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异口同声,又齐齐顿住,眼底的神情越发惊诧。
“咚”地一声,那小太监双腿一软,无声无息地摔倒在地!
完了,完了!
“你们没拿,那包药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叶晚竹这时候眯了眯眼。
小宫女仍是一脸迷茫,二人今天压根就没有接到取药材的消息。
小太监则是哆哆嗦嗦,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站起来,双腿不断地打着摆子,声音也跟着发虚。
“奴才方才听到有人来,来敲了敲门,出去便看到药包放在外屋……”
他这段时间也跟着叶晚竹和岑灵川住在这间小院里,看到药包也没多想,只当是自己拖拖拉拉赖床耽误了时间。
想到这儿,小太监的表情变得越发心虚起来。
叶晚竹斜晲他一眼,再看向那两个小宫女,后者终于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开始吓得哆嗦不止。
“奴婢们什么都不知道啊!”两人也朝着叶晚竹跪了下去。
“王上身中蛊毒,情况不妙,定是有人想趁虚而入。”
眨了眨眼,叶晚竹压低声音,显得十分严肃。
“而你们这些偷奸耍滑的,竟然还故意为之,给他们可趁之机!”
“奴婢有罪!”
“奴才该死!”
三人被叶晚竹这一番话吓得,说是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也不为过,跪在地上砰砰地磕着响头。
叶晚竹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这药材肯定是有什么问题,我要去悄悄查证,该怎么做,你们都知道的吧?”
小太监磕头磕得脑袋上满是血迹,他战战兢兢地压低声音,“知道!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个小宫女也跟着连连点头。
“知道就好。”叶晚竹站起身来,“我现在就要出宫,我离开之后,不许任何人进入这间院子!”
“是!”小太监又开始磕头,“奴才就守在屋门前,绝对不让任何人进去!”
吓唬了一通三个小宫人,又让他们对自己离宫之事保密,叶晚竹离开王宫,朝着王都最热闹的几条大街而去。
浮山派的人给岑灵川送来这样隐秘的消息,为的是什么?
他们又是怎么知道岑灵川的身份的?
思考着,叶晚竹感到自己的心里沉甸甸的。
她避开浮山派的那个符号,将包药的纸扯下来一角,拿去让城里几家医馆都瞧了瞧,却没得到结果。
从最后一家医馆里走出来,叶晚竹倒也并不气馁。
浮山派的人有心和他们取得联系,定会随时盯着城中的动静,她今日这番举动,想来很快就会得到反应。
她只需要等待。
在王都最大的酒楼要了包间和饭菜,叶晚竹独自一人坐在安静的屋中,听着街上不算喧闹的动静,忽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因为南疆王的情况,本就不算热闹的王都现在更是冷清了两分,叶晚竹初来时在街上看到的模样,眼下也不复存在。
大梁的京城更是彻底成了一团乱麻,城门至今还没有打开。
再想想留在京郊安王别院的那些人,还有不知道多久没收到的消息,叶晚竹吐出一口气,越发感觉心绪漂浮不定。
“客官,您要的饭菜来了!”
叶晚竹的思绪是被小二打断的,她抬起头,若无其事地看着小二殷勤地上前摆放碗筷。
然后,一个纸团便借着大大小小的碗碟被塞到了她手中。
“客官慢用,有什么事您吩咐就是!”
小二笑容灿烂,看不出一点儿方才做过什么的痕迹。
叶晚竹同样不动声色,等包间的门关上,这才低头将纸条展开。
上面写着个地址,看名字像是武馆,落笔处画着一个笔锋细长的符号。
没想到这些浮山派的人竟然动作这么快。
烧掉纸条,叶晚竹不紧不慢地用了午饭,又向小二打听了武馆的位置,这才前去。
正值午后,武馆里没有学生,站在门前接待的小二靠着廊柱打瞌睡,连叶晚竹径直走了进去都没有发觉。
叶晚竹一口气走到二进的院子,才和门廊下的一个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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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对上了视线。
“武馆中午休息,若是有事,请下午再来吧。”
那女子一身劲装,瞧着也是个练家子,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十分锐利,在叶晚竹身上不住地扫来扫去。
叶晚竹笑了笑。
“你们请我前来,就这么休息了吗?”
女子的神情顿时变得更加警惕。
“岑灵川是我师兄,”叶晚竹见状索性不再绕弯子,“我是天清子大师的关门弟子,我姓叶。”
说着话,她又把岑灵川的玉佩拿了出来。
盯着那块玉佩看了几眼,女子周身冷冽的气质缓和下来,却又抿紧嘴唇,飞快地朝着外面扫了扫,才压低声音。
“进来说话吧。”
叶晚竹跟着她又往武馆深处走,直到演武场地全部消失,身边变成了普通人家宅院的模样,那女子才停了下来。
二人在一间不大不小的屋中相对而望。
“你是什么人?”叶晚竹率先开口,“浮山派的弟子?”
“你又是什么人?”那女子把问题抛了回来,“我从未听说过天清子大师有姓叶的徒弟。”
“或许是因为你们久居南疆,对大梁的消息接触不到了吧?”
看着满屋的南疆风情,还有这女子的一身衣裳,已经完全融入了王都的风土民情之中,叶晚竹笑了笑,语气很淡。
“师傅与我外祖母是故交,受她所托收我为徒,这件事在大梁不是秘密,你可以随便去打听,”她又晃了晃那块玉佩,“几位师兄师姐都知晓我的存在,此事不用你一个外人怀疑。”
“倒是你,远离大梁多年,不知是浮山派哪位师叔的门下?”
叶晚竹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她看上去比自己略微年长几岁,不可能是师傅的同辈,那就只能也是浮山派流落在外的弟子了。
女子迎着叶晚竹又看了两眼,终是下定了决心般低声开口。
“家师姓鲁,是天清子大师的师兄。”
“当年,我们是受师傅的命令,到南疆来调查苗师叔和血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