这才是真正的九转玲珑丹。”白桦微笑着解释,“从你们踏进院子的那一刻,就已经在幻阵中了。”
玄真捋着胡子,醉眼朦胧地看着苏婉儿:“丫头,知道为什么设这个局吗?”
苏婉儿心思飞速翻飞,忽然福至心灵:“师父是在考验弟子的心性?”
“错!”玄真一拍大腿,“老夫就是闲得无聊!”
白桦无奈扶额:“师父的意思是,想看看新弟子面对诱惑时的反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苏婉儿一眼,“你表现得很出色。”
玄真晃晃悠悠走到丹炉前,突然转身:“不过嘛……”他眼中精光一闪,哪还有半分醉意,“能识破老夫的幻阵,可不像是刚入门的小丫头能做到的。”
房间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系统警报狂响:“警告!检测到化神期威压!”
苏婉儿背后渗出冷汗,正欲解释,忽然灵机一动:“是这本《藏宝录》。”她取出那本破册子,“弟子发现龟壳图案与书中一致,就猜到了机关。至于幻阵……”
她故意顿了顿:“弟子天生灵觉敏锐。”
玄真眯起眼睛,突然伸手按在苏婉儿额头。一股温和的灵力涌入她的经脉。
“咦?”玄真面露惊讶,“居然是通明剑心体质!难怪……”
白桦闻言也是一惊:“百年难遇的修炼奇才?”
系统悄悄吐槽:“宿主,我给你的明明是初级灵觉强化,这老头自己加戏呢。”
玄真突然开怀大笑:“好好好!天佑我逍遥宗!不过……”他话锋一转,“想要这九转玲珑丹,那就等小试取胜之后,自己来拿。当然,该罚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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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罚,这个月的卫生你们俩就包了吧!”
苏婉儿闻言嘴角抽了抽,这一趟下来好在有所收获,她现在至少确定了九转玲珑丹为真的这一事实。
玄真大笑着宣布完惩罚,随手一挥,丹房景象如水中倒影般晃动消散,转眼间三人已站在了师父居所外的青石小径上。
苏婉儿还未来得及反应,宁雪已经拽着她的衣袖小声哀嚎:“苏姐姐,完蛋了!整个逍遥宗的卫生啊!”
白桦师兄温和地笑了笑:“师父逗你们的,只需打扫主峰的前殿即可。”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不过每日卯时开始。”
“卯时?!”宁雪几乎跳了起来,“那不是天还没亮吗?”
苏婉儿暗自咬牙,面上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多谢师兄告知,我定当认真完成惩罚。”
回到弟子居所,苏婉儿刚关上门,就听见脑中系统提示音响起:“叮!任务更新:在宗门小试中进入第一名,奖励:九转玲珑丹一枚。"
"系统,你这是在逼我。"苏婉儿坐在床榻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宿主上次任务失败,系统自然要提高要求。”机械音中竟带着几分得意,“检测到宿主当前实力在逍遥宗弟子中排名第七垫底,建议立即制定提升计划……”
苏婉儿轻哼一声,屏蔽了某个聒噪的家伙,今天信息量有点大,她现在需要休息。
与此同时,栖云居……
林月茹正盯着天衍灵珠出神,指尖轻轻摩挲着珠体表面流转的银光。这枚意外得来的宝物关系重大,若是处理不当,恐怕会引来祸端。
“若是交给师父……”她喃喃自语,又摇了摇头,“不行,那老酒鬼指不定转头就拿去换酒喝了。”
正当她犹豫之际,腰间的储物袋突然剧烈抖动起来。林月茹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道黑影“嗖”地窜出,精准地叼走了她手中的灵珠。
“黑鳞!”林月茹惊呼,却见它——那只通体漆黑、鳞片泛着金属光泽的小兽,已经“咕咚”一声将天衍灵珠吞了下去。
小兽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歪着脑袋看向主人,眼中满是天真无邪。
林月茹瞬间僵在原地,脸色由白转青:“你……你这贪吃鬼!那是天衍灵珠不是鱼丸啊!”
黑鳞似乎察觉到她情绪不对,讨好地蹭了蹭她的手腕,结果“噗”地喷出一缕银色灵气。
“完了完了……”林月茹手忙脚乱地掐诀,试图用灵力帮小兽化解,却发现黑鳞的鳞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银白色,周身更是萦绕着浓郁的灵气。
更糟糕的是,她明显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正从小兽体内扩散开来——这天衍灵珠的力量正在被激活!
好在房门四周早已被她用符箓阻挡外界的干扰,发生任何事外面都查探不出。
"你这蠢东西!"林月茹急得直跺脚,连忙加强房内的隔绝阵法。她太清楚这天衍灵珠的来历了,若是被那些人察觉到气息……
就在这时,黑鳞突然痛苦地蜷缩起来,发出“呜呜”的哀鸣。林月茹心头一紧,也顾不得责备,赶紧将它抱在怀中,源源不断地输入灵力帮它稳定体内暴走的能量。
25.兴师问罪
“坚持住,小家伙……”她咬着嘴唇,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黑鳞虽然是只贪吃的灵兽,但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她也早已习惯它的陪伴。
林月茹的指尖都在颤抖,灵力如流水般倾泻而出,却仍挡不住天衍灵珠的狂暴力量。黑鳞痛苦地蜷缩着,原本光滑的鳞片一片片剥落,露出血淋淋的皮肉,小小的身躯几乎要被撑裂。
“呜……”黑鳞微弱地呜咽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仿佛在求救。
别怕……林月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努力回想着灵兽相关的知识,小师妹上次在药阁闲聊时怎么说的来着?
“对了……灵兽如受外界灵力反噬,需以“凝露草”调理,再辅以“静心决”疏导……”她低声喃喃,可眼下黑鳞的情况远比普通反噬严重得多,天衍灵珠的力量几乎要撕裂它的躯体。
她猛地想起什么,从储物袋中翻出一只清玉色的小瓶,这还是上次宁雪硬塞给她的“万灵丹”,说是对灵兽有奇效。
“黑鳞,撑住……”她掰开黑鳞的嘴,将丹药塞进去,同事掌心贴在它的后背,运转灵力帮助它加速消化药力。
黑鳞痛苦的抽搐着,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林月茹能感觉到,丹药的力量在它的体内化开勉强稳住了它体内崩溃的经脉,但天衍灵珠的狂暴灵力仍在肆虐。
“还差一点。”林月茹咬牙,忽然想起宁雪提到的另一个法子,若灵兽灵力失控,亦或是重伤奄奄一息,可通过契约后,来共同分担所遭受的痛苦。
至于缔结契约的方法……林月茹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聚灵力,再黑鳞额间迅速画出一道契约符文符文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缓缓渗入黑鳞的皮肤。
”以吾之名,缔结灵契。”她低声念道,声音微微发颤,“同生共死,灵力相融。”
话音刚落,一股剧痛突然从她心口炸开。林月茹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黑鳞提来肆虐的狂暴灵力正通过契约涌入自己的经脉。
“咕噜……”黑鳞的呜咽声明显轻快了些,身上的伤口开始缓慢愈合,而林月茹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原来……分担痛苦是这种感觉。”她苦笑着擦了擦嘴角,强撑这站起身。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小师妹总说契约是最后一道选择,这简直就像把五脏六腑都搅碎重组一般。
突然,黑鳞身上银光大盛。林月茹惊讶的发现,天衍灵珠的力量竟然在契约的作用下开始平稳流转,一部分的灵力正通过契约反哺到她体内。
“这是?”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一缕银色的灵力在指尖缠绕。更神奇的是,她竟能隐约感知到黑鳞的想法,小家伙现在既愧疚又感动,还带着几分对丹药味道的不满。只是它现在还沉浸在灵力的吸收之中,暂时醒不过来。
林月茹强忍着经脉中翻涌的灵力,将昏迷的黑鳞小心裹进自己的储物袋里,想来这一回怕是没几个月都养不好了。
她刚收拾妥当,房门突然被人叩响。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林师侄,可在房中?”
是梅梅!林月茹心头一跳,急忙抹去嘴角血迹,又掐了个净尘诀清理了地上的血渍。这才稳住声音道:“梅长老稍候。”
推开门时,梅思安正负手立于廊下。月光为他清俊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辉,腰间玉佩在夜风中轻轻晃动。
“这么晚了,长老有事?”林月茹不动声色地挡在门前。
梅思安微微一笑:“方才感应到这边有异常灵力波动,特来看看。”他目光越过林月茹肩头,望向屋内,“师侄脸色似乎不太好?”
“只是练功时有些岔气。”林月茹拢了拢衣袖,恰好遮住手腕上未消退的契约符文,“多谢长老关心。”
梅思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伸手拂过她耳畔:“这里沾了血。”
他指尖莹白如玉,却带着令人战栗的寒意。林月茹强忍着没有后退,却见梅思安忽然神色一凝——她储物袋中传来细微的灵力波动。
“师侄的储物袋……”
“是刚收的灵草。”林月茹急中生智。
“哦?是么?”梅思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却也没有拆穿。
“可不是吗?”林月茹睁眼说瞎话,脸上却挂着乖巧的笑容,“梅梅,可还有事?没事的话……”
她话音未落,梅思安突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如碎玉落冰盘,却让林月茹后背一凉。
“你今日倒是伶牙俐齿。”他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一物,“这东西,听说是师侄从我这里诓骗的?”
看清他手中符箓,林月茹讪讪一笑,“这个嘛……”
嘶!她怎么忘了这一茬?之前在清水村只不过是为了应付大师兄他们,随口胡邹的借口,说这符箓是梅长老赐下的,没想到被他发现竟当面质问来了。
林月茹眼珠一转,突然捂住心口轻咳两声,身子微微晃了晃:“梅长老明鉴……那日实在是情急之下……”
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做戏,梅思安依旧不依不饶,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张符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情急之下,就敢拿本座的名头招摇撞骗?”
“额……你就不能配合我演两句吗?”林月茹索性破罐子破摔,撇着嘴瞪向梅思安。月光下,她眼角还带着方才灵力反噬未退的红晕,这副又怂又倔的模样看得梅思安忽然轻笑出声。
“配合?”他忽然上前一步,沉水香的气息瞬间将林月茹笼罩,“那你说怎么个配合法?”
呵呵,老狐狸!这是在跟她谈条件呢,“天心莲。”林月茹咬了咬唇,这就是她给出的答案。
这天心莲可是百年难遇的灵植,梅思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师侄倒是大方,不过……”他忽然压低声音,“你确定要拿这个来换?”
林月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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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显:“怎么?梅长老看不上?”
“非也,你倒是上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梅思安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林月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锦囊,抛给梅思安:“喏,你要的。”
梅思安接过锦囊,指尖轻轻一挑,锦囊口便自动解开。然而里面空空如也,连片叶子都没有。
“林师侄这是何意?”他眸色微沉,语气却依旧温和。
林月茹狡黠一笑,指了指他手中的锦囊:“梅长老仔细看。”
只见那看似普通的锦囊内衬上,竟绣着一幅微缩地图,上面用金线标注着后山某处隐秘位置。
“天心莲就在这处寒潭底下,”她压低声音,“不过……”
话音未落,锦囊突然自燃起来,转眼化作灰烬。梅思安手中只剩下一枚晶莹剔透的莲子,在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
“有意思。”他捏着那枚莲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以虚化实,你居然还会这一手。”
那是自然,我会的可多了,林月茹心想,“那之前的事一笔勾销?还望梅长老守口如瓶……”
“行。”梅思安微微一笑,将莲子收入袖中,目光却若有所思地落在她的储物袋上,“不过师侄似乎忘了,我方才感应到的灵力波动,可不像是普通练功岔气那么简单。”
林月茹心头一紧,下意识按住储物袋。黑鳞的气息虽然被契约掩盖了大半,但以梅思安的修为,未必察觉不到异常。
“梅长老多虑了。”她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对了,听说日后的宗门小试,您要亲自坐镇?”
梅思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忽然抬手在她额间轻轻一点。一股清凉的灵力涌入,林月茹只觉经脉中翻涌的痛楚瞬间减轻了大半。
“契约反噬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收回手,语气难得严肃,“下次别这么莽撞。”
林月茹愕然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月光下,那双眼里竟带着几分她从未见过的关切。
“您……早就看出来了?”
“天衍灵珠的气息,我还不至于认错。”梅思安轻叹一声,“那小家伙情况如何?”
