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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桃花村(一)

作者:倚灯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桃花村原叫李村,因村里人都姓李,聚居成村,数年来不曾改过名。


    又因村子周围种满桃树,三四月山里桃花次第开放,连成一片,如粉色霞雾围绕山间,过路者不知其村名,称赞山间美景时总爱称其为“桃花村”,久而久之,桃花村便顶替李村,成了村子的另一雅名,为大家所接受。


    元渺并非此处村民,与苏静蘅一样,她去年年底与李和薪说亲嫁来此处,从此在桃花村安家,成了桃花村的村民。


    初来此处凡事都需要别人照应着,在这里住了几个月,虽然比起其他人依旧是村里新人,但村里人已然认识得差不多。


    各家各户走了个遍,有了几个能说体己话的姊妹姑婶,丈夫待她极好,日子似乎回到了还没成亲之前,一切正处在一个极有奔头却因抹去了新奇感而日渐觉得无聊的时候,偶然得知山脚下那处荒宅来了一对年轻夫妻,便忽然觉得自己成了前辈,心里对素未谋面的那对夫妻生出些许帮扶之意。


    同村的山儿哥入城采买时顺便打听到消息,回来传扬一番,仅二十来户人家的小村竟对此生出四五种不同的说法,关于那对阴差阳错成了夫妻,又被驱逐在城外的年轻人,众人皆是好奇,自打他们住进山脚那座数年无人问津的荒宅之中,就忍不住从早到晚明处暗处地偷看他们,想方设法打听他们的消息。


    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心里没有坏主意,更别说元渺自小长在父母的宠爱之中,成亲之后也未曾与邻里闹过什么矛盾,得大家的帮助与爱护,养成了极为天真善良的性子,见了苏静蘅,与她几个眼神的交流,便认定她是个好人。


    知道村里人对他们好奇,总传一些有的没的的话,又知道他们两个初来此处,人生地不熟,恐他们日子难过,或许还要受家里的牵制,走在路上心里挣扎许久,总觉得自己应该找机会主动伸出手“提点”他们一番。


    恰好遇他们翻了车撒了豆子,便鼓着勇气上去帮忙,与苏静蘅说话,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教她怎么跟村子里的人结交。


    桃花村里有多少户人家,谁家好相处谁家难相处,谁家事多谁家事少,一会儿的工夫都跟苏静蘅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更提醒她:“我们村有个三井婆婆,人好,村里人都敬她,各家大事小事有拿不准的也总愿意听她的意见,若遇着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找她帮忙,看在她的面子上,无人敢说你们的不是。”


    宁知序默默听她们的对话,对那村子里的人有了些许认识,但仍提不起什么劲。


    他倒不觉得自己需要和那边的人扯上关系,隔着一条道与半程山路,只有几个月的交集不会深到哪里去,或许见了面点个头打声招呼就是最好的关系,可一看苏静蘅那副认真听讲,时不时请教的模样,又不得不将自己的想法压在心底。


    或许她还想多交几个朋友,看眼前和元渺说话的劲头,比整日和他待在一块要高兴的多。


    两个女孩子并肩走着,没一会儿就聊熟了,苏静蘅一改刚开始的拘谨,叽叽喳喳地问元渺村子里的事,谁家养的鸡打鸣声最大,谁家房子最好看,谁家中午做饭迟,谁家做饭早,原来她闲来无事盯着对面的村子看,村子里的动静她都记在心里。


    元渺一一作答,几句话说完,竟已走到家门口。


    苏静蘅望着突然出现的房子陷入疑惑:“这路怎么这么短?”


    但元渺只是笑笑,同她挥手作别,临走前不忘对她说:“有空我来找你玩!”


    苏静蘅连忙应和,说些请她到家里吃饭的客套话,等着人影从面前的小路往山上去,彻底消失在村子里,她才依依不舍地回头。


    宁知序一声不吭地将今日买的东西从车上搬下放好,收拾完又主动去烧水,供她擦洗身子,一切做完天色才刚暗,洗去一日的疲惫,两个人在外边看了会山看了会天看了会晚霞。


    过后点了灯在堂屋对面而坐,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从城里得来的东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得了针线布匹,便替宁知序量体裁衣。


    有了纸笔墨卷,就教苏静蘅识几个简单的字。


    除了她自己已经认识的,最先教的就是自己的名字。


    “‘宁知序’,这三个字你要先会写。”


    “为什么?”


    宁知序磨墨落笔,工工整整写下自己的名字交给她,说,“以防哪日你走不见了,别人问你家住何处,有何亲友,你写不上我的名字,旁人怎么替你寻人呢?”


