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太淡定了,吃瓜群众也从刚开始的单纯八卦,慢慢转变为探究。今儿这事儿可谓踢到支书的铁板了,看他要怎么收拾那个背后的人。
“你说,到底是谁干的这事儿?”
“那谁知道啊。”
“不过这背后的人可够阴的,这种谣言成本最低,可杀伤力却不小。”
“那是,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要是搁哪个脾气爆脑子简单的,说不定早跟媳妇打起来了。”
“是啊。而且这种事不犯法,最多教育几句。而且,一般根本找不到幕后的人,满肚子气撒不出去。”
“对。所以大部分都是自家被谣言打垮。支书好像去找什么人了,也许真能把幕后的人给抓出来。”
“要真能抓出来,非狠狠揍一顿不可。”
“大嫂你咋了,冷吗?”老四今儿也在家,没想到一回来就遇到这么大的瓜。他自己兴奋的不行看热闹不嫌事大,看大嫂居然在哆嗦,开口问。
“大哥,你咋也在哆嗦,有那么冷吗?”
“放屁,我咋哆嗦了,我那是……”
这边动静很快吸引了持瓜群众的注意,老大两口子赶快出声解释。缓缓的退的不能再退,默默的偷偷进了自己屋。
很快,李成林回来了,手里还拿着那破碎的大字报。身旁还跟着一个男人,男人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模样。
“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京市文学协会的,也是著名的笔迹鉴定专家。刚才已经帮我看了,这大字报上的字。写字的人应该学历不高,字迹幼稚。我已经把各小队账本都拿来,上头有大队所有社员的签字,等下咱们挨着对照。”
“哇,光是看字迹就能找到人呀。”
“可不。要不说白纸黑字是证据呢。”
吃瓜群众一个个叽叽喳喳,李成林此时再次开口:“是谁写的要不现在站出来,否则让我查到,一个诽谤造谣重伤的罪名可跑不了。”
先是告诉你留下痕迹了,我有办法找到你,接着又是一记重锤,连诱带打,看能不能引出始作俑者。
“既然不愿出来,那我就自己查了。”说着他拿出了十八个小队的账本,一大厚摞放在桌子上。
“每月结算工分都有签字,只要是咱们大队干的,那很快就能揪出来。其他大队干的也没关系,我明儿挨个大队去借账本,总能把人揪出来。”
谁都没想到他居然来这一招,一时间许多人给他点赞。“支书也太聪明了吧,一下子就能想到这好的办法。”
“那是,不然人家是支书呢。敢往他头上扣绿帽子,也得看他愿不愿意戴。”
“看来这玩意十有八九是假的,不然支书不会是这种做法。”
“肯定假的啊。没见人两口子吵架都没有,一个淡定的给咱们倒水,一个这么短时间找来了人才帮忙。”
如果不能拿出确切的,如基因鉴定一样的铁证,这谣言十二分的失败。事到如今大家已经认定,人家两口子啥事没有,就是被人诬陷了。
“支书,我们帮着查吧。”
各小队长和会计出来,一个个都说要帮忙。他们对各小队情况熟,每人一本开始查阅。他们虽然不是专业的,但也都是读书识字的,有个初步认知。
写字好的肯定不是,不会写按手印的排除出去,就剩那些认识字但不多,写字不咋滴的,很快就锁定了几个目标。由痕迹专家仔细比对,最后给出了答案。
“吴花。没错,就是这个四队的吴花,是她的笔迹。字迹十有八九是女性,如今也证实了,就是这个女人。”
什么?专家一席话人群炸开了锅。四队的吴花,那不就是支书的大嫂嘛。大队里有俩叫吴花的,可不在一个小队。四队,那就是支书家所在的。
“老大媳妇写大字报给妯娌泼脏水?”
“也许是挑拨人家夫妻关系。”
“她图啥啊?”
“妯娌关系哪有几个好的,就是看妯娌不顺眼呗。自从支书媳妇进门,她在外可没少说坏话。眼红人家不用上工,一再说不公平。”
“这倒是。我就没少听她编排人,说人家妖妖娆娆不是好女人,说人家不干活吃白饭。”
四队的人成天在一起干活,老大媳妇又不是个嘴严的。太多女人听到过她说这些酸话,如今一下子全给爆了出来。
李成林四下瞅,刚进来就没看到大哥大嫂。“人呢,敢做不敢当?”
他四弟兴奋的指指东屋门:“躲屋里了。我说呢,刚才两口子哆哆嗦嗦的,我还以为是怕冷,原来是心虚。”
行,老四的话更加把事情锤死了。有那爱管闲事的,居然进去将老大两口子给拖了出来。
“唉,你倒是说说啊,为啥要给小叔子扣绿帽子?”
“是不是嫌弃他媳妇不上工?”