见他态度缓和,林月茹稍稍放松了警惕:“暂时稳住了,但需要静养。”
“把这个给它。”梅思安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每日一粒,能助它调和灵力。”
林月茹迟疑地接过玉瓶,低声道谢,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做。待要再开口,梅思安的身影已化作一缕清风消散在月色中,唯有腰间玉佩的轻响还萦绕在耳畔。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瓶,瓶身还残留着沉水香的余韵。打开一看,三颗莹润的丹药静静躺在其中,每一颗都蕴含着精纯的灵力。
“这家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林月茹喃喃自语。明明方才还在兴师问罪,转眼又赠药示好,梅思安有时候的心思简直比天衍灵珠还难琢磨。
26.问道
春去夏至,秋尽冬来。山间云雾聚散,草木枯荣,半载时光,不过弹指一挥间。
今时今日是逍遥宗最重要的日子……
问道峰顶,云雾缭绕。
众弟子立于山巅,衣袂翻飞,静待试炼开启。
只见大师兄白桦一袭白衣报剑闭目倚靠在山石旁,神色沉稳,目光如古井无波。
三师兄李莫尘,负手而立与他身旁,眉宇间隐有锋芒,不知在说些什么。
四师弟叶子煜和五师妹宁雪站在不远处神情轻松,有说有笑,仿佛是来此地郊游。
而与往日不同,今日还有两位新人首次参加此次问道小试。
谢三水入门已有三年,但因种种原因这也是第一次参加小试,难免有些紧张。
苏婉儿,半年前入门的新弟子,她一袭青衣,眉眼如画,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引来了不少弟子的目光。毕竟她的实力众人有目共睹,仅仅只在半年时间就从练气入门到了筑基后期,这修为连跳几阶质的飞跃,天赋惊人。
“咦?二师姐人呢?不会又睡过头了吧!”就在这时,小师妹宁雪率先发现了盲点,她踮起脚尖环顾四周,确实没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叶子煜闻言轻笑:“你何时见过二师姐按时参加过什么?她总是……”
“总是最后一个到,却能第一个出来。”余名溯阴阳怪气地接话,眼神里满是不屑,“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废材,凭什么……”
“小六!”白桦突然睁眼,目光如剑般刺向余名溯,“慎言。”
仅仅两个字,却让整个峰顶瞬间安静下来。余名溯脸色一白,后退半步,却仍不甘心地嘟囔:“我说的是事实……”
苏婉儿站在人群边缘,悄悄观察着这一切。入门半年来,她一直在努力提升,对于他们说的这点已早有耳闻,想来这次试炼林月茹还是个强敌。
“苏姐姐是第一次参加问道试炼吧?”宁雪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笑眯眯地说,“别紧张,就是进石室面对自己的心魔而已。”
“多谢宁妹妹关心。”苏婉儿微微颔首,手指却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筑基后期的修为在年轻弟子中确实出众,但她早已通过系统的提示了解清楚,这问道试炼考验的不是修为高低,而是道心坚定与否,但她系统在手,就没在怕的。
“听说苏师妹半年就从练气到了筑基后期?”叶子煜也凑了过来,眼中闪烁着好奇,“这等天赋,怕是连大师兄当年都比不上。”
白桦闻言,目光在苏婉儿身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移开。余名溯则冷哼一声:“天赋再高,道心不稳也是枉然。”
“六师兄教训得是。”苏婉儿低头应道,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这余名溯果然让人讨厌,他至于这般嘲弄看不起人吗?那她偏要拿第一,把该死的余名溯和林月茹都踩在脚下,苏婉儿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定。
“铛——”
钟声回荡,执事长老徐浩缓步走出,袖袍一挥,山巅石壁上数间石室轰然开启。“问道试炼,现在开始。”
“入室者,需直面本心,破障而出。先出者胜,困于幻境者……”他大手一挥,掷出几枚竹简,“有必要时,捏碎竹简,方可破解,但同时也失去比试资格。”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接过竹简,准备各自挑选石室。
白桦选了最左侧的一间,李莫尘则径直走向中央最大的石室。宁雪和叶子煜说说笑笑地选了相邻的两间,余名溯犹豫片刻,走向了右侧一间看起来较为阴暗的石室。
“苏姐姐,你不进去吗?”宁雪在石室门口回头问道。
苏婉儿深吸一口气:“我再等等。”实则她心里问着系统:“系统,分析结果如何?”
“回宿主,问道试炼本质为心性考验,共分三重幻境:第一重考验欲望,第二重考验恐惧,第三重考验本心。根据逍遥宗历史数据,90%的弟子止步于第二重。”系统的机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但宿主无需担心,本系统已破解幻境运行机制,可全程辅助通关。”
苏婉儿嘴角微扬。半年前她意外获得这个"修仙辅助系统",从练气入门一路飙升到筑基后期,如今更是要在这问道试炼上一鸣惊人。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她这才按照向系统的指示,选择了左侧倒数第三间石室。
石室内漆黑一片,只有中央蒲团散发着微弱荧光。苏婉儿盘膝坐下,立刻感受到一股奇异力量开始侵入她的意识……
峰顶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位长老和在一旁看戏的宗主玄真。玄真捋着胡须,似乎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林月茹那丫头又迟到了?”
“那丫头懒散惯了,何时准时过?”梅思安轻笑一声,语气中丝毫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是时候她自然会出现的。”
“哼!”宁笑醉轻哼一声,显然不赞同梅思安的话,“这般重要的试炼都能迟到,简直是把试炼当儿戏。”
“哦?宁长老这么大成见,莫非是因为上次打赌输了十坛灵酒给那丫头?”梅思安促狭地眨眨眼,引得周围几位长老忍俊不禁。
宁笑醉老脸一红,正要反驳,山道上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女子一袭素白长袍,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木簪松松挽起,行走间衣袂飘飞,宛如山间一缕游云。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漆黑如墨,却又清澈见底,仿佛能看透一切却又什么都不在乎。
“抱歉抱歉,睡过头了哈。”林月茹对众人的目光恍若未觉,径直走到执事长老面前行了一礼。
“林月茹,你又迟到。”徐浩板着脸,眼中却无责备之意,"快选石室吧,其他人都进去半个时辰了。"说着递给她一枚竹简。
“不急。”林月茹接过竹简,笑眯眯的看了看在坐的所有长老。等众人回过神来,她已经走向最后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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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背影融入昏暗的入口,石门在身后轰然关闭,将外界的光线和声音彻底隔绝。
石室内一片漆黑,只有中央的蒲团散发着微弱的荧光。林月茹却没有立即坐下,她看着熟悉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指尖轻轻一弹,一粒萤火般的光点飘落在蒲团上,瞬间将整个石室照亮。
石室内有屏蔽外界试探的特殊禁制,因此她并不怕自己出手会被人发现。话虽这样说,但她摸不透苏婉儿身上系统的实力,所以还是在石室内加了一道禁制符箓。
虽半年未见,但苏婉儿的目的林月茹早已知晓,有她在,问道这个小试第一可不是那么容易得的……
“老朋友们,好久不见啊。”林月茹懒洋洋地坐在蒲团上,指尖把玩着一枚金色符文,她对着空荡荡的石室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怀念。
石室的墙壁突然如水波般荡漾起来,浮现出无数模糊的画面——有剑光纵横的战场,有云雾缭绕的仙山,还有无数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这次又给我准备了什么有趣的考验?”林月茹懒洋洋地坐在蒲团上,手一挥一盏茶突然凭空出现在她手中,她轻轻抿了一口,没有半点担心的样子,“先说好,上次那个斩断情丝的戏码太老套了,这次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石室内的空气突然凝固,一道金色的符文在她面前缓缓成型:问道试炼,直指本心。林月茹,你可知自己为何修行?
“噗——”林月茹一口茶喷了出来,“就这?你们这群老古董几百年都不换台词的?”
她擦了擦嘴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好吧好吧,既然你们非要走流程……”她突然正色道,“我修行是为了……睡到自然醒,喝到世间最美的美酒,看到最美的美人。”
石室剧烈震动起来,金色符文扭曲变形:胡闹!
“谁胡闹了?”林月茹理直气壮,“你们不觉得这才叫返璞归真吗?那些张口闭口证道长生的家伙,又有几个真明白自己在追求什么?”
就在符文即将暴走的瞬间,她的目光突然穿透石壁,看向苏婉儿所在的方向:“咦?倒是有点意思……”
只见隔壁石室中,苏婉儿正被系统操控着,以极其精妙的手法破解着幻境。一道道亮光在她周身流转,将问道峰千年积累的心魔考验如庖丁解牛般层层剥离。
啧,不得不夸一句,这系统还真是便利。可惜啊,遇到了她林月茹。
她突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老头们,今天先玩到这里。”说着就要往石室外走。
金色符文急忙拦在她面前:未破心魔,不得出室!
林月茹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你们这些幻境对我没用,省省吧。”她指尖轻轻一点,符文顿时碎裂成点点金光,“我倒要看看苏婉儿耍的什么把戏……”
当她的身影穿透石壁消失后,石室内回荡着一声悠长的叹息:她总是这般不守规矩……
27.镜花水月
半个时辰前……苏婉儿刚踏进石室,她原本以为在系统的帮助下这只是一次简单的试炼。
一开始也正如她所愿,在进入第一重起,系统就开始了运作……
“检测出低阶幻境,贪欲之境,系统防御模式启动,自动为宿主消除障碍。”机械音响起,苏婉儿眼前浮现出一层淡蓝色光幕,将幻境力量隔绝在外。
“幻境破解进度10%…30%…70%……”系统不断汇报着,“第一重幻境已破解。”
苏婉儿眼前景象突变,她看到自己站在高台之上,脚下是跪拜的万千修士。权力、地位、无数天材地宝唾手可得——这是欲望的考验。
“低级诱惑,对宿主无效。”系统冷冰冰地说,光幕闪烁间,幻象如玻璃般碎裂。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苏婉儿始料未及。
第二重幻境展开的瞬间,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警告!检测到高阶心魔干扰!防御系统被入侵!”
苏婉儿还未来得及反应,眼前的蓝色光幕便如脆弱的薄冰般碎裂。一股阴冷的力量瞬间侵入她的识海……系统发出的声音开始变得扭曲:“宿主…小心…系统将…失联…还请自行…突破…难…难关……”
“系统?系统?”苏婉儿在心底尖叫,却只听见了一阵诡异的笑声。
“嘻嘻...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那声音在耳边响起,让人毛骨悚然,“让我来看看你的记忆吧。”
苏婉儿浑身冰冷,她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过往吞噬......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拖入一片混沌之中,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十岁那年,苏婉儿一家被灭门。
她躲在暗柜里,透过缝隙看到满地尸体,鲜血染红了青石地板。仇人的笑声回荡在耳边,而小苏婉儿死死的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十五岁,她被一位散修收留。
那人教她修炼,却在某天夜里露出狰狞的面目,想要夺取她的灵根。她拼命反抗,最终用匕首刺穿了他的喉咙。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双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刀。
苏婉儿冷眼看着这些记忆碎片……
灭门之夜?那是原主的经历,与她何干?
杀人自保?她前世在职场里见过的肮脏手段,比这残酷多了。
“就这点本事?”她对着虚空嘲讽,“拿别人的记忆来吓唬我?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那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黑暗中的声音变得惊疑不定:“你……你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苏婉儿勾唇一笑:“现在才发现?晚了。”
她突然意识到,这心魔读取的只是原主的记忆,却根本看不透她的灵魂。
而就在这一瞬间,她感觉到身体的掌控权快回来时,场景突然骤变,就连那黑影都是一惊。
这是?探魂咒?是谁在帮自己?黑影有些纳闷,不应该是帮同门吗?怎么会……
苏婉儿在迷雾中醒来,她缓缓向前走去,周的景象不断扭曲变幻。最终停在了某个夜晚……
清水村的夜晚,一切的一切都要从此处讲起。
迷雾散去,苏婉儿站在清水村的河边。
这是原主记忆的终点——也是她穿越而来的起点。
那晚的月光很冷。
原主苏婉儿失去生的意志,她缓缓投入河中,挣扎间呛了满肺的河水,意识逐渐涣散。而就在她即将沉入河底时,一道来自异世的灵魂被系统裹挟着,强行塞进了这具身体。
“宿主绑定成功。”机械音在新生苏婉儿的脑海中响起,“本系统将助你踏上仙途巅峰。”
她猛地从水中坐起,剧烈咳嗽着,湿发黏在惨白的脸上。
“我......穿越了?”
