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新手保护期,尽管后面几个村子没三里村这么大,但是依旧卖出了不少。
一天下来,江路跑了五个村子,三蹦子上的衣服明显少了。
江路粗略估计,今天一天卖出了三百件。一半的货销掉了,本金也已经赚回来了。
而晚上在大学街的生意依旧很好。
背着满满一背包的钱,江路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从大学街到西江县新建路,江路需要穿过一个又一个荒郊野岭,连接的路还是泥土石子路。
不过有票子激发江路的肾上腺素,她是一点都不带怕的。
大灯一开,她也不怕迷路。
或许就是这大灯把人引来了,又或许这些人早有预谋。
这条连接着西江县与市区的小路最中段,突然窜出来五六个粗壮的大汉,一个个手里都握着刀,把江路围了起来。
“把钱交出来!”
为首的大哥面目狰狞地站在三蹦子正前方,冲江路说。
江路身上确实有钱。可是她今天要是就这么把钱给人了,她这生意给别人做算了,以后更是别想混了。
江路把来人一一看了。
随着几人逐步逼近,江路仔细衡量自己前方哪个人缝更容易冲出去。
就在这伙人快没有耐心想要加速逼近时,江路狠狠拧着车把手,朝着人缝冲了出去。
几人反应很快,立马有人把手里的刀往江路手臂上扔,试图让江路吃痛停下。
刀砍进江路的手臂。
江路确定这一刀一定很深,说不定都能见到骨头了。
但是她一点都不敢放松,猛猛拧着把手往前冲。
她必须甩掉这群人!
几个大男人见势便追了起来。
他们还是怕出人命的,离得远了不敢再往人身上扔刀了,那就往车上扔,往轮子上扔。
江路听着金属碰撞的声音,连头都不敢回,哪怕血已经滴滴答答地流着了,也不敢松手。
就这么一直跑一直跑。
江路成功把人甩掉,手上的疼痛侵占了大脑。
有这么一瞬间,江路想要歇一歇。
可是万一那伙人打着手电顺着血迹找了过来呢?
江路只能咬牙,直到车子进了医院,人见到了医生才稍稍松口气。
此时的江路已经满脸苍白,没有血色,医生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喊着江路的名字,担心江路睡过去。
江路敷衍地回应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医生说话。
缝了针,江路带着一身血腥味回到自己的小院子。
斐斐已经被陈晋哄睡了,陈晋不安地在院子里踱步,江路今天比昨天晚了很多,他怕出意外。
听到引擎声的同时,陈晋还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陈晋的心一上一下的,快步走了出去,站在门口朝江路回来的方向看。
越近,血腥味越重,陈晋大概猜到了什么。
看着江路骑车进了院子,陈晋飞快把门锁好,调了一盆温水,上前扶着江路进屋。
江路先问:“斐斐睡了?”
“嗯,睡了。”说着,陈晋把房门关得更严实了点,怕把斐斐吵醒。
陈晋看着江路一身的血迹,手有点抖,甚至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他问:“你把红糖放在哪里,我给你泡点,多少补充点营养,你别动,我泡好给你来擦。”
江路摇头。
陈晋也只好顺着江路的意思,江路受伤的手做了包扎,陈晋拿温手巾一点点擦拭纱布周围的皮肤,动作很轻柔,时刻关注着江路的表情。
但凡江路有一点皱眉的迹象,陈晋都会停下来。
“身上还有其他伤口吗?”
“没有了。”
“那留这么多血,到底有多深?”
江路看着陈晋紧张的样子,忍不住想逗人,半真半假地说:“深可见骨。”
陈晋一下抬头,又小心翼翼地捧起江路的手,继续擦除手上的污迹。
“等会儿我帮你洗澡吧,这手暂时别用力了。”
江路犹豫,犹豫之后还是点头了。
孩子都生了,还差这?
陈晋一边忙上忙下,把江路安顿好,又去收拾车子,该搬进去的搬进去,该冲洗的冲洗。
做完这一切,陈晋直接把房门一道一道锁上,在江路的房间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江路本来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听到动静,睁开眼,问:“你什么意思?”
“晚上照顾你。受了这么大的伤,不能没人。”
江路斜眯着眼睛,默认了。
其实陈晋有很多想说的话,让江路别再去了,等等。
可是他知道,他唯独做不到江路从来没说过,但是她最重要也是唯一的要求:不再管家里两个弟弟。
而做不到这点,江路就绝无可能放弃手上的各种赚钱途径。
一晚上,陈晋都在关注江路的动静,怕她翻身压着伤口,又怕斐斐碰到伤口,几乎没怎么合眼。
天微微亮的时候,陈晋便出门,去买了江路爱吃的早饭。看到有红枣糕的时候,想着红枣补血,也买了两大块。
尽管这里面可能并没有多少红枣。
回来的时候,江路已经挣扎着起身了,用一只手在洗漱。
陈晋放下手里的东西,急得不行,说:“你怎么起来了,还早呢,我等会儿去请个假,吃了早饭我们一起去医院换药,今天你就别出去了,这纱布都红了,得好好养养。”
江路抬头,说:“别,我刚在那儿摆了两天摊,人气刚有点养起来,你就让我别去了,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陈晋:“那你这手还要不要了?”
