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后走进一位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子,穿着白绸赤金的旗袍,包裹着玲珑有致娇小身躯,嗔怒着樱桃红唇,显得更为俏皮可爱。她继续责骂道:“让你的夫君给姐姐留意夫婿?你夫君的品阶配得上嫡长公主的身份吗?他的同僚朋友,我看你是好大的胆子,你怕是指望着再指个你丈夫的下属给姐姐,好僭越了姐姐去,其心可诛!”
柔嘉一下子面如纸白,颤抖着声音道:“皇额娘明鉴,儿臣绝没有和硕公主所说的意思。儿臣真是一片好心。”
皇后并未接言,也未看她,只是捧起了眼前的茶盏,淡淡地品了一口。和硕公主不依不饶道:“再说你的额驸史元成,身高才五尺,样貌和他的才干一样,十分普通,如何能和长姐的夫婿相提并论。即使萧晏下落不明,可他的样貌何人能及?他的手段能力,谁又能比?满宫内外,大家都叫萧晏玉面阎王,也就是萧晏现在不在,不然第一个收拾的人肯定就是你家额驸。”
静妃知道和硕公主嘴最是不能饶人,本觉得自己闺女嫁给军工集团的独孙,军工集团又抱团在朝堂上站稳脚跟,连皇上都得礼敬三分,这才来皇后面前耀武扬威,谁知竟被和硕公主讽刺一通,而且再不打断她,指不定还要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呢。
于是静妃便三分真情,七分假意地哭了起来,抽泣道:“瞧公主说的,您虽贵为嫡公主,但柔嘉怎的也是公主的姐姐,竟被这样编排。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满腔真心是错付了,不如一头撞死了去。”说着就哭哭啼啼要往柱子上挪去。
柔嘉抱住了静妃的腿,哭道:“额娘,您别想不开,和硕公主说些什么,咱们便听着就好,只当是训诫。”
这么多年,和硕早就看透了这对母女的虚情假意,尤其是萧晏谈婚以后,以前不常来坤宁宫的,后来时不时就跑来,一坐就是半晌,也没别的话,就是虚情假意地关心萧晏回来没,为什么逃婚?自己的好性子也被磨出脾气来,于是又开口道:“你要撞墙且去自己的宫中,在坤宁宫算什么事,说出去还以为皇额娘欺负你呢!”
皇后瞧着也闹腾差不多了,也由着和硕把气出了,便开口阻止:“胡闹,语嫣,一个女子家成日里耍嘴皮子功夫,日后如何寻得婆家?静妃和柔嘉也别把孩子胡吣的话放在心上,皇上为你觅得的,自是良缘,而且皇上和本宫都对你有很深的期待。时日也不早了,早日回去吧,也别让额驸久等了。”
静妃和柔嘉期期艾艾地出去,和硕给皇后做了个鬼脸,又撒娇似的依偎在母亲身边,皇后脱掉护甲片,用手轻点了一下和硕的额头,笑着责备道:“你呀……”
“皇额娘,今儿要是没我,你都快被那对母子气吐血了吧,快剥个橘子瓣儿奖励我。”和硕半仰着头,撒娇道。
皇后塞了一瓣橘子在她嘴里,说道:“快吃吧,算算时间,语姝也快回来了,佩兰,去看看小厨房饭菜如何了。”大宫女领命,便退出去催促,正巧碰上回来的季语姝,便行了礼:“殿下回来了,可叫皇后娘娘和小公主好等。”
里面的季语嫣听了,像小燕子一样扑出来,给语姝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还不忘邀功:“姐姐,你没看见我刚刚舌战静妃母女的场面,可威风了。”
语姝淡淡一笑:“听见了,我全听见了,现在又长能耐了,下次再有儒家辩学,怎么都得你上。”
语嫣听了姐姐的夸奖更得意了,道:“姐,你刚刚在外面怎么不进来?你要是进来,保准她俩没一个搬弄是非的,说不定都不敢对视。”
“行了,有你在,还需要我出面吗?”语姝重重地捏了一下语嫣的脸蛋。语嫣疼得叫了一声:“姐,我是在帮你出气,你怎么舍得对我下这么重的手!”