系统没有回答她的疑问,而是直接下达了第一个任务:
新手任务:1.取得清水村全村人的信任并向所有人种下蚀魂钉。2.待时候到时,前往村后祠堂枯井,取得天衍灵珠。任务奖励:天灵根
苏婉儿浑身湿透地站在河边,脑海中回荡着系统的指令,呼吸微微一滞。
天灵根——修仙界千年难遇的顶级资质,拥有者修炼速度是常人数倍,几乎注定能踏上仙途巅峰。
而代价仅仅是……
“向全村人种下蚀魂钉。”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不知何时已经握着一枚精致的的发簪,奇怪的是簪子表面刻满了诡异的纹路。
“蚀魂钉……是什么?”她轻声问。
系统平静地回答:“蚀魂钉,可汲取生灵魂魄之力。种下后,中钉者只将在七七四十九日内魂魄日益消减。”
面对诱惑,她原本还在权衡,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下定了决心。
清水村的清晨总是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苏婉儿站在河边,手中紧握着那支诡异的发簪,簪身上的纹路在晨光下泛着不祥的暗红色。
"系统,这个蚀魂钉……真的不会立刻要他们的命吗?"她第三次确认道。
"宿主请放心,蚀魂钉的作用是缓慢汲取魂魄之力,中钉者只会感到疲惫,不会立即察觉异常。"系统的机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
……
清水村的清晨本该宁静祥和,可今日却格外嘈杂。
苏婉儿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袖中的蚀魂钉。那支诡异的发簪冰凉刺骨,仿佛有生命般在她掌心微微颤动。
“听说了吗?昨晚李家的羊又死了三只,血都被吸干了!”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婉儿转身,看见几个村民聚在井边交头接耳。说话的是村里的猎户张大山,他黝黑的脸上布满皱纹,眼睛却锐利如鹰。
“肯定是那个灾星带来的晦气!”王婶啐了一口,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苏婉儿,“自从她来了以后,村里就没安宁过。”
苏婉儿的手指猛地收紧,蚀魂钉尖锐的一端刺入掌心,带来一丝刺痛。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朝井边走去。
“王婶,需要帮忙打水吗?”她轻声问道,伸手去接对方的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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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王婶像避瘟神一样后退两步,水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想下什么咒!上次你碰过的菜,我家阿黄吃了就病了三天!”
周围的村民纷纷投来厌恶的目光,有人甚至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苏婉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变得困难。
“系统,”她在心中呼唤,“这就是你说的取得信任?三个月了,他们还是把我当瘟神!”
“建议宿主执行原定计划。”系统的机械音冰冷地回应,“修仙之路本就弱肉强食,何必在意蝼蚁的看法?”
苏婉儿咬紧下唇。三个月前,当她刚穿越到这个身体里时,确实想过要好好对待这些村民。她帮老人挑水,替妇女织布,甚至用系统给的初级丹药治好了几个孩子的发热。但无论她做什么,村民看她的眼神始终充满警惕和敌意。
“外乡人没一个好东西!”村长的儿子赵虎曾经当众这样说过,“谁知道她是不是跟上次那个邪修一伙的!”
苏婉儿转身离开井边,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想起上周那个雨夜,自己冒雨去给发烧的赵小妹送药,却被赵虎一把推倒在泥水里。那一刻,她第一次对这个世界的残酷有了真切体会。
“宿主犹豫不决,只会耽误修行时机。”系统适时提醒,“天灵根乃修仙至宝,错过此次机会,宿主将永远止步筑基。”
苏婉儿停下脚步,望向远处连绵的青山。她知道系统说的没错——在这个世界,力量就是一切。没有力量,她永远是被欺凌的对象;有了力量,她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蚀魂钉真的不会要他们的命?”她第三次确认道。
“仅会削弱魂魄之力四十九日,之后自会恢复。”系统回答得滴水不漏,“届时宿主早已获取天衍灵珠离开此地,踏上仙途。”
苏婉儿点点头,眼中最后一丝犹豫消失了。她拐进一条小巷,从袖中取出蚀魂钉。晨光下,簪身上的诡异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散发出淡淡的黑气。
“怎么用?”她低声问。
“只需将簪尖刺入目标,念动咒语即可。”系统指导道,“建议宿主先从边缘农户开始,避免过早引起注意。”
当天傍晚,苏婉儿借口采药来到村□□居的刘老汉家。老人正在院子里劈柴,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刘伯,”她甜甜地叫道,“我采了些草药给您。”
老人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但还是点了点头。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苏婉儿迅速蹲下,将蚀魂钉刺入那道佝偻的影子。
“魂蚀魄消,灵散形销。”她默念系统教的咒语,感到一股阴冷的力量从簪身流入影子。刘老汉突然打了个寒颤,手中的斧头“咣当”落地。
“奇怪,突然没力气了……”老人嘟囔着,慢慢坐倒在柴堆旁。
苏婉儿连忙上前搀扶:“刘伯,您脸色很差,我扶您进屋休息吧。”
老人没有拒绝,这在她来村的三个月里还是第一次。苏婉儿嘴角微微上扬——蚀魂钉果然有效。
28.九转还魂草
接下来的几天,村里“生病”的人越来越多。与此同时,邪祟作乱的消息也愈发频繁。
今天东家的鸡被咬死,明天西家的粮食莫名霉变。村民们人心惶惶,却没人将这些事与苏婉儿联系起来——毕竟她表现得比以往更加热心,忙着照顾“生病”的村民。
“听说后山的古坟裂开了,”张大山在村会上阴沉地说,“我今早去打猎,看到有黑气从坟里冒出来。”
村长赵老栓敲了敲烟袋:“得请个道士来看看了。再这样下去,村里人都要病倒了。”
苏婉儿站在人群边缘,冷眼旁观。她注意到张大山的影子比三天前淡了许多,走路时脚步虚浮。蚀魂钉正在起作用,而村民们却把原因归咎于邪祟。
“系统,这些邪祟事件……跟蚀魂钉有关吗?”她有些不安地问。
“无关。”系统回答得斩钉截铁,“此地方圆百里阴气汇聚,本就容易滋生邪物。宿主无需多虑。”
第七天夜里,苏婉儿被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惊醒。她冲出屋子,看见村东头火光冲天。等她赶到时,李家的房子已经烧了一半,几个村民正手忙脚乱地泼水救火。
“是邪祟!”李家的媳妇瘫坐在地上哭喊,“我看见一个黑影钻进了鸡棚,接着就起火了!”
苏婉儿帮忙提水,心中却升起一丝异样。蚀魂钉应该只会让人虚弱,不会引发这种超自然现象。难道真如系统所说,是巧合?
第二天清晨,村里召开了紧急会议。赵老栓宣布要派人去县城请道士,费用由各家分摊。
“我不同意!”赵虎拍桌而起,脸色苍白却气势汹汹,“明明就是那个外乡女带来的晦气!把她赶走就没事了!”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苏婉儿,目光中的敌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她的后背渗出冷汗,但面上却保持着镇定。
“我理解大家的担忧,”她柔声说,“但我真的与这些事无关。相反,这些天我一直尽力照顾生病的乡亲们……”
“少假惺惺了!”王婶尖声打断,“我早就发现不对劲了!每次你''照顾''过的人,病情都会加重!”
人群开始骚动,有人喊出了“烧死她”这样的字眼。苏婉儿后退几步,感到一阵眩晕。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看到了吗,宿主?”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你对他们的仁慈,换来的只有仇恨。修仙界就是如此,强者生存,弱者消亡。”
苏婉儿咬紧牙关,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也被愤怒取代。她昂起头,目光扫过一张张充满敌意的面孔。
“好,我走。”她冷冷地说,“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这村子的问题,远不是一个外乡人能带走的。”
说完,她转身离开祠堂,背后传来村民们的咒骂声。苏婉儿没有回头,径直走向村后的小路。是时候去完成任务的第二部分了——取得天衍灵珠。
就在她离开村子的同一晚,惨剧发生了。
苏婉儿在山上远远望见村庄方向火光冲天,凄厉的惨叫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隐约听见。她本想下山查看,却被系统阻止。
“任务优先。”系统冰冷地说,“宿主现在回去只会被当作凶手。”
她犹豫再三,还是转身走向祠堂枯井。可一进入祠堂里面也是一片惨状。
“是我...害死了他们吗?”看着祠堂里横七竖八的尸体,她喃喃自语。
“蚀魂钉只会削弱魂魄,不会致命。”系统再次强调,“是邪祟袭击了村子。”
苏婉儿沉默良久,最终转身离去。无论真相如何,清水村已经成为了她修仙路上的第一块垫脚石——而这个认知,将永远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苏婉儿原本以为黑影有多大能耐,还不就是重现了一次村子发生的事情,可这个事情早已成为过去,还影响不了她分毫。
苏婉儿冷笑一声,指尖凝聚起一道凌厉的灵力:“就这点能耐?”
就在苏婉儿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控时,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深渊。
祠堂内的冤魂黑影突然扭曲变形,发出刺耳的尖啸。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竟缓缓站了起来,腐烂的面容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你以为...这只是幻象?”张大山的尸体开口说话,下巴咔哒咔哒地晃动,蛆虫从嘴角簌簌掉落。
苏婉儿瞳孔骤缩。她突然发现这些不是幻象——每一具尸体身上都残留着蚀魂钉留下的黑色纹路,而那些纹路正诡异地蠕动着,如同活物。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她在心中厉声质问,却只听到一阵嘈杂的电流声。
王婶的尸体突然扑来,枯爪般的手掌直取她的咽喉。苏婉儿侧身闪避,一道剑指划过,将尸体拦腰斩断。然而断成两截的躯体仍在爬行,上半身发出咯咯怪笑。
“你杀不死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赵老栓的尸体缓缓抬起手臂,祠堂地面突然冒出无数黑色尖刺。
苏婉儿腾空而起,衣袂翻飞。她双手结印,一道炽白雷光从天而降,将几具尸体劈成焦炭。但更多的黑影从焦尸中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张巨大的人脸。
那张脸,赫然是她自己的模样。
“看看你变成了什么样子,”黑影用她的声音说道,“为了修仙,你害死了整个村子。”
“胡说!”苏婉儿厉喝,手中凝聚出一柄光剑,“那是邪祟所为!”
黑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整个祠堂都在声浪中颤抖:“那你为什么不救他们?你明明听到了惨叫,看到了火光……”
光剑突然变得沉重无比。苏婉儿惊觉自己的手臂上不知何时爬满了黑色纹路——和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蚀魂钉…怎么会……”她的灵力开始紊乱,光剑忽明忽暗。
所有尸体突然齐声开口:“因为我们一直都在你体内啊……”
苏婉儿感到一阵剧痛从丹田炸开,低头看见自己的腹部竟然伸出了一只漆黑的手。那只手缓缓摊开,掌心赫然是七枚滴血的蚀魂钉。
“不——!”
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踉跄跪地。黑影趁机席卷而来,将她彻底吞没。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她听见冤魂那仿佛来自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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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还我命来……”
“原以为是个胆儿大的,没想到竟然这般不经吓?”黑影见着女子完全晕厥倒地不起,不由发出轻蔑的嗤笑,“无趣。”
只不过……“您是谁?为何要帮我?”它转头看向石室旁,蹲在一旁看戏的某人。它盘算着,此人修为在它之上,如何才能一箭双雕。
林月茹慢悠悠地从阴影中走出,指尖把玩着一枚泛着幽光的银针,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眼神却冷得像冰。
“帮你?”她轻笑一声,突然抬手将银针射入黑影体内,“你配么?我不过是在帮自己。”这黑影的想法自然是逃不过她林月茹的眼睛。
“这…这是……”黑影发出凄厉的惨叫,身形如烟雾般剧烈扭曲。它惊恐地发现,那枚看似细小的银针竟在疯狂吞噬它的阴气!
“锁魂针?!”黑影的声音都变了调,“您究竟是?”黑影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林月茹轻笑一声,素手一翻,掌心里又多了三枚银针在指尖流转:“眼力倒是不错。”她缓步向前,绣花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可惜脑子不太灵光。”
林月茹蹲下身,用两根手指掐住黑影的“脖子”,声音轻柔得可怕:“借你的手演场戏罢了。没想到,连个刚入道的小丫头都拿不下。”
她说着,突然转头看向昏迷的苏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不过……这丫头倒是邪乎得很,通过你我倒又看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系统虽然剥离不了,但却是可以通过一些别的手段来屏蔽的。
黑影剧烈挣扎着,却发现自己越是反抗,那银针吞噬的速度就越快。它终于慌了神:“仙子饶命!小的愿奉您为主!”