    “话是这么说,可我就算能写出你名字,也不一定能寻到你人。”


    “为什么?”


    “跑不见的肯定不是我,是你,你以后要是在这儿住着,或者在桃花村住着,就算分开了,我依旧能记得你,除非你一点消息都没有地跑了,故意避着我,不然我怎么会找不着你呢?”


    宁知序说:“也是。我若活着,自是会一直在这儿的。”


    苏静蘅还是将写着他名字的纸收下,带进屋里,临休息前说好了明日他替她写信,她替他做衣裳,宁知序看她这样子,问她接下来几日是不是不打算往山上去。


    苏静蘅说:“不去,若渺渺姑娘来找我的我便跟她去,她若不来,我便不去了。”


    能交到一个知心的朋友自然是好的,可是眼下情况特殊,她不想多惹麻烦,这些日子身边只一人伴着能与她说说话就挺好的,其他的,且随缘吧。


    -


    元渺与李和薪回到家,将今日在城里的见闻说给自家公婆听,恰好隔壁赵琴娘吃完饭同自家男人四处消食溜达到自家门口,一齐将她的话听了去。


    她说:“今日回家的路上遇见对面那对新来的夫妻,说了些家常话,路上他们还分了些点心给我们,我看他们两个人都是温顺的性格,不会惹事,交个朋友倒是值当。”


    一家人搬了桌子在外,等小两口回来才一块儿吃晚饭,周素娘正坐下,闻言问:“新娘子与你一般大?”


    “比我小一岁,过了端午就十七了。”


    元渺说着,接过筷子亲昵地抱住周素娘的胳膊,唤道,“娘,我邀她来家里是不是不方便?正巧见了她绣的帕子,看样子是个刺绣的好手,我想找她讨教讨教,改明儿好给你和阿爹做一身新衣裳,若是不方便,我就不邀她到家里来了,到她家去也是行的。”


    周素娘被她这样的贴着,脸上笑开了花,也不怕旁人看笑话,忙就贴了回去。


    她个儿不高,比元渺还矮些,赵琴娘见了,不由调侃:“瞧瞧,新媳妇进门,倒像亲生的闺女似的,真叫人羡慕。”


    周素娘立刻贴的更近些,急忙忙要印证她的话,一边顺着元渺的话说:“去旁人家多叨扰,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就成,哪用得着问我们,叫人到家里来,咱家又不少那点地方,至于衣服,我和你爹不缺衣服穿,你自己做自己的就成。”


    元渺一听她允了,高兴地抱住她:“谢谢娘!”


    两人贴来贴去,又惹得赵琴娘两口子一阵羡慕。


    不过幸亏自家有一儿一女,儿子今年十八,到了成家的年龄,但一直没有成家的心思,平日在城里学塾读书,他们也没急着催他。


    自己成亲生孩子就比旁人迟些,二十五岁有了第一个孩子,三十八岁又生了个女儿,对待成亲嫁人的事,自是比其他人家开明一些。


    女儿年方五岁,还不大懂事,等大一些,像元渺这样能做事,嘴又甜,两口子定是要欢喜到心肝上去,连嫁人都舍不得她嫁。


    “你也瞧见他们了?怎么样,有没有打听到他们家那些事?怎么好端端地就把他们扔到山脚下来了,真像传闻说的那样,宁二郎命里不祥?”


    李和薪始终没说话,直到他爹问了,才开口,但也只是低着头吃着碗里的饭,顺便挟些菜到元渺碗里,道:“我没怎么同他们说话,那姓苏的姑娘性子不错,与我们家阿渺一样,很喜人,日后若能多走动,陪阿渺说说话也是很好的。至于宁二郎,瞧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一般人而已。”


    李泊沉吟须臾,点头应道:“渺渺喜欢就好,命里的事说不清楚就不要乱说,咱们村人少,这下子多了两个人,可不得关照着些,明天去找三井婆婆说说这事,正好还有半个月桃花节,看看到时候能不能请他们两个到村里参加桃花宴。”


    村里与元渺同龄的女儿家也只有三井婆婆的孙女李良月了,可偏偏那个丫头性格古怪,和别人合不来,即便她对元渺的态度比对其他人好一些,但也只是见面打声招呼,从来不说多余的话。


    元渺心里是亲近李良月的,没事会找她聊聊天,她不介意李良月不搭理她,可李泊两口子看着心里总不是滋味。


    那姑娘性子不好处,不能叫他们家的人每天用热脸贴她的冷屁股,若是传到亲家耳里,以为元渺在他们村受了委屈那可不好。


    元渺不知道阿爹的心思,一听到桃花宴,眼睛瞬间发亮。


    三月三桃花宴,她从年前就开始期待了。


    说得雅一点是迎春宴,迎春风春雨,祭土地山神,望上天护佑今春到明春风调雨顺天下太平。


    说得俗一点就是大家伙聚在一块吃席!