皇后看这二人的样子,甚是温馨,笑道:“好了,好了,你一看到姐姐讲话就停不下来。看你姐姐以后嫁出去你怎么办!”皇后说完话,便觉得多言了,打量性地看了一下季语姝的表情。
季语姝云淡风轻地说:“额娘,今儿相府的家宴我搞砸了,辜负了你和父皇的好意。”皇后怅然若失,很快又安慰季语姝:“多大的事,良缘天赐,好的良缘总是不怕等的,快些让上菜吃饭吧。”季语嫣也附和道:“是的,姐姐,那是相府家那小子没福气,我打小看他就不是有福之人。”
季语姝觉得好笑,等季语嫣长大能记事的时候,相府长孙已经长大了,她还打小……接着,季语姝就把相府的事云淡风轻地说了一遍。皇后和季语嫣都震惊了,季语嫣只觉得自己已经很跳脱了,而姐姐永远快她一步。还好她反应快,安慰姐姐道:“要我说这些人就该罚,这样的惩罚已经很轻了,以下犯上,对皇室不敬,本是死罪,姐姐这样做,肯定是怕父皇知道后给她们更重的处罚,所以好心地提前责罚,这样父皇就不能够一事二罚了。她们若真有心,就应该对姐姐感恩戴德。”
季语姝是真佩服这个妹妹,什么事情都能为她这个姐姐找到借口,往自己身上贴金。只是皇后面露难色,道:“话虽如此,只怕你父皇知道后又要责备,他素来看重你,总是对你严格要求。语嫣,到时候如果皇上找姐姐,你要溜进去为姐姐打圆场。”皇帝平日里最宠季语嫣,只要语嫣撒撒娇,就什么原则都没有。相反,约莫是长女,对语姝有较高期待,所以就异常严格,时常责罚。
语嫣当然欣然答应,只是皇后又叹口气:“哎,只是可惜了。这事不日就要传入各家府中,坏了语姝的名声,日后……怕是……”说着皇后竟有些垂泪,还好拿帕子及时擦拭。
季语姝摸摸皇后的手,温声道:“皇额娘莫要发愁,再坏也坏不到当日去,而且萧晏不是也还没找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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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摇头叹息:“你怎得心里还念着他,你打小就崇拜他,这人都走了三年了,连个音讯都没有,白白让你吃这么多年的苦。”
季语嫣揉了揉皇后的肩头:“皇额娘,要我说萧晏大哥的模样确实英俊,为人也正直,确实鲜有人再能比上,姐姐难忘也是正常的,再多给姐姐一点时间。姐姐你也是,这萧大哥都走了三年了,你还困在里面,一年,再给一年好吧,赶紧让母后定定心。”说着语嫣对姐姐做了个暗示的表情。
季语姝立刻低下头,接言道:“是,是孩儿不争气,还请母后责罚。”皇后坦言道:“罢了,罢了,儿大不由娘,额娘只是希望你能够幸福,如果你觉得坚守便是幸福,额娘也不勉强了。”
饭菜很快上齐了,两个女儿一左一右坐在皇后两边,轮流给皇后夹菜,其乐融融。季语姝席间向皇后和妹妹讲了今日下午回来时,救下的一家人。季语嫣听了蹭地一下站起来了,豪情地说:“姐姐,你不愧是我的偶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事我要和你一起办,要办得漂漂亮亮的,到时候咱们姐妹齐名。”
季语嫣总是有小孩子心性,没有参透里面的厉害,皇后确实越听越皱起眉头,放下筷子道:“这事情你不该接,照你这样说,这个人明显就是在等你,包括怕你不接,提到萧晏也是在算计你,就笃定你听到这个名字一定会接,那这个人一定是熟知你的人。不如等过两天,把这个人悄悄送回去吧。”
季语姝没表态,慢慢地咀嚼着米饭,心里想着如何说服母后,既然把萧晏都搬出来了,那就不能让他失望。季语嫣倒是又蹭得一下站起来:“母后,这人怎么能说送就送回去呢?姐姐已经接下了这个人,这么多城内外的百姓看着呢!这再送回去,那让百姓如何看待皇室?咱们的脸面和信用呢?而且这么明显枉顾人命的案子,当地官员还沆瀣一气,咱们就不管吗?这天下是父皇的天下,更是母后、姐姐和我的家,咱们怎能不维护呢?”
季语姝看着眼前半熟还嫩的女娃子,眼神真挚,心里更生出一些怜爱。皇后却摇摇头:“语嫣你还太小了,不懂的其中的厉害,能把他们一家从牢里一路护送到天子脚下,还能顺利拦截到语姝的车架,这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那背后这个人既然已经有这么大的能量了,为什么还要利用语姝呢?无非是他得罪不起背后的势力,或者说他不方便出手。无论是哪一点,语姝最好都不要沾染。”
季语嫣不服,辩驳道:“母后,从小你就教我们要正直,要明辨是非,怎得今日遇事却是这样的说辞呢?姐姐,你喜欢萧大哥,也是因为他正义吧?如今咱们怎能把这丢弃呢?”
皇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们知道这太常寺典籍官职虽小,背后之人是谁吗?”随后,皇后低声说了个名字,却是语姝和语嫣都没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