江路满不在乎:“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陈晋不吭声了,回屋喊斐斐起床,被叫醒的斐斐高兴得很,没有起床气,站在妈妈身边,认真地刷牙,时不时地回头看爸爸。
等一家人坐在桌边吃上早饭了,陈晋说:“那今天我陪着你去,我来开车。”
江路看了陈晋一眼,没搭话。
送斐斐去托儿所之后,江路让陈晋拎着昨天从周敏那拿的马蹄糕去了李大爷家。
早饭的生意告一段落,江路可以和李大爷聊事了。
这个天气的马蹄糕还能放过夜,江路把糕点分给李大爷一家,让他们尝尝。
见对方说味道还可以,就把在早饭店里寄卖的打算说了出来。
几人正讨论的时候,巷子里来了一群气势汹汹的人。
江路一眼认出,这不是自己几个哥哥嫂嫂吗?
来人里有她亲哥,还有两个堂哥,三个男人打头阵,三个嫂子跟在后面,也是气势汹汹的。
江路拍拍陈晋,跟了上去。
六人朝着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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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直直地走去,都没人想着往后看一看,也就没人看到江路。
江引在江路出嫁后,不止一次瞒着爸妈和老婆偷偷来看妹妹,发现江路日子确实过得不错,才安心下来。
因为爸妈那边的气一直没消,甚至妻子也对江路的决定有意见,江引渐渐减少了来看妹妹的次数。
谁知道今天一大早,他刚到单位没多久,就见妻子和她三姨一起过来,说昨晚江路一个人去医院缝了老大一条伤口。
江路嫂子的三姨是人民医院的外科主任,今天早上交接班的时候,看了一眼昨晚的情况,敏锐注意到江路这个名字,当即找了过来。
三姨也没见到伤口,怎么夸张怎么比,惊得江引立马决定喊上两个堂弟过来找老陈家算账。
江路和陈晋尾随着哥哥嫂嫂们,只见江引砰砰砰地敲着院门。
也不管里面有没有人在,直接喊话:“陈晋你给我出来,我妹妹当初为了你连爸妈哥嫂都不要了,结果你是怎么对她的,她从小连菜都没切过一次,你居然让她胳膊上多了这么深这么长一道伤口。”
“陈晋,还有你们陈家的大大小小,都给我滚出来,看我不揍你们一顿!”
这样张扬的行事,周边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陈晋在这里。”
对大部分人来说,这事闹得越大越好,他们能看的笑话就越多。
至于当事人到底如何,这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六人循着声音,齐刷刷地看向江路和陈晋两人。
江引一马当先,领着两个堂弟就要冲上去打人,幸好陈晋身边的人还算有点良心,上前拦人:“冷静冷静!”
江路则被三个嫂子围了起来,被迫伸出胳膊。
被许久未见的亲人关心环绕,江路收起了自己的锋芒,成了还未出嫁时,那个乖巧的女孩。
“这血都渗出来了,跟我走,我们上医院去,再重新上药,好好的姑娘家被欺负成这样?”
江路亲嫂子钱丽芬拉着江路好的那只手,已经要走了。
至于其他的,钱丽芬一句话都不说。
她是真的心疼,也是真的气这个小姑子。
没错,五年了,还在气,和公公婆婆一起气。
家里给上了大学,人也聪明,当年大学毕业的时候,江路这两个字就代表着前途无量。
选择回小县城当英语老师就已经是昏招了。
还要嫁一个家里的顶梁柱,要她说,江路以后惨成什么样都正常,纯粹是自讨苦吃。
一家子就一个大学生能进好单位,可不就是顶梁柱吗?
顶的是和江路的小家也就算了。可偏偏他顶的是他那一大家子。
江路不听劝,再好的能力学历都百搭。
钱丽芬拉着江路走,江路有点担心地回头看。
钱丽芬以为她还在担心陈晋,心中更气了几分,“你担心什么?你哥有分寸。”
江路当然知道自己哥哥有分寸,问自己真正关心的事,“哥这样,会不会吃处分?”
不等钱丽芬答话,江路大声喊道:“哥,送我去医院。”
江引得到召唤,立刻放弃把陈晋揍一顿的想法,朝江路跑来。
看见陈晋也想跟上的时候,江引喝道:“你们已经离婚了,别上来!”
陈晋便站在原地,目送几人浩浩荡荡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