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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年轻侯爷与将门之女才是门当户对

作者:云朵棉花糖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映月起身,谢宴青一身戎装,铠甲上还有风干的暗红血迹,看得她心惊肉跳,


    谢宴青脸色铁青,眼底挂着一圈黑色,神色不好。


    想着他是带伤赶赴南疆参战,江映月不禁蹙眉,“你受伤了吗?”


    谢宴青笑起来凉意十足,“一点小伤,要不了我的命。只是,不知道我没死成,你会不会很失望?”


    楚秋秋留下书信,说自己率先回京,要“看看自己哪点不如宴青哥哥的心上人”。


    谢宴青看到书信便知,楚秋秋定是知道了对方身份,自然很快从长风口中得知她可能会对江映月不利,因此和楚守疆打了招呼也先行回京了。


    离开南疆不过是和楚秋秋隔了半日,原以为楚秋秋路上定会找驿站稍作休息,不想那丫头倒也是吃惯了苦头的,同样日夜赶路回京了。


    这次南下,一共便十日左右的功夫,来回路上马不停蹄,也占了四日,其余时间自然是废寝忘食与镇南将军制定作战计划。


    而后决战前夜,他只身潜入敌营,取敌军首级、参与大战,厮杀从天黑到黎明又道黄昏。日落后,他们大获全胜,所有将士们极为亢奋,他几乎也是彻夜未眠,翌日一大早就看见了楚秋秋的书信……


    马不停蹄回了侯府,已经三日三夜不曾合眼,却得知江映月已经搬出去了。


    恰好看见董世林接了口谕动身出发,他来不及更衣便尾随过来,听见刚刚对话,便误会得很彻底:


    原来她搬出来不是为了躲避大哥,而是为了躲避他?


    也是,上次分别前,他们不欢而散,她要自己离得远远的。


    谢宴青自嘲地笑笑,他可以将心挖出来给她,偏偏她可以原谅谢如安,却不能原谅他。


    “我这次又立下了功劳,皇上封赏下来,我若加官晋爵,便可晋升一品。”谢宴青说着,靠近江映月几步。


    他靠近,江映月便后退,“一品么?那恭喜小叔了,只是这么晚,你来我这里,于礼不合。”


    那楚秋秋言语大胆行事泼辣,若非今日有白衣客卿安排,她只怕挨了马鞭当众衣不蔽体的就是自己。


    偏那楚秋秋,是郡主身份。


    眼前的男人,比他哥哥更不好招惹。


    她不想再有任何牵扯,免得节外生枝。


    父亲在江南,虽然离得近,但定然不能这般马不停蹄舟车劳顿,可再如何,一两日后也该到了。


    谢宴青清楚看见了女子向后瑟缩,眼中有隐忍的惊惧和回避,心里一阵钝痛。


    他自从入了军营,每逢战后必然先卸甲、一番梳洗后再见她,免得血腥奇冲撞了她。


    她本就是高洁娇贵的兰花,不该沾染污秽血腥。


    可是,他这一次真的无法再忍耐。


    本就是这般修罗模样,何必藏着掖着?日日披着人形画皮,心仪之人不也越追逐越遥远?


    “蔓蔓,你当真无法接受我?”


    他喉间发痒,只想告诉她,他不日便会入宫请旨赐婚,让她改嫁给他。


    但话还没说出口,他染血的手尚未触及江映月,她已蹙眉。


    “小叔,上次没能回答我的答案,现在便能了吗?”


    谢宴青浑身一僵,怔在原地。


    半晌,他垂眸,承认了。


    “我承认,我用过卑鄙的手段算计你,但那一切,都是为了你。”


    说话时,谢宴青手中握拳,轻轻颤抖,不敢直视江映月的双眸。


    他不算说话,谢如安当真不是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


    只是,那时的他,也不过是无名小卒,论身份地位,比谢如安配不上她。


    过去种种浮现眼前,复杂的情绪几乎将他吞没,谢宴青连日来的困顿,让他无法如常般犀利察觉江映月的情绪,心生焦躁之意,不顾一切上前将她死死揽在怀中。


    江映月贴着冰冷铠甲,却闻到一阵口脂香气,不由得越加按抗拒。


    她将谢宴青推开,后退几步离得远远的,生怕再从他身上闻到任何女子的脂粉味。


    李紫鸢的,


    或者楚秋秋的。


    她觉得恶心。


    “小叔,我今日见过镇南将军的爱女了,她虽然言行无端,可也算得上天真率直,再说你师从楚老将军,亲上加亲,也是喜事。你既已有良配,何必四处沾花惹草?难不成你们谢家男人都喜欢娶一个玩一个?莫不是觉得女子轻贱,便任由你们玩弄?”


    谢宴青皱眉,“我只当阿秋是妹妹,并无儿女私情。”


    阿秋?


    江映月反复在心里咀嚼这两个字,不知怎的,只觉一股苦涩弥漫胸腔。


    原来他叫谁都那么亲密。


    谢如安称呼李紫鸢为鸢鸢时,她都没有这样的心境。


    真是奇怪了,明明这样很好


    一个年轻侯爷,一个将门之女。


    这才叫门当户对。


    “无论如何,既然你回京了,又有功勋在身,替你大哥美言几句,让皇上早日放他出来如何?”


    江映月神色如常,只是觉得心里有一种苦到发麻的感觉。


    谢宴青盯着她看,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露出一个讽刺笑容,“一定如你所愿。”


    门外,冷风吹拂,谢宴青消失于夜色,好像不曾出现一样。


    江映月走到门口扶着门框站在门口,仰头望着深沉夜色下空落的院子,只觉得自己心里也没来由一阵空荡荡的。


    多年前替谢宴青调理身体,第一次熬的药极苦,下人来报,说二少爷不肯喝药,她跑去床边,见那少年一脸倔强不肯喝,她便安慰他,说自己先尝一尝。


    只一口便麻得舌头都没了味觉。


    谢宴青见她皱眉,便乖乖起身,就着她喝过的碗一饮而尽。


    那以后,他每次喝药都十分干脆,生怕江映月又替他试药。


    但即便如此,每每闻到那些药材的味道,江映月都能想起彼时舌尖发麻的苦涩感。


    此刻,她胸中的苦,比那时的药更甚。


    一夜不曾安枕,江映月一直到天光渐亮才微微有了几分睡意。


    半梦半醒间,柳书冲进门来,“小姐!谢如安从狱里出来了!管家差人来通报,说他和小侯爷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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