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之后,两人的生活没有什么变化,唯一受到影响的是远在天轨市一把年纪还在一线奋斗的江司令。
半个月前收到孙媳标了3S级别的秘讯,内容是要瞒着江凡订做戒指,这会儿又接到孙子五分急切三分激动两份炫耀的通讯。
他无奈地按了按眉心,“嗯,知道了,我尽快催促政务部。”
“爷爷,你也不想我一直没名没分地跟着笙灵吧?”
“......”江百衡深吸一口气,气急败坏地把人骂了一通,狠狠挂断通讯。
值守的费其与看见这一幕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这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我整天忙得喘口气都难,他们还排着队指使个老头子做这做那,真是操不完的心哪,净弄些情情爱爱的,也不嫌害臊...真是...”挂了通讯的将司令还在骂骂咧咧。
骂完一转身又口嫌体直地开始联系政务部,问他们民政局的手续什么时候办完可以登记,有个叫江凡的已经等不及了天天烦他。
江百衡以为自己是不耐烦的,恼火的,可在外人看来,他向来冷峻严肃的面庞罕见地挤出几道带笑的沟壑,就像万年不动的澄静湖面漾起细碎的波纹。
费其与面不改色地暗地吐槽顶头上司,我看您也是乐在其中啊。
事实上江百衡高兴也不单单是因为了却江凡和尧笙灵的终身大事。
更多地是因为近期各大各个基地清剿丧尸的进展飞速,而且伤亡率低到了极点,昌城甚至已经降至零,微型生物弹量产后用来攻击丧尸简直是降维打击。
如今不是他们被丧尸包围,被迫四处躲藏,而是他们要包围余下的丧尸一一歼灭,按照这样的速度,只要III型感染髓细胞特制液产量跟得上,再有一个月就能全面收复被丧尸侵占的家园。
唯一棘手的就只有潜逃异变者了。
悬铃木树冠下的花坛新移栽了一批三色堇,淡黄深紫的蝴蝶瓣交织在一起,靓丽鲜艳,江凡在旁边扎了一只秋千,铺上绵软的垫子,尧笙灵抱着书团在软垫上有一搭没一搭晃着腿,心思明显不在翻开的故事书上面。
一下午都在秋千椅里面窝着,江凡也随她,在病房待的时间太久了,外面的空气都是甜的,只是每隔十分钟就去探一探她的体温,生怕她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就着凉,白白受罪。
裹成一只胖企鹅的尧笙灵够着下巴从围巾钻出来,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江凡,你的手不冷吗,我来给你暖暖。”
说罢她立马摘下手套,捉住他的手,江凡拒绝的话在看到那两枚圆润精美的戒指时硬生生熄火,眼神也柔软下来。
秋千椅做的宽大舒适,坐两个人也绰绰有余,江凡从善如流地坐过去,将人楼到自己怀里,期间两只手依旧紧握着,好不黏糊。
“医生说,我现在只要不做激烈运动,就不会影响伤口愈合。”尧笙灵枕着他的胸口唉声叹气,“要是能出院就好了,师兄那边的情况那么复杂,我得亲自去一趟地下研究所才行呢。”
“......”江凡简直快气笑了,半阖着眼“嗯”了一声,“也不是没可能。”
尧笙灵面露喜色地抬起头,“你同意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江凡淡淡地来了一句,“除非地下研究所长腿,自己来昌城。”
尧笙灵:“......”
她泄气似的“啪”一声枕回去,“其实就算我去了也没办法,师兄他不信任我,除非我能拿出实质证据。”
江凡安慰地捏捏她的肩,沉吟片刻,“我不太明白,异变者解决执念后彻底异变,可异变前后都是它自己,为什么III型感染髓细胞液只在它异变后有效果?”
“因为异变前它是从里到外完完全全伪装成人类,哪怕是血液里一粒细胞。”尧笙灵有些苦恼,“III型感染髓细胞液只对簇红病毒有反向侵蚀性,普通人类血液组织它没办法发挥作用。”
“原来是这样,所以只能在它彻底异变后使用药剂才有效果。”江凡黝黑的眼瞳微微闪烁,“不如想办法让它认为自己完成了执念?”
话是这么说,可“温良”的执念多半是高考,他们上哪儿去......
尧笙灵忽然睁大眼睛,她想起益州基地和马思奇那场拉扯战,重点不是它有没有“吃饱”,而是让它认为自己“吃饱了”。
“江凡,我想到办法了。”尧笙灵刚坐起身想对他说什么,警报声响彻整座医院,尖锐刺耳的长鸣预示着重大危险。
恐慌一寸寸蔓延,空荡的医院莫名狭窄得让人喘不上气,尧笙灵呼吸急促,攥紧的手心被人轻轻摩挲揉开。
她下意识追寻身边人的目光,江凡替她整理好围巾,抱起她大步走向主楼,温和的安慰冲破警报声,“别怕。”
监控室内,医院的负责人正急得团团转,面前站着的几位军官气压低沉,江凡率先推开门直截了当地问,“出什么事了?”
千虎神情凝重,指着监控屏幕里医院大门处原地不动的男人,“异变者晋月,一路破开数道防线闯进医院来了,它声称只想见尧博士一面。”
“什么?晋月?”江凡不敢置信地盯着画面里提着一只行李箱的男人,呼吸节奏变得沉缓,每一次吐纳都像在极力压着什么,“生物弹带过来了吗?有多少人,我带队,决不能让它靠近主楼。”
“都带过来了,我的想法也是不能让它接近尧博士。”千虎看上去有些犹豫,“我们要先跟尧博士通气吗?”