    猫狗都上桌,鸡鸭鹅入肚,好酒果酿作饮品,山风鸟鸣当曲声。


    若是三井婆婆能肯,叫那对新来的夫妻一块参加桃花宴,那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她这人喜欢说话,有了新女伴,就不用担心桃花宴上孤单。


    元渺高兴道:“明日我就去找三井婆婆说说去,她人那样好,肯定会同意,说好了,我就去找阿蘅姑娘,她知道了也一定高兴!”


    -


    翌日,苏静蘅起了个大早,天色未亮,便收拾了衣服去河边清洗。


    正清晨人的脑子似乎清醒又似乎迷糊,宁知序不知在灶屋里捣鼓什么,忙碌之中与苏静蘅对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默默做自己的事情,待她绕去屋后,才忽然意识到什么,进堂屋一看,自己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果然不见了,连忙追出去问:“喂!你是不是拿了我的衣服?”


    苏静蘅蹲在溪边头也不抬,道:“嗯,没几件,顺手一起洗了。”


    手真快……


    他刚起床进灶屋打算热些早膳,转眼衣服就被她拿走了,宁知序从她手里将自己的衣服挑出来,揉作一团抱住往回走,小声说:“不用不用,我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待会儿吃饭完饭就洗。”


    “你这人可真怪,有人帮你洗衣服你都不愿意。”


    宁知序听见她的话没回头,一溜烟消失在屋前,苏静蘅嘀嘀咕咕捡着自己那身衣服继续洗,心说他这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不洗就不洗,正巧给她省点力气。


    一身衣裳一共两件,没一会儿洗好拿去晾着。


    用了早饭,等宁知序将他的衣服洗净晾好,两人合在一处将苏静蘅要写的信写了,而后才好分开各自做各自的事。


    苏静蘅再看宁知序写字,她说一句,他写一句,一些口头的话到他笔下,字句凝练,两句并做一句写,落完笔他读给她听,文绉绉的,听得人想笑。


    “文人写字都这样?怪省纸墨的,不如我们以后说话也这样,省点口水也是好的。”


    “你糊涂了?”


    宁知序听她说的怪话,嘴角抽抽,“口水省下来有什么用?该多费点口水,这样不用咽,能省点力气。”


    “你也糊涂了!”


    苏静蘅将信收起来,说,“咽口水能花什么力气,哪要你费力气去省?”


    “那你咽咽看,多咽几次,不许停,看你累不累。”


    苏静蘅照他的话做,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看宁知序幸灾乐祸的样子,她道:“喔!我知道了,你闲得没事的时候咽口水玩!太傻了宁知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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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像个小孩一样?”


    宁知序低头,喉结上下滚滚,道:“什么小孩不小孩的,没事做的时候还不允许我做些傻事打发时间?你刚才也做了,你也是个小孩。”


    苏静蘅笑笑,不和他争论,折了信封就要将信装进去,宁知序赶紧说:“这么装信不好,等着,马上给你劈个竹筒来,再找根绳子穿个洞系上,把信装进去等交给商队的人,叫他捆在手上,睡觉也不允许离身,话说在前头,告诉他们,既收了钱,要是丢了,我们苏仙子是要派小仙找他算账的。”


    苏静蘅:“……”


    这个人一天不开她的玩笑就难受。


    “仙子叫你不许再说这些胡话了,快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宁知序一惊一乍地起身,朝她作揖:“仙子说话不敢不从,如此,小生就不打搅仙子了,仙子保重,小生进山给仙子寻些野味来,两个时辰之后见!”


    眼下再潇洒,两个时辰之后也要回来做饭。


    能不能打着野味另说,他脑子里的菜单还没翻页,光是山笋的做法还有好一些没有试,再去山上弄些回来,重新做点花样给她吃。


    宁知序带着他的工具离家,一头扎进山里,临行前跟苏静蘅保证只在附近有人迹的矮山晃悠才叫她放心。


    家里只剩一人,苏静蘅先对着买来的纸笔发了会儿呆,最后实在舍不得动这些东西,小心翼翼收起来,又拿了笤帚将家里各处打扫一遍。


    窝在房子里收拾半天,走进西屋,看着屋顶强迫破裂之处,她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这房子要怎么修才好看,打上补丁的东西总是丑的,除非拆了重建,可他们哪有那钱来做这事。


