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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第 31 章

作者:长歌未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笔砚?”


    沈崇之想起前日崔令仪来找他,说是见沈天赐还没有趁手的笔砚,正好库房里还有沈绪之前用过的,不知可否给沈天赐用?


    他当时没有多想,也就点头答应了,“确实是我同意给他的。”


    魏氏的指节倏忽一紧,“你可知那是绪儿的东西?”


    “不过是几件旧物罢了,何必大惊小怪?”沈崇之不耐烦地皱眉,“还有五日就是开宗祠过嗣的日子,各府的请帖给都送出去了?”


    几件旧物?


    绪儿的遗物,他随手就送给了沈天赐,而今还反过来指责自己大惊小怪?!


    如此轻描淡写的口吻,如此不以为然的态度.......


    魏氏扯起一抹冷笑,彻骨的凉意遍涌周身,在他心里绪儿果然什么都不是,可笑自己居然还存了丝幻想。


    “都发出去了,老爷看看吧。”她收起眸中的痛苦之色,从袖中拿出一张大红请帖递了过去。


    沈崇之接过一看,面色顿时变得难看不已,压着心底涛涛的怒火看向魏氏,质问:“你这是何意?!”


    大红的请帖上赫然写着沈府沈恪记名之喜,五日后诚邀众人前来观礼。


    古往今来,庶子就算是记在嫡母门名下最多不过是邀请些近亲族人来家中做个见证,从未有单独设宴的情况,此举分明是故意与他作对。


    魏氏嘴角上扬,冷嘲道:“就是老爷看到的那样,我要将沈恪记在自己名下。”


    “胡闹!”


    沈崇之脸色铁青,一巴掌将请帖拍在桌案上,起身朝外大喊:“来人,快去把请帖全都追回来!”


    魏氏悠悠然道:“已经晚了,请帖早就送出去了。不仅是沈家族亲,各大世家我也都送了一份,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沈恪即将是沈府名正言顺的嫡子,将来还会承袭伯爵府的爵位呐。”


    “名正言顺”四字,她咬的极重,目光挑衅的看向沈崇之,唇边还挂了抹报复的快意。


    沈崇之牙关紧咬,紧皱的眉头能夹死只苍蝇,“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向来都厌恶沈恪吗?”


    “干什么?我是厌恶沈恪不假,但你不同样也痛恨他吗?他的存在就是你的耻辱。所以我厌不厌恶不要紧,只要让你痛苦难堪,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


    “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沈家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沈崇之死死盯着她,滔天的怒火似要将她洞穿。


    魏氏闻言,忽然咯咯怪笑,“你们沈府是不是笑柄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儿子已经死了,我在这个世上无牵无挂。若沈恪当真有本事毁了沈府才好,那我还真是要多谢他。”


    沈崇之的眉头皱进眼眶里,直至此时他还是不解,盯着魏氏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疯子。然而他此时没空在这里同魏氏再纠缠,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魏氏知道他想干什么,幸灾乐祸的在后面喊道:“你不用想再去找沈天赐那个小畜生了,我已经让沈照把他带了回去。沈照向吏部请命外调乐县上任,眼下只怕已经出京。”


    “你说什么?!”


    “老爷不信大可去西厢房看,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沈崇之目光凝滞,表情阴郁,闻言立即快步朝院外走去。


    魏氏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放声大笑起来。


    凄厉的笑声盘旋在正院上空,惊飞寒鸦无数。夜雾笼罩,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四周。整间院子幽森可怖,仿佛置身于幽冥鬼城当中。


    沈照夫妇带着沈天赐连夜出城,许多东西都没有来得及拿,只带了些金银细软便逃命似的离开了京城。


    等沈崇之发现之时人早已经出了京城地界,自然是想追也追不上了。


    沈崇之气急败坏,认为此事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可查了半天什么都没查出来,恼怒的发卖了几个放走沈天赐的下人,还勒令魏氏闭门自省,没有他的吩咐不许出来。


    魏氏毫不在意,反正沈恪的事也曾定局,沈崇之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一想起沈崇之那副无能狂怒的模样,她就觉得畅快无比。


    且等着吧,好日子还在后头呐!!