“奉我为主?呵。”她用银针挑起黑影的下巴,“若不是瞧着此次站在一条道上……”
“况且你知道的太多了。”林月茹没有半分犹豫,指尖银针寒光一闪正打算结束黑影时,又一道黑影闯入,挡在了它面前。
“还请您手下留情,绵媚她没有恶意……”一道苍老的声音赫然响起。
“哦?什么风把您老人家都吹来了?”林月茹勘勘收回手,这不是那曾经她在石室内试炼时听到的声音吗?还真是巧了。
林月茹指尖的银针悬停在半空,她眯起眼睛打量着突然出现的黑影。黑影慢慢的显露出身形,是一位老者。那老者身形佝偻,灰白的长发披散,手中拄着一根蛇头拐杖,杖首镶嵌的赤红宝石正散发着幽幽光芒。
“百年不见,您倒是越活越回去了。”林月茹收起银针,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竟为一个小小影魅求情?”
老者咳嗽两声,拐杖轻点地面:“这丫头...咳咳……是老夫当年在万魂渊捡到的残魂所化……这些年在我疏于管教,顶多也就爱恶作剧了些,却也并未害过人性命。”
林月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了然:“难怪能修出灵智。”她瞥了眼瑟瑟发抖的黑影,“不过……”
“老夫愿以九转还魂草的消息交换。”老者突然开口,枯瘦的手指从袖中取出一枚漆黑的玉简。
29.两个时辰
林月茹瞳孔微缩。九转还魂草——这正是她还缺少的一味灵草。
“成交。”她干脆利落地收起玉简,转而看向昏迷的苏婉儿,“不过这丫头……”
“她体内的东西不简单。”老者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连老夫都看不透。”
“系统”这东西确实不简单,但她似乎找到了能限制的方法,林月茹不置可否地轻笑,指尖却悄悄掐了个法诀。
黑影“绵媚”此时已化作一个娇小女子模样,怯生生地躲在老者身后。林月茹瞥了她一眼:“跟上。”
离开石室时,林月茹最后回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苏婉儿。晨光透过石缝洒在少女苍白的脸上,竟显出几分诡异的宁静。
“想拿第一,有我在痴心妄想……”林月茹轻声呢喃,袖中一枚神识所化的银针悄无声息地没入苏婉儿衣襟。
石室重归寂静。约莫半个时辰后,苏婉儿的睫毛突然颤动了几下。
警告!系统遭受未知干扰!
启动紧急修复程序……
宿主意识恢复中……
苏婉儿猛地睁开眼睛,瞳孔中金黑二色交替闪烁。她艰难地支起身子,发现石室内只剩自己一人。
“这是怎么回事?”记忆的最后一刻,她被心魔击溃晕了过去,也不知现在考验怎么样了。
苏婉儿扶着石壁缓缓站起,脑海中系统的警报声仍在持续回响。她突然发现,往日清晰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此刻竟变得断断续续,仿佛之前受到了某种干扰。
“请宿主…尽快…确认……”
“闭嘴!”苏婉儿猛地按住太阳穴,她现在脑子昏昏沉沉的,像是遭到了什么重创。
石室在她眼前天旋地转,她用力咬破舌尖,血腥味和剧痛让她勉强保持清醒。
“系统,解释...现状...”她喘息着问道,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滋...检测到...高阶神识入侵...”系统的声音时断时续,“宿主...神识...轻微受创。”
“试炼进度呢?”苏婉儿急忙问道。
“正在查探…当前完成进度…33%,只通过…第一重…试炼…贪欲之境…第二重试炼…恐惧之境…考验失败……”
“可恶,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苏婉儿回想起在环境中听到的声音,不免有些后怕,那幻境太过于真实,既然让她都沉溺其中。
系统其实也很疑惑,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能限制自己的能力。但它和苏婉儿不同的是,即便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也要确保任务万无一失。
于是它冷静的回答道:“其他影响因素都不重要,还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通过问道试炼。”
“可是…我不都已经失败了吗?”苏婉儿当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听系统这样一说,她立马紧张起来。
“试炼规则允许失败后重新挑战。”系统的电子音逐渐变得流畅起来,似乎恢复了部分功能,“但剩余时间仅剩12个时辰,请宿主立即行动,一切都还有机会。”
苏婉儿闻言静了静心,擦去额角的冷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低头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势,发现除了神识受损外,身体并无大碍。
“没时间了,系统,重新开启试炼!”苏婉儿咬牙道。
系统沉默一瞬,最终回应:“试炼通道重新开启中……宿主即将进入第二重试炼——恐惧之境。”
苏婉儿深吸一口气,盘膝而坐,周身灵力流转,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然而,就在她试炼再次开起时,石室外已是另外一番景象……
石室外,朝阳已经完全升起。林月茹正把玩着那枚记载九转还魂草的玉简,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在她身后,黑影“绵媚”亦步亦趋地跟着,眼中却闪烁着难以察觉的异样光芒……
看样子苏婉儿还没死心,林月茹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摩挲着玉简边缘。她早就料到苏婉儿不会轻易放弃,毕竟有那个所谓的“系统”在背后支撑。
“绵媚。”她淡淡开口,目光却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巅。
黑影化作的娇小女子立刻上前一步,低眉顺眼地应道:“主人有何吩咐?”
林月茹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你说……如果一个人在试炼中走火入魔,会怎么样?”
绵媚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恭敬回答:“轻则修为尽废,重则……魂飞魄散。”
林月茹满意地勾起唇角,从袖中取出一枚漆黑的符箓。符箓上血色纹路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这是……噬心符?”绵媚瞳孔微缩,下意识后退半步。
“不错。”林月茹指尖轻弹,符箓化作一缕黑烟,悄无声息地飘向石室方向,“既然她不死心,这么想挑战恐惧之境,那我就帮她……再加点料。”
“然后么,待了这么久,我也该通过试炼,出去了。”就不知某人在得知被她抢先一步通过试炼后,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林月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她让绵媚附在手镯上,这才转身漫不经心的走出试炼……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一素白长袍女子缓步而出,衣袂翻飞间,晨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林月茹神色淡然,仿佛只是出门散了趟步般从容。
“快看!有人出来了!”
“是林师姐!”
“这才两个时辰,她就通过三重试炼了?”
围观弟子们顿时骚动起来。负责记录的徐浩也面露惊色,连忙翻开名册:“千仞峰林月茹,用时两个时辰,通过问道试炼。”
这个成绩,放眼近百年都堪称顶尖。
“怎么又是这个丫头?”宁笑醉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怎么?就不能是这丫头了吗?”一向不管闲事的梅思安偏和她杠上了,主要是提到的是林月茹,介于前期他收了好处,她俩现在统一战线,所以他像护崽子一样,随口顶了两句。
“哼,老狐狸,你少在这护短!”宁笑醉眉峰倒竖,指着试炼出口道,“两个时辰通过三重试炼?你当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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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炼是儿戏吗?”
儿不儿戏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过既然进入试炼的人是林月茹,那他便相信一切皆有可能,只是这些人没他那么了解她。
梅思安眯了眯眼,笑道:“宁长老,你这是怕莫是嫉妒千仞峰出了个好苗子吧?”
“好苗子?废灵根一个。人宗主都没说话,说的好像你家弟子一样。”宁笑醉冷哼一声,袖袍一甩,显然对梅思安的偏袒很是不满。
“宁长老此言差矣。”一旁的徐浩赔着笑脸打圆场,“林师侄天资卓绝,能这么快通过试炼,不管是谁的弟子,也都是我宗之福啊,你说是不是啊,宗主。”
玄真宗主正嗑着瓜子看戏,突然被点名,差点呛到。他慢条斯理地把瓜子壳一扔,捋着胡子道:“这个嘛……”
他踱步到林月茹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笑道:“二徒儿啊,你这身衣裳不错,衬得气色很好。”
众人绝倒。
“宗主!我们在说试炼的事……”宁笑醉气笑了。
“哦对,试炼。”宗主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脑袋,“两个时辰确实快了些……”他话锋一转,“不过我记得三百年前,逍遥旧宗有位最小的师侄好像只用了一个半时辰?”
这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所以啊,”宗主笑眯眯地拍了拍林月茹的肩膀,“年轻人有潜力是好事,但也要戒骄戒躁。”
他说的有模有样,林月茹若是不懂他老头子的为人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林月茹眼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面上却恭敬地欠身行礼:“师父教诲,弟子谨记。”
“若没有其他事,弟子就先歇息去了。”告别老头子以及各位长老,林月茹在不远处找了颗树,就地躺下歇息,以便等待所有人考核结束。
林月茹斜倚在古树枝桠上,一片落叶飘至眉心。她随手拈起,指腹摩挲着叶脉。
“主人……”绵媚化作的黑影从手镯中渗出,声音带着几分迟疑,“那老东西不会是在敲打您吧。”
“嘘——”林月茹指尖凝出一根银针,针尖在落叶上划出诡谲纹路,她忽然轻笑,“师父他老人家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不会的。”
与此同时,石室内,苏婉儿盘坐在石室中央,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一次的恐惧之境比先前更加凶险,但好在这次系统没受到干扰,在系统加持下,她还算是勉强通过了第二、三重试炼。
走出石室后,才觉天已接近暮色,夕阳的余晖为云层镀上一层金边,苏婉儿抬手遮了遮刺目的光线。
“恭喜宿主完成试炼。”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远处古树上,林月茹手中的银针突然化为齑粉。她眯起眼睛,看着从试炼出口缓步走出的身影,红唇轻启:“有意思。”
绵媚在她耳边低语:“主人,要不要现在……”
“不急。”林月茹指尖轻抚过腰间玉佩,“好戏才刚开始。”
苏婉儿似有所感,突然转头望向那棵古树。暮色中,只见枝叶摇曳,空无一人。
30.榜首与垫底
“苏师侄。”徐浩快步走来,脸上带着惊讶之色,“你竟然……”他低头查看名册,“六个时辰通过三重试炼,这个成绩仅次于林师侄了!”
这个师侄徐浩还是知晓的,毕竟刚入宗门半年不到就从练气入门到了筑基后期,实力不容小觑,况且今日一见,她虽头次参加这问道试炼,出来时稍显狼狈,但这第二的成绩也十分让人惊喜了。
周围的弟子们窃窃私语,不时投来或惊讶的目光。
听到这个消息,苏婉儿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恐惧之境的阴影仍在心头萦绕,她下意识抚上眉心。
该死的林月茹,废灵根一个,竟然还能抢在自己前面苏婉儿攥紧的指节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垂眸掩饰眼中的阴郁,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废灵根?”她在心底嗤笑,“怕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响起,“建议立即调息稳固道心。”
"闭嘴!"苏婉儿在神识中厉喝。
“师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先去休息?”徐浩见她久久不语,关切地问道。
“多谢长老,我……还坚持的住。”再等等。
苏婉儿强压下翻涌的恨意,指尖在袖中掐出一道清心诀。
她抬眸望向试炼榜,林月茹的名字高悬榜首,刺得她眼睛生疼。
就在这时,一阵清冷的幽香飘来。宁雪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侧,素白的长袍纤尘不染,倒是衬得她十分狼狈。
“宁师侄,第三个通过问道试炼。”徐浩在一旁记录着。
“咦?苏姐姐?”她大大的眼睛里都是惊讶,“你怎么……也这么早就通过试炼了?我还以为我有所突破,这次定能拿第一呢,真是……令人意外。”
苏婉儿指尖骤然收紧,面上却绽开明媚的笑颜:“宁妹妹说笑了。”随后她不动声色地拂去衣袖上的尘土,又道,“我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哪里比得上林师姐,两个时辰就……”
本想阴阳,挑拨一下她们之间的关系,但宁雪丝毫没给她机会。
宁雪亲昵的拉住苏婉儿的袖子,清澈的眸子里映着苏婉儿略显狼狈的身影,真心实意地赞叹道:“哪有的事,林师姐在问道试炼这一方面本来就超出常人,我们都习惯了。可苏姐姐不一样,第一次参加试炼,竟能在六个时辰内连破三重试炼,真是道心坚定,速度实在令人钦佩啊。”
她语气真挚,甚至带着几分向往:“我方才在幻境中险些迷失,若不是想起长老平日教诲,怕是要被困更久。苏姐姐能这么快挣脱出来,想必是心志如铁,不为外物所扰……”
苏婉儿听着这番夸赞,却觉得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心志如铁——她明明在恐惧之境中丑态百出;
不为外物所扰——她此刻满脑子都是对林月茹的嫉恨。
宁雪越是真诚,这些话在她耳中就越像是赤裸裸的讽刺。
“宁妹妹过誉了。”苏婉儿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我不过是……侥幸罢了。”
宁雪并未察觉异样,反而上前一步,关切道:"姐姐何必自谦……”
“宁妹妹。”苏婉儿急忙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我有些乏了,改日再聊。”
她匆匆转身的瞬间,听见宁雪在身后困惑地嘀咕:“奇怪,我说错什么了吗……”
不,你没错,只不过补了两刀,徐浩盯着苏婉儿匆匆离去的背影,又瞥了一眼满脸无辜的宁雪,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这丫头,到底是真单纯还是天然黑?
