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海涛坐沙发上,读颜昊的长篇小说《血祭悬棺》
话铃声突然响起,祝海涛被惊得站了起来。
电话是颜昊打的。
“祝会长,快下楼,我在餐厅等你。”
祝海涛心想:还好,还没有忘记我这个朋友。对了,我们是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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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昊坐在餐厅唯一的一个包房里,他正在菜单上画圈圈。
见祝海涛进来,就把菜单推过去,“看看你想吃什么菜。”
“随意吧,你点了就可以了,但是啤酒要管够。”
“来瓶白酒吧,农家自酿的白酒,喝了不上头,酿造技术还是非物质文化遗保护单位,这酒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明代,这个配方的祖先应该就是僰人,所以叫僰酒。”
祝海涛说:“现在的非遗太多了,一个县就有十几个非遗保护项目,全国的非遗数都数不过来,很难让人相信是真非遗还是假非遗。”
“这个僰酒是真的非遗,它与别的白酒不一样,我强烈推荐你品尝品尝。”
“那好吧,就喝僰酒。入乡随俗,支持非遗。”
散发着香气的菜很快就上桌了。
祝海涛早就饿了,说了句“开整了!”就不管不顾地开始吃菜。
僰酒的包装很简单,也可以说那根本就不是包装。
“这才是本色产品,好酒不是包装出来的,靠的是品质。”颜昊只给祝海涛斟了半杯酒。“祝会长,你先尝一下,合口,我再给你添。”
祝海涛二话不没说,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口,入口清爽,酒香朴鼻,他舔了舔嘴道:“嗯,还可以,有点浓香型的感觉,但又没有浓香型饱满。”说完将杯里的酒全喝了。
“祝会长不但是藏品鉴定大师,还是当之无愧的品酒大师。佩服佩服!”颜昊又问:“要不要我给你添满?”
“添!”祝海涛递过酒杯。
“每年的农历九月九,是僰人传统赛神节,这也是一个庆祝丰收的节日,全部落的人都会放下手里的活,载歌载舞,狂欢三天三夜,我敢肯定地说,赛神节喝的就是这个僰酒。”颜昊说:“你看我们多幸福,还能坐在这里穿越时空,与僰人一起喝酒,这个世界是不是因为酒而变得越来越美好了,时空也颠倒了?”
“作家就是作家,脑洞大开,思维活跃,说话都在哄人。哄得我喝酒都开心,来,再满上!”
“这是五十二度的白酒,你不能当啤酒喝……”
几杯酒下肚,两人都有些微醉,话也多了起来。
这时候,包房突然闯进来一个人,两人惊讶望过去,只听来人大声说:“是颜作家吧,欢迎你再来僰川镇,刚才听人说僰川镇来了个作家,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男人披头散发,穿短衣短裤,身上散发出一股股汗臭味儿。
“是安老师啊!”颜昊楞了一下,但马上就想起来人是谁了。“安老师啊,我正说明天去找你呢。”
安老师激动地向前跨了几步,来到颜昊面前,抓起他的手使劲地握。“可把你盼来了!”就像它乡遇故人,安老师眼里闪着泪光。
“谢谢你还记得我,上次你给我的资料太有用了,我创作时还正好用上了。”颜昊说:“小说已经出版了,回头我送你一本。”
颜昊见祝海涛楞楞地看着安老师,便将安老师介绍给祝海涛。
祝海涛倒了一杯酒递给安老师:“能认识你很高兴,坐下来我们一起喝杯酒吧。”
安老师有点害羞地搓了搓手:“谢谢祝会长,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安老师接过酒杯,正要喝,吴老板冲了进来。
安老师见了吴老板,畏惧地后退了几步,送到嘴边的酒杯也放了下来。“又是你!”吴老板对着安老师说。
“我和颜作家是朋友,朋友相见……”安老师胆怯地说,身体也禁不住缩紧了。
“还不快出去!”吴老板厉声说。
安老师快速将酒杯里的酒喝了,放下杯子扭头就走。
祝海涛有点看不惯吴老板盛气凌人的样子,安老师到的是他和颜昊的包房,是颜昊的客人,你吴老板有什么权力来干涉?此时,祝海涛有些愤怒地盯着吴老板。
“对不起,对不起,这安老师是我们镇上的疯子,成天疯疯颠颠的,镇上的人见了他都躲得远远的,我怕他破坏了你们的雅兴。平时我是不让他进来的……”吴老板陪笑着说。
“怎么又叫他安老师?”祝海涛问。
“他以前是我们镇中学的老师,据说还是省科研所来支教的。可是他整天就疯疯颠颠的,一会儿说他找到了僰人悬棺的秘密,一会儿又说他看到了僰人,有一段时间,他就赖在派出所不走,说是有人在追杀他。也没有人知道他老家在哪里,老家还有没有亲人。反正他一直没有老婆,他这个样子也不会有女人嫁他,他一个人住在老街的一间老旧房里,镇里要他搬迁,他死活不肯。因为疯颠他被送去过精神病医院,可是不久他又跑回来了。后来,他也没当老师了,一天到晚神秘兮兮,还经常一个人去九丝山,去建武城那边……”
祝海涛听着吴老板的讲述,心想,这个安老师一定有很多鲜为人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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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饭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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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两人都回到了房间。
颜吴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一本《血祭悬棺》,便悄悄地下了楼,他是下楼去找安老师,要把这本小说送给他。
颜昊在街上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安老师。
石碑下还有人在摆夜宵摊,摊前零星坐着几个吃宵夜喝碑酒的食客。
颜昊靠着石碑前的花台站了一会儿,凉风习习,白天的闷热被晚风吹走了。
颜昊眼前又浮现出安老师的影子。他知道安老师住在老街,也很想去老街找他。他心里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安老师。安老师为什么怕吴老板,吴老板为什么要赶安老师走,颜昊突然觉察到这里一定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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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一觉醒来已是阳艳高照。
颜昊看看手表,七点十分,他开门去看祝海涛的房间,见没有什么动静便又折回来,在手机上给祝海涛发了条短信:祝会长,上午我有点事情要去办,可能要中午才回来。你先去老街看看,等我回家我们再商量下一步。
短信发出后,颜昊便轻脚轻手出了门。
可是他一进餐厅,就看见祝海涛正坐在一张餐桌前吃早点。他迈步进去,祝海涛正抬头看着他。
“祝会长,早也早也!”颜昊觉得好尴尬。
“来来来,这里的面条也不错。”祝海涛笑着招呼他。“这面条也应该是非遗吧?”
“师傅,也给我煮碗面条。”颜昊朝着厨房那边喊。
“想放我鸽子是不是?”祝海涛轻描淡泻地问。
“没……没有啊,上午我先去办点私事……”
“找何永康吧?”
颜昊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祝海涛在手机里找了一段录象,点开播放给颜昊看。就是昨天傍晚颜昊和何永利在石碑下说话的录像。
“你跟踪我,偷拍我?”
“我这是在何护你,也是为了维护我的权力。”
“维护你的权力?”
“不是吗?你找何永康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僰人奇观》那三个缺失页吗?要知道,从昨天签协议开始,这缺失的三页就是我的了,不管能不能找到,都属于我了。”祝海涛将嘴凑进颜昊耳边小声说。
颜昊恍然大悟:“对对对,是你的了,你是在维护你的权力。”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该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或是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可是,何永利那边……”
“没有什么可是,我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如影随形,你别无选择。”祝海涛态度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