“就是嫌弃他媳妇不上工,也不能这么干啊。这名声多难听,气色大的能气死。”
“你不满意可以一家人私下说,何苦这么污蔑人呢。”
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人淹死,老大已经无脸见人,抬手狠狠给了媳妇一巴掌。
“臭娘们,败家精。平时在家吵闹也就算了,你咋能这么给我弟弟扣帽子。老子今儿打死你……”
老大媳妇捂着肚子不吭声,任由男人一下一下的打。她蹲在了地上,后来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她做了这种事旁人也不好劝,老大在众目睽睽的压力之下,一下下的下死手打。女人蜷缩着,全力护着肚子。
“大哥,你心够黑、手够狠。”
李成林一句话,毫不留情揭开他的遮羞布。想全推给媳妇,也不看糊弄得了嘛。老大颓丧的停手,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又做错了嘛,为什么周围人看他的目光满是鄙夷。
吃瓜群众议论纷纷。要说这事老大不知道绝不可能,结果出了事让媳妇背锅,打的这么狠。他媳妇虽说罪有应得,可他也太冷血无情。看看支书对媳妇多好,再看他、一时间吃瓜群众的议论和眼神,让老大羞愤欲死。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
老二那眼神好可怕,会不会背后再揍他一顿?老二骂他手狠,实际从小到大他就没在老二手里沾过便宜。唉,他咋就干了这事儿呢,他哪能知道就凭借几个字就能将他们给揪了出来。
“既然大哥大嫂对我媳妇不满意,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我们俩吵起来,甚至打起来,或者干脆自相残杀。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顾念的了。今儿大家都在,给做个见证。不是我不顾骨肉至亲,而是他们不念血脉亲情。正好几个队长都在,今儿给分分家。”
他是支书,在这样的时代,作为老二,底下弟妹没结婚,他无故提分家影响不好。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提出就顺理成章了。
老两口当然不愿意,家里老二是顶梁柱,不论出什么事儿都是他解决。他挣的也最多。这怎么能就这么分家呢?他们要的是调教儿媳,多一个劳动力。不是把最能干的儿子分出去啊。
“那什么,这事儿是你大嫂不对,把你大哥他们分出去。”
老婆子脑子转的还是挺快的,赶快想了这么个法子。老大一家五口,两口子养了仨孩子,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以后就是四个。活脱脱的累赘,要分也是分他们。
“对,把你大哥分出去。”老汉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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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爆不好惹,实际脑子可没老婆子转的快。
“我媳妇不上工,我知道家里人都有意见。可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原配,一辈子的伴侣。我也不想再看到因为这个给我们俩使什么招数,以后她的生活我负责,不给大家添麻烦。”
不愧是当支书的人,这话说的漂亮。让吃瓜群众们知道什么情况,不是他不讲道义非要分家,是家里人拿着刀子对他,这家他没法再待下去。
“老二、”他娘还在挣扎。“你大嫂她一时糊涂,让你大哥好好收拾一下。咱们是一家人,你可别一时生气就这么着。”
李成林这回不再来虚的,说什么亲情呢,拿亲情绑架我。“那、以后我媳妇在家什么活都不干。她怀着孩子,好吃的都给她。等生了就在家带孩子,您别再提让她上工的话。也别老想着让她挖野菜什么的。她就在家带孩子,其余什么都不干。”
老太太被他这招给弄的张口结舌,转头看看,四下到处都是人。今儿个里三层外三层的社员,这要是当面承诺了,以后可咋管家。
“不是。成林啊话不是这么说的,哪有媳妇啥活都不干的,那不是娶了个媳妇,那是娶了个祖宗。”
“可这是我当年答应她的,您要是愿意我们就在家,您要不愿意我们出去住。她嫁给我操持家务生儿育女,我不能言而无信。”
人家答应老婆的,又没要求你们非要承担,人家自己乐意,你还挑刺就说不过去了。一帮子吃瓜群众小声议论,女人们满脸的羡慕。
瞧瞧人家,不愧是当支书的人。还知道遵守承诺呢。“当年我家那死鬼也说以后让我每天吃细粮,结果呢,玉米糊糊都是他大碗我小碗。”
“是啊,羡慕。不过也是人家林知青长的好,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那倒是。”女人附和着,眼睛还看向意晚那头。“那一双眼睛,别说男人,我个女人看了都迷糊。今儿受这么大委屈,看来这家是分定了,以后能自己当家做主过日子了。”
另一个听到的过来插话,她家跟李家离的近、男人在三队当小队长,知道的多。
“其实也不一定。他俩这几年啊也是成天的吵,我家那口子说支书经常睡在大队。不知道为啥最近这么好,他儿子住院,他晚上八点结束工作,还要跑着去县城医院。”
“是,我之前也听说他们老吵架。”女人说着拉了下身旁的夏桃。“夏桃对吧?要不是她出现,你现在才是支书媳妇呢。”
夏桃神色平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别再提。如今我们都很好,各自过好自己的挺好。”
女人狐疑的望着她,自从磕在桌脚昏迷醒来后,她好像就哪里不一样了。更从容更淡定,仿佛对一切成竹在胸。
夏桃抱着自己儿子面色沉静,目光落在场中。李成林找了这么多人帮忙,帮他澄清谣言找出幕后黑手。今儿大队干部基本都在,时机成熟。那破败的房子修缮已经谈妥,一切都准备妥当寻机发作,分家、他胸有成竹。
他没出手,却已经惩戒那对夫妻。老大低着头社会性死亡,无脸见人。也许背后还得被李成林揍一顿,让他疼的要死还说不出来。他媳妇结结实实挨了顿打,头破血流简直活该。
林意晚,这女人到底何方神圣,能让他为她一步步筹划做到这一步。修缮房子已经各项谈妥,有备而发,今天李家二老哪怕再不愿,这家也是分定了。接连两次破除谣言,以后谣言对他的攻击力基本等于零。因祸得福,他总是有这样力挽狂澜的能力。
她轻轻笑笑,都跟她没关系,她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她家那口子跟个木头疙瘩一样,得多费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