他轻咳一声,故作严肃地翻开名册,继续记录其他弟子的试炼成绩,心里却忍不住嘀咕:
苏婉儿那丫头,刚看脸色,虽然有所隐瞒,但想必也不是个内心平静的,又或许心高气傲得很。
刚出来得知被林月茹压了一头本就憋屈,现在又被宁雪这一通“真诚”夸赞,怕不是回去后要气得砸洞府……
不过,这样也好。
他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修道之人,若连这点心性磨砺都受不住,日后如何面对更大的劫难?
——就是不知道,苏婉儿这丫头,到底是会因此道心受挫,还是……被刺激得更疯魔呢?
哎,一切皆有定数,也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不是?
问道试炼的结界缓缓闭合,最后几道身影陆续走出。
毫无疑问,首先出来的是三师兄李莫尘。
而余名溯和叶子煜几乎是同时踏出试炼场,两人衣衫凌乱,额角还带着未干的冷汗,彼此对视一眼,又同时冷哼一声,显然是在出来的路上中较上了劲。
徐浩扫了一眼名册,提笔记下:“李莫尘第四,余名溯、叶子煜,并列第五。”
叶子煜一听,立刻不服:“长老,明明是我先迈出一步!”
余名溯冷笑:“呵,若不是你一直挡在我前面,我早该出来了。”
两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在试炼场外再打一场,徐浩眼皮都懒得抬,只淡淡一句:“再吵,就都算第六。”
两人瞬间噤声。
就在这时,试炼结界微微颤动,谢三水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脸色苍白如纸,脚步虚浮,但嘴角却挂着一丝满足的笑。
“谢师侄?”徐浩有些意外,“你竟然通过了?”
谢三水勉强拱手行礼,声音虚弱却坚定:“侥幸……还好通过了,没给大家丢脸。”
周围弟子纷纷侧目,毕竟谢三水入门最晚,修为也最低,能通过试炼实属不易。
然而,更令人意外的还在后面。
试炼结界彻底关闭前,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走出——大师兄白桦。
全场瞬间安静。
白桦神色平静,衣袍依旧整洁,看不出半点狼狈,可他的名次却依旧是……最后一名。
“大师兄?!”叶子煜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余名溯也皱眉:“怎么可能……”
“说的你两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情景一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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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使劲装,宁雪在一旁鄙夷的看着这两演戏的师兄弟。
谁不知道问道试炼好几次都是这个结果了?
中间名次再怎么变换,但第一和倒数第一始终没变过,每次都是二师姐第一,大师兄垫底。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还十分震惊,可越到后来,也就见怪不怪了。
宁雪虽然觉得其中定有猫腻,但也并不敢上前询问。
白桦自然是没有解释,只是沉默地走向一旁,目光淡淡扫过试炼榜,在林月茹的名字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移开。
徐浩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最终什么都没问,只是合上名册,宣布道:“此次问道试炼结束,诸位回去好好调息,三日后将继续比武试炼。”
弟子们三三两两散去,唯有白桦仍站在原地,望着试炼榜,眸色深沉。
在外人看来他或许是故意的,只有白桦自己知道他已经尽力了。
但至于为什么?他从未向其他人透露过,至今也就无从得知了。
三日后,本该是比试的时间,可来的人稀稀疏疏,似乎就苏婉儿一个人起了个大早。
她看着空无人烟的试练台,心里暗自吐槽:比试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听风崖,白桦独自站在后山断崖边。晨雾缭绕中,他的身影如同一柄出鞘的剑,笔直而冷冽。
山风掀起他素白的衣袍,露出腰间一枚翠绿色的玉佩——那是他从不离身的物件,也是他鲜为人知的秘密。
果然,又失败了。白桦修长的手指抚过玉佩,指尖微微发颤。这块玉佩是七岁那年,他从满地血泊中拾起的唯一遗物。
“大师兄!”宁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徐长老让我来通知您,比武试炼即将开始。”
白桦迅速收敛情绪,转身时已恢复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知道了。”
宁雪歪着头打量他:“师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上次试炼消耗太大?”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其实大家都很好奇,为什么您每次问道试炼都……”
“心魔难除罢了。”白桦淡淡打断,抬步向试炼场走去,留下宁雪愣在原地。
心魔?大师兄这样的人物也会有跨不过去的心魔?宁雪眨了眨眼,不敢多问,只得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跟上。
试炼场上到场的人数并不多。宁雪眼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空地上的苏婉儿,她笑着向她靠近。
“苏姐姐,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宁雪蹦跳着来到苏婉儿身边,发梢还沾着晨露,“比武还没开始呢。”
苏婉儿强压下心中的不耐,挤出一个笑容:“修行之人,自当勤勉。”她环顾四周空荡荡的试炼场,状若无意地问道:“不过,我来这么久,怎么没见着其他人呢?”
“哦,其他人,你是在说,二师姐,四师兄,小六他们吗?”宁雪若有所思。
“四师兄和六师弟,我不是很清楚,但比试前肯定会出来的。”说道此处她话锋一转,“至于二师姐么……就没见过她上场参加过比武。”
31.免试特权
“什么?”苏婉儿声音陡然拔高,又迅速压下,“为何……她不参加?长老们都没意义吗?”
“长老们哪怕有些不满,但二师姐是废灵根嘛。”宁雪理所当然地说,“师父他老人家也说了,二师姐心性难得,只需专注问道即可,至于其他实战考核嘛,便可以随她自己选择参加与否。"
啊?闻言苏婉儿脑中轰然作响,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免试?还有选择特权?她拼死拼活修炼,那个废灵根却连比试都可以选择不用参加?
“检测到宿主情绪剧烈波动。”系统好心提醒,“建议平稳心态,以免问道试练后患后遗症。”
苏婉儿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面部表情:“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宗门规矩,人人都需参加呢。”
闻言,宁雪诧异的看向她,“苏姐姐,你这话可千万别让那群老头子听去了。”
“啊?”这回轮到苏婉儿不解。
“那群老头子最不烦人人都守规矩。”宁雪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苏姐姐知道呢,逍遥宗本就以随性而为为宗旨,那就是要做到随自己的心意。”
意思是,规矩是人定的,至于遵不遵守看天气,看心情都行。
“况且二师姐虽然灵根有缺,但在问道试炼上的天赋无人能及,哪怕是有长老有异议……”宁雪的声音突然停住,目光越过苏婉儿肩膀,脸色微变。
苏婉儿还未回头,便感到一阵清冷气息逼近。她颈后寒毛倒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小师妹。”话可以说,但有些话不能乱说,白桦的声音如冰泉击石在身后响起,“徐长老在找你。”
宁雪吐了吐舌头:“我这就去!”她朝苏婉儿眨眨眼,一溜烟跑走了。
苏婉儿缓缓转身,只见白桦一袭素白道袍立于晨光中,腰间佩剑上一枚青玉坠子莹莹生辉。
“苏师妹。“”白桦微微颔首,“那日还未来得及恭喜你在问道试炼取得佳绩。”
这话听在苏婉儿耳中分外刺耳。她强忍怒意,柔弱假笑道:"大师兄谬赞,我哪比得上林师姐,两个时辰便破三重试炼,真是……天赋异禀。”
白桦眸光微动:“师妹不必妄自菲薄,问道在心,不在速。”他顿了顿,“听闻师妹表现非凡,想必道心坚定。”
“在心”二字像针一样扎进苏婉儿心里。她在恐惧之境中丑态百出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蜷缩在地、涕泪横流、哭喊着求饶……
“系统!”她在神识中尖叫,“他在嘲讽我!”
系统:“……”
本系统怎么没发现,还请宿主不要妄下结论好吧,这都多少次了?白桦,原剧情里最正直的人都被宿主妄加揣测,系统心里也苦啊。
“多谢…大师兄……”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锣响将苏婉儿心不甘情不愿的道谢打断。
只见徐浩长老和一众长老都站在高台上,他手里还拿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铜锣,另一只手握着锣槌,活像个凡间集市卖艺的。
“肃静!肃静!”徐长老扯着嗓子喊,“宗主有要事宣布!”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苏婉儿抬头望去,只见宗主玄真道人踏云而来,衣袂飘飘,仙风道骨。
“诸位弟子。”玄真宗主清了清嗓子,“经老夫与诸位长老彻夜研讨……”
“研讨个屁!”徐长老在旁边小声嘀咕,“明明是在我那搓了一宿麻将!”
玄真宗主假装没听见,继续道:“决定对本次试炼规则做出…呃…微调。”
台下弟子们面面相觑。苏婉儿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逍遥宗的“微调”通常意味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果然,玄真宗主从袖中掏出一个签筒,里面插满了竹签:“由之前的自由挑战改为抽签对决制!”
“什么?!”台下顿时炸开了锅。
“肃静!”徐长老又敲了一下铜锣,“谁再吵吵,老夫就让他第一个抽签!”
这威胁比什么禁言术都好使,全场立刻鸦雀无声。
抽签?闻言苏婉儿暗自咬牙。
她本想利用自由挑战的机会避开几个难缠的对手。
可偏没想到赛制更改成抽签对决,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苏婉儿在神识里狂戳系统:“比武都这般随意,你确定这逍遥宗不是某喜剧片场?”
系统淡定道:“检测到宿主三观受到冲击,温馨提示:逍遥宗宗旨是随性而为。”
“这叫随性?这叫神经吧!”
晨钟刚敲过三响,问道峰试炼场上已聚集了大半弟子。
忽然,远处山道上传来一阵清越的剑鸣声。
众人回首望去,只见一道玄色身影踏着晨露而来。余名溯背负长剑,衣袂翻飞间隐约有剑气流转。
他在离地三尺处收住身形,剑鞘在青石板上轻轻一点,荡开一圈细小的气旋。
“小六的踏雪无痕又精进了啊。"有长老小声赞叹。
话音未落,天边忽有笛声飘来。四师兄叶子煜正不紧不慢地走来,一袭青衫随风轻扬。
他手中把玩着一支白玉笛,神情闲适得仿佛只是来赏景一般。
"抱歉,来迟了些。"叶子煜向玄真宗主行了一礼,目光扫过在场的师弟师妹们。
几乎同时,三师兄李莫尘也从另一侧匆匆赶到。他衣袖上还沾着些许丹砂痕迹,显然刚从炼丹房出来。
“没耽误正事吧?”他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在看到苏婉儿时略作停顿。
苏婉儿心头一紧,这位三师兄素来寡言,但那双眼睛却仿佛能洞穿人心。
“李师侄来得正好。”徐浩笑道,“这次比试规则有改,再晚些怕就要错过抽签了。”
谢三水也姗姗来迟。
徐浩从袖中取出一个紫檀签筒:“既然人都到齐了,现在开始抽签。”
筒中竹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苏婉儿的目光在签筒上停留了一瞬又移开,不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抽签筒吗?
弟子们依次上前。
第一个抽签的便是叶子煜,他忽然转头对余名溯挑眉:“小六,要不要打个赌?我若抽到你……”
“想都别想。”余名溯冷声打断。
叶子煜笑着,指尖暗中发力,他慢慢抽出一签,待看清上面朱砂写就的名字时,笑容顿时凝固。
“林……林师姐?”他装出一副难以置信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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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姐不是免试吗?”
玄真宗主轻咳一声:“天…天意。”
总不可能说自己昨晚酒后误事,失手放进去的吧。
“天意?”叶子煜嘴角抽了抽,“那敢问宗主,这天意是怎么把免试的二师姐塞进签筒的?”
玄真宗主捋须的手一顿,眼角余光瞥向站在角落的徐长老。徐长老立即抬头望天,假装研究云彩形状。
“这个嘛……”玄真宗主干笑两声,“昨夜观星象有感,觉得该让月茹多历练历练……”
“对,就是历练历练。”玄真宗主似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快去把二徒儿喊来,等会准备上台比试了。”
林月茹刚到试炼场,就听见了老头子的发言。
她依旧是一袭素白道袍,腰间这次多了一柄青竹剑,缓步走来时仿佛与周围的晨雾融为一体。
她抬眸看了眼高台上的玄真宗主,嘴角微微上扬:“师父,您昨晚莫不是又偷酒喝了?”