那个“不”字硬生生堵在喉咙口,好半晌江凡才闭了闭眼,“我去说。”
“我要见它。”尧笙灵听完没有丝毫犹豫。
就知道会是这样,江凡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抹了把脸,整个人冷静了不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当面回应‘晋月’的执念,等它露出真实状态再使用生物弹。”
尧笙灵刚要点头,就听见江凡克制地追问,“但我们不知道它解决执念那一刻会发生什么,它的动作是快是慢,也许它暴露真实面目的第一步就是对你下手,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暴露在未知危险中,那不可能。”
说完,他硬气地转身平复剧烈起伏的胸膛。
尧笙灵反而别脸笑了,她绕到江凡面前拉起他的手,“我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亲眼见过,江凡,‘晋月’的执念是我,这次它主动送上门,我们还能做好准备对付它,可一旦错过这个机会,等它反应过来藏进谁也找不到的角落,到那时它再想筹谋什么,这对我来说才是真正未知的危险。”
她的眼神理智沉静,没有任何悬念地,江凡被说服了。
他苦笑一声揽紧她,“我说不过你,但我只想确认一件事,你不会有事,对吗?”
“对。”尧笙灵果断回道。
“...那好。”江凡盯紧她,喉结上下滚动一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行李箱的滚轮在地上碾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箱体内传来某种柔软、沉重的钝响,晋月置若未闻走进医院主楼大厅,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拦住他,“箱子不能带进去。”
“这是我给灵灵带的礼物。”晋月脖颈处的血管非常显眼,配上他这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莫名有些荒诞。
“不能进。”
真是铁面无私呢,晋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就先交给你们保管。”说完,他把箱子往两人身前一推,整个人迫不及待地挤了进去。
无需其他人指引,晋月径直往左走,他翕动鼻翼,嗅到了灵灵的味道,简直令人口舌生津,垂涎不已。
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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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快,一处敞开的房间门前,有很多讨厌的人守在那儿。
晋月露出一个绅士的微笑,走到领头人跟前面对面站定。
眼前这个男人的视线冰冷残暴,正好和晋月心里某些念头一模一样,他自认自己很少会厌恶一个人到如此地步,对他的杀意几乎要盖过许浅。
对于这一点,江凡要坦率许多,他从来不遮掩自己对眼前此人深刻的杀意。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两句无声的独白同时响起。
“你好,请让一下,我要和她单独见面。”晋月漆黑的眼瞳上翻,神情漠然地像是某种冷血动物。
江凡嗤笑一声,毫不示弱地回以同种眼神,就像是在说,凭你也配?
本就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拔高,凌冽到了极点,周围几名士兵隐蔽对视一眼,江凡猛地回神,他收回视线,拼命克制回头的欲望大步离开。
余下的人松了一口气,纷纷跟着他的步伐往外走。
晋月扬起一个胜利者的笑容,低头跨进房门。
空荡荡的房间除了一张隔开两人的暖白色方桌、凳子,再没有其他东西,尧笙灵面色平静地坐在对面的凳子上,撑着脸看他。
“砰。”
心脏剧烈跳动一个来回,晋月无意识伸手往后抓握了一下,尧笙灵露出人机微笑,指尖点了点门框,“房间没有门,你不介意吧。”
为什么没有门呢,当然是因为被某人徒手拆了。
要是换个正常人打眼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可谁让晋月不是正常人呢?
他体贴地摇摇头,走到方桌面前坐下,两人面对面相隔而坐,画面有点像病人来找医生问诊,再加上诊间还没有门,看上去是个精神异常,有暴力倾向的病人。
也大差不差了。
尧笙灵清清嗓子,“晋月,你想对我说什么呢?”请开始你的表演。
下一秒,晋月瞳孔骤缩,仿佛经历过无情摧残的双眼痴痴地望着她,“灵灵,你知道吗?我现在出现在这里,就表明我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为什么?”尧笙灵确实有些惊讶。
“因为你们把我当做怪物,想要杀了我,是不是?”晋月唇角微颤,“我都知道,但我还是来了,你想要我的命就拿去,只要能再见你一面,我死而无憾了。”
“......”尧笙灵垂眸不语,仿佛在细细品味这份“深沉”的感情,“我很感动。”
他们的对话如实的通过桌底的监听器传输过去,江凡就躲在正对房门不远处的掩体下,握着枪托的手摩擦出金属颤震声,另一边的士兵互相看了一眼,默默离江凡远了些。
闻言晋月露出一个温柔哀伤的浅笑,“临死前,我能得到你的原谅吗。”
终于来了,尧笙灵不动声色地长舒一口气,假装沉吟起来。
而晋月误解了她的“犹豫”,急不可耐地抛出了自己另一个筹码,“我们之间没有阻碍了灵灵,许浅我已经带过来了,她再也不会...”
“她在哪儿?”尧笙灵惊疑不定地打断他。
“在箱子里,他们帮我存着。”晋月轻轻抓住她的手,深情地望着她,“许浅害我失去你,我饶不了她,灵灵,你喜欢这个礼物吗?”
“你怎么在发抖?”他疑惑地看着自己抓在掌心的手,“你不喜欢吗?”
“我......”
他的双手没有一丝温度,像一块人肉触感的冰块,尧笙灵盯着这双惨白的手,看似干净没有瑕疵,可指甲缝里残留的血丝却没有清理干净,她无力地闭了闭眼,对眼前这个披着人皮的怪物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与此同时,听到谈话内容的士兵打开存放的行李箱,里面赫然堆折了一具女孩的遗体,尸臭味哗然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