    这一日,二更时分。崔令仪卸掉钗环,换了身素净宽松的云烟细棉长裙。满头青丝垂散下来,隐现不足盈握的纤腰。不施粉黛的模样更加清艳动人,朱唇素齿,顾盼生辉。


    她缓步走到楠木如意纹条桌旁,从桌上的匣子里拿出一枚浮雕山水青玉圆屏,对犹春道:“明日你把这枚玉屏送去临川阁,就说是我给二叔的贺喜之礼。”


    犹春正从柜中翻找她明日要穿的衣物,闻言走进接过东西,笑道:“这两日各府都送来了贺礼,我听说临川阁那边都已经要堆得放不下了。”


    魏氏既然送去了请帖,各家看在她的面子上自然会有所表示。崔令仪道:“不必管旁人,咱们送咱们的就行。”


    “是。”犹春答应一声,收好玉屏,拿起桌上空了的茶壶打算重新沏壶新的茶水进来。


    崔令仪打了个哈欠,兀自走到床边。才掀起茜纱帐子,忽听窗外传来犹春暗含薄怒的声音。


    “站住!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崔令仪顿了顿,抬步出去。只见昏暗的院子里,犹春强硬拦在桃红面前,不许她离开。


    她皱了皱眉,站在廊下问:“发生了何事?”


    犹春见她出来,鼓起腮帮子告状道:“奶奶,我刚一出来就见她鬼鬼祟祟的往外走,手里还抱着个东西。他定是偷了什么物件,想要拿出去换银子!”


    崔令仪仔细打量了一眼桃红,发现她眼神闪躲,还下意识地紧了紧怀里的东西。那东西用布包裹的十分严实,四四方方的需要两只手才能抱得住,看着有些分量。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桃红一顿,支支吾吾,“没、没什么.......”


    “没什么那你为何一副做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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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的样子?!”犹春上前想要把东西抢过来,谁知桃红忽然脸色大变,一把推开她,撒腿就往院外跑去。


    犹春下意识地抬手阻拦,虽然没有成功,但意外扯松了裹在那东西上面的白布。


    电光火石之间,崔令仪已经看清了是什么东西,脸色顿时惨白,喊道:“快拦住她!”


    犹春也意识到不对,急忙丢下茶壶追了上去。


    那是一张杌子,而且似乎还是她用来砸死沈绪的那张杌子。


    桃红跑得飞快,转眼间已经出了照霞院,犹春紧随其后跟了出去。崔令仪体力不佳,卯足劲也落后她们一大截,追的其实只是犹春的背影。


    她头顶宛如有惊雷闪动,心乱作一团,根本没办法去细思应对之策,身体仅凭恐惧在驱使。


    桃红怎么会拿到那张杌子?她明明让犹春藏在了库房里面。


    桃红定然是发现了什么不管,不然不会是那个反应。必须要赶紧拦下她,若是引起府内其他人的注意,她和崔家都要大祸临头了!!


    几道人影接连划破夜雾,疾跑时带起的风将路边的杂草吹的胡乱颤动。桃红也害怕的不行,抱着那张杌子咬牙狂奔,双腿发软,早已没了力气。


    眼看犹春已经追了上来,伸长胳膊只差半寸就可以抓住她的衣裳,她吓得大喊救命。


    然而刚才太过混乱,再加上天色昏暗,跑出照霞院后她来不及分辨,随意选了个方向。谁知误打误撞的竟跑到了偏僻的西苑,叫了好几声都不见有人来。


    她惊恐的四下张望,手足无措之间忽然看到前面的六角亭中有灯火闪烁。跑过去一看,见亭中坐着一个熟悉的人,顿时喜出望外,大喊:“二爷救我!”


    崔令仪气喘吁吁的,好不容易才追上来。额头上大汗淋漓,喉咙间似吞了块刀片,每喘一次都痛得钻心。当看到沈恪的那刹那,她急促的步伐才渐渐停下来。站在原地,叉着腰大口喘息。


    月色如银,笼罩四周。


    沈恪对眼前的情形颇觉意外,放下手中的棋子,回眸看向惊魂未定的桃红,柔声询问:“发生了何事?她们为何要追你?”


    桃红见他说的是“她们为何要追你”而不是“你为何要跑”,显然是站在她这边。整个人顿时像是泡在了蜜罐里,毫无防备的就说了出来。


    “我刚刚发现了大奶奶的秘密,所以大奶奶想要杀我灭口!”


    沈恪挑眉,惊讶的问:“哦?是什么秘密?”


    桃红将怀里的东西往沈恪面前一递,扯掉裹在上面的白布,果然就是她用来砸死沈绪的那张杌子。


    “二爷请看!”


    桃红说着,将杌子翻过来底部。杌子底部斑斑驳驳的沾满了血迹,那些血迹的颜色发黑,明显已经干涸许久。


    “这是我今日去库房打扫时偶然间发现的,杌子正面的黑漆有缺损,原本应该是也有血迹的,只是被人擦掉了。但擦的人太过粗心,没有发现底部也沾上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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