玄真宗主老脸一红:“胡说!为师这是在…在和长老们一起研究天象!”
“哦~”林月茹余光撇过梅思安,两人目光短暂相接,心下了然。
这老头子又在胡说八道呢。
叶子煜见状,立刻凑上前去:“二师姐,你看这事……”
“四师弟不必多言。”林月茹轻轻按住剑柄,有些摆烂道,“唉,既然抽中了,那就勉为其难的比试一场吧。”
台下顿时炸开了锅。
要知道,林月茹可是废灵根,虽然问道试炼的成绩可以是宗门第一,但这比武毕竟是实战,你让她上场?难不成挨打吗?况且这么多年,只见过她成天摆烂,何时有精进过武艺?
呵呵,这下有好戏看了,苏婉儿在心中暗笑。
林月茹缓步走上试炼台,青竹剑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她轻轻叹了口气:“四师弟,请多指教。”
叶子煜苦笑着拱手:“还请师姐…额…手下…留情?”
他暗自运转灵力,指尖符箓泛起淡淡青光。
“比试开始!”徐长老铜锣一敲。
叶子煜率先出手,符箓划出一道优美弧线,数十道风刃呼啸而出。
林月茹却只是轻轻侧身,青竹剑随意一挑——
“铮!”
风刃尽数破碎。
叶子煜瞳孔一缩,还未反应过来,眼前白影一闪,剑尖已抵在他咽喉前三寸。
全场寂静。
“承让。”林月茹收剑入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台下弟子们目瞪口呆。
苏婉儿脸色煞白,这是怎么回事???
玄真宗主捋须的手僵在半空,徐长老的铜锣“咣当”掉在地上。
梅思安嘴角微微上扬,只有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台上,林月茹朝叶子煜暗中使了个眼色。
“这……”叶子煜心中了然,他摸了摸脖子,苦笑道:“师姐何时练的剑法?”
林月茹眨眨眼:“闲着无聊时随便练练?”
她转向目瞪口呆的玄真宗主,“师父,我赢了是不是可以观战休息了?”
“啊?哦……”玄真宗主如梦初醒,“当、当然……”
32.投机取巧
“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苏婉儿咬牙切齿,“她不是废灵根吗?怎么可能……”
可不是废灵根吗?系统沉默了片刻,机械音中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困惑:“经重新扫描确认,目标林月茹确实为废灵根,不可能出错。”
苏婉儿差点咬碎银牙:“那这比试怎么解释?”
“本系统怀疑,这其中有猫腻,还请宿主自行查探。”
苏婉儿死死盯着林月茹的身形,像是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
林月茹当然感受到了苏婉儿那火热的目光,她带着几分慵懒朝苏婉儿戏谑一笑。
这一笑,让苏婉儿心头猛地一跳。那笑容里分明藏着几分狡黠,几分玩味,就像猫儿逗弄爪下的老鼠一般。
可再仔细看时,那笑容转瞬即逝,仿佛是自己的错觉。
林月茹懒洋洋地倚在试炼台边的石栏上,素白的道袍随意铺展,像一朵闲云般漫不经心。
她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把玩着腰间的青竹剑穗,那枚不响的玉铃铛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二师姐……”宁雪突然凑过来,眼中满是崇拜,“你刚才那一剑太厉害了!能不能教教我啊。”
嗯?她正愁如何找到宁雪呢,没想到这小丫头自己到送上门来了。
不过这妮子不是医灵双修吗?怎么突然对剑修感兴趣了?
林月茹慵懒地抬了抬眼皮,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小师妹想学剑啊?”
宁雪小鸡啄米般点头,杏眼里闪着期待的光:“师姐刚才那一剑太帅了!我要是学会了,看谁还敢说我只会治病!”
“这样啊……”林月茹慢悠悠地直起身子,青竹剑穗上的玉铃铛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那师姐教你个更厉害的。”
她卖了个关子,示意她凑近些。
宁雪单纯,想也没想,就凑了上去。
林月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其实啊……刚才那一剑都是假的。”
宁雪瞪大眼睛:“啊?”
“你想啊,”林月茹一脸诚恳地摊手,“我可是如假包换的废灵根诶!”
宁雪歪着头想了想,迟疑地点点头。
“听说这次比试奖励不错,前三名能得三百灵石……”
林月茹眼睛突然亮晶晶的,“而且啊,听说这次表现好的弟子,能去参加之后的仙门联谊大会!”
“联谊大会?”宁雪一脸茫然。
“就是各大宗门的青年才俊聚会啊!”林月茹掰着手指头数道,“听说玄天宗的伙食最好,凌霄阁的风景最美,合欢宗的人……”
宁雪无言以对,这听二师姐的描述,她说的莫不是宗门大比?
“…咳咳。”她突然咳嗽两声,正色道:“总之就是去长长见识!”
“四师弟这不是看着我帮他培养灵植的份儿上,配合我演的嘛!”
宁雪恍然大悟:“所以师姐你……”
“嘘——”林月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袖中掏出一包桂花糖塞给宁雪,“这是封口费。”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叶子煜的哀嚎:“我的三百灵石啊!”
林月茹面不改色:“四师弟演技真好。”
宁雪看着手里香甜的桂花糖,又看看一脸无辜的林月茹,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而且,嘿嘿。”林月茹突然笑道,“既然四师弟已经帮了我一把,不如小师妹你也帮我个小忙?”
“嗯?”宁雪默默的打开了桂花糖的纸包,她可最爱这些小零食了。
林月茹眼睛弯成月牙,亲热地揽住宁雪的肩膀:“小师妹啊,你看师姐平时待你不薄吧?”
宁雪嘴里塞满桂花糖,含糊不清地点头:“唔…师姐最好了……”
“那要是待会抽签抽到咱俩比试……”林月茹循循善诱,“你就假装被我的剑气吓到,直接认输怎么样?”
宁雪眨巴着大眼睛:“可是……”
林月茹又从袖中摸出一包蜜饯:“再加一包杏脯。”
“成交!”宁雪一把抢过蜜饯,笑得见牙不见眼,“师姐放心,我演技可好了!上次装病逃早课,连徐长老都没看出来!”
林月茹欣慰地拍拍她的头:“嗯,好孩子。”
远处围观的苏婉儿额头青筋直跳:“系统,她们这是……”
“叮!检测到不正当交易行为”系统机械音里带着几分无语,“建议举报给执法长老……”
就在这时,徐长老的大嗓门响起:"下一场,宁雪对…咦?"
他瞪着抽签结果,胡子都翘起来了:“宁雪对林月茹?!”
全场哗然。
叶子煜捂着心口哀嚎:“这也太假了吧!”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他们都被林月茹收买了呢?
林月茹一脸无辜地摊手:“天意如此。”
宁雪蹦蹦跳跳上了试炼台,朝林月茹挤眉弄眼:“师姐请指教!”
比试开始的锣声刚落,林月茹连剑都还没出鞘。
宁雪突然“啊”的一声惨叫,捂着胸口连连后退:“好、好强的剑气!我认输!”
她浮夸地转了三圈,最后以一个优美的姿势“昏倒”在台上,还不忘偷偷往嘴里塞了颗蜜饯。
全场寂静。
徐长老的铜锣“咣当”掉在地上:“这…剑未出鞘,剑气先至,厉害。”他还不忘解释一二。
林月茹语重心长道:“师妹年纪尚轻,还需勤加练习啊。”
台下众弟子面面相觑,有几个甚至开始偷偷掐自己大腿——这剧情发展也太离谱了吧?
“咳咳…”玄真宗主清了清嗓子,“既然胜负已分……”
“且慢!”宁笑醉突然拍案而起,“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儿戏的比试!”
林月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宁长老明鉴,弟子确实什么都没做啊。”
“放屁!”宁笑醉气得青筋凸起,“你当我是瞎的吗?这丫头分明……”
“分明是被我的剑意所慑。”林月茹一本正经地打断道,“正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正是剑道最高境界啊!”
宁笑醉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反驳。
梅思安在一旁咬唇偷笑,能把宁笑醉气到无语,这丫头真是个人才。
就在这时,宁雪突然从地上弹起来,一脸崇拜:“对对对!我刚才分明感受到师姐那股凌厉的剑意,简直……”
她话没说完,嘴里没咽下去的蜜饯突然“啪嗒”掉在地上。
全场再次陷入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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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茹扶额:“……”
苏婉儿在台下看得目瞪口呆:“系统,这…”
“叮!检测到集体舞弊行为”系统的机械音都颤抖了,“建议宿主立即举报。”
“举报个鬼!”苏婉儿咬牙切齿,“你没看见连长老都拿她没办法吗?”
台上,徐长老捡起铜锣,有气无力地敲了一下:“本场比试…林月茹胜……”
叶子煜在台下捂着脸:“我的三百灵石啊...演得也太假了……”
林月茹悄悄朝他比了个“五”的手势,意思是事成之后分他五成奖励。
叶子煜立刻精神一振,高声喊道:“二师姐威武!这招无剑胜有剑简直出神入化!”
其他收了贿赂的弟子也纷纷附和:“是啊是啊!”
“二师姐太厉害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剑气无形啊!”
白桦,李莫尘对视一眼:“……”
余名溯不屑的啧了一声。
谢三水还在混乱中,原来这样也行?
宁笑醉气得直跺脚:“你们…你们……”
玄真宗主嗑着瓜子,小声对徐长老说:“要不…咱们就当没看见?”
徐长老看着林月茹偷偷塞过来的一包上等灵茶,默默点了点头:“宗主英明。”
“下一场,苏婉儿对余名溯!”
徐长老的铜锣声刚落,整个试炼场顿时安静下来。
余名溯冷着脸走上试炼台,腰间长剑未出鞘就发出嗡嗡剑鸣。
苏婉儿脸色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她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日,她要将之前受到的轻视给
余名溯是天生剑体,这一场注定不好打,所以在上场之前,她就和系统商量好了对策。
系统声音凝重,B计划启动中……
“你最好有把握……”苏婉儿咬着牙走上台。
余名溯连客套话都懒得说,直接并指成剑,一道凌厉剑气破空而来。
苏婉儿仓促闪避,衣袖仍被划开一道口子。
好快,苏婉儿如临大敌,系统启动需要时间,她必须接下或是闪避他的招式。
两人剑光交错,金石相击之声不绝于耳。
“咦?”余名溯眉头一皱,终于正眼看向对手。
“系统,我撑不住了!”十几招过后,苏婉儿手臂发麻。
“启用最终手段。”系统突然弹出一个红□□面,“消耗对应积分,发动“剑心通明”加持。”
苏婉儿眼中金光大盛,竟预判到了余名溯的下一招。她突然变招,剑尖以一个诡异角度刺向余名溯手腕。
“铛!”
余名溯的佩剑应声落地。他震惊地看着手腕上那道浅浅血痕,脸色阴晴不定。
“承让。”苏婉儿强撑着行礼,双腿却在微微发抖。
全场鸦雀无声。谁都没想到,苏婉儿竟然能将余名溯的佩剑打落。
余名溯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冷笑:“算你赢了。”
他并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说完捡起佩剑转身就走。
台下,林月茹眯起眼睛,苏婉儿和系统的对话,她可听的一清二楚。
苏婉儿强撑着走下试炼台,不知何时传来一声奇怪语调的轻叹。
“作弊可不好哦~”
33.壕无人性
苏婉儿浑身一僵,猛然回头,却见身后空无一人。
那声音轻得像是幻觉,却让她瞬间被冷汗浸透。
“系统…刚有人……”
“未检测到异常。”系统答道,“比试分三场,建议宿主尽快调息,恢复体力。”
苏婉儿攥紧拳头,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到在远处乘凉懒洋洋靠坐在树下的林月茹身上。
对方视乎察觉到她的视线,抬头朝她微微一笑。
那笑容看似天真无邪,却让苏婉儿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下一场,白桦对李莫尘!”