    算了算了,不想了,这事该是宁知序操心的,反正墙没塌到根上,屋顶也没全坏,还有个门挡着,除了少了间能住的屋子,其他没什么大事。


    苏静蘅说服自己莫要再多管闲事,从堂屋往外看了眼,洗好的衣服在风中飘荡,定定神,从屋里拿出昨日买的料子开始裁剪。


    一上午做的事不算多,宁知序回来时旧箩筐里堆了一对笋,手里拖着些竹子往屋门口一横,来不及说话,不顾小节朝地上一坐,憋的一口气这才堪堪从胸腔里呼出。


    中午依旧是不多不少的三道菜,两荤一素,吃得苏静蘅猛打饱嗝,吃完没休息,拿着剪子钞尺对着布料继续琢磨,甚至连话都没说几句,再抬头外边天已经半暗。


    为了省些灯油,两个人皆是赶着天黑之前将一切收拾好,留点空彼此之间说些话,聊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从洛城聊到桃花村,想到这一日元渺并没有来找她,原以为近两日是见不着面了,苏静蘅略有些伤心,夜里又做了噩梦,醒来仔细回想,却什么都记不清,只有腔子里那颗跳个不停的心能证明她睡梦中存在的不安。


    然而,这样的事自娘去后多有发生,情绪一旦有变化,当日就会陷入梦魇,大多数噩梦醒来之后都会烟消云散从她的记忆里消失,只有关于宁知序的那个梦意外地清晰。


    苏静蘅心想记不起来才好,不然一有喘气休息的工夫,就会忍不住回想那些噩梦,一天两天甩不掉,干活都提不起力气。


    她心知昨夜的梦一定和桃花村有关,没出屋子的时候以为看见对面村落心里要不痛快,谁叫她性格如此,向来喜欢把没由来的情绪怪到别人身上,可一出门,瞧见满山新绿,心底怨气竟一瞬间化散。


    芳草山树之间参差二十几户人家,隐约见到人影晃动。


    生长在这样的地方,哪有什么怨气可生。


    洗漱时苏静蘅一直透过窗子盯着山里看,没一会儿宁知序拿着刀进入眼帘,一身破布衣裳穿在身上,被他穿出一身江湖气,手里拿刀俨然成了个大侠,随手晃晃,冲着对面歪歪脑袋,对她说:“快出来,前天那姑娘来找你了。”


    嗯?


    苏静蘅跑出去,果然看见元渺从山路上往下走,到了平地,迫不及待跑起来,远远就喊道:“阿蘅姑娘!我来找你了!去我家玩吗?今天我爹娘都不在家,我相公也出门去了,我带你去村子里逛逛怎么样?”


    苏静蘅还想着要矜持些,走过去迎她,咧着的嘴角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欣喜。


    见面第一句先问她:“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吃过了吗?”


    元渺说:“吃过了,你还没吃呀?要跟我去村里玩吗?我在这里等你,吃过了去吧。”


    苏静蘅冲着她笑:“没,我刚起没一会儿,你吃饱了吗?我相公做的肉粥可好吃了,要不要尝一点?”


    宁知序旁听着,见苏静蘅忽然转头看自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这样子是想问自己他做的肉粥到底好吃不好吃,还是在问能不能分元渺一碗肉粥?


    稀里糊涂的点头,不管她想问什么,点头就对了。


    苏静蘅这下拉住元渺的手,说:“来吧来吧,就吃一点点,保证好吃的!”


    “啊……好吧……”


    元渺被她拉着进灶屋,苏静蘅重新拿了个碗给她盛了些肉粥,两个人坐在一起品尝着,才入口,元渺就忍不住夸道:“你相公手艺这么好呀,一碗粥都能煮得这样好吃,平日都是他做饭吗?他不是宁家二公子吗,竟也亲自下厨。”


    苏静蘅没正面回答她的话,只是说:“我也能做,可他不要,宁府厨子多,做的东西比我们寻常百姓家的有滋味,想着也是我占到了便宜,他愿意做那便让他做吧,我还能偷师学点,若我的手艺能有他一半好,以后偷偷给自己开小灶也不至于会委屈自己的嘴巴。”


    肉粥今天第一天做,天没亮就听见他起来准备了,没吃之前便笃定味道不错,吃到嘴里,果然如她想的一样,粥米稠而不烂,咀嚼之中能感受到米粒清甜绵软,掺了酥烂不散的猪肉,淡淡的辛香味在唇齿间蔓延,咸甜适中,一碗肉粥下肚,胃里暖洋洋的,身子也跟着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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