徐长老的铜锣声回荡在试炼场上空,原本嘈杂的场地瞬间安静下来。
弟子们自动让开一条通道,两位师兄一前一后的走上试练台。
林月茹懒洋洋的支起上半身:“今天总算有一场像样的比试了。”
在她不远处,苏婉儿正盘膝调息,闻言睁开眼,目光复杂的看了台上一眼。
“系统,帮忙盯着,看看这两人的实力。”她在心中安排。
“白桦,剑修,金丹中期,自我领悟一套青霄剑诀,颇为了得。”
“至于李莫尘,介于宿主半年内几乎从未有过接触,本系统也无法具体判定,只知他丹器双修,实力大致上在金丹初期。”
苏婉儿皱眉。
这半年她几乎成天精于修炼,这个常年泡在丹房的李莫尘她接触甚少,也从未见过他出过手。
这下好了,连系统都摸不清底细。
所以她只能在此次比试中见识见识……
试炼台上,白桦一袭白衣胜雪,怀中抱剑而立,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
对面的李莫尘则静立如松,一袭靛青长衫纤尘不染,眉目如墨却透着几分疏离。
他腰间只悬着一个古朴的青铜丹炉挂饰,右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炉身纹路。
“请。”白桦微微颔首,声音清冷如玉。
李莫尘只是轻轻点头,眼神却已锁定了白桦握剑的右手腕。
没有客套,没有寒暄,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凝固。
白桦率先出手,长剑出鞘如龙吟,一道青光直取李莫尘咽喉。
李莫尘不慌不忙,鎏金尺横挡,“铛”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令人惊讶的是,看似轻巧的长尺竟稳稳架住了凌厉剑锋。
“好强的臂力!”台下有弟子惊呼。
李莫尘手腕一翻,尺端突然喷出青色火焰。白桦抽身后退,剑锋在空中划出半圆,七道剑气呈扇形激射而出。
“青霄七绝!”有弟子认出了这招。
李莫尘神色不变,鎏金尺在身前快速划动,竟凭空勾勒出一个完整的太极图案。剑气撞上太极图,如泥牛入海,只激起几圈涟漪。
“以尺画阵?”白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李莫尘抓住这一瞬之机,左手从腰间锦囊取出一粒金色丹药捏碎。金光流转间,鎏金尺上的符文突然大亮,尺身延长三寸,带着破空之声横扫而来。
白桦急退三步,剑尖点地借力腾空,在空中连变三个方位,九道剑影如天女散花般落下。
“九霄剑阵!”台下惊呼。
李莫尘抬头望天,突然将鎏金尺插入地面。尺身符文脱离飞出,在空中结成金色光罩。剑影与光罩相撞,爆发出刺目光芒。
待光芒散去,众人惊讶地发现李莫尘已变换位置,鎏金尺不知何时分成十二节,如锁链般环绕周身。白桦的剑尖正被三节金尺卡住,进退不得。
“子午锁仙尺?”白桦挑眉,“没想到三师弟连这个都炼成了。”
李莫尘微微点头:“侥幸。”话音未落,突然松开金尺,双掌合十,一道赤红光柱从掌心激射而出。
白桦抽剑急退,却见李莫尘并未追击,而是将光柱转向地面。炽热能量在试炼台上刻出一个复杂的阵法图案。
“丹火成阵!”徐长老猛地站起身,“这小子……”
阵法完成的瞬间,整个试炼台的温度骤然升高。白桦的剑身开始泛红,握剑的手也冒出丝丝白烟。
“大师兄,认输吧。”李莫尘平静道,"玄铁剑导热,再持握会伤经脉。"
白桦却突然笑了:“三师弟好眼力。”他松开剑柄,长剑悬浮空中,剑身突然结出一层冰霜,“但你忘了,青霄剑诀第九重是什么?”
李莫尘瞳孔微缩:“心剑合一!”
话音未落,白桦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剑中。冰霜长剑爆发出刺目寒光,瞬间破开热浪,直指李莫尘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李莫尘十二节金尺突然重组,在身前形成一面金盾。剑盾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气浪掀翻了前排观战的弟子。待尘埃落定,只见白桦的剑尖抵在金盾中心,而李莫尘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金盾丝毫未退。
“够了!”
徐长老飞身上台,大袖一挥分开两人:“比试点到为止!这场算平局!”
白桦收剑入鞘,郑重行礼:“三师弟的丹器之道,令白桦佩服。”
李莫尘抹去血迹,鎏金尺重新合为一体:“大师兄剑法通神,莫尘受益良多。”
两人相视一笑,刚才的激烈交锋仿佛只是友好切磋。
台下,林月茹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最后那招…三师弟明明还有后手。”
苏婉儿则死死盯着李莫尘的鎏金尺:“系统,分析那件法器!”
“检测到多重封印…深层能量被刻意压制。”系统声音带着明显的困惑,“推测其真实品阶至少是……”
“是什么?”
“元婴级法宝。”
苏婉儿倒吸一口冷气。这时她注意到李莫尘正看向这边——不,是看向林月茹。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李莫尘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下一场,林月茹对谢三水!”徐长老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又到我了啊……”
相比于林月茹的轻松,谢三水略显紧张。
完了完了,他怎么这么背,偏偏抽到了二师姐呢?
林月茹伸着懒腰站起身,接过李莫尘暗中递来的小玉瓶,随手塞进袖中。她步伐散漫地走向试炼台,仿佛不是去比试,而是去后院赏花。
谢三水站在对面,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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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渗出细密汗珠。
他握剑的手微微发抖,眼睛不断瞟向台下——那里,叶子煜正对他挤眉弄眼,宁雪则做了个“自求多福”的手势。
刚上台,林月茹连剑都没拔,只是歪头看着谢三水:“五师弟,你看起来很紧张?”
“没、没有!”谢三水咽了口唾沫,摆出起手式,“请二师姐赐教!”
“赐教啊……”林月茹慢悠悠地绕着谢三水踱步,青竹剑穗上的玉铃铛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
她盘算着如何不用自己出手,也能让他自己认输。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那这样吧,谢师弟。"她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我这种废灵根,比武也没什么能耐。"
“既然…你要和我打,我也得拿出十分的诚意。”
说着林月茹正慢条斯理地从储物袋里往外掏东西——先是三沓闪着金光的符箓,接着是五瓶颜色诡异的丹药,最后居然摸出个巴掌大的青铜丹炉“咣当”扔在地上。
“你师姐我呢,别的不多,这些年来,也就这点家当。”
台下弟子集体倒吸冷气。那堆东西足够买下半座灵药峰!
“比试开始!”徐长老的铜锣声都在发颤。
谢三水刚摆出起手式,就见林月茹随手抛出两张符箓。
霎时间雷火交加,试炼台左侧三丈地面被炸成焦土。
“哎呀,拿错了。”林月茹尴尬的笑了笑,“这是元婴期用的雷火诛邪符。”
谢三水额头沁出冷汗,剑锋一转改为守势。
却见林月茹又摸出个青玉瓶,瓶口倾斜间,七颗玄冰凝魄丹滚落在地,台面瞬间结出半尺厚的冰霜。
"这些丹药威力太大真碍事……"她说着又掏出个赤红葫芦,“不如试试这个焚天紫焰砂融化掉?"
“住手!”徐长老在台下跳脚,“那会烧毁试炼台防护阵!”
闻言谢三水的剑都快拿不稳了。
只见对面那位“废灵根”师姐正左手捏着三张空间撕裂符,右手掂量着能炸平山头的震天雷。
“五师弟啊。”林月茹突然叹气,"听说你攒了三年贡献点,就为换把像样的飞剑?"
她随手甩出十把流光溢彩的剑器插在地上,"要不,挑一把?就当师姐送你的见面礼。"
最绝的是,她说话间不小心碰倒了个白玉瓶,里面掉落出的“仙灵花”让几位长老都红了眼。
那可是巩固根源的好东西啊。
“我认输!!!”谢三水突然把剑一扔,声音颤抖,“师弟我…我学艺不精甘拜下风!”
这要和她真的打起来,估计自己的脱成皮。他谢三水又不是傻子。
林月茹遗憾地收起一颗正在膨胀的混沌雷珠:“真不再考虑下?我还有三十六张阵盘没演示呢……”
“林月茹胜!”徐长老几乎是扑过来宣布,“快把你那些玩意儿收起来!”
台下鸦雀无声。
宁雪呆呆道:“二师姐这是把藏宝阁搬空了吧?”
叶子煜数着满地珍宝:“不,藏宝阁哪儿来的这么多好东西……”
34.对决宁雪
如此土豪的打法,苏婉儿以前还是在话本里读到过,没想到今日竟然开了眼见。
她看着这一地的宝物,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为什么这些好东西偏偏让林月茹这个废灵根全占了。
这不公平,她明明才是这个世界的气运女。
系统像是感应到她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回应道:“宿主不必着急,只要您按照指示完成任务,定能获得更多比这些还要好的东西。”
“眼下赢得比武,获取宗门大比资格才是要事。”
听到系统的话,苏婉儿猛然回神,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那些闪闪发光的宝物。
但心底那股不甘却如毒蛇般缠绕着她的心脏。
“系统,待会抽签帮我调整抽签结果。”她强作镇定地命令道。
目光扫过远处的谢三水和宁雪,“我要对上他们两个。”
这是她深思熟虑的,也是最有把握的方案。
系统的效率很高,很快就有了结果。
“干扰抽签阵法完成,下一场你将对战宁雪,最后一场与谢三水对决。”
这样就好,在她看来谢三水刚入门三年,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能力,根本不值一提。
反而是这个从小就被收留在长老身边的小师妹宁雪,更具威胁。
果不其然,轮到她自己抽签时,签上赫然显示的是宁雪的名字。
徐长老定睛一看,立刻报送道:“下一场,苏婉儿对战宁雪。”
宁雪向苏婉儿点了点头,二话不说轻盈地跃上了试炼台。
“苏姐姐这半年真是进步神速啊。”宁雪微笑道:“但今时不比往日,既然试炼台上相见,就得切磋切磋一下武艺,小心了。”
苏婉儿可没管宁雪说了些什么,她耳边还回荡着系统说的话。
“宁雪,逍遥宗人见人爱的小师妹,金丹初期,医灵双修,不过至今还未签订本命灵兽,因此擅长用银针为武器,宿主只需要小心她的针法即可。”
“比试开始!”徐长老的铜锣声响起。
宁雪率先出手,素手轻扬间,数十道银光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像是暗器般向她飞来。
“左侧闪避,三步后横剑格挡。”系统迅速给出指示。
苏婉儿依言而动,身形如鬼魅般闪转腾挪。
银针擦着她的衣袖飞过,钉在身后的木桩上,瞬间将整根木桩染成了诡异的幽蓝色。
那是毒?苏婉儿一惊。
宁雪见第一波攻击未果,并不着急,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
顿时,那些落空的银针竟然从木桩上自行拔出在空中重组成了一个阵法。
“是天罗地网!”有识货的长老惊呼,"这小丫头竟然在医术上修炼得如此炉火纯青。"
无数银针在阳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光芒,从四面八方朝苏婉儿包围而来,几乎封死了所有退路。
她不得不紧急求助系统。
“启动应急方案。”眼见宿主处于劣势,系统声音突然变得急促,“检测到宿主储物袋中有玄铁伞一把,立即取出!
苏婉儿来不及思考,迅速从储物袋中抽出一把漆黑的铁伞。
“铮”的一声撑开,伞面急速旋转,将袭来的银针尽数弹开。
啧,有点难办啊。
宁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苏姐姐好计策,这么难抵挡的攻击都能化解。”宁雪浅笑盈盈的,指尖却悄然捏碎了一枚青玉符箓,“不过接下来这招,苏姐姐要如何应对呢?”
只见那些被弹开的银针突然在空中凝滞,针尾泛起青色的火焰。
宁雪双手合十,轻喝一声:“追魂针,去!”
霎时间,数百根燃烧着青焰的银针如同活物般调转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再次袭来。
更可怕的是,这些银针飞行轨迹完全无法预测,时而如灵蛇游走,时而似蜂群盘旋。
“警告!检测到灵力追踪特性!”系统声音变得尖锐,“物理防御无效,建议流云步配合镜花水月心法!”
苏婉儿心中一惊。这两门功法她虽然学过,但还远未纯熟。
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她猛地收起铁伞,身形顿时如流云般飘忽不定,同时运转镜花水月心法,在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屏障。
青焰银针接二连三地穿透幻象,却总是差之毫厘地擦过苏婉儿的真身。台下观众只见试炼台上突然出现七八个苏婉儿的残影,真身在哪竟一时难以分辨。
“好精妙的身法!”徐长老忍不住拍案叫绝,“这一招流云步运用的虽略显生疏,但能精准的闪避并还击,临危不乱,这苏师侄的临场应变能力不错啊。”
宁雪眉头微蹙,显然没料到苏婉儿还有这一手。
看样子自己还得认真一些了,虽然台上是对手,台下是姐妹不是?
她突然咬破指尖,在空中画出一个血符:“以我精血,引针归宗!”
那些青焰银针闻血而动,竟在空中结成一只巨大的青鸾形状,双翅一展,将整个试炼台的退路全部封死。
青鸾长鸣一声,带着滔天焰浪直扑苏婉儿。
“危险!”系统警报声响彻脑海,“预估此招式宿主无法抵挡,是否用积分兑换保命符箓!”
“换。”容不得她思考,招式当前,有办法为什么不用?
苏婉儿当机立断的做下决断,一张金色符箓,赫然出现在她的手中。
就在青鸾扑来的最后一刻,她手中的符箓迎风自燃,化作一道金色光罩将她护在其中。
长老们本想插手干预,但没想到宁雪出手这般果决。
只听“轰——”的一声。
青鸾撞击在光罩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气浪掀翻了试炼台周边的护栏,连几位长老都不得不运功抵御冲击波。
这...这宁师姐也太不手下留情了吧,这么大的阵仗,怕是要出事。
在下的一众弟子都有些震惊,这就是金丹初期的全力一击吗?苏师姐怎么样了?
台上尘烟弥漫,看不清局势。
林月茹倒是想宁雪能胜过一筹,但她清清楚楚的看着试练台上发生的一切,不经眼底发冷。
若不是关键时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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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帮忙,或许能胜,但…果不其然……
小师妹还是太过心急,若是在耗上一耗说不定还有机会,可惜了啊。
待烟尘散去,只见苏婉儿单膝跪地,金色光罩已经布满裂痕。而宁雪也因为精力消耗过度,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
两人隔着破碎的试炼台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不甘。
“停手!”徐长老飞身上台,“比试点到为止!这一局…判为平局!”
宁雪勉强行了一礼:“苏姐姐好本事,宁雪佩服。”
苏婉儿强撑着站起身还礼,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她没想到平日里最人畜无害的宁雪实力竟然如此强悍,连系统都要她动用保命底牌才能勉强战平。
不过好在下一场,她早就安排系统一并做了手脚。
至于对战谢三水,她势在必得。
当签筒摆在谢三水面前时,他的内心是忐忑的。
毕竟第一场就输给了二师姐,这又看见各位师兄师姐在试练台上的比试,他感觉自己上台,就像是来走个过场的,对战谁他心里都没底。
入门三年,他现在还只是筑基中期,比他后入门的苏师妹半年内都突破到了筑基后期,可想而知这几人的实力都在自己之上。
但这签,该抽还是得抽,他一咬牙一闭眼,在徐长老的注视下从中抽出一根。
徐浩定睛一看,怎么还是苏师侄?
谢三水这运气,简直了。
想到苏婉儿刚和宁雪进行了一场比试,消耗过多,还未做调息。
于是他宣布:“下一战,谢三水对决苏婉儿,介于苏师侄刚进行一场比试,先休息一炷香时间,再做比试。”
谢三水一听心里咯噔一声,居然是苏师妹,得益于自己上场比试认输,精力充沛,或许还有机会?
但这个想法一出,他又立刻摇了摇头。他这个做师兄的怎么能乘人之危呢?
就在他纠结万分的时候,他听见有人在唤他。
嗯?是…二师姐?
谢三水循声望去,只见林月茹正倚在一棵古树下,懒洋洋地冲他招手。
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她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笑脸格外生动。
“二、二师姐?”谢三水小跑过去,紧张地搓了搓手。
林月茹从袖中摸出一个储物袋,随手抛给他:“喏,算是你刚刚帮我的回礼,我大致上精挑细选了些。虽然比不上和你对决时用的那些,但对付下一场绰绰有余了。”
谢三水手忙脚乱地接住,他刚要道谢,却听林月茹又道:“你是不是觉得,对上刚打完一场的苏师妹,胜之不武?”
被说中心事,谢三水耳根一热,支吾着说不出话。
林月茹轻笑一声,突然凑近他耳边:“傻师弟啊,你想想这世上那里来的那么公平的事?谁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她声音压得极低,“顺其自然,都是天意,逍遥宗的宗旨你都忘了么?”
逍遥宗的宗旨?逍遥自在,随性而为。这八个字他是定不会忘记的。
看着林月茹坚定的眼神,他谢三水悟了。
35.他追她逃
谢三水瞪大眼睛:“那...二师姐的意思是...?”
“嘘——”林月茹竖起食指抵在唇前,眼波流转间闪过一丝狡黠,“唉,师姐知道你为人善良,不愿意伤害苏师妹,但是你可以这样......”
苏婉儿本在台下静静调息,但见着林月茹、谢三水二人鬼鬼祟祟,在远处不知在说些什么,她心底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结果导致她太过在意,调息时不专心,反而出了岔子,一口血喷了出来。
“哎呦,苏姐姐,你可得专心点,这调息还是要心无旁骛才能好得快的。”和她一样在旁边调息的宁雪关心道。
“嗯。”苏婉儿强忍着心底的不适,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但她的眼神一直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
“系统,谢三水和林月茹在一起,准没好事,一会比试可得把他看紧了,免得再出什么岔子。”
“叮——”系统听从指令,“好的,宿主,我会盯着他的,放心。”
得到回应,她这才静下心来,开始调息。
一炷香后,比试开始。
谢三水站在台上,看着对面调息完毕的苏婉儿,心跳如擂鼓。
他下意识摸了摸袖中二师姐给的储物袋,想起她说的话——
“遵循本心,逍遥天地也。”
下一刻,他眼中最后那一丝犹豫荡然无存。
“请苏师妹赐教。”他抱剑行礼。
苏婉儿也象征性的回了一礼。心中却暗暗询问系统:“系统,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
“谢三水,筑基中期,和宿主一样修剑道,但相对于余名溯来说,他实力平平,目前来看,并没有什么异常。”
听到系统熟悉的话语,苏婉儿暗自松了一口气。这种程度的对手,她闭着眼睛都能赢,看来之前是自己想多了。
“比试开始!”
徐长老的铜锣声刚落,谢三水突然做了个让全场哗然的动作——他转身就跑!
苏婉儿剑招刚起,就见对手像受惊的兔子般蹿到了试炼台另一侧。她愣在原地,剑尖尴尬地指着空气。
“谢师兄这是……”台下弟子们面面相觑。
“宿主,目标行为异常。"系统声音带着困惑,"建议保持警惕。”
她苏婉儿才不信,这种打法是谢三水自己准备的。
她咬牙切齿的盯了台下看戏的林月茹一眼,冷哼一声,提剑追去,她就势必要让她的计划破灭。
就在她剑锋即将触及谢三水后背时,这家伙突然一个懒驴打滚,不仅躲过攻击,还顺手往地上扔了张符箓。
“砰!”
符箓炸开一团粉色烟雾,苏婉儿眼前顿时出现七八个谢三水的身影,个个冲她做鬼脸。
“系统!哪个是真的?”她急问。
“扫描中…无法确定!”系统罕见地卡壳了,“所有幻影都像是有生命体征!”
苏婉儿只能胡乱刺向其中一个。
“噗”的一声,那幻影化作青烟,其他幻影却齐声大笑:“苏师妹,我在这儿呢!”
台下已经笑成一片。林月茹靠在树边,嗑着瓜子点评:“三水师弟的百戏符用得不错啊。”
徐长老额头青筋直跳:“谢三水!好好比试!”
谢三水汗颜,他哪里知道二师姐给他的符箓是这个作用?
他不过是听信二师姐说的她的符箓都能抵挡招式,所以他就眼疾手快,随便那么一抛,哪里知道什么百戏符的用途?
但内心已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已经出手了,那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弟子遵命!”谢三水嘴上答应着,脚下却溜得更欢了。
他时而像猴子般蹿上试炼台边的旗杆,时而如游鱼般从苏婉儿剑下滑过,时不时还丢出几张稀奇古怪的…呃…二师姐给的符箓?
苏婉儿额头见汗。这哪是比试?分明是在被当猴耍!
若是全盛状态,她哪里会被一个小丑戏耍?
她突然变招,剑锋横扫三丈范围,想逼谢三水正面接招。
谁知谢三水不按套路出牌,直接一个后仰从试炼台边缘翻了下去。就在众人惊呼时,他袖中飞出一条绸带缠住栏杆,像荡秋千般又荡了回来,正好落在苏婉儿身后。
“苏师妹,看招!”他笑嘻嘻地拍了下苏婉儿肩膀。
“啊啊啊!”苏婉儿彻底被激怒,转身就是一记杀招。剑光如虹,却只劈碎了又一张符箓变出的替身草人。
真正的谢三水蹲在试炼台角落,看了看手上的符箓,又看了看台下嗑瓜子的二师姐,嘴角抽了抽。
这下耍大发了。
“噗——”梅思安在台上笑到瘫软,连最严肃的宁笑醉都喷了茶。
苏婉儿气得浑身发抖,系统紧急在她的脑海中建议:“宿主建议,平稳心态,看准时机……”
“闭嘴!”她在心中怒吼,“我今天非要宰了这王八蛋!”
她怎么才发现谢三水也怎么难对付呢?那么一个老实的人,老老实实的当别人的垫脚石不就好了吗?
可她不知道的是,谢三水之所以能闪避开她的一次次攻击,也正因为是他多年来扎实的基础,林月茹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才给他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苏婉儿再也忍不下来了,她咬破舌尖强行催动秘法,速度陡然提升三成。
谢三水见状终于变色,慌忙掏出张银色符箓往腿上一拍,顿时跑得比兔子还快。
两人在试炼台上演起追逐戏,苏婉儿剑光霍霍,却总差之毫厘。
眼见苏婉儿即将逼近自己,他随手又从储物袋里这么一掏,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顺手一扔。
苏婉儿正打算防御,却没想……
只听“扑通”一声,她应声倒地。
定睛一看,哪里来的香蕉皮???
谢三水一懵,转身看向林月茹,却见她眼神飘忽,根本不看自己。
这……众人皆倒。
这么一摔,苏婉儿只觉得自己眼前发黑,这才惊觉自己灵力已近枯竭。
而谢三水停在试炼台中央,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襟,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苏师妹。”他憨厚的一笑,“该我了哈。”
他身形一晃,苏婉儿眼前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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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凭空看到出现了三个谢三水,每个都持剑刺来。
仓促间她随便选了个方向格挡。
“错了。”耳畔传来轻笑。
后心一凉,谢三水的灵剑已轻轻点在她背心要穴。按照比试规则,这已是致命一击。
全场死寂。
徐长老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事实如此,却也不得不宣布道:“谢…谢三水胜!”
苏婉儿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黑,这次是真的昏了过去。
比试结束后,整个试炼场陷入诡异的寂静。
谢三水手足无措地站在台上,看着昏倒在地的苏婉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灵剑,仿佛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这……”他结结巴巴地看向徐长老,“弟子不是故意的……”
徐浩无奈地跃上试炼台,俯身检查苏婉儿的情况。
当他探到苏婉儿体内紊乱的灵力时,眉头皱了皱:“灵力透支,心神受创。来人!送苏师侄去药堂!”
几名女弟子匆忙上台,将昏迷的苏婉儿抬走。
台下的叶子煜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又转头望向台上呆立的谢三水。
他轻盈地跃上试炼台,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拍了拍谢三水的肩膀:“谢师弟,平时见你老实木讷,这次倒还打得不错嘛。”
谢三水这才如梦初醒,苦笑道:“四师兄就别取笑我了,我这算哪门子打法……”
“赢了就是赢了。”叶子煜眨眨眼,“不过……”他压低声音,“那些符箓是二师姐给的吧?”
谢三水顿时汗颜。还没等他回答,台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谢师兄威武!”
“这打法简直绝了!”
“教教师弟们呗!”
原来是被这场别开生面的比试逗乐的弟子们终于回过神来,纷纷起哄。
谢三水窘迫地挠着头,眼睛却不自觉地寻找林月茹的身影。
此时的林月茹已经悄悄退到了人群外围,正倚在一棵古树下把玩着手中的玉符。见谢三水看过来,她竖起大拇指晃了晃,唇边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二师姐……谢了。”谢三水在心中默默道谢。
与此同时,药堂……
药堂内,昏迷中的苏婉儿似乎正在经历一场噩梦。
“废物!”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荡,“连个筑基中期的废物都打不过,要你何用!”
“系统…系统我错了……”苏婉儿在梦中哀求,“再给我一次机会……”
“完不成任务,就地抹杀。”系统的声音冰冷而决绝。
“不,不要啊啊啊……”
苏婉儿赫然惊醒,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一时之间还没有缓过来。
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检测到比试失败…建议宿主尽快提升实力……”
闻言她这才反应过来之前经历了什么。
苏婉儿攥紧被角,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
“谢、三、水!”
竟然戏耍她,她一定要让他